眾弟子道謝,有未受傷的便去拉船,南宮寶親自為一些年紀大的弟子包紮傷口,大多數人受傷並不重,只是喪失了戰鬥力,可見這宋老太太等人確實手下留情了。否則可將這些人殺個片甲不留。那樣南宮寶也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離開。待兩隻船拉上來後,南宮寶再次安慰他們一下,並且留下一隻船和五十弟子,自己只帶五十人上去。因為此去鄱陽湖已經不足一天的路程,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下午時進入鄱陽湖,尋著大概的方向繼續向前劃,到天黑時他們看著燈火再行了一段路,便進入了水寨。此時張維新等人本早已經睡了,但聽說他們來了,便又爬起來,也幸是夏天,並不冷,南宮寶叫他把銀子清點一下,收好,他也尋著地方睡覺了。
第二天,南宮秀抱著一個孩子進來看他們。南宮寶問:「是個男孩兒還是個女孩?」南宮秀說:「是個男孩。」南宮寶問:「什麼時候出生的?我竟不知道。」南宮秀說:「我聽維新說你很忙,就聽他不要告訴你。大哥來看過我。」南宮寶問:「他怎麼樣了,楊彩紅呢?」南宮秀說:「楊姑娘為她師父的死非常自責,現在正在山上閉門思過。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下山。我勸大哥另找一個,他叫我別擔心他的事。」南宮寶說:「你現在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我們也就放心了。你一個人在這兒,又沒有一個親人,要是有什麼事我們也照顧不過來。」南宮秀說:「維新對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段雷怎麼樣了?你見過他沒有?」南宮寶搖搖頭說:「你以後也別想他了,現在快一年時間,我想他也應該有了自己的生活,娶妻生子。過去的事還提它幹什麼。」南宮秀點點頭,看了看青青,問:「青青為什麼還沒有孩子?你們不是睡一塊兒嗎?」青青說:「我不要一個大肚子,不要生孩子。」南宮秀似乎明白過來,望著南宮寶。南宮寶知她是誤會了。便說:「其實這事是由我而起的,我……可能有點問題,所以……到時候我們會去抱一個孩子,不過像你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只會哭,可不太好玩。」南宮秀說:「養孩子可不是為了好玩,只是責任,孩子生下來就該養活,我也只有此時才體會到娘的艱辛。」南宮寶拍拍她手中的孩子,說:「早上涼,你還是別抱著孩子到處跑吧。」南宮秀點點頭,問:「你打算在這兒住幾天?」南宮寶說:「這個說不準,也許一天,也許三兩天,下面的江堤缺口了,你也知道,我來看望一下眾位弟子。」南宮秀說:「我知道,這幾天維新也很忙,也很累。」南宮寶說:「我看得出來,你要勸他多休息一下,有些事交給下面的弟子去辦就行了。」南宮秀說:「他不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南宮寶說:「我有空勸告他一下。」
送走南宮秀,青青問:「為什麼有人弄出一個大肚子,這孩子是怎麼跑到肚子裡去的?」南宮寶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老天爺見有人想要孩子,就放一個精靈到她肚子裡去,長到一定時候就生出來了。」青青抬頭看了看,說:「我不要孩子。」南宮寶說:「可有時候老天爺不聽我們的。」青青問:「那怎麼辦?為什麼不放到你的肚子裡去?」南宮寶說:「誰知道呢,老天爺要這樣做,我們有什麼辦法呢?你為什麼不要孩子?」青青說:「弄一個大肚子很累,生孩子肯定也很痛。」南宮寶說:「可能吧,別擔心這個,走,我們出去看看。」
外面有兩船貨物到了,有人幫著搬運,南宮寶看了看,便進入客廳,客廳中,張維新正培著幾個人談話,見南宮寶進來,便介紹說:「這是我們的幫主。」幾個人打量了南宮寶一下,其中一個人說:「南宮幫主果真是年少有為,這麼年輕便做了天河幫的幫主。」其他的人也說:「對啊對啊,果真是年少有為。」南宮寶說:「全仗各位兄弟抬拒。」張維新說:「這些人都是來取貨的,以後有貨他們便到這兒來取,上回買米的錢便是他們借的。」南宮寶說:「多謝各位了,現在我帶了些銀子來,不知能不能還清?」張維新說:「可以還清,已經有兩船貨物過來了,大家去看一看,開個價。」幾個人聽了便出去。南宮寶說:「何必每一件事你都要親自過問呢,讓弟子們去辦就行了。」張維新說:「我知道。」南宮寶說:「我與高舵主商量過了,決定提你為副幫主,如果別的舵主沒有意見,幫這事差不多時,我就招集各舵主決定此事。」張維新說:「多謝幫主的賞識和信任,其實對於我來說,做一個壇主已經夠了。」南宮寶說:「能者多勞,你有本事就該多幹點事。當然,如果有些弟子們可以幹好的事你就讓他們去幹算了。你看我,要是每一件事都過問一下,青青早就找我鬧了。」青青說:「我才不管你呢。」南宮寶笑了笑,問:「你讓他們取貨的自己開價嗎?」張維新說:「這是別人給我出的主意,將進價翻倍之後,報出來,讓他們來爭,誰出的價高這樣貨就是誰的。最後沒有人願意要的,我們便留幾天,還沒有人要就降價處理。」南宮寶說:「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你去看吧,待會兒我還有點事與你商量一下。」張維新說:「那兒不必我去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南宮寶說:「我與宋氏雙雄家裡有些誤會,他老娘帶人將湖口一處急流處的一百弟子制住了,雖然最後也放了他們,但我想這個地方比較關鍵,決定將三號舵移到這兒來,而三號舵近處沒有什麼高山,再建舵也會面臨被沖的危險。」張維新想了想,說:「這樣很好,但二號舵與總舵之間相隔四五天的路程,恐怕太長了些,補給方面都不方便。」南宮寶想想也對,便問:「那以你看怎麼辦?」張維新說:「以我看,不如在堤外建一些簡單的帳篷,如果到夏天水長了之後便搬走,水落之後再回來。」南宮寶說:「不錯,這是個好方法,聽說草原上的牧民便是這樣的,不過這未免太艱苦了些,別的弟子住進瓦房而他們卻住進這種屋,他們心裡恐怕不太好受。」張維新說:「這弟子不是分隊了嗎?如果這樣確實艱苦,可以每個月換一回。當然,也許可以修一些簡單的房子,洪水來了可以拆走。」南宮寶說:「這才差不多,不過到時再商量,不必著急。可以聽聽別的弟子的意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更高明的注意。或者看看陸舵主有何意見。但入湖處的急流,最好是派些弟子去。我怕他們出事,將一同來的五十弟子留下。」張維新說:「好,我調兩隊弟子過去,並且報與雷護法一聲。」南宮寶說:「我這回來主要是來看望一下各位受災的弟子,安慰他們一下。不然自己在太湖清閉,而各位弟子在這兒勞累,這心裡總是過意不去。渡過這次難關,以後天河幫便會好過起來,你去忙你的,我四處轉轉,也看一看,青青不如回房去吧。」青青說:「我去看看姐姐。」南宮寶說:「我送你去。」
南宮寶將青青送到南宮秀房中,叮囑了她一聲,便出去了。南宮秀將孩子放在床上,問:「青青,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青青說:「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問你一下,你這孩子怎麼跑到你肚子裡去的。」南宮秀笑道:「你為什麼不去問一下你的寶大哥呢?」青青說:「他說是老天爺放進去的,可我不信,你告訴我,我不想要孩子。」南宮秀說:「你以後別和他一起就行了。這樣就不會懷上孩子。」青青問:「那怎麼行呢?」南宮秀說:「不能就沒有辦法,你想有一個孩子,這是你和你寶大哥和你的,這樣有什麼不好呢?」青青問:「為什麼和他一起就會生孩子?」南宮秀有些想笑,也不知道怎麼為她解釋,只好說:「我也不知道,可你寶大哥還要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你不為他生個兒子他就要去找別的姑娘了。」青青不些害怕,問:「什麼叫傳宗接代?」南宮秀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問:「你說要是你娘不要孩子,你哪裡出來,要是每個人都不要孩子,那我們死了就沒有人了。」青青說:「我們死了還管什麼以後的事呢?我不跟你說了,我出去。」南宮秀拉住她說:「別到處亂跑,你不願意跟我說就別說了,待會兒你寶大哥來找你。」青青聽了便坐在一邊發愣。南宮秀覺得很奇怪,青青看上去也這麼大了,為何這些事都不明白?
南宮寶與此處忙碌的弟子交談了一會兒,以表達他的關心,便以轉到別處,去看望而卻步一下別處的弟子,四處看過後便回來。青青見他便含淚撲過來。南宮寶猜到是怎麼回事,便說:「好了,我們回屋,別理她。」他扶著青青回屋,這才將她安慰住。青青說:「我知道,你對我幹壞事,我就會懷上孩子,對不對?」南宮寶愣了一下,問:「你聽姐姐害說的,是不是?」青青搖搖頭說:「我想出來的,肯定是這樣的,你以後可別再碰我。」南宮寶認真的說:「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們去吃飯吧,看早餐好了沒有。」青青問:「那你會不會去找別人?找別的姑娘?」南宮寶說:「不會,我以後誰也不碰,這樣行了吧。」青青笑了笑,說:「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擔心,要是你喜歡孩子,我就跟你生一個。」南宮寶說:「你說得那麼輕鬆,想生就生,你我好了那麼久,你都沒有生出一個,以後也別擔心了。」青青說:「姐姐說你要傳宗接代,會不找別的姑娘。」南宮寶說:「別聽她瞎說,走吧,我已經很餓了。」
吃過早飯,南宮寶便隨一些弟子去打魚,當然也帶上青青。本來做買賣以後便不用再以打魚為生,但因為現在買賣還未做大,再加上二號舵被沖,缺少銀子,便得靠這些弟子打魚來維持生活。
在此處待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便離去。到那急流處又將此處的五十弟子帶下去。不幾日便到總舵,還未坐下來,便有人來報:丐幫肖幫主來了。南宮寶想想有好久未見到他,忙到前面客廳中去迎接,肖正風一進來便上前抓住南宮寶的肩說:「南宮幫主難找啊。」南宮寶說:「我有什麼難找的,不就在水上跑上跑下嗎?看你這麼急著找我,必定是出什麼事了。」肖正風說:「是關於聖姑的。」南宮寶問:「她怎麼了?」肖正風說:「她手下四名侍女被殺了三個。」南宮寶有些震驚,問:「在什麼地方?」肖正風說:「就在這旁邊的小鎮上。而且是中毒而死。」南宮寶說:「我去看看。」雷振水說:「我培你去。」肖正風說:「用不著了,我已經聽人將屍體抬來了。同來的還有聖姑和一名侍女。我只是先來一步。」
說話間果真有弟子來報,聖姑她們又回來了。南宮寶親自出去,只見聖姑和小草走在前面,後面一些弟子抬著三具屍體跟在後面屍體用白布蒙著。南宮寶讓人抬進來,放在院中,令人帶聖姑她們進房去休息,而他伸手要去揭白布,雷振水攔住他說:「小心一點。」他抽出劍來挑開白布。此人正是小月,此時她面色發紫發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而死。南宮寶蹲在一邊,看了看,說:「這毒未免太毒了,肖幫主,你看到怎麼回事了嗎?」肖正風說:「沒有,當時我正在鎮外,有弟子來報,我趕去時,已經成了這個樣子。聖姑和另外一個侍女不言不語。聽弟子們說,她們當時正在追一個小孩子,衣著破爛的小孩。」南宮寶說:「她們中毒很厲害,你們抬的時候沒有碰到她們吧。」肖正風說:「是聖姑抱她們上去的。叫我們幫著抬來的。」南宮寶看看同來的弟子,說:「沒事就好,你們等一下,我去問一下聖姑,把這聖姑燒掉,以免毒害別人。」說完便往聖姑她們的屋去。
雖看不見聖姑的表情,但小草卻顯得很悲痛。南宮寶說:「要是你們不反對,我叫人將那三具屍體燒掉。」聖姑說:「燒吧燒吧。」南宮寶回頭說:「叫人燒了。」他自己走進屋來,問:「是傅心人下的毒?」小草說:「不知道,我們當時確實是在追他,但也沒有見到他放毒,三個姐姐便倒下了。」南宮寶問:「聖姑也沒有看出來嗎?」聖姑說:「是旁邊一個人下的,我想阻止已經遲了。」南宮寶問:「旁邊?旁邊什麼人,這毒很像半歸谷中的毒。」聖姑說:「沒看清楚,那人將毒一彈出來便逃走了,我拉過小草,而另三人搶救已經是不及。」南宮寶說:「你們先在這兒好好安頓一下,別想太多,有什麼事讓弟子們傳我一聲。」江邊沙地上有人架起柴火,將三具屍體移上去,便要點火,南宮寶過去接過火把說:「我來吧。大家退後一點。」他止住呼吸,點了幾處後便退回來。雷振水問:「聖姑說是怎麼回事?」南宮寶說:「聖姑她們抓傅心人,但她說旁邊出來一個人放了毒,她只救下了一個,如果她所言不假,那麼放毒之人大概是灰衣人一邊的,也想抓傅心人。」肖正風說:「那這孩子不是很危險了嗎?」南宮寶說:「可能吧,問題是為什麼這些事都在我剛一回來就發生了呢?那孩子真的是傅心人嗎?如果聖姑她們這樣軟弱無能,不可能今天才出事。」肖正風說:「也許是別人今天才動手,或者她們在武功上利害,但在用毒方面不行,南宮幫主應該很瞭解她們。」南宮寶說:「聖姑的武功很不錯,但幾個侍女倒是很一般,但用毒方面,她們都不差,那聖姑我看見她放毒,十分厲害,連我都有些害怕,要是對付我,我也難於倖免。」雷振水說:「無論如何,她手下三名侍女死了,必定是有人害她們,也許她們知道是誰。」南宮寶說:「她知道未必肯說。不知道她走後,是否到別的地方去過?」雷振水說:「這一個月來,我們只顧著自己的事,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行蹤,想她走就走了,不用再來麻煩我們,我們也不用時刻提防著。不知肖幫主有何發現?」肖正風說:「從弟子們回報看來,並未見她們到別的地方去。」南宮寶說:「先別理她了,不知肖幫主對那些灰衣人有何發現?」肖正風說:「基本上是一無所獲,這些人不行動很難發現。」南宮寶看著熊熊的火光,沒再說什麼。肖正風說:「我聽說宋家兄妹在小鎮上受傷了,不用問,定是灰衣人幹的,而且又出了今天這事,我看我們該多派些弟子在小鎮上守著才行。」南宮寶說:「沒有用,待我們派人去,那些人又轉到別處去了。」肖正風問:「那依你看,我們該當如何?」南宮寶說:「可以守,可以等,對無論誰有什麼陰謀,必定拿你我開刀,我現在盡力保持著我幫不起內亂,保證著我還活著,這樣對方就難於有所作為了。同樣,你丐幫也可以這樣,我曾說過,少林不倒,武林不倒,但現在少林起內亂,唯一的希望是你我兩幫,這道理你應該明白,以後各自小心些,特別是你丐幫,如果落單了,便危險了。」肖正風說:「我知道,以後有什麼消息我再通知你,告辭。」南宮寶說:「不送。」
待肖正風走後,南宮寶便問雷振水:「高舵主呢?」雷振水說:「他出去買點東西,很快會回來。」南宮寶說:「等他回來,你們一起來找我,商量個事。」說完便進去,還未回屋,陸萬青便攔住去路,說:「見過幫主。」南宮寶問:「住在這兒還習慣吧。」陸萬青說:「還好,只不過大家都擠在這個地方,弟子們恐怕會不舒服。還擠著幫主你了。」南宮寶說:「沒關係,二號舵過些日子便可建成,到時可調些弟子到那兒去。」陸萬青問:「幫主也不打算重建三號舵嗎?」南宮寶說:「也不打算建是什麼意思?」陸萬青說:「我聽高舵主的意思是說這三號舵不建了。」南宮寶說:「高舵主一個人說話能算嗎?就算我說不建也還要問一下大家的意思。」陸萬青問:「那幫主的意思是……」南宮寶說:「我的意思是問一問大家,大家認為建我自然也就建了,聽張壇主說二號舵與總舵之間路線太長,弟子們的給補不方便,所以三號舵不能撤,我想有些道理,就算三號不在原地建,我也會提議在別處建一個三號舵,你不用為你的弟子們擔心。」說完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回到房中,青青正在房裡收拾著,回頭問:「幹什麼去了這麼久?」南宮寶說:「瞎聊唄,還能幹什麼,這屋子已經很乾淨了,你收拾什麼?」青青說:「當然要收拾一下了,一個多月沒有住了,人家收拾的我不喜歡,你這樣子好像不很開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南宮寶說:「聖姑手下三個侍女死了,聖姑又住進來了。」青青聽了不言語,只是輕輕的挨著南宮寶。南宮寶扶著她坐在床邊,伸手摸著她的臉。青青也伸手摸他的臉,似乎是要在對方身上尋找一絲安慰。青青對三個侍女其實說不上有什麼感情,但總覺得她們也沒有幹什麼壞事,可卻死了,感覺有些可憐。而南宮寶卻和她們交往了一段時間,特別是小月,雖說小月在青青面前告了他一把,但三位年青的生命去了,而且死得那樣慘,美麗可愛的臉也發青發黑,看著有些讓人害怕,心中對兇手的恨意也更上一層。
不久,高鐵山和雷振水進來了,南宮寶出來說:「高舵主以後出去可要小心些。」高鐵山說:「我知道,我的近身侍衛雖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跟隨我好幾年了。」雷振水說:「我也為幫主挑了十來位劍法高強些的,我想這些人也許比那一百來弟子更有用,他們的劍術雖不及你,但三個人可以擋我。」南宮寶問:「在忠誠方便應該不會有問題吧。」雷振水說:「應該沒有問題,只不過這些弟子只會聽從命令,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南宮寶說:「對這種弟子我已經習慣了,別人要對付我,可能會先找你們下手,所以我忍不住再次提醒你們,剛才我進來時陸舵主求我建三號舵。」高鐵山說:「他與我說過幾回,因為二號舵已經建得差不多了,而三號舵卻未動土。我幾次含糊的應付過去。」南宮寶說:「我與張壇主談過此事,他認為二號舵與總舵之間有三四天的路程,貨船過往補給不便,所以三號舵不能撤,不過他說可以修木房子或帳篷,到漲水時可以拆走,這樣就很方便。」高鐵山說:「不錯,這是個好辦法。三號舵上下十幾里都不適合建房子,但建這種可拆走的到是不錯。」雷振水說:「我也認可,那便立刻動手吧。」南宮寶說:「也不必太急,我想過幾天招來各舵主商量一下,升你們兩個和張壇主為副幫主。」雷振水說:「有兩個副幫主就行了,我覺得這護法之位已經不錯了。」南宮寶說:「既然如此你還是做你的護法吧。」高鐵山說:「我看別把這些舵主叫來了,你傳書給他們算了,他們出了舵,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也不安全。」南宮寶說:「好吧,我決定在鄱陽湖出口江下面那處急流的地方增一小舵,那個地方對上去的船隻很重要,而如果人少了,容易被人破壞。」雷振水說:「你在那兒的經過我們已經知道了,可能確實人少了些,我看調幾隊弟子過去,護衛弟子五百人應該差不多,不過上面的人不夠,我們將太湖的弟子調三隊到三號舵,讓三號舵的弟子到那兒去,你看呢?」南宮寶說:「可以,就按你說的吧。那地方就叫零號舵,舵主怎麼辦?」雷振水說:「由張壇主或者趙舵主推舉一人吧,我們不在乎這小小一名舵主。」南宮寶說:「好,我開始寫信,每處一份,我想別的弟子應該沒有什麼意見。雷振水去找陸舵主談談,看看他有何意見。」雷振水說:「他還能有何意見,我叫我大哥調三隊弟子過來,順便把碟兒和碧心帶來。她們大概在那兒玩得差不多了。」南宮寶說:「我剛到太湖便趕上來,讓她們跟著我跑,於心不忍。而且也讓人家作大伯的表示一下愛心啊。」
南宮寶將書信一連寫了九份,讓人用信鴿送出去,並且將三號舵的調弟子調到那急流處。陸萬青對這也沒有什麼怨言,本來他們護衛弟子與舵主之間感情並不很深,何水生為對付下面,這弟子調動很是經常,只是陸萬青有些擔心下面來的弟子不太聽話,可又不敢言語太多,一不小心被撤了,想後悔也遲了,看現在這個樣子,將自己撤了,恐怕沒人來求情,看他那一掌拍死一個小頭領之事,可見心狠手辣,自己有如此結局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等書信發出去,南宮寶已經等不得回音便要往急流灘去。雖說龍先生未如願的教他易容術,但他還想再試一試,正收拾著衣物,小草進來問:「你們要走?」南宮寶說:「我們去太湖接胡姑娘她們。」小草問:「能帶我們一起走嗎?」南宮寶說:「當然能,不過船中狹小,帶上你們,少不得要與那些男人擠在一起,你們願意嗎?」小草說:「這有什麼不願意的呢?」南宮寶說:「我們去去就回來,為什麼你們不待在這兒呢?弟子們待你不好嗎?」小草說:「也不是,只是在這兒待著沒有人說話,很悶,可又不敢出去。」南宮寶問:「你們為何不去找賽公明呢?」小草說:「我們聖姑要待在這兒有什麼辦法呢?她說有你保護著比誰都安全。特別是幾位姐姐死了之後,我們心裡更是害怕。見不得半點風吹草動。」南宮寶說:「既然如此,你們便應該留在這兒了,別處哪裡有這兒安全?上千的弟子保護著,不會出什麼事的,但要是在外面,最多只一百弟子,萬一出事我肯定是先顧著青青,兩位的安全我很難保證。」青青說:「你們跟去幹什麼呢?蝶兒說她怕你們。」小草愣了一下,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南宮寶忙說:「小草姑娘慢走,請傳告聖姑,如果她要回去,我會派人送她,而且如果她所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勸她回去,待江湖平靜下來再來。」說完便回房繼續收拾。
出房後,雷振水瓴來十三名弟子,說:「這是我為你挑選的十三名護衛弟子,這一位便是頭領,叫石心武。」那叫石心武的人也只三十歲不到,看上去很精幹,上前一行禮,說:「參見幫主。」南宮寶說:「不用客氣,聽雷護法說你們武功很強,我想能被挑出來的自然是很強,但如何強法,我試一試,你們出來三個人,就這頭上三個,讓我來試一試。」他讓青青等退後,自己上前撥劍,石心武說:「你們三人就上去請幫主指點幾招。」三人聽了便上前去,也抽劍。劍一出鞘便攻了過來,三人一樣的招式,一齊攻向南宮寶的胸口,南宮寶用劍將這三人的劍向外一撥,並接著滑向一邊,單刺一人,三人中另兩個也立刻欺身上前,成圍攻之勢。看這三人的劍法很像灰衣人的劍法,凶狠,只講進攻,不講防守,招式中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殺氣。這很容易理解,兩方人馬都是為著相同的目的訓練出來的,這招式自然相同了。不過這三人的招式比當時在黃河邊圍攻他的三人還是差上一點,因而他對付起來並不十分吃力。雷振水見了,說:「再上去兩個。」於是五人圍攻南宮寶。五人在劍法的凶狠上勝過南宮寶,但在招式和功力上與南宮寶差了許多。因而南宮寶每出一劍,擋在對方劍上,對方的劍便移開老遠,須重新起招。這也為他贏得對付另外幾劍的時間,但畢竟此時有五柄劍,而他只有一柄,雖靠著不停的突圍而拉開幾人,但終久過於凶險,一招應付不及時,輕則受傷,重則喪命。雷振水也看出其凶險,忙說:「好了,試過就行了。」五人聽了忙收劍,南宮寶也收劍,石心武說:「幫主好劍法。」南宮寶歎道:「也只一般而已,上回我在黃河邊上對付三個灰衣人時,對覺得他們的劍法很高,而且變招靈活,不像剛才你們出的第一劍,都攻向我胸口,這樣我一下子就可以全部擋開,但如果三人取上中下三路殺來,我便只有搶先擋開一劍,再近身時擋一劍,躲一劍,你們學的是一樣的劍法,但一樣的劍法也沒有必要都攻相同的部位。可以先圍後攻,也可以各攻左中右。雖說我功力比你們高一點,可以一劍擋掉你們的劍,但這樣另外兩劍便沒有機會擋了。這就是配合,還有招式的變換,你刺出一劍,發覺別人擋來了,這一劍必定刺不中,那就要變招了,可以改變攻向,滑向另一邊,也可以加力來擋這一招,當然,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領會的,待以後有機會我再培你們練練。現在走吧。」石心武問:「幫主帶不帶我們去?」南宮寶說:「一起去吧,帶三十弓箭手,再加上你們應該夠了。」
不足五十人,當然就用不著兩隻船,雖說有風,並且順水,但南宮寶卻還是讓十二名新來的弟子划船,他說:「你們必定從未劃過船,但跟著我就得學會這個,開始這三十弓箭手還學了打魚,這划船雖很簡單,但要劃快就不容易了,你們坐槳在水中劃過時所受到的阻礙之力上可以體會到這劍如何出才能最省力,但划船是相反,要受的力最大,這樣才能讓船迅速的前進。」石心武說:「沒想到跟幫主處處可以學到武功。」南宮寶說:「讓你見笑了,只因為我也在這江上長大的,所以對水性比較瞭解。石頭領被雷護法選出來,自是在武功上有過人之處。不知你能一人擋他們幾個?」石心武說:「說出來不怕幫主笑話,我的武功並不如他們,只是雷護法見我培他辦了幾趟事,來照顧我而已。」南宮寶說:「跟著我可不是什麼好差事,我經常在江上跑,風吹雨打可是很平常的事。」石心武說:「這麼點小事算什麼。」南宮寶抓起槳來親自划船,並回頭說:「這是大船,你們感覺不到船在水中行使的奧妙,待以後有機會,你們劃一隻小船,不同的力,讓船往不同的方向走,你們就能深深的體會。」在中午風大時,南宮寶便讓眾人停下來休息,他親自掌舵。晚上他先讓石心武掌,一半弟子划船,到半夜時他來換班。
如此日夜兼程,不到五天便來到急流舵,白舵主已經接到通知,但依舊未派人來迎接。待眾人進入舵中才出來。書僮跑過來說:「見過幫主。我師父也說你們必定會來。」南宮寶笑道:「當然,這是我天河幫分舵,我當然會來,你師父在背後如果罵我了?」書僮不好意思的說:「罵了幾句。」南宮寶說:「罵了兩句看樣子有戲了,要是不理不彩,那便壞了,待我去見他。」青青說:「我培你去。」南宮寶說:「他師父很醜很凶,你去了可不怕嚇著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吧,我送你先去休息。」白舵主叫一個丫環領著他們去,而自己親自安排那些跟來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