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顛峰篇 微風又起
    一時間,熱鬧的望江樓又冷清下來,但望江樓終本不是平靜之地,就算一時平靜,那也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

    南宮寶幾乎沒出過家門,連前院也很少去,整天待在後面,培著青青玩,表面上他顯得很平靜,但內心還是牽掛著望江樓邊的那一戰,他的內心很矛盾,很想看到那高手之間的一戰,銅面人的武功沒有什麼精彩可言,只能用可怕還形容,而歡樂兒就不一樣了,他也是練的流水六式,也是練的與南宮寶差不多的招式,但他能成就一個神話,自己為什麼不能,他沒有見到歡樂兒的真正實力,只是聽說過他有多厲害,很想親眼見識一下;但又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一方受傷,像他們那樣的高手,要是死一個很是可惜的,但高手決戰,有時是身不由自的,一招出手,也由不得自己控制。

    決戰前一天,也許是最讓人忙碌的一天,作為一個看客,有許多事要準備。南宮寶正想與母親談一下這件事,聽到有人來報:「空正大事求見。」陳思蘭便先到前廳去迎客。南宮寶想聽一下什麼事,便也去了。見了面,空正也不客氣,問:「陳夫人,大公子在什麼地方?」陳思蘭說:「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不過我可以叫人去找一下。」空正說:「我擔心會出什麼亂子。如果歡樂兒死了,這江湖恐怕便不太平了,而且,現在有許多江湖人都湧到這個地方來,想那天兩人約定決戰時,當場的人並不多,可能性為何這麼多人都知道?歡樂兒不說,銅面人不說,是誰說的呢?就算別人猜,可那日子怎麼這麼準確?」南宮寶忽然也想到這個問題,倒底是誰說的?他怎麼知道?他猛的記起一個人來,他想一定是袁夢,第一個告訴他和七巧兒的是袁夢,他當時在場?怎麼逃出來的?

    空正看到他的確良表情,問:「小公子,你是否想起來些什麼?」南宮寶搖搖頭反問:「不知大師從何處得到消息的?」空正說:「是楊幫主告訴我的。你呢?」南宮寶暗歎這老和尚厲害,便說:「我還是聽大師說的呢,那次在飯桌上。」空正微微一笑,便不再問他,接著轉過臉,一時又嚴肅起來。陳思蘭說:「這麼多年來,我已很少過問江湖中的事,大概是近年來江湖中太平靜了吧,現在……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至於英兒,我曾勸過他,不要過問江湖中事,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對他的事,他不說,我也不怎麼問。」空正道:「在上次賽公明找他決戰前,他大概自知不敵,將許多的生意都處理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南宮寶問:「那江湖要出事,大師找我哥有什麼用?」空正未答,陳思蘭說:「萬一歡樂兒不幸,第一個受衝擊的便可能是我家了。」南宮寶問:「為什麼,無論出什麼事,我會保護好娘的。」陳思蘭說:「你這孩子,我想這事英兒肯定知道。」空正忽然問:「小公子,明天你會去江邊嗎?」南宮寶說:「我會去的,我要去找巧兒,明天她一定會在那兒出現。大師呢?」空正說:「我明天也會去的。」南宮寶說:「我今天便去。」陳思蘭問:「青青呢?」南宮寶說:「我帶她去,她必定很想念她姐姐。」陳思蘭說:「可她並不合適這種血腥的場面。」南宮寶說:「我不會讓他看到的。」空正說:「這樣我便告辭了。」陳思蘭說:「多謝大師對英兒的關照,我會轉告他,讓他小心的。」

    送走他,南宮寶便徑直回後院,見到青青,便說:「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青青問:「去哪裡玩啊?」南宮寶說:「換一個地方住一住兩天。」青青說:「好啊,現在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明天我們也許可以見到姐姐了。」青青問:「真的?」南宮寶說:「真的。」南宮寶忽然推開七巧兒住過的房間,想看一看她裡面有什麼要收拾的沒有。進去見床上收拾得很整齊,入眼發覺桌上壓著幾張銀票,大概有四五百兩。抓在手中,半天未語。青青見了問:「是姐姐留下來的信嗎?」南宮寶說:「不是,是銀票。」青青問:「銀票是什麼東西?」南宮寶說:「呆以換東西的,走,我們出去。」他一直不敢帶青青出去,有一個原因便是身上沒有銀子,上街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不給青青買也太不忍心了。又不好意思向母親要,而陳思蘭為不讓他出去,也沒有給銀子他。還是七巧兒細心,留了不少銀子,可自己十幾天來未推她的房門,竟未發現。

    青青好奇的將銀票抓過來看一看,說:「這紙可以換東西嗎?換言之什麼東西?」南宮寶說:「是要是地上有的,都可以。走吧。」兩人剛出門,便遇上了陳思蘭。青青叫了一聲:「娘。我們出去玩了,你不出去嗎?」陳思蘭說:「好,我也去。」南宮寶問:「娘也去望江樓?」陳思蘭嗯了一聲。南宮寶便說:「那我們坐馬車吧。姐姐他們呢?我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他們了。」陳思蘭說:「去段家了。」

    南宮寶讓母親和青青上車,他坐在車頭趕車。本來從南宮府到望江樓,有一條馬路可以真接到的,時間不要小半天,但南宮寶卻從另一條路而去,直往近處一個大集市行去。陳思蘭聽到外面很熱鬧,便問:「小寶,你到哪兒來了?」南宮寶說:「是集上。」青青也好奇,將頭伸出來,向外看,問:「這麼快便到老婆婆住的那個地方嗎?」南宮寶說:「不是的,老婆婆住的那地方不是這兒,只不過有點像。」陳思蘭說:「小心點。」南宮寶將馬車停在一個錢莊門口,回頭看青青將頭伸在窗口發愣,便問:「怎麼了青青?」青青說:「這麼好的地方,你早就該帶我出來玩了。」南宮寶只是苦笑了一下,說:「今天讓你玩過夠,下來吧。」他自己進錢莊,取出些銀票換成銀子。陳思蘭沒有問他銀子從什麼地方來的,只是說:「今天有娘在,你們兩個孩子要什麼儘管說。」南宮寶說:「我有點銀子。」他將馬車停在一個較空礦的地方,對青青說:「你看中什麼,想要什麼,儘管拿。」這一下子可忙壞了她,也忙壞了南宮寶和陳思蘭,青青膽子小,但好奇心強,直每看到一處有趣的地方,先必是遠遠的看著,直到灘主向她招手,兩人崔她過去,她才小心的過去。撿起這個又捨不得放下那個。南宮寶手中抱滿,便送回車上去。

    一條街走到頭,馬車上已經堆了一大堆,但論青青的意思,恨不得再回頭去看一遍,但陳思蘭說:「好了,天不早了,吃了午飯便上路吧。也不知道望江樓還有沒有空房間。」南宮寶也覺得東西買了不少,夠她玩好一陳子的,便點頭,在路邊簡單的吃了點便上路了。路上,南宮寶問:「青青,你小時候老婆婆從沒帶你出來過嗎?」青青說:「沒有,和老婆婆在一起我從沒有出來過。」青青一會兒弄這個一會兒弄那個的,不時請陳思蘭看,請南宮寶回頭看。陳思蘭在裡面幫著她收拾,不禁想起南宮寶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只不過他小時候見過的世面多,不似青青那般興憤。青青從外表看起來,已經是個姑娘了,可言語行事卻與七八歲的小孩子差不多,天真無邪,只歎世間一切稀奇古怪的事全讓她遇上了。

    車走得奶慢,到望江樓時日已偏西。南宮寶本不抱什麼希望能在望江樓找到住處,但這地方既然是他家的,他少不得來問一下,將馬車停在院門口,進去問:「還有房間吧?」夥計說:「有有有,只你一個人嗎?」南宮寶問:「有幾間?」夥計說:「有兩間,最高的那兩間,臨江的。」南宮寶點頭,便出去請母親和青青進來,說有兩間房。

    青青下車要去抱那些玩藝,南宮寶說:「別拿了,我去弄一個袋子來給你裝上,你們先上樓去看看。我隨後就來。」陳思蘭一進門,那夥計有些意外,說:「夫人也來了,我們只備了兩間房子,我現在馬上去退一間出來。」陳思蘭說:「我和青青住一間就行了。」那夥計說:「這不大好吧……」陳思蘭說:「沒關係的,哪兩間?」那夥計用手一指說:「最上面的兩間,中間的一間被銅面人佔去了,左邊一間和右邊一間是的。」陳思蘭便拉了青青上去。南宮寶要了一個大籮筐,去將車上的玩藝兒都裝著,提了上去。

    他先到近去一個房門口,往裡一推,沒有人,便來到另一個門口,站在門前,一時愣住了。而陳思蘭和青青也站在門口發愣。這房間佈置得太美麗了,比南宮府青青住的一間還美麗不少,從上到下,一片粉紅色,進入裡面,似進入夢中一樣,房間牆上貼了不少山水畫,床上掛了很多玩藝,那玩藝樣樣都是精品,不似他們在街上地灘上買的,小小的一個房間,佈置成這個樣子,可以說是很畫了一翻心血。青青最先從夢中醒來,回頭對南宮寶說:「這肯定是大哥哥為我準備的。」陳思蘭說:「只是你大哥太浪費了些。」南宮寶說:「他會在乎這點錢嗎?我看娘住這一間不合適,你住另一間吧。」青青說:「娘就和我住在一起吧。」南宮寶說:「我住銅面人那一間。」陳思蘭問:「銅面人會同意嗎?」南宮寶說:「沒關係的。」他將那些玩藝都倒在床上,送籃子下去了。

    夥計說:「那房間本特別為青青姑娘準備的,老夫人住進去習慣嗎?不如我們另備一間吧。」南宮寶說:「為必了,我娘心腸好,不願麻煩別人,她住另一間便可以。」夥計問:「那小爺呢?」南宮寶說:「我住銅面人那間,以我與銅面人的交情,在她的房間裡面住一下他不會反對的。」說完上樓去推開中間那房子,發現銅面人竟然在裡面,便問:「你早就來了?」銅面人說:「剛來。」南宮寶問:「這十幾天你走了?」銅面人點點頭。南宮寶又問:「你到哪兒去了?」銅面人說:「回家了。」「回家?」南宮寶奇怪的問,「你有家?」忽然覺得這話問得太冒失了。銅面人說:「江之盡頭對面便是我的家。我只是隔著海看一眼。」南宮寶問:「你有把握勝這一戰嗎?」銅面人說:「沒有,如果有的話,這一戰便沒有什麼意思了。」南宮寶說:「那我想這這十幾天來你應該養精畜銳,何必長途勞苦呢?」銅面人說:「我不用休息,我現在總值求心靜,坦然面對。唯有如此,才能發揮我劍法的最大威力。」南宮寶說:「我覺得你與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銅面人問:「有什麼不一樣?」南宮寶說:「以前很不近人情,整個人像一把劍一樣,現在不同了,給人一種平和的感覺,看不到一點殺氣。看來你的武功進步很大了,我本以為你必定會場輸的,可現在看來,我得為歡樂兒擔心了。」銅面人說:「只能說我有勝的機會,但最後只有比過才知道。」南宮寶說:「我本想在你的房裡待一晚了,可現在看來不能了,以免繞亂了你的心。」銅面人說:「無防,我的心又怎麼是你能繞亂的呢?」說完輕輕的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陳思蘭坐在她的房中,叫到了南宮寶和銅面人的談話,不禁為歡樂兒擔心起來。她來到銅面人房門口,南宮寶以為是來找自己的,便要出去。那想陳思蘭說:「你可知道,歡樂兒要是死了,江湖便可能會亂起來,無數蒼生遭受戰亂。難道你只為自己,不為別人想一想嗎?」銅面人說:「只有自己,沒有蒼生,明日一戰,我盼多時,江湖要亂終會亂。」陳思蘭問:「勝又如何,敗又如何?」銅面人說:「生又如何,死又如何?」陳思蘭本也沒抱什麼希望,雖不甘心,卻也無法。一轉身看到青青站在後面。青青一個人在房中將玩具一一擺好,但覺得一個人沒意思,正要找他們一起去玩,走過銅面人門口,見他們在裡面,便站在門口,向裡看,陳思蘭叫道:「青青,你怎麼出來了?」青青看了看銅面人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泥人,覺得他們有幾分相似,不知這泥人是否便是照著這銅面人捏的。南宮寶聽到後面青青這來,擔心銅面人的樣子嚇著青青了,忙起身要將她拉走。那知銅面人抓劍一下子從窗口翻身躍了出去。青青問:「他怎麼從窗口跳下去了,不會摔著嗎?」南宮寶說:「不會的amp;ot;——你怎麼也出來了?」青青說:「我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不好,你們來培我玩。我把玩具都擺好了,你們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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