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成長篇 千年少林
    南宮寶醒來時全身發酸發脹,睜開眼一看,有個和尚坐在自己身邊。這正是空正,可南宮寶並不認識,他只覺得天下和尚都一個樣,光光的腦袋。空正見他醒來,說:「小施主醒了。」南宮寶一下子記起怎麼回事,於是連手帶腳向空正攻過去,怎奈全身無力,四肢只是微微動了一下而已。空正說:「你現在全身經脈受損嚴重,最好不要亂動。」南宮寶衝他呸了一下,便閉上眼睛,暗暗的運功。發覺自己真氣微弱,他不想自己傷得如此的重。空正說:「你練功時已經傷了經脈,受不得這種以力相拼,你的功力本不淺,但外門力夫不行,這樣很容易受重傷,再加上你年紀輕輕,恨意太深。」南宮寶忍不住道:「如果有人殺了你爹娘,你不恨嗎?如果有人殺了你朋友,你不恨嗎?我最恨人家滿口仁義道德的了。」空正說:「我當然恨,但你為一人而殺五人,是不是太狠了點?」南宮寶沒好氣的說:「不是五個,是七個,要是我有本事,你們少林我也要殺。」空正說:「我佛慈悲,善哉善哉。」說完退出房間。

    不久,有一個小和尚揣了一碗粥進來,說:「小施主一天沒吃東西了,請吃點粥吧。」南宮寶雖有點餓,但不想理他,小和尚放下粥便出去了。南宮寶急於想出去,可是全身無力,功力提不上來,沒法療傷,只能乾著急。到晚上,空正進來,說:「我已叫人去請你義母了。」南宮寶說:「請她來幹什麼,你要殺便殺,我還怕你不成?」空正問:「你這把碧玉刀是從何處得來的?」南宮寶說:「怎麼?看上了,喜歡就拿去。不用找什麼理由。」空正說:「這刀卻實是我少林一位師兄之物,後來他死了。」南宮寶說:「我可沒殺他,不過記在我頭上也沒關係。」空正說:「我知道,他死事你還不會走路呢。但這刀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南宮寶心想:這刀是劉風給我的,劉風是黃天霸的手下,我與太湖有仇,殺了他的三個弟子,而他送一把這樣的刀給我,一定是不安好意,想嫁禍給我,沒門。於是便說:「這刀是劉風送給我的,就是百河舟分舵的舵主,只可惜現在人都死了。還有,你少林寺說謊,開始的一本書本是真的,可你們說是假的,結果害死了雙喜。我會永遠恨你們的。」空正說:「我們沒有說書是假的,他們五個人往反一趟少林要一個月,怎麼有時間問呢?」南宮寶一聽有理,但還是說:「如果你們將書公開,有誰會找上我們,雙喜也不會死。」空正不與他論這個,問:「你的短棍歌從何處得來的?」南宮寶說:「什麼短棍歌,我不知道。」空正說:「你只是將棍改為劍,請問是何人所傳?」南宮寶說:「我不知道,你別問我,反正不是什麼好人傳的。」閉上雙眼。空正為他蓋好被子,便出去了。

    半夜時人分,南宮寶使勁的一翻身,滾到地上來,地上的涼氣迅速的傳到他身上,很快,像本能的反應,他全身的真氣便聚集成一股細流,在全內流動。過了好久,真氣在體內充實起來,回歸到他初始的水平肚子也餓了,正好桌上還有一碗粥,也不管涼不涼,揣起來便喝下去,看看天色未亮,於是又上床躺了一會兒。

    天色一亮,南宮寶便起慶,推開門,有一個和尚站在門口,見南宮寶出去,有些意外,伸手攔住他問:「施主請止步。」南宮寶大怒,一拳便打過去,這和尚伸手不弱,也一拳擋過來,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招,南宮寶忽然變招,連連出擊,打著快拳,從各個方向向這和尚擊過去,這和尚一時窮於應付,一不小心,小腹中拳,正好空正過來了,說:「小施主身本好了,真快。」南宮寶說:「我要走了,還有雙喜的棺材呢?」空正說:「你在少林住不習慣嗎?我看你殺氣太重,不如在少林住上一段日子,待你義母來了再作打算如何?」南宮寶冷笑道:「將我軟禁在少林寺嗎?」空正說:「不敢,只是想讓施主學幾天佛,念幾天經,吃幾天素,以化怒氣而已。」南宮寶說:「恐怕很難辦到,我一向在外面流浪習慣了的,除非我死了。」說完握起拳頭,向著空正的方向走過去。一直走到離空正只有兩尺遠時才停下來。兩人相持著,南宮寶怒視著空正,而空正微笑的望著他。

    過了一會兒,南宮寶先受不了,出拳,出雙拳。空正出雙掌,雙掌對雙拳,南宮寶後退一步,空正蚊絲不動。南宮寶知道自己的功力與對方相差太遠,於是想以招式取勝。這樣想著,便不再與對方硬碰,雙拳化掌,分切其手腕。這正是流水六式中的第一式,微風初起。空正雙掌一晃,封開他的這兩下。他又用手掌直刺過去。刺向空正的胸口。空正雙手一合,擋住了他這一刺。南宮寶單掌一措,從他手縫插過去。空正後退一步。南宮寶再攻,空正再擋,兩人過了十幾招,南宮寶知道自己的武功與空正相差太遠,雖丈著流水六式的精妙,也能攻破空正的防守,但掌力也不能再進一步,一連攻了十幾招,他連空正的衣服都沒沾上。但空正並不主動反擊,南宮寶見如此便放開手腳,用自己會的招式向他攻過去。正在南宮寶攻得起勁時,有一個小和尚過來,叫道:「方丈。」空正忽然掌勢一變,南宮寶覺得有無數的手掌向自己拍來,他不知道該接那一掌,一時手忙腳亂,被空正一指點住穴道,倒下來,空正一手托住他,問:「有什麼事?」這和尚說:「陳夫人來了。」空正問:「怎麼這麼快?你扶他回房,我去看看。」

    陳思蘭真的來了,她其實在南宮寶動身不久便也動身往少林趕來。在客廳,正焦急的坐著。一見空正,便問:「方丈大師,我那孩子怎麼樣了?」空正說:「陳夫人放心,他還好好的,剛才還與我過了幾十招呢。」陳思蘭說:「這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空正說:「我本叫我師弟空塵去請你的,沒想到你先趕來了。」陳思蘭說:「我聽說他趕往少林,於是隨後趕來了。」空正說:「怪不得。這孩子本沒有什麼不好,只是殺性太重。」陳思蘭說:「我也覺得他性子太急了點,又很固執。」空正說:「不知你這義子的身份,能否告知,我們少林的一譜短棍歌決他竟知道。這雖不是什麼精深的招式,但一般的人還是不會知道的。」陳思蘭欠意的說:「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想來應該是很淒苦的,上次我問他時,他氣跑了,其實應該說我懷疑他。他在什麼地方,我可不可以見見他?」空正說:「當然可以,但他在我們寺門口一連殺了五個人,我想留他些日子,以勉危害別人,當然,如果陳夫人能帶回去約束一下,也可以網開一面。」陳思蘭聽了沒有言語。

    兩人一同進到南宮寶的房間,南宮寶穴道還被制著,平躺在床上。空正一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南宮寶一見母親來了,很是意外,揉了一下眼睛,問:「娘——你怎麼來了?」陳思蘭說:「我聽你來了少林,隨後趕來了,你沒事吧!」南宮寶說:「我沒事,你趕到少林有什麼事嗎?」陳思蘭說:「我有點擔心你,不如你隨我回去吧!」南宮寶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身世嗎?你知道我留在南宮家有什麼目的嗎?」陳思蘭說:「我以後保證不再問行不行?」南宮寶聽了一時心軟,說:「娘,你是有權問我的,可是我不想說,也不想跟你回去。」陳思蘭說:「你既然肯叫我一聲娘,為什麼不肯跟我回去呢?」南宮寶說:「我剛才見這和尚的一招武功很好玩,我正想求他教我呢。」空正說:「你不如隨你娘回去吧,學武不是用來報仇殺人用的。」陳思蘭道:「他是少林寺的方丈,你最好對他客氣點。」南宮寶說:「我不認識他。對了娘,雙喜的棺材你帶回去吧,我本想來少林寺找這些和尚的悔氣,現在悔氣找不成了,她的仇我也報了,讓她入土為安吧。」陳思蘭說:「你隨我回去,我教你流水六式,行不行?」南宮寶想起當年自己離家時,母親也是用那一招來哄自己,可自己學了口決,也還是離家出走了。空正說:「我看他好像會幾招流水六式。」陳思蘭說:「真的?小三,你真的會嗎?」南宮寶說:「那書上不是有流水六式嗎?還有碎魂一劍,可惜有人說我體質太差,練不成這一招。」空正有些不信,說:「我看這書上寫的與你所使有些不同。」南宮寶說:「當然不同了,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娘,不如你現在回去吧,待以後有機會我再回去看你。」陳思蘭說:「好吧,看到你沒事我也放心了,你在這兒可不要瞎胡鬧,知道嗎?」接著對空正說:「大師,我想去上一柱香。」空正說:「請。」

    陳思蘭隨空正出去,南宮寶眼淚忍不住流下來。陳思蘭上守香,並給了點香火錢,請人抬了雙喜的棺材便離開了。但剛到寺門口,便有一個有人在門口叫罵起來,正是周兆明。那天周兆明沒能同南宮寶一起上山,心裡不痛快正坐在山下喝酒,看到抬棺材的四個人跑下來,一問才知道山上打起來了,待他趕去時,一切已經結束了,寺門也已關閉,他敲了半天,一個守門的出來,與他論理,並打起來,接著又出來幾個和尚,將他打了一頓,他便在門口叫罵,昨天罵累了今天又接著罵。陳思蘭剛想問他兩句,他一看那棺材便說:「這是我小兄弟的棺材,你們招到什麼地方去?」陳思蘭說::「這位大哥弄錯了吧,這是雙喜的,是一個姑娘的。」周兆明說:「我不知道,我一個小兄弟抬了棺材上山,被他們抓起來了。」陳思蘭問:「你那小兄弟是不是叫何小三,我是他娘。」周兆明一聽,忙跪下來叫道:「娘,你救救我那兄弟吧,我打不過這些人。」陳思蘭忙拉起他說:「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小兄弟了,你叫什麼名字?」周兆明於是將自己的一切說了一遍。他人雖粗,但說話卻也還清楚明白。待他說完,陳思蘭說:「我叫小三和我一起走,他不走,他沒有被少林的抓住,只不過想在少林住幾天。」周兆明不信,說:「少林寺沒有酒沒有肉,有什麼好住的,我要見他。」陳思蘭有些為難,說:「這事我做不得主,你求這位大師吧。!」說著與空正告辭,下山去了。

    周兆明將空正上下打量了一翻,問:「是不是我求你便可以見到我這位小兄弟?」空正說:「你隨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周兆明聽了便隨他一起去了。

    南宮寶一聽有人來了,忙抹乾眼淚,見進來的是周兆明,問:「大哥,你怎麼來了?」周兆明上前一把抓住他,說:「小弟,你怎麼待在這兒,走吧,我們走吧。」南宮寶說:「不用著急,對了,方丈大師,我們的早餐沒吃呢,能不能現在開飯?還有,我這位兄弟的飯也備上吧。」接著拉了周兆明坐下來,他自己坐在床上,說:「大哥,你不知道,這少林的武功很好的,我們留下來,可以學幾招。」周兆明問:「他們肯教我們嗎?」南宮寶說:「他們不肯教我們,我們可以自己學啊,著什麼急。」

    不一會兒,便有飯菜送上來,是饅頭與粥,還有點鹹菜。這早餐應付過去。吃過早飯,兩人一抹嘴,便要出門。空正站在門口說:「少林寺有少林寺的規矩,請你們不要破壞。」南宮寶說:「不如這樣吧,你將那忽然伸出這麼多手的招手教給我吧。也算我們有緣一場。」空正說:「那種掌法叫千佛手,非我佛門最高弟子不得修習。」南宮寶說:「我只是跟你開玩笑,其實我最想學成的是那招碎魂一劍,那才叫威力。走,大哥,我們隨便轉轉,這地方很大,空氣不錯,是個好地方。」空正說:「我看我還是領你們到處去轉轉吧,免得你們迷路了。」南宮寶說:「你怕我們跑了吧,心裡想著什麼就直說,那過像個男人,是不是,大哥?」周兆明問:「小弟,你被他們困起來了嗎?怎麼說怕你跑了?」南宮寶說:「誰敢困我,你沒看我現在自由自在的嗎?對了,空正大師,我這兄弟所使大弘拳與小弘拳,雖不是什麼精妙招式,可也能使得厲害,大哥,你向他討教幾招。」空正正要阻止,可周兆明已經出招了。

    周兆明的功力不如南宮寶,但他的外門功夫讓南宮寶自歎不如。而少林空正是內外兼修的高僧,無論在什麼方面都比周兆明強,因而動起手來沒幾招,周兆明便知道不敵,節節後退。南宮寶只好上前止住他說:「大哥,算了,玩兩招便行了,不必當真。」三人向前走,沒多久便來到一處叫神武堂的地方,南宮寶問:「可以進去嗎?」空正說:「可以。」於是他們進去了。裡面牆上掛著不少兵器。南宮寶問:「有句話叫拳莫打少林,你們少林以拳見長,怎麼有這麼多兵器?」空正說:「你沒聽過天下武學出少林嗎?只不過少林武後來衰落了,幾十年才出得一位高僧,而且我們少林以佛學為主,學武只為除魔衛道。」

    南宮寶抓起一根短棍,念道:「出棍心如月,收棍心如月,和尚不吃肉,酒肉穿腸過,出棍下盤穩,收棍下盤穩,對了,空正方丈,你們出家人為什麼不吃肉呢?」空正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不忍殺生。」南宮寶將棍耍了兩下,又問:「萬物平等,萬物有生,難道說葷素在佛祖心中有區別嗎?」空正說:「出家人不求口舌之欲。」南宮寶又問:「你們少林從來不殺生嗎?」空正說:「不一定,但從不輕易殺生,像你這樣一口氣取五人性命,連佛祖都會動怒。」南宮寶說:「他們殺了我的朋友,我為她報仇,天經地義,是不是?欠債還錢,殺人嘗命。」空正說:「如果那死去的人的親朋好友也找你索命,那雙如何?」南宮寶無言以對,但卻說:「如果有仇不報,我還不如到你們少林寺當一個和尚算了。對了大師,你說歡樂兒算不算一個英雄?」空正說:「佛中沒有英雄,只有一個仁。」南宮寶說:「你別跟我談什麼仁不仁,我只想做一個英雄,你說,大哥,是不是?」周兆明說:「我本以為自己就是英雄,誰知不是。」空正說:「不講仁義,怎稱英雄?」南宮寶問:「那歡樂兒到底是不是英雄?」空正說:「他血氣太重,只以武勝而不以德服,怎是英雄所為?」南宮寶問:「如果你覺得他做得不對,為何不阻止呢?」空正歎道:「佛也有所不能。我少林三十六羅漢陣竟沒有困住他,到後來,他隱居了,沒再江湖走動。」南宮寶轉口說:「我在長江上遇到一個銅面人,他說那本書是他傳出來的,為的是讓人學會而他再破去這一劍。挑戰天下第一高手。要是有一天他上了少林,少林以何來擋?」空正說:「少林無以為擋。但他的話可信嗎?」南宮寶說:「我見過他以氣推舟,我用帆船沒有追上他,你可不要小看我的船,在長江之上,恐怕沒有一隻船能追上我。只可惜後來我的船衝到岸上去了,破了。而且我看到他使了一劍,那威力,非同小可。他說這碎魂一劍我習不成。」空正問:「是真的嗎?」南宮寶氣道:「我說了半天,你還以為我騙你嗎?」周兆明說:「不如我們再去,也許還能遇上他。」南宮寶搖搖頭道:「遇到有什麼用?他為人冷傲,我們雙打他不過,他說他是來挑戰歡樂兒的。」南宮寶說:「我們可以去看熱鬧。第一高手交戰,必定好看。」南宮寶說:「我一真夢想著有一天能練成那一招,可現在看來是沒戲了,也許過不了多久,他便趕來少林了,何必到處跑呢,就在這兒等著就行了。」空正說:「如果他來自己東洋或其他的地方,那武林少不得又要慘遭血雨了。小三,我想問一下,你師父是誰?是不是歡樂兒?」南宮寶愣了一下,問:「我與他很像嗎?」空正不答。南宮寶歎道:「我從小就想做一個像他那樣的英雄,也想拜他為師,可惜天不隨人願,不然小小的少林我還不放在心上。」空正沒理會他的狂妄,問:「那你這一身武功習自何處?」南宮寶說:「這可不能告訴你,你可以猜啊,從我的招式中也許可以猜出來點什麼。」說完放下棍換了一柄劍,問:「方丈用什麼兵器?」空正說:「我先空著手培你斗幾招吧。」

    南宮寶不再說什麼,一劍攻過去,他使的是劍,卻不是劍招,是棍法,正是少林的一招青天看日,再一招白玉如心,棍招用劍使出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接著變劍,使娥媚的武當的,大凡名家的招式,他都能使上幾招,但這些招式都是他少時候他父親教給他的,他並不什麼苦練,因而現在使來有些不到位,表面看來有些像那麼回事,但卻一點威力也沒有,空有一個花架子。他一口氣使了幾十招各門各派的武功,無論刀槍棍劍,他都用劍模防出來,到最後一招又是少林棍,空正搶了先機,將他的劍抓住,奪了過來,說:「你的招式不算什麼,但你的輕功身法讓我卻有點陌生,有幾分漂逸,幾分輕巧,似是姑娘家練的。」南宮寶不答話,他這輕功還是學自當年怡婧的,在竹林中練過,而他父親卻基本上沒有教過他什麼輕功,只輕他一些其本的跳躍之法,因為南宮雨不希望他打不過便跑,先有了逃的思想,如何能讓真對敵?空正說:「江湖上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身法。」南宮寶說:「那當然——我有事想請教大師,我這經脈受損已多年了,可有什麼辦法調養一下嗎?」空正說:「習練真氣本是最好的養脈固經的方法,可你練功時也許心裡難以平靜下來,所以反而傷了經脈。」南宮寶說:「我我一練功便會全身經脈腫痛,這可是最近才有的事。」空正說:「你的經脈受損,本不宜與人爭鬥的,不然會進一步受損,到事想治也遲了。」南宮寶說:「聽說少林的《易經筋》是至上的內功心法,能強身健體,能否傳點給我?」空正說:「當然可以,只要你入我佛門,修心有成,眾望而卻步所歸,《易經筋》便可以傳你了。」周兆明說:「這不是刁難人嗎?我兄弟怎麼可以去當和尚?」南宮寶說:「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只不過現在不行。大哥,不如你先下山去吧。」周兆明說:「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南宮寶說:「我恐怕要在這兒待上好些日子。」周兆明說:「我留下來培你。」

    南宮寶不答,從牆上取了棍,耍起來。空正說:「我看你所使的各派招式都不是很熟,只是因為你雖然見過這些招式,可沒有其內功心法,對不對?」南宮寶說:「你看看就知道了。」空正說:「這些招式都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你練了有什麼用呢?」南宮寶說:「只是活動一下筋骨,打發一下時間,而且這些招式學的不練很是可惜,當然,大師能教我兩招更值得練的武功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空正不答。

    兩天時間過去了,南宮寶已經將棍使得得心應手了,與他們少林弟子相比也不差。但少林無酒無肉的生活,讓周兆明難於忍受,他幾次要讓南宮寶隨他下山,南宮寶不肯,只是讓他自己先回去。周兆明不走。南宮寶接著練刀。練劍少林的地方寬闊,且又寧靜,是練武的好地方,他很少像這樣認真的練過武功,他將輕功的刀劍配合起來一同練。但在他練得正起勁時,空正說:「小施主,我少林留你不住,你還是下山吧。」南宮寶笑道:「大師說留我住些日子,我才住了幾天,怎麼能不聽大師的話呢?更何況我現在殺氣太重,怎能下山?」說完繼續使劍。空正問:「難道你想在這兒住一輩子?」南宮寶說:「當然不會,待我想下山時自會下山。」空正說:「但我少林萬一改變主意,不同意你下山,你又如何?」南宮寶說:「那我就死在少林算了。」說完一劍刺過來,空正衣袖一揮,這一劍竟將他的衣袖刺穿,並問:「你看我這一劍的威力如何?」空正用袖再揮,將劍奪過來,說:「威力不錯,江湖上可算中上等。」南宮寶說:「跟你說老實話吧,請佛容易送佛難,你少林想抓便抓想放就放,你以為我是誰?」說完丟下劍離開了神武堂,回到自己的房中。周兆明正躺在床上睡覺,見他回業,便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南宮寶說:「沒什麼,隨意而已,對了大哥,你怎麼老實在屋子裡待著,不出去轉轉?」周兆明說:「我不知道那銅面人與人開戰沒有,我很想去看看。」南宮寶說:「你自己去看吧,還怕什麼呢,我在這兒有什麼不放心的,如果少林真想欺負我,你在一邊也沒有什麼用。」周兆明想了一會兒,說:「不如我在山下等你,那兒有酒有肉,而且消息靈通。」南宮寶說:「好吧,但沒等到我,你可以先下山,到時我去望江樓等你。」

    周兆明說:「好吧,一言為定,你多保重,如果少林對你不好,我會來找他們算帳的。」南宮寶道:「沒事的,你也保重,我送你出去。」於是送走周兆明自己又回來了。再在少林待了五天,空正過來說:「銅面人已經找上少林了。」南宮寶問:「真的,這麼快?」空正說:「我師弟剛才傳書,他在長江上喧戰三天,無人應戰,便直奔少林而來。」南宮寶說:「那可恭喜你少林了。」空正問:「你與銅面人交往,可還知道他些什麼?」南宮寶說:「我知道的都與你說了,我只見識了他一招,好像就是那招碎魂一劍,我當時叫他給我一點啟示,他便使了一劍,那一劍反身一揮,轟轟轟轟,長江之水濺起老高,所以他說我體質太差,練不成這一劍。」空正說:「我少林會拒不出戰。」南宮寶問:「為何不用羅漢陣對付他呢?」空正說:「那樣勝之不武,他必定不服氣,敗了更措我少林的威風。」南宮寶說:「只有關上門最威風了。」空正說:「我看你還是下山吧。現在我向你道歉。」南宮寶說:「道歉值幾個錢,我想要學《易筋經》。」空正說:「那是跟本不可能的。」南宮寶問:「要是有人用少林弟子的生命相威脅,你會不會交出來?」空正說:「出許會,但會全力再奪回來。」南宮寶問:「如果像我這樣的經脈受損,要靠這書來救命,你也不肯嗎?」空正說:「如果你入我佛門——」南宮寶打斷他的話說:「入你佛門還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你自以為慈悲為懷,可只是對你佛家弟了,而對我這一個凡夫俗子,死了更好,是不是?看你鐵公雞一個,你決不肯將你少林武功傳我一招半式了,到時候我自己去辦一個少林寺。」空正笑道:「那祝賀你。」南宮寶拍了拍身上,說:「對了,我已經好多天沒有洗澡了,正好在你少林洗一個澡,洗完我就下山去。」空正說:「請吧,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走出少林寺的大門,南宮寶似記起了什麼,回頭說:「對了,我的刀呢?」空正說:「此刀不是歸你所有。」南宮寶說:「這刀是一個朋友送我的,就算是你少林的,你也應該還我一柄差不多的刀給我,是不是?我沒說你少林寺騙我的刀去,你該還我一柄刀來。」空正沉默了一會兒,回頭對一個弟子說:「去取烏刀來。」不一會兒,那弟子取來一個小盒子,遞到空正面前,空正找開看了看,遞到南宮寶跟前,南宮寶取出刀來,見比當時用的碧玉刀長一點,難於藏在袖中,只可以藏在腿上。他收起刀,還回盒子,說:「我在少林住了十來天,雖然吃了你們的飯,但也為你們拉了糞,沒帶走你們少林一點灰塵,沒學你少林的一招武功,沒沾你少林一點悔氣,現在我在走了,不用你送。」說完,撥出刀來,一刀將空正手中的盒子砍成兩半,再收起刀,轉身走了。

    身後的弟子問:「方丈大師,你為何對他如此的容忍呢?」空正說:「與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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