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是在一條較大的清水河邊這條河流沿著高山彎曲流轉而下但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竟會有許多的魚類維持起了一村人的生計。而即使已經入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傍水的關係這裡的天氣依然是涼爽舒適絲毫不會感到冷意。
清晨在河邊的柳樹旁一個修長的人影安靜的站立著遠遠看去竟如同畫中的仙人一般遺世而獨立。
他已經站在這裡半個時辰了看著那靜靜的水流心底彷彿有著少有的寧靜。其實自從醒過來以後他便常常到這個地方來希望可以想起落水前生的事情。但每每一用力思考頭腦中便出現一片白霧連帶心口處的隱隱作痛讓他不知不覺間就昏迷了過去。只有不去想那種平靜得稍顯孤寂的心境才會慢慢浮現出來恢復那不為任何事物牽動的冷淡性子。即使對人臉上仍有著溫柔的笑意但心底卻是無邊的寧和。
可是……孤寂?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呢?縱使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但莫名的他就知道他不應該會有這種感覺好像……好像是自從什麼出現以後才擾亂了他一貫寧靜的心湖。
如今像是還回了曾經伴隨了千年的感受好讓他混亂的心緒理清做出對自己最好的選擇。不!應該是最想要的選擇。
是選擇寧靜?還是即使疼痛也要想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今被喚做阿水的男子低低歎了一口氣伸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上面光滑白潔卻不再會有晶瑩的雪花出現對於曾經似清醒似迷糊又彷彿只在一念之間。
「堯!」
猛的一個女子的驚喜的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聲音並不輕柔婉轉卻帶著低低的壓抑的甚至是不敢相信的狂喜莫名的就熨燙了他的心讓他不自覺的抬頭向那人看去——
那是一個白衣的清秀女孩此時正捂著嘴張大眼看著他在看見他的臉後更是淚水瘋狂的流了下來那淚水……竟讓他的心隱隱浮躁起來。
「堯!」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個女孩就已經撲了過來絲毫不帶猶豫的緊緊攬住了他的腰身小臉拚命在他衣服上摩挲將一臉淚水都欣喜的擦在了他身上最後埋在他懷裡只是低低的喚著「堯……堯……」
「姑娘你怎麼了?」
他拉開懷裡的女子微微皺起了眉看著她的臉心緒又混亂了起來像是每每他想抓住那莫名的心疼卻更加糊塗了一般。她……是誰?
聽到他的聲音任靈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慢慢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姑娘啊……不……」看著她的眼阿水眉頭頓時鎖在了一起眼()裡彷彿恢復了以往的清明但只一瞬又失了焦點忙握住眼前女子的肩膀努力不讓自己再次昏倒。
「堯!堯!你怎麼了?」
任靈急忙扶住他被他的樣子嚇壞了心頭卻也同時浮現了一個清晰的念頭那就是——就像所有小說中的老套落水定律他怕是失憶了!
「……靈兒?」
嚇!才剛這麼想完他怎麼就知道了她的名字?他不是失去記憶了嗎?任靈嚇一跳心思一下子轉不過來還沒為他忘記她而難過擔憂呢!怎麼一下子到了為他記起自己而狂喜?
「你……你記得我?」
任靈咬唇打量了他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實在不是她要懷疑只是如果記得她怎麼臉上儘是一片茫然之色?而且他的眼裡也很陌生完全沒有了那份對她獨有的溫柔簡直淡漠得讓她心生酸楚想要撲進他懷裡再狠狠的大哭一場。
「不是。」阿水微微笑著看著眼前又期待又害怕的白衣女孩那陣眩暈感已經慢慢過去了。如今他確定這女孩跟他有莫大的關係因為她的出現竟讓他看清楚腦海裡一些被白霧遮住的東西但看到歸看到卻依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仍是愣愣看著他的女子很耐心的補充解釋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很奇怪的我知道你叫靈兒也認識我。」
老天!任靈快要頭暈了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曾想過再一次見到他要緊緊抱住他告訴他永遠不要和他再分開。或者要先哭著大罵他一頓再含笑告訴他自己真的很喜歡他。但如今這種情況……讓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時間竟呆滯住了。
「你……曾經呆在我身邊很久了是嗎?」阿水皺了皺眉努力抓住內心的那一點悸動卻終究是徒勞只好淡笑著問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為了什麼而落水?」
任靈看他再看他最後終於忍不住大叫道:「玄邪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她真的快要抓狂了如今這樣子到底是認識她還是不認識她啊!!
阿水一愣看著懶懶散散走過來的黑衣男子心頭竟奇異的湧起一絲不快彷彿並不願意見到她和他在一起。但想了想他抬頭一個名字脫口而出:「玄邪你也來了?」好像就是這個人以前經常找他的麻煩。
黑衣男子皺眉看了看他又一手攬住任靈嘴角竟隱隱浮現出一絲笑意「丫頭你看他都把你給忘了我說你還是和我在一起吧!這麼沒良心的人不要也罷!」
「不是!」任靈用力掙開他不理會他嘲弄的語氣扯扯他的袖子急道:「你好好看看他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我是誰可是……可是……又好像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哦?」玄邪懶懶看著依舊飄逸俊秀的仙人男子突然暗金的眼瞳一縮他眼裡的神色……好熟悉也好令人討厭啊!就是所有神仙都有的那種彷彿不在意天地一切又彷彿是世間掌控者一般的淡漠。
「真令人懷念呢……」他輕嗤出聲拉過任靈手背輕擦過她的臉然後道:「丫頭我跟你說實話他已經跟以前不同了你最好還是不要再和他在一起。」
「玄邪我說真的堯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任靈打斷他的話只是急迫的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又急道:「跟以前不同了到底是怎麼個不同法?」
玄邪看了一眼看著他們的阿水他眼裡雖然也有著些許迷惑但更多的卻是對世間萬物的淡然那種該死的讓他看了好幾百年的表情於是冷冷一笑:「很簡單他知道你是誰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也一知半解但對你的情感卻都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