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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力斬李德裕】
「少爺剛才作了個跟潤州城有關的,清新高雅不落俗套,我就來個俗點兒的吧,為今天的中秋佳節應個景。」杜風說著話兒,轉了個身,朗聲吟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看到李德裕臉上露出幾分驚奇之色,杜風暗暗得意的笑了,心說我自個兒是不指望能鎮住你了,可是蘇大學士的詞,嘿嘿,還怕你會覺得不好?
「這詞調寄《水調歌頭》,出自隋煬帝開汴河自製的《水調歌》。」
李小語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紅,她很自然的以為杜風那最後兩句,有點兒那種隱隱向她表白的味道,殊不知這可真是願望杜風了,倒不是杜風不想表白,而是這首詞,他不過是為了抬出蘇軾來鎮鎮場面,對於兒女情長,倒是真沒想那麼多。
李德裕原本對於杜風全是輕視之心,想的是一個小書僮,即便有些才學,也不過是在下人裡稍好點兒罷了。可是這首詞出來之後,李德裕是真的被震撼了。這首短短九十多個字的詞中,包含的情緒卻何止萬千?既有抒發生平志向的句式,又有溫爾婉約的兒女之情。偏偏還正好符合了李德裕此時的心境……這就不得不讓李德裕對杜風刮目相看了!
蘇軾作這首詞的時候,正值壯年,並且是被外放的時候。心情跟現在的李德裕多少有點兒相近,都是因為跟當權者政見不同所以被外放,因此李德裕對於這首詞倒是感觸良多……
半晌之後,李德裕輕輕的叩了叩桌面,臉上微微露出幾分滄然之色:「好詞啊好詞,雖然我一貫對於詞這種形式還不能很好的接受,但是也不得不說,賢侄你這位小書僮也是個有著奇才之人啊,倒是可惜他一個書僮的身份了。」看得出來,李德裕的眼中的確是真的有幾分惋惜之色的。
杜牧回頭看了杜風一眼,對於杜風能夠寫出這樣的詞來,他倒是沒什麼好驚奇的,只是奇怪為什麼杜風一改他之前的說法,突然高調起來了。按照杜風以前的那種觀點,他可是不願意被這些人過早的知道這些的啊……是什麼,讓一個原本處心積慮想要低調的人,突然高舉高打開始高調起來了呢?
看到杜風依舊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這讓杜牧心裡很是生疑。再轉頭看看李小語,她似乎也是一副很享受杜風的表現的樣子,杜牧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數了,知道杜風的轉變多半跟李小語有些關係。
但是杜牧心裡又想到:「難道杜風和李小語這麼快就已經形成了這樣的默契?又或者兩人乾脆有比較實質性的接觸,私定終身了?」就連杜牧,都被「私定終身」這四個字嚇了一跳。
「呵呵,要說杜風啊,他在有些方面的才情說不得還要勝過我一些呢!」既然明白了杜風的意圖,杜牧本也就想早點兒讓杜風將自己的才學發揮出來,而不想老是讓杜風站在自己身後當個隱形人,就樂得順水推舟乃至推波助瀾了。
李德裕稍稍一愣,剛才那首詞給了他比較大的震撼也便罷了,待到他回過神來,就自顧自的將其歸結於這首詞跟他現下的心境比較類似,所以才會覺得特別的好。但是剛剛開始認為杜風也不過如此的時候,卻聽到了杜牧看似輕描淡寫,但是實際上份量極重的一句誇獎。這不同於主人誇獎僕人的那種虛應之語,一聽之下就很容易能夠聽出杜牧是真的想要誇獎杜風的。這就不由李德裕不多想一層了,好像聽杜牧的口氣他還真的是非常讚賞這個小書僮呢。
想到這些,李德裕不禁就生出了幾分考校杜風的心思來了。
「杜風,嗯,你叫杜風是吧?」
杜風含笑恭敬的對李德裕點了點頭:「是,李大人,小的就叫杜風。」
「我來問你,你是何時到的杜府?今年多大了?」
「小的年方十六,一年前到的杜府。承蒙少爺收留,做了個小小書僮。」
李德裕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小書僮的確進退得體,回話也很有禮:「我看你剛才所做的那首詞,平仄得法,韻腳平整,也還頗有些意境。倒是不像個下人能做出來的啊!」
杜風淡淡的一笑:「小的早年父母雙亡,是由義父撫養成人的,義父是個教書先生,所以從小便教小的斷文識字。義父高才,小的耳濡目染的,也學了義父兩三成的學識。後跟在少爺身邊這一年,也多虧少爺待小的從未像一般下人一樣,經常與小的討論些文章之事。因此小的倒是也能填些詩詞之類的……」
李德裕聽了之後眼睛微微的瞇起,重新的審視起眼前這個小書僮。一般人在受到誇獎的時候,多半要自謙片刻,至少要說些小子不才也只是偶發奇想之類,可是杜風卻沒有任何這樣的客套,卻將自己之前的經歷說出,隱隱卻是在告訴眾人:「才學,本人的確是有的,那都是義父和少爺教的好……」
「呵呵,賢侄啊,你這個書僮倒是真的有些意思。上次在我這裡的時候,好像也是他指出了我的一步棋走的不對吧?」
杜牧點了點頭:「杜風的棋藝怕是不在小侄之下呢!」
李德裕的眼睛中透出兩分光彩:「哦?真的麼?」這話是問杜風的。
杜風笑了笑:「偶爾也能勝過少爺一盤兩盤的,但是真要說起棋力來,怕是還稍遜半籌。」
好大的口氣,稍遜半籌——這就是李德裕聽完杜風的回答心裡冒出的第一句話。李德裕這樣想是有道理的,畢竟那日的棋局,顯然可以看出他比那個陳達是要稍稍遜色一丁點兒,而陳達顯然比起杜牧又要稍遜半籌。如果說如杜風所言,他比杜牧僅僅也只是稍遜半籌,豈不是棋力比起李德裕來還要高了點兒?
只是李德裕不知道,如果說下棋,就算是把當前的棋侍詔找來跟杜風下,恐怕也只是在伯仲之間,這還是由於杜風對於古代圍棋的下法並不是那麼運用自如的關係,畢竟有四顆座子和自主開局總是有點兒不同的。
「既是如此,來人吶,拿副棋來,我今兒跟這個小書僮下一盤。」
李德裕吩咐了,亭外一個下人答應一聲,也就去拿棋盤了。而杜牧則是斜著眼睛看了看杜風,杜風側過臉,跟他擠了擠眼睛,示意杜牧稍安勿躁。
很快,僕從將石桌上清理了一下,擺上了棋盤,放好座子之後,示意二人可以開始了。
李德裕看到杜風仍舊站著,便說:「既是下棋,賜個座於你吧!」
杜風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拿過一張凳子,逕自坐下了。而且還很是大刺刺的說:「李大人是先生,便讓李大人先行吧!」
這話就有點兒托大了,不過李德裕聽了倒是嘿嘿一樂,心說這個小書僮還真有點兒傲氣,他倒是真想看看杜風究竟有多深的棋力。於是也不推辭,拈起白子,擺了個小飛之勢。
杜風見李德裕落子,便也拈起黑棋,也在自己的角上擺了個小飛。
李德裕信手拈子,打入,杜風貼上……
如此換手,不知不覺,棋至中盤。
杜風此刻也沒佔到多大的便宜,但是卻得了個先手,總的說起來,李德裕倒是吃了點兒小虧。
李德裕進入了第一次的長考,手裡拈著一顆白子,長久的不曾放下。半晌之後,李德裕終於將白子落下,給自己緊了一氣,竟是一副完全防守的樣子。
杜風微微一笑,毫不客氣,手下的黑棋立刻落下。接連幾手,杜風的殺氣漸重,李德裕那邊也感覺到了杜風的棋風開始凌厲起來……
十幾手棋過後,李德裕也感覺到不妙,似乎大局已定,自己再如何挽回也只是掙扎了。他不禁皺起了雙眉,手也不自覺的開始輕捻頜下的鬍鬚了。
「杜風,你今日的棋怎麼殺伐之氣這麼重?」杜牧也覺得不對勁了,看著杜風今天下的棋,比起平日裡他們主僕二人擺譜的時候,顯然殺意濃了許多。以往杜牧雖然很佩服杜風的棋力,但是也一直覺得杜風的棋偏軟,有的時候該下重手卻又綿軟了一些,可是今日這盤棋……杜牧也意識到,平日裡杜風還是留了一手的,今日的這種棋,恐怕才是代表了他的最高水平。
的確,杜風今天就是存了一把棋將李德裕殺的片甲不留的心思,完全拿出了真實水平,加上他前些日子又好好的研究了一下王積薪等人留下的棋譜,從中間也開始悟出唐朝的圍棋主殺伐,比起後來的圍棋殺氣要重許多,因此也開始逐漸轉變自己的棋風,讓自己的棋更加凌厲一些。這就直接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聽到杜牧發問,杜風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到:「這些日子小的趁少爺公務之時,研究了一些國手們的棋譜,可能是潛移默化的緣故吧……」
又勉力的支撐幾手,李德裕知道真的是大勢已去了,如果真要繼續下到官子階段,最後數路恐怕要輸不少。
李德裕在這個方面的心胸還是比較寬廣的,因此便很豪爽的丟下了一顆棋子,宣告他認負了。
「杜風果然是下得一手好棋啊……呵呵,倒是可惜了是個奴僕的身份,否則找人保舉一下,就算不能取得功名,但是考個翰林院的棋侍詔怕是綽綽有餘了。」李德裕感慨了一番,也不得不承認杜風的棋力遠在自己之上。
只是他心裡還有個問題,這杜風剛才說比杜牧稍遜半籌,顯然是自謙之語了,只是,這個小書僮一直似乎都沒怎麼謙虛過,怎麼剛才突然謙虛起來了呢?
杜風這時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又站回到杜牧側後方,垂目說到:「李大人謬讚了,小的也只是一時僥倖……」
「行了,杜風,你就別裝了!」李小語突然說了一句,其餘三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