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時代週刊 第七集 困獸之猶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淨光白獅子
    大宋朝仁宗年間大遼朝夏國公、大宋朝藩屬黨項政權領檢校太師兼侍中定難軍節度夏、銀、綏、宥、靜等州觀察處置押蕃落使、西平王李元昊脫宋自立變服侍改禮樂創文字。改元『天授禮法延祚』自稱大夏國皇帝改姓嵬名更名曩霄自稱青天子史稱西夏。

    李元昊其人為人狠毒、好戰、嗜殺元昊叔父嵬名山遇掌握軍權素有賢德美名在西夏很得人心其時李元昊尚未稱帝為奪軍權密謀誅殺叔父並滅其滿門合府上百口獨獨因嵬名山遇之孫女嵬名香香身在大宋朝躲過一劫。

    誅殺叔父後李元昊掌握了全部軍權數年苦心經營這才改興慶州為興慶府自立為帝並下旨悼念叔父追封米脂王其時賀蘭侯嵬名多多出使大宋朝在東京巧遇已是四花魁之一的嵬名香香不知底細的賀蘭侯以家族和國家的名義勸說嵬名香香歸國重振米脂王府聲威並說滅門慘劇很有可能是當今把持朝政的衛慕氏所為嵬名香香報仇心切脫籍暗中回歸西夏被李元昊封為米脂郡主。

    其時李元昊生母衛慕氏為皇太后原大遼國公主耶律宜蘭為皇后舅父衛慕山喜之女衛慕氏為皇妃皇后耶律宜蘭不喜插手朝政且又是遼國人朝政大權因此被外戚衛慕氏所把握。

    衛慕一姓把持了朝政元昊不喜借口舅父衛慕山喜有奪權之心。

    並且借當初叔父嵬名山遇之死誣陷毒酒鳩殺生母和愛妃又把舅父衛慕山喜和衛慕氏官員全部沉入黃河徹底解決了外戚之亂並好言安撫米脂郡主下旨升為米脂公主。一切禮儀用度與皇室同。

    此時大宋朝西征大宋和西夏之間大戰開啟。

    西夏國境內富有礦藏。李元昊雄才大略大肆招募人才武器鍛造冠絕一時尤其以甲冑和刀劍鑄造最為出名其鍛造的甲冑皆冷鍛而成堅滑光瑩非勁努可入。西夏刀劍號稱吹毛斷天下利器又有江湖上神秘的機關盟相助鐵冶司有威武霹靂炮、神鴉飛火筒、五煙突地鼠、木流噴火獸等威力驚人的火器在三川口、好水川大戰中鋒芒畢露大敗宋軍三十萬。

    仁宗帝大驚在八賢王、包拯等一干名臣保舉下起用天波府穆桂英掛帥其時正當冬季。西夏大雪封山道路難行擬以春暖花開後。

    大軍再次出征西夏。

    西夏國都興慶府皇太后耶律宜蘭尤信佛教只是眼下國內密教昌行更有那吐蕃密教明王巴瓦卻央貴為帝師想尋一家顯教廟宇禮拜釋迦倒是不容易耶律宜蘭雖然貴為皇后卻也不能在皇宮內公然供養顯教僧尼。

    好在她到底是一國皇后因此卻是悄悄在城外用一富貴人家的名義供養了一座智禪寺。廟子雖小卻也是一應俱全主持和尚了然是從大遼國來的高僧深蘊佛法佛理透徹更是收著一位女弟子法號淨光乃是大遼國宗室出身年級雖幼八九歲的時候便經律嫻熟在大遼國頗有名聲由於她是帶修行額前天生一縷白因此又被稱為淨光白獅子。

    這一天正是歲末她悄然帶著貼身宮女和幾位宮廷侍衛便坐著馬車出城而去直奔城外智禪寺。

    臘月二十五天降好大瑞雪世祖李元昊聲稱這乃是天降祥瑞頒下聖旨與民同樂這雪比往年尤其大飄飄揚揚足足下了三天那雪是直沒膝蓋這瑞雪兆豐年到底是個好兆頭有錢的人家穿起裘袍錦襖俱都在家中燃起炭薪吃酒作樂又有家中養著的歌姬歌舞助興無錢的百姓也喜這瑞雪想來年莊稼定然豐收。

    智禪寺在城外十里雪中道路難行好長時間這才到了智禪寺那了然和尚在山門相迎白眉白鬚一身單薄的九條衣看耶律宜蘭下車雙手合十高宣一聲佛號「女施主遠來且請裡面禮佛。」他只知曉耶律宜蘭遠從大遼國嫁來西夏卻不知她乃是西夏當朝皇后。

    耶律宜蘭年約三十許長相卻是和遼國丹東公主耶律馨有七八分相似她養尊處優又極會調養看起來卻是才二十來歲此刻穿著一身白色錦襖外面放著白狐皮斗篷一頭黑盤在頭上只一根玉簪子插著倒是儀態萬千不可方物。

    西夏號稱佛國信佛的民眾不知凡凡智禪寺在興慶府也頗有名聲供養的觀音菩薩據說十分靈驗因此雖然大雪卻也有許多百姓前來禮佛朝拜看耶律宜蘭馬車華貴氣質非凡也不知是哪家權貴的內眷俱都不敢靠近。

    耶律宜蘭帶著貼身宮女烏古喜在了然和尚相陪下進了後院一座禪堂這裡卻是普通人止步的她脫下斗篷遞給烏古喜緩步走進禪堂才現禪堂內還有一人正跪在蒲團上低語禱告。

    娥眉微微一皺耶律宜蘭卻是有些不歡喜對旁邊了然和尚說道:「大師怎有外人在此?」

    「阿彌陀佛這是我在國內一位俗家老友的弟子前來投靠乃是後族宗室弟子知情懂禮頗識佛理萬萬不會擾了女施主。」

    耶律宜蘭哦了一聲卻也有些喜歡這大抵女人都是些奇怪的動物俗話說女生外向女子有了中意的情郎往住拋家族不顧這才有了「嫁出門的女兒潑出門的水」這一說可女子結婚後卻又對娘家人思念異常往往尤其照顧皇室外戚顯貴俱都是因此道理更有那女主武則天自己的兒子都殺了。卻居然想把皇位傳給娘家侄於武三思不得不說女人是世界上最難讀懂的一種生物。

    「如此大師若有事儘管先去便是。」她一聽此人是後族宗室那可不就是姓蕭的娘家人。

    「貧僧便失陪了。」了然和尚說罷離去。

    耶律宜蘭緩緩走到佛像跟前。在蒲團上跪倒卻偷眼仔細瞧那跪著的青年從側面看去。青年鼻準高隆雙唇薄削修眉鳳目睫毛修長卻是俊俏得很一時間歡喜不知是哪家的少年。

    這時候那青年垂目低語禱告「一求菩薩保佑叔祖和父親在地下安息二求菩薩保佑弟子得報大仇。三求菩薩早日讓弟子逢著姑姑骨肉團聚……」

    聽他禱告耶律宜蘭不由低笑求菩薩哪有這般求法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像平時不用心臨事抱佛腳。

    青年聽她笑轉過頭來看她卻也是一楞。直直瞧著她耶律宜蘭被他毫無禮貌直視。卻有些羞惱怎這般毫無禮數看人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當真欠管教得緊。

    當下她便玉面微沉「你這後生怎如此瞧人?」

    青年俊面一紅雙掌合十道歉「這位姐姐請了。實在是姐姐面相酷似在下一位故人失禮之處還望勿怪。」心裡面卻是嘀咕怎麼這位皇后看起來這般年輕?不是說她乃是皇太后姐姐的長女麼?而且長相居然跟丹東姐姐怕有八九分相似。

    這男人泡美眉冒充熟人的自古有之譬如紈褲子弟在大街上看見一位小娘子俊俏上去喊人家表妹接著仔細一瞧便又道歉說小娘子請了實在是小娘子長相跟表妹相差彷彿因此錯認了。

    這種手段淫賊用得多了耶律宜蘭在大遼國的時候便熟知這花頭當下又有些生氣頓時又把他和登徒子劃上了等號一時間臉色又沉了不少。

    那隨後的宮女乃是耶律宜蘭自大遼帶來自小一起長大是個老處*女當下瞪了眼晴「你這小子好不曉事居然跟皇……我家夫人如此說話再不出去便要問你一個調戲良家之罪。」

    正在這時候從禪堂側門進來一位小姑娘年紀不過十三四許皮膚白皙眼睛深凹一瞧便有些花刺子模血統身上穿著安陀會額前一縷白正是了然和尚的得意弟子淨光白獅子看見青年後便說:「蕭哥哥你昨兒給我說磨磚做鏡的公案我倒是有些悟了這禪宗果然是有些道理的今兒再給我說一個……」

    她本一副跳脫摸樣說話說了一半瞧見耶律宜蘭頓時整顏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耶律宜蘭卻是極喜歡白獅子的畢竟她也是姓耶律的遼國宗室出身當下起身微微笑著說:「淨光怎又鑽研起禪宗來了?」

    「宜夫人天下佛教各派俱都有其特點長處佛說八萬四千法門淨光也是想多看多學日後參加那天下論佛大會。」

    「哦!你也想做菩薩麼!」耶律宜蘭笑了起來這小姑娘熟讀經律自家是極為喜歡的想不到那青年居然還能點化她倒也有些本事。

    這時候青年起身訕訕站在一邊不說話耶律宜蘭看他模樣倒也不像那登徒子心說大約是我誤會了可若說相像我也就和馨妹妹長相相似他若是認識馨妹妹豈不是我極親近的族人?我為何又不認識他?

    正在這時候外面隱約有打鬥之聲傳來她娥眉一蹙走到禪堂門口看去正在此時從院牆那邊翻來十數個蒙面人手執利刀寒光閃閃一瞧見她頓時大喝「就是這國賊。」說著手上刀劍一緊衝殺了上來。

    耶律宜蘭大驚失色嬌軀下意識往後一退恰好撞上一人正是那俊俏的青年。

    青年臉色一寒從袍內摸出一把奇怪的兵刃來身體使擋在了耶律宜蘭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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