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時代週刊 第七集 困獸之猶斗 第七十八章 潑辣的章獻皇太后
    景福宮裡外足足三進原本便是長公主的寢宮後來在皇城外面建了宅子這才不用那章獻皇太后劉娥瞧著官家因為自己壽誕又是大赦天下又是開恩科的倒是極為歡喜只是長女當真不省心眼瞧著年紀不小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官家後宮那麼多嬪妃美人也是連個蛋還沒下當真心急如焚這才匆匆給女兒指婚。

    只是在趙槿自然極力反對章獻皇太后一瞧女兒如此不長進當初聽龐太師說話給她在宮外建了個長公主府邸結果幾年了也沒見她瞧上誰家的俊俏少年郎前一陣子倒是風傳瞧上了一個叫什麼保羅的據說還有文曲星美名能翻譯十幾國語言的國書雖然不是什麼世家弟子到底也是讀書人可惜此人跟八叔家的女兒頗有曖昧倒是讓她為難。

    劉太后肚子裡面盤桓著小半年來這些事情對把女兒軟禁在宮中其實很是歉意只是不如此她怎肯嫁人?那黃梅熙長相濃眉大眼的又是一榜狀元郎等她日後嫁了自然慢慢就收心了。

    她這邊思量那兒有老太監進來「皇太后熱水都準備妥當了。」

    老太太跑女兒住的景福宮來可不是為了洗澡她是借沐浴跟女兒交心好說服女兒順便傳授傳授這夫妻閨房之秘聽老太監一說緩緩點頭在老太監攙扶下往裡面走去。

    趙槿自小得真宗疼愛她生性愛潔這景福宮的沐浴池還是先帝那會兒親自下旨給愛女建造的一色漢白玉石砌成地熱供水儼然便是一個小型的華清池一般劉太后一邊在宮女服侍下寬衣一邊吩咐那老太監「去把槿兒叫來。」

    不一會兒趙槿姍姍而來。面無表情道:「女兒見過母后。」

    劉太后看她那副表情歎了口氣。對太監宮女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罷!」待太監宮女們都退出去她和藹說道:「我兒母后有多久沒和你一起沐浴了?」

    她如此一說趙槿險些落淚說起來劉娥對自己子女當真極好因為劉娥乃是四川歌女出身在先帝真宗做韓王的時候還只是韓王府上歌姬全因為先帝真宗寵愛才一步步做到皇后不比那些世家權貴們親情淡薄趙槿年輕的時候當真享受不少普通公主享受不到的尋常人家天倫之樂。

    趙槿沙啞著聲音說:「總有五六年了罷!」

    劉太后只穿這衾衣衾褲緩緩走到她身邊攬著她肩柔聲說:「可不是麼一眨眼你都二十二了。連你皇弟都大婚了母后也老了。」她這是在跟女兒打感情牌。

    老太太今年四十三她得寵的時候年歲已經不小了沒想到自己女兒二十二還不肯結婚嫁人如何不急得跳腳。

    感情牌一出趙槿忍不住了一把抱住老娘流淚起來「母后不老一絲兒都不老是女兒不好蹉跎年華讓母后操心了……」她說是這麼說心裡面卻愈思念保羅一顆心都碎了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兒莫哭。」劉太后拍著她香肩安慰「母后身子不爽利因此借你這沐浴池子使使槿兒陪母后一起沐浴咱們母女慢慢說話。」

    趙槿輕輕擦拭眼角緩緩脫了衣服母女二人進了池子浸泡著俱都想尋個由頭說服對方一時間竟然是異常沉默了。

    那劉娥看女兒秀眉微蹙臉上愁苦滿肚子的話居然說不出口她雖然垂簾聽政生殺予奪過畢竟是個女人當初真宗趙恆做韓王地時候娶了她一個歌姬做侍妾就被御史台諫過說韓王敗壞皇家威嚴太宗趙廣義親自過問威逼趙恆休了她那時候的她可也不是肝腸寸斷愁苦異常麼。

    心中歎氣她柔聲說:「槿兒不是母后逼你你年紀不小了群臣對你遲遲不嫁早就議論紛紛你難不成要出家入道不成?」說著便從池中起身倒是豐臀肥乳徐娘半老一派熟婦模樣。

    漢白玉池旁邊有個龍涎香木砌造地木屋這功能卻不等於今日之桑拿而是專門用來泡洗的尤其皇家更是要注重儀表別地不說便說這洗澡地澡豆便等於今日之香皂此外什麼皇后洗面藥、白牙珍珠散、女官染劑、含喉香口糖、面脂、面膏、手膏、唇膏……當真數不勝數。

    而這小木屋就是用來專門在裡面拿藥水泡洗身體某處的當真是「我好他也好洗洗更健康」市井便有專說泡洗此物的俗調子「姐兒難受癢的沒處醫癢地跑東又跑西沒奈何燒瓢熱湯來解乏奈何熱湯只爽外頭皮」這俗調估摸著唱得便是指今日婦科炎症瘙癢之類病症。

    劉太后進去泡洗趙槿未免垂淚了那淚珠兒一串串便從嬌靨上劃過當真是肝腸寸斷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想起母后說「難不成要出家入道」這句話心裡面一跳接著揪心一般地疼起來。

    若母后再逼我便出家做道姑去她淚眼迷離想到了這麼個主意。

    正在這時候那原本關著的窗戶間伸進來一把尖刃挑開裡面床栓接著窗戶輕輕巧巧開了趙槿嚇得剛要大叫從外面翻進來一個人咧嘴一笑滿口雪白的牙齒不是那冤家又是誰來?頓時一顆心魂飛魄散不曉得去了什麼地方只有一個念頭在閃:這冤家回來了。

    保羅笑嘻嘻豎指在唇前噤聲輕聲道:「噓!我可是連接翻了好幾道窗戶外面那老太監功夫極高差一點兒現了我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不知道夜間偷窺張公主寢宮夠不夠殺頭的。」

    這冤家還是那般貧嘴趙槿又羞又喜羞惱地是這人居然又在自己洗澡的時候穿牆躍室喜歡地是他終於從大遼國回轉心裡面果真是惦記自己不枉費自己癡心一片等他。

    看趙槿泡在水中胸前肌膚宛若凝脂一般若隱若現的雙頰泛起桃花色又是梨花帶雨珠淚雙垂看得保羅爺心熱不已一時間動了壞心思舔著臉兒說:「槿兒不如……我們一起洗洗罷!」

    這情侶之間分開一段時間再見面其實情慾極重他回到四海恨不得馬上就跟蓉娘阿蠻她們親熱只是事情多沒辦法這會兒看見長公主洗澡澡如何還克制得住?當真是淫情汲汲愛慾恣恣一張俊臉上都有幾分紅了。

    「這老太后年紀一大把還多管閒事居然把自己親生女兒軟禁在宮中真是老眼昏花瞧不出我保羅爺的好處……」他一邊嘀咕著劉太后的不是一邊隨手脫下身上四海袍。

    趙槿被他一說這才想起來自己母后還在小木屋內呢頓時臉色大變焦急地給他使眼色保羅以為她不好意思自己跟她洗澡笑著說:「放心我只是說說槿兒我敬你愛你怎肯做那種事情我只是想幫你搓搓背我在大遼國聽嫻兒說你被指婚了肺都被氣炸了披星戴月往回趕啊這會兒瞧見你激動得很……」

    長公主聽他胡言亂語雖然大羞可也著實歡喜惱了可眼前不是歡喜的時候啊太后還光著身子在裡面若是……那時候可真是十個腦袋不夠砍的不停對他擠眉弄眼的可保羅爺哪兒能知道章獻皇太后也光著屁股在裡面?依舊喋喋不休。

    「你母后是不是老眼昏花啊?那什麼新科狀元黃梅熙有我這般帥氣麼?有我這般心靈手巧麼?有我這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曉麼?有我這般武藝高強人稱金翅摩雲天八臂修羅玉面俠麼?」他自吹自擂全然瞧不出趙槿臉色都黑了「最重要的是槿兒你對我情深意重我們是兩情相悅這老太太還信佛呢難不成不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要下阿鼻地獄的……咦!槿兒你怎麼臉色都黑了?」

    「你……你怎麼能如此說我母后?」趙槿又急又惱恨不得把他嘴給封起來才好。

    「本來就是她不對還不准我說啊!」保羅不屑「老人家嘛!享享清福多好偏不甘寂寞什麼事情都要插一槓子……」

    他說得痛快裡面劉太后聽不下去了左一個老太太右一個老人家還什麼下阿鼻地獄當哀家不存在麼?一時間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腳踹開小木屋的門擺了一個很經典的茶壺造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對方怒聲道:「混帳東西哀家哪裡老了?」

    這局面頓時變得極為微妙趙槿腦子裡面轟得一聲心裡面哀怨道:這下全完了。

    保羅爺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他原本應該能聽出對方呼吸的只是因為看見趙槿心裡面激動一時間忘乎所以這時候突然看見一個雪白粉膩的女性身體躍入眼簾自稱哀家如何不傻眼?

    劉娥猶自不覺玉指指著他怒罵「哀家原本還以為你是朝廷棟樑不曾想你如此輕狂跳脫不堪大用還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以為哀家老朽不能罷免了你那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麼?」

    她這邊撒氣罵得痛快當真如回到數十年前一般刁蠻潑辣的四川府歌姬怕他誰來。池子裡面趙槿急聲叫了她數聲母后這才驚醒自家還是光著身子呢頓時面紅耳赤雙手一捂要害便要大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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