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霧氣蒸騰阿蠻一雙彈琵琶的鸞鳳妙手往大桶內添水蓉娘站在木桶後面伸出一又柔荑輕輕捏著保羅爺雙肩十萬貫天價雙胞胎紅著臉不知道該幹什麼阿風拿牛角梳沾水給心愛的師叔解開頭輕輕梳著腐敗的小保舒服愜意地歎了口氣「終於享受到家的感覺了。」
他剛回四海不久王不破喜滋滋地帶著一干被保舉升造的禁軍軍官上門卻是業已有旨傳到新封丘門駐軍處他們接旨後當真是喜出望外自然要來登門拜訪千恩萬謝尤其是王不破那大名府馬步軍都總管也還罷了畢竟是個武官權大名府知事卻是文官極有實權大宋重文輕武他一個廂軍出身能做到從四品的一府知事當真是祖墳上冒青煙。
他們一干軍官小心翼翼奉上銀子讓保羅有些好笑忍不住板著臉唱了幾句高調無非就是咱們自家兄弟共同患過難的此舉豈不是瞧不起我了倒是讓王不破等人訕訕然接著他又仔細叮嚀到了任上趕緊聯繫大遼蕭國舅爺這馬匹鑌鐵如何私底下交易路線如何走法務必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才行接著又低聲吩咐瞧準往來路線準備日後借道幫白駝山走私好賺銀子。
王不破自然拍著胸脯答應恨不得把命賣給陳翰林大人才好保羅笑笑忍不住打趣我這個翰林院待制不過正五品王大哥你這大名府知事卻是從四品且是諸侯一方日後我要叫你王大人了。
他們正說話御貓展爺又把寧殿直送來了。這寧殿直在大理寺獄倒是吃了苦頭渾身沒一塊好肉開封府倒是仗義給寧殿直敷了處傷好藥衙門慣會打人的板子自然有外科秘藥。
保羅爺看了寧殿直鐵錚錚一條漢子被折磨得瘦骨伶仃不成*人形心酸不已忍不住又大罵龐昱和龐太師反正是在自己家中因此上罵得格外起勁還是阿風辦事穩妥趕緊請來醫生開藥方調養。
等把寧殿直安排歇下再送走王不破等人。天色業已漆黑保羅爺這才得空享受泡澡的樂趣。
陳風好不容易這才逮著機會說項一邊拿皂角給他揉著頭一邊抱怨「師叔你可真能敗家八十萬貫啊就給你那麼送出去了。朝廷還缺你這八十萬不成?咱們家裡面窮得叮噹響都快揭不開鍋了。你倒好一伸手八十萬貫沒了。」趙嫻也是忍不住說他雖然她貴為公主可八十萬也不是小數目讓她也是心疼不已。可見女生外向還沒過門已經操心起夫君的錢財來。
享受著蓉娘捏肩保羅歎了口氣:「我怎知官家富有天下會看上我這區區八十萬貫況且……」他說著拿眼瞧了瞧趙嫻又說:「你老爹在旁邊煽風點火說我有拳拳報國之心的說法應該成全我。」
他這話一說一屋子的人蹼哧一下全笑了他保羅爺風流倒是個個知道。至於這所謂拳拳報國之心的說法當真是第一次聽見。
「總之這次師叔你是做了個虧本的買賣。」阿風猶自心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她可是當過家的以前保羅爺四處晃蕩研究機關暗器又特別廢銀子她當真是恨不得一文錢掰開當兩文錢花才好就算那樣也從沒對武館十個包子的學費報怨過說起來實在是操透了心。
雙胞胎也是齊聲咂嘴「八十萬貫吶!老天爺那是多少銀子啊!少爺真大方。」
「聽說宋遼兩國互相細作無數想必保羅大哥也是心裡面有計較。」
說話的是蕭觀音奴她臉皮薄跟蓉娘阿蠻她們又不熟何況又是保羅義妹的身份不好意思進裡面來卻是在外屋說話。此言一出保羅歎了口氣阿蠻她們面面相覷隱約明白了一些卻又不大明白。
「阿奴你當真是蘭心慧質。」保羅又往桶內滑了些把整個身子泡了進去腦袋就擱在了木桶邊沿「嫻兒你老爹手上掌握著拱衛府那拱衛府是幹什麼的?還不就是打探天下情報的什麼消息不知道?何況他又是出了名的賢王若是他參我一本結交遼國權貴以權謀私中飽私囊我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還不如主動拿出來也好讓官家開心。你們以為我自己不心疼啊我心疼得要死可也沒辦法畢竟這銀子是結交大遼權貴得來的。」
眾女這才明白感情自家爺心裡面透亮什麼都知道哇!
趙嫻撇了撇嘴「那又怎樣一不偷二不搶的又不是出賣朝廷機密賺的銀子。」她雖然如此說心裡面卻知道的自己父王那脾氣說不定真能幹出這事來。
這時候窗外乾咳一聲卻是錦毛鼠白玉堂「你不是說什麼先上車後補票要讓八王爺抱外孫麼?這主意不錯啊到時候八王爺還能讓自己外孫沒了親爹不成?」
他這話一說趙嫻先是一愣接著臉上紅成了染布坊剛染成的大紅綢緞恨恨跺腳「白大哥……」旁邊眾女失笑這話果然也就自家爺能說出來換別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此說話。
「玉堂你聽牆角聽上癮了?」保羅苦笑對白玉堂一絲兒脾氣都沒外面哼了一聲接著聲息全無想必走了。
趙嫻猶自不依紅著臉蛋看著保羅低聲說:「你說的什麼渾話我可惱了。」
旁邊阿蠻蓉娘等暗笑卻不好說什麼畢竟趙嫻的身份在那兒有些玩笑話不好說出口保羅笑笑「那也行反正你老爹跟我說的話也讓我心涼了。」
「說什麼了?」趙嫻頓時緊張起來。
假意兒歎了口氣他吊足了趙嫻的胃口這才慢慢說:「八王爺說就算官家寵你本王一樣不會讓嫻兒嫁你你就死了那條心罷。」趙嫻臉色由紅轉白恨恨跺腳不已。
看她那副模樣保羅忍不住好笑「放心罷買豬不買圈嘛!」
「什麼叫買豬不買圈?」雙胞胎兩雙大眼睛滴溜溜直轉。
「我……我可真惱了。」
「嫻兒可別學你姐姐口氣說話。」保羅往身上撩水水下若隱若現的結實肌肉讓又胞胎臉紅不已「我喜歡你可不是因為她。」
「真的?」趙嫻歡喜她的確是想學趙槿好叫愛郎喜歡來著。保羅笑笑「你有你的好處我就喜歡你眼下這模樣大大咧咧雖然沒規矩了些可卻真誠你姐姐老是放不開長公主的架子遮遮掩掩的你再學她那樣豈不是苦了我。」
趙嫻雙頰生暈低聲啐了一口心裡面卻甜絲絲的。「討厭哪兒有這般誇人的我怎麼大大咧咧了!」
「好了好了我還得做一回穿梁躍室的淫賊去阿風、蓉娘、阿蠻別怪我剛回來就不能陪你們一天見不著她我當真不放心。嫻兒你說這老太后鐵石心腸不成把自己親生女兒軟禁在宮裡面真不是東西……」
東京城沒有宵禁制度許多繁華地界可以說是通宵達旦的人流如稠尤其此次龐太師之子龐侍郎議和成功朝野上下當真是一片叫好和大遼國打仗那麼多年。人心思定眼下議和成功當然是好事一樁趙官家早就下了旨意要與民同樂一個月因此上這東京城還沉浸在和平歡喜之中。
「話說咱們東京城年輕四俊之一官家自小的伴讀現在的兵部侍郎龐昱龐問蟾那可真是腹中錦繡一表人材奉了官家的旨意前往那虎狼之邦契丹議和……」台上那說書人是個細瞇眼的年輕人此刻口沫橫飛說的乃是新本子《龐侍郎保定大宋朝憑忠心出使虎狼邦》現在市井閒漢聽得津津有味。
這功勞到底是誰的還不是朝廷的邸報說什麼便是什麼邸報者朝廷的喉舌也龐太師權傾朝野自然有人拍他的馬屁何況龐昱本就是議和正使一分功勞自然被說成了十分再者說了市井也特愛聽這種朝廷官員忠心耿耿的故事自然說書的免不得加許多噱頭進去叫做藝術加工。
「那契丹國郡主複姓耶律單名一個瑤字乃是契丹梁王之女身高五尺開外騎一匹絕世名駒照夜玉獅子馬使一對重一百零八斤八稜紫金錘雙臂有千斤之力人稱錘子郡主乃是契丹京都出名的刁蠻郡主看咱們龐侍郎生得俊俏免不得動了春心……」
shit這該死的龐小柴根搶了大爺的功勞居然連大爺的女人也搶保羅爺在南門大街米脂畫皮館門口聽得鼻子都氣歪了連帶著那說書的都罵上了。那說書的藝名小奧專愛說這等朝廷故事憑藉著一個叫做雨辰的年輕人篡改了前朝江山的故事紅透京城那也是和他保羅爺相熟的。
「小奧你這瘟生等大爺我解決了眼前故事再跟你算帳不敲詐得你脫褲子當當就不姓陳。」保羅在門口狠恰好相熟的小廝明輝眼毒逮眼瞧見他趕緊一溜小跑過去笑著點頭哈腰「保羅爺您怎麼來了……」
「爺我順路經過明輝你告訴小奧他讓把本子趕緊給爺改了他說的那個耶律瑤叫呼倫瑤……幹這該死的小奧可把爺氣惱了……乃是遼國太平公主眼下是爺的女人那狗屎龐昱呼倫瑤瞧也瞧不上他一眼他若再胡說亂編小心爺捏爆他的球囊讓他進宮服侍老太后去。」
明輝心裡面打了個突連連答應保羅爺一想不行又說:「趕明兒我找人把大遼國的故事仔細整理出來讓他好好整理該死的龐老柴根該死的龐小柴根該死的小奧……」
聽他大罵明輝知道他罵的是當朝太師龐籍和侍郎龐昱苦笑著不敢搭腔。
保羅爺罵舒坦了這才收口隨手塞了幾錢碎銀子給他「行了就這麼著我急著進宮瞧長公主不跟他廢話了一定把話給我傳到嘍。」
明輝連連點頭看他轉身走上街去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爺咱們東京四花魁可是又重新選過了您可得光顧啊!」
「爺我現在窮著呢!」保羅沒好氣答道快步往前面朝廷御觀景靈東宮走去真奔大內而去。
「您要是窮那咱們這些人豈不是沒日子過了?」明輝自言自語搖了搖頭。
保羅爺有禁中行走的腰牌自然不需要施展輕功做飛賊大內夜巡衛檢查了他的腰牌後便放行了眼下這王霸之氣十足的皇宮大內籠罩在夜色中四周除了一隊隊巡走的殿前龍衛便無其他他快步穿過大慶殿直接從文德殿後面的宣佑門進了禁中。
進了禁中雖然是夜間四下依然不少禁宮寢衛和太監宮女只是他不欲讓太多人知曉省得多生事端因此都尋偏僻黑暗的地方走結果……迷路了。
他沒頭蒼蠅一般忍不住抱怨干哩這禁中也不算很大啊自己怎麼就迷路了?
正好旁邊一個宮女經過他一下便從黑暗中竄了出去一把夾住對方那宮女突然被襲手肘一抬便狠狠往後面撞去他一絲兒防備都沒正好被一肘頂到小腹疼得齜牙咧嘴「喂喂!我只是問路……」
那宮女明眸皓齒倒是個美人胚子看年紀不過十五歲模樣瞧見他先是一愣表情有些古怪接著展顏一笑「大內禁宮你問什麼路?若不說出緣由來我可要叫人了。」
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嘀咕「果然是打死會拳的淹死會水的我居然被這宮女給搗了一肘說出去丟死我金翅摩雲天八臂修羅玉面俠的名頭了」他摸出禁中行走的腰牌一晃「瞧瞧這是什麼景福宮在什麼地方?」
宮女噗哧一笑伸手一指身後「你直接上房越過三座宮殿便是景福宮了。」說著掉頭就走。
看著那宮女背影他喃喃道:「我怎麼瞧著這宮女如此眼熟?」搖了搖頭竄身上了屋頂。
在景福宮落下後他瞧瞧四下無人從肋下百寶囊中摸出夜行人專用的家什挑開窗子裡面的栓子一推窗戶狸貓一般輕輕巧巧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