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兩百六十二碗 王鈺嚴令 往死裡打
    打吧早晚是要打的長痛不如短痛。」韓毅第一個一次規格最高幾乎與「御前會議」沒有區別的議事上大司馬旗幟鮮明的站在了主戰派一方。他如今雖然只頂著一個郡王的爵位和一個大司馬的空銜但這並不表明他的話沒有份量。要知道他可是大宋唯一一個跟蒙古人對峙過的將領。

    「王爺打是肯定要打的。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還不打那叫懦弱有失國體有損國威。可怎麼打?什麼時候打?打到什麼程度?朝廷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態度啊。」兵部尚書韓世忠提醒道。

    王鈺自會議開始之後一直沒有表態他雖然早就預料到與蒙古之戰不可避免但實在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金國剛剛平定蒙古人就著急著動手了而且分路出擊看來其志不小。他們是看準了大宋剛剛動了一場大戰需要休養生息。而他們自己則在宋金大戰中按兵不動積蓄力量所謂蚌相爭漁翁得利就是這個道理。

    「王上臣有一句話或許不中聽請您先恕臣之罪。」吳用此時開口了。聽他這開場白恐怕會有一番驚人的言論。在場眾臣無不洗耳恭聽大家都知道吳大人是王上股胘之臣素來被王上所偏重他的意見很大程度上能左右王上的決策。

    「孤恕你無罪先生請進。」王鈺一招手大度的說道。

    「是臣認為戰爭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不到逼不得已之時最好用政治方法處理不可輕言動武。這二十年以來我大宋時時刻刻受到軍事威脅。先是遼國後是金國這兩個國家的國策。都不肯放棄南下侵宋所以我們砸鍋賣鐵不得不打。」

    「而現在。遼金威脅不復存在。大宋已經進入勤修內政展經濟的時期。這十幾年以來在王上地領導之下大宋國力日漸強盛百業興旺四海昇平。但我們同時要注意到強盛起來的國力都消耗在了軍事上。老百姓並沒有得到多少好處。他們的生活跟十幾年前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不是正常地現象朝廷一定要引起重視。而且國家的展不均衡沿海和江浙一帶。極為富庶中原地區因為地處政治。文化經濟中心也沾到了光。但大西南。大西北東北地區百姓生活仍舊維持在溫飽水平。甚至極個別地區連溫飽都解決不了。這難道不應該讓朝廷想想辦法麼?」

    吳用一席話頗有道理等於是間接表明了自己反對開戰的立場。況且說實在話大宋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如果再動一次規模龐大地戰役的確是力不從心。國力再強盛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王鈺聽罷沉思半晌。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窮兵黷武的苗頭出現了?如果這次對蒙古全面開戰他還是有辦法地甚至再打上十幾年他都能辦到。但那樣的話全國一切力量都要圍繞著軍事轉這就成了日後的「軍國主義」遲早完蛋無異於飲鴆止渴。不讓老百姓吃飽穿暖人家憑什麼擁擠你?真以為自己是真龍天子受命於天?

    中國的老百姓忍耐力是驚人的有口飯吃他們就會安安分分。但一旦你讓他們連飯都吃不飽他們的爆力更驚人。歷史上哪一次改朝換代不是因為老百姓活不下去?

    今天大宋的興盛局面來之不易那是多少代人苦心經營的結果。如果貿然再開戰端國力地展勢必受到影響。

    「王上臣附議吳大人的意見。國家眼下沒有力量再動一場大戰且容蒙古人猖狂一時待我積蓄力量再動雷霆一擊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戶部許柱國尚書聲援吳用。

    王鈺看了他一眼笑道:「許大人你這是怕本王伸手向你要銀子吧?所以趕緊出來聲援吳大人免得戰事一起你那國庫裡又得掏個底朝天。」

    眾臣一聽都笑了起來。

    惟獨許柱國神色嚴肅一絲不芶的回答道:「王上臣據實以報現在國庫裡已經掏不出來銀子了。南方今年生大範圍的雪災各地方官府請求朝廷撥款地折子現在就壓在戶部因為蒙古入侵臣還沒有來得及向您上報。國庫裡剩下的銀子臣已經安排出去了。」

    此話一出滿堂肅靜。本來都說瑞雪兆豐年下雪那是好事。可壞就壞在南方下大雪而且是五十年不遇地暴雪。王鈺自己就是南方人在他記憶裡還是讀小學的時候見過雪一直到他穿越大宋時再也沒有見過雪花。

    就在今年臨近年關的時候南方普降大雪湖廣一帶川一帶尤為嚴重。據說還凍死了人但具體受災情況地方官府還沒有來得及上報。

    「真地有這麼嚴重?」王鈺認真問道。

    「回王上比傳說的更嚴重。湖廣一帶已經

    死人有兩個三縣跟府衙失去聯繫達半月之久縣死不明。因為南方向來氣候溫和從官府到民間都沒有防範雪災的意識和措施所以臣估計受災情況會持續惡化朝廷必須要作好準備。」許柱國語重心長的說道。

    王鈺聽得眉頭緊鎖眼看就要過年了本來是喜慶祥和的時間因為這場雪災南方百姓可就遭罪了。偏偏這個時候蒙古人入侵邊境又是一次南北兩頭堵啊。

    現場一片沉默本來是商議軍事的會議被雪災消息打斷了程序。

    「王上諸位大人災情要救仗也不能不打。蒙古人是有備而來他們敢在寒冬臘月動攻勢必然有侍無恐。如果朝廷放任不管只會養虎為患。有些話。臣可能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這裡不得不重複。蒙古人不是契丹人也不是女真人他們更剽悍。更頑強更凶殘。臣可以斷言蒙古人雖然還沒有與我軍正面交過手。但肯定會讓我軍留下深刻的深刻的印象。」韓毅有資格說這個話因為他與蒙古人打過交道。

    王鈺馬上接過了他的話頭:「本王也可以斷言。大司馬最後一句話是想說深刻的教訓。」

    韓毅沉吟不語等於是默認了王鈺地話。無論是契丹人還是女真人多多少少都受過中華文化的影響。坦承的說自漢代以後中華文明很利於展經濟文化。可以創造出燦爛的文明彪炳千古。但對於軍事方面則恰好相反。

    說到底現在地中華文明還是農耕文明。用農耕文明去對抗遊牧文明有著天生的劣勢。蒙古人是全民皆兵。他們的觀念裡面只有破壞不斷地破壞。沒有中華文化裡「破而後立」這一說。而且蒙古人有史以來先後受到許多民族的壓迫仇深似海現在他們要崛起可謂眾志成城不可阻擋。

    所以對付蒙古人只有迎頭痛擊沒有轉的餘地一句話往死裡打。即使不能趕盡殺絕也必須把他們逐出草原趕到北方那片千里雪原之後去讓他們永遠不敢回來。

    「大司馬請恕下官直言您會不會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軍十幾年來可曾打過敗仗?下官只記得這十幾年來我大宋軍隊攻必取伐必克犯我中華天威雖遠必誅。蒙古人憑什麼跟宋軍打?他有雄厚地財力麼?他有精良的裝備麼?他有充足的兵源麼?」尚同良是個文臣而且這位幾朝元老似乎一直在中央作官。他的看法自然也就有了局限性。

    若是旁人韓毅聽到如此言論必然是立馬回敬。但為了尊敬尚相為國效忠多年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尚相戰爭雖然拼的是財力依靠的是裝備但歸根到底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人。我們的軍隊固然勇猛可遠沒有蒙古人那樣地獸性那種嗜血的傳統。他們好像生來就是為了破壞而存在的這樣的軍隊是敢可怕的對手。」

    受到正統儒家教育又在中央作了幾十年地官尚同良自然是「不敢芶同」韓毅的「謬論」正要反駁。

    王鈺已經開口道:「列位臣工不必爭了。災要救仗要打。」

    「王上!不可窮兵黷武!此乃取禍之……」尚同良直言進諫。

    王鈺舉起右手打斷了他地話:「聽本王說完但以我們目前的情況是支撐不了一場大規模的戰役地。但人家打到家門口了不還以顏色咱們丟不起這個人。這樣吧打一場懲罰性質的戰爭點到即止不要被拖進去。目前朝廷的重心還是放在南方的救災上。」

    他這個意見較為中肯一班文臣聽後倒也沒有反對。但韓毅始終覺得不妥但念及剛剛打完這一場大戰如果再陷入戰爭泥潭欲拔不能對國家也沒有好處。蒙古人可不是女真人這是真正的遊牧民族沒有根據地沒有城市遼闊的草原就是他們的地盤。想要像打金國這樣摧枯拉朽戰決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上那遼國方面的條件朝廷是……」尚同良是宋遼談判的宋方代表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情。

    想到這事王鈺就火大耶律大石一把年紀了還是那麼老奸巨滑聞到了味道知道蒙古人有所行動就趁火打劫漫天要價。天下要是有這樣的好事我就把一百多萬宋軍全部派出去替人打仗何必守著每年的稅收過日子?

    可他到底把十多萬兵馬擺在大宋的地盤上而且兩國又是同盟關係這件事情遲早是要解決的。遼軍也的確幫了宋軍的忙酬謝也是應該的但他們的要價實在是……

    「這樣大宋拿出一百萬兩白銀一萬匹絲綢兩萬件瓷器送給遼帝耶律大石感謝他的支援。另外從今以後遼國與大宋通商。我給他最優惠的待遇在

    出關過境。存倉稅收方面都給遼國提供方便。貿易執照。大宋優先放。好了就是以上這些一丁點也不許往上加。另外。記得告訴遼國使臣我給他們的優惠條件遼國必須同等給予大宋商人。宋遼兩家互為最惠國。」王鈺這一攬子待遇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若非蒙古人突然鬧事以他地脾氣恐怕還真有可能讓耶律大石下不了台。

    尚同良一一記下。而後問道:「王上若遼國方面執意不肯如之奈何?」

    「哼!如果還不識相那就讓他們呆著吧這寒冬臘月。滋味可不好受。如果敢在我大宋地盤上鬧事或者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從我國的蘭州出兵打到西遼國老巢可用不了多久時間。」王鈺怒哼道。

    尚同良記下他的話但當然不可能一字不差地轉達給遼國使臣。反正要把王上的意思。經過一些字詞上的加工斟酌之後明白無誤地讓契丹人知道。

    當下初步形成決議。對蒙古施加懲罰性質的軍事打擊為了達到這個戰略目的王鈺決定調派最精銳地部隊參戰。但他兩支嫡系部隊林沖部經歷宋金決戰傷亡較大元氣未復不可能作戰。呼延灼部也剛剛宋金戰場上撤離下來短時間之內也不能承擔作戰任務。而蕭充的東北軍已經在那頭與蒙古人打起來了蘭州方面與太原方面的六萬援軍也已經奔赴戰場。

    這樣一來大宋黃河以北各大衛戍區在這一年來輪番上陣沒有一個落空的。不過這樣也好天下沒有哪支軍隊是靠練出來的所謂的虎狼之師全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經此一役下來大宋河北諸軍都經歷了血戰再憑借優勢的裝備和雄厚地財力足可橫行天下所向披靡。任你蒙古大軍再驍勇善戰又有何懼之有?

    王鈺親筆簽命令命蕭充東北軍給予蒙古人迎頭痛擊放開手去打打服為止。又命蘭州太原方面軍配合甘寧衛戍區的西北軍禦敵於國門之外不可後退一步。因為他考慮到西北軍遭受重挫元氣大傷蘭州軍缺少實戰經驗太原軍固然勇猛又有種師道這位名將指揮但到底人員裝備上與南府軍有一定差距所以並不要求取得如何輝煌的戰果。

    而另一頭遼國使臣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好像知曉了大宋的底線一般在尚同良提出王鈺的方案之後不再坐地起價僅僅談了一天但各自定了盟約全盤接受了大宋地條件返回遼軍駐地準備撤兵回國。

    王鈺安排完北方的戰事之後便騰出手來一門心思地準備處理南方雪災事宜。他自掌權以來國內的自然災害年年不斷但絕大多數都是長江流域的洪澇災害像雪災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碰到完全沒有經驗可以借鑒。

    各地方官府地加急奏報接連不斷的送進京城讓王鈺大感事態嚴重。此次雪災的範圍之大持續時間之長造成的損失之巨乎他的意料。湖廣川地區無一倖免恰恰這幾個地區交通不便給救災造成了極大的阻力。每天他批著那些報急的奏章憂心如焚。想到南方百姓在新春佳節之際經受著死亡的威脅這位大宋實際上的領袖寢食難安。一則憐憫臣民遭此無妄之災。二來擔心百姓活不下去鋌而走險。這個新年王鈺可算過得「有滋有味」。

    其實有奏報送來還算好事至少表明這些地區朝廷還能夠知情能夠控制。怕就怕那些沒有奏報送來與朝廷失去聯繫被大雪封閉的地區。

    大年初一王鈺接獲江陵府急報大雪封路府衙派的糧食已快用盡而京城緊急調派的災糧運不進去。百姓忍饑挨餓苦不堪言江陵城中因凍餓而死者已有十三人。至於江陵府治下的各縣情況更惡劣目前統計的數字已經死了兩百多人並且持續惡化。糧食還送不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剛過年初三成都府緊急上報梓州被大雪封住去路與府衙失去聯繫達七日之久。剛剛聯繫上收到的消息卻是梓州治下江結冰幾個偏遠的村莊被大雪掩埋百姓生還者僅數十人而已。縣衙人手不夠連縣太爺都親臨一線了。

    這些都不算最壞的消息更可怕的事情隨後而來。州府上報因交通極為不便道路艱難此地自古以來民風剽悍極難治理。此次雪災讓原本就僅夠溫飽的百姓雪上加霜府衙把存糧全部放完畢也無濟於事。臘月底就已經有人要挑頭鬧事被官府搶先一步逮捕帶頭者。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如果朝廷再沒有大的動作民變迭起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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