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一百六十八碗 相逢一笑泯恩仇
    給王鈺出了一個難題他們選在一個錯誤的時間誤的戰爭。王鈺掌權以後連年征戰雖說取得了一系列的勝利掃平內憂剪除外患振奮了軍心民心可對國力的消耗是極其驚人的。

    新法的推行給大宋帶來了可觀的經濟收入可這些錢絕大部分都用到了軍事上。國家改革維新目的自然是富國強兵。可現在兵強了大部分國人卻沒有感覺到經濟騰飛所帶來的實惠。從這一點上來說新法的效果打了折扣。

    王鈺漸漸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自己推行變法不光光是為了讓大宋的軍事力量佔據壓倒性的優勢更是為了讓老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只有這樣自己的統治才能穩固國家才能長治久安。有鑒於此王鈺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應該維持一段和平的局面讓新法的推行更加深入。

    可就在這個時候蒙古人和女真人開戰了。或許他們開戰沒有錯因為蒙古和大宋不同他們不存在什麼朝廷機構中央決策以遊牧為生的民族有很大一個優勢那就是他們的百姓平時為民戰時為兵隨時都可以集結起來作戰。但要求大宋此時出兵助戰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大宋綏靖二年年關方過蒙古草原上打得一片火熱女真人塔塔兒人蒙古人混戰成一團。蒙古王汗俺巴孩數次派出使者到汴京催促王鈺進兵相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搗亂西遼皇帝耶律大石也在此時遣使入宋建議合力圍剿金國以報契丹人亡國之仇。

    戰則影響國內建設。不戰則失信於盟友。王鈺是進退兩難。東北軍剛剛經歷了惡戰急需補充兵員裝備短時間之內難以擔負起大規模作戰的任務。西北軍也是一樣西征剛結束不久部隊還在休整而寧夏都護府剛剛組建完成部隊的戰鬥力還沒有上去同樣不可能出戰。

    送走蒙古使節和也該之後。王鈺召集文武要員商議對策。這一次大臣們的意見出奇的一致極力反對此時出兵作戰大宋應該積蓄力量不戰則已一戰就要定乾坤。王鈺對這種意見持肯定態度。可西遼蒙古方面一催再催總得有個說法才是。

    「啟稟王上汝陽王童貫求見。」王鈺在屋簷下面站了足足半個時辰讓凜冽的寒風吹醒他的頭腦思考著國家地走勢。

    童貫?自己這位岳父自從被削了兵權之後。作了一個閒官名義上是朝廷相。其實也沒有什麼具體負責的事務。他時常稱病不上朝在家中讀書飲酒閉門謝客倒也樂得清閒。很久沒有見過他了現在突然來訪總不會是來拉家常的吧?

    「請岳父大人進來。」王鈺忙說道下人還沒有走他又改口了:「算了我親自去迎接。」童貫在西北的時候。雖然想要王鈺的性命可被削去兵權後似乎沉寂下來在去去朝廷危急之時他散盡家財幫了王鈺一把。這件事情讓王鈺銘記在心。

    靖王府大門外童貫青衣紗帽打扮得像個尋常百姓也沒有穿官服。一眼看去誰能想像這是歷史上唯一一個由太監封王掌兵的人?

    「岳父大人。」王鈺剛走下台階。就躬身拜了下去。受事為君臣居家為翁婿在王鈺生活的那個時候也稱岳父為爸爸這就是說岳父也和父親一樣。

    童貫似乎沒有料到王鈺會對他行大禮幾乎是在同時伸出手去一把攙住:「王上折煞老臣了快快請起。」

    王鈺執住岳父的手兩人相顧無言一陣對視之後同時笑了起來。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將他迎入正廳王鈺執意請他上座。

    「爹!」聞訊而來的童素顏驚喜的叫道。自從西征回來之後父親和丈夫地關係一直不太明朗西北兵變王鈺雖然沒有對童素顏細說但她多少從耶律南仙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一直都在擔心今日父親親自到王府這可是個好兆頭。

    一見童素顏童貫慌忙起身拜道:「臣童貫見過娘娘。」父親拜女兒這是有原因的由福王趙建議兩宮皇太后下旨尊相父攝政王為王上他的正妻從今以後則有別於其他王妃也稱娘娘地位與帝王的嬪妃相同。王家如今的地位已然同皇室沒有區別。

    聽到父親拜自己童素顏一時不知所措肅立在童貫身邊的王鈺笑道:「岳父大人見外了這是在家裡您是長輩理應我們拜你才是。」

    「是啊爹您今天怎麼來了?」童素顏連忙說道。

    「哦在府中呆得久了百無聊賴所以來看看你。」童貫望著女兒滿臉慈祥的笑道。這普普通通地一句話聽得童素顏立馬掉下了眼淚。王鈺知道她這是為老父傷心童貫一生除了她之外再無子女唯一的義子童師閔也讓自己給殺了。

    想到此處王鈺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在政治鬥爭中親情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抬起頭來打量著岳父不到一年他蒼老多了。頭已經全白臉上的皺紋已經遮蓋住他今日的威嚴。

    心中一陣酸楚想起當年自己穿越到汴京若不是童貫一路提攜甚至冒著與蔡京一黨翻臉的危險自己焉有今日?

    「岳父您坐。」伸出手去

    童貫王鈺小聲說道。

    「好好好我坐我坐女兒別哭。」童貫地眼淚也濕潤了女兒的眼淚擊碎了老父地心。細想一下這又是何苦來著爭了一輩子百年之後仍舊不過是一捧黃土。

    「素顏過來。」王鈺叫道童素顏順從的站到了丈夫的身邊。夫妻二人面對著童貫行跪拜大禮。童貫身子一顫瞬時老淚縱橫望著面前恭恭敬敬跪拜在地的女兒女婿一聲長歎感慨萬千。

    「好了好了一家人團聚這本該高興才是……」童貫強顏歡笑伸手攙扶起女婿。

    「吩咐下去準備酒宴。把那四川的沱酒取出一壇本王要與岳父大人把酒言歡。」王鈺起身後對妻子說道童素顏滿心歡喜丈夫今天的態度顯然已經忘記了仇恨家和萬事興啊。

    童素顏一走。童貫恢復了平常神態與王鈺分坐左右後直接表明了來意:「王上。」

    「岳父本王還是喜歡聽您叫我名字。」王鈺輕笑道。

    童貫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說道:「小寶啊。岳父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問你。可又害怕你會多心。」

    這時下人奉上茶水翁婿二人品過茶後王鈺說道:「岳父說哪裡話你我是一家人有什麼多心不多心地?」

    「這就好我聽說蒙古人契丹人。都在催你進兵?」童貫雖然是個閒官可在朝中餘威仍在他又是攝政王的岳父滿朝文武誰敢不敬他三分?所以這些朝政機密他還是知道一些。

    王鈺沒有隱瞞坦誠的說道:「不錯小婿也正在為這件事情愁願岳父教我。」

    搖了搖頭。童貫自嘲地笑道:「教倒不敢當只是有些意見。不吐不快算是臣對王上的進諫吧。我認為近五年來國家一直連年征戰北到幽雲南到廣西都有戰事。戰績雖然卓著但是國家的底子也給掏空了這就是去年朝廷財政危機的根源。兵者凶器也聖人不得已方才用之。戰爭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童貫這話隱隱約約在批評王鈺有窮兵黷武之嫌可王鈺並沒有介意點頭道:「岳父見教得是。」

    見他如此大度童貫心中稍定又繼續說道:「眼下東北戰事剛剛平息無論如何不能再輕啟戰端。蒙古人催促進兵還可以理解為燃眉之急可契丹人也催促進兵就有從中作梗之嫌了。小寶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在上雄你打得耶律大石一敗塗地現在他建立出兵恐怕也是知曉了我們國內的情況故意給你出難題。」

    「是啊戰則動搖國本不戰則失信於人小婿如今也是進退兩難。這些日子正苦思對策不知岳父有何見教?」王鈺此時已經猜測到童貫此來必有解決的辦法。不要看自己這位老丈人是個太監他能掌兵權數十處而且取得了不俗地戰績絕非常人可比薑還是老的辣嘛。

    「小寶你說得很對戰與不戰對我們都不利。現在金國國內打得一團糟他們的皇帝又年幼做不了主大臣之間互相爭鬥這正是上天賜給我們地良機。此時對我們最有利的辦法就是坐山觀虎鬥等他們打個兩敗俱傷我們去坐收漁翁之利。」童貫地意見與王鈺不謀而合。

    不過王鈺想得更遠一些他提防女真人可更擔心蒙古人。一旦蒙古人在這場戰爭中取得了勝利勢必會展壯大如果他們統一了草原必定就會揮師南下圖謀中原。蒙古人的破壞力是驚人地這在歷史上已經得到了證明。

    對大宋最有利的態勢那就是女真人和蒙古人常年征戰打是兩敗俱傷最好再加上一個契丹人。那整個亞洲就再也沒有誰是漢人的對手了。

    「岳父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場戰事持續下去而蒙古人又不會責怪我們言而無信。」幾經思量之後王鈺問道。

    「賢婿世上沒有光佔便宜不吃虧的事。又想從中漁利又想圖個好名聲這是不是有些……」童貫欲言又止因為他感覺後面的話對攝政王有些不敬。

    「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王鈺補充了一句。說完之後兩人都大笑起來。

    「不錯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地利益。你如果想在這場爭鬥之中獲利就得作好縱橫闔捭的打算。朝秦而暮楚就像作生意一樣左右逢源。現在金國仍舊處在優勢地位蒙古人雖然打得猛但據我估計在沒有第三方勢力介入地情況下他們奈何不了女真人。但為了不破壞宋蒙同盟我們仍舊需要作出一些姿態來又不能在實際上對女真形成威脅。」

    不得是佩服童貫不愧是作了多年樞密使的人他對問題的見解一針見血深謀遠慮。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解除兵權之後這位老臣反而看得更加清楚了。

    「岳父的意思是……」王鈺猜到一些但不敢肯定。

    「東北軍西北軍都不動。」童貫說道。

    王鈺冥思苦想突然明白過來看著岳父試探著說道:「您是說登州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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