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一六十五碗
    靖元年十一月蒙古乞顏部大汗合不勒盡起舉部之京。抱病的金帝完顏晟聞訊後大怒急忙調回前線的兀朮所部和塔塔兒騎兵拜金國名將胡沙虎為帥會合塔塔兒部圍剿蒙古人。

    胡沙虎深入蒙古草原之後被蒙古人打敗「糧盡而返」從此以後蒙古人從女真人的壓迫之下站了起來。胡沙虎戰敗之後完顏晟憂慮成疾大宋中興之勢已經日趨明朗蒙古人也如旭日東昇漸漸崛起金國的軍事霸主地位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大宋綏靖元年年末完顏晟病逝享年六十一歲廟號太宗。隨即年僅十六歲的皇帝繼承人完顏阿骨打嫡長子之子完顏合刺繼大金皇帝位。完顏晟剛剛病逝草原上的霸主合不勒舊病復也隨之西歸他的安答俺巴孩繼承了汗位繼續推動與女真人和塔塔兒人的戰爭。

    從此以後女真人塔塔兒人蒙古人陷入長期的征戰之中在亞洲廣闊的土地上只有大宋與西遼國成了坐山觀虎鬥之勢暗中積蓄力量。

    汴京皇宮資政殿上例行的早朝正在進行著。聞煥章被任命為帝師教習天子。趙允同成年以前不坐朝不聽政。廷議由兩位攝政王主持。金國退兵之後吳用聯合十數位大臣上書力奏王鈺平叛禦敵之功要求皇帝封賞仿古制賜九錫後因王鈺本人反對而作罷。

    但兩宮皇太后也下旨代表年幼的皇帝尊攝政王兼丞相王鈺為「相父」稱「相父攝政王」稱趙廣為「太叔公攝政王」。並對攝政王的權限。給予了正式的承認「攝政王代天子以行國事」成為了定制。

    王鈺隨後繼續推行朝政的改革罷樞密院還權於兵部他自己也辭去了兵部尚書的職務由吳用擔任。樞密院只保留刺探軍情整合情報等職權成為實際上的大宋最高情報機構軍中怪才劉三石被任命為樞密使主持籌建事宜。

    劉三石剛剛上任。就給王鈺露了一手。

    「臣劉三石有本要奏。」那套繁瑣地禮節之後劉三石第一個站出了一班向上面兩位坐於玉階之上龍椅之下的攝政王上奏道。

    身著四爪龍袍頭頂金冠的王鈺雙手縮在袖中並未答話旁邊的太叔公攝政王趙廣拿眼角的餘光望了他一眼。隨即問道:「劉大人有本奏來。」

    「是攝政王樞密院剛剛接獲情報金帝完顏晟病逝年僅十六歲的皇位繼承人完顏哈刺登基稱帝派遣使臣入宋。遞交國書意圖與大宋重修舊好。永為睦鄰。」劉三石說道。

    「死了?」王鈺突然問道。「重修舊好?宋金兩國好過麼?自遼國滅亡女真人數次動侵宋戰爭現在蒙古人起兵他們後院著火這才想起來要與大宋永為睦鄰哼哼。」

    「回攝政王不僅如此。日前蒙古乞顏部大汗合不勒也舊疾復病逝於軍中。另一部領俺巴孩繼承蒙古汗位繼續推行與女真人和韃靼人的戰爭。臣認為正是因為如此金國急需與大宋修好以避免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我朝可利用此機會與金人展開談判。」都說劉三石是軍中怪才此話看來不假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

    「行要修好?可以就兩個條件。第一承認蒙古的獨立與統一。第二。把本王當年率軍攻戰地二十三城還來否則免談。」王鈺倒是說得極為輕巧殿下眾臣一聽攝政王這也忒狠了承認蒙古獨立還不算還要討回二十三城。不過細想一下這個條件倒還說得過去當年宋金聯盟共同伐遼說得是清清楚楚誰占的地盤就算誰的。

    攝政王當年率南府軍摧枯拉朽連下遼國二十三城。可將士們浴血奮戰打出來的成果讓徽宗皇帝一句話拱手送給了女真人現在要拿回來這名正言順啊。

    「是敢問攝政王此次談判由何人負責為宜?」劉三石問道。

    「這個嘛孟相您受累談這一次如何?」王鈺的目光在群臣之中尋視看到副相孟昭這個人剛直不阿眼睛裡不揉沙子遇到事情據理力爭連自己也不給面子由他來談判再合適不過了。

    散朝之後王鈺到了後宮天章閣。這裡是皇帝讀書的地方聞煥章被任命為帝師之後就在此地教導趙允同讀書識字。

    此時天章閣內迴盪著趙允同稚嫩的聲音原來老師正在教他讀三字經。這三字經是在本朝由一些文人大儒修編而成被列為孩童地啟蒙讀物。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趙允同搖頭晃腦讀得煞有其事以至於王鈺進來他也沒有現。倒是坐於上的聞煥章現攝政王駕到正欲起身相迎被王鈺眼色制止。

    趙允同可是個機靈鬼一眼瞥見聞夫子臉色不對回頭一看頓時竄了起來:「相父!」撲將上去就抱住了王鈺的腿。

    「陛下今天學的什麼呀?」王鈺蹲下身去拉著他的小肩膀問道。

    「聞夫子今天教朕三字經呢朕都會背好多了相父朕背給你聽好不好?」趙允同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王鈺甚是想念幾次三番要到靖王府找他都被蔡太后嚴厲訓斥。

    「陛下聰慧臣不能及啊。臣小的時候就不愛讀書等長大了才知道不讀書不行啊聞夫子是當代大儒博學多才由他教導陛下臣就放心了。」王鈺笑道聞煥章聞言謙虛了一番。

    「相父朕這些天都在跟夫子讀書都讀悶了你帶朕出宮去玩好不好?」趙允同纏著王鈺撒起嬌來。

    「這……」王鈺有些為難轉頭向聞煥章看去後者會意。立馬笑道:「攝政王陛下這些天讀書刻苦經常在宮裡呆著不知道民間疾苦您帶陛下回宮去遊玩一番也未嘗不是好事。」

    「好當皇

    就得文武雙全陛下臣今天帶你去騎馬可好?」王致。趙允同一聽。樂得連拍小qzone閣而去迎頭就撞上了正往這邊過來地蔡太后。

    自上次在靖王府被王鈺頂撞之後這蔡太后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見到王鈺再也不擺她聖母地架子。客客氣氣。王鈺當她是知道深淺了也不再與她一個寡婦為難處處禮讓三分。

    「臣王鈺見過皇太后。」放下趙允同王鈺拱手拜道。

    「攝政王不必拘禮本宮聽聞金國退兵。東北的邊患已經解除還沒有向攝政王道喜。」蔡太后和和氣氣的說道。

    「太后說哪裡話。臣這是代天子行國事抵抗外敵這不過是臣份內的事情。」王鈺謙虛地說道。

    「王爺過謙了您現在這是……」見皇帝扯著王鈺的衣角躲在他身後蔡太后問道。

    「哦陛下讀書有些悶了臣想帶陛下回宮去騎馬。」王鈺如實回答道。

    蔡太后臉色微微一變但轉眼即恢復正常。陪笑道:「靖王爺您看啊天子還小本宮當然知道攝政王是為了讓陛下早些成長起來。只是天子最近龍體欠安前些日子染上了風寒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如果再出去吹了涼風恐怕……」

    一聽這話。王鈺倒是有些吃驚回過頭去。摸了摸趙允同的額頭是有些燙遂點頭道:「太后言之有理倒是臣疏忽了。」又說了一陣閒話蔡太后領著依依不捨的趙允同離開了天章閣王鈺也沒有多想出宮而去。

    一回到永福宮裡蔡太后立馬命人關上宮門換了一副臉色將天子立在自己的錦榻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趙允同不過是個四歲的小孩子平時又很怕他的母親這會兒一見太后的表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陛下你知道你是誰嗎?」蔡太后沉聲問道。

    「朕朕是皇帝。」趙允同怯生生的回答道一雙小手乖乖地背在後面。

    「你還知道你是皇帝?可你有個皇帝的樣子嗎?一看到我就往攝政王身後躲你當他是誰啊?」伸手點了一下皇帝的腦門蔡太后不滿的問道。

    「他他是朕的相父是攝政王。」趙允同又回答道。

    蔡太后一時為之語塞好半晌才長長地歎了口氣把皇帝攬進自己的懷裡。撫摸著他胖嘟嘟地臉蛋兒歎道:「皇兒啊你要記住你是皇帝王鈺是你的臣子你雖然叫他相父可他畢竟不是你的父親。對待臣子你要有皇帝應有的威儀。」

    趙允同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掉在自己腦門上抬頭一看母親雙眼裡噙滿了淚水。他感到奇怪於是問道:「太后您為什麼哭啊?」

    「允同你知道你的九叔麼?」蔡太后抹了一把眼淚輕聲問道。趙允同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地九叔康王趙構因為反對王鈺被王鈺的部下殺死在杭州城身異處連級都被送到京城來了。還有你地外公蔡京杭州城破之日他也被逼得上吊自殺。還有你的父皇究竟是怎麼死的恐怕只有王鈺知道。你想想看這樣一個逼得我們趙家家破人亡的惡賊你還如此的親近他怎麼不叫娘擔心?」說到最後蔡太后簡直是聲淚俱下。

    趙允同哪裡明白這些是是非非但是見母親如此傷心心裡也不免難過伸出小手拭去母親臉上的淚珠小心翼翼的說道:「相父是好人……」

    蔡太后一把推開兒子厲聲喝道:「什麼好人!他就是……」話到嘴邊擔心隔牆有耳只得吞了回去。兒子一天天的親近王鈺簡直把他當成了父親還時常聽他在念叨著王鈺的那些豐功偉績在他心裡已經把王鈺當成一個英雄在崇拜。再這樣展下去趙家可就真地沒有希望了。

    趙允同被母親這一嚇嚇得哭出聲來雙手抹著眼淚哭道:「相父本來就是好人。他很忙可是經常抽空到宮看朕還給朕帶吃的玩的王公公說相父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遼國人金國人都怕他……」

    蔡太后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怎麼就生下這麼一個兒子這趙家的大仇人。在他眼裡愣是成了頂天立地地英雄。

    「太后攝政王和福王殿下求見。」宮娥剛走過來就瞧見她母子二人一陣勢一時膽怯再不敢往前走。

    既然是和福王千歲來的那就不是相父攝政王。而是太叔公攝政王了。現在朝廷裡面趙氏皇族只有趙廣這麼一個代表了而且他又是趙氏碩果僅存的長輩是以連蔡太后對他也要禮讓三分。

    一聽他來了忙拭去淚痕拉過皇帝。放下垂簾命他二人進見。不多時。趙廣趙協同而入拜過太后和皇帝之後蔡太后命人賜座。

    「皇兒你去吧本宮有事要與你太叔公和叔父商量。」心知這二位親王到來必是有要事相商蔡太后小聲對趙允同說道。天子早就巴不得離開永福宮一聽這話。咚咚給母親磕了兩個頭掀開簾子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

    兩位王爺見天子這般模樣互望一眼哭笑不得。

    「攝政王福王二位這麼大張旗鼓的來見本宮不怕靖王起疑麼?」蔡太后語氣冰冷頗有些怪罪地意思。

    趙廣聽罷拱手說道:「太后過慮了。這禁宮之中王鈺耳目眾多。那是無論如何瞞不過去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來。」

    「嗯就是二位不來本宮也想請兩位進宮商議。皇帝一天天的長大可他跟王鈺太親近連本宮這個聖母皇太后在他眼裡也不如王鈺親近。如此展下去本宮擔心他會被王鈺洗腦了忘記了國恨家仇。」

    趙廣尚未答話倒是福王趙搶著說道:「太后恕臣直言天子年幼畢竟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您不能操之過急等天

    一些他自然就會明白。當務之急臣認為是穩住王有篡逆之心。」

    那心在人家身上長著你說不讓就不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鈺如今權傾天下集軍政大權於一身雖說兩位攝政王主持朝政可其實趙廣也就是一個擺設。說不定他早就懷著篡逆之心只等時機一到就要廢趙自立了。

    「福王本宮有一句話你聽了別介意。福王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論丹青書法詩詞歌賦什麼的恐怕沒幾個人能跟你相提並論可這耍權謀玩手段你恐怕不是王鈺地對手。」蔡太后這話說得倒很直接不過趙似乎一點沒往心裡去。

    聽罷之後淡然一笑道:「太后言之有理如今王鈺大權在握縱使他沒有稱帝之心他手下的那些文臣武將特別是他那位二夫人耶律南仙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黃袍加身。但不知太后注意到沒有每當他的手下上奏要替他爭一些頭銜榮譽之類王鈺多半都會推辭。不是因為王鈺心裡不想而是他顧忌著天下悠悠眾口的評論不得不做做樣子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蔡太后聽得一頭水霧就連一同前來的趙廣也是不明就裡。

    「福王有話但說無妨不必拐彎抹角。」趙廣催促道。

    「是叔公現在王鈺已經是攝政王位在諸王之上而且把持整個國家的權力。除非是篡逆非常已經到了盡頭。而且他剛剛掃除了內患又打退了金國的進攻我打聽到他正與金國談判要討回當年他打下了二十三座遼國舊城。這件事情要是再成功了他在大宋國內地聲望將會達到頂峰。這個時候如果他僭越稱帝將會是最好的時機。」

    聽趙這麼一說蔡太后和趙廣有些明白了不錯如今王鈺名震天下有他在前面擋著大宋臣子怕是快忘記這天下本是姓趙。如果他這個時候稱帝反對的人恐怕……

    察覺到了危險蔡太后忙問道:「那福王可有對策?」

    「有那就是咱們趙家往死裡對他好。」趙自信滿滿的說道。

    太后與趙廣一時無言細想一下明白過來。趙廣試探著問道:「福王你的意思是以恩義去左右王鈺讓他進退兩難猶疑不決?」

    「不錯以前都是他的那些手下替他爭這一回咱們趙家忍辱負重不用他們來爭主動給他把他抬得高高地。而且據我所知王鈺對天子十分眷顧臣認為太后不必過於干涉天子與王鈺親近而且應該反著來。」福王說得頭頭是道其他二人也聽出一些意思來了。

    不錯現在想扳倒王鈺幾乎是不可能的從中央朝廷到地方官府從東南沿海到西北邊陲王鈺親信佈滿著朝野內外。當務之急是穩住他不讓他有稱帝地野心只有皇帝還姓趙就等於留住了青山不怕日後沒有柴燒。

    「那依福王的意思咱們趙家應該怎麼對他好?他現在已經是位極人臣了擔任著攝政王攬著自己的大權再升已經沒有可能了。」趙廣疑惑的問道。

    福王一聽高深莫測的笑道:「是他的職務和爵位已經沒有辦法再升了咱們可以在稱呼上作文章。」

    「稱呼?不是稱呼攝政王麼?」蔡太后問道。

    「臣的設想是這樣的為了表示相父攝政王的舉世無雙從此以後朝廷仿古制自太后天子以後所有官員軍民等均稱相父攝政王為王上而王鈺也仿照古制自稱孤。文武百官也對王鈺自己稱臣則普天之下除了皇帝就只有王鈺有這個特權。」

    「皇帝自稱朕靖王自稱孤稱皇帝為聖上稱靖王為王上。福王你這該不是變著法地討好王鈺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吧?」蔡太后心中不悅。

    趙仍舊不介意笑道:「太后叔公我趙身為趙家子孫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除此國賊匡扶宋室別的不敢狂言這份忠心還是有的。」

    見太后對福王有戒心趙廣急忙出來打圓場:「太后福王忠心耿耿不必加疑。」

    「叔公不光是這樣。趙家必須想方設法與王鈺攀上關係我那位姑姑不是在待字閨中麼?據我所知王鈺對姑姑始終心懷愧疚。」這位福王其志不小啊王鈺什麼事情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這可不行!出雲是本王的……」趙廣一聽福王要拿自己的掌上明珠作文章立馬急了。

    「叔公民間有句俗話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您試想一下如果我姑姑嫁給了王鈺他就是我們趙家的姑爺要想僭越稱帝是不是就得再想想了?王鈺這個人還算重情義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致命傷。」福王長得很英俊盡得其父真傳可這會兒他笑起來在趙廣看來當真令人膽寒以前怎麼沒有現這位只知道舞文弄墨的福王竟有如此心計。

    「那也不成出雲是郡主王鈺已經有正室怎麼能委屈……」蔡太后心中雖然對福王這個策略頗有贊同可礙著趙廣的面子還是不得不這樣說。

    「這個無妨王鈺一妻一妾耶律南仙是西遼國主耶律大石地女兒也算是一國公主不至於辱沒了我姑姑。關鍵就是這個童素顏臣想請兩宮皇太后下旨重賞童貫數十年來為國建功封他為王。這樣一來童素顏也不是一家郡主了麼?之後出雲郡主再嫁過去就不至於辱沒了身份。而且童貫是王鈺的岳父大人這樣一來也是間接地向他示好。」

    「福王以後本宮還沒有現王爺你可是足智多謀啊。」蔡太后突然說道。

    「不敢不敢。」趙微微欠身滿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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