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127碗 朱仙鎮趙桓失蹤
    恪之父嚴正衡家人到來趙桓喜不自勝。當下也不多作一處趁著夜色趕到嚴府。原來嚴正衡自被王鈺免職又仗著女兒得寵對王鈺心懷怨恨。這幾日南府軍四處抓捕朝廷要員大臣們私下議論恐宮中有變。後嚴恪秘密派人出宮報信於其父嚴正衡感覺機會已到遂密謀救出趙桓。今日京城戒嚴嚴正衡派人查探得知勤王之師已攻入京城所以派人在此接應。

    趙桓嚴恪兩人到了嚴府嚴正衡正於府中等待消息見天子駕到。忙出廳迎接正欲大禮參拜趙桓一把扶起口稱:「愛卿忠君勤王朕心甚慰!嚴氏一門不愧為大宋忠臣。」

    嚴正衡五十上下斜眼大嘴其貌不揚是以趙在位時不得重用。所幸生得一個女兒有傾國傾城之色這才跡。當下對趙桓奏道:「臣世受皇恩勤王除賊責無旁怠。」

    「甚好愛卿可有辦法送朕出城?」趙桓心知京城在王鈺控制之下自己偷出皇宮很快就會被王鈺察覺若追查到嚴府那時想走也走不脫。

    「陛下如今京城盡在王鈺掌控之中。急切之間怕是走脫不了。但明日就是年關王鈺封閉城門多時京城百姓都在傳言。想必明日王鈺便會下令開城。那時再設法脫身陛下以來如何?」嚴正衡問道。

    趙桓雖然心急如焚可也知道今天想出城幾乎沒有可能。只得按住性子在嚴府等候。那嚴正衡卻是老奸巨猾之人雖然救出了皇帝可他知道皇帝與賢妃娘娘一起失蹤。王鈺肯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一個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是以見趙桓如此急切的想出城遂賠著小心問道:「恕臣無禮敢問陛下若出得京城將投何處?」

    趙桓此時已經沒有別人可以依靠思之再三直言相告道:「愛卿與朕是一家人。說與你知曉也無妨。九弟康王現今在隆德府督軍。朕欲出城之後命其率軍南下與朕會合興師討賊。」說得倒是輕巧率軍南下?現如今趙構任河北兵馬大元帥。正號令大宋軍隊與西夏人作戰。若是率軍南歸那西夏軍隊可就長驅直入黃河以北可就是無人之境了。

    八賢王就在城外皇帝為何捨近而求遠?康王殿下雖然總督河北諸軍但眼下卻被西夏人窮追猛打一退再退。連自古以來的重鎮太原府都丟失了。朝野內外早就議論紛紛康王對軍務完全是外行。可讓人奇怪的是。聖上卻沒有對此事有任何的追究或者不滿現在又要去投他難道連他的叔公八賢王也不相信?

    「陛下臣願率家小追隨陛下不除國賊誓不還京。」嚴正衡當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當然了若是送走了皇帝而自己留在京城等王小寶找上門。會有他好果子吃麼?

    東方漸露魚肚白清晨地第一絲曙光照射到了汴京的城頭上。此時汴京的百姓或者還在睡夢之中又或許一夜無眠。御街之前許多南府軍的士卒正在悄無聲息的拖走陣亡士兵的遺體沖涮著地上的血跡。

    一陣忙碌之後除了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外御街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待南府軍的士兵們退去。京城又寧靜了下來。這一夜血戰衛軍降者甚多。抵抗微乎其微。朱武陳達凌振楊林倒戈相向鎮三山黃信按兵不動替柴進堂賣命地都是宋江的嫡系其中以小李廣花榮最為堅決。

    可這並不能挽回柴進堂失敗的命運當他被林沖一支手從馬上拎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一切都完了。柴進堂宋江花榮被俘餘眾皆降。吳用顧念著往日兄弟情誼沒有趕盡殺絕網開一面。

    王鈺斜躺在童素顏懷裡似乎已經入睡連日的勞碌讓這位大宋最年輕的執政者疲憊不堪。這位權傾天下的相爺此時雙手攏在胸前嘴巴微張頭歪在一邊睡得很安祥。

    「太宗為人聰明英武有大志而能屈節下士。時天下已亂盜賊起知隋必亡乃推財養士結納豪傑。長孫順德、劉弘基等皆因事亡命匿之。」紅秀坐於旁邊正聚精會神地給王鈺讀著唐太宗李世民本紀。她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王鈺的老師了。王鈺不愛聽那些枯燥無味的大道理但對歷史上有名的英雄人物事跡卻十分嚮往。稍有空閒便讓紅秀給他講解。

    「紅秀。」童素顏輕輕喚了一聲將手指放於嘴前示意紅秀別在讀下去。因為她已經聽到了王鈺均勻的呼吸聲。紅秀放下《唐書》看了王鈺一眼小聲說道:「夫人莫如將相爺扶上床去?更新更快盡在,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算了官人太累了讓他就這樣躺著吧。」童素顏疼惜丈夫不捨的說道。主僕二人兩雙眼睛都望著王鈺心中感慨萬分。都說時勢造英雄可英雄也能左右時勢悄無聲息之間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大權在握幾乎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

    「夫人吳大人林大人二位求見。」王忠地聲音在童素顏房外響起。

    童素顏面露難色王鈺剛剛入睡若此時叫醒他只怕是今天又得忙上一整天了。官人時常自嘲道說自己是御用閒人可天下有這樣的閒人麼?軍國大事不分大小他都事必躬親。大到八賢王揮師攻城小到蜀中都江堰地重修沒有什麼事情不在等著他的處理。

    「罷了請他們進來吧。」良外童素顏還是歎了口氣輕輕推醒了王鈺。

    猛然睜開眼睛抹去嘴角的口水王鈺忽然問道:「我睡了多久?」

    「官人你剛剛才睡著吳大人林大人在外求見為妻只好……」童素顏似乎有些內疚。王鈺卻紅著眼睛笑了笑從她懷裡坐起長長的伸了一個懶

    用林沖二人急步入內正要稟報見童素顏在旁揖口稱見過相國夫人。

    童素顏微微頷算是回答而後領了紅秀。拜辭而去。她二人前腳一走吳用立馬報道:「恭喜相爺!柴進堂所部已經完全肅清反抗者已被誅殺餘眾皆降。柴進堂宋江等人被俘請相爺示下如何處置?」

    王鈺沒有睡醒。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隨口問道:「哦?打完了?南府軍有多大傷亡?」

    「回相爺的話南府軍傷亡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林沖的鎧甲上沾滿了血跡一夜血戰。這位名動天下的猛將可謂是殺人如麻。

    「忽略不計?那可不行我地兵每一個都是寶貝疙瘩。少一個都是損失到底傷亡多少?」王鈺愛護士卒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因為他很明白他背後最大地靠山就是這一支軍隊軍隊的每一個士兵在他眼裡都十重要。

    吳林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報道:「南府軍陣亡四百六十七人。重傷三百零五人輕傷較多。」對陣兩萬餘梁山舊部僅傷亡七百餘人這一仗可以說是南府軍成軍以來最輕鬆的戰鬥。可王鈺仍舊聽得一陣心疼趕緊指示道:「對傷亡的士卒要從優撫恤他們的家人都要按照新法給予足額的贍養費用以及糧食。相關的優惠政令也要落到實處。」

    吳林二人稱是。王鈺打了個呵欠回頭見他二人也是面有倦色。笑道:「我倒給睡糊塗了你們也辛苦了快坐。」

    三人落座之後王鈺問起柴進堂等人的情況。方知負隅頑抗的衛軍將領或戰死或被俘現今已經被扣押在南府軍中等候王鈺落。

    「送到大理寺按律問罪。國家自有律法制裁他們我身為丞相不能動用私刑。」王鈺聽完後說道。眼下柴進堂這一支兵馬被滅八賢王地勤王之師先挫了銳氣這個開頭還算不錯接下來地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相爺韓毅秦檜等人尚且扣押在軍中當如何處置?」林沖適時的問道。

    「韓毅韓毅……」王鈺不住地念叨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這次事變若不是韓毅結局可能就不會是這樣。若說論功行賞韓毅當居第一位。

    「若以先生之見這些人該怎麼處置?」王鈺遇大事雖然也會當機立斷但很多時候他都會過問吳用的意見。

    吳用嘴唇一動正要建議忽然想到王相如今大權在握。正所謂人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享福自己還是小心一些遂拱手說道:「一切均聽相爺示下下官不敢逾越。」

    不料王鈺聽到這句話卻有些不耐煩眉頭緊鎖的說道:「不要搞這套明哲保身我不是趙氏父子你吳用就是我王鈺的大腦說。」

    吳用訕笑一聲方才回答道:「若依下官之見韓毅此人有忠義之心此次事變若非他按兵不動結果如何還未可知。相爺歷來重視此人不如將其釋放委以重任。韓毅感念相爺恩德必以死相報。」

    「好我也是這個意思。」王鈺頗為讚許地點了點頭。

    「至於秦檜這廝……」吳用話至此處略一停頓從往常言談來看相爺對這個秦檜似乎有很大的成見話裡話外都透露出無限的厭惡。如今落到咱們手裡想必是難逃一死。想到此處遂言道:「秦檜可殺。」

    王鈺自起事以來沒有殺過一個大臣但此時聽到吳用建議卻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所有人我都可以寬大處理惟獨此人不行殺一定要殺!」

    「相爺下官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吳用心裡很是奇怪王相為人素來大度。哪怕是生死仇敵如蔡京等輩也沒有趕盡殺絕為何偏偏對此人如此痛恨?

    在得到王鈺肯定回答之後吳用問道:「秦檜此人雖然往日曾經公開衝撞過相爺但以相爺大度當不至於跟這等小人斤斤計較為何……」

    不等他把話說完。王鈺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會明白的這個人跟我有深仇大恨。不殺他我心裡這口惡氣難消!」

    見王鈺不肯明示吳用也不便再問又稟報到今日是大年三十許多回京省親的遊子正雲集京城之外等待與家人團聚若再不開城門恐怕引起百姓怨言。這事倒是有些讓王鈺為難八賢王率領地十餘萬大軍現在還駐紮在陳橋大營。如果此進開城萬一敵軍奸細扮作平民混入城中裡應外合可不好辦啊。

    再三思量之後王鈺說道:「我看這樣吧但凡回京省親的客商讓他們地家人到城門口去領進城來。過年畢竟是咱們漢人的大事嘛。」

    吳用林沖二人領命。辭別王鈺離開房間剛走到門口。迎面撞來一人正撞在林沖身上。林衝倒是沒事那倒卻被反彈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細一看。竟然是宮裡地王公公。

    「公公沒摔著吧?」林沖扶起他。趕緊問道。聽吳用說此人認相爺為叔父算是王家自己人。王歡本來就頭重腳輕滿腦迷糊再被這麼一撞簡直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一起身就往外面奔去誰知一個立足不穩摔下台階。啪噠一聲又脆又響。

    吳林二人慌忙攙扶王歡臉色煞白驚慌失措的叫道:「叔父!叔父!大事不好!」

    「公公這邊走你走錯方向了。」吳用扶著他進了屋子。隨後與林沖辭別王鈺趕去辦差。王鈺見他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笑問道:「出什麼事了?難道是聖上消失了?」

    王鈺此言本是玩笑卻不想王歡聽後。大驚:「叔父已經知道了?」什麼!皇帝真消失了!王鈺臉色劇變!蹭蹭幾個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王歡。厲

    :「到底出什麼事了快說!」

    「叔父我該死!昨夜聖上與賢妃娘娘召我進宮說是有件天大地事情要我去辦我心思先探聽他們口風。回頭報於叔父。哪知聖上和賢妃用計。在酒中下藥賜於我喝。待我醒來之時卻現聖上與賢妃不知所蹤。」王歡顫聲講出了事情的原委說完之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王鈺沉吟不語這可糟糕了皇帝一旦逃出京城事情必然敗露。他往八賢王陳橋大營裡一鑽再號令天下英雄勤王室清君側自己將陷於萬劫不復之地!

    「聖上是何時逃出宮地?」王鈺突然追問道。

    「是昨夜宮外事之時。」王歡苦思一陣趕緊回答道。

    不對呀聖上既然知道昨夜事應該猜得到是勤王之師打進京城。在勝負未分之前他應該安安穩穩等在宮中靜待消息怎麼還會偷跑出宮?難道他在顧忌什麼?他如果逃出宮會往哪裡去?八賢王如今不在京城其他大臣處都有自己的耳目他似乎沒有地方可以去。

    「等會兒你說他是跟賢妃娘娘一起逃出宮地?」王鈺突然想到這一點。

    「回叔父大人地話是的昨夜聖上賜酒是賢妃娘娘親手倒地想必下藥的就是她!」王歡仰視王歡生怕他一怒之下拿自己開刀問斬。

    「不好!」王鈺突然一擊掌!剛才自己下了命令打開城門放城外百姓進來。若是聖上混雜在其中逃出京城那可要變天了!王歡見狀正要詢問卻見王鈺已經撩起官袍直奔出門去。

    城門處緊閉數日的城門在八名軍士用力推動之下徐徐打開。只見城外等待回家過年的百姓或坐或立正幕天席地焦急萬分。一見城門打開頓時蜂擁而上。而城裡的百姓也想要衝出城去迎接親人。

    無奈士卒們並列站在一排形成*人牆擋在中間。一名武官手按刀柄大聲說道:「城中百姓聽好了挨個出城去認領自己地親人。」

    「哎哎哎不許亂一個個出去。」見情勢亂成一團那名武官大聲喝道。城裡的百姓一個接一個地奔到城門外大聲呼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看到久別重逢地家人自然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百姓雖然不知道京城生了什麼事情要封閉城門但平頭百姓哪裡管得著這些事情。能與家人團聚。過一個春節就已經很開心了。

    「女兒一會兒出城你就裝作去尋兄弟我與大官人隨後出來。」嚴正衡混跡在人群中作員外打扮。嚴恪扮作普通婦人正攙扶著一身便裝頭戴斗笠的趙桓。

    聽父親提醒嚴恪微微點頭。默不作聲。覺聖上渾身顫抖臉露驚恐之色。小聲安慰道:「官人不用擔心沒事地。」

    「你們幾個出去吧。」那名南府軍地武官指著嚴正衡說道。

    「謝過大人。」嚴正衡趕緊一揖小跑著出了城。嚴恪攙扶著趙桓。剛經過那道士卒組成的人牆就在此時忽聽那名南府軍武官喝道:「站住!」

    趙桓猛然一抖。暗叫糟糕那武官走到趙桓面前奇怪地問道:「你這人倒真怪。天又沒下雨你戴著斗笠幹什麼?取下來!」

    趙桓不知如何應對。正惶恐時聽嚴恪說道:「將爺忽怪我家官人自小得了怪病。滿臉爛瘡怕嚇著別人。所以戴著斗笠遮掩。我家兄弟在江南經商數年未歸今年回京過節我們正要出去迎他。」

    聽得滿臉爛瘡。那武官倒是微微吃驚低著頭打量了趙桓一陣也沒瞧出個樣子來索性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嚴恪微微一福攙扶著趙桓步出了京城大門。一出城嚴恪便叫喚起來:「兄弟!兄弟!姐姐姐夫接你來了。兄弟!」一邊叫著一邊往人堆裡扎。望著父親就在前面趕緊跟了上去幾人越行越遠。半天沒找著「兄弟」的蹤影。

    見他幾人去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親人。那武官在城門口叫道:「哎你們到底找到沒有?快著點後面還等著呢!」邊叫幾聲不見回應那武官心下生疑帶了幾個士卒出城。在人群裡尋找起來。

    「人呢?幾個大活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此時京中百姓見遲遲沒有輪到自己。都怨聲載道。那名武官無奈之下只得返回城門口繼續維持秩序。

    「閃開!」一隊騎兵從城裡飛奔而來為一員女將全副鎧甲手提長槍下乘一匹駿馬十分雄壯。有眼尖地人現這匹馬可是匹寶馬渾身漆黑四蹄如雪正是馬中極品名為烏雲蓋雪可日行千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

    將士們都認得這匹馬是小王相爺的烏雲蓋雪那馬上女將乃南府軍原騎兵總教頭耶律南仙姑娘。

    「見過耶律姑娘。」那武官慌忙領了士卒奔到耶律南仙馬前執禮甚恭。

    耶律南仙的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掃過繼而向那武官問道:「可曾現行跡可疑的人?一男一女女的頗有姿色男地面白無鬚十公俊秀。哦可能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

    那武官仔細一想剛才消失那幾個人裡倒是有一個老頭和一個姿色不錯地婦人至於面白無鬚十分俊秀地男人可沒瞧見。見耶律南仙過問於是回道:「回姑娘的話方才有幾人出城尋親現在卻不見了蹤影其中有一個五十多歲地老者還有一個頗有姿色的婦人那婦人攙扶著他地官人說是自小生病滿臉爛瘡。卑職讓他們出城尋親不想……」

    「你暫時讓百姓停止尋親帶人仔細搜查城外人群若現相貌符合者立刻逮捕押到寶國公府上。」耶律南仙吩咐之後打馬便

    京城城門外回京省親的旅客可止千百耶律南仙帶出城去只見曠野千里哪有一個人影?

    這茫茫人海要尋趙桓等人的蹤影無異於大海撈針。所幸他們步行出城應該走不遠可這四面八方他們往哪裡去了?

    「耶律姑娘聽方纔那人說他們一共三人步行出城應該走不遠。咱們不如回城去讓相爺下軍令派出大部人馬四處搜捕。」徐寧倒提金槍在馬上對耶律南仙說道。

    搖了搖頭耶律南仙否決了他的意見這是在抓皇帝不能大張旗鼓。只能暗中搜索。

    「徐將軍如果你是他你逃出了城會往哪裡去?」耶律南仙突然問道。

    徐寧略一沉吟回答道:「若換作是我出了城肯定去投奔可靠的人。難道姑娘認為他投陳橋去了?」

    陳橋大營?不會趙桓若是信得過八賢王昨天夜裡就不可能從宮裡逃出來。他既然在八賢王勤王之師攻進京城地時候偷逃出宮擺明了是連八賢王也信不過。既然八賢王都信不過了。那這天下他能信過得地人就只有……

    康王趙構!隆德帥府!

    「徐將軍隆德府在哪個方位?」耶律南仙問明方向之後率領騎兵策馬狂奔。耶律南仙這回卻是算錯了趙桓地確是想投奔康王趙構。可他也知道。王鈺一旦現自己失蹤必定派兵來追。

    自己不投奔八賢王那就只有康王趙構那裡可以去。自己想得到王鈺必定也想得到所以他三人出城以後不向北行。反其道而行之卻投西南方向去了。想等風聲過後。再向北方隆德府前進。

    三人步行出城惶恐不安一路疾行走了十多里地趙桓又累又怕腹中飢渴實在是走不動了。

    「陛下前方五里處有一小鎮。名叫朱仙鎮。南來北往地旅客都在那裡打尖歇息咱們到了那裡買上幾匹快馬再添些飲水乾糧您看如何?」嚴正衡上前問道。

    趙桓有氣無力雙眼直翻坐在石頭上連連揮手道:「不行朕實在走不動了。走不動了……」

    嚴正衡焦急萬分想必此時。王鈺已經現皇帝失蹤追兵隨時可以追上來再這麼拖下去遲早完蛋!一念至此也顧不得年老體弱上前背起趙桓直奔朱仙鎮而去。如此一來腳程就慢來五里地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到。

    那朱仙鎮在開封西南二十里處傳說是戰國時朱亥地故鄉因他的祖先曾經住在鎮北一個叫仙人莊的村子裡故稱他為朱仙遂又把朱亥的故里稱作朱仙鎮。此處傍賈魯河水路轉淮河可遠達揚州。自唐以來朱仙鎮便是水6交通要道在此經過的商賈眾多。因王鈺推行新法鼓勵海外貿易許多海商在北收購貨物在此裝船運到揚州再經大運河由長江出海。因此近兩年來朱仙鎮又繁華不少儼然一個小都會。

    趙桓等人趕到朱仙鎮由嚴恪照顧趙桓在一家小客棧裡歇息嚴正衡忙得四腳朝天又是買馬又是買飲水乾糧。

    趙桓在客裡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哪裡受過這等苦那小客棧裡的茶水喝起來苦澀難嚥趙桓大雷霆摔桌子打椅子惹得店裡旅客惱怒想要揍他。嚴恪苦苦哀求眾人才息怒。

    「官人此地不比京城您要謹言慎行。」嚴恪拉著趙桓的手小聲提醒道。

    「我誓殺王鈺!朕要將他滿門殺絕方解心頭之恨!」趙桓咬牙切齒對王鈺恨入骨髓。嚴恪聽得臉色大變慌忙捂了趙桓嘴巴。

    此時店裡茶博士正收拾著被趙桓摔爛地杯盤碗盞忽聽背後有人叫道:「茶博士沏壺好茶來再上些糕點吃了好趕路。」

    茶博士應了一聲收拾停當就去準備。四名客商模樣的人走進店裡四處張望卻見賓客滿座已經沒有空位。倒是右上角有一付座頭只有兩人。這四名客商走過去對趙桓一揖:「這位兄弟在你這裡搭個伙方便麼?」

    「不方便!滾!」趙桓正在氣頭上出口便沒有什麼好話。那幾名客商聽得滿臉不悅之色但也不便作正遲疑時卻聽那旁邊地婦人說道:「幾位不要見怪我家官人性子有些古怪你們請座。」

    幾名客商謝過方才落座少時茶博士送來茶水糕點。其中一名客商邀請趙桓夫婦同吃被他拒絕也不再多言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周老弟這次你可是大手筆啊整整十船瓷器。兄弟我在汝窯跑斷了腿也沒購齊備。這次出海回來你可又要大賺一筆了。」一名年約五十上下的商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

    那身體肥胖保養得法一張胖臉活像個饅頭的年輕商人聞言笑道:「汝州那些官窯窯官兒和窯主們還算給我幾分面子。我要的貨物都給備齊全了。」

    「那是自然您是誰啊您是小王相爺跟前的人他們敢不給面子麼?哎周兄啊尋個機會替兄弟我在小王相爺面前美言幾句也讓我送上一份孝敬日後關照則個。」

    那年輕的商賈不是旁人。正是周興掏干家底兒鼎力支持王鈺之後又張羅著準備貨物出海這日剛在北方購齊貨物準備在朱仙鎮裝船運到揚州。聽同伴說起忙提醒道:「低調。低調小王相爺曾經給我說過方便可以給但事情不要做過頭了要不然第一個拿我法辦地就是他老人家。諸位。實不相瞞對王相。咱是巴心巴肝啊王相要錢咱二話不說砸鍋賣鐵也給湊上。可相爺也沒虧待咱這兩年每年朝廷出海憑證我都是頭一個拿到地。海事院那班值事官兒都知道我跟王相的關係慇勤著呢。」

    周

    正說得興起。忽聽旁邊那漢子憤聲說道:「這賊臣早……」話未說完卻被他娘子一把拖住。

    賊臣兩個字周興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敢罵小王相爺這是當著面打我地臉麼?

    「這位朋友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周興臉色陰沉扔掉手中的食物站起身來沉聲喝道。

    趙桓氣得不行偏偏嚴恪在旁邊苦苦拖住想到現在地處境。也只得忍氣吞聲不再言語。周興見狀。冷哼一聲又坐了下去話中帶刺的說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不三不四出言無狀哼!」

    趙桓簡直氣炸了肺霍然起身正要大罵周興嚴恪急忙扯住語氣驚恐地叫道:「官人外面有人!」趙桓扭頭一看頓時面如死灰一屁股坐了下去。那街上一名女將正領著一隊騎兵經過四處搜索。大宋軍隊裡可沒有女子為將此人想必就是王鈺那個契丹女人耶律南仙。

    周興也瞧見了耶律南仙本想上前拜見但見她行色匆匆似乎在公事在身也不便去打攪。趙桓見到耶律南仙急欲脫身正巧嚴正衡購齊了所需物品回到客棧會合。此時若出去正好撞到耶律南仙只好暫時在這客棧中棲身待天色暗下來再趕路。

    「掌櫃的給我們兩間房。」嚴正衡奔到櫃檯沖掌櫃叫道。

    「好客官是要上房還是……」掌櫃的笑容可掬恭恭敬敬地問道。

    嚴正衡正要說話卻被女兒搶先一步:「不必了咱們沒有多少盤纏掌櫃的您行個方便給我們一間柴房就是了。」

    「柴房?」掌櫃的大失所望瞧這三個的穿戴明明是富貴人家怎麼要起柴房來了?蚊子再小也是肉生意上了門就沒有往外趕的道理掌櫃的叫過店裡夥計讓把他們三人領進柴房去。

    「哼什麼東西剛才還不可一世出言不遜我還以為他多大來頭結果是睡柴房地貨色。」周興不屑地說道。喝完了茶周興結過帳領著同伴出門到碼頭檢查貨物。老元就瞧見耶律南仙正在碼頭上指揮著士卒在挨個搜查貨船。心頭一驚難道自己犯了王法?沒有啊這船上裝的都是瓷器沒有什麼違禁的東西。

    「小人見過耶律姑娘。」周興上前拱手叫道。

    耶律南仙扭頭一看現是周興以前在寶國公府見過幾次遂問道:「你怎麼也在這兒?難道這些貨船是你的?」

    「回姑娘的話正是小人的貨船。」語至此處望了望那些在船上搜索地士兵又賠著小心問道:「耶律姑娘莫非是小人犯了什麼事勞您興師動眾前來搜查?這是相爺的鈞旨麼?」

    耶律南仙見他如此小心謹慎地模樣寬慰道:「哦跟你沒關係京城裡走漏了要犯我奉相爺地軍令帶兵追捕。擔心他們混在你的貨船上從水路逃走所以搜查一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吩咐過讓士卒們小心謹慎不要損壞你地貨物。」

    走漏什麼了不得的要犯要小王相爺的紅顏知己親自帶兵追捕?周興心知她這不是實話但自己不過是個商人不該過問的事情最好少問。當下笑道:「姑娘說哪裡話恩相是周興的再生父母就是把這十船貨物通通砸咯也要查個究竟。姑娘請便不必顧忌。」

    不多時士卒們把所有貨船都搜了一個遍回報耶律南仙並沒有現「疑犯」的蹤跡。這可怪了難道飛上天了?自己帶著騎兵往北追了二三十里地不見趙桓等人蹤影猛然醒悟他不可能這麼笨直接就往北面走肯定是反其道而行之。一路追來朱仙鎮卻還是沒追到。

    「耶律姑娘實在沒有辦法也只好回報相爺派大隊人馬出京搜捕了。」徐寧見耶律南仙沉吟不語在一旁說道。

    這談何容易京城一旦有較大規模地人馬調動八賢王必然得到消息如果他猜到是皇帝逃出京城肯定也會派人追查那時可就要翻天了。

    「罷了暫時回去。」耶律南仙調轉馬頭正要趕回京城瞧見周興於是隨口說道:「周興你如果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夫妻模樣的人還跟著一個老者的話派人到京城送個信或者直接……」

    周興聽到這話猛然想起剛才客棧裡那一男一女兩夫婦來。那鳥人對相爺出言不遜似乎懷有很大的成見莫非耶律姑娘追捕的就是他?

    「耶律姑娘敢問那男的可是面白無鬚生得十分俊俏。那女的雖然不施粉黛可卻是姿色不凡。還有一個老者斜眼大嘴十分醜陋。」

    耶律南仙聞言大喜急忙問道:「正是!你看到這幾人了?他們在何處?」周興聽罷不也怠慢忙引了耶律南仙一隊人馬直撲剛才的小客棧而去。

    這朱仙鎮雖是重要的水運碼頭這鎮上的人從來也沒瞧見這麼多地兵馬耶律南仙的騎兵將那小客棧前前後後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店裡地掌櫃旅客都慌了神這是出什麼事了?

    「你!起來!」騎兵們下馬挺著長槍奔入店中挨個搜查。耶律南仙手提長槍一一過目不相干的人統統放出店外去。

    「耶律姑娘方才小人看到那幾人向掌櫃的要了一間柴房。想必此時正是房中歇息。」周興說道。

    耶律南仙略一思索隨即回頭對徐寧說道:「徐將軍你帶幾個親兵跟我一起進去。其他人不得踏進客棧一步!」

    當耶律南人帶著人衝進客棧尋到那間柴房徐寧上前一腳踹開房門時房裡空空如野哪有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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