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124碗 陳橋兵變再度上演?
    帳內耶律南仙手挺七探盤蛇槍直指韓毅。而後I劍柄氣定神閒。韓毅奉詔而來接管南府鐵騎但耶律南仙一到接管一事已成空話。可自己身負皇命若接管不了南府軍事後聖上怪罪起來擔當不起。

    一聲龍吟天子劍出鞘。此劍乃當年陳橋兵變時太祖皇帝所佩太上皇不是先帝趙親手賜予。拔出寶劍韓毅直面耶律南仙輕聲說道:「王相待我恩重如山當年出使遼國蓋世奇功分我一半這幾年在南府軍裡也對下官禮遇有加。這些我都銘記在心。但自古以來忠義不能兩全。我世受皇恩不敢相背。耶律姑娘今日若你不死南府軍兵權必定到不了我手中得罪了。」

    耶律南仙早料到他有此一手冷哼一聲手中長槍一陣晃動:「多說無益今日我就替相爺殺了你這吃裡扒外的奸詐小人!」言畢手中長槍急刺而出。她是遼國名將家學淵源更兼幼時其父耶律大石遍請名師加以指點。在南府軍中就連用槍名家林沖也對耶律南槍的槍法推崇備至。

    韓毅見槍刺來竟然不閃不避手中天子劍也未見反應。耶律南仙有心殺他又豈會手下留情。那一槍不偏不倚直刺入胸前鎧甲。韓毅悶哼一聲眉頭一皺。耶律南仙見狀大驚。拔出長槍頓時血如泉湧。

    「你……」精明如耶律南仙也實在弄不懂韓毅到底是什麼意思。

    低頭看了一眼右胸傷處韓毅仍舊面不改色抬起頭來直視著耶律南仙慘然笑道:「本官不是姑娘對手如今落敗。甘願受死你動手吧。」原來韓毅此人雖然固執卻還算明事理。趙氏地確對他有恩可王鈺又何嘗不是。這幾年。他跟著王鈺東征西討眼見王相有治國之才更兼禮賢下士知人善任。國家若到此人手中必定中興有望。自己雖然想作忠臣可民貴君輕權衡利弊之下只求一死上無愧於趙氏皇族。下也不負王鈺厚恩。

    韓毅此人當真可稱得上忠義之士!

    耶律南仙手中長槍。卻是再也刺不出去。暗思如今態勢趙桓聖旨已下。此事已經沒有轉的餘地了。惟今之計只有扣留韓毅秦檜等人靜觀宮中局勢。一念至此耶律南仙大聲喝道:「來人!」

    帳外諸將連帶秦檜等人匆忙奔入帳中。見韓毅右胸已被刺出一個血窟窿那柄寶劍也掉落在地。呼延灼。薰平等人一聲歡呼。秦檜一夥卻是面如死灰。如今韓大人落敗我等陷身於軍中性命不保!

    「將韓毅秦檜等人扣留軍中!各部兵馬不得擅動!違令者斬!」耶律南仙一頓長槍大聲下令。眾將轟然應諾叫進士卒將韓毅等人團團圍住。

    耶律南仙望了韓毅一眼卻見他面無表情神色黯然微微鬆了口氣語氣稍緩:「讓安道全替他治傷帶下去吧。」

    「我是朝廷要員你不能扣留我!這是造反這是赤裸裸的造反!」秦檜狗急跳牆拔腿就往外跑。卻被徐寧伸腳一絆跌了一個狗吃屎。左右士卒一把拎起帶同韓毅等人全部押了下去。

    當王鈺等的官轎停放在宮門之前時李吉剛剛下馬忽然聽到天空之中一聲異響。回頭一望只見一支響箭騰空而起!一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李吉看得瞪目結舌失聲叫道:「這這是……」話未說完便瞧見御街盡頭奔出數十便衣壯漢再一眨眼又有幾十人出現在御街盡頭越集越多竟像是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寶相您這是這是為何啊?」雖然隆冬臘月李吉額頭之上已然冒出冷汗渾身戰慄手腳冰涼。瞎子也看得出來這些人分明是王小寶爪牙。如今齊聚御街莫不是要殺入皇宮奪取皇位?

    王鈺朝御街盡頭望了一眼雙肩一聳撇了撇嘴:「我怎麼知道?想必是要過年了小孩子放焰火鬧著玩吧。」

    小孩子放焰火?你才當我是小孩子吧?那分明是令箭召集軍隊王鈺啊你真要造反自立啊!李吉有口難言懊悔不已。王鈺卻一把拉住他的右手直往宮裡拖無論李吉怎麼掙扎就是不放。

    四個進了宮門見禁宮內衛與平常無異。王鈺與李吉在前吳用與林沖在後。吳用四處打量不見動靜心裡生疑。難道真是太上皇召見?

    「先生。」正遲疑間身邊林衝突然輕聲叫道。吳用扭過頭去這一扭頭直看到神色大變。原來林沖袖中暗藏利刃!按住心頭慌亂吳用左思右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忙拉過林沖附耳輕言:「稍後若見聖上有所舉動將軍即將其挾持!萬不可傷他性命!」林沖當年可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南府軍九虎將排名第一。萬軍之中取上將級如探囊取物!

    從宮門到太上皇趙寢宮有相當長的一段路程王鈺拉著李吉一路急行。李吉跌跌撞撞身形不穩純粹是被他拖著走。心裡暗暗叫苦真能祈求老天讓聖上突然改變主意千萬不要在宮裡殺王鈺如若不然恐怕我等性命皆陷於王鈺之手!

    前路漫漫李吉只覺這皇宮似乎比原來小了許多剛走沒有一陣怎麼就快到了太上皇寢宮了?抬頭遙望那宮門外不見一個人影。心知聖上已將士兵埋伏於宮旁兩側只等王相一踏進寢宮就要動手。

    可如今宮外聚集著王鈺兵馬一旦事情有變他們揮軍打進宮來而聖上在太上皇寢宮就是下令關閉宮門也來不及了。千算萬算怎麼算漏了這一點!李吉此時真希望碰上一個內衛禁軍的將領把消息傳出去。只要禁宮各門一關南府軍想要打進宮來就得費一些時間那時只要趁機殺了王鈺三人南府軍群龍無局面便可控制下來。

    可放眼望去四處遊走的

    監宮娥內衛武士哪有什麼將領?此時已經是下午軍的將領們怕是還在衙門裡打盹。

    突然!李吉眼睛餘光瞥見一人。心頭狂喜此人是聖上駕前近侍為人機靈。只要把消息傳給他必然成功!

    眼珠一轉李吉突然「哎喲」一聲蹲在了地上。

    「公公怎麼了?」王鈺仍舊沒有放開他沉聲問道。身後吳用林沖二人立刻圍了上來林沖更是把身子靠在李吉身上。後者只感覺林沖右手袖中似有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再一思索突然明白過來此人身藏利刃!這刀恐怕是準備給聖上用的可如果自己這會玩起花樣恐怕這刀就要先給自己嘗鮮了。

    絕望之下李吉也得勉強站起身來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腳扭了一下無妨。」王鈺聽罷也不多說繼續拉著他向趙寢宮走去。

    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正當李吉陷入深深絕望之中時忽聽背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聲叫道:「相爺留步!」

    王鈺回頭一望現來人正是那個一口咬定跟自己同宗同族有可能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泥巴的王歡。

    「王公公何事?」王歡認王鈺為叔父知道這事的人除王鈺王歡二人也只有童素顏耶律南仙紅秀三人。是以。在外人面前王鈺仍舊稱他為公公。王歡見秦檜等人闖宮見駕心知事情有變慌忙私自出宮奔到寶國公府報信。可李吉是快馬加鞭比他仍舊快了一程。等他跑到寶國公府上從童素顏那裡得知王鈺已經奉詔進宮。情急之下。又奔回宮來在此處四下張望總算瞧見了叔父玉樹臨風地身影。

    王歡滿頭大汗正要說話忽然看見李吉也在一時遲疑。不知從何說起。正為難間忽然現李吉在朝自己暗使眼色。再仔細一看他右手被叔父拿著右手卻在暗中比手勢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李公公你這手勢什麼意思啊?砍西瓜?扇耳光?撈月亮?」王歡學著李吉手勢疑惑不解的問道。李吉一聽駭得魂飛天外倒真想扇王歡兩個耳光!我是叫你去關城門!還砍什麼西瓜。撈什麼月亮!

    「李公公……」王鈺手中突然一緊捏得李吉哎喲連天。叫起痛起來。

    「哎喲哎喲。相爺饒命相爺饒命!」王鈺從前是踢球的身強體壯後來作了官帶了兵歷經戰陣武功倒沒學著可這力氣見漲。一把攥住李吉那如女人般白晢柔嫩的小手。差點把骨頭也給他捏碎了。

    王歡是個機靈人一見這情形。已然明白叔父大人已將李吉挾持住了。看到此處再也遲疑張嘴就說道:「相爺您……」話未說完突然被南府軍監軍大人吳用一把扯住只聽他朗聲說道:「王公公相爺奉詔進宮見駕有事以後再說。」

    王鈺看王歡這般模樣也猜到他可能是要向自己通風報信當下使了個眼色又拉著李吉向趙寢宮走去。

    王鈺前腳一走吳用立刻拉著王歡問道:「王公公究竟何事?」

    王歡知道吳用是叔父心腹之人遂坦言相告道:「大人叔父不可進宮!方纔我在安賢宮當值殿前司秦檜率領幾名官員闖宮見駕似乎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奴才猜想必是針對叔父大人!」

    「叔父?公公的叔父是?」吳用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嗨!當然是小王相爺!大人不知道麼?」王歡面有得色有一位名動天下權傾朝野的丞相作叔父這自然是臉上有光的事情。

    吳用聽後簡直哭笑不得。但此時事態嚴重也容不得多說當下告訴王歡一切盡在相爺掌控之中便欲告辭隨王鈺而去。卻不料王歡一把拉住了他小聲說道:「嬸娘聽聞叔父涉險焦急萬分已經帶著紅秀回娘家報信去了!」

    什麼!相國夫人去向樞密相公報信了?吳用大吃一驚這事可是意料之外童樞密與王相乃翁婿一旦得知王相涉險肯定有所行動!但再一思索此事也無妨反正現在相爺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當下別了王歡跟上王鈺。

    踏進趙寢宮王鈺現這寢宮之中除了趙趙桓兩父子外龍榻之前站著八名全副披掛手持長槍地內衛禁軍。哼此地無銀三百兩。

    放開李吉王鈺幾個大步踏到趙桓面前攜吳用林沖二人大禮參拜道:「臣王鈺奉詔進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桓見王鈺已到心頭大亂用力的吸了幾口氣才按住心中驚慌伸手請道:「王愛卿平身吧。」

    王鈺站起身來向那榻上瞧去只見趙面無人色一動不動倒是一雙眼睛瞪得挺大。遂上前再拜道:「臣王鈺拜見太上皇。」

    低頭拜了半天不見動靜王鈺又大聲叫道:「臣王鈺奉詔進宮拜見太上皇!」仍舊不見動靜王鈺心頭一驚霍然起身直向榻上仔細看去。但見趙雙目向天全無半點生氣一隻右手搭在榻邊嘴唇微開卻不見胸口起伏顯然已經是……

    「陛下太上皇他……」王鈺突然轉過頭向趙桓問道。

    趙桓面無表情扭頭看了趙遺體一眼:「太上皇已經龍御歸天了。」王鈺呆立半晌暗歎了口氣移步至榻前瞻仰趙遺容。死者為大不管生前有何仇怨一朝身死一死百了。遂掀開衣擺五體投地以示哀悼。

    「趙近年來你在宮內遙控欲害我性命。但我王鈺能有今天也多承你提攜你對我有恩。我會善待你諸子和族人希望你九泉之下安息吧。」王鈺此時倒也唏噓起來遙想當年自己剛到汴京時趙是何等的英姿不凡氣宇軒昂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拜完起身趙已死王鈺心裡全無顧忌見趙死不瞑目遂去想替他把雙眼

    也算自己送他最後一程。

    「王相你可知太上皇臨終前留下遺詔給你?」王鈺的手還沒有碰到趙皇帝趙桓已經說道。

    王鈺的手停在半空沒有回頭輕聲說道:「哦?請陛下明示太上皇有何詔命給臣?」

    趙桓心裡突然一陣氣悶一種難言的恐懼湧上心頭不耐的動了動身子四下張望只見李吉守在宮門口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從龍袖中取出趙臨終時所寫遺詔緩緩展開只見那張白紙之上「殺王人」最後一個人字明顯較前面兩字更小這個字應該還沒有寫完。

    看到趙遺詔林沖身形突然一動吳用伸手一擋目光直視著王鈺背影。

    伸手撫上趙遺體眼部將他雙目合攏王鈺立於榻前閉上眼睛默哀片刻。寢宮之中一片死寂!

    當王鈺睜開眼睛時已經完全換了一副神情其目光閃動隱藏殺機!徐徐轉身直面趙生前所書遺詔看了半晌不輕不重的問道:「太上皇此詔何意?」

    趙桓撞見王鈺目光雙手抖顫聲問道:「你你當真不不知?」

    「恕臣愚鈍不能體察聖意還請陛下明示。」王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趙桓靠了過去。林沖一見右手按住袖中刀柄。緩緩向前!那八名內衛禁軍一見突然將八支鋼槍指向王鈺!若再前行一步立時剁為肉醬!

    「你們想幹什麼!」豹子頭林衝突然放聲大喝聲若洪鐘振聾聵。連同趙桓在內那八名禁軍士卒一個機靈。當年林沖在汴京任禁軍總教頭。這些士兵也都曾見識過他地虎威知道他的手段。又見陛下渾身顫抖一言不面面相覷之後只得收回兵器。

    王鈺突然伸手從趙桓手中拿過那張遺詔前後一翻。輕笑道:「這真是太上皇遺詔?我怎麼看著不像太上皇的筆跡?這上面寫的什麼?是殺王人還是殺王鈺?」

    趙桓臉色白陣陣虛汗直冒使勁吞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的問道:「依依王相你你看呢?」

    王鈺冷哼一聲節節進逼。舉著那張遺詔直視趙桓:「臣已經說過了。請陛下明示太上皇這張遺詔。到底寫的什麼?」

    趙桓此時滿頭大汗坐立難安見王鈺節節進逼索性豁出性命大聲喝道:「李吉何在!」話音方落忽聽宮外一陣動亂!金石交接之聲鎧甲碰撞之音。不絕於耳!急促的腳步聲如雨點一般頻繁!

    李吉。手持長刀帶領兩百內衛禁軍精銳擁入宮中!從背後將王鈺等三人的退路斷去!趙桓見狀心頭狂喜霍然起身仰天大笑!

    「哈哈!太上皇英靈不遠請看兒皇誅殺此賊肅清朝綱!」趙桓喜極而泣如今兩百精銳之士圍住王鈺量他插翅難逃!只要殺了這三人天下可定江山得保!

    王鈺環視那兩百精銳談笑自若道:「陛下您這是要殺微臣?」

    趙桓見王鈺死到臨頭還如此鎮定不由得心頭惱怒痛聲責罵道:「王鈺!你結黨營私圖謀不軌!仗著掌管十萬南府軍鐵騎又身居相位生出不臣之心!如此大逆不道朕豈能容你!」

    王鈺聞言搖頭歎息喃喃自語道:「這又是何苦?你安安穩穩作你地皇帝又何必生出這麼多的事端?本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聖上如此對我臣心有不甘。」

    「你心有不甘又奈我何!王小寶!你睜開眼睛看看朕這兩百勤王之士只等一聲令下便將你剁為肉醬!實話告訴你你素來倚若長城的南府軍如今已經易主!只等你一死朕便將你九族誅盡!你的堂姐李師師也要隨太上皇陪葬!哈哈!」趙桓此時欣喜若狂竟在眾人面前歡喜得手舞足蹈起來。

    「既然如此那陛下還等什麼?詔命一下就讓臣人頭落地何等痛快?」王鈺滿面笑容轉過身去看著李吉。後者一迎上他的目光慌忙低下頭去。

    「李吉!將這禍國亂綱的逆臣與朕亂刀砍死!」趙桓大手一揮厲聲喝道。林沖一聽皇帝詔命已下猛然從袖中抽出短刀就要撲上前去制住趙桓。卻聽王鈺放聲大喝:「林沖別動!」

    一陣愕然林沖急忙將刀收入袖中。站立當場等候著王鈺地軍令。

    「李吉朕的詔命你沒聽到嗎?將此賊誅殺朕自有重賞!」趙桓勃然變色因為他看到李吉在聽到詔命後身子一顫卻沒有任何表示。

    李吉此時心亂如麻皇帝詔命一下本當奮勇向前。奈何今日情勢有變那宮外王鈺的親兵雲集御街此時不知已經聚集了多少人馬。一旦打入宮來誰也逃脫不了!而且王鈺居然隻身犯險怎會沒有準備?南府軍接管是否成功還是未知之數!

    「李公公。」正當李吉天人交戰之時王鈺一聲呼喚。下意識的抬起頭望見王鈺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笑意吟吟卻是不怒自威。

    「你沒聽見聖上的詔命麼?讓你殺了我然後加官進爵當然少不得是封侯拜相位極人臣。不過有一句話我得提醒你我王鈺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聽到王鈺這話李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日聖上在攬月樓秘密召見韓毅出門之時曾經說過一句話。「韓毅此人也留不得王鈺若一倒下一個就是他!」天子如此殘酷少恩猜忌大臣連一直忠心耿耿的韓毅也不放過。自己若是殺了王鈺或許能夠得到封賞可一來現在宮外王鈺有所準備。二來正如王鈺所說自己將來難道就不會步他的後塵麼?

    「李吉!你也想跟著王鈺造反麼?你這閹人難道要違抗朕地聖旨!」趙桓大駭口不擇言破口大罵。

    身邊一名士卒身子剛一動想要衝上前去勤王立功李吉突然張開雙臂擋住眾軍。

    除王鈺之外

    都大驚失色李吉想要幹什麼?

    「李吉你……」趙桓瞪目結舌一下子跌坐到龍椅之上。他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陛下!」李吉突然跪倒在地連叩三個響頭直磕得頭破血流聲淚俱下。聽到這一聲呼喚趙桓已經明白過來。絕望的大吼一聲再度下淚。

    王鈺捏了捏手心冷汗移步向前走到李吉身邊親手扶起他頗有深意的說道:「好這就好這下所有人都好了天下太平了。」

    不料李吉一把封住王鈺衣領眼含熱淚神情肅然:「王相奴才只求您一件事情!」

    王鈺低頭看了一眼他抓住自己衣襟的雙手:「你這好像不是求是威脅吧?也罷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只要你開了口我會考慮的。」

    「奴才求您放過陛下及趙氏子孫!」李吉咬牙切齒情緒激動。

    王鈺突然大笑直笑得宮內眾人聞聲色變!趙桓聽到這笑聲更是跌坐在地上只感死期已到!

    王鈺招了招手李吉一愣隨即明白附耳過去。只聽王鈺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放心趙桓不會死趙家一個人也不會死他仍然作他的皇帝我依舊當我的輔。」

    李吉聽到王鈺的承諾死死的盯著他半晌之後終於放開了手。一步步向後退去。繼而雙腿一屈跪倒在王鈺腳下!

    「跪下!全跪下!」李吉歇斯底里地聲音在寢宮之中迴響。士卒們一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自處。

    「還不跪下!」林沖怒喝道。叮一聲第一個士卒放下了手中兵器。餘眾紛紛效仿放下兵器。跪倒在王鈺腳前。

    「罷了都出去吧。」王鈺揮了揮手。李吉領命率兩百士卒退出寢宮趙桓連哭帶爬想追出去卻被王鈺一把拉住。按坐在龍椅之上。

    「你們也出去我有話跟陛下說。」王鈺盯著趙桓沉聲說道。吳用林沖會意退出宮外並關上了宮門。趙桓眼看著那兩扇宮門徐徐掩上突然放聲大哭絕望至極。

    剛一出寢宮吳用就對林沖說道:「將軍出皇宮到耶律姑娘處調集兵馬全面撤換禁宮內衛!封閉宮門。不許一人進出!遲則生變!」

    林沖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說道:「撤換禁宮內衛。這需要皇上的聖旨咱們……」

    話未講完。卻聽吳用輕聲念道:「從今天起相爺的話就是聖旨。」林沖會意大喜過望匆忙辭別吳用往宮外奔去。吳用心頭如大石落地今日。必將載入史冊大宋江山。從此易主了!

    寢宮之中趙桓失聲痛哭千算萬算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可憐祖宗所留基業從此落入外姓之手。太上皇英靈不遠見此情景不知……

    正哭得死去活來卻聽見王鈺腳步漸漸近了。趙桓渾身顫抖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望著這個從前言聽計從的臣子。兩人四目相對都是百感交集天意弄人!

    「事已至此陛下還有何話說?」王鈺神情平靜如秋水一般波瀾不驚。

    趙桓只顧痛哭萬念俱灰兩腿一屈跪在地上。一步一挪爬向王鈺突然一把抱住王鈺大腿哀求道:「朕自知必死但請王相念在往日我父子對你的恩義之上饒朕一命!朕情願將這萬里錦繡江山拱手奉上!下詔退位將九五至尊禪讓於你!」

    「皇位?呵呵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天下人誰不想當皇帝?多少只眼睛望著你這把龍椅趙桓啊。」王鈺眼望著跪在自己腳下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現在卻像狗一樣搖尾乞憐。這種人治理天下能管得好麼?自從大宋開國以來對外屢戰屢敗割地賠款屈膝求和中華民族顏面盡失受人恥笑!

    「朕朕朕在。」趙桓慌忙應道。

    「不必了。」王鈺輕歎一聲。趙桓聽到這話以為王鈺不肯放過他連連磕頭哀聲不止。王鈺伸手右手從地上將他拉起指著那把龍椅說道:「你坐上去。」

    趙桓驚恐萬分連連搖頭道:「朕不敢王相請座!」

    「我讓你坐上去!」王鈺突然厲喝趙桓嚇得一個機靈慌忙一屁股坐在龍椅上。卻感覺這往日已經坐習慣的龍椅現在卻如烙鐵一般!

    王鈺歪著頭打量了半晌嘖嘖稱讚道:「不錯真不錯。七尺身軀往這龍椅上一坐倒也似模似樣唬得住人。」

    趙桓見他這般模樣不知他葫蘆裡賣地什麼藥哭求道:「王相你可願放朕一馬?」

    「放?我為什麼要放?我沒說要把陛下怎麼樣吧?這個位置還是你坐吧我身板兒小坐不下。陛下還是皇帝我還是右僕射今天什麼也沒有生對麼?」王鈺笑得有些有些簡直可以用天真無邪來形容!

    趙桓聽罷驚疑不已他不殺朕?還讓朕繼續作皇帝?思之再三終於明白王鈺想幹什麼。撿得一條性命趙桓終於鬆了一口氣使勁吞下一口唾沫連忙說道:「王相是國之重臣遠見卓識是我大宋的中流柱!朕朕朕封你為為這個這個左僕射兼右僕射!對再兼領尚書中書門下三省!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王鈺聞言笑了一聲拱起雙手作勢欲拜:「那臣就謝主隆恩了!」趙桓一見他要拜慌得從龍椅上跳起來一把扶住連聲說道:「王相是國之棟樑朕特賜你上殿不拜下殿不辭!」

    「這個臣怎麼擔當得起呢?」王鈺笑道。

    「當得起!當得起!天下除王相外再無人能當得起這份殊榮!」趙桓頻頻點頭道。

    兩人正說著忽聽宮門一聲響吳用快步入內來到王鈺身邊探頭過去:「相爺禁宮內衛已經全部撤換。參與此事的兩百軍士下官擅自作主已命林將軍將他們……」

    王鈺聽罷不作回應僅點頭而已。繼而

    去對趙桓說道:「陛下臣勞煩您將剛才所說的話旨不知道……」

    趙桓不聽王鈺把話說完幾個大步竄到龍案之前呵開凍筆奮筆疾書。詔命王鈺忠君愛國屢有建樹為大宋柱國之臣今特賜封王鈺為左右僕射兼領三省總理政務。凡文武官員不論官銜大小皆受其節制。

    王鈺接過聖旨看了半晌收入懷中回頭對吳用說道:「叫王公公來請陛下回宮歇息想必陛下也累了。」

    臘月二十八

    這是動亂的一天王鈺下令封閉京城。南府軍四處出動抓捕朝廷要員。凡不是王鈺一黨又拒收王鈺銀兩的大臣都被控制起來。隨後皇帝的親筆詔命傳到各位大臣的面前或貶官或流放。

    京城人心惶惶百姓們私下議論紛紛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而滿朝文武百官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原先搖擺不定的大臣紛紛出入寶國公府向王鈺表明忠心。當然任何朝代都不缺忠於皇室的大臣。

    臘月二十八晌午素來被視為王鈺一黨的李綱身由朝服來到寶國公府。此時寶國公府門禁森嚴南府軍的士兵全副武裝守衛在前。李綱面容肅穆昂挺胸大步向前。

    士兵攔住了他想要搜查。李綱勃然大怒。痛加斥責。就在此時府內奔出一人卻是鄭僮。喝止士兵對李綱笑道:「李大人不必動怒您是相爺至交不同常人請進小人替您引路。」

    李綱不動聲色。徑直踏入寶國公府鄭僮請他到花廳待茶。自己則入內報於王鈺知曉。不多時鄭僮復出說是王相有命請李大人到書房說話。

    書房內。童貫正與王鈺商議要事。包括皇宮在內整個京城已在王鈺控制之下凡有不服者都已經遭到了貶官流放。只有幾名威望很高地大員暫時沒有動。耶律南仙已經回到府中卻是鎧甲不離身長槍不離旁形影不離的守衛在王鈺身邊通宵達旦面無倦色。

    「相爺。開封府尹李大人到了。」鄭僮在門外叫道。

    「哦?快請。」王鈺急忙叫道。

    童貫聞言提醒王鈺道:「賢婿。此人前來用意不明。你要小心。」

    王鈺聽後不置可否抬頭朝門口望去只見一臉肅容的李綱大步踏入書房立於中央既不下跪也不行禮。

    「李大人。見了王相因何不跪?」童貫沉著臉。向李綱問道。

    「忠直之臣不向篡國逆賊下跪!」李綱慷慨激昂擲地有聲。李綱此人向來忠直以直言敢諫聞名於朝。先前他受王鈺提攜兩度出任開封府尹被世人視作王鈺一黨。如今卻在王鈺面前出言不遜讓人費解。

    王鈺見他如此無禮倒也不生氣笑問道:「李大人此來莫非是訓斥本官?又或者想勤王忠君取我性命?」

    李綱狠狠瞪了王鈺一眼朗聲說道:「殺你髒我法刀!罵你污我口舌!李綱原先認為你忠君愛國有治國之才。誰想卻是暗藏禍心!如今挾持君父欲行不軌!漢有曹操宋有王鈺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

    「大膽!李綱老夫看你不想活了!」王鈺未作回應童貫卻是怒不可遏!而耶律南仙更是粉面含霜右手一動那柄長槍直抵李綱咽喉。

    王鈺從書案前起身踱至李綱身邊撇開耶律南仙長槍直視著他。昔日同朝為官李綱對自己幫助很多。不想今日自己得勢他反而倒戈相向。

    「李綱本相問你你讀書是為了什麼?作官又是為了什麼?」王鈺平靜的問道。

    「讀書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作官當然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上報聖恩下安黎民!」李綱倒是大義凜然王鈺卻聽得啞然失笑。

    「好你說得沒錯。我作錯了嗎?自我踏入仕途作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在奉行你們讀書之道?幽雲督軍打退外敵!展生產與民休養!如今主持變法富國強兵!這樁樁件件你心裡應該有數!我所作的不是過是希望國家強盛百姓安居!揚我中華天威!我問你我哪裡作錯了?」

    李綱一時語塞的確王鈺此人有治國之才所行政令也於國有利。但這並不成其犯上作亂的借口!皇帝是受命於天!天下所有人都應該忠於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鈺你地確有才幹對國家有貢獻但這不能成為你篡權自立的借口!你想……」

    「一派胡言!」王鈺不等他說完便痛加訓斥。「趙氏父子驕奢淫逸搞得天下大亂民怨沸騰!你作官比我久應該知道得比我清楚。篡權自立?哈哈!我問你宋太祖趙匡胤他是怎麼作的皇帝?當年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按你的說法他不也是犯上作亂禍國逆臣麼?況且你哪只耳朵聽到說我要篡位自立的?聖上好端端的在宮裡我篡什麼權奪什麼位了?」

    李綱自負能言善辯在王鈺面前卻被駁得還不口。太祖皇帝當年地確是擁兵自重黃袍加身作了皇帝這件事情也被歷代宋朝皇帝所忌諱。可是……

    見李綱不再言語王鈺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藹的說道:「李綱你這個人有才幹我很看重你。回去好好想想這麼大一個國家不是只有皇帝一個人。希望你能明白我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辦希望你不要讓本相失望。」

    李綱仰頭向天一聲長歎黯然的離開了王鈺書房。

    「哼書生意氣窮酸得很窮酸得很哪!」童貫望著李綱背影不屑的說道。

    「岳父大人不用介意。如今康王八賢王擁兵在外咱們萬里長征才走出一第一步啊。」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