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120碗 亮劍行動開始了
    字少陽鎮江丹陽人也。早有雋聲倜儻負氣不I蔡京、王方用事人莫敢指言獨東無所隱諱。欽宗即位率其徒伏闕上書論:「今日之事蔡京壞亂於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緬結怨於東南王、童貫結怨於遼、金創開邊隙。宜誅六賊傳四方以謝天下。」——《宋史.

    陳東在宋史上被列入忠義之士的行列。史書中說他年輕的時候就有很好的名聲仗著自己的氣節不肯屈居於人下。在京城太學裡成為太學生的領袖在當時天下愛國士子的代表人物。

    右僕射王鈺視察太學陳東當著宰相的面將童貫在內的當朝奸臣痛罵了一頓。絲毫不畏懼蔡京等人的權勢不顧及王鈺的臉面。王鈺也表現出了很大的氣度不但沒有責怪陳東反而誇獎他敢於說真話。年輕人嘛總是血氣方剛意氣用事。王鈺視察完太學後陳東便在太學裡活動起來。

    這日太學裡晨鐘方響大霧瀰漫京城太學正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的學生。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今天或許是載入史冊在史書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也或許會血流成河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但事關國家興亡社稷安危這些讀書人們要死諫天子。

    「少陽兄來了。」人群中有人叫了一聲。所有地目光在瞬間轉向了太學正門口。英俊倜儻的陳東。在幾名同窗的簇擁在出現在門口。望著門前幾百名同窗陳東不覺有些緊張茲事體大朝廷素來忌憚群起生事。不知道今天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請聖人像。」人已經聚齊陳東朗聲說道。有學子從太學裡搬出了孔聖人的畫像立於正門中間。陳東率數百名太學生長跪於聖人像前。焚香膜拜。

    「國家多事奸黨篡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東激於大義欲領同窗死諫於天子面前伏乞聖人庇佑剷除奸黨。匡扶宋室。再拜。」

    正當太學生們拜完孔聖人準備趕往皇宮時。太學裡突然匆匆奔出幾人。學生們一看是朝廷委派的國子祭酒蘇明權。此人掌管太學向來體恤學生深負眾望很得學生們的愛戴。奔至門口在外面密密麻麻一群人心知今天這事已經不可挽回。遂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國家多事之秋。讀書人理當申大義於天下學子們並沒有做錯。希望蒼天庇佑。這些學子們能平安回來。環視一眼看著朝夕相處。祝如己出的學生們蘇明權躬身一揖長拜在地。

    「大人太學生這是要去鬧事稍不留意就會闖下大禍。您身為國子祭酒理應阻止才是。」身邊副手見蘇明權並未像原來約定地那樣阻止學生們去請願。於是勸解道。

    蘇明權聞言苦笑一聲:「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了我等為其去死毫無其他辦法。我生則國死我死則國生!」說罷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踏進了太學。

    陳東見狀咬緊牙關憤聲吼道:「奸黨蒙蔽聖聽我等終日飽讀聖賢之書豈能坐視不管?今日一去或生或死悉聽天命!」學生們轟然應諾群情激憤。陳東率數百太學生浩浩蕩蕩步行趕往皇宮請願。

    太師府門人剛剛打開大門準備打掃庭院。一頂官轎匆匆而來停於府前。自從王鈺拜相之後這蔡京府門前便冷清了許多。少有朝廷命官前來串門此時門人們都聚在一起奇怪的打量著那頂官轎。

    轎簾掀起奔出一人因為大霧漫天門人們還沒看清楚那人是誰他卻已經直闖過來。不給門敬就想進門天下有這樣的規矩麼?門人們正在阻攔那人卻大力推開眾人直闖進府去。一邊跑一邊大呼:「蔡相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語氣驚恐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下人報入府內蔡京聞訊叫下人領那人到花廳待茶。他自己隨後也從後堂轉出朝廳上望去卻是檢校太殿梁師成。

    「隱相何以如此驚慌?」蔡京心裡暗笑。自王鈺出任右僕射後梁師成就惶惶不可終日。再加上後來趙退位作了太上皇梁師成自以為失去了靠山更加惶恐。蔡京知道這不是個成大事的人可他善於逢迎很得太上皇歡心所以又不得不結好於他。

    梁師成見蔡京出來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蔡京的衣袖急聲說道:「方纔下官得到消息數百太學生聚眾請願正往皇宮而去。要在天子面前死諫將我等皆列入奸黨之列公相這如此是好?」他拉著蔡京地衣袖不住搖晃晃得他手中的茶水灑了一身。蔡京一皺眉頭盯了梁師成一眼。後者方覺失態忙放開了手。

    「隱相沉住氣天塌不下來。」蔡京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想要喝茶卻覺杯裡只剩下茶末了。歎息一聲放下茶杯請梁師成坐下之後。方才不急不徐的說道:「這事我昨天晚上就聽到風聲了。你放心吧你我的腦袋不是說砍就砍的自然有人會保我們。」

    梁師成一聽又站了起來:「哦?難道是聖上?」

    「非也這個人你絕對想不到就是……」蔡京賣起了關子欲言又止。

    「哎呀我的蔡大人啊這都什麼時候了眼看就要變天了您老怎麼還賣起關子究竟是誰會保我們您倒是明說啊!」梁師成急得捶胸頓足只差沒有跳上房去。

    「就是右僕射王鈺。」蔡京語出驚人梁師成卻聽得半天回不過神來。王小寶?他會幫我們說話?別是癡人說夢吧天下人誰不知道王鈺一黨與自己這群人是死敵有你無我這幾年鬥得難分難解他巴不得我們橫屍市井又怎麼會幫我們的忙?

    惑蔡京笑道:「隱相稍安勿躁聽我細細講來。I上宰相就是因為太上皇對我等不滿欲除之而後快。換言之官家用王鈺是為了對付我們。你想想看王鈺何等精明他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就算王鈺年少氣盛他的岳父童貫可是老奸巨滑。我們在王鈺這個次相就坐得穩如泰山一旦我們完了下一個就是他王小寶。他說他會不拼了死力的救我們麼?」

    梁師成仍舊半信半疑蔡京卻已經有了逐客之意又說了幾句撫慰的話便讓管家送客了。出了太師府梁師成仍舊感覺心裡不安將希望寄托在政敵身上天下哪有這個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此時以陳東為太學學子已經快到御街。汴京城裡的百姓們見一大早幾百個太學生就匆匆向御街方向走去。一時驚奇一傳十十傳百不多時御街方向便已經人頭攢動聚集了數千名百姓。等候著太學生們的到來百姓們對朝政大事自然不太瞭解中國人歷來喜歡瞧個熱鬧就是街上撞死一條狗也會圍著看半天。

    「剷除六賊肅清朝綱!剷除六賊肅清朝綱!」整齊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御街前的百姓們伸長了脖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這些天子門生們今天要幹什麼啊?過年還早國家又沒有什麼喜事。不會是搞什麼慶典吧?百姓們議論紛紛。

    「閃開!」正當京城百姓等著看個究竟地時候斜處裡突然奔出一彪兵馬刀槍鎧甲鏗鏘作響立刻擺開陣勢擋在了御街之前。將看熱鬧的百姓盡皆驅散。稍有不從者便拳打腳踢。刀槍相向。御街前立時響起一片哭爹叫娘的聲音。

    「剷除六賊肅清朝綱!」陳東走在隊伍的最前頭振臂高呼情緒激動。幾百名太學生聲音整齊。直入雲霄。轉過雲通街面前就是通向皇宮的御街了。陳東老早就望見御街前整整齊齊列著一陣兵馬都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嚴陣以待。京城的防務早就由小王相爺的南府軍接管他肯定不會派兵阻擋。而京城裡能調動軍隊的除了京師衛戍區地長官外。就只有皇帝親掌的殿前司侍衛馬軍司。侍衛步軍司這三個衙門。而這三個衙門的掌軍太尉就有兩個是蔡京的同黨。

    想到此處。陳東已經明白事情的原因心裡更加憤怒加快腳步衝上前去。身後同窗們一看更是面無懼色奮勇向前。御街之前剎那間腳步聲大作憤怒的太學生們衝到軍陣前以血肉之軀。衝撞在士兵們地盾牌上一邊高呼口號不止。

    起初。軍隊方面還能控制得住局面無論學生們怎麼沖怎麼撞反正士卒們有盾牌作掩護無論如何也衝不過御街去。在大宋文人學士的社會地位很高更何況這些被之為「天子門生」的太學生?而受歷來朝廷「揚文抑武」國策的影響武夫在大宋地們低微。這些天子驕子們豈會把士兵放在眼裡?

    剛開始他們還算克制只是用身體衝撞可後來那軍隊出來一員將領一句話就把學生們的怒火挑起來了。

    「你們這些學子不好好在太學唸書跑到這御街來想造反啊!告訴你們造反是要殺頭的!到時候我把你們一個個全抓起來!」此人是殿前司太尉宿元景麾下一名部將叫方猛從前不過是個提轄宿元景上任後為了清除高俅當年的勢力大肆提拔中下級武官。

    這方猛沒讀過什麼書純粹是個渾人講話也沒什麼水平一句話就把學生們給激怒了。七八名太學生上前將陳東舉起高高在上衝那武官大聲吼道:「京城太學生聯名上奏請求天子誅殺六賊肅清朝綱!你是何人部下竟敢擅自調動軍隊!有沒有天子詔命!有沒有王相軍令!」

    「什麼六賊七賊?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你們這些窮酸要在天子腳下鬧事!我再說一次馬上乖乖的回太學去。要不然本將可要下令抓人了!」方猛騎在馬上手按刀柄作勢恐嚇道。

    陳東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踩在同窗們肩膀上環顧四方見京城百姓雲集人頭攢動。遂大聲疾呼:「朝綱敗壞六賊弄權蒙蔽聖聽結黨營私!如今國家朝綱敗壞貪腐之風盛行!女真蠻夷在東北虎視眈眈黨項小賊又兵出夏州威脅太原!就連高麗日本兩個番邦也敢對我天朝上國指手劃腳!而蔡京等人喪權辱國一味割地賠款討好外敵!我堂堂中華何時受過如此大辱!想漢唐盛世敢犯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祖宗英靈在上若見大宋今日局面豈能安息!今日我太學數百學子聯名向聖上進諫請斬蔡京童貫梁師成李彥王朱緬六賊!傳四方以謝天下!」

    陳東慷慨陳詞激憤難當百姓們多年受此六賊欺壓眼見國家積弱民怨沸騰。聽罷陳東的忠義之言後群起響應。高呼「誅殺六賊肅清朝綱!」聲勢震天!

    士兵們終究是出身貧苦眼見太學生和百姓交相響應聲勢浩大也不忍心將刀口對準這些手無寸鐵地弱者。軍中有一名提轄官見此情景遂回頭對方猛叫道:「方將軍學子百姓群情激憤眾怒難犯。況且他們只是向聖上進言並非圖謀不軌。再則京師治安若小事由開封府處理大事由小王相爺處理我等在此阻擋名不正言不順不如……」

    「呸!」方猛聞言大怒一口啐在那提轄官臉上怒聲辱罵道:「你什麼身份?豬狗一般的東西也來教訓老子?你們聚眾鬧事就是要造反!來啊!將那帶頭鬧事地逆賊給我鎖了!抓到殿帥府衙門去先吃一百軍棍我看他嘴不嘴硬!」令如山當即便

    士卒手持刀盾衝上前去想要將陳東拉下來。I.這還得了紛紛以身體作為人牆擋住士兵們的去路。有一個性急的士卒見學子們阻擋舉起盾牌就朝他腦袋砸去。

    那獸面鋼盾稜角頗多一砸下去就血流滿面。

    「打人了!」受傷的學子一摸臉上鮮血憤聲疾呼。天子門生豈能被這些武夫侮辱?人群中一時怒海滔天數百學子組成*人牆舉起陳東奮力向前!只見人潮湧動士兵們節節後退幾乎抵抗不住。

    「嗆」方猛匣中寶刀抽出揮向前方氣極敗壞的吼道:「抓人!凡不後退者打死不論!」

    一場血案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生了。身強體壯的士卒全副武裝開始武力鎮壓太學生。學子們仍舊毫無退意迎著刀鋒盾牌向前衝去。一個接一個的栽倒在地又一個接一個的補上空缺。

    起初士兵們還顧念學子手無縛雞之力不忍刀兵相向只用刀背盾牌襲擊。可後來方猛一見情勢有失控的跡象下令鎮暴。

    「同窗們不要還手!我們是請願不是造反!不要還手!」陳東眼見血流成河昔日朝夕相處同榻而眠的同學們一個個倒下去憂心如焚。可局面一旦失控就誰也收拾不了。面對全副武裝地士卒們。學子開始了反抗。用拳頭打用牙齒咬用頭去撞。

    方猛的臉上閃過一絲獰笑大聲下令道:「殺!他們已經開始反抗這不是請願已經是造反了!給我殺!不許手軟!」

    當第一個士兵用鋒利的剛刀砍死一名太學生後。事情終於一不可收拾。親眼目睹這場慘案的京城百姓們也按奈不住開始聲援學子。

    「少游兄玉階兄事情不妙你們快去寶國公府報於王相知曉!」陳東權衡利弊。忙對身邊兩名同窗說道。那兩名太學生也被士兵們的刀背砍得血流滿面聽陳東這麼一說不再遲疑離開了人群飛奔向寶國公府。

    方猛眼尖早望見有兩名學子離了人群想必是去向誰通風報信。忙令身邊士卒前去追趕。那兩名太學生一路飛奔。忽聽街邊百姓大聲呼喊:「兩位小哥後面有追兵!快些跑!」

    兩人回頭一看。不敢停留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飛奔。耳邊儘是一片呼呼風聲。街邊的景物齊刷刷向後倒去。可他們的體力終究比不過每日操練地禁軍士卒眼見就要被追上!

    也是他們命大在轉過一個街角時正撞上一位官員的儀仗。

    「大膽!衝撞朝廷大員的儀仗!來人拉到街邊仗責五十!」那位官員的隨從大聲責罵道。正當兩人暗暗叫苦時轎簾開處。一位官員探出腦袋。卻是目若朗星面如冠玉。正是翊衛軍承宣使孝文侯柴進堂。

    這時那隊追兵也趕到了柴進堂儀仗之前見有朝廷命官在也不敢造次。柴進堂見兩人血流滿面後面又有禁軍在追遂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莫不是犯王法才被禁軍緝拿?」

    「大人我等是太學學生今日要聯名向聖上請願誅殺奸黨。不料奸黨事先察覺於御街之前派兵阻攔對我等痛下殺手!請大人施以援手!」兩名學子跪拜在柴進堂轎前。

    柴進堂心裡暗驚表面上仍舊不動聲色略一沉吟對兩名學子說道:「無妨你們且跟本官走我自會保你們。」說罷叫過一名隨從耳語幾句。那隨從聽完後又奔向兩名學子身後的禁軍士卒低聲說著什麼。

    士卒們聽了都是紛紛點頭轉身奔了回去。見此情景兩名學生心中生疑。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向柴進堂問道:「沒請教大人尊姓大名?」

    柴進堂卻是不答話放下了轎簾。兩人心中越的疑惑交換了一下眼色突然足狂奔。卻不料柴進堂手下隨從都是深藏不露地高人他們兩人剛一動便被一把抓住按倒在地。

    「放開!我們要去見小王相爺!你放開!」兩人大叫!街邊百姓見狀紛紛駐足圍觀。此時柴進堂的聲音從轎中傳來:「不要讓聒噪。」

    隨從們一聽就在地面上抓過灰土塞入兩人嘴裡。即便他們拚命掙扎也動不得分毫。正當柴進堂要起行時前面忽然又來了兩頂轎子。宋時官員的轎子上都有明顯的飾物以表明身份。

    那行在前面的轎子上分明有正一品大員的裝飾。柴進堂雖是前朝皇室後裔但也不過是區區從三品的承宣使自然要替對方讓道。

    那兩頂轎子行過柴進堂官轎旁邊時後面的一頂轎子掀起了轎簾。露出一張芳華絕代的俏麗臉龐來。

    「停轎。」轎中女人輕聲叫道。前面那頂轎子也隨之停了下來。不過轎中之人並未下來。而是一人丫頭從前面奔來在那女人轎外問道:「南仙小姐夫人詢問為何停轎?」

    「紅秀恐怕要請夫人下來一趟了。」耶律南仙的目光一直盯著街邊兩名被按倒在地地學生身上說完後下了轎子。耶律南仙自到寶國公府後一直深居簡出柴進堂當然不認識。

    不過隨之下來的童素顏柴進堂可是在王鈺大婚慶典上見過地。臉上閃過一抹驚色忙下轎上前拜道:「下官柴進堂見過相國夫人。」

    童素顏被紅秀攙扶著來到耶律南仙身邊小聲問道:「出什麼事了嗎?」耶律南仙眼下仍舊沒有名份在朝廷命官面前自然說不上話遂對童素顏耳語了一陣。後者聽罷微微頷遂笑道:「原來是孝文侯我家相爺時常提起你。」當初童素顏女扮男裝在尚儒書院讀書跟柴進堂也算是同學。

    柴進堂面不改色的回答道:「當年寶相夫人還有下官同院求學

    都過去幾年了。不知寶相近來可安好?」柴進堂I背後卻暗打手勢隨從見狀就要偷偷帶走那兩名學生。

    「慢著!」耶律南仙一聲冷喝叫住了那幾人。柴進堂臉色一變正思考對策耶律南仙已經走了過去冷若冰霜的問道:「看這兩人穿著似乎不是普通人?不知孝文侯為何將他們羈押?」

    「這事本官似乎用不著向你交待吧?你是什麼人?」柴進堂抖出了官威。

    耶律南仙並不理會慢慢靠上前見柴進堂的幾名隨從神情勇悍心知不是易與之輩。此時那兩名學子聽到王相的夫人到了拚命掙扎吐出口中泥沙艱難的叫道:「我們要見小王相爺!人命關天啊!夫人救命!」

    童素顏一來出生在豪門二來又是一品誥命夫人方才耶律南仙又有交待了一番。聽到學子呼喊便沉下臉去不滿的問道:「孝文侯既是求見我夫君的人你憑什麼扣下?」

    柴進堂一時作難敷衍的答道:「下官見他們跡象可疑滿臉鮮血所以……」

    「哼!這京城的治安也輪不到你孝文侯來管吧?夫人他們既要求見相爺便隨我們一起到寶國公府吧。」耶律南仙說道。

    柴進堂一聽脫口說道:「不可!這事……」

    「怎麼?當朝丞相正妻。一品誥命夫人說地話不管用麼?柴進堂你最好不要管這事一旦相爺得知此事怪罪下來你可擔當不起。」耶律南仙語含威脅步步緊逼。柴進堂心知今天這事自己已經管不下來。思之再三隻得拜辭童素顏帶著自己的人離去了。

    回到寶國公府耶律南仙急領兩名學子拜見王鈺細說御街前生的慘案。

    「什麼?有人調動軍隊到御街鎮壓?誰的軍隊?」王鈺聞訊大驚!太學生要去請願。他早就知道。也料到蔡京會得到消息可以蔡京的行事作風他絕對不可能如此鋌而走險。所以王鈺才安心呆在寶國公府裡靜待消息。

    「王相學生聽那領軍將領言道要將我等抓入殿帥府想必是殿前司的兵馬。」

    王鈺拍案而起怒喝道:「豈有此理!京城衛戍是我南府軍的事情!幾時輪到他殿帥府來插手?在京城地界。沒有皇帝詔命沒有樞密相公親筆手札。就敢調動軍動我看他們才是想要造反!」

    這事的確出乎王鈺意料。旁邊吳用聽完後走上前去向王鈺說道:「相爺下官認為這事恐怕不是公相地意思是另有其人。」

    王鈺深知蔡京為人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斷然不會作出這種不經大腦的事情。既然蔡京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岳父童貫。那就有只有一個人了。哼哼既然他自己尋死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吳用你去京師衛戍衙門傳令索讓他率本部兵馬到御街平叛。告訴索平的是亂軍不是學生要是傷了我一個學弟我可要讓他拿話來說。」王鈺軍令一下兩名學子方才放心。拜謝王鈺後正要離開卻被叫住。

    「你們受了傷就在我府上暫歇先包紮傷口才說吧。放心我王鈺是太學出身絕不忘本。你們都是我的學弟拼著腦袋上烏紗不要我也會保住你們。」王鈺對這些「學弟」很是關懷。

    「感謝恩相厚意但同窗們還在御街前流血犧牲我等豈能芶且偷生?就此拜別若能生還不敢忘王相大恩。」這兩個書生倒有幾分骨氣。王鈺點了點頭放他們走了。

    待眾人走後耶律南仙踏進王鈺書房只說了一句話:「終於開始了。」

    御街上喊殺聲仍未停止橫屍遍地怎一個慘字了得。數百太學生死傷過半。但悲痛的學生們並沒有因為眼前地慘狀而萌生退心。他們緊緊護衛在陳東周圍拚死抵抗著士兵們的輪番進攻。

    「殺!殺盡這些逆賊!」方猛面對眼前的慘狀絲毫沒有憐憫之心。百姓們眼見軍隊如此殘暴竟對手無寸鐵的讀書人下此毒手。義憤填膺無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想幫這些文弱的學生們一把也力不從心。

    正當眾人絕望之時忽聽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伴隨著鎧甲兵器碰撞所出的鏗鏘之聲。再等一陣似乎連腳下的地面也為之顫抖。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遠處塵頭大起一彪威猛的騎兵正急開進。街上百姓紛紛讓道。

    為一將手持大刀背後旗號分明南府驍騎軍索。人未到聲先至:「奉寶相鈞旨前來平叛!」平叛?難道連小王相爺也要對這些學子們下狠手?這天下還有沒有公理了!

    索奔至御街前勒住坐騎躍馬揚刀雷若奔雷:「聽好了!寶相有令!太學生聯名請願是激於義憤!也是在朝廷制度的許可範圍之內!你等亂軍妄殺好人快快放下兵器!誰敢不從格殺勿論!」

    百姓們聞言轟然叫好。南府軍英勇善戰地威名舉世共知。這些幽雲兒郎當年在北方打得契丹人女真人聞風而逃何等威風!方猛也素知南府軍驍勇但上頭有命令自己如果不執行可沒自己好果子吃。

    「不要管他們!將剩下的學生帶走!」

    「誰敢!」索綽號急先鋒在軍中威名遠播僅次於林沖等人。見亂軍還敢負隅頑抗蔑視南府軍威大怒雙腿一夾胯下戰馬閃電般奔出。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已衝至方猛面前一口大刀劈落方猛頭盔直架到他脖子上。

    方猛大駭見索如此驍勇一眨眼就衝至自己面前直追當年斬顏良誅文丑地關帝聖君。一時沒了主意慌忙叫道:「左右!誰來救我?」

    有士卒剛一動身便被先前那提轄官擋住大

    :「退後!放下兵器!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小王相爺必不追究我等!」士卒們一聽面面相覷當有第一個士卒帶頭放下兵器時其他人紛紛效仿一時御街之前叮咚作響殿前司軍隊的武器掉了一地。

    索控制住局勢後奉吳用之命將受傷的學生送至醫館搶救死者厚斂。不論太學生還是京城百姓都對王鈺感恩戴德視若再生父母。

    這一事件震動天下。士林之中掀起了一股批判奸黨聲援京師太學的風潮。大宋全國的文人墨客士大夫階層紛紛行動各地的聯名上書如雪片般送至京城矛頭再度指向了以蔡京為的「六賊」。

    禁宮資政殿。

    當蔡京踏入殿中時已經感覺到了窮途末路。早前梁師成到自己府上來就應該警告他不要擅自行動。可恨這愚才竟然冒天大的風險與宿元景一道作出這等荒唐的事情來。如今天下輿論都把矛頭對準了自己今天踏進這資政殿不知還有沒有命回去。

    梁師成宿元景二人已經在殿中央伏地請罪王鈺坐在旁邊目不斜視。

    「臣蔡京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蔡京推金山倒玉柱大禮參拜。殿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遲遲不見天子叫平身。

    趙桓端坐於金殿之上。暗忖眼下局勢。梁師成伙合宿元景擅自調動兵馬殘酷鎮壓太學生這兩人地腦袋是不能留了這也正合太上皇的意思。太學生們泣血上奏稱蔡京童貫。梁師成李彥朱緬王為大宋六賊請求誅殺此六人以謝天下。

    何不順應民意。將這六人斬抄家蔡京一黨從此轟然倒塌。只是童貫是王鈺岳父又是樞密院最高長官管著全國的軍務。若是動他恐怕會惹急王鈺。現在王小寶在國內民望甚高南府軍雖然表面上由副指揮使韓毅林沖二人掌管但實至上軍中全是王鈺嫡系。韓毅已經被架空事情很棘手啊。童貫不能動。其他五人命該如此。

    「蔡京你知罪麼?」趙桓輕聲問道。

    蔡京跪伏在地。連連叩頭道:「臣自踏入仕途來勤於政務難免有紕漏不周之處。但臣非聖賢豈能無過?眼下天下輿論皆將矛頭對準微臣個中苦楚還望聖上明察。」

    趙桓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轉向王鈺問道:「王愛卿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回聖上。此次太學生激於義憤聯名上奏。這是學生們忠心愛國的表現應該給予嘉獎。梁師成宿元景二人擅自調動禁軍血腥鎮壓其罪當誅不容置疑。但太學生們所言六賊之事臣認為就算此六人有罪也當按照律法詳加查明才是。切不可因片面之詞而妄殺重臣。蔡相為官多年勞苦功高就如他所言難免有紕漏不周之處。請陛下念在他往日功勞上從輕落為宜。」

    果然不出蔡京所料王鈺還真為他說話了。梁師成聽到此處悔恨交加。若是聽從公相之言也不至有今日之禍悔之晚矣。

    趙桓聽罷王鈺陳述突然笑道:「天下傳言蔡相與王相不合朕今日看到似乎傳言有誤?」

    王鈺鎮定自若回奏道:「坊間傳言不可盡信。臣與蔡相或許政見不合但都是同朝為官共理國事理應仗義執言。」

    趙桓倒有些為難了王鈺都開始替蔡京說話如果自己就此處斬他王鈺若察覺到危險恐怕會鋌而走險反而不妙。

    可眼下四海之內輿情鼎沸若不法辦蔡京失去這個機會豈不可惜?也罷留下他一條老命量他也興不起風浪來。

    「傳旨將蔡京削去爵位貶為庶民在家待罪不得出府半步。梁師成宿元景二人罪大惡極不容寬恕交由大理寺按律問罪。王鈺處事果斷迅平息事端功勞卓著容日後再行封賞。」

    大宋靖康三年年末權傾一時的蔡京倒台被皇帝趙桓貶為庶民在家待罪。梁師成宿元景二人因擅自調動軍隊鎮壓學生被大理寺按律處以極刑。而六賊中除童貫外或被貶謫或被流放。這些禍亂國家多年的奸臣都遭到了報應。消息傳出四海歡騰。民間奔走呼告鞭炮聲響徹通宵。百姓們都在慶祝一代奸相從此倒台不能再為禍國家。

    可他們不明白一個國家的興亡豈是一兩個奸臣所能左右的?哪怕是倒了一個蔡京又能說明什麼?根源還是在皇帝身上。

    事後趙桓將左僕射地職權暫時交由八賢王掌管。至於其他空缺都安排了自己的親信接任。惟獨殿前司太尉一職遲遲沒有定下。

    御街慘案生後王鈺領頭中書省在獲得皇帝肯定後下公書。讚揚太學生忠心為國對死傷的學生從優撫恤。王鈺為給天下學子留下一個榜樣上奏趙開啟了中原歷史上的一個先例。將御街事件生的十二月初二定為大宋學子的節日永遠紀念。

    王鈺此舉是要買盡天下士子文人地心。中國歷史上學生們向來是愛國的也是關心國事的。以陳東為的大宋太學生就已經開了先河再有後來清朝康有為的公車上書還有王鈺熟知的五四運動都是學生愛國的代表。

    王鈺變法已經獲得了天下「工商」兩個階層的民心。眼下又被大宋士大夫階層視為領袖人物。則封建時代「士農工商」四個階層中支持王鈺的大有人在。

    靖康三年的大宋處在急劇地變動之中這場角逐中鹿死誰手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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