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二桶 第四十六碗 連升三級官職
    宋遼國戰之後,王鈺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頭上那點皮外傷還不打緊,要命的是腰上被踢那一腳。這半個月裡,柴進堂,童貫,八賢王等權貴都曾經派人來探望,送來大批滋補藥材。甚至一些根本不認識的大人們也派人前來問候,王鈺這所小院裡,一時車水馬龍。

    這一天,王鈺終於下得了床,管家王忠捧著一堆禮單走了進來。他本來不姓王,只是到王鈺家裡來的時候,童樞密有交待,就改姓王了。

    「大人,禮部侍郎陳大人,員外郎劉大人,郎中許大人各送來賀儀三百兩,絹錦若干,藥材若干,這是禮單,請您過目。」王忠年過花甲,行事穩重,到王鈺府上來之後,倒也勤快,是以王鈺比較倚重他。

    此時聽得他講,王鈺到桌邊坐下,王忠替他倒上一杯茶,王鈺卻沒喝,奇怪的問道:「怎麼全是禮部的官兒?」

    「這個,小人也不太清楚,怕是國隊擊敗遼人,這些老爺們都來攀附於您。」王忠說道。

    「那倒不至於,我小小一個八品承事郎,這些大人們哪一個不比我品階高?用得著來奉承我?」王鈺搖了搖頭,端起茶剛想喝,突然府上的丫頭香雲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大人,聖,聖,聖……」香雲手指著外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剩,剩,剩,剩什麼呀?」王鈺笑著逗她道。

    「聖旨來了!」好不容易,香雲終於擠出話來。王鈺一怔,突然彈了起來,王忠從旁邊衣架上取過他的朝服,香雲上前幫忙,七手八腳的替他穿戴好,趕緊迎了出去。剛衝出客廳,就聽外面一聲高呼:「聖旨到!王鈺接旨!」一名老太監右手高舉聖旨踏了進來,身著跟著幾人,有的捧著朝服,有的抬著箱子,到庭院中站下。

    王鈺快步上前,跪地說道:「臣王鈺,跪聽接旨。」

    那老太監就是當日趙出雲第一次領王鈺進宮時碰到的那位,此時展開聖旨,一清嗓子,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隊總教頭,承事郎王鈺,克盡職守,忠君愛國,於宋遼蹴鞠國戰,奮不顧身,大獲全勝。朕心甚慰,特擢升王鈺為太常少卿,賜爵忠勇開國男,賞黃金三百兩,白銀五百兩,絹四百匹,欽此!」

    「臣王鈺,領旨謝恩!」王鈺再拜,上前接過聖旨。

    那老太監喜笑顏開,拱手道:「恭喜王大人,賀喜王大人,連升三級為我朝前所未有之殊遇,老奴在這兒給您道喜了。」

    升了官兒,心情自然不錯,王鈺客氣的謝道:「多謝公公,請到裡面喝杯茶。」

    「老奴還有公事在身,不便久留,多謝王大人美意,告辭。」那位公公說完便要走,卻被王鈺一把拉到旁邊。

    「有勞公公前來傳旨,這些金銀錦秀,就請公公原封帶回。」王鈺小聲說道。有句俗話,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些個太監都是聖上身邊親近的人,跟他們搞好關係,不會有壞處。

    那老太監一聽,臉露難色,推脫道:「這個,聖上賜與大人的東西,奴才怎好染指……」

    「呵呵,公公見外了,你看我這小院實在是簡陋,不便保管如此貴重之物,所以才請公公代為保管。」王鈺一挑眉毛,笑嘻嘻的說道。

    那老太監會意,看著王鈺點了點頭:「王大人果然如傳言一般,既如此,老奴就收下了。大家同為皇上效命,日後還要多加親近才是。」說罷,一再道謝,帶著那些賞賜離開了。

    王鈺待他走後,又展開聖旨看了一遍,那叫一個喜氣洋洋啊。王忠帶著兩個丫頭走上前來,跪地拜道:「恭喜大人,太常少卿乃從五品官職,再加上開國男爵,這等厚恩,我朝少見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沒想到聖上出手這麼大方,一來就是連升三級,從正八品升到了從五品,算得上一個省廳級幹部了吧,要是我那科級幹部的老爹聽到這個消息,不知作何感想?

    迎完聖旨,正要回屋,忽然外面一個小廝捧著大紅帖子奔了進來,上前拜道:「樞密使童大人送來請柬,請王大人過目。」王鈺接過請柬,打開一看,頓時笑了起來。原來本月十六,是童素顏十八週歲華誕,童貫邀請王鈺到童府替素顏慶祝。算算日子,正好是後天。

    「童大人還恭喜大人被聖上擢升為太常少卿,大人前程似錦,不可限量。」那小廝口舌伶俐,倒是挺機靈,王鈺便讓王忠打賞了他十兩銀子。

    這太常少卿,雖然顯耀,卻仍舊是一個閒職,不掌實權。以前是供職於太常寺禮院,是第二把手,管禮儀,祭祀等事。神宗時被撤消,職權歸於禮部,只是這官名保留了下來。王鈺此時才明白,為什麼禮部那些大人們都來送禮了,原來是同單位的。

    這天晚上,王鈺因出去應酬,多喝了幾杯,回到自己房裡想就寢。正值春末夏初,天氣已經轉熱,便打開窗戶通風。月光下,他好像看到什麼東西跳來跳去,再定眼一看,險些驚叫出來,那分明就是一個人影!

    「有賊!」王鈺大呼!剛一叫完,卻不料那賊「嗖」一聲射進房來,小聲喝道:「王兄弟,是我!」藉著燭光,王鈺看到了他臉上的那道疤,以及兩行金印。原來正是那日行刺自己的獄友。

    「大人!大人!」房外,王忠急促的聲音響起。王鈺只覺眼前寒光一閃,那人已經抽出腰刀,他趕緊一把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講話,繼而對外面叫道:「王忠,沒事了,一隻叫春的貓而已。」外面好一陣沒有聲音,良久,方聽王忠應道:「既如此,那大人早些歇息,小人告退了。」

    那人一個箭步竄到門後,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久,方才鬆了口氣。

    「王兄弟,怎地,你作了官?」聽見方才有人叫王鈺大人,那人奇怪的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我現在擔任從五品太常少卿一職,哥哥向來仇富,莫不是要一刀砍了我?」王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那人似有些意外,拱手道:「那我應該尊稱你為王大人才是。」

    王鈺擺了擺手,輕笑道:「你我是熟人了,不要見外,來,坐下說。」

    兩人坐定以後,王鈺詢問起他這幾個月的事情來,方知他姓楊,名效祖,先祖是太宗時名將楊業,後家道中落,弄成了這副模樣。這三月來,他在城郊尋了一家農戶,躲藏了三個月,一直不敢現身,直到今天才打聽到王鈺的消息。

    「楊業?就是撞死在那什麼碑上的老將軍?你是楊家將的後人?」王鈺可真沒想到,這位一個粗獷的漢子,竟會是楊家將的後代!你要問北宋什麼人最有名,那除了包青天,就數楊家將了!

    楊效祖面有愧色:「祖先何等英雄,卻不料到了我這一代,唉……」

    知道他是楊家將的後人,王鈺對他倒有幾分敬意了,於是勸道:「楊兄你放心,你即是名將之後,將來定會有個好前程。困難只是暫時的嘛,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沒有?」

    楊效祖望著燭台出神,半晌方才歎道:「如今背了命案,惹了官司,說不得,只能四海漂泊。」

    「我有一個去處,不知道楊兄願不願意?」王鈺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楊效祖一聽,突然站了起來,對著王鈺一揖:「請大人指點迷津。」

    「哎,兄弟處,不要說這些。你知道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麼?」王鈺問道。

    「林沖?莫不是人稱豹子頭的林教頭?」楊效祖也曾經聽過林沖的名頭,知道他好使槍棒,有萬夫不擋之勇。

    「就是他,我料想,他現在已經投了梁山泊,做了山大王,他與我是結義兄弟。若是楊兄願意,我寫封信給他,保舉你入伙,如何?」王鈺說道。本以為楊效祖現在只是個逃犯,有個安身之處,他肯定會美得樂出鼻涕泡兒來,卻沒想到,他聽完王鈺的話,竟然眉頭一皺,面有不快之色。

    「感謝大人好意,只是,我楊家世代忠良,這落草為寇的事情,楊某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楊效祖小聲說道。王鈺一時為之語塞,愚忠啊,簡直就是受了封建毒害啊。當下微微一笑,話中有話的說道:「楊兄難道認為我保舉你去梁山,就是為了讓你當土匪?」

    楊效祖抬起頭,望著王鈺疑惑的問道:「上了梁山,不是當土匪,那還能……」

    王鈺翹起二郎腿,笑嘻嘻的說道:「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楊兄你暫時去梁山安身,有朝一日,我王鈺保你討到個一官半職,重振你楊家將的威名!」

    楊效祖見王鈺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子,卻已經做到了五品大員,想必手段了得,他既然這樣說了,想必不會有假。也罷,識時務者為俊傑,權且去梁山安身,日後再作計較。

    當下,王鈺找來紙筆,寫信給林沖。在信中,王鈺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然後推薦了楊效祖,最後才提醒林沖,「萬萬不可相信那滿口仁義,卻是十足偽君子的小人」,本來這話指的是宋江,但是怕林沖誤解,王鈺乾脆言明「若日後有山東人士做了梁山之主,兄切不可輕信於他,但遇仇人上梁山,只需一刀砍死。日後之事,全包在小弟身上,終有一天,林大哥會官復原職,為國效力。」

    信寫完之後,王鈺正想交給楊效祖,但轉念一想,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不要具名的好,於是將自己的姓名撕去,才將信交給楊效祖。

    「你帶這封信,趕到梁山泊,林沖知你是我朋友,肯定會讓你入伙。這幾年,你就跟著林沖混,以後的事情自有我來安排。千萬記住,這封信林大哥看過之後,立馬燒掉。我的情況,只能讓你和林沖兩人知道,明白嗎?」王鈺千叮萬囑道。

    「大人放心,我記下了。」楊效祖說道。

    「好,你去吧,這裡有張銀票,不,是交子,你帶在身上作盤纏。」王鈺掏出一張二百兩的交鈔遞給楊效祖。後者感激萬分,接過交鈔,跪在地上,一拜再拜,方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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