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說句實話,我一點都不為自己此時的行為感到羞愧,我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跟我的反應一樣,甚至會更誇張。
「吵什麼?」
「媽呀!」
試想一想,做為一個二十二歲的正常男性,此時正光溜溜的站在衛生間裡,而他的老媽居然手握鍋鏟驚慌失措的衝進來,尖叫當然是我的第一反應。
「還叫?這不是來了嗎?咦?你怎麼回事?這麼髒?」老媽毫不留情的用鍋鏟與我的腦門來個親密接觸,又奇怪的望著她全身赤裸的兒子。
「老媽,你這眼神,你兒子我會有不正常反應的。」我沒好氣道,跟自己親人講話百無禁忌。
「有什麼反應?你可是我生的,全身上下什麼地方我沒見過?誰讓你洗澡不關門來著?」老媽理直氣壯,順手又敲了一記過來,感覺有一滴油落在我臉上,鬱悶至死。
我靠,我可是正常男人啊,偶爾洗澡不關門給自己些性幻想空間也是正常的,誰會想到跑進來的不是個大美女卻是自己的老媽呢?
「別碰!」我驚叫阻制老媽的魔掌,這才想起我會發出第一聲尖叫的原因。「可能有毒。」
「毒?」老媽很快的把手縮回去……誰知,那無情的鍋鏟啪的一下落在我白皙的胸膛上,留下個油印子做紀念。
「不想活了?胡弄你老媽?我們家哪裡來的毒?」
「是它。」我知道這很怪異,幸好物證還在,連忙指了指浴缸。
可是,老天!我不是在做夢吧?
「什麼?」老媽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個瘋子似的,當然這實在也不能怪她,那浴缸十分正常,再正常不過,一條通體透明的小蛇正在裡面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而那水清澈見底。
「老媽,如果我告訴你那水在一分鐘以前是黑色的,你信不信?」我萬分慎重的對她道。
「神經病!快把身子沖乾淨,快開飯了。」老媽端著推滿脂肪的臀部一扭一扭走了出去,留下光溜溜的我愣在那裡,抬起手狠狠給自己一巴掌……會痛,不是夢?
就在幾分鐘前,我正愉快的享受泡泡浴,讓身體全部浸在水裡,閉目幻想著一個美女闖入,然後……美夢正投入時,一個不小心睜開眼,卻發現整個浴缸的水都變成了如湯藥一般的黑色。
我的第一反應是尖叫,像個泥鰍似的跳出浴缸,接下來就如前面大家所看到的。
不敢再往浴缸裡跳,沖乾淨身子,把那條小蛇捉了出來,也給它沖了沖水,這才走出去。
左思右想不對勁,那黑黑的水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是旦旦放出來的毒液吧?狐疑的瞪著它好一會兒……
大家還記得這隻小傢伙吧?就是我從洞裡帶回來的那東西,它是條身長一尺多的小蛇,很小。試想一下,在女孩子的手腕至多能繞上兩圈,看上去就像帶著兩個通透的玉鐲,在光照下還可以清晰的看見裡面粉紅色的血管,以及一些同色五臟六腑,十分漂亮,如果不是如此當初也許我也不會把它帶回家了。
我們給它取名叫旦旦,因為這傢伙很挑食,最愛吃的就是生雞蛋,故取名旦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故,它身上那層皮摸上去光滑細膩,就像年輕女子的肌膚一樣。
說實話,我沒想過自己會撿條蛇回來養,我一直都幻想著有一天能撿個美女回家,要怪就怪旦旦當時實在太誘人了。現在想來,這傢伙一定是故意在我手掌中扮可愛,一時間受它迷惑,在我甚至還不知道它是否有毒的情況下,就偷偷的把它私運回家。
別人是否會接受在家裡養一條蛇?反正在我們家就像發生一場災難一樣,老媽第一時間尖叫著逃到老爸身後,而老爸很乾脆的拿把刀出來要把它砍掉。
不知道是旦旦實在太有魅力還是其它什麼原因?讓老爸刀下留蛇的居然是怕得要死的老媽。
「放了它吧!這麼漂亮的小東西,死了怪可惜的。」我清楚得記得老媽顫抖的聲音。該這東西命大,我老爸最聽老媽的話,老媽說一他決不會說二,而且絕對出於自願。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為了老媽的生命安全著想,老爸堅持要把它丟出家門。
我們家住在一樓,老爸雖是個公務員,卻是個閒差,所以分房的時候沒分到好樓層,一家四口擠在三房兩廳的小房子。更不幸的是,老媽居然還將一廳一室開出來弄了個小賣部,這樣家裡就更顯擁擠,住宿條件不比那民工好多少。
糾正一下,我們家不是四口,是五口,現在是六口,除了我跟比我小三歲的妹妹以及老爸老媽外,我們家還養了一隻狗,事實證明,無論女人再怎麼高智商,有時候腦子也會進水。好好的一隻純種可卡,小妹居然給它取名小白,就因為她十分喜歡看蠟筆小新,無語……
現在又多了旦旦,所以變成了六口。
當時在老爸的淫威下,逼不得以還是把旦旦放生了,誰也沒想到這傢伙認路,半夜潛入。
說來也是這傢伙爭氣,知道我們家小賣部裡鬧老鼠,居然就把它們一天一個的全吃光了。很難想像這麼丁點大的小傢伙,居然能把一隻碩大的老鼠給吞了進去。後來我才知道,通常蛇吃的很少,吃一隻小動物下去要消化很久,真是難為它了,沒被撐死。
其實我直到現在都十分懷疑,老媽很有可能第一眼見到旦旦就被它超凡的魅力所迷惑,只不過當時正常的恐懼心理讓她一時難以接受。可是當她知道旦旦居然可以消滅四害時,第一時間將它升級為一等功臣,毫不猶豫的勒令我將它接回家裡。
從此,我們家經常會出現一幅經典的畫面,一個身材發福微微走樣的老女人,手捧零食眼睛死盯著電視屏幕,而在她的胸前,掛著一條身體通透的小白蛇,懶洋洋的在雙峰間的縫隙中睡覺。
當然,最有意見的是老爸,只可惜他在家中的地位實在太無足輕重,上訴被駁回,反對無效。於是他只能每天氣得牙癢癢的看著那只死色蛇,佔自己老婆的便宜卻無可奈何。再來就是我們家小白了,可憐的它,每天必須躲得遠遠的避開旦旦。
我親眼見過,有一次,老媽為它準備好了午飯,當時旦旦離它的飯碗只有五步。估計它是餓慌了,冒險向自己的口糧挺進,豎起耳朵,隨時關注著「旦旦」的一舉一動,這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原本睡得正香的旦旦突然動了一下,小白嚇得飯都不吃撒腿就跑。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一隻近三十斤重,身形魁梧的可卡,居然會怕一隻小小的蛇。
跟旦旦一起洗了無數次澡,浴缸的水變黑色這還是第一次,想了又想,為了以防萬一,吃飯時還是把這件事告知老爸老媽,免得那一天我不明不白的死了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老爸一聽,當機立斷拍桌子要把旦旦送走,老媽大眼睛一瞪硬是讓他這個堂堂七尺大漢又乖乖坐回位置上。
「你一定是在做夢。」老媽一句話駁回,可憐的我卻連證明自己清白的物證都沒有,此事只好含冤而終。
當天晚上,我偷偷的將留下來的一小瓶洗澡水拿去給一個化學系的同學化驗,他答應三天後給我答覆。那水實在清澈得可疑,跟我原先的洗澡水不一樣,連泡沫雜污都沒有,浴缸長年積下來的污垢都神奇消失,我很好奇它到底還是不是我的洗澡水?
第二天一大早被旦旦用舌頭舔醒,我發現它對這項工作樂此不疲.套上條四角褲,裸著上身,我像平日一樣處於遊魂狀態來到客廳,母親正在張羅早餐.
打著哈欠跟母親打了個招呼,匡啷一聲,母親手中的鍋鏟掉落在地上,隨之而來是她吃驚的叫聲。
「老天!你是我兒子嗎?你……你……」老媽顯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在廁所裡「添黃」的老爸,一聽到老媽的尖叫聲褲子還沒扣好就跑了出來。更誇張的是,當他看見我這個一起生活了二十二點的兒子時,居然像看見了外星人一樣,褲子都忘了扣。
我好不容易打掉老媽在我胸肌上騷擾的手,結果老爸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又撫上我的手臂。古人云,忍無可忍無須忍再忍,我一向比較聽老人家的話,所以……
老爸老媽顯然是被我突如其來的雄威給鎮住了,久久才回過神來,驚訝的望著我憤然離去的背影。我還沒來得及自滿,老媽的一句話差一點沒把我摔死。
「錢多多,你的皮膚好好啊!」腳上一滑,我回頭怒吼道:「不要叫我全名!」然後跌跌撞撞的衝進房裡,跑到鏡子面前……
當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胸膛時,我終於能理解老爸老媽的感受。
老天!簡直就是一上好的人皮,光滑充滿光澤,細膩得幾乎看不見毛孔。
我連忙朝自己的左手背探去,細膩而富有彈性的肌膚,那幼時被燙傷壞死的皮膚居然如再生一般,怎麼可能?我吃驚的從鏡子中再次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
我又衝回客廳,半路上差一點兒沒踩著小白的尾巴。
「老媽,這是在做夢吧?」
「哎喲!」該死的老媽,死勁的扭了一把我手臂上的脂肪。
「你還不快去洗漱,快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