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琴心和法爾莉吉樂來到眉茵的房裡眉茵正靠在一張椅子上看書。吉樂靜靜地坐下來仔細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心中愛意狂升。自己從一個無名小子到如今擁有一大批手下宿命正在逐步將他推向一個不可知的未來。他不知道自己將來會遇到什麼困難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眉茵--這個他生命裡的第一個女人必將與他共同度過所有的悲傷和歡樂。只要想到這一點他心裡就充滿了對眉茵的愛憐。這個在魔力水晶裡被困了三百年的女人就像一個默默的守護者一樣守在他的身邊可惜很多時候自己卻不知不覺地忽略了她。
「你在想什麼?」眉茵放下書笑問。
「在想妳怎麼會看上我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在感謝妳讓我的生命裡有了妳。」
「你第一次和我說這樣的話。」
「妳也第一次用平等的口吻和我說話。」吉樂緊緊握住眉茵的玉手道「以前妳總喜歡自稱婢子稱我為公子從沒有用過『你』、『我』這樣的稱呼。」
眉茵深知他的心中一直藏著諸多感慨因此只靜靜地聽他說。吉樂繼續道:「有時我問自己我身邊有這麼多人真正屬於我的有幾個我先想到的是妳其他的我都沒有把握。」
「你感覺到了?」眉茵痛惜地撫摸吉樂的臉龐她第一次覺這個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男孩終於長大了他的心理年齡已經過了十五歲並開始察覺到自己的人生好像在別人的設計裡生活。
她正色道:「一個人有權決定自己究竟應該怎樣生活。青鷺剛才說過她們不會賦予你使命更不會違背你的決定。你想做什麼是你的自由。所以你答應琴心夫人的要求我們只會支持。」
吉樂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道:「我看得出來琴夫人很愛佩蒙侯爵她會有激烈的反映其實只是一種對命運無常的洩之所以會找上我大概是因為我破壞了她對丈夫的忠誠。這一點我之前已經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怪異的解決方法。想來這一切都是那個法爾莉一手策劃的記得那天她看到我時說了一句『她已經有所計劃』大概就是這個點子。本來我想拒絕也應該拒絕因為我嚮往無拘無束的生活。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整件事我忽然覺得那是個不錯的主意。看在她如此煞費苦心地計劃整件事我就當做一次別開生面的旅行。如果我今天的表現能讓琴夫人稍洩恨意的話也許她會因此找到生存下去的勇氣。」
「我還以為妳總喜歡向美女屈服。」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眉茵偏頭一想道:「上一刻是現在不是了。」
「呵呵!」吉樂開心地笑了「做幾天夏華·佩蒙也不錯聽說帝國都勃英特非常繁華。」
「這麼說來法爾莉沒有看錯……」眉茵笑道。
吉樂笑了笑:「我想出去走走就一個人。另外我想說其實有些事情妳們不必瞞我店夥計說法爾莉昨天來過妳們也知道她要我冒充夏華這件事對不對?」
眉茵沒有回答但她的眼中滿是嘉許之色。
冬夜的清城空氣清寒吉樂挎劍走在城中最繁華的街道上他現在已經有近一米八的身材數月的磨練也消去了他不少的稚氣走在大街上他沉穩的步伐令誰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清城的夜市是商盟最有名的大6各地的奇珍異寶、名產特產都可以在這裡買到。當然你必須帶著一雙能識別真假的眼睛否則多半都會上當。走了大半條街該逛的地方都逛過了吉樂正想回去。忽然看到身邊來了一群孩子雖然他們穿得不怎麼樣但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柄粗糙的木劍沿著長街打得不亦樂乎不時出歡樂的笑聲。吉樂開始想起自己的童年也是在這種孩童式的想像中度過的夢想著有一天能手持三尺青鋒遊俠藍疆懲惡除奸。然而當真正的生活來到他們面前時他們的面孔就會在剎那間出現多種變化。有人選擇了正義有人選擇了邪惡有人選擇了為自己有人選擇了為別人還有人不知道自己會為了誰就像他一樣。
吉樂邊走邊想不知不覺來到長街盡頭一個冷清的地攤前擺地攤的老人如亂草衣衫襤褸。他以為吉樂要光顧他的生意急忙扯開嗓子喊道:「上好的寶劍不買不知道一買還想要。」
吉樂仔細一看老人的地攤上只放了四柄無鞘短劍這四柄短劍全都黝黑無光但比普通的短劍重一倍且都沒有開鋒。
「這真是上好的寶劍?」吉樂笑問。
老人使勁地點頭:「年輕人別看牠們不起眼但確實是上好的寶劍。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便宜一點。」
吉樂拿起一柄短劍單指輕彈了一下劍身原以為多少會出一點聲音哪知道劍身連動都沒動。他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材料做的?」
老人搖了搖頭道:「我挖地的時候挖到的原本裝在一個鐵箱子裡。」
吉樂心中一動道:「這四柄短劍我全要了一共多少錢?」
老人咧開大嘴露出滿嘴的黃牙然後伸出兩根手指。
「兩百金幣?」
老人搖頭。
「兩千?」吉樂驚訝地問見老人還在搖頭吉樂氣憤地道「難道你想要兩萬。」
老人笑道:「正是。」
吉樂譏道:「難道這些劍是用黃金做的?」
「雖不是黃金卻貴比黃金。」老人一付坐等吉樂上鉤的姿態。吉樂左看右看總覺得這些短劍似乎與他在雲霄閣購買的那箱斷劍有關係最終他還是決定買下這四柄短劍。付了錢他拿了劍就想走老人忽道:「看在你這麼爽快的份上我有一件東西送給你原是和這些短劍放在一起的東西。」老人遞給吉樂一本殘缺泛黃的帛書說牠是書其實只有數頁。吉樂道了一聲謝轉身就走。
走進客棧的內院吉樂一眼望見花園的亭子裡坐著一個人走近一看方知是紫羅傾城。她還是覆著面紗的神秘樣子那位叫櫻兒的侍女竟然不在她身邊她似乎和吉樂一樣難得偷得一分無侍從跟隨的悠閒時光。
冬夜的風分外清寒襯托出紫羅傾城的背影像一株寒梅般孤傲。吉樂心有所感靜靜地走至近前道:「紫羅小姐我可以坐嗎?」
「請!」紫羅傾城微擺素手道。
吉樂禮貌非常周到道了一聲謝後方始坐下。
「吉公子剛回來?」
「是啊!來到清城數天一直沒有機會出去走走今天剛好有空。」
「不知公子手中提的是什麼東西?」
吉樂將四柄短劍放在石桌上道:「只是四柄怪劍。」
紫羅傾城拿起一柄短劍仔細地看了看劍身和劍柄讚道:「好劍。」
「紫羅小姐也認為是好劍?」吉樂笑問。
紫羅傾城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始道:「公子不也是因為劍好才買的嗎?」
吉樂搖搖頭道:「我沒有小姐的好眼力只是感覺這幾柄劍怪異得可愛就買下了。」
「公子的感覺當真不同凡響。我雖然看不出這些劍的材質卻能從這些痕跡裡想像出鑄造者當時揮錘鑄劍時那股足以開山裂石的力量。」紫羅傾城邊說邊指著劍身上一些淡淡的錘印道「這些錘印好像要將鑄匠的全副精神都鑄進去這就顯示出鑄造者心中有股王道之氣。也只有技進乎道的技藝才能鑄出這樣的好劍。這四柄劍如能得良匠開鋒他日必是一代神兵。」
「聽你這樣一說我長了不少見識。可惜技藝高的鑄匠非常難求。」
「也非如此。他日公子如路過塔布濟奇帝國可至狄波羅亞的紫羅家找我我家裡有一位隱休的鑄造師或許可以幫忙。」
「那我先謝了。」吉樂抱拳道。
藍疆歷二零五零年十二月八日夜晚天香客棧門前一輛又一輛的馬車6續離開。牠們之中的絕大部分都去往同一個方向--清城守備府。今晚那裡正舉行一場宴會主辦方不是紅鷹商業聯盟而是彩雲傭兵團。
吉樂只帶了眉茵、玉露、敖鈴兒三女同行其餘的人都留在客棧。吉樂和敖鈴兒的三日之約已過他沒有趕敖鈴兒走自然是默認了她具有留在自己身邊的實力。其實即使吉樂不提出留下敖鈴兒諸女也會提出來因為敖鈴兒幾乎已經成了她們身邊的小淘氣每個人都把當妹妹來看雖然她很愛玩鬧卻給大家帶來了巨大的歡樂。她不像薛智一直想著練好魔法整天安靜得很。她是動的沒一刻能安靜下來。吉樂或許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了敖鈴兒的存在。
吉樂處在眾女的「包圍」裡除了薛智其牠的人都比他年紀大魔法武功一般都遠遠高於他這給他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敖鈴兒就不同了她比吉樂小兩歲兩人之間年齡相近可以說一些很稚氣的話做一些很幼稚的事。這種感覺他在別人身上找不到。因此這些才是促使吉樂留下敖鈴兒的真正原因。
一男三女坐在馬車裡吉樂頓有身在眾香國之感。三女之中的玉露吉樂第一次將她帶在身邊又是去赴盛大的宴會著實讓她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玉露的兩頰略施薄粉原本顯露出瓷器般光澤的玉面上因而多了兩抹暈紅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突然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一樣。一件窄身長裙更顯出她魔鬼般的身材低胸的領口使一大片雪白晶潤的酥胸曝露在空氣中讓吉樂暗暗吞口水不已。玉露的美不同於吉樂身邊的其他女子她就像長在高高的懸崖上的野薔薇外表清冷孤傲內質熱情如火。眉茵今天的打扮也讓吉樂看得目不轉睛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無袖低肩長裙手上戴著一雙長及手肘的薄紗手套白色是冬夜裡最清冷的顏色這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益的不染塵世一絲煙火氣。不過吉樂對她這身打扮卻頗有微詞原因是這件低肩長裙將她半個後背都顯露在空氣中。眉茵本想逗弄他一會兒但見他如此緊張心中甜滋滋的。她從身後拿出一件雲繡披肩在肩上比了比剛好能夠遮住整個後背吉樂搔了搔頭老臉通紅一片。
敖鈴兒今晚的打扮最有趣她身材嬌小育還沒有成熟所以既不能穿緊身裙也無法穿曳地長裙眉茵替她選來選去最終選了一件下擺寬鬆的鵝黃色及膝短裙腳上配上一雙高腳的鏤空鹿靴整個人看上去別顯一付青澀少女的動人情態。可是這一切的美好都被敖鈴兒一個天馬行空般的想像給打破了。她竟然異想天開地要遮上一塊面紗像紫羅傾城一樣。吉樂和眉茵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要知道短裙加上面紗整個看上去就顯得不倫不類但偏偏敖鈴兒卻認為這是別出心裁。她親自在那塊上等素紗上面畫了一隻乖寶寶一樣的四足動物。吉樂曾小心地問那是什麼敖鈴兒傲然地道:「龍!」
「砰!--」周圍橫「屍」無數。吉樂本以為她畫畫的能耐比武功強現在看來有修正的必要。敖鈴兒很不滿吉樂等人的反應小嘴一翹道:「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吉樂無心聽她反駁自己的認識他現在擔心敖鈴兒以這付樣子出席宴會自己這群人想不轟動全場都不行。
宴會設在守備府寬闊的宴會大廳吉樂四人到達的時候宴會還沒有開始但有一些賓客已經66續續地走進去還有一部分賓客則滯留在廳外的花園裡三五成群地竊竊私語。賓客起碼有上百人但吉樂一眼望過去覺得全是生面孔。不過儘管這樣他們這群人依然引得許多人注目這當然得歸功於眉茵和玉露的美麗和敖鈴兒的怪異打扮。至於吉樂也讓一些人困惑。因為此次宴會的受邀者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商名流但吉樂看上去卻面生得緊這就讓人對他的身份產生了猜疑。當然受猜疑的不只吉樂這一批人6續到達的一些陌生賓客也讓受邀的清城顯貴們暗暗不解。
風猛拿早早地就看到吉樂走進了花園只是一直賓客纏身無法招呼吉樂。此刻一得空老遠就抱歉地道:「對不起吉兄弟賓客太多多有怠慢。」
吉樂笑道:「風副團長太客氣了能參加這次宴會是我們的榮幸。」
風猛拿邊說邊將吉樂引入僻靜處然後正色道:「吉兄弟說實話我很不贊成你來參加這次宴會。但團長偏偏要邀請你。」
吉樂詫異了:「為什麼?」
「有些事情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風猛拿搓了搓手似乎一時下不了決定。
「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
「不。」風猛拿神色堅決地道「但我只能簡單言明。吉兄弟清城不是以往的清城了經過數次戰亂這裡已經成了各國勢力的緩衝區商盟對清城的控制已經大不如前。說實話清城守備府早已是個擺設暗地裡這個城市是由其牠幾股勢力控制的。想要在這裡做出一番成就必然要依附某股強大的勢力彩雲傭兵團也不例外。最近北方四國一直在謀圖南下藍月帝國當其衝自然成了他們必須要掃除的障礙。然而縱觀兩百年來藍月與北方四國大小衝突數十起北方四國總是輸多贏少。百年前藍月帝國又建築了神封要塞雄關當道北方四國更是莫可奈何。因此最近幾十年北方四國一直在打商盟古雲郡的主意因為只有佔據了古雲郡才能使四國軍隊繞過神封要塞直接進入藍月帝國境內。前些日子藍月帝國佳木郡叛亂、豐華城易主、絲城受襲、藍城驚變都是北方四國在幕後主導他們企圖在藍月帝國境內掀起一股恐懼的風潮從而從內部瓦解藍月的統治。我們這個傭兵團之所以深夜受襲就是因為沒有接受北方四國的暗聘參與偷襲絲城的計劃。當然這也與他們不久前得知的彩雲傭兵團的背景有關至於傭兵團有什麼樣的背景目前我還不能說。因此這次宴會並不如表面所看的那麼簡單。吉兄弟你最好及早抽身。」
「謝謝你。」吉樂誠懇地道「但我已經脫不開身了。幾天前有個商賈打扮的人來找我希望我放了那個紅甲女人我拒絕了還吞了他的見面禮。」
「現在那個紅甲女人呢?」
「她什麼話都不肯說我又不想放了她所以只好讓她好吃好睡也許某一天我一覺醒來她會變成一隻美女豬也說不定。」
風猛拿搖頭苦笑吉樂的反應與他的預想相差太遠了。也許參加了牧場那一戰就注定了他無法從這個巨大的漩渦裡脫身出來。
「那你要小心點。」風猛拿黯然地拍了一下吉樂的肩膀開始去招呼其他賓客。
風猛拿走後吉樂就坐在花園一角的水榭裡思索自己在商盟的經歷結合風猛拿剛才說的話他明白了很多事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捲入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爭鬥。然而這是個有趣的遊戲不是嗎?比自己以前玩的任何遊戲都要精彩。吉樂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遠離這個是非圈因為這個圈子裡的每個人都握有強大的權力無論寧芙神衛有多麼強大都不可能與一個國家成千上萬的正規軍隊對抗。然而在心靈的至深處某種潛藏的慾望正在促使他改變這個決定沒有比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遊戲更大膽、更刺激了自己不是想生命的色彩更加燦爛嗎自己不是在尋找人生的目標嗎?眼前就有一個所謂人生如戲還有什麼比這個遊戲更有趣呢?自己即將前往藍月帝國都勃英特以夏華·佩蒙的身份去繼承佩蒙家族的世襲爵位這不正好顯示他距離這個遊戲的核心越來越近了嗎?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整個身心都輕鬆了。
宴會終於在期待中開始了。在紅鷹商盟境內宴會有兩種形式:社交式分席式。如果來客較多但身份一般通常會採取社交式賓客都站在大廳內四周擺放豐盛的食物侍從們穿梭人群為賓客送酒或其牠飲品如有必要還可以配置樂隊賓客群兩邊一分開中間即是巨大的舞場。據說這種宴會中跳舞的風俗是從塔布濟奇帝國傳入商盟的。如果來客較少但身份尊貴則採取分席式即賓客帶同隨身家將或者侍從分席而坐正對廳門的一面置主家席左右兩邊置賓客席視賓客身份、家將多少可在兩邊再加置席位。所謂席位其實不過是一條長案後面放置幾塊坐墊。一般來說分席式宴會不是為了請別人用餐而是商談要事「宴會」之名不過是一種形式。
本次宴會採取的形式是兩者相結合外廳為社交式內廳為分席式。吉樂糊里糊塗地被一位侍女請到了內廳坐在左邊的末席。吉樂放眼一看整個內廳一共放置了十五席北面為主家三席東西兩邊各置六席吉樂就坐在西邊的第六席眉茵、玉露和敖鈴兒坐在他旁邊。
吉樂進內廳的時候客人已到了將近七成除了主家三席就只剩下吉樂上手第二席對面第一席、第六席的賓客沒有到。吉樂遊目四顧現好幾位賓客都是熟面孔:對面第三、四兩席上的賓客他都見過第三席上坐的正是那位福態的胖子另一席上則坐著幾位遊牧民族打扮的粗豪大漢正是他在天香客棧的酒樓上見到的其中幾位。吉樂所在的這一邊第三席和第五席的賓客他也見過。吉樂上手這一席也就是第五席端坐著一對悠然自得的夫婦正是他在天香客棧的酒樓上見過的那對夫婦;第五席上的主客——那位一身妖嬈打扮、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他沒有見過但她身邊坐了一老一少兩位皮膚細嫩的書生吉樂是見過的老書生曾經自稱是月教光明司護教。除了這四席其他的人對吉樂來說都很陌生。
整個內廳異常的安靜氣氛似乎很凝重。這樣的環境益讓人覺得將要生一些地動山搖的大事。
忽然門外響起環配相擊之聲令凝重的空氣有所舒緩。門官唱和道:「藍月帝國特使到--」
這聲唱和擾亂了內廳的平靜很多賓客眼中露出驚異之色他們好像都沒有想到會有藍月帝國的特使會駕臨這場宴會。
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