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軍雖然不是武器制勝論的支持者,但實際上,滄州軍一直擁有大宋最先進,最強大的武器。諸如神臂弩、步人甲,又或是陌刀等冷兵器中的王者,他的軍事集團都已經完成了研製、發展,到大規模生產的全部過程。毫不客氣的說,雖然秦風和他的手下,一直宣稱武器不是戰爭的關鍵因素,但他們一直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更新著自己的武器。
朱貴心中多多少少存著一絲疑慮。秦風以前製作的武器,雖然也嚴禁工匠隨便洩露,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嚴格。他心中很奇怪,究竟是什麼樣的武器讓秦風如此謹慎小心,他輕輕的打開帛書,上面畫了一個古怪的東西,有點像大宋沒有裝備多少的突火槍,但又有很大的不同,這東西比突火槍複雜得多,上面的零件雖然簡單,但備註上的要求卻嚴格得緊。
朱貴眼中儘是疑惑之色,他看了良久,這才抬頭看向秦風,有些遲疑的道:「將軍,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看上去和突火槍很像,但又比突火槍複雜得多。但需要的材料又嚴格得緊。我們雖然能大量煉出精鐵,但精鐵一般都用來打造兵器,如果將精鐵大量消耗到這上面,兵器的供應似乎無法保證。」
秦風搖了搖頭,淡淡的道:「這些年我們生產了不少武器,滄州兵工廠的武器,在整個大宋都是首屈一指的。我們不光製造武器,還向大宋出售武器。大宋大部分禁軍用的都是我們生產的兵器,海外如朝鮮、東瀛,也大規模購買我們生產的兵器。
依著大宋的心思,我們大規模出售武器,只是為了錢財。正符合我們地身份。他們不會理會我們,反而會進一步的購買我們生產的兵器。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們只不過用了三分之二的兵器,其他的兵器則囤積了起來,而且我們借助各種機會,囤積了大量的礦石。這些東西,足夠我們用上一陣子了。如今我們已經佔領了析津府,只要這裡發展起來。你還擔心沒有精鐵嗎?」
朱貴撓了撓腦袋,突然看向秦風。小心翼翼的道:「這東西經過試制了嗎,我看這東西似乎很難做地樣子。我又不懂打造兵器,萬一要是做不好,惹人恥笑倒還是小事,若是耽誤了大人的大事,豈不是成了罪人!」
秦風大笑著點頭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你或許不如其他人能征慣戰。驍勇多智,但你比他們謹慎地多。最重要的是。你從來不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地事情。我若是將這件事委派給其他人,他們怕是要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肯定能將這件事情做好。可你不同,你先考慮的是自己的能力,然後才考慮自己的利益。你做的真地不錯。我沒有看錯人。」
朱貴露出了一絲苦笑,想不到別人眼中的缺點,在秦風眼中,卻變成了優點。他沒有多說什麼,等著秦風地解釋。
秦風看了朱貴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道:「我曾經試驗過這東西。培養了二十名夥計。你好好使用他們,爭取早日帶出一班合格的匠人。有了這東西。無論是大宋還是大遼,又或是女真,對我們都不再具有威脅。」
朱貴不禁打了一個突,秦風不是唯武器制勝論的崇拜者,但他擁有如此龐大的信心,難道這東西是神仙的法寶不成?
秦風很滿意朱貴的驚訝,他輕輕的打開自己身前一個長方形盒子,輕輕從中取出了帛書上圖畫的成品,輕輕地點了點頭,解釋道:「這東西就是成品,你叫他火槍也好,火銃也好。其實我更傾向於叫他火銃,畢竟這東西地威力,也只能算做是火銃。」
朱貴聽得滿頭霧水,看著秦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什麼火槍、火銃的,這東西是你做地,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何必和我說這些?難道我能給這東西起名嗎?先不說你能不能答應,就是你答應我也不答應,要是別人知道我佔了你的便宜,我怕是永無寧日了。
秦風沒有理會朱貴,自顧自的將槍抄了起來,又從旁邊精緻的鐵葫蘆中倒出了一定的黑火藥,小心翼翼的傾倒到槍筒之中,他又從另外一個紙包中取出幾粒打磨得十分光潔的鐵砂,塞入槍中,又用鐵條捅實,這才平端著瞄準庭院中的假山,猛的扣動了扳機,只聽得轟的一聲,假山被轟掉了一角,端的是聲如雷霆,震人心魄。
朱貴聽了這聲巨響,被嚇得以顫,險些將手中的布帛扔了出去。外面的親兵聽到動靜,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刀槍出鞘,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秦風看了手下兵丁一眼,心中暗自得意,這些士兵在衝進來的時候,仍然保持著整齊的隊形,彼此間互相配合,互相掩護,不愧精兵之名。自己在這只部隊上的心血,沒有白費。
他輕輕的揮了揮手,眾兵丁見他無事,雖然心中狐疑,猜測方纔的響聲,但也不多做詢問,將兵器收入刀鞘,微微頓首,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朱貴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秦風的親兵,暗自嚥了口口水,秦風終究是知兵之人,比自己強上不知多少倍。自己的親兵,有大半是當年酒店的夥計,精明是夠精明了,本領也不差,但要說到進退有據,可就差得遠了。
秦風掃了朱貴一眼,點頭道:「你既然身居要位,過一會,從我這帶一隊兵馬過去罷,一面做你的護衛,一面聽你的調遣,若有人敢不聽從命令,便讓他們出手。」
說到這裡,他看向朱貴,眼中滿是興奮,語氣偏又異常沉穩:「好好做,一定要讓這火銃大規模生產,用流水作業的方法,不要讓他們接觸和他們不想關的東西,好好做,讓我們來創造歷史,創造由冷兵器向熱兵器轉變的歷史,我軍的前途,就在你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