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殤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五章 高太尉和他的供奉(二)
    富安眉頭微微一皺,呵斥道:「你們四個手下,起碼也有三五百號人手,那秦風又不是有三頭六臂,你們怕他做甚?」

    孫五搖頭頓足,潑天價的叫起苦來:「富大人,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們手下雖然有三五百號人手,可是能打仗的,也就百八十號。這百八十號人,真就奈何不得秦風。

    您在殿帥府內,大概不知道秦風的厲害。當初城南的南霸天欺負人家新來,派了十幾個打手去招惹,被人硬生生地打了出來。他在禁軍中有路子,邀了百十號軍漢,本擬一擁而上,不想被他一根哨棒,從頭打到尾,百十個禁軍將士,二三百的手下,全被放翻了,從那以後,沒有混混在敢找秦風的麻煩。」

    富安眉頭一下子皺得緊緊的。看了四個混混一眼,湊到高衙內耳朵邊上,小聲道:「城南的南霸天是城南的一霸。就像他們四個霸住了東門一般。那南霸天靠是駙馬王都尉,手下有三百號打手,比起他們四個,強了不知道多少。如果南霸天不是秦風的對手,他們四個怕也沒有什麼大用。」

    高衙內眼中一下子冒出火來,猛的站了起來,飛快地踱了幾步,狠狠的將桌子上的茶盞摔到地上,摔得粉碎。他看著那四個混混,越看越氣,大聲罵道:「滾,都滾,一幫廢物,平時吹得比天還高,真到用你們的時候,一點用處都沒有。我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麼用?」

    四個混混滿面尷尬,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富安向四人揮了揮手,四人這才狼狽的退了出去。

    四個出了殿帥府,錢大重重的唾了一扣,恨恨的道:「***,我又不曾入殿帥府,領殿帥府的俸祿,怎麼就成了他的手下了?馬的,若是給我惹得火了,少不得教訓他一頓。」

    王二愣冷的看了錢大一眼,冷冷的道:「我幫你,你去教訓教訓他,怎麼樣?」錢大廳了這話,尷尬的笑了笑,卻也不再說什麼。

    孫五冷冷的道:「你們還是捉摸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吧。我們惡了高衙內,怕是守不住地盤,還是捉摸捉摸找那個靠山罷。」四個混混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一個個愁眉苦臉各自去了。

    卻說殿帥府中,高衙內心中委實氣悶,走了幾圈,又喝了幾杯水酒,也自去睡了。

    富安待衙內睡後,悄悄退出,也想去睡上一覺,不想沒走幾步,便被人叫住了。急抬頭看時,但見此人,一身黑衣,身材魁梧,跨了口腰刀,背後背了面盾牌,就那麼隨隨便便的一站,自有一般威勢。

    他也聽說過高俅將禁軍中的精銳挑選出來,調入府中,嚴格訓練,成立一個破虜軍,平日裡常帶十數人隨身。據說戰鬥力不弱於童貫的鎮西軍。大宋雖然對統兵大將控制得嚴格,但他們也不多帶,只帶十幾人,御史雖然屢次參他們,奈何天子寵信,他們也沒有什麼不臣之心,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富安認出那人正是高俅的親兵,也吃了一驚,不敢多說,跟著對方去見高俅。高太尉正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他也不理會富安,彷彿沒看到他這人一般。

    富安也不敢放肆,半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看著高俅,大氣也不敢喘,過了好一會,站得腿都打漂了,高俅才慢條斯理的道:「強兒怎麼了,我聽說他吃了點小虧?」

    富安聽了這動靜,如聞天闕之音,低低的長處了口氣,竹筒倒豆子,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

    高俅聽罷,微微點頭,看向坐在客座的那人,語氣中略帶了絲恭敬:「李先生,您看這件事中不會有什麼問題罷。」

    客座之中的李先生一身文士服,下巴上留了三縷美髯,一雙小眼中中透露出精明之色,一看就是軍師的打扮。

    他捻著下巴上的鬍鬚,輕輕地點點頭道:「此事實衙內運氣不好,調戲了不該調戲的人。秦風最近的京城裡的名頭勁得很,和四大花魁打得火熱。他就是個愣頭青,也沒有什麼靠山。這事之師碰巧罷了。」

    說到此處,他遲疑了一下,接著道:「不過這樣的人,也最讓人頭疼。如果秦風是一介小民也就罷了,只管讓下面的人和開封府尹知會一聲,隨便尋點事情,將他刺配遠惡軍州,或之在半路上結果了他的性命,也算出了口惡氣。偏偏此人一身好功夫,若是逼得急了,難免不會弄個魚死網破,到時候反倒於帥爺的名聲有累……」

    高俅微微點頭,又看了富安一眼,淡淡的道:「強兒也忒不成器了點,整天就知道胡鬧。我在還好說,有一天我不在了,那又能怎麼樣?可恨哪些僕人也不頂事,不敢什麼好事,只將那些玩物與強兒……」

    富安聽了這話,恰似被人將一盆涼水兜頭罩下,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慌忙拜伏於地,不住地磕頭。

    高俅看也不看頭破血流的富安,慢悠悠的道:「玉不琢,不成器。強兒這次吃了這虧,也是件好事,正好讓他收收心。不過話說回來,強兒雖然不成器,到底是我的兒子,自然有我來管教,那秦風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明知道強兒是我的兒子,還敢下手,他的膽子也忒大了點。若是不教訓一他一頓,哪些宵小怕是以為我殿帥府的人好欺……」

    說到這裡,他看向富安,淡淡的道:「你雖然有過錯,但念在你這些年來勤勤懇懇的分上,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去教訓教訓秦風罷。」

    富安一聽,臉頓時苦了起來,滿面哀容,任由額頭上的鮮血流淌,擦都不擦一下,生怕擦了再流不出來。語氣中帶著哭腔道:「老爺,我不是沒想過為衙內出氣,不過秦風實在是太過厲害了,那些潑皮混混,根本不敢招惹他。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啊。」說罷,又是不住的磕頭。

    高俅哼了一聲,淡淡的道:「這點小事你都幹不好,還在殿帥府呆個什麼勁?這裡可不養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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