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止境的黑暗
在這條黑暗的走廊裡,突然出現了一點燈光,還有鞋底摩擦地面發出的輕微響動。
燈光是裝置在步槍上戰術手電筒的光芒,正隨著持槍人的行動而微微顫抖。
砰
金黃色的子彈殼冒著青煙彈出來,在地上跳動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漸漸歸與平靜。
人影貓著腰小心在走廊裡來回移動,隨著清脆的槍聲,他面前立起的靶子隨即倒下。無一例外的是,半身人體靶上永遠都只有眉心一個洞。
清脆而有節奏的槍聲突然停止,人已經走到一扇門邊。他依在門框旁,放下緊握著的步槍,空出的手抽出一支手槍,另一隻手則拿出一顆手雷。
咬開拉環,閃身踹門,一套敏捷的動作瞬間完成。當手雷在地上滾動的時候,他已經又閃了回去。
咚
刺目的白光閃起,人影瞬間轉身出現在門口,手槍清脆的點射在走廊裡迴盪。
啪啪啪頭頂突然傳來鼓掌的聲音,隨即強光照明燈打開。
「23秒,還以為你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以後退步了呢。」鼓掌的男人看了一眼持槍的人,由衷地讚歎出聲。
隼緩緩把手槍插進槍套,摘下頭盔掛到腰帶上,隨即又一把拉下護目鏡。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上面的火山,笑了笑。
山熊這時候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歪頭看了看離自己只有十幾厘米的靶子。靶子的額頭部位,依舊只有一個圓圓的窟窿。
他站起來走到隼身邊,使勁拍了拍他肩膀。「哥哥上次是31秒,你比哥哥強!」
隼依舊沒有說話,還是笑了笑,不過他滿臉猙獰的疤痕讓這個笑容變地猙獰恐怖。如果一個不熟悉他的人被他這麼笑上一下,不當時嚇的坐地上也要心驚肉跳半天。
「火山,緊急召集,帶上你身邊所有人來作戰室。」
火山剛從樓梯上走下來,頭頂的喇叭就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媽的,也不讓人閒一會。」火山罵罵咧咧地走到隼和山熊身邊,招呼他們一聲率先走向電梯。
「一起走??」山熊招呼隼。
隼搖搖頭,「我先去把裝備交了,馬上就過去。」他摘下背在身上的步槍,對山熊晃了晃。
山熊點頭率先走進電梯,而隼則走向靶場角落去交還武器裝備。
「哥們,槍法不錯啊。」管槍械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真不知道在這個年代他為什麼不上戰場。
隼笑著把步槍以及頭盔等東西放在面前金屬檯子上,「熟能生巧吧。」他謙虛的說了一句。
「呵呵,那是你,我再熟也沒希望嘍∼∼」槍械保管員拿過放在檯子上的東西,操縱身下的電動輪椅到身後的架子那裡,分門別類的放好。
隼沒有再說話,只是在保管員遞過來的單子上簽字,然後轉身離開。
「哎!!你等等!!」保管員看著他的簽字愣了一會,高聲叫住他。
「什麼?」隼轉身問道。
保管員又拿出張紙來,「簽字!」
「哦」隼答應著寫上自己的名字,「怎麼又簽?」
「嘿嘿,備份資料。」保管員乾笑著把紙搶過來,小心的疊起放進衣服兜裡。
「備份資料?」隼挑了挑眉毛問道。
「嘿嘿,嘿嘿」保管員乾笑著從抽屜裡拿出瓶酒來,「送你的。」
隼又挑挑眉毛,他心裡在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打靶還有神秘獎勵??開什麼玩笑。
保管員看他的臉色不太好,乾笑著操縱輪椅離開窗口。「今天你打靶打的好,這是獎品。」
「獎品?」隼重複著他的話。
「恩恩!就是獎品!」保管員生怕他不相信,還猛點著頭。
拿起金屬酒壺,在手裡拋接著,「獎品?」隼歪頭看著保管員,又問了一句。
保管員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獎品獎品!」猛點頭。
隼看了一會保管員,然後抬頭左右看看。「那就謝了∼」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來,又看了一眼保管員。把手裡酒壺舉起來,「獎品?」
保管員現在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拿瓶酒出來,對面人的眼神根本不是那種人的眼睛。被他盯著和讓蛇盯著是一個概念,都是一不小心就會死的感覺。
「獎品獎品!!」他乾笑著拿起手邊一塊布用擦汗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隼沒有再說話,只是點點頭轉身走向電梯,手裡還不住拋接著那瓶酒。保管員目送他走進電梯,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是放下了。他拿出剛才塞進衣服裡的那張紙,「終於拿到了,終於拿到了」低聲念叨著打開,看著上面的簽字。
「獎品?」這兩個字讓他手上一哆嗦,差點給那張紙扯了。他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慢慢抬起頭,看到隼在電梯裡探出頭來。
他對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然後猛點頭,「就是獎品!」
隼這時候才放心的把頭縮回去,按動按扭電梯上升。
「真他媽嚇死我了」保管員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隨即親著手上那份簽字,興奮地說,「第一狙擊手的簽名哎!!」
他突然看到自己的手上有一大片黑,然後聞到的還是一股槍油味。接著拿起剛才擦臉的毛巾看看,剛才一緊張拿到的根本不是毛巾,是擦槍的抹布。
「媽的這次賠大了」地下靶場裡傳出某人的哀鳴聲
隼站在電梯裡,看著頭頂的數字一點點移動。拿起剛才得到的酒壺,擰開壺蓋湊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濃濃的酒香。然後湊到嘴邊,小小抿了一口隨即把蓋擰上。接著把酒壺藏在褲兜裡,還不放心的拍了拍。他是被嚇怕了,山熊和火山兩個傢伙根本是看到酒不要命的主,上次把他在山上的酒挖回去不但沒有補償,還美名其曰----你身體不好,我們幫你喝。
如果讓他們看到隼身上還裝著點好酒,估計不全拿走也最起碼得喝多半壺。為了自己以後著想,還是把酒藏起來好。
緩慢移動的電梯這時候發出一聲蜂鳴,金屬門在隼面前緩緩打開。
門外面一片繁忙的景象,部隊的文員們手裡拿著各種文件急匆匆地走過。打開的門裡偶爾會發出一聲咆哮,看來是某個情報又過時了,得從新制訂計劃。計劃總是趕不過變化,每次新的情報一來,制訂的傢伙就得被全盤推翻從來。而制訂計劃的人,除了大罵情報部門的人以外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從來。
隼對這種人來人往的樣子很過敏,依靠著牆壁躲開急匆匆的人群,小心走向他的目的地。
推開作戰室的大門,他看到裡面不但有這個小隊的隊員,竟然連將軍也在坐。
「將軍!」趕忙敬禮。
張將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別的什麼就招呼他坐下。
「今天將軍情緒不對。」他剛坐在椅子上,旁邊的風就悄悄和他說了一句。
「怎麼了?」他也低聲問道。
「不知道。」
將軍聽到他倆的話,使勁咳嗽了一聲讓這兩個傢伙閉嘴。而火山和狠狠剜了兩人一眼。
「你們是我手下最精銳的小隊之一,是不是?」張將軍說話的時候,拿手狠狠揉了揉臉,把睡意揉走。抬頭瞪著血紅的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六人。
「是!」整齊的聲音,高昂的語調。
「我想派你們執行一個秘密任務,我先說清楚。」將軍沉吟了一下才說道,「這次任務是我私人的命令,你們可以選擇是否執行,如果執行的話必須絕對保密。」
隼笑了笑,他覺得將軍純粹是廢話,既然都把人叫到這裡了,還說什麼選擇退出,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火山看了看他這幾個隊員,轉頭看著將軍道,「將軍您說吧。」
「你們決定了?」
「嗯!」
將軍拿起面前的文件丟給火山,「行動計劃你們自己訂,我不問過程,我只要結果!」站起身走到門口,手聽在門把上遲遲不拉開大門。
「小心點。」最後囑咐了一句才拉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火山拿起文件看了一眼,隨即合上,抬頭看著這幾個隊員。
「這次任務說簡單簡單,說不簡單也很難。各自加油吧!」說話話把文件丟
在桌子上,任由其他人傳閱。
「媽的」隼只看了一眼文件,隨即丟給風。
火山揉著額頭,無力地說,「相信最近的新聞以及小道消息你們也都知道點,可是我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麼猛,竟然連他也」——
看了某位書友的話,我是無話可說了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