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少女婧姬
幾個大部族的頭領都已回到自己的部族聚居地以調集人馬準備同王庭衛軍圍剿夏國的惡虎軍。
央回部的頭領單克多一回自己的部落就立刻得到了一個差點讓他眩暈倒地的消息——他最寶貝的女兒同幾個族裡的女子出去騎馬居然已經十天沒回來了!
族裡的人出去找了許多趟說是在風裡河旁邊的現了她們的武器而在那旁邊有大匹人馬行過的痕跡不禁懷疑她們可能是被那支最近在草原興起一輪輪腥風血雨的惡虎軍所捉。
單克多有四子一女這個女兒是他最為疼愛的。這下女兒若是落入那些夏國人手中落入那個虎魔和他的惡虎軍手中那下場可想而知了。
「知道那些惡虎軍的所在嗎?」單克多忍著悲痛道在他而言女兒幾乎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落到那些惡魔們手中能死得爽快些已經是奢望了。他現在只想快些找到那群惡虎找到那個虎魔他要以虎魔的頭顱還祭奠女兒的靈魂。
單克多的大兒子達多道:「我們找不到他們他們雖然一路留下了不少痕跡但位置變化的度實在太快而且許多時候我們也弄不清那些痕跡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他們故意留下來誤導我們的。」
二兒子波多道:「父親你這次去王庭不就是為了讓這支惡虎軍嗎?大汗他同意出兵圍剿了沒有?」
單克多道:「大汗同意了不日大軍就將彙集到時根據惡虎軍活動的範圍搜索而去他們就算插著翅膀也難飛!在大草原上想和草原人鬥他們真是不自量力!只是可憐了我的女兒……女兒啊……!」
天空中蒼鷹飛翔草原上到處都是大軍在調動的景象。
而李郃同他的虎營此時卻早已經繞過了胡人以為他們所在的活動範圍。
現在虎營的將士們正在一條小河邊休整他們剛剛才與一支千人多的胡人騎兵進行了一場戰鬥結果自然是虎營完勝而且胡軍是一騎不留因為李郃這次也出手了。
李郃此時正赤裸著上身坐在河邊細心地清洗著鎧甲上的血漬而那十幾天前被他搶來的胡族美女婧姬則坐在他的對面臉頰和衣服上都沾了許多的血漬但她並沒有去清洗而是緊咬著下唇死死地瞪著李郃眼中的怒火幾乎可以燃遍整個草原。
就在剛剛遇到那群胡族騎兵的時候。李郃懷中抱著婧姬便策馬揚斧帶著虎營殺了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在那一片血霧與肢體之間婧姬被一個男人摟在懷中卻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屠殺自己的族人看著族人的身體被那把邪惡的黑斧肢解看著那一潑潑的鮮血四處飛濺忍受著那無比的血腥。她尖叫她哀求她拚命地想要阻止他但一切都沒有用她的族人還是一個不留的都被殺光了。
現在這個殺人惡魔就坐在她的對面卻像在洗泥巴一般若無其事地洗著那些族人的鮮血她簡直要瘋掉了她太恨這個人了太恨了!
在過去的十幾天裡每天她都要被這個惡魔凌辱玩弄雖然他的動作一次比一次溫柔但她心中的仇恨卻是一天比一天的多一天比一天的深。她試過許多方法殺他用咬的用抓的用石頭砸甚至他還給她一把短刀讓她扎可是沒有用他真的是魔鬼是惡魔一個殺不死的惡魔。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那些從夏國回來的胡族戰士說的話是真的那個國家有一個殺不死的虎魔那是個戰無不勝的殺人狂三十萬的胡族大軍都敗在了他一人手下連胡族的勇士祥瓚也被他追得落荒而逃。
現在這個虎魔到了草原並擄走了她。
要殺了他要殺了他!在這樣的信念下她忍受著惡魔的凌辱可是當她知道她永遠都無法殺掉這個惡魔的時候她絕望了她想到了死。可是她還想見父親想見她的哥哥這世間還有許許多多她所留戀的東西她深愛著這片大草原她還不想就這樣死。
而當那個惡魔拿著黑色的長斧指著她的幾個族中姐妹時她雖然聽不懂他的話語卻懂了他的意思。若是她不聽話若是她敢尋死那麼她的那些姐妹會立刻被剁成肉醬。
於是她知道一時半會她死不了了這個惡魔不殺她因為他要淫玩她。她也不能死她要想辦法阻止這個惡魔去殺害自己的族人她要將自己的姐妹們救出這支邪惡的軍隊。
她已經不再僅是為自己活。
但是當今天被這個惡魔摟在懷中看著他肆意地砍殺自己的族人同胞時她才現自己的力量是那麼的渺小在這個惡魔面前她簡直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一絲反抗能力。
她迷茫地看著面前那個全神貫注洗著鎧甲的惡魔忽然現他原來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年齡應該比自己還要小一些但那張臉上卻顯得比他的實際年齡要來得成熟想來也是十六七歲就已經能殺人如麻甚至孤軍深入草原中燒殺搶掠又豈能是普通的少年?
想著想著看著看著她竟然覺得這個惡魔長得好像還挺好看的這個念頭一起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忙狠狠地搖了搖腦袋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他是惡魔他是殺人狂他是胡族的仇人是玷污自己清白的惡人!要恨他!恨他!
是的她恨他她確定自己非常地恨他!她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那無比的仇恨中竟然有一絲對這個惡魔、這個男人或者說是少年的好奇。
他的心中在想著什麼呢?為什麼他有時粗暴有時溫柔?為什麼他常常看著幾封信怔怔出神?為什麼他那麼愛惜這件盔甲甚至過他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他老是對著夕陽說那麼多的話?
胡族少女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仇恨帶著好奇這是一種怎樣奇怪的心態啊。
李郃洗好了鎧甲撫摸著上面留下的幾個刀痕不禁有些心疼。剛剛在衝殺的過程中為了保護懷裡的婧姬他用身體擋了幾刀。他的身體自然無恙鎧甲也沒被砍破月兒的手藝可不是蓋的但甲葉上仍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刀痕。
李郃將鎧甲掛到了坐騎上返身回到河邊一把將看著河水呆的婧姬抱到了懷中在少女的驚呼聲中拿一塊沾濕了的布條為她擦起臉上和手上的血漬來。
婧姬拚命掙扎著撇開臉不讓他擦。
李郃捏著下巴硬將她的臉面向自己道:「你自己不懂得擦臉我幫你擦還不願?!」說著指向那邊被綁在馬旁的幾個胡族女子又用手指在她美麗的脖頸上輕輕一劃口中「哧」了一聲嚇得少女嬌軀一顫。
她聽不懂他的話語但是她卻知道他動作的意思。當那沾濕的布條再次撫上她的臉頰時她不再反抗掙扎了但眼睛仍是充滿憤怒和仇恨地盯著他。
李郃並不在意他本就沒想過讓這個胡族少女死心塌地愛上自己他知道那不可能。他現在扮演的是侵略者、是壞人的角色他是來殺這個少女的同胞的還強暴了她他們可以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又怎會、怎能喜歡上他?
他原本是準備將婧姬當女奴的供他練功和洩便夠了。可是幾天下來他覺自己越來越被這個胡族少女吸引了。她的容貌她的嬌軀她那清脆的聲音和他聽不懂的胡語都讓他愛不釋手。但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李郃的是她的倔強她的性格甚至是她看著自己時眼中那如火焰般的仇恨和憤怒。
為什麼?李郃不知道。但他知道婧姬現在是他的女人將來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他不會放棄她他要帶著她回夏國。至於是當女奴還是妻子都無所謂了。
於是第一次的他沒有讓手下將那些胡族女子殺掉而是帶著她們。為的便是以她們的生命來威脅婧姬讓她乖乖跟在他身邊。
這些天來婧姬一直都與李郃同乘一騎坐在他的懷裡。每當太陽下山全營停下來吃飯和休息的時候李郃就會帶著她騎馬踱到高點的地方然後面對著夕陽跟她說很多很多的話說自己的前世說自己的今生說自己的痛苦說自己的快樂說自己對眾女的思念說自己對殺戮的感覺。
李郃知道婧姬聽不懂正是因為她聽不懂他才與她說。在這異國他鄉征戰的日子裡他感覺到了孤獨深深的孤獨。有很多的話他沒法跟楊堇、古康他們說。於是婧姬成了個最好的傾訴對象。
婧姬也很困惑她不知道這個惡魔每天為什麼要面對著夕陽跟自己說話她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麼看著他說話時那時喜時憂的表情她第一次有了想要懂得夏語的衝動。
婧姬有時也會說話但她的口氣是質問的或者是咒罵又或者是喃喃自語每當這時李郃都會停下來讓她說完然後又繼續說自己的話看起來就好像兩人在對話一般可實際上兩人都聽不懂對方的話兩人所說的話也根本沒有一點的聯繫。
鐵蹄仍然在青綠的草地上奔馳著刀槍仍然泛著寒光這場戰爭還遠沒有結束。
李郃帶著虎營不斷製造自己位置的假向他甚至派出幾個十幾人的小隊趕著一大群劫來的牛羊和馬匹到處跑引得胡族王庭及各部族的大軍一直摸不清他們的方向只能大概地圈定他們活動的範圍。
而實際上自從那日抓了婧姬幾女後李郃他們便沒再攻擊附近的胡族聚居地因為派出去的探子回報胡族的幾個部族都在集結著軍隊一副戰備的狀態。李郃便知道胡族王庭該有反應了立刻決定只留下幾百人分幾股小隊帶著大批牛羊馬匹做疑兵其他人則跟著他進行大迂迴準備進攻胡族王庭。
一路上李郃他們並沒遇到胡族的主力大軍只有一些小股的部族軍隊都被他們消滅了。而每次李郃出手婧姬都在他的懷中看著自己的族人被那長斧砍得稀爛剛開始她掙扎、她哀求、她尖叫漸漸地她知道沒有用族人要殺這個惡魔惡魔更不會放過族人他們肯定要相鬥、相拼而後輸的一方被殺死。她只能無聲地癱在李郃懷中任鮮血濺到臉上再由淚水沖開。
前方是一大片胡人的聚居地這是李郃他們進入草原以來見過的最大片的胡人聚居地。從那巨大的旗桿上飄揚的大旗李郃知道眼前便是胡族的王庭所在。
婧姬顯然也看到了王庭她驚恐地回過頭看向李郃卻見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
胡族這次在南下的戰爭中損失慘重奪回的美女和金銀遠不能彌補他們在戰爭中的損失特別是大量的胡族男兒死在戰場上和路上使得胡族的兵力如今已是捉襟見肘。為了去圍剿那一支突然出現的惡虎軍岑禺大汗甚至不得不出動自己大部分的王庭衛軍。
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支惡虎軍居然突然出現在了不應該出現的方向上就這麼突然出現、虎視眈眈地面對著王庭。
當岑禺大汗看到那一支殺氣騰騰的黑甲軍和軍中那面繡著大大「虎」字的營旗時差點以為自己是在惡夢中不過虎營奔騰的馬蹄聲立刻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境那支支讓整個草原震顫的軍隊那個讓三十萬胡軍落敗而歸的虎魔就在前面。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到了我們家門口了都還沒有人來回報?!這到底是夏人的草原還是我們的草原?!」岑禺氣急敗壞地對手下的將領吼道。
許多沒有參與過南侵夏國的胡將紛紛請命出擊認為區區幾千騎奈何不了王庭。即便王庭衛軍大部分都不在他們剩餘的人還是完全有能力將這些夏人消滅。
只有波塞吉一臉焦急地對岑禺道:「大汗您還是快些離開汗王大帳吧否則那虎魔必定向這邊衝來啊。到時絕對沒有人能擋得住他的!」
立刻有胡將喝道:「大汗怎能躲避一個夏族將領?波塞吉你也和祥瓚一樣被夏人嚇破了膽嗎?」
波塞吉卻並不理會他依舊對岑禺苦苦勸道:「大汗還是快些躲避一下吧屬下和王庭衛軍頂住虎魔您快些去找其他部族的頭領來日再與虎魔決戰!」
岑禺猶豫了一會終是道:「我是胡族汗王怎會怕他區區一個夏將?就讓天神來決定誰才是大草原上真正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