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凌空來回踱步,冥思苦想了半晌,最後恍然大悟道:「他在金嬰修煉成功的時候,恰巧最後一道神劫來到,肉身被毀掉,所有的思維、記憶都還沒有來得及傳遞給金嬰這個第二生命體,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個樣子!」
駱婉憂心忡忡地問道:「那該怎麼辦?」
火影笑道:「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的記憶就會恢復,只要有了記憶就能激活靈智。呵呵,也許所有人他都有可能忘掉,卻絕不會忘掉你們幾個,那是因為他之所以能夠修煉出金嬰,就是因為有你們幾個!」
敏行不滿地說道:「你所說的『用不了多久』,該不會又是一萬年吧!」
「你這小子怎麼跟你老子一樣愛跟本獸尊抬槓,等你老子回醒過來,一定讓他好好地打一頓板子!」火影氣呼呼地說道,眾人被他頑劣的樣子弄得忍俊不禁。
駱婉早已是心急如焚,訓斥道:「敏行不得無禮,你這位……火……大叔自有分寸!」
「火大叔?呵呵,這稱呼不錯!」火影展顏笑道,「看在兄弟媳婦兒的份上,本獸尊再辛苦一次,用一個簡捷的辦法讓高響這傢伙恢復以前的記憶和靈智!」
見眾人如同墜入雲裡霧裡,火影笑著補充道:「幸好我有高響的『系統備份』,複製一個過去就行了!」
這個地球專有名詞弄得眾人更加糊塗了。
火影也不加解釋,嘿嘿一笑,心中暗自得意:「幸好我進入過高響這傢伙的記憶庫,不然可真是糟糕至極!」
想要高響的「系統」恢復原狀,卻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高響通過對人類男女之愛的體悟,修煉出了金嬰,通過感悟人類的親情,使金嬰發生蛻變化為人形,這時招致了神劫的提前到來。如果他的肉身不被毀滅,就能順利地悟出天地之間的大愛,金嬰的修煉就大功告成,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他的肉身也隨之達到不破不滅,到了那時,即使神劫到來,他獨自一人就可以從容應對,最終順利地走完修神之路。
但這一切都是假設。自從肉身被毀,高響的修神之路並不像火影說的那麼輕鬆。
如果把金嬰比作修神的根基的話,肉身就是根基得以扎根的大地。現在大地被毀,金嬰失去了依存,高響修神就成了空中樓閣、水中月影。除非是盡快體悟出人之心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天地之大愛,通過人之心凝練,再次重塑肉身,使金嬰和新的肉身融合,否則,即使修煉萬年也不一定修煉成為真正的神。
火影開始冥想起來。他正在將高響以前的記憶加以整理複製,然後再發送給金嬰。一旁的駱婉等人感到火影的身體中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波動,信息如浪潮般湧來,卻無法感悟那是什麼,神的信息他們當然無法感悟。
許久,波動停止,火影靜靜地看著高響,臉色顯得有些緊張。他先前雖然說的十分輕鬆,但複製記憶是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神的記憶,中間稍有差錯,後果不堪設想,一旦「程序」出錯弄出個邪神出來可就糟糕至極。
這時,火影複製過去的記憶使高響的金嬰起了反應,記憶催化了金嬰的靈智,金嬰漸漸開始變化了。先是一種柔和的紫紅色光芒,像是流水一樣的光芒從金嬰中溢出,離開身體之後變成了淡淡的霧一般的東西飄散開來。眾人的心神蕩漾,心頭所有的殺伐、仇恨等等諸般雜念全都一消而散,剩下的,只有那種濃濃的愛意,那種對親人,對朋友,對所有人的無比真誠的愛意。
金嬰的靈智被啟動了,將以前所感悟到的人之心在眾人面前展示出來,神的意境使一旁觀看的眾人受到了感染。
沉浸在金嬰所散發出來這種愛意眾人還沒有意識到,就在這片刻之間,他們的心靈得到了淨化、昇華,無論是對今後的修煉,還是對將來的命運,所產生的影響是無法估量的。修行者最想做到的也是最難做到的就是排除雜念使心神空靈,只有這樣才能使修為境界不斷地提升,但隨著修行者年齡和對世事認知程度的增長,心中的雜念就會越多,所以修為越到高的修行者越難以提升境界。至於他們的命運,從他們結識高響成為高響的朋友之日起,就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而且這種影響還將永遠繼續下去。
流溢在金嬰體外的紫紅色光芒漸漸內斂到體內,眾人驚奇地發現,金嬰睜開了眼睛。眾人欣喜若狂,正在這時,金嬰突然爆射出千萬道金色神光,刺的眾人無法睜眼。更讓人吃驚的是,這神光比先前的大不相同,之中含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所有人心中無不產生了一股拜服在這片神光之下的衝動,就連火影也不例外,他雖然已經接近於神人,但畢竟是經過神煉化的獸類,對於真正的神,在骨子裡還是十分敬畏的。
幸好這神光在剎那間就消失了。眾人的內心仍沉浸在敬服之中,耳畔突然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都是怎麼啦?」
一個熟悉的身影展現在眾人眼前。
這人身上穿著一套稀奇古怪的衣服,火影卻認得,那叫「中山裝」,長像並不是十分英俊,甚至算得上平庸那一類的,個頭也不是很高,嘴角掛著有點讓人生厭的笑意。更為奇特的是,他整個人看上去與凡人沒有任何區別,他當然不會是凡人,這裡是太空,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凡人想要在這裡待上片刻都是不可能的。
眾人全都驚呆了。
那人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道:「真是糟糕,不知是我被這該死的火影弄傻了,還是你們全都傻了,居然連我老婆都認不得我的了!」
這神情,這語氣,還有這容貌,不是高響是誰?
駱婉閃電般撲入那人的懷中,雙手死死地抱住那人的腰,千言萬語化成淚水無聲地流下。
所有人無不落淚,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悲傷,只有激動、喜悅。
高響身體中散發出一股柔和而又神秘的能量,將駱琬輕輕推開,駱琬吃驚地望著他,淚珠仍掛在臉上。
高響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向駱婉說道:「你敢斷定我就是你的丈夫?」
駱婉悲喜交加的神情被萬分驚訝所代替。
眾人感到眼睛一花,高響的神情容貌已是大變,星目劍眉,飄逸俊朗,哪裡還是先前高響的樣子?
駱婉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驚慄地說道:「你……你不是高響?你是誰?」
無容的修為最高,眼力也是最強,修行者幻化出的容貌是無法逃出她的眼睛的,但她卻看出,這人在瞬間變化後的容貌,絲毫看不出一點幻化的痕跡,更看不出他的修為深淺,心中也是狐疑:「這人難道真的不是高響?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