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王朝 第三十集 第二章
    “一定將此信交到艾哈邁德手裡。”廳房中,丹西把信遞給使者,“告訴老賊,把聖傑西城交出來換人,否則,他是怎樣對付我兄弟昆達的,我也會怎樣對付她的寶貝女兒!”

    使者躬身而去。

    “血老出手不凡,您的功績,我感念於心,無以為報。”丹西將十萬金幣的銀票遞過去,“此絕非酬勞,而是我個人對貴派活動經費的捐獻,懇請笑納。”

    “有事隨時聯系。”

    獅巢血老對該得的東西絕不含糊,看也不看地把銀票塞進懷中,轉身離去。他的身體似乎沒有重量,踩在地上不出半點聲響,未濺起一絲塵埃。

    對於這樣一個人物,丹西從來都不敢放松警惕。直到其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氣。

    “好了,尊貴的公主殿下,歡迎您到猛虎軍團做客。您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提出來,我們會盡力滿足。”待其他人都離開後,丹西才轉頭仔細打量眼前那個美麗的異教女孩。

    “我要爸爸……”

    血老為防伊莎貝拉出聲,用藥物令其一直昏迷。迷迷糊糊中,仿佛做了個噩夢,從人人呵護的公主一下子變成敵人的階下囚,伊莎貝拉眼圈發紅,無法適應。

    “哦!對不起,恕難從命。”丹西聳肩道:“你老爹想殺我,我也想殺你老爹,除非我把他活捉,否則你們父女,此生再無相見的機會。”

    “你不是說,他如果割讓聖傑西城,就會放我回去嗎?”

    “我敢打賭,你在艾哈邁德老賊心裡,遠沒有聖傑西城重要。”丹西搖著頭,語帶惡意,“別做夢了,你根本就不值這個價。”

    “可要是,”伊莎貝拉總算抑制住在眼眶裡打轉,幾乎就要流出的淚水,勇敢地抬起頭正視丹西,“父皇願意進行交換呢?”

    “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做這種賠本買賣,尤其是像你父親這種人物,否則,他也不會有如今這等成就。可如果他真的答應了這個條件?”丹西盯望對方那雙烏亮水靈的眼睛,“我下面的話殘酷了點,公主如果不願聽,就請事先直言。”

    “你說吧!”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我不怕。”

    “如果他答應,就說明你是他最大的弱點,是他的命門。像你老爹這樣的人物,弱點是不多的。假如讓人逮住一個,不僅是我,換成任何一個雄豪,都不僅不會松手,還會揪住這個弱點往死裡打。”丹西冷笑,“兩國兵爭,可不容許什麼浪漫主義的玩意兒存在。即使他交出聖傑西城,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要讓你成為我手中的一件致命武器。所以公主殿下,你還是認清現實,死了這條心……”

    “你這個無恥的惡魔!”

    伊莎貝拉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從一只被捕獲的惴惴不安的小母鹿,變成了一頭暴怒的母獅子。她抓起桌上尖尖的燭台就朝丹西撲過來!

    燭台轉眼間就到了丹西手裡,而伊莎貝拉的兩只玉手都被丹西一只大手捏個牢實,無法動彈。可異教公主仍在掙扎,身體扭動,腿腳踹踢,嘴裡尖叫,銀貝似的牙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當然,女孩的進攻被丹西輕易制服了。

    小丫頭發怒的樣子可真美,看著在自己懷裡嬌喘的伊莎貝拉,丹西心中一動。

    剛才正想跟老婆親熱,卻被血老硬生生打斷,丹西就強行憋下了一股邪火。此刻,伊莎貝拉雖然手腳被制住穴道,但玉體卻在不安分地扭來扭去,蹭得丹西胸內的那股壓抑下去的邪火,呼地一下又冒了起來!

    “這麼漂亮的手,為什麼喜歡打人?”丹西摩挲著女人纖細的手指,“你們的教義不是說,羞怯沉靜為女人之美德,為什麼堂堂公主卻如此凶巴巴的樣子?”

    女人的心思總是非常敏感的。當看到丹西一直冷酷如冰的眼睛裡突然冒出噴湧的欲火,伊莎貝拉就覺得不妙!

    “你,你想干什麼?”咆哮的母獅又回復為驚恐的小鹿。

    丹西把她的嬌嫩身軀擁入懷中,青春火熱的身軀直令人血脈賁張。可隨即,丹西又將她迅速推開。

    當然,那句幾乎脫口而出的淫辭穢語,也在嗓子眼被硬生生卡了下去。

    輕盈的腳步聲在門前停住,睡眼惺忪的美芙洛娃疑惑地推開廳門,“這麼晚了,這裡怎麼又叫又鬧的?!”

    丹西已經恢復了正常,“你丈夫剛才差點被人謀殺了。”

    丹西推開伊莎貝拉,一把抱起老婆,大踏步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今晚連續兩次被人打斷,丹西到此刻幾乎是欲火焚身,難以自持。

    “謀……”

    女人還沒明白過來,丹西已經用大嘴銜住了她的兩片紅唇。

    伊莎貝拉縮在大廳一角,低低地抽泣……

    “咚咚咚!”

    “殺啊!”

    “上帝保佑!”

    “真主至大!”

    深夜裡,飛梭城下依然是火光晃動,戰鼓和吶喊之聲不絕。

    “幾天來,從早到晚,一直這樣,不停地攻城,”鄧肯皺眉道:“一會兒遠射,一會兒佯攻,一會兒又是真刀實槍地猛打。”

    “也沒啥,不就一車輪戰嘛!”凱魯晃動他的大腦袋,“馬赫迪搞疲勞戰術,咱們也做好准備。你去把將士們分成五批,輪流休息,輪流守衛。”

    “好的,我馬上辦。”鄧肯急速離去。

    凱魯舒展著他發酸的左臂,看了一陣戰場形勢後,向幾名義軍副將交代一番,然後也回去歇息。

    “啊──”

    身下的女人吐氣如蘭,發出滿足而又勞累的歎息。

    丹西依然激情難抑,欲雄赳赳地沖鋒陷陣。

    看見美芙洛娃眼中的淚花,他只好減緩了節奏,一個悠長而深沉的長槍刺捅,俯在女人的雙乳之間,暫時停止了動作。

    雖然丹西體魄素來強健,但今晚仍顯得有些過於亢奮,豪情長盛不衰,到現在仍堅挺灼熱,“性”致勃勃。

    香汗淋漓的女人翻個身,雖然累得有些無法動彈,卻仍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丹西身上,不肯與丈夫有片刻的分離。

    她趴在厚實的胸脯上,享受著這種令人心醉的疲憊。

    “你呀!還罵我為什麼要來,”女人嗔怨地耳語,“你看你今天晚上,就像野獸一樣,到現在都沒個饜足。”

    “我是野獸,”丹西愛憐地摩挲著女人嬌軟無力的美軀,“那你就像一頭吐著舌頭喘氣的小狗兒。”

    “你這個死鬼!”美芙洛娃實在很累,連掐人的動作都變形了,變成了撫摸。

    丹西嘿嘿傻笑,親吻著女人的臉龐、耳垂、眼睛、鼻子和小嘴。

    小美的汗都似乎有股香味呢!

    丹西舔動舌頭,心下嘀咕。

    “哎,我問你,今晚那個小妮子是誰,為什麼要殺你?”

    來啦!丹西心道,小美的心思太細了,什麼都逃不過她的鳳眼,“那是沙漠帝國的公主,艾哈邁德的女兒,叫伊莎貝拉,她榮幸地成為了我國的俘虜,是我對付異教徒的一張王牌。”

    丹西不由得仔細研究起老婆的眼睛來,在兩道美目上都輕輕地吻一口,再吹口氣。好像這麼做,女人的眼睛就不會有那麼敏感,那麼厲害了。

    “是嗎?愛與恨只一紙之隔呢!今天這麼興奮,是不是那個小妮子挑起的?”

    “能讓我興奮的,除了你,還有誰?”丹西的法術顯然不靈,他咧嘴笑道,怕心跳出賣自己,把女人支起來,“再說了,差點讓人殺掉,激動激動總行吧?”

    “嘻,我不准。”

    女人嚶嚀一聲,又撲倒在丹西懷裡……

    清晨,派出去的使者就帶回了艾哈邁德的回信。

    “你父親沒有讓我失望,不愧是我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丹西臉上是平日那種冷靜而深邃的表情,嘴角微翹,根據說話對象的不同,可以隨時轉變成迷人的微笑,或者刻薄的冷笑,“顯然,我高估了你的身價。但我們不會放棄,會繼續試探,直到弄清楚,在艾哈邁德老賊心中,他的親骨肉到底值幾個銅板。”

    伊莎貝拉雙手遮面,暗自抽泣,默然不答。

    “在這裡,你可以享受到最高級戰俘的一切待遇,你需要什麼,只要我們能提供,都會予以滿足。”丹西繼續道:“你如果在故國有情人,我們能夠布置幽會場所。如果你想嘗嘗異國男人的風味,我們甚至也可以提供年輕英俊的軍官。”

    丹西話帶嘲諷,但卻嘴角一歪,齜牙吸氣。

    他被身旁的老婆狠狠跺了一腳。

    幸好,伊莎貝拉還在掩面而泣,未曾注意到他的窘相。

    “請記住,逃跑絲毫沒有必要的。除了有人二十四小時陪護保衛之外,你的自由不受任何限制。”丹西站起身來,“但我事先要警告你,如果逃跑一次,一切權利就被剝奪,你也會被送進陰暗潮濕的地牢。”

    “你呀!真是天生殘忍,”走出廳房後,美芙洛娃抱怨道:“人家才多大的小姑娘,你把她的心都傷碎了。”

    “我的好老婆,你一會兒懷疑我對她太好了,”丹西聳肩道:“現在又怪我太殘酷,傷透了她的心。不應該怪我不放人,應該怪她老爹太摳門才對吧?”

    “話就不能說得和善一點,委婉一點?”美芙洛娃擰了丹西一下,“人家可才十七歲呢!”

    “你嫁給我的時候,不也是這麼大?”丹西搖頭道:“我這樣是對她好,幫她去掉不切實際的幻想。世界是非常現實的,女人如果總沉浸在虛妄的夢中,那她永遠也長不大。這是公主的宿命,生下來就注定了要遠嫁異國他鄉,除非像你這麼走運,能遇到我這樣好的……哎喲!”

    不用問,丹西又遭遇一次掐肉酷刑。

    “我現在就轉身,進房去這麼安慰她,”丹西摟住老婆的纖腰,貼在她耳邊道:“親愛的小妹妹,別傷心,你老爹拋棄了你,還有我丹西嘛……嗷!”

    “去!”女人一面施加酷刑,一面嬌嗔地將他推開,“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家伙,什麼時候會這麼體貼待人過?”

    “那好哦!我馬上就去體貼體貼她。”

    “嗨!別鬧了,”女人揪著丹西耳朵把他扯回來,“帕巴特先生等著你呢!”

    “密爾頓哥哥,你真的在大海上坐過船嗎?”丹虎羨慕地問道。

    “那是當然,我還參加過海戰呢!”密爾頓像演戲般站起來,手舞足蹈,“我迎風站在船頭,揮旗指揮,就聽得匡啷匡啷,我們的鐵甲艦把敵船撞得稀裡嘩啦!”

    密爾頓顯然是在吹牛。海戰那會兒,他正抱著桌腿兒哇哇地嘔吐。可丹虎、丹豹哪聽得出這裡頭的玄機,一個個饞得直流口水。

    “哇,”丹豹道:“你帶我去好不好?”

    “喂,小家伙們,下棋時走什麼神哪?”昆達說道:“虎子,該你走了。”

    密爾頓和昆達是老搭檔,可丹虎、丹豹也是經安多裡爾和貝葉訓練出來的小棋迷。大家水平相當,斗得不亦樂乎,難分難解。

    有三個小鬼陪著玩,聊天下棋,昆達的心情舒暢了很多。當然,他這麼做,也把丹西夫婦解脫了出來,有更多的時間單獨相處。

    “昆達叔叔,你面子大,你跟爸爸去說好不好?”丹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說說倒沒什麼問題,”昆達笑道:“你們如果有本事連贏十盤,我就出面當這個說客。”

    “十盤?!”丹虎顯然繼承了丹西的討價還價傳統,“三盤怎麼樣?”

    “男子漢,斤斤計較什麼?!”昆達搖頭,“沒本事就算了,有本事的就連贏十盤,然後暢游大海。”

    “哼!來就來!”

    雖然沒有連勝十盤的實力,但兩個小家伙也被激發了斗志,摟起小袖子,甩開小膀子,准備大戰十場!

    “關於土地問題的建議,我覺得很有價值,正好可以與我們在兩盟半島實施的新國土開發計劃結合起來,形成一套綜合性的通盤解決方案。”聽完帕巴特的陳述,丹西連連點頭。

    “至於閹宦制度,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食色性也,管天管地,也甭去管人家命根子的事。我個人覺得,性問題、婚姻問題,都開明一些好。一夫一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群夫群妻,大陸各國歷史上都出現過,只要別人願意,家裡頭擺得平,政府何必勞神費力地去干涉呢?”

    “清官也難斷家務事,感情的問題,說不清道不明,官府根本沒有必要介入。”丹西擺手道:“從根本上說,家庭問題主要就是一個財產問題,只要我們從法律上把家庭財產權界定清楚了,其他的糾紛,其實並不多。”

    “領主的思路倒也真是獨特,”帕巴特笑道:“看似很怪異,仔細考慮,還頗有道理。”

    “他呀!滿嘴都是些歪理邪說。”美芙洛娃不樂意地插嘴道。

    “能得到帕巴特先生同意的歪理,那也是歪打正著之理。”丹西笑道:“至於聖瓦爾尼與布裡埃的問題,相信我,會妥善處置的。目前我國與聖瓦爾尼的利益交纏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同床異夢,但還不到分手的時候。”

    “外交問題,本就是見仁見智。遠交近攻,有其應用范圍和特定的時代背景,而我們和聖瓦爾尼結成的這個背靠背同盟,亦有自身的特殊背景和時間范圍。”

    “如果位於邊角地區,偏居一隅,自然可以遠交近攻,也必須遠交近攻。這是邊緣勢力的天然優勢,他們只有一個進攻方向,誰離我近,就干掉誰,不干掉他,我在這個方向上就打不開局面,就被限制住了手腳,恰如被困在了鐵屋子裡頭,無法擴張。”

    “我們國家坐落於中腹天元,有很多個進攻方向,也有很多個受攻方向,每一次都只能有一個主要進攻方向,不能四面出擊,所以不可以把身旁所有國家都得罪,至少要有一個比較可靠一點的長期盟友。狄龍主政的聖瓦爾尼,自第一次為國大戰起就一直與我們結盟,故而也成為了我們的唯一選擇。”

    “帕巴特先生,恕我直言,外交問題非您所長,由我和安多裡爾等人來處理好了。”丹西做誠懇狀,“您我君臣投契,我也實話實說,得罪處,懇請見諒。”

    “哪裡,哪裡,領主此言,老臣慚愧。”

    “哼,你和狄龍,好得就像上了床的夫妻。”美芙洛娃俏臉冷寒,聲音淒涼,“我想回故鄉一趟,都……”

    “狄龍的問題,我會處理的,但現在絕不能輕舉妄動。對於此事,其實他和我都心知肚明。”丹西見老婆嘴角抽動,帶有哭腔,連忙抓住她的玉手道:“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和狄龍清算總帳,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該還的絕不虧欠他半分,該收的也絕不放過他一厘。”

    “可不可以這麼說,我們和聖瓦爾尼正在進行一場心照不宣的競賽。”帕巴特沉吟道:“誰能更快地安定下來,在主要進攻方向上獲得突破性進展,那麼,對誰就最為有利。因為他可以馬上轉過身來,調轉矛頭,返身殺入對方後背。而另一方,則面臨著腹背受敵的危險。”

    “您所言極是,我預計在兩盟半島戰爭結束後,這種局面就會明晰起來。”丹西點頭道:“在兩盟半島,是我和他的共同利益所在,故而暫時必須堅持合作的主基調,出現分歧也需要以大局為重,盡力化解。”

    “對了,帕巴特先生,既然您來到半島,”丹西想起了什麼,“是否請您巡視各城的手工業情況,考察一下海陸貿易環境,然後提出一些建議呢?我忙於和異教徒周旋,軍事壓力大,內政問題也就往往被擱置一邊,沒有多少時間思索。”

    “老臣盡力而為。”

    “有勞先生了。”

    帕巴特離開後,丹西輕輕地把噙著淚珠的女人摟入懷裡。

    美芙洛娃眼含淚花,安靜地伏在丹西寬闊的肩膀上,就像一只柔順的小花貓,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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