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部下繼續打掃戰場,做好離島的準備工作後,丹西回到臨時指揮部的休息房間,剛才一戰他確實也損耗了不少內力,需要休息一下。
當然,要丹西白天躺下來睡覺是不可能的,剛剛打開大陸地圖,還沒坐下,衛兵就急步跑了進來:「丹西團長,有個叫蘭妮的女人一定要見你。」
「蘭妮?是不是雷米那個最小的老婆?」
「正是她,團長。」
「唉,想靜一下都不行,叫她進來吧!」
蘭妮被衛兵帶進了房內,令丹西眼前一亮。她二十歲左右,身材高挑,美艷不輸於愛琳,曲線玲瓏,皮膚白皙,淡淡的棕髮,無可挑剔的秀美臉龐,一雙大海般深沉的藍眼睛露出無盡的哀傷,與活潑的愛琳相比,另有一種風味。
蘭妮靜靜地站在那,平靜地注視著丹西,彷彿一尊美麗的石雕。
深宮怨婦?丹西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自己都覺得好笑。
收攝心神後,丹西平靜地問:「蘭妮女士,找我有事嗎?」
「我來請你放了雷米的妻兒。」蘭妮的話也很平靜。
見鬼,丹西心中一怔,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地說:「據我所知,你對雷米一直是很反感的,為什麼反而為他說話呢?」
「他的兒女最大的也只有十歲,妻子們也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你們猛虎軍團不是號稱不冤枉一個好人嗎?為什麼要對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殺手?」蘭妮的話聲音不高,但言辭卻非常銳利。
「蘭妮,你這就是婦人之仁了,小孩總要長大,長大後就會復仇,不殺掉他們,會留下意想不到的後患。就像我,我就是帶著一身的仇恨出生的,得以大難不死後,現在就開始了我的復仇計劃,幹掉雷米就是計劃的一部分。另外,從政治的角度看,民眾對雷米恨之入骨,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我放走他們,將會引起大家的不滿。」丹西的話已經變得異常的冷酷了。
蘭妮卻毫不退卻,也沒說話,卻掀起了自己的衣裳,三下兩下脫得精光,美麗可人的侗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丹西面前,令丹西目瞪口呆。
蘭妮盈盈地走到丹西身邊,毫不猶豫地就坐到了丹西的身上,玉臂環摟著丹西的脖子,聲音柔美而略帶羞澀:「丹西,放了她們,我一心一意地服侍你。」
丹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蘭妮,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目的這樣做?我丹西雖然是個好色之徒,可還是有原則的,知道事情的輕重,假如你想用自己的美色和我做交易的話,我想大可以免了。」
蘭妮仍然不為所動,身體微微扭動,貼近丹西的耳朵,吹氣如蘭:「丹西,我不是來和你做交易的,我聽到了你許多事情,為你的氣度心折,才特意來找你的。不過,儘管你十分精明,殺死雷米妻兒這件事情上你還是有些算錯了。」
「哦,那倒請你教教我。」蘭妮的扭動,使得本來就不那麼正人君子的丹西也不得不產生男性的正常生理反應,氣息也有些急促,不過尚能忍住大幹一場的慾望。
蘭妮也有些羞澀了:「丹西,你殺了他們,絕了後患,也哄住了民眾,可你的手下會怎麼想?假如是你的話,你願意忠心耿耿地跟隨一位冷酷的首領,儘管他為了自己的利益會隨時將你犧牲掉嗎?」
聽到這話,丹西彷彿抱住了一塊冰,楞了好一會。
突然,丹西猛的摟緊懷中的裸體尤物,一陣令人透不過氣來的狂吻,雙手肆意地撫摩揉捏,剛才還蕩女般冷靜膽大的蘭妮此刻卻彷彿變成了淑女,臉紅到脖子根,欲拒還迎地承受著丹西的撫愛。
暴風雨般的撫愛稍停,丹西將自己的衣服裹在蘭妮的美體上,搖鈴叫來衛兵。
「你去傳我的命令,把雷米的妻子兒女都放掉,任其去留,任何人都不得為難他們,另外去把文書叫來,記得帶上筆墨。」
衛兵有些不解地看看地上和兩人,不敢多問,領命而去。
他剛走開,蘭妮就將丹西的衣服扔回給他,把自己扔到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快速地穿上,邊穿邊嗔罵:「你個壞傢伙,讓我出醜。」
丹西仍然是一臉壞笑:「怕什麼,穿衣服快點喔,文書馬上就到了。」
丹西沒有說錯,蘭妮剛穿好衣服坐下,臉頰還紅紅的燙人,文書就已經帶著筆墨進來了。
丹西笑著請文書坐下後,就開始口述一則新告示,宣稱猛虎軍團乃仁義之師,雖然對敵人毫不留情,但絕不株連敵人的妻兒子女,只要他們不與猛虎軍團惡意對抗,猛虎軍團絕對保證他們的安全與自由,而不管他們的丈夫或父親是如何惡毒和殘暴。這次對雷米的妻子兒女也做同樣的處理,希望戰士和民眾共同遵守。雷米的孩子如果想復仇,丹西歡迎他們在長大後隨時前來,希望他們能夠光明正大的前來復仇。
隨後丹西吩咐文書將猛虎軍團軍規軍紀做相應的調整和修改,與告示一同張貼。
這次的蘭妮脫衣事件,奠定了未來猛虎帝國一條重要的法律原則——不株連原則,後世歷史學家在稱讚丹西的英明時,卻忘記了蘭妮的偉大功勞。
這天下午開始一直到晚上,一向勤勉的丹西卻在房間休息,飯也不吃,而且要求不允許任何人打攪。
有事想匯報的軍官和民眾只好等待來日,大家都想,雷米看來還真有兩下子,丹西團長幹掉他後,都要臥床休息這麼久。
基本事實大家猜對了,雷米確實不錯,丹西也在臥床,只有休息兩字猜錯了。
從下午到第二天早上,丹西和蘭妮一直在床上纏綿戰鬥。丹西離開愛琳一個多星期了,年輕力壯的他自然是憋著一團火;而蘭妮以前和雷米在一起的時候只有屈辱和痛苦,根本感受不到快樂,而現在能和心愛的人一起,心中充滿了幸福與快樂,壓抑多時的熱情驚人地爆發出來,一遍又一遍挑起丹西的慾望,一遍又一遍地和他一起躍上幸福的顛峰、歡樂的高潮。
早晨的太陽逐漸升起,長時間奮戰的丹西也感到了一些疲乏,看著眼中含滿幸福的淚水,蜷伏在自己懷裡輕嚙著自己胸膛的蘭妮,丹西不由得想:「太可怕了,這個女人真是如狼似虎,從不知道疲倦!她再加上愛琳,看來自己還需要加強鍛煉,不然身體肯定吃不消。」
其實丹西是高估了蘭妮的戰鬥力,昨天是蘭妮因長期壓抑而爆發,屬於超水準發揮,隨後的兩天她都不能下床,吃飯都需要丹西帶到房間裡來餵她。
儘管身體疲乏,蘭妮也抱著他硬不放他走,可是考慮到上萬人的生命和幸福需要自己負責,丹西也只好歎了口氣,輕輕掰開蘭妮的玉手,親吻著她美麗的臉龐與小嘴,起床穿衣。
這天,猛虎軍團的戰士頭一次看到團長這麼疲倦的樣子,更加加深了他們對雷米武功水準的臆測。
隨後的兩天,鯊魚島軍民為撤離海島開始了繁忙的準備工作。俘獲的五艘鐵甲艦和未完工鐵甲艦被帶到深海鑿沉,以防技術洩密。
船廠裡未完工的帆船被改為大型商船,島上的各種物資被搬運一空,做過商人的財務人員充分展示他們的吝嗇本色,凡能搬走的全搬走,不能搬走的都破壞掉,一根針都不想留給海盜們。
民眾們則忙著收拾東西,當然大部分獲釋奴隸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
終於要走了,儘管這是充滿著屈辱與痛苦記憶的地方,但好歹也生活了多年,許多人還是有些依依不捨,也有很多人揣上一包鯊魚島的泥土,作為永久的紀念。當載著他們的船隻駛離碼頭時,許多人都流下了眼淚。
當然眼淚屬於懷舊的人,不屬於對未來充滿渴望的丹西和年輕的部下們,不過摟著蘭妮坐在船艙裡的丹西心裡也在打鼓,怎麼向愛吃醋的愛琳解釋呢?
蘭妮一邊取笑丹西怕愛琳,一邊吻著他的耳朵寬慰道:「別擔心,我有辦法的,不過你以後可要老老實實聽我的話,知道嗎?」
經過兩天多的航行,大陸歷九九一年九月十四日,這天也正好是丹西十八歲的生日,一支由五十多艘大船組成,載著近九千猛虎軍團戰士、近兩萬民眾與被俘海盜以及巨額財寶和物資的龐大艦隊駛入了薩格爾港,每隻船上猛虎軍團的旗幟都在迎風飄揚,丹西站在船頭,手持雷米的人頭,威風凜凜,心裡卻掛念著愛琳和弟兄們的情況。
漸漸駛近碼頭,丹西卻發現不對,碼頭上迎接他們的竟然是全副武裝的颶風傭兵團的士兵。
丹西使個手勢,萬斯等眾軍官命令戰士做好戰鬥準備,運載民眾和物資的船隻也戒備起來,躲在運兵船身後。
丹西的座船一馬當先,首先停泊。沒等船停穩,丹西一手拿著烏龍棍,一手高舉雷米的人頭,像大鵬一般從船上飛下來,一直飄到颶風傭兵團隊伍的前邊才落地,空中竟然滑行了數十米之遠,看得猛虎軍團將士大聲喝彩,颶風傭兵團的人心驚膽戰。
颶風團的團長杜米特雷迎上前去,臉上還帶著虛偽的笑容,只是明顯看出有些尷尬:「丹西團長,你不是跟隨康坦諾夫主教前往欽斯尼亞去了嗎?為何突然帶領這麼龐大的艦隊回來,叫城裡的民眾都嚇壞了哩。」
看到老狐狸都掩不住自己的表情,丹西心中憂慮更甚,將雷米的人頭擲過去:「這是海盜雷米的人頭,我奉主教的命令,幫助薩格爾城剿滅海盜雷米,解救了幾萬民眾,想不到迎接我們的是閃亮的刀劍哪!這次回來我一是領取賞金,二是帶著剩下的弟兄們走路,現在雷米的頭已經給你了,我要去看看我的弟兄們了。」
杜米特雷聽言趕緊朝身後的副團長可達尼亞遞眼色,後者馬上策馬狂奔而去。
「丹西先生,你先別著急,我想可能是發生了一點誤會,你回來就好,總算找到能解決問題的人啦。我們還是先到……」
老狐狸還想解釋些什麼,丹西已經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行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唉,一言難盡,團長還是跟我去你的軍營看看吧!」杜米特雷終於下定了決心。
儘管心急如焚,丹西還是懂得先保證船上戰士、民眾和物資安全,命令萬斯等人趕快靠岸,軍團全線戒備,但自己回來前絕不允許輕舉妄動後,才騎上駿馬,跟著杜米特雷急馳而去。
到達軍營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副殘酷的戰後景象,到處是斷壁殘垣,地上散落著箭矢、刀劍等武器,營內營外橫七豎八地躺著猛虎軍團和颶風傭兵團戰士的屍體。
看到這種情況,丹西簡直肺都要氣炸了,沖天的怒火呼地從胸口竄起,短短的頭髮都根根直立,周圍的颶風團的人都感到一股極為濃烈的殺氣圍繞在丹西的身旁。
「丹西,你要冷靜一點。」耳邊竟然響起了蘭妮的聲音,丹西回頭一看,蘭妮竟然氣喘吁吁地騎馬趕來了,在丹西即將失去理智的最緊要關頭喝住了他。
「你怎麼來了,其他人呢?」
「他們都很好,我怕你控制不住情緒,就趕來了。」蘭妮還在喘著粗氣。
「裡面還有活人沒有?」丹西強抑制怒火,轉身問颶風傭兵團的人。
可達尼亞幾乎不敢對視丹西那快要噴火的眼睛:「大部分還在裡面頑抗,我已經下令停止進攻。」
「那好,我進去看看,你們最好帶著自己人的屍體早點撤退,免得大家控制不住情緒,明天我們在市政廳見吧!蘭妮,跟我來。」
颶風團的人開始收拾自己人的屍體撤退,丹西則帶著蘭妮步入了營房。三分之二的營房都已經被破壞,只有西廳還算完整,每一寸土地都經歷過激烈的爭奪,武器和血跡四處可見。
來到西廳的門前,房屋上趴著的戰士們看見了團長的到來:「丹西團長回來了,大家出來啊!」
欣喜的叫聲開始在營地的各個地方響起。廳門推開,一襲熟悉的紅衣女子最先衝出來,撲進了丹西的懷裡:「死鬼……」
愛琳話還沒說完,先就哇哇的哭起來了,兩手狠命地錘著他的胸脯。
昆達、吠額迦、古爾丹、蓮娜等熟悉的面孔從廳裡和營房各處出現,戰士們也紛紛湧上前來,昆達還綁著右邊胳膊,吠額迦走路一瘸一拐,連蓮娜的手上都包紮著繃帶,可見戰鬥的殘酷,所有人眼中都噙著劫後餘生的淚水。
此時的丹西已經冷靜下來了,抱起大雨轉小雨,號哭變抽泣的愛琳,大聲地指示:「大家先冷靜下來,有傷的趕快去治傷,該休息的趕快去休息,這事我肯定會處理。知道具體情況的,跟我去廳裡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後果。古爾丹,你去跟萬斯說,叫他帶人過來休息,順便多租些房院,盡量把人安頓好,約束戰士不准亂動,誰亂來軍法處置,快去!」
唯一還算沒有受傷的商人領命而去,丹西則抱著愛琳,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大廳。
坐下後,待大家的情緒有所緩和,丹西發問道:「昆達,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昆達清清沙啞的喉嚨,咬牙切齒地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丹西走後,按照事先的計劃,在丹西預定回航前兩天,也就是九月十二日,昆達帶人將傑司洛抓了起來,防止他聞風逃跑。
在提審中,傑司洛希望用錢賄賂大家,買自己一條性命。
昆達套出了傑司洛的秘密庫房,將三十萬金幣運回了軍營,而傑司洛則仍然關押著不放,等待丹西回來處理。
誰知道傑司洛有個海盜手下第二天早上偷偷逃出了軍營,竟跑到颶風傭兵團說猛虎軍團扣人謀財。
本來就結下樑子的颶風團上午立刻派人包圍軍營,要求猛虎軍團戰士放下武器投降,放出傑司洛,交出金幣,允許搜查。
昆達當然不幹,不過為防止衝突,表示願意談判。
在談判桌上,可達尼亞等人態度極其蠻橫,根本不相信傑司洛是海盜,認為這是昆達騙取錢財的胡說,一味相信那個告密海盜的一面之詞。
昆達為爭取時間,表示希望給兩天寬限,等丹西回來處理,也被無理拒絕。
最後他們扔給昆達一份最後通牒,就傲慢地離開,通牒聲稱一個小時內不答應條件,就強攻軍營。
昆達回來後,一方面組織防禦,一方面要求繼續談判,但遭到拒絕。
一小時後,颶風團的人開始進攻。昆達等人組織嚴密,充分利用地形,颶風團的人遭到了迎頭痛擊,他們扔下了三百多具屍體,而軍營則完好無損。
昆達要求繼續談判,對方答應了,可剛開大門,對方就是一陣箭雨,射死好幾個兄弟。
戰鬥重新開始,對方竟調來了投石器進攻,砸死不少弟兄,也破壞了很多防禦工事。
昆達等人採取游擊戰術,巧妙地用火燒掉了他們的七台投石器,同時要求大家不拘泥陣地,保住性命,一定堅持到丹西回來。
昨晚,對方乘黑髮起了強攻,攻破了許多地方,但也死了七八百人。
今天早上,對方連續進行強攻,猛虎方面則拚命抵抗,戰鬥進行異常艱苦,兩方都打紅了眼,猛虎軍團經不起對方的消耗戰術,逐步後撤,直到吠額迦率象兵隊突然衝出踩死了大批颶風團傭兵才保住了這塊陣地。
聽完昆達的講述,丹西怒火又升,好容易抑制住怒氣,問道:「死傷情況如何?傑司洛呢?」
「戰死三百二十二人,其餘幾乎全部受傷,對方損傷至少在兩千人以上。昨晚我怕傑司洛逃跑,一劍宰了他,人頭由古爾丹保留。」
「昆達兄弟,你幹的很好,指揮得也不錯,弟兄們的事我會想辦法的,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其他人都下去後,懷中的愛琳不好意思地坐起來:「你好壞,當著這麼多人……咦,她是誰!?」
看到坐在丹西身旁的蘭妮,愛琳開始變得聲色俱厲起來。
丹西苦笑一聲:「愛琳,她是蘭妮,先別忙著發火,蘭妮有話跟你說。」
蘭妮起身笑著說:「愛琳妹妹,跟我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妹妹!?你大還是我大?」愛琳的臉還是氣得通紅,跟著蘭妮走進了裡面房間:「來就來,看你有什麼說的。」
裡面並沒有出現丹西預想的吵鬧聲,丹西也不想去偷聽,開始整理自己紊亂的思緒,籌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