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重生 第五集 第四十八章 復仇計劃
    這一萬新兵,絕大部分是抱著修行練習、提高自己的目的報名參軍的,所以兵員素質相對普通的新兵要高出不少,健壯的小伙子們一個個挺胸抬頭精神飽滿,盼望著早日開始武功訓練。

    西麻達應流風之邀也參加了新兵檢閱式,這樣的場合還輪不到他露臉,只能站在流風等人身後跟著眼饞。閱兵式進行到一半,流風突然回頭向他招手,西麻達慢慢蹭了過去「什麼事兒?」

    流風待西麻達走到身邊,附在他耳邊小聲問道「你來做新兵隊的總參謀如何?」

    這個邀請實在太意外了,西麻達有些不知所措,他是聰明人,當然明白流風的意思,這是在讓他死心塌地的效忠。

    回想在鳳舞軍團上層活動這些日子,目的無非是找一個大靠山,先充當個幕僚之類的角色,而後再圖發展。當初流風既無權又沒兵,再加上生死未卜,他的確有過另投他家的想法。可是現在不同了,出任流風的總參謀,不正是所追求的目標嗎,那還猶豫什麼,短暫的考慮後,西麻達滿臉堆笑的答道「承蒙大哥如此看得起,我一定會專心一致、鞠躬盡瘁,請大哥放心。」

    流風拍拍他的肩,突然大聲說道「諸位,我們第一綠徽隊榮幸的聘請到西麻達先生出任參謀一職,今後西麻達先生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我們綠徽隊,請大家多擔待呀!」

    這是明擺著切斷西麻達的後路,三個月苦心經營的幾艘大船轉眼離他而去,讓他又有些不捨,不過西麻達心裡清楚,只有死心塌地才能取得流風的信任,況且在所有的選擇中,流風這邊是最有發展前途的。決心已定,西麻達挺身而出站到流風身邊,大聲宣佈道「從今以後,在下定當竭心盡力,以報答流風將軍的知遇之恩。」

    如煙驚奇又有些讚賞的看看流風說道「恭喜啦,流風將軍!」

    頭一次被人叫「將軍」感覺有些怪怪的,想想手下的上萬弟兄,自豪之情油然而生,流風挺起胸膛道「總軍師客氣。」接著遙遙向下揮手致意,下面的新兵見頭頭與他們打招呼,一起歡呼回應,上萬人的吶喊聲響徹雲霄,讓流風團伙的成員們激動不已。

    忙了一整天,已經非常累了,但由於精神過度興奮,流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隨手從腦袋上的光明系空間掏出玄天寶錄翻看,猛然間方無機的形象躍入腦中,「對呀,把原創作者拉過來豈不更有說服力,讓那老頭子訓練新兵,自己就可以省事兒啦!」帶著諸多想法流風進入了夢想。

    自從光明與魔族守護使的力量進入小小元神後,流風差不多有大半年沒做過噩夢,然而今晚有些特別,淡淡的黑氣籠罩著流風的全身並漸漸向外擴散,甚至將身邊的無雙也包裹進去,兒時的夢境再次進入他的腦海,那熟悉的恐懼似乎也感染著無雙,兩人滿頭大汗精神緊張,不自覺的抱在一起。

    與此同時,熟睡中的雲可同樣感受到了黑暗氣息,自從上次戰場上替流風擋了一劍之後,她就時常被這種氣息困擾,當然都是在夢境中,有時睡了一晚後,反倒覺得身心具疲,到底為什麼她也搞不清楚。

    大清早的,流風被叫門聲吵醒,摸摸頭上的冷汗,他跳下床出去開門。外面天色已經大亮,看來是睡過頭了,叫門的是西麻達,這狗頭軍師被確認參謀一職後,表現的很是積極,來找流風是為了新兵裝備以及訓練計劃的安排等等。

    兩人在院子中坐下,靜靜的聽完西麻達的意見,流風笑笑問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想投靠別人?」

    「哪有此事,大哥別聽那些風言風語的……」

    「我知道你有抱負有野心,那時的情況特殊,我不會怪你。」流風截斷西麻達無謂的解釋「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有了自己的班底,帝都還有靠山,這裡可以給你更大的發揮空間,所以希望你能一心一意跟我打江山。」

    西麻達還是那副卑躬屈膝的表情「是、是,以後全聽老大安排。」

    「有些錯誤可以原諒,有些就不可容忍了!」流風聲音轉冷「聽說你對無雙很有興趣,不知是真是假?」

    西麻達開始冒冷汗,天底下沒有幾個男人能容的下這種事,處理的不好一旦得罪流風,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為了表示決心,他單膝跪地指天發誓道「老大放心,我西麻達有生之年都會把無雙姑娘當嫂子看待,若違此言,天打雷劈!」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誓言,若是有什麼不妥,不用等老天,我自會收拾你。」說到這兒,流風端起茶碗向院子中一撒,「噗」的一聲,堅硬的石板地面被穿透了一個碗口粗的深洞。西麻達嚇了一跳,如此可怕的功夫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流風無所謂的笑笑,他不過是把元神真氣灌輸到茶水中,再發射出去,原理與運用藍刃相近,不過效果更加唬人。推了推發呆的西麻達,流風掏出玄天寶錄說道「這本武功秘籍現交給你保管,新兵訓練的事也由你全權負責,你可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呀!」

    流風又是恐嚇又是利誘,最後再給個大大的甜頭,把西麻達擺弄的服服帖帖,短時間內是不敢有何異動了。

    西麻達走後,無雙從房間裡出來,膩在流風的懷裡也不說話。流風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問道「怎麼啦?身上這麼涼。」

    「人家昨晚做惡夢了。」

    流風心裡泛嘀咕「做惡夢也傳染嗎?奇怪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安慰道「有我在,別怕。」

    吃過早飯,流風吩咐巴亞西等人聽從西麻達調遣,自己則借了一匹快馬趕往高山鎮,臭臭那亮晶晶的模樣,流風還沒做好帶它出門的心理準備。

    到了原先的營房附近,看看四周無人,流風一頭鑽進密道,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方無機的地下洞府。正常情況下,方無機會早早的到大殿迎接流風,順便送點兒掌風暗器之類的小禮物,可今天卻毫無動靜,害得流風白緊張了半天。

    鑽進大殿,裡面冷冷清清的,用意念默查確定方無機不在,又各處瞧瞧,發現有些吃剩下的雞骨頭和空酒罐,看樣子應該離開不久。流風有些失望,這趟算是白來了,離開前小心起見,他還是先用意念探查出口處的動靜,卻忽然覺察有人進洞「哈哈,夠幸運,正好抓住開小差的方無機。」

    流風盡量的收斂氣息,埋伏在大殿出口準備給方無機一個「意外驚喜」。來人的移動速度很快,越來越接近出口,流風握了握手中那包雞骨頭破酒罐,做好攻擊準備。然而眼看就要到洞口的方無機,卻突然停住腳步。

    流風心說要壞,但為時已晚,頭頂上一張大網蓋了下來,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好在流風不怕這個。方無機從洞口跳出來,踢了一腳網裡的流風說道「快起來,別裝死了,這點兒迷香對你沒用。」

    流風狼狽的坐起來,假裝生氣道「快放我出來,難得來看你一次,就這麼待我!」

    「你這臭小子沒安好心,想暗算我,以為我不知道嗎,哼!」

    流風鑽出大網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好啦,別說那些了,最近過的怎麼樣」

    「還好,不錯!」邊說方無機邊向房間走去。

    「等等!」流風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竄到方無機身邊,「你去哪兒了?」流風猛地抓住方無機的袖子,指著上面紅紅的嘴唇印問道。

    「用你管!」方無機晃動手臂想要甩開流風,卻將脖子上的大片唇印暴露出來,

    「啊,我知道了,你去妓院喝花酒!哈哈,你為老不尊。」

    「什麼為老不尊,老子有錢,找地方喝酒聊天不行嗎?豈有此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孤苦伶仃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你這小兔崽子又不陪我,難道想悶死我嗎?」說話語氣配合著表情很是可憐,但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這老小子十有八九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好,好,我不問了,這有好酒好菜,邊吃邊聊吧。」

    酒,是流風在高山鎮買的,並不是好酒,菜也不過是幾樣鹹菜,不過難得流風這個吵架高手肯陪他磨嘴皮子,方無機對那些都不在乎了。

    最開始,流風婉轉的提出邀請方無機加盟的意思,沒想到老小子一口拒絕,問其原因,他卻怎麼也不肯說,沒辦法,流風只好施行迂迴戰術,先拚命喝酒再說。

    酒雖不好,卻足足有四大罈子,方無機並沒喝醉,不過口頭卻已不像清醒時那般牢固,被流風轉來轉去終於套出了真實情況。原來自從流風走後,方無機悶得發慌,一個人出去喝酒,在偏僻的小酒館裡與一位身著大紅衣服的半老徐娘邂逅,當時小酒館中只有他們兩位客人,碰巧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就這樣,吵架聲充斥了每個角落,寧靜的氣氛被他倆破壞無遺。

    近三個時辰的對吵,極快的增進著兩人的互相瞭解,方無機的博學風趣、紅衣女人的刁鑽細緻讓他們惜惜相惺,這也算是不打不成交。

    在這之後又有過幾次類似的經歷,方無機對紅衣女人的瞭解也漸漸多了起來。她名叫徐娘,原是萊克鎮上艷名遠播的紅牌姑娘,不過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歷了,現在,她是高山鎮上一家妓院的老闆兼任老鴉婆,這家妓院有個古怪的名字「自由院」。

    閒聊中,方無機隨便問道「你那邊買賣不好吧,怎麼有心情出來喝酒?」

    徐娘鬱悶的歎氣「哎,我那邊總共才十幾個姐妹,年紀都過了三十,最近幾年又沒補充新血,現在差不多要關門大吉了。」

    「那為什麼不找些年輕漂亮的姑娘?」方無機很好奇。

    「我也算是個過來人,知道做上這一行的痛苦,所以不願拉那些孩子進火坑,當年創辦自由院不是為了錢,而是想讓那幫子姐妹有條活路,這麼多年了,在我那裡姑娘們一直是想做就做,如果不願意,就算客人再怎麼不高興我也不會勉強,這麼下來,我們過的倒也自在,不過生意越來越差,積蓄也耗的差不多了,眼看就要撐不下去,只好一個人躲出來喝悶酒,唉!」

    「噢!原來如此。」

    自打那之後,方無機就成了自由院的常客,說白了,老小子在出錢供養著徐娘和那十幾個姐妹。

    聽到這裡,流風隱隱猜出了方無機不肯離開的原因,眼珠轉轉計上心頭。又安撫他幾句,流風無奈的告辭。臨走時,方無機略帶遺憾的說道「可惜你小子不能留下來陪我,吵架的對手難找啊!」

    流風什麼的笑笑,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流風從方無機那裡出來是下午,回到萊克鎮已經是深夜時分,拋除路上的時間這中間空了近三個時辰,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裡,流風完成了他的陰謀,只等魚兒上鉤了。

    剛進家門,就覺察到有些不對勁,客房的燈還亮著,至少三四個人影在來回走動,流風急忙推門進去,發現西麻達、巴亞西等人都在,看神色有些焦急。

    「出什麼事了?」流風撣撣身上的塵土,大步走進房間坐下。

    幾人對視一下,西麻達答道「正午時分,羿日被軍部的人帶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情況如何。」

    流風心說不好,前些天忙著徵兵的事兒,只是簡單的對羿日提過幾句,並沒串口供,軍部突然提人定是為了審判烏裡,這可不太妙。想想幾千弟兄死時的慘狀,流風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讓烏裡逃脫罪責。

    想到這兒,流風起身說道「我去探探那邊的動靜,你們再想想有沒有烏裡其他的罪證。」

    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流風突然反應過來,他們還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由於時間緊迫,流風只是簡單的解釋了幾句就匆匆出門,直奔軍團總部而去。

    遠遠的看到了軍部的輪廓,即便是在深夜這裡仍舊燈火通明、崗哨林立,看來偷偷摸進去有一定困難,流風選擇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動用意念探查羿日的方位,發現這小子竟然在客房裡呼呼大睡,想起家裡那幫弟兄還在替他擔心,真是有點冤枉。

    反正來了,流風用意念繼續在軍部內搜索,一處密室內如煙和秦舞風正在面對面的商討著什麼,周圍還坐著十幾位高級將領,佛爾乾爹赫然也在其中。

    流風還想再詳細探查,一股異乎尋常的精神力量突然出現,迅速截斷了他意念的觸角,同時向他的方向反追蹤而來。安全起見,流風迅速的逃離現場。

    回家的路上,流風琢磨著那奇怪的精神力量,一種既熟悉又恐懼的感覺徘徊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那感覺與困擾他多年的夢境十分相似,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繫呢?巨大的問號暫時還只能掛起來,眼前棘手的事兒太多,沒工夫理那些。

    西麻達等幾個人正在沉思,看到流風回來一起站起來卻並沒發問。流風點點頭示意他們都坐下,然後小聲說道「羿日那邊估計很早就錄完口供了,軍部那邊不放人可能是為了下一階段的對質,那小子平常挺機靈,應該不會把事兒搞的太糟,怎麼樣,你們幾個有什麼想法。」

    巴亞西幾個人對望一眼,最後把目光彙集到西麻達身上,只見狗頭軍師的那雙小三角眼閃閃發光,躊躇滿志的說道「剛才巴亞西已經為我介紹了大概的情況,依我看,烏裡那小子通敵的可能性比較小,他的行動應該僅限於散佈消息,讓敵方有所防備。」

    普西斯不樂意的插話道「這麼說來他的罪豈不是變輕了。」

    「非也、非也,沒通敵並不等於沒有通敵記錄。」

    流風在一旁問道「你是說模仿筆跡,偽造記錄。」

    「呵呵,筆跡何需模仿,相信烏裡身邊一定有出謀劃策的人物,只要將這個人找出來,不但通敵書信有了,連人證說不定都有了著落。」

    「哈哈,好主意!」流風站起身來,心裡想道「這狗頭軍師比我陰險多了,不過有這樣的人來對付敵人,豈不快哉。」

    一夜無事,第二天西麻達開始著手調查收買烏裡的手下,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烏裡身邊的確有一個軍師級的人物,名叫齊肖,本是烏裡的太監老爸范德魯的手下,此次一同來到萊克鎮,恐怕保護烏裡的成分居多。

    有金錢誘惑,有武力威脅,很快就有了一份齊肖的詳細報告,其中包括體貌特徵、嗜好、生活習慣等等。齊肖的長相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普通」,一個人普通到毫無特徵的地步,若不是他刻意修飾,就是老天在作怪。再說他的嗜好,女色、金錢他樣樣喜歡,生活起居無定時,表面上看應該是個很容易搞定的傢伙。

    看著這份報告,流風沉吟著向身邊的西麻達問道「你怎麼看?」

    西麻達猶豫了一下,說道「依我看這個人很難被收買,這份情報中的大多數內容應該都是齊肖刻意偽裝的,而且處理此事動作必須快,軍部那邊不可能拖太長時間。」

    普西斯插話道「要我說管他三七二十一,乾脆去把人抓來,上刑還是收買不就是咱們兄弟說了算啦!」

    「嗯,先抓人也好。」流風點頭道。

    行動方案就這麼被敲定下來,由於涉及到保密問題,此次行動的參加人數不宜過多,首先派出兩組人實施監視,巴亞西、普西斯帶一組,約基而、廖克查另外一組,選出二十名絕對可靠的兄弟分配到兩組中,流風負責最後的擒拿工作。

    與此同時,軍部方面傳來消息,預定於三日後在內部裁決烏裡,羿日這段時間會一直被扣留於總部內,而流風在裁決當天必須出席,時間緊迫,他們必須在三天內搞定齊肖。

    齊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皮膚不黑不白,好像一切都屬中性。自從他來到萊克鎮後,平常總呆在亮甲軍營中很少外出,唯一的消遣是去妓院喝花酒。到萊克鎮的幾個月間,他共有過四位相好的姑娘,卻分屬四家不同的妓院,如此狀況為巴亞西等人的追蹤工作製造了不小的難度,只好放棄在外邊守株待兔,冒險去亮甲軍營監視偵察。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了,流風居中策應,西麻達負責新兵的管理,巴亞西等四人則不分晝夜的監視,時間所剩無幾,如果再等不到齊肖出動,就只有硬闖亮甲軍營一條路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天傍晚,目標終於露面了。

    此時負責監視的是約基而那一組,先派人回去報信,剩下的人則遠遠的跟蹤著目標。

    流風喝了口茶,抓起桌子上的藍刃,起身準備向外走,突然眼前白影閃動,一個白衣老頭攔住了他的去路,定睛看看,原來是方無機。

    流風心中嘀咕「死老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這個時候來湊熱鬧」嘴上卻說道「哈,來了,先進去坐會兒,我出去辦點兒事,很快就回來。」這時候可沒時間跟老頭多解釋。

    說著話流風繞過半步繼續向外走,右腿剛剛邁出,方無機橫身再次攔住了他的去路,同時嚷道「你這小混蛋對徐娘做了什麼,為什麼她們要搬家?」

    流風急道「我真的有事,等回來再跟你解釋總可以吧!」

    「不行,不說清楚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報信的兄弟在門口急的直跺腳,流風知道若是被方無機纏上,一時半會兒是無法脫身的,索性硬闖。身形晃動,流風施展幻影術突然從方無機身邊竄過,一掠到了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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