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傳下口諭,令城衛軍官兵全城大肆搜捕,務必將那受創逃遁的忍者抓獲。
「臣領旨。」負責京城防務的九門提督盧方拙恭聲領旨,轉身正慾火速去佈置搜城事宜,皇帝交待下來事的他不敢絲毫怠慢。
「盧愛卿留步!」皇帝忽的出言把盧方拙叫住。他聞言便回過身來。躬身靜候皇帝旨意。
蕭若沉吟一回。展顏微微笑了笑,展顏微微笑了笑,道:「其實那忍者也不是什麼刺客。只不過是個東洋來的小賊而已。盧愛卿派人手去城內各街道隱匿處搜捕一番便了,不可闖入百姓家中投查,能抓到自然最好,抓不到朕也不會怪罪於你們。注意。切切不可大肆擾民。」
盧方拙連連應是。這才轉身去了。
蕭若心知能否追捕到那忍者高手,關鍵在於忍者受了多重的傷,如若他傷勢輕微。那麼尋常官兵想逮住最檀匿蹤遁形的超一流忍者。無異於登天之難。人再多也沒用。只有當他傷得半死不話時。才有可能。
只因東瀛忍術與中土武學截然不同,方纔那一擊傷得忍者多重,蕭若自己心裡也吃不淮、搜捕之舉無非盡盡人事而已,剩下的就看天意了。左方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敵人,擒住固然好。跑了也無關緊要。蕭若體貼民情。不願因此事擾得全城百萬居民雞犬不寧。
太廟失火之事已了。蕭若收回心神。想起太醫院內別具一番滋味的美少女雪瑩兒。心頭猛地一蕩。他嗤嗤嗤怪笑著。獨自回轉太醫院。沒要一個人跟隨。
不片刻,蕭若來到太醫院。給階而上。穿過走廊。回到成就好事的書房之外。
猛然驚見書房之門有強行開啟的痕跡。他暗叫不妙,舉手推門而入,果見書房內空無一人。那一絲不掛的未成年美少女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書桌上一堆穢物根藉。以及空氣間流溢的若有若無的少女體香。
面對室內情景。蕭若擺了一擺。繼而微微搖頭苦笑。方才太廟突然起火,他走前明明封住了雪瑩兒的穴道。百忙中還不忘鎖上房門,哪曉得到頭來仍然給她逃掉了。
蕭若抹立良久、好不遺憾,「可惜呀可惜!多美妙一個漂亮女娃子。多好一個合籍雙修的練功爐鼎……「就這麼沒了。嗯,魔教左道奇術甚多,看來我還是小瞧了這小妖女。大意了,大意了呀!日後要是她再落入我手裡、可就沒那麼便宜了、嘿嘿……」
次日,金鑾殿朝議散得早。蕭若回後宮時,正碰上有說有笑的鐵寒玉王楚月兩女。
兩女身著華貴宮裝,在宮女侍從簇擁下娉娉婷婷行來。各有各的嬌艷。各有各地美態,今宮中奇花異草黯然失色,有如一雙瑤池仙妹。
鐵寒玉如今雖貴為皇妃,仍不改昔日江湖兒女豪邁之風,並不因王楚月眼下沒有名位而輕視於她,對她胸中韜略欽佩不已、時而論及武學。兩女更是投緣,大有一見如故,相逢恨晚之勢。
王楚月初入皇宮,對於自小清心寡慾避世隱居的她來說,無異於徒然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芳心忐忑可想而知。她文輻武略冠絕一時,可也由於天性淡漠孤僻、拙於人情事故,只覺皇宮一萬多太監宮女人人都是陌生人、與這堪稱人間仙境的皇宮格格不入、倍感孤獨。對鐵寒玉這沒有架子的皇妃娘娘亦覺親切。
兩女彼此傾心結納之下,沒過多久便以姐妹相稱。今宮中下人無不噴喳稱奇。
「臣妾參見皇上。「鐵寒玉王楚月行過面君大禮,便一左一方陪在皇帝身旁、信步案行。
蕭若對她們另眼相看,捉起雪瑩兒是白蓮教潛伏在皇宮的奸細一事,兩女俱憾匪夷所思、那麼個天真無邪的女娃子居然是魔教妖女?
王楚月道:「皇上。白蓮教這等猖狂。屢次圖謀犯駕,反跡己彰。
皇上何不降下一道聖旨,宣佈白蓮教為邪教,嚴今各地官府清剿邪教徒、一舉剷除這圖謀不耽地教派!」
一旁鐵寒玉聽完、欲言又止,蛾眉微微顰蹙。
「愛妃以為如何?有話直言無妨。「蕭若先不回答,想聽聽鐵寒玉地看法。他心知王楚月固然腹藏甲兵、精通謀略,可她出山未久、對於江湖上的事、就遠不如在江湖上打滾多年地鐵寒玉瞭解透徹。
鐵寒玉頓了一頓,道:「皇上恕臣妾直言,依臣妾之見,大舉清剿白蓮教一事,還需從長計議。
「哦,此話怎講?」蕭若唇角上彎、緩緩漾開一絲笑意,伸手親暱的樓住她纖纖細腰,佳人身上異香沁入鼻端。
鐵寒玉俏臉浮上兩朵紅雲,道:「白蓮教源遠流長。在民間的影響根深蒂固。勢力非同一般,萬不可以尋常江湖幫派視之。數百年來,白蓮教大多數時間與官府對立,也沒見歷朝歷代的官府能拿它怎麼樣。清剿白蓮教的聖旨一下,白蓮教勢必由明轉暗。轉入地下,到時候恐怕更難以控制。搞不好還會激出禍亂。」
說到這裡、鐵寒玉苦笑一下、無奈的搖了搖臻首,「其實,江湖人絕大部分都是這樣,梟鴦不馴,目無法紀,不買朝廷的帳。自古俠以武犯禁。不論白道黑道都愛與官府對著幹,白道中人自謝俠義。行俠仗義,除強扶弱之時,殺官懲貴劫富濟貧地事自然少不了:黑道的人無所顧及。殺人放火勒索良善之事更不消說……江湖有江湖的規矩、自古便以與官府同流合污為恥。就拿我們吃公門飯的人來說,在江湖上人人敬畏。尊稱一聲神捕。表面上風光得很。實則人人不恥。背地裡都要罵一聲。朝廷鷹犬,」
蕭若默默聽完她這番話,久久無言,一時間感慨良多。他也自小敬仰那些身懷絕技。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俠士,也像無數熱血少年一樣,嚮往有朝一日將三尺青鋒,行俠江湖,管盡人間不平事……然而時至今日,他陰差陽錯坐到了龍椅上,心態便不同了,江湖人著實讓他很頭痛。他縱然手握天下大權。對那些江湖武人。竟有種有力難施的感覺。
蕭若最後道:「愛妃的意思是,對付武林中人,只有武林人最有效?
鐵寒玉領首稱是,眼波流轉。忽然撲哧一笑,一對明媚如水地大眼睛似笑非笑望著他。笑道:「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皇上要是與白蓮教公然撕破臉,皇上那兩位紅顏知己怕是要糟糕了呢!咯咯咯……」
「什麼紅顏知己?「蕭若奇道。
鐵寒玉咯咯笑道:「皇上難道忘了嗎?那美醇可愛的羅謄兒小妹妹還是白蓮教手裡,皇上真要宣佈白蓮教為邪教,那不是不管她的性命了嗎?」
「皇上還有另一位紅顏知己、則是萬侯兄弟那什麼美麗無雙、智慧無雙的拜父……嘻嘻!」向來不苟言笑的王楚月也在一旁抿嘴而笑。
蕭若一聽為之啞然安笑,道:「怎麼?兩位愛妃吃醋了?「兩女一齊嬌嗔不依。
蕭若暫時拖開此事,忽道:「你們兩個來得正好,隨朕去換上便服。我們出宮去禁軍大營巡視一趟。朕倒想起一事來。」
王楚月問道:「皇上親去軍營所為何事?如想過問禁軍訓練之事,話禁軍諸將來一問就行了,何必要親自出宮。
蕭若神秘一笑,道:「且莫多問,到時便知。朕今兒個要鼓搗點破天荒的新鮮玩意,讓你們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