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中午。
男生宿舍B樓301室。
天賜和劉清正在掛蚊帳。
學校剛建成不久,新宿舍樓在建造之初,就是按照學生公寓的思路來設計,宿舍樓內部的佈局簡潔、合理。四個人一個寢室,內帶一個裝有淋浴房的洗手間,房間內安有電話和上網線路,每人各有一個可供放置衣服的壁櫥,和一套桌椅,每個寢室甚至還有一個陽台。這種條件和老校區那擁擠不堪的宿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宿舍裡的東西,大到涼席、蚊帳,小到毛巾、臉盆,一應俱全,全部是嶄新的,由學校免費提供。這令剛剛交了巨額學費的新生們,心裡稍微有些平衡。學校還鼓勵新生們自由結合,並不強行按系按專業分配室友,所以天賜他們四個雖然所學專業不同,但仍可以住在一間宿舍內。
報到那天天賜他們沒有住校,領來的住宿用品,就堆在床上,沒有整理。6號、7號是休息天,8號才正式開學。今天上午,四人才從家裡把換洗的衣服和個人用品帶來,準備正式在校園裡安家落戶。
「來啦∼∼∼飯來啦∼∼∼」門外響起了陳龍的聲音。
「天賜,快開門!我手都酸了!」饒敏在門外叫道。
天賜趕緊把門打開,陳龍兩人一人手裡提著兩個塑料袋,走了進來。
「哇靠,你們怎麼買這麼多菜?」劉清看著兩人手裡的塑料袋,每個塑料袋裡至少都裝著兩三個一次性飯盒。
「嘿嘿,本來這個週末輪到我請客,我看食堂裡飯菜便宜,就多買了些,算作請客了,大家不要客氣啦!」
天賜和劉清把兩個書桌拼在一起,饒敏把塑料袋放到書桌上,一個個往外拿飯盒。
「靠!這都行?你小子腦子轉的快啊!」天賜和劉清看著桌上密密麻麻的十多個飯盒目瞪口呆。
「嗨,天賜,還別說,食堂裡的菜真便宜,像這種外賣的菜,才5塊錢一份!」陳龍邊說邊把飯盒打開。
天賜一看,霍!菜的品種還真不少,有葷有素,雖然都是家常菜,但是香氣撲鼻,可能也是大家忙了一個上午都餓了的關係,四個人立刻各自搬椅子坐到桌前,狼吞虎嚥起來。
「我說天賜,你現在可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我們在買菜的時候,旁邊的人都在談論籃球館裡面發生的事情。」陳龍啃著糖醋排骨,口齒不清地說道。
「是啊,居然有人說是天賜想在籃球館裡對那個女生強行索吻,然後被人家咬了一口,哈哈,笑死我了!哎!陳龍,你給我留點糖醋排骨,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菜!」饒敏一把搶過陳龍面前的飯盒。
天賜籃球館被咬事件,已經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傳遍了整個校園。
從古到今,人們對八卦消息的興趣有增無減,特別是這種關於男女關係的,經過在場人士的加工整理,和大膽臆測,已經陸續有大大小小十餘種版本出台,成為人們在食堂裡、宿舍中的主要話題。
「哎,天賜,你到底有沒有對她那個?」劉清對天賜擠了擠眼睛。
「靠,我到底要和你們說多少遍!沒有啦!」天賜心裡也對韋端一肚子氣,真是做了好事沒好報,反而惹了一身騷。
「可是你們不是一起去賓館開房了嗎?」劉清仍是滿臉狐疑。
「對呀,天賜,莫非你是當代的柳下惠?」饒敏也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天賜!」陳龍站了起來,走到天賜面前,拍了拍天賜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做為男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哎!男人啊!就怕得這個病,不要怕,我在網上認識個老中醫,你放心!絕對會讓你重振雄風、金槍不倒的!」
「什麼跟什麼啊!」天賜一下甩開陳龍的手,伸出拳頭對陳龍道:「你小子再說,我就讓你這輩子看多少老中醫都沒用,你要不要試試?」
「呃∼∼∼」,陳龍趕緊摀住襠部,回到了他的座位。
『啪!』,天賜把筷子拍在了桌上,看著三人道:「既然大家對那天晚上的事情這麼感興趣,那麼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大家!」
天賜心想,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鬧開了,自己再藏著掖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反正自己問心無愧,乾脆就說出來,總比他們瞎猜的好。
於是,天賜就把那天自己怎麼帶韋端去『情緣賓館』開房,韋端怎麼吐了自己一身,自己怎麼用蓮蓬頭幫她沖身上的污穢,怎麼脫了她的衣服抱她上床,這些事情都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一直說到自己離開賓館叫出租回家,天賜才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敘說完畢,劉清他們三人張大了嘴巴看著天賜,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劉清才回過神來,對天賜道:「這麼說,你真的沒有做?」
「靠!我都要瘋了,你怎麼還問這個問題?沒做就是沒做!」天賜急了。
「行!天賜,我們相信你!」劉清拍了拍天賜的肩膀。
「天賜啊,既然你沒做,那個女生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舉動,自己有沒有被侮辱,難道她自己感覺不出嗎?」陳龍在旁邊說道。
「我怎麼知道?我看她是中了邪了!」天賜忿忿道。
「哎!這就是命啊!可憐的孩子,從這兩個月的跡象來看,我還以為你已經擺脫了『天賜霉星』這個綽號,沒想到一切都是老天注定,天賜啊,你這輩子注定就是個霉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饒敏做得道高僧狀。
天賜心裡也在暗自琢磨,莫非自己的霉運真如饒敏所說,一輩子都去不掉了?
夾了這麼一檔子事,四人吃飯也沒了興趣,又吃了一會兒後,就草草收拾了起來。
忽然,門口『登、登、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虛掩的房門被人一下子從外面推開,天賜一看,原來是隔壁宿舍和自己同一專業的李建國。
「天賜!不不好了!」李建國手裡拿著個熱水瓶,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李建國,怎麼回事?」天賜趕緊上前問道。
李建國喘息稍定,對天賜說道:「我剛才去水房打水,回來時在半道上碰到七、八個人,都穿著白色的訓練服,他們正向我們宿舍樓走來,我在旁邊聽到一句,他們說要把你怎樣怎樣,給誰誰報仇,我趕緊跑回來通知你,你快找地方躲躲吧!」
「哦?有這種事?」天賜眉頭一挑,自己來這所大學才兩天功夫,怎麼就有人找自己麻煩?
「天賜,來者不善,他們人多,我看你還是先去別的宿舍躲躲吧!」劉清對天賜說道。
「是啊,天賜,我看你還是到建國他們的房間裡呆會兒,等這幫人走了再說。」陳龍和饒敏也著急起來。
「別躲了!躲是躲不掉的!」一個略帶沙啞的男人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與此同時,一個剃著板刷頭、身穿白色訓練服的魁梧男人出現在樓梯口,慢慢向天賜他們走來。
接著,一群同樣裝束的男人從樓梯口出魚貫而出,出現在他的後面,把三樓走廊堵了個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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