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點數了張三死死注視田中塵的目光依舊沒有一點放鬆原本不把田中塵放在眼裡的他在這一局自始至終都在注意田中塵的表情希望可以從田中塵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只是田中塵作弊比他容易太多不需要動作不需要改變表情即便需要以田中塵的演技他也看不出來。「你來開就可以了。」他說這話的目的是想看一看田中塵此時的活動能力如果田中塵開盅時像他一樣動作緩慢那麼他就會清楚失敗的原因。
「好的。」田中塵答應的很乾脆揮灑自如的伸手解開骰盅裡面的點數露了出來四五五差一點就被壓中了。「我很幸運。」田中塵得意的笑著。
張三收回緊盯田中塵的目光快的掃了賭桌一眼繼而他徹底的迷茫了。「怎麼可能?明明是三個五。」他心中大聲吶喊。世上所有離奇的事它們都不符合人們的常識。他明明把點數改變成三個五且一直用光絲定住改變後的骰子被定住的骰子不會被改變點數。雖然有一點小失誤光絲斷了一次但他馬上就補救了這補救的一段時間裡對方根本沒有時間改變點數。
「除非除非他也有法器並且法器比我的還好。」想到這裡他看向田中塵的手指。手指修長流線優美堪稱十指纖纖但看起來沒有一點女人那種柔弱的感覺。反而讓人有種詭異的感受似乎這十根手指下面的暗影中隱藏著無限的殺機。
田中塵覺察到張三看他的手指他大大方方的把雙手抬起來指指分開讓張三看清楚。「我沒有你那麼漂亮的戒指。」
田中塵的話讓張三心中猛然一動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難道從一開始我就被他看穿了?」他明白能夠認識他的指環的都是他的同道被同道眾人看穿並不是太稀奇的事。他揚了揚手上的戒指問道:「你認識這枚指環嗎?」
田中塵笑而不答。而是把賭桌上的劍扯了過去。他並沒有拔出劍而是右手食指不斷的在劍柄的條紋上撫摸。條紋做的是如此精細堪稱一件絕佳的藝術品。「認不認識重要嗎?」他說話的神態正在告訴眾人我認識怎麼了但我就是不承認。
張三見田中塵這麼說鬆了一口氣擠出一絲微笑道:「原來是大水沖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了。」這人似乎天生是冷漠的特徵即便是微笑也乾澀的緊極其的不自然。
「自家人?」田中塵默唸一聲開始思索他能夠進行無間道的可行性。張三不認識他認他為「自家人」顯然這是一個組織且組織裡的人並不是相互都認識一個組織詭異的指環與眾不同的寶劍這裡隱藏許多誘人的秘密。如果無聊且沒有事的話他不介意去這個組織覺一點秘密找一找樂子。反正幾乎無人能威脅到他即便出現了一位讓他害怕的國師道士也只能讓他無奈而無法真正威脅到他的生命。
「即便不去也要埋一個伏筆。天知道哪天會湊巧讓我再次遇到這伙詭異的人。我的運氣一直不好為了以後能夠安全一點還是拉攏一下吧。」田中塵原本贏光張三以示懲戒的想法收了回來開始考慮另外一條思路拉攏。反正他一直都不曾把這些人看在眼裡放過他們也很正常如同人會放過螞蟻一般即便這只螞蟻曾咬了他一口。
心中做了打算田中塵再次演戲收起溫和的笑容無比囂張的板著一張死人臉他以教訓屬下的口吻沉聲道:「現在才看出來嗎?哼都走吧!」說著抬手扔過去一把銀子。「不准再去賭場多餘的話我不想說只是奉勸你們一句別到處惹是生非。」話不在多在於份量。畢竟不是同一組織的人說的多了難免會露出破綻。一句話田中塵以高姿態說出口顯示身份的同時也順便幫主四位幫主一下。所謂惹是生非還不是與四大幫派起矛盾。
張三攤開手掌飛過來的銀子都鑽進掌心。田中塵對力道和準確的把握讓他一陣心驚「這人的武功比我高出很多只是為何感覺不到他的靈元?」
他壓下疑問信手掂量一下銀子有五十兩左右雖然沒有把他輸的銀子全部還回來但也足夠他們六人在長安生活下去。「多謝公子請問公子尊姓大名?」他的語氣完全變了不再有之前的高傲不屑有的只是尊敬。人就是如此他們可以十分尊敬自己陣營中的精英卻看不起甚至蔑視敵方陣營中的任何人。
「我的姓名以後會告訴你。」田中塵故作高深他揚起手中的劍沉聲道:「這把劍我先留下以示我對你的懲戒。都離開吧。」最後一句命令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三與其他五人躬身行了一禮不敢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大廳從揭盅到現在一直都靜悄悄的所有人都靜靜的注視賭博的雙方在瞬間化敵為友。相比兩個月前的那場賭局今天這一場除了精彩絕倫之外還摻雜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氣氛。「果然每一次都出乎意料啊!」這群賭客原本想看更加精彩的好戲的認為雙方必然會有一方輸掉性命誰都沒有想到結局會這麼簡單和不可思議。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韋武德與其他三位幫主面面相覷這種極富戲劇性的結局實在讓他們一時無法接受。
「公子的身份果然是神秘的不可測度。原來最近長安出現的詭異江湖客都是公子的屬下啊!」吳誠胡亂猜測著。無論怎麼看他都不認為田中塵會屈居人下於是他理所當然的把田中塵認為是神秘組織的頭領。「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糟糕只要找公子說清楚他們的事我們不問也請他們不要總是騷擾我們。」
其他三人鄭重的點點頭。讓他們頭痛的難事此時看來是如此簡單就可以解決了。它只需要田中塵的一句話。
張三離開後田中塵走回如晴身邊信手把劍遞給她剛要說話卻被如晴搶先了。「這些人是你另外一個身份的屬下?」她聲音很輕她清楚田中塵不想自己的秘密被這些外人知道。
「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如晴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認識他們你剛才為什麼……」
田中塵理所當然的回答道:「人家說我是他們的自家人我總不能讓他們失望吧所以配合他們一下。索性承認了這麼做只是為了體現一下我做為一個好心人的行事風範。」
「不是這麼簡單吧?」如晴不信某人是好心人。
「不簡單還能怎麼樣?人家的銀子全部贏過來了劍也贏了一把所有我想要的都到手了。你還要怎麼樣?難道非得讓他們光著身子出賭坊嗎?」田中塵說出真實的想法他在如晴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再者這種簡單的齷齪想法他也懶得去掩飾。
如晴點點頭道:「聽你這麼說卻也正是如此。他們身上沒有了你想要的東西再賭下去也沒有必要了。唉。」她不知所謂的歎了一聲抬頭緊緊的注視過來。「又是我真的很佩服你。兩局定乾坤只用了兩局。你就得到了你想得到的所有東西。在賭博的整個過程中你一直操控著全局。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大哥那麼英雄的人物會敗在你手上了。」
「你一直罵我我都習慣了猛地被你這麼誇讚一次我心中說不出的慚愧。」田中塵得意洋洋的笑著看不出他哪裡慚愧了。
田中塵還想繼續調侃幾句突然一個人縱身跑了出來。只見這人影的身形還沒有站穩屈膝便跪在了地上。田中塵還來不及看清他是誰他便連續叩了三個響頭。「賭神請你一定要收我為徒!」
「小莊?」田中塵吃驚的看過去「這個對不起我從來不收徒弟。」
「賭神請你破例一次吧!」小莊說著又叩了三個響頭看來田中塵不答應他不會罷休的。
「這麼嗎?」田中塵有點為難駱天松拜他為師時他十分乾脆的拒絕了他不想收什麼徒弟之類的即便收徒也不能現在收。他之所以為難是因為他很同情這個小莊。小莊兩次倒霉遭遇的都是最差的運氣這對一直走厄運的他來說容易出現共鳴。
見田中塵的語氣有點鬆動小莊連忙道:「賭神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絕對不會枉費你的教誨。我會……」
田中塵抬手打斷小莊皺眉問道:「我不會收你為徒的但可以傳以一點小東西不知你想學什麼?」
聽田中塵這麼說一直注意這邊的韋武德眼珠險些瞪了出來他快步搶過來不顧一切的叫道:「公子小人的兩位犬子也要拜你為師。」如此天賜良機他怎麼願意錯過。田中塵的武功賭術都讓人歎為觀止如果他兩個孩子能學到幾成將來便會前途無量。當然最主要的是與田中塵扯上關係以後有困難也好找田中塵幫忙田中塵這麼身後的背景沒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
「別添亂!」田中塵說著伸手抓住了剛跑到面前的韋武德的脖子信手一扔韋武德毫無反抗的被扔上了二樓。其他三位幫主原本想上來湊一湊熱鬧見韋武德被這麼沒有形象的扔出去都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們失望沒有機會的同時也心驚田中塵的武功深不可測依照他們的眼光竟無法看清韋武德是如何被扔上二樓的。在他們的視野裡只有韋武德說話後直接飛了上去似乎韋武德自己在施展輕功一般。「公子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
這深不可測的武功並沒有被小莊注意在田中塵再次問他「你想學什麼?」他沒有意識到武功才是最主要的。急切的他從方才到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拜師學習賭術。「賭術請賭神教我賭術。」
笨蛋!四大幫主心中齊聲大叫。
單純的人啊!怪不得總是這麼倒霉。田中塵對這個小莊印象深刻上次他與小莊對賭時雖然是敵對立場但他還是很讚賞小莊的冷靜不凡。「賭術嗯其實沒有什麼好教的我之所以贏在於一個十分特別的觀念就是……」
大廳內所有人都斂聲屏氣的聽著賭神的賭術對他們這群賭徒的重要性就如同天下第一的絕世武功心法對於江湖人重要的無以復加了。
在眾人靜靜的等待賭神賭術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各位對不起現在賭坊停業。請諸位明天再來這裡捧場。」韋武德不顧一切的打斷田中塵說話。賭神的賭術高招不能被這些賭客學走了不然他這開賭坊的還怎麼混飯吃。
賭客們原本都側著耳朵聽賭神秘訣此時被韋武德一干擾頓時心中沒有不生氣的。「為什麼走?」「就是不走!」「攆我呀。」紛雜的聲音中充斥無盡的不滿之情。
「是你們讓我攆的啊!」韋武德抓住人群中一人的話語無賴的說道:「既然你們有人要求我就奉命行事。來人幫他們帶路。」即便得罪這些客人他也不能讓賭神秘訣傳出去。這做法得到另外三位幫主的讚賞。
紛吵聲中不情願的賭徒們被強迫推出賭坊大門。罵罵咧咧自然少不了。憤怒之餘許多人不願離去直接圍在賭坊門前急躁的等待。只要賭神出來他們就上來請教他們看的出來賭神這人很好說話他們的懇求一定會答應。
田中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直到所有人都被揮退大廳裡只剩他們幾人之後他才苦澀的笑了笑道:「我都說了賭術沒有什麼好教的讓他們聽去也沒有用。」
「哦?」韋武德驚訝一聲繼而理所當然的說道:「即便沒有用也不能讓他們聽了去。」這種做法是為了以防萬一。
賭坊門外一群人靜靜的擁擠在一處靠近大門的人則把耳朵貼在冰冷的門板上全身心的去傾聽裡面的談話。在這群人頭頂上方掛著兩盞燈籠。寒風中紙燈左搖右擺昏暗的燈光無力的點綴在漆黑的夜幕中。
不遠處出現兩個人影他們像燈光這裡看了一眼這裡古怪的情形人啊我難過他們再也收不回目光。「那群人在做什麼?」一名清脆的女聲問道。
「反震不會是打家劫舍的。」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快走咱們還要去漱玉軒參觀呢千萬不要被他們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不行這裡有古怪我要去看看。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你看他們猥瑣的樣子深更半夜趴在人家房門上你認為會有好事嗎?」
「人家喜歡這樣你管得著嗎?人家隨心所欲也有錯嗎?」男子雖然如此說但卻主動扯住女子走了過來。「他們隨心所欲我們也可以隨心所欲看一看也無妨。」
兩人漸漸走近隨著光線逐漸明亮他們的容貌越清晰了。男子那英俊的面容揮灑自如放蕩不羈的神態正是那位棄魔教教主之位飄然而去的寧隨心。女子則是他那位正義感過剩的冷冰寒。
大廳內靜悄悄幾人都在等待田中塵的賭神秘訣渴望的眼神熱烈迫切。「怎麼說呢?我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這一句話就是……」眾人提著心定定的看著深怕錯過田中塵說話時的沒意思表情和動作。「對了能不能先把我贏的銀子分給我?」
「好!」韋武德連忙把早就整理好的銀票送上來。現在什麼都沒有讓田中塵快點說話重要。
看你們這麼緊張我若是不趁機把要求提出來就是錯失良機啊!田中塵心中如此想完嘴中開始提條件。「韋幫主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請說。」韋武德為了節約時間盡量的言簡意賅連對田中塵的尊稱也暫時省略。
「幫我照顧……」田中塵說到這裡猛然停頓下來轉臉看向賭坊大門。目光剛落在大門上碰的一聲大門粗如手臂的門閂猛然斷裂房門嘩的一聲被人一把推開。轟的一聲人群湧了進來。
湧進來的人群歡呼陣陣巨大的聲浪幾乎掀飛屋頂。在眾人的目光落在田中塵身上時歡呼聲如同被鐮刀一把切斷一般戛然而止。他們收斂心中的興奮唯恐惹起田中塵這位賭神的不快。
人群的歡呼聲停頓的如此突然讓一個人措手不及。「怎麼樣?所謂的隨心所欲就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不要考慮太多。心生顧慮就會……咦?」寧隨心還在冷冰寒身邊顯擺突然而來的寂靜讓他的話語無比的突兀。「這些人真厲害連心中的激動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
寂靜的大廳內寧隨心旁若無人的話語讓他很顯眼韋武德馬上注意到了他。「你是什麼人?為何毀我大門?」
「想毀就毀了哪裡有什麼為何?」寧隨心說著話抬眼看過來在目光投過去時他馬上現了田中塵。「咦?啊!」驚訝與歡喜同時從心底崩裂而出。「姐夫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誰是你姐夫?」韋武德厲聲喝道他以為寧隨心在稱呼他姐夫不由得出聲呵斥。他話一出口心中馬上就後悔了。
在半空中寧隨心以一直無比優雅猶如仙人的方式踏步虛空緩緩走來。他懷抱冷冰寒雖動作親暱但卻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如果冷冰寒不劇烈掙扎他這表演的效果絕對稱的上完美。
「放開我。」冷冰寒雖然不是次在眾人面前被寧隨心抱在懷中但還是難免心生羞澀。
「別亂動不然就像昨天那樣掉下去了。」寧隨心神情依然風度翩翩只是說話的口吻讓人無論如何也無法與他的表情對應起來。「沒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要隨心所欲。」
「頂級高手?」韋武德嚇得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田中塵頂級高手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得罪的。
如晴靠近田中塵低聲道:「這個人很奇怪武功很高你小心一點。」她雖然失去了真氣但眼裡還在一眼便看出寧隨心的武功比之完顏無忌也是只強不弱。「長安城不愧為你們大康的都城人才輩出高手如雲。三十歲以下的頂級高手都極少見到不想我來這裡不到半天時間便見識了五位。」她輕輕感歎一聲話語流露出太多的落寞和擔憂。大康如此強預示女很不再有侵略大康的機會。
「還有幾位你沒有見識到她們的武功不比這些人差。大康道出都藏龍臥虎。所以你即便殺了我也救不了女真衰落的命運我勸你還是早點讓我愛上你這樣或許能夠挽救你們部族。」田中塵抓住時機進行必要的勸導。
聽到這個建議如晴低下頭開始沉思起來。事實確實如田中塵所說一般大康裡還有很多不弱於完顏無忌的少年英才雖然這些少年英才各個詭異但卻無法掩飾他們遠同濟的能力。即便殺了田中塵去除了她部落的心腹大患但在女真再次入侵時大康還會出現毫不遜色完顏無忌的英才。她開始思考讓田中塵愛上她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