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出租屋地帶,周圍瀰漫著腐敗不堪的味道,時不時會有幾隻家養雞從我們身邊走過,看它那有恃無恐的樣子很明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路邊的小攤販們有氣無力地癱軟在火爐旁,就連一個小孩兒偷走了他放在簸箕裡的餅乾都絲毫沒有察覺。
越往裡走,裡面腐敗、落後的氣息更濃,成群成群濃妝艷抹的妓女在打著麻將。
其中一個妓女叼著香煙捲起褲角狠狠將手中的麻將牌往桌上一砸,大笑起來:「媽的,自摸!老娘今天的運氣真好,趕緊給錢!」
另一個龜公模樣的男人罵咧到:「騷娘們,你他媽的性慾還真強!」
妓女罵到:「滾一邊去,輸不起就讓位,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那龜公聽後,可能是自尊心在作祟的原因,竟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摟起袖子就要煽那妓女的臉。
從對面一間檯球室裡衝出一個男人,喝罵到:「你他媽的想幹什麼?」
龜公一看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壯漢,頓時沒了聲音,乖乖地坐了下去。
對面那妓女毫不留情地取笑著他。
陳芸皺著眉頭說:「奶爸,你沒記錯地方吧?真是這裡?」
奶爸連連點頭:「媽的,我怎麼會記錯呢?絕對不會錯的。我他媽的也正在奇怪著呢,南吳還有這種地方呢?跟他娘的貧民區一樣。」
我們幾個人的出現引起了周圍人的注視,我能感覺到這些目光中有幾道是不懷好意的。
炮手將在別墅裡串好的動作和詞兒背得滴水不漏,只見他囂張地走上前,一手掀翻了那張麻將台,高聲喝到:「媽的,你們這裡的老大是誰?讓他給老子滾出來,連我們黑盟的小弟也敢抓,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你,閉嘴,操你媽的,再叫老子就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我心笑到,這女人本來就是做雞的,還往哪兒賣?
周圍看熱鬧的人出來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搭腔,沙袋走上前,瞅了一眼剛剛那個龜公,『啪』就是一嘴巴煽了過去:「你們這裡,誰說話管事兒啊?」
那龜公原本就是怕事之人,一見到炮手和沙袋這造型腳就軟了,現在又吃了一巴掌,哪裡還敢不說?
「我,我知道,是慶哥他們,他們,他們正在後面賭博。不管我的事兒,我什麼也不知道。」龜公說完話後,兩腿之間隱約有股液體在流淌著。
「操,廢物。」奶爸不屑地罵了一句。
為了襯托出炮手和沙袋兩人的威風,我、奶爸、浩南、陳芸四個人都只穿了普普通通,但卻又帶著點煞氣的衣服。
難怪人們常說,鮮花是需要綠葉來襯托的,在我們這四條綠葉的襯托下,炮手和沙袋兩個人簡直就是酷男中的酷男人,老大中的老大。
炮手不懷好意地注視著任何一個人,這種眼神通常會給人一種感覺:他是來找我麻煩的,他的拳頭很可能下一秒就落在我身上。
說起來,就是這種眼神,我可是教了他半個小時他才學會。
炮手和沙袋兩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迎面圍上來二十幾個男人,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懷怨氣,好像這個社會,不,好像這個宇宙的神都欠他們錢似的。
「媽的,你們就是那個什麼黑盟的是不是?」
沙袋走上前,龐大的身軀擋住了說話那人的臉,厲吼:「怎麼的?不是約好了來談判麼?老子是黑盟的沙袋,哦不,沙哥!讓你們老大滾出來!」
那男人向後退了一步,頓了頓才說:「媽的,你們嚇唬誰啊?才來了六個人?我們老大說了,凡是想見他的人,必須先搜身!」說完,他探出那張小圓臉,淫蕩地看著我身旁的陳芸,嘴裡不乾不淨地說:「這小妞長的真水靈啊。」
我剛要動手,浩南已經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周圍一片寂靜,連雞都不叫了。只有那個被踢中小腹的男人在地上打滾,疼的臉上冷汗直冒。
沒人敢上前一步,炮手哼了一聲,將兩根手指插進嘴裡,尖聲吹起口哨。
一分鐘的時間,從路口擁進來幾百號小弟,每個人都是凶神惡煞的。手裡雖然都沒有帶傢伙,但是我相信,他們敢毫無猶豫地打死面前這二十幾個男人。
出來混的,本來就不喜歡受到法律的約束,而我帶來的這些更是三天不打架手就癢的人,那種怨氣,深啊…
「大……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帶你們去找我老大……」被打的男人好不容易被人攙扶著從地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向裡走。
沙袋向後一揮手:「需要你們的時候再出現。」
「是!」
「呼啦」一聲,人群又散了,彷彿剛才那些人都是某個召喚系魔法師召喚出來的幻象。
「老大……他們……」被打的男人艱難地走上前,對著自己的老大說。
那老大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不知是什麼在作祟,那老大竟然擺下了一張四方桌,喝到:「既然來談判,就不應該打我的小弟,我沒聽過你們黑盟是什麼東西。總之一句話,打人償命,天經地義。」
沙袋火了,踢飛了凳子罵到:「滾你娘的打人償命!我那五個兄弟在哪兒?今天如果不放人,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老大也是個倔脾氣,竟然『呼』地一聲站起來:「怎麼的?你嚇老子?老子六歲就開始看恐怖片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鬼沒遇到過?告訴你,今天不交五萬塊的醫藥費,誰也不准離開!」
炮手笑到:「我想,你是沒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吧?五萬塊的醫藥費,你給我?」
我附在炮手耳邊,說:「告訴他,我們要見人。」
炮手大喝:「人呢,把我那五個兄弟帶出來!」
那老大想了想,衝著身後那十幾個小弟說:「把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五個年輕小伙子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