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我以前玩得多了,杭州幾個有名的風月場所幾乎都留下了我的鈔票和汗水,唯獨沒來過這家鑽石年代,今兒才知道這裡不光小姐漂亮,連媽媽也美若天仙,把我後悔的,早幹嘛不來啊!今兒呂紋在我身邊坐著,我連摸都不能摸,只能看著過眼癮,這也太難受了!
這位飛兒仙女還真有點能耐,跟我連喝五杯酒,說說笑笑一通,不但把我逗樂了,連呂紋的臉色也緩和下來,旁邊幾個男人早已神魂顛倒,要不是剛才我立威在先,這會兒一個個小屁股肯定都往飛兒腿上蹭去。
氣氛漸漸好起來,恢復了之前的歡快。我也不想太撕破臉皮,表面上還得客氣點,於是舉起手裡的杯子,沖那姓錢的說:「老錢,雖說今兒你有不對,可我脾氣也確實不好。來,咱們乾一杯,之前的事兒就忘了。」
姓錢的還在猶豫,顧騰飛已拍手笑道:「好,是條漢子!老錢,你總不能讓老許一直舉著杯子吧。」
姓錢的笑了笑,只好舉起酒杯跟我碰一下,說:「沒事了,咱們干。」
兩人一口喝完酒,旁邊幾人都笑了起來。飛兒給我把酒倒滿,笑道:「許哥真是個爽快人,我在這一年多來就沒見過幾個許哥這樣的男人,要不許哥你做我乾哥哥吧?」
我剛才問過,她今年三十歲,小我一歲,風月場所認兄妹姐弟是常有的事,我以前就有好幾個姐姐妹妹,當然不會拒絕這種好事,笑道:「成,你就是我妹子,以後哥哥一定常來捧場。」
飛兒跟我乾了一杯,笑道:「我和許哥一見如故,還能做許哥的妹子,真是我的榮幸。」說著索性挽住我胳膊,又對呂紋笑道,「嫂子不會不高興的,對吧?」
呂紋還能說什麼呢,只好付之一笑,同時手底下又狠狠擰我一把。
我感覺到飛兒豐滿的胸部在我手臂上蹭來蹭去,滋味妙不可言,要不是呂紋跟這端坐著,我肯定立馬扯飛兒進衛生間去。可這會兒只能沒話找話,隨口問一句:「妹子,你是哪兒人?」
飛兒說:「我桐廬的,不過二十出頭就來杭州了,每年只回去一趟。」
桐廬?我腦海裡立即回憶起和於蘭珍在山村裡看田還有……那個的事兒來,說:「桐廬哪兒的?江南鎮?」
飛兒搖頭說:「不,我是富春江鎮的。你在江南鎮有熟人?」
我說:「沒有,就是準備在江南鎮辦個廠子,去過一趟。桐廬風景好啊,特別是那裡的田埂,別提有多美妙了,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呢。」
飛兒笑道:「下回我帶你去富春江鎮玩兒,我們老家的風景可比江南鎮強多了,包你滿意。」
我聽旁邊幾個三陪說話帶著桐廬口音,問道:「她們都是你從老家帶來的?」
飛兒點頭說:「是的,她們跟我年輕時一樣,沒什麼文化,又不愛上班,整天在家閒著,我就讓她們來杭州跟我。我手下有三十個小姐,其中十個是老鄉,這包廂裡的都是桐廬妹。」
這也是生活,做媽媽小姐的也有自己的苦衷,女人要是沒文化沒背景沒好運,只有一張漂亮臉蛋,就只能這樣生存。其實都一樣,武雲有文化也有漂亮臉蛋,干的活兒也和她們差不多,只不過她們每天要陪不同的男人,武雲只陪一個男人,就這點區別。
過一陣大家都喝多了,興致也就越來越高,幾個老爺們搶著話筒唱歌,大多是「愛拼才會贏」、「把根留住」、「衝動的懲罰」這種土歌兒,就這種土歌還贏得小妞們滿堂喝彩,姓錢的唱歌時那個圓圓還站起來跳舞,屁股扭得特帶勁。看樣子飛兒調教得不錯,這幫丫頭看著沒一個大於二十歲,可個個聰明機靈,會伺候男人。
姓黃的大胖子接了個電話,出去接人,不一會帶了個滿臉虯髯的黑大漢走進包廂。呂紋臉色一變,悄悄對我說:「這個人比姓錢的還麻煩,我以前不敢來參加聚會,怕的就是他。」
我仔細打量這黑大漢,只見他年紀三十七八,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體型和老蔣挺像,就是沒老蔣肌肉發達,穿著打扮挺隨意,一身普通休閒服,舉手投足顯得特粗枝大葉,此時大胖子正在跟他小聲說話,他一雙眼睛直溜溜地朝我看來,眼裡透著凶狠,一點不像個能源商,簡直就是黑社會老大。
他媽誰怕誰!老子立馬一眼瞪回去。這小子有點驚訝,隨即轉頭看我身邊的呂紋,一雙眼睛立馬變樣,什麼凶狠勁兒都沒了,就只剩下……那個柔情似水。
嘿嘿,看樣子這才是今兒最本色的暴發戶,我心裡一陣興奮。你猜我這時候怎麼想的?明告你吧,我就想跟他在這兒痛痛快快打一架。
這小子聽完大胖子解說,就直接走了過來,眼睛不看我,對呂紋說:「呂姐,終於見到你了,近來可好?」
呂紋靠著我肩頭,微笑道:「我很好。」
這小子還要說話,我已一手摟著呂紋一手抱著飛兒靠了下去,三人陷進沙發裡,我笑道:「今兒我算是來對了,這一邊是我美人老婆,一邊是我美人妹子,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活?」
呂紋輕笑道:「你當然想了,你還巴不得我不在這兒呢,是不是?」
飛兒乖巧地說:「嫂子,你就是不在這兒,許哥心裡也一定想著你。」
「嘿嘿,說得好,」我笑道,「好妹子,給哥喂個酒。」
飛兒坐起身拿來酒杯,又趴上我胸口,慢慢給我餵下一杯酒,衝我甜甜地笑。我心裡美滋滋的,和兩個女人談笑風生,公然親呂紋一口,悄悄摸飛兒一把,當真樂不可支。
那小子呆呆站我們面前,愣是沒人理他,不由有些尷尬,還想插幾句話,可呂紋正眼也不瞄他一下,他無趣之餘就惱羞成怒,扳起臉對我說:「這位朋友尊姓大名。」
……我突然覺得挺沒勁,今兒這個聚會還比不上昨兒呢,這裡的人除了飛兒沒一個順眼的,比傻逼還傻逼,剛才我還想跟這傢伙干一架,現在一點興致都沒有,就覺得這小子傻不愣登的,特別可笑。也懶得理他,繼續跟呂紋飛兒說悄悄話,逗得她們咯咯直笑。
這小子見我如此輕蔑,暴發戶脾氣終於來了,沖幾個唱歌的小妞大喝道:「停下,不許唱!」
得,又安靜了,這會兒DJ小姐連背景音樂都不放,整個包廂鴉雀無聲。
這小子指著我說:「跟你說話沒聽見是不是?現在聽明白了吧?」
我對飛兒說:「好妹子,你帶你嫂子去外面逛逛。」
飛兒瞥了那小子一眼,低聲說:「許哥,我去喊保安。」
我笑道:「不用,今天我想活動活動。聽話,帶你嫂子出去,回頭我給你們打電話。」
呂紋這時候居然笑起來,說:「你這傢伙,只會用暴力。」坐起身子,又對我嫣然一笑,「不過我喜歡。」
嘿嘿,看來她以前一定是被這小子纏得煩了,巴不得我跟他干一架呢。
我的勁頭又上來了,為了兩百萬,這架還是得干!
飛兒挽住呂紋說:「嫂子,我們出去轉轉。」呂紋笑了笑,跟著她出了包廂,幾個三陪有些不知所措,呆了一陣,也悄悄出門,都在門外等著。
我坐直身子,從桌上拿來一瓶葡萄酒,找到木塞子,緩緩塞進瓶口。
顧騰飛陪笑道:「老許,老張,你們好好說話,別找不痛快。」
這小子冷冷地說:「他不是很囂張嗎?我倒要看看他能囂張到什麼程度。」
行,今兒老許捨命陪……暴發戶,這就給你看看老許我有多囂張。
我一語不發,霍然起立,掄起手中的酒瓶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