呤呤呤、、、、、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把正在床上熟睡的張文吵醒過來,長著一身發達肌肉的他厭煩地伸手拿起電話,有氣無力地問「喂,你好。」他身上全是冷汗,顯然,這電話把他從一個很不開心的夢中驚醒過來。
「張SIR,我是阿石。」電話裡傳來了張文助手朱石明的聲音。
「什麼事?阿石!」張文看了看床邊的鬧鐘,時鐘已指向清晨六點正。
「張SIR,我們在大搖山19號公路那裡發現一部燒焦的轎車裡有兩具燒焦屍體,局長叫我通知你立即趕來現場調查,這件命案將由你來負責。請你快趕來吧!」阿石的聲音顯得十分緊張。
「好,我第一時間趕來!」張文放下電話。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本來今天他是休假的,他看了看在身邊正睡得像死人一樣的妻子,不由歎息了一下,看來他打算和妻子去長州玩的計劃又落空了。
「總是這樣,我每次休息時總要出重大命案,」張文是警局裡極負盛名的重案組沙展,今年才三十出頭,但由於精明能幹,自工作以來已破過十七件大案,最近才調來大搖山區任重案組沙展,據傳已是上頭此區副局長的人選。可謂意氣風發之極!
他迅速換好衣服,隨便喝了一口濃茶,連早餐都不吃便匆匆出門而去。
當張文座上自己的豐田座駕時,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今早有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在打燈開車的剎間,他竟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昨晚發的惡夢。
在今早阿石電話吵醒他之前,他發著一個很古怪的惡夢,他夢見自己一個人在一個下著陰陰細雨的綠色天空下,自己一個人正站在一片佈滿礫石殘牆的廢墟中,四周全是迷糊的樹林,一片陰綠,一片陰綠、、、、、、、
然後,一切變得迷糊起來,在陰綠天空下,他突然隱約見到有一個全身披著黑色大雨衣袍的黑衣人正一動不動站在廢墟邊,手中直直握著一把紅白相間的交通棒,指著前方斜對面百來米遠一座古怪破舊的三層別墅,別墅四面是綠綠山腰樹林,這座破別墅樓宇形狀是歐美古舊式的,樓頂是古怪三角形狀的。不知為何,這破樓別墅時而清晰,時而迷糊,令張文莫名其妙地感到很怪異很不舒服、、、、、
然後阿石打來的電話便把張文從這個怪夢中驚醒過來。
「只是個夢,只是個夢!」張文苦笑了一下便以加速驅車駛向大搖山方向。但不知為何,夢中那古怪的別墅仍在他腦海裡閃現,這種歐美舊式樓房似乎是四、五十年代的建築,現在已很少見這種類型的樓宇了。
不知為何,雖然這個夢並不恐怖,但一種不安的情緒已開始籠罩著他。
當張文的車子來到了大搖山南面山底時,已是朝陽升起,明媚清新的早晨,陣陣大雨過後特有的清涼濕潤空氣迎面湧來,令人一陣心曠神怡,張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振奮。
當他的車子來到出事現場山林公路上時,早已佈滿了七、八輛警車、白車及消防車。車頂緊急燈在清晨的空氣中閃爍著令人心驚慌的光芒,十幾個警方工作人員正在現場走來走去,一條條藍色的封鎖長帶已把現場封鎖起來,幾個身穿交通背心的警察正在推開一些在不停拍照的記者。而一些身穿白衣口罩的檢驗人員正小心地在燒焦的轎車旁取證。和附近山坡上蔥鬱的綠色森林美景顯得很不對稱。張文連忙下車向現場走去。
「文哥,太好了,你來了。」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相貌英俊的年輕便衣警察向張文走來,他圓圓的臉上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有圓圓可愛的子,使他看上去好像一個娃娃似的。他便是張文的得力助手朱明石。
「阿石,怎麼這麼多記者?」張文問。
「當然了,文哥,據現場這車車牌顯示,這死者極可能是城中地產富豪王天盛和他的司機。你都知最近這條友緋聞不斷,那些八卦記者自然會來湊熱鬧了。」朱明石停了一下,再道「文哥,我們過去看看吧!等一會兒檢驗科的人會把他們的屍體送去化驗室。」
「喂,張SIR,有什麼猛料,聽說這一帶很邪門的!」一個舉著閃光燈的小鬍子記者想衝過來採訪張文。
「滾開,不要阻差辦公。」一個警察迅速推開了他。
張文和朱明石跨過了封鎖線,來到燒焦的轎車前,張文定神一看,天啊,這輛黑色的奔馳車已被燒至完全焦黑變形,鐵架桿、前車蓋完全扭曲焦黑變形,碎焦黑塊四布,四個輪胎燒成一灘令人作嘔黑色灘狀物粘在潮濕的路面上,天啊,這車是被燒通頂了。
燒得變形的焦黑後車門早已打開,「看,」隨著朱明石手指的方向,張文定神向內一看,只見兩具燒得焦黑變形的人骸屍體,正橫七豎八地躺在後座上,一陣陣燒焦的惡臭味隨著濕潤的空氣撲上來,令張文感到一陣噁心。他皺了皺眉,望了幾下,然後轉身離開,並順勢揮手向屍檢人員示意,提示他們可以收屍了。
那兩個屍檢科工作人員連忙抬起擔架奔過來、、、、、
「現在掌握了什麼初步情況。」張文問朱明石。
「根據死者老婆反應,他老公王天盛昨晚由司機李中開車前往新康利醫院,時間是夜晚十點左右,之後,便沒有他的消息,手機也打不通。雖然死者的身份還是要等驗屍報告出來後才能正式確定,但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車內的死者應該就是他們。」朱明石回答。
「那麼你現在可以估計王天盛他們出意外的時間。」
「據剛才一位法醫對我說,他目測估計應該是凌晨一點到兩點其間。」
「新康利醫院。」張文不由自言道「這麼說,死者最後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醫院?這是一個月前在這裡剛建成開業的療養院嗎?」他想起他看過報紙,知道大搖山北面最近新起了一座醫院。不過他還未曾去看過。
「對,文哥,就是新起的那座醫院,聽說王天盛的公司有參與這醫院的投資,對了文哥,還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朱明石面有怪色。
「說吧!」
朱明石停了一下,然後道「王天盛的老婆來電說,她昨晚由半夜十一點開始,打了幾十幾百次電話給王天盛的手機,但都打不通,還聽到一些怪異象呻吟的尖尖電流聲,令她非常害怕,她認為這是她老公出事前的凶兆。她還聲稱她昨晚成晚都沒睡在等他老公的電話。」
「哈哈哈,這些有錢人的老婆就是這樣的,整天在搞滿天神佛,不要去理她這些所謂第六感。」張文不由冷笑了幾下。
「對了,文哥,你認為這是車禍還是人為佈局謀殺?」朱明石問。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有兩種可能,一是昨晚大雨雷電擊中了這部車,引發了這宗慘案,對了,也有可能這是一個精心佈局的殺人陰謀。阿石,現在我們就去死者最後去的地方。」張文揮手示意朱明石走向自己的座駕。
「是去新康利醫院調查初步情況嗎?是不是,文哥?」朱明石已邊說邊主動走向張文的車子。
「對,你是個醒目仔。」張文笑著回答。
在驅車離開案發現場的途中,開著車的張文一邊看著窗外不斷向後退去的山林和天空,面上露出了一些不解的神情。
「阿石,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張文平淡道。
「什麼不對勁?」
「我記得昨晚下了一晚很大很大的暴雨。」
「是啊,昨晚的暴雨是今年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聽新聞說直到今晨五點才停。」
「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這麼大的雨,不管是出意外還是佈局殺人,整部車都不可能燒到如此徹底,這不合理。」張文邊講邊已轉方向盤把車子駛入到一個向上轉彎口,向著後山的新康利醫院駛去、、、、、、、
只見雪白共有五層的新康利醫院主樓及副樓正聳立於大搖山北面半山腰林中,大片大片蔥鬱蔥綠的森林正分佈於四周的山坡上,在陣陣森林特有清新爽潤的空氣和風中,仿如桃園美景一樣,真是一個療養聖地。
張文的白色豐田正向著這醫院全速駛去,當駛到離醫院大約百來米遠時,突然張文發覺前面路旁傾對著醫院方向一山坡凹處,一片殘牆敗瓦礫石四布的廢墟在他眼前呈現,在四周兀起綠林山坡和燦爛陽光下反射出一陣陣怪異氣息。
一見到這廢墟,一陣莫名其妙的奇怪感直直湧上張文的心頭,天啊,這廢墟的情景怎麼如此熟悉?他一下子便想起,這廢墟不正跟自己昨晚發那個古怪的黑衣人怪夢裡的廢墟的樣子一樣嗎?
張文不由自主地腳踩剎板,本能地把車靠邊停在這片灰黃灰白的廢墟旁。
「你怎麼了,文哥,醫院在前面,不是在這裡?」朱明石不解地問。
張文並沒有在意朱明石的問話。他完全被和他在夢中見到景像一樣的廢墟吸引住了,奇怪,太不可思議了,他從來沒有到過這地方,怎麼會在夢中見到,廢墟所有的形狀模樣都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夢中廢墟的天空是陰綠色的,散發出一股陰森森令人莫名害怕的氣息。而且夢中還有一個全身披著黑色雨衣神秘黑衣人用交通棒指著前方斜對面方向,指著遠方一座位於半山腰的三層破舊三角形歐美造型的別墅。
張文順著夢中黑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天啊,他不由整個人呆住了,天啊,夢中黑衣人所指的三角形破舊別墅位置不正正就是當前新康利醫院所處的位置,所不同的夢中那破舊別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陽光下閃爍著燦爛反光的醫院主樓白牆。
「喂,文哥,你怎麼了、、、、、」朱明石再推了一推張文。張文這才從半呆半聯想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笑了笑對阿石說「沒什麼,我有點神經過敏!」講完重新開車向醫院駛去。
白色豐田車很快便進入醫院內,在大堂門前停下。張文和朱明石呼吸著下雨過後森林特有的新鮮空氣,下車來到醫院主樓大堂門前。
不知為什麼,在大堂門前,張文無意中抬頭望了一下醫院大樓的頂部,突然,一陣莫名的頭暈竟直湧而來,全身也一陣陣冰冷,不知為何,這大樓上面似乎令他眼睛視線變得剎間模糊,很不舒服。
「文哥,你怎麼了?」朱明石顯然看出張文不妥。
「沒什麼?」張文閉目低下頭,搖了一下頭才定回神說「不知為什麼,我好像突然好頭暈啊!」同時,他也發覺自己的情緒不知為何也忽然變得很低沈低沉。全身發寒。
「走,我們進去吧!」二人邊講邊走入醫院裡了。
「他昨晚十一點半左右來過這裡。這個老傢伙,居然異想天開,想不投資便賺大錢,他以為自己炒兩下臭地皮就可以管理醫院,真是沒腦之極!」只見豪華寬大的院長辦公室裡,瘦瘦高高五十多歲的院長白的文正坐在一張桃木大斑桌後一張老闆轉椅上,得意洋洋地在噴口水「為了醫院的前途,我和他吵了一架,雖然他是大老闆大股東,但為了公司,為了能讓他賺大錢,我只有忍辱負重地和他據理力爭,因為新康利醫院只有在我的英明領導下才有機會成為亞洲第一的療養院,我將以全新的經營方式去管理這醫院,這醫院必是、、、、、」
「前途無限好。」張文豪不猶豫打斷白的文的自誇自吹,「那麼,王天盛和你吵完架後就離開了,是不是」
「當然,他自知理虧,他良心自責。所以悻悻離去,不過,我大人有大量,我不會計較的。」
「他離去的時間是多少點?」
「時間,可能是十二點半左右吧!太可惜了,我為他感到難過,他沒機會看到新康利醫院大展鴻圖,不然他一定會為他這次投資感到光榮驕傲!」白的文臉上露出了一看便知是假冒的愁容。
張文迅速打斷他的假話,單刀直入地問「你對王天盛有何看法?」
「首先,對於王老闆的不幸身亡,我致以最深切的問候和難過,我將化悲痛為力量,鞠躬盡瘁地繼續工作,願主保佑他的靈魂上天堂。」白的文還在振振有詞。
「院長,你認為他為什麼會燒死在車上,白院長,因為你和他有業務上的關係,我希望你能對我們說真實情況,以方便我們破案,我不想聽其它的東西。」張文沒好氣地說。
「這個,這個、、、、、、」白的文故意露出一絲愁容,用一種彷彿他是聖人語氣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講人壞話。」
「但這時我們需要瞭解的,不然我們很難破案的。」張文開始不耐妨了。
「放心吧,我們警方對一切提供案件線索的證據資歷料都是保密的。」朱明石接上道。
「協助警方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白的文一臉嚴肅地講完忽然又小聲道「我個人認為,王天盛是死於謀殺,是一場可怕的陰謀佈局。」
「為什麼?」
「你們不知道,我的老闆除了熱愛和平外還熱愛搞女人,我曾對他多次奉勸,色字頭上一把刀,但他豪不理會,錯把忠言當奸言,他雖然風流而不下流,但經常去夜總會和大陸尋歡作樂,還包了十個以上的情婦,聽說他最喜歡勾引有夫之婦,而且他商場一向作風都十分狠毒,先後把十幾個對手搞得不是破產就是發瘋,你想想,這麼多情婦,一定會帶來一大批情敵,這麼多破產對手,一定會帶來一大批仇人,這麼多仇敵,他想不橫死也不行啊!我估計,一定是他的仇敵殺人後燒屍毀跡,現在很多連環殺手都是喜歡燒屍,炸屍的,他一定是給人慘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世事如雲,人間如夢,對於他的死,我真的很痛心啊!要是他早把公司業務全部交給我打理,結果一定不是這樣的,我會為他一一化解這些冤結的,我還會感化他、、、、、」
「夠了,白院長,你提供的資料已經很足夠了。」張文閉上雙眼,打斷白的文的話,從胸衣裡抽出一張名片「謝謝你提供的資料,如果你以後還想起什麼重要的情況,請第一時間致電通知我們。」
「一定,一定,我會義不容辭。」白的文站起身接過張文的名片「我一定會做過協助警方的好公民,對了,這些蘋果,你們還不快吃!」白的文邊講邊把桌上放滿蘋果塊的水果盆推至二人面前。
張文隨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後放下,然後起身告辭道「不好意思,我們還要重任在身,我們先走了。」
「那裡,那裡,兩位慢走,有什麼需要請立即致電給我。」白的文滿臉笑容地送二人出門。
當張文和朱明石來到電梯處時,三部電梯卻奇怪地等了很久也未上來,只停在了二樓。後來一個經過的護工告訴二人,三部電梯剛剛一齊壞了,請他們走樓梯。
醫院的樓梯是一級級直字形向下的,不知為何,張文一向身體強壯,但此時卻莫名其妙地感到十分疲勞,他極不情願地一級級一步步沿著階梯向下走。
「今天真倒霉,怎麼我們一離開電梯就壞?」朱明石顯得很不高興。
「這只是意外。」張文苦笑道。不知為何,他感到醫院裡的空氣似乎十分陰冷,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他莫名心慌的氣息,陰白陰白綠間的牆上在燈光下反閃爍出一股仿如墳墓裡反光。他全身變得又軟又酸,老是想回家睡覺,他從前可不是這樣。他是一個無論地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高昂鬥志的警官,怎麼今天來了這醫院後變得如此奇怪!
二人剛剛來到地下大堂時,只見大堂門外走進兩個身穿黑色牧衣服的修道士進來,其中一個是外國人,長著一頭金髮和把絡緦鬍子。身材高大,臉上神情肅然,年約四十左右,顯然是個神父。手上拿著聖水瓶和聖經。另一個年約二十左右,是個長相漂亮的本地修女,手上拿著一把大大銀色十字架。二人正是張文認識的七龍彎區天主教堂神父莫特和修女張珊靈。
「你好!神父,什麼風把你吹來這裡?」張文連忙走上去打招呼。
神父莫特呆了一呆,然後認出張文,連忙笑著迎上去,抱了抱張文「你好,張SIR,好久未見了!」他邊講邊介紹身邊的修女「這是阿靈,你還記得嗎?她已從意大利神學院進修回來了!」
「當然記得,張小姐,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張文笑著和張珊靈握了握手,不知為何,他看出張珊靈臉色很差很青白。
「你怎麼了,張小姐?是不是有病?」
「不是,不知為什麼?我一走進這裡就很不舒服,這裡好像,好像很陰冷,好像不歡迎我們進來。」
「哈哈哈、、、、、、」朱明石不由笑了起來「你們不是有十字架,什麼都不怕嗎?」
「別開這種玩笑。」張文連忙叫止朱明石,因為他自己也有同感。
「剛才我進來時還在門口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莫特神父也苦笑著講「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一位過身天主教友作祈禱。她昨晚在這醫院的防空洞裡出意外死了,我們將為她作場安息祈禱,讓她的靈魂升上天堂。」莫特神父反問「張SIR,你又來幹什麼?」
「來查案,剛才那院長居然用變質蘋果來招待我,我對這醫院沒好印象!」張文有些怒火道,這就是他剛才吃蘋果只咬一口的原因。
「老朋友,可以和我一齊去太平間作祈禱嗎?」不知為何,莫特神父想找個人陪。
「好吧!我們一齊去吧!」張文回答。
位於大堂地下東面盡頭處太平間內,在陰森森日光燈沐浴下一塊平台上,一塊白布正覆蓋著一具屍體,停屍台周圍則有兩個小孩和一個面容悲傷的中年男子在哭泣著。顯然是死者的丈夫和孩子。
莫特神父走上去,安慰了一下死者的家屬,然後來到屍體前,他先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手勢,然後再灑了幾片聖水。
然後他拿著聖經,拉開了蓋屍布,立時一張青白,凝結著恐怕猙獰僵硬可怕的中年女子臉孔在他眼前呈現,血紅變黑舌頭直直從張開口中伸出,那雙眼睛睜開得大大的,彷彿死前見過可怕東西似的。她正是昨晚急救死去的女子。
不知為何,張文一見到這女子臉孔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腳軟和冰冷,後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莫特神父也發了一下顫抖,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並揮手喃喃在死者臉上作起祈禱起來「我走過死亡之谷的陰影、、、、、、、塵歸塵,土歸土,願主帶走你的靈魂,安息吧,夫人!」
在作完祈禱後,莫特神父合上聖經,然後對張珊靈道「你用那個意大利帶來的十字架幫她作個祈福吧!」
閉著雙眼和神父一齊唸經文的修女張珊靈這時才睜開雙眼,拿起這把足有三十厘米長的十字架,念著經文緩緩把十字架放到死者的頭部上,做十字祈福。
但當她的十字架放到離死者額頭上不到一寸時,刷一聲,十字架中心鑲著紅寶石竟閃起一團紅光,突然原本光滑青白女死者額頭上竟應聲閃現出三粒發著耀眼紅光的紅色血點,怪異之極!這三個閃光硃砂寺般血點光芒和十字架發出紅光交映在一齊,把停屍台附近照個一片通紅,也把莫特神父和張珊靈的臉映個一片血紅,嚇人之極!
「不」張珊靈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神色,尖叫了一聲,而張文和死者家屬門也被不可思議地景象嚇得目瞪口呆。
「把儀式完成。」莫特神父堅定地對張珊靈說。
驚恐的張珊靈這才定下神來,用閃著紅光十字架點了點死者的額頭,然後再收回,當十字架離開死者臉部後,死者額上那三個閃光的紅點也自動消失了。十字架的紅光也自動熄滅。死者臉部又回復到原來的樣子中。
收回十字架的張珊靈全身發抖,連連後退,「彭」一聲她竟驚慌地撞到身後牆上。
「不要怕,主會幫助我們的,阿靈,你要注意儀態!」莫特神父講完地著呆若木雞的三個死者家屬說「不用怕,剛才是十字架在顯示神跡,貴夫人的靈魂已經得到了安息,放心吧,先生!」
「謝謝你,神父。」那中年男子哭著說「看來以後我要改信天主教了!」
張文和朱明石則曾機走上去,仔細地檢查看了女死者的額頭,這時什麼血點都看不見了。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神父!」朱明石不由問道。
「我們出去講吧!這裡不方便,我覺得這醫院裡有一股邪氣。我們出去吧!」莫特神父一邊扶著驚慌的張珊靈,一邊小聲地對張文他們說。
當張文開著車駛離新康利醫院的最初途中,張文、朱明石、莫特和張珊靈四人都一言不發,彷彿本能感到有種力量在使他們莫名其妙地保持沉默。
當車子轉了幾個彎,把新康利醫院遠遠拋離開他們視線,醫院的大樓消失在綠色山腰綠林中,眾人才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神父,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十字架會發光,死者的臉上會顯現出三顆發光的紅點,然後又消失,這太不可思議了?」張文握著方向盤邊駕駛邊問。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著一種超自然的邪惡力量?」莫特神父聲音發抖地問。
「我不相信,我這個人一向不信鬼神。」張文苦笑著說。
「世界上是存在神跡的,你知不知道阿靈那把銀質十字架的來歷?」莫特神父說。
接著張珊靈道「這十字架是我在羅馬神學院進修時一個道行高深的大主教送給我的,因為據傳這個十字架曾得到過聖靈聖光沐浴,所以具有不可思議的神力。當時我第一次一見到這十字架,便手掌不可思議地流血,這大主教認為這是顯跡我和這十字架有緣,所以送給我,他還告訴我,這種有靈光神力十字架全世界不超過三十個。」
「那麼剛才究竟是什麼意思?」朱明石問。
「那是十字架在顯跡,我在羅馬的導師是個驅魔神父,他曾在神學課給我上過一門功課,這門功課是魔鬼學,是我最不喜歡的一門功課,我因害怕只學了一半。後來他告訴我,主教送給我的那個十字架是專門為死者靈魂作祈福的。如果是一般死者,十字架會豪無反應。但如果死者是被超自然力量所殺的,十字架就會發出不可思議的紅色靈光,屍體額頭會在祈福那刻閃出紅色光點,如果是一粒,那表明死者是被幽靈所殺,但一般幽靈是不願傷人的。除非它們受到威脅。如果是兩粒,那表明死者是被惡鬼怪所殺,惡鬼怪見人就害,不論這人是好是壞。但如果是三粒,那表明死者是被道行極高妖魔所殺,妖魔殺人是最可怕的,因為它有很強的法力,玩弄常人易如反掌,一般來講,驅魔師都能收服惡鬼怪,但對付妖魔就不是這麼容易了,很多時,驅魔師都不是妖魔的對手。所以我認為,這死者、、、這死者是被妖魔所殺的。」張珊靈聲音發抖地說出了她的結論。
「哈哈哈、、、、」朱明石無法忍住大笑起來「那我們會不會被妖魔殺死啊!」
這句玩笑當場嚇得張珊靈尖叫了一聲。莫特神父連忙扶住她,正色道「張SIR,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懷疑這醫院裡居住著一個可怕的妖魔,我擔心可能繼續有人死,我不知該怎麼辦?」一講完這句話,神父所在後座的擋風玻璃竟「卡嚓」發出一聲尖裂聲,極之嚇人,擋風玻璃竟裂出幾道裂縫。
這一聲當場嚇得眾人一齊回頭一看,天啊,只見後面長長玻璃車窗竟在沒有受外力的情況下自動爆裂出幾條長長的曲線裂痕。簡直不可思議之極,大家心中剎間不由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
「撲通、撲通、撲通、、、、、」張文感到自己心臟在猛跳,他本能地感到害怕。他心中有個可怕的想法,王天盛的死會不會也是、、、、、他拚命壓下了內心這種可怕想法。強打笑容對神父說「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神父,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我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著妖魔。」
「是啊,鬼由心生,這只是你們的感覺。」朱明石也打趣道。
「那是因為你們沒見過,它們是存在的,一旦它們有了力量,它們會帶來可怕的災難。」莫特神父用顫抖聲音道。同時,他心中也感到十分惶恐,剛才後車窗莫名自動裂開是個不祥之兆,他記得他老師堂澤寧講過,魔鬼出現前總是會出現凶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