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盜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偶遇 (中)
    “水姐姐?什麼水姐姐?你說的那個人又是誰?丫頭,你倒是說清楚啊!”蘇有為見到憶雲滿是淚水的臉不由得也緊張起來,夏雲上前輕輕搭著憶雲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好好說,什麼事都是可以解決的!”

    良久,憶雲定下心來,便將事情經過悉數說了出來,從認識水姬開始到她被那個黑袍人帶走的經過一並說了出來,就連偷偷教她醫術也都直言不諱。說完之後,憶雲不免又是一陣傷心,如果不是為了自己,水姬根本不會被那個人帶走,直覺告訴自己,那個黑袍人帶走水姬絕對是不懷好意,如果水姬受到什麼傷害的話,自己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聽完憶雲所說的一切,蘇有為和賴長義面色奇怪,沉吟了一陣子,蘇有為開口說道:“那個黑袍人的法寶是使著一件血色飛梭?你確定?”

    “嗯,我親眼看到他用那個血飛梭將小飛打傷的,絕對不會錯!”憶雲回道。蘇有為和賴長義相視一眼,又開始沉默不語。

    “放心吧,你爺爺會幫你做主的,以後還是不要到處亂跑了,你一個女孩子,很危險的!回去休息吧!”夏雲看了看蘇、賴兩人,將憶雲勸回房,之後來到蘇有為兩人面前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嗯……看來血影門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我得去通知一下慧心大師,讓廣宗也作一下准備!”賴長義說道。

    “我也去一趟鶴山,將這件事和他們說一聲!”蘇有為也是面色凝重。

    “事情有這麼嚴重麼!”夏雲見兩人面色嚴肅的樣子不禁也有些緊張起來。

    “嗯!看來平靜的日子已經不多了!”蘇有為和賴長義不約而同地說道。言語之間竟是有股說不出的不捨和無奈。夏雲見狀,心下也不禁一陣惆悵,似乎回到三年前魯克一戰的時候,生命在那一刻似乎並不顯得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已經足夠了,還好老天爺保佑,大家都沒事,安靜平和地生活了三年,但是這平靜的日子竟然這麼快就要結束了。

    “那事不宜遲,現在就起程吧!”賴長義說道,蘇有為點了點頭,兩人便要離開。

    “你們一路要小心!”夏雲看著蘇有為和賴長義說道,後者淡笑道:“放心吧!”言畢轉身開房門。

    也就在同一時間裡,漆黑的洞內一個藍衣女子癡癡地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焰,淡紅的火光映出那張略顯憂愁的面容。

    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慢慢接近她,靜靜地停在她身前,將黑袍取下,露出那張俊逸的面容。

    “你要帶我去哪?”藍衣女子淡淡地問道。

    “去見一個人,一個你一直都很想見到的人!”那俊逸男子輕聲說道,聲音略帶磁性,和往常陰冷的語氣截然相反。藍衣女子微微抬起頭,略帶驚訝而又疑惑地向他看去,淡淡的火光下,那張俊逸的臉龐正漠然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焰,仿佛也有什麼心事一般,沒想到他也有這樣一面。

    水姬似想說些什麼,微微張了張口,但是到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他,低頭不語。後者緊閉著嘴,漠然地看著眼前跳動的火焰,良久,霍地站起身來,穿上那身寬大黑袍,將整個身子包在其中,下一刻,仿佛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不冷不熱地說道:“該走了!”

    夕陽西下,那黑色的背影竟是顯得有些淡淡的落寞。

    在南方有一處地方,常年被厚厚的霧氣遮掩住,比只鷹愁澗的更加濃厚,尋常人等進入這裡,都不會有出來的一天,就算是山下的村民也不敢走進這片禁區,這裡被稱為迷霧森林,裡面充斥的神秘和詭異氣氛常常作為恐嚇的言辭來嚇唬村裡的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子。然而就在這樣一天,五個衣著怪異的身影,來到這樣一片神秘地帶。

    “前面就是迷霧森林,大家要小心,別走散了!”慕容香說道。其余幾人默默點頭,小心翼翼地朝充斥著詭異霧氣的森林內。

    一進入森林內,眾人發覺這霧氣竟是異常可疑,四周可視范圍竟然只有三米左右,就算是全力運起靈力聚於雙眼,也只能勉強看清十米內的東西,如若這個時候遭到敵人偷襲的話,自己必定無法反擊。

    眾人一路警惕地朝森林內部走去,未料越向裡面走去,那迷霧卻更加濃厚,以靈力催動狂風根本無法將霧氣趨散。

    正在這時,藍玉飛突然叫道:“等等!”

    “什麼事?”眾人疑惑道。

    “你們有沒有看清楚前面五米處的地方,霧氣有些不同!”藍玉飛說道。眾人紛紛將靈力聚集在雙眼上,定睛一看,果然如此,五米處的霧氣確實比外面的要奇怪得多,隱隱有絲黑綠色的氣緩緩縈繞著。

    “是毒瘴!”冰如不冷不熱地說道。

    “毒瘴!”慕容香、祝賀龍和古月櫻驚詫道。並不是因為他們恐懼,而是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存在這種地方。

    “大家小心前進!”藍玉飛說道,隨即便率先朝前走去,其余四人紛紛跟上前去,每個人都運起體內的靈氣在體外形成一層淡淡的保護罩,以阻止四周的毒瘴侵入體內。

    漸漸地,眾人覺得這個迷霧森林竟猶如一個迷宮一般,走了好一會兒,前方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一般,正當疑惑間,四周傳來一陣轟轟聲,地面一陣輕顫,隨即眾人面前的毒瘴竟猶如活了一般緩緩向兩邊*去,露出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人影。

    “魔門妖孽!”藍玉飛見狀,面色不由得一變,顯得很是難看,心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其余等人見眼前黑袍人影,不由的也是面色驚詫,隨即紛紛亮出法寶,警惕地看著他。

    “你們已經陷入困靈陣之中,根本逃不了,還是束手就擒吧!”巫長老淡淡地說道。

    “哼!”慕容香幾人面色一驚,隨即又回過神來,心下暗暗想道,或許是他在使疑兵之計,千萬不能上當。

    “妖孽!我要為我的姐姐報仇!”祝賀龍面色冷然,雙手法訣一引,一道淡藍飛劍泛著藍光平浮在半空中,隨著祝賀龍的話音剛落,猶如一道藍色閃電,朝巫長老狠狠地刺去,隱隱帶著雷電之勢。這件法寶是由“藍晶石”以地火粹煉而成,很是厲害。祝賀龍能夠在論道大會上晉級五強之一,其中有很大部分是*了手上這把藍晶劍。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藍晶劍離黑袍人不到三寸的距離時便被一道無形屏障擋住去勢,無形屏障上隱隱響起一陣閃電般的辟啪聲,很是刺耳。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祝賀龍一陣驚詫,眼前的一切令他的思維瞬間陷入空白。

    “困靈陣沒有這麼容易被破的,你們還是不要浪費靈力了!”巫長老淡淡地說道,被困在裡面的慕容香五人在他眼中就好似五只可憐的生物一般。

    良久,慕容香等五人終於冷靜下來,但是被困在其中還是隱隱有些緊張。此時,冰如上前一步,冷冷地說道:“你想怎麼樣?”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巫長老沒有回答冰如的話,沒頭沒腦地向四周說著。良久,正待慕容香幾人疑惑之間,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他們身後,赫然就是謝莫言。

    “莫言……”

    “謝大哥……”謝莫言的出現頓時讓慕容香五人一陣錯愕。

    “你……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面!”藍玉飛略顯顫聲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謝莫言卻是顯得異常冷漠,面具下的那雙眼睛仿佛沒有表情一般,只是那雙不斷閃動的眼睛出賣了他冷漠的外表。

    “你想怎麼樣?”謝莫言沒有看慕容香幾人,淡淡地問道,此時他也被困這個陣勢之中,但是卻沒有一點恐慌。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讓你歸順我,歸順血魔大人而已!”巫長老也是淡淡地回道。

    “憑什麼?”謝莫言漠然地說道。

    “憑你這幾個好朋友的性命!”巫長老說道。

    “莫言……不要答應他!”慕容香失聲叫道。其余等人也是緊張地看著謝莫言,大家都沒想到巫長老竟然會開這種條件。

    “如果我不答應呢?”謝莫言依舊還是面無表情。

    “他們死!還有……一個故人,也會因你而死!”說到最後,巫長老似乎有些不捨,話音剛落,兩個黑衣男子帶著一位淡藍束裝的女子走到巫長老身邊。除了祝賀龍和古月櫻以外以外,眾人一陣驚訝。

    她……她不就是謝莫言心中的女子嗎?慕容香睜大雙眼,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事實。而依舊面無表情的冰如,此時也是雙眼不斷閃爍,如果將那層面紗揭去的話,恐怕她的表情和慕容香的相差無幾。

    而此時,被面具遮住大半張臉的謝莫言雙眼直直地看著巫長老旁邊的那位藍衣身影,三年不見,歲月並沒有將她的面容改變多少,還是和三年前的記憶一樣,特別是那雙眼睛,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了。

    “你……你還好嗎?”謝莫言微微張開嘴,略帶沙啞的聲音苦澀地吐出幾個字眼。

    “嗯!”水姬此時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淚,不讓其流出來,但是看到謝莫言的那一剎那,淚水還是禁不住溢出眼眶。

    不過三年時間,卻恍如隔世。

    良久,謝莫言淡淡地說道:“放了她們……我跟你們走!”

    “吃下去!”巫長老朝謝莫言投來一顆紅色藥丸,謝莫言接在手裡,看了看。

    “不要!”慕容香、冰如以及水姬三人異口同聲地叫道,但是謝莫言卻已將那顆血紅色藥丸吞了下去。

    確定謝莫言吞下藥丸後,眾人只覺得四周傳來一陣低低的轟鳴聲,巫長老走上前來,淡淡地說道:“走吧!”

    謝莫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仿佛要將他黑袍下那雙眼睛看穿一般,緩步向他走去。

    “莫言!”慕容香失聲叫道,帶著一絲央求。謝莫言微低著頭,沒說話。微風吹過,金鈴那清脆的聲音徘徊在耳邊,帶著絲絲不捨和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他走了,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一般,只有那孤寂的金鈴聲徘徊在耳邊……

    三日後,玉山。

    明月如鏡,冰如靜靜地站在這裡已經兩個時辰了,潔白的衣衫隨風飄動,一股涼意襲來,好似深入骨髓一般。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竹梅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是師父!”冰如淡淡地回道。

    “人的一生有太多失去的東西,他為了你們放棄了自己,這是無法預料到的!”竹梅淡淡地說道,深深地看了一眼冰如,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放棄了自己……值得嗎?”低低的聲音從冰如嘴中回響著。

    陰暗的石室內,一盞油燈孤寂地燃燒著它的生命,仿佛回到了數年前的時光,記得那時候自己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妄想替天行道,斬妖除魔。然而,數年後的現在,卻是另外一番情形,當初的豪情壯志似乎已經成為泡影。

    “三年了,你去了哪?”謝莫言淡淡地問道,面具下的那張臉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不過那雙關切的目光還是停留在旁邊的水姬身上。

    “慕老替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沒想到三年了,還是讓他們找到!”水姬幽幽地說道,謝莫言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話還未說完,水姬只感到身體一緊,一個身影撲了過來,緊緊將自己抱在懷中。

    “不需要再說什麼了,能夠再見到你,什麼都已經足夠!”謝莫言輕聲說道。水姬默默地抱住謝莫言,淚水禁不住溢出眼眶,無聲地落在他的肩膀上,臉上卻是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此時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摩擦聲,石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來,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謝莫言輕輕放開水姬,轉身看去,巫長老已經站在身後。

    “跟我出來!”巫長老沖謝莫言淡淡地說道,隨即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水姬轉身離去,謝莫言看了一眼水姬,跟了上去。

    來到大殿處,數十個火盆將整座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晝,但是在謝莫言看來卻隱隱透露著一絲陰冷的氣息。

    巫長老帶著謝莫言來到大殿中央,謝莫言似乎有所察覺,朝左邊看去,格羅正怒目圓睜地盯著自己,那憤恨的神色恐怕如果現在在外面的話,恐怕早就沖上來將自己撕碎。本能地摸了摸空蕩蕩的袖子,失去一臂的羞辱仿佛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他心中。

    正當這時,一陣陰冷的聲音從正前方那根粗大的血柱內傳來:“又見面了,三年不見,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會在這裡!”話音剛落,一道血光從血柱中沖了出來,不過一眨眼之間,一身紅衣打扮,滿是邪氣的血魔冷笑地看著謝莫言。

    “我也沒想到!”謝莫言面無表情地回道。

    血魔輕哼一聲,淡淡地說道:“你想殺我。”一絲殺意隱隱從他那雙血紅的雙眼閃過。

    “是!”謝莫言直接道。氣氛似乎在瞬間緊張起來,巫長老依舊面無表情,不過那雙隱隱出汗的手心還是出賣了他鎮定的外表。如果謝莫言和血魔大人動起手來,自己難逃其咎。

    三年前魯克一戰,謝莫言展露出他足以和血魔抗衡的能力開始,巫長老就不不敢輕視眼前這個年輕人,事實上任何人見過那一戰後,都不會輕視謝莫言的能力。雖然先前已經讓謝莫言吃下那顆可以壓抑他靈力的藥,但是如若他體內那股魔氣再次爆發出來的話,後果就不是自己能夠相像的了。

    血魔沒有動手,只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謝莫言,後者也是如此,兩人之間隱隱產生一股無形的氣場,將准備上前動手的格羅和巫長老彈開數尺開外。

    良久,氣場消散於無形,血魔默默地看著謝莫言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嗎?”

    “你不會殺我!”謝莫言淡淡地說道,面色依舊如常,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何以見得?”血魔問道。

    “如果你要殺的話,剛才就已經動手了!”謝莫言簡單明了地說道。

    “你很像以前的我!”血魔淡淡地說道,略帶微笑的臉看著謝莫言,後者略帶一絲疑惑地迎向血魔,不清楚他這句話中的含義。這一刻血魔好像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以前的格雷。

    “你們退下吧!”格雷輕輕揮了揮手,巫長老和格羅見狀雖然有些擔心,畢竟謝莫言現在不是這麼容易對付,不過既然血魔大人都這樣說了,遂也只能順從離開大殿。

    “你用情很深,我看得出來,但是如果你再繼續下去的話,你體內的魔氣就會加倍侵蝕你的靈魂!相信你也已經感覺到這一點!”格雷淡淡地說道,“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本身修佛的我竟然愛上了一個俗家女子,這恐怕是老天爺所做的最錯的安排。我破了色戒,殺戒,回到師門,被師弟告發,師父大怒之下廢除了我的修為,將我逐出師門!你可知道我當初心中的苦楚,我不怨恨師父的所作所為,我只是恨那些平時口口聲聲自稱名門正派的人,看到我殺人,就說是魔道妖孽,除之而後快!他們可知道那些被我殺的人背後有多少人的性命。”

    謝莫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雙手微微緊了緊,雙眼隱隱露出一絲驚詫的神色,不過卻是轉眼即逝,不過這一微妙的變化根本逃不了格雷那雙眼睛。

    “如若你肯斷去情根,或許可以讓你的命延長一些!”格雷淡淡地說道。

    “斷去情根……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謝莫言淡淡地說道。聲音很輕,不過格雷還是聽到了,面色微變,看著謝莫言的雙眼不斷閃爍,眼前的謝莫言就好像當初的自己,為了一個情字,甚至可以墮入魔道,捨棄性命,與眾多正道之士為敵。

    “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放你走!”格雷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他不清楚自己下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是當他看到謝莫言那雙迷離而由怨恨的眼神時就已經足夠了。

    謝莫言默默地看著他,沒說話,不過雙眼還是隱隱透著一絲疑惑。

    “如果你肯不插手我和修真界的事情,我可以放你走!”格雷淡淡地說道,謝莫言驚疑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尋找出答案。

    “我生存下來的目的就是要殺了你。因為是你,我心愛的女子才會死去,因為是你,我背棄師門,痛苦地生活了三年,每當體內的魔氣侵蝕我的靈魂時,我就會想起自己活下去的目的。你說,我會不會答應你的條件?”說到最後,謝莫言近乎狂吼,仿佛要將自己這三年來所受的痛苦都發洩在這句話上。

    “你殺不了我,如果我死了,你體內的魔氣就會瞬間膨脹爆發,你也會死!”格雷淡淡地說道。

    “能殺了你,其余的又能算得了什麼!”謝莫言淡淡地說道。格雷深深地看了一眼謝莫言,轉過身,沒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死敵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突然間沒有下殺手,這和自己以往的作風很不一樣。或許……或許是因為他像當年的自己吧,一樣的固執,一樣的困惑,一樣的無奈,一樣的悲哀。

    在兩名血影門弟子的押解下,謝莫言默默地離開大殿,格雷仰長長歎,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卻沒發現在大殿的一個角落處,一雙冰冷的眼睛猶如刀子一樣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也就在同一時間,遠在天景山上,百印門依舊還是和往常一樣,有所不同的就是自從三日前古月櫻回來之後,便開始沉默不語,知情者非常識趣地沒去打攪她,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而一些不知情的人也以為是因為她的性格作祟,也沒去打探。

    不過對於霍宗和左峰兩人來說,古月櫻的變化不是他們能夠相像到的。

    “她怎麼一回來就擺著一副死魚臉,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被誰欺負了?”霍宗關心道。

    “不知道!”左峰簡單明了地回道。

    “她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像兩三天了,該不會出事了吧!”霍宗略顯關心地問道。

    “不知道!”

    “她是不是……喜歡上其他人了?”霍宗問到這裡時,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

    “不知道!”左峰還是如實回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霍宗不由得有些惱火。

    “你問的問題都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這麼多,不過……聽師父說,他們這次下山,遇到了莫言!”左峰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霍宗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雙眼睜大,一副緊張而又關心的樣子問道:“真的?那他現在怎麼樣?在哪裡?”

    “不知道,你別扯我的衣服,要問你自己去問師父去!”左峰用力拍開霍宗情急之下抓著自己衣領的手,整理了一下繼續道,“不過相信師父也不會說什麼!”

    “為什麼?”霍宗疑惑道。

    “如果他肯說的話,早就說了,何必我們去問!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師父的脾氣麼?”左峰說道。霍宗想了想,也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但是一雙眼睛還是關心地看著那禁閉的房門。

    “慕容香呢?”霍宗問道。

    “不知道,現在和她一樣吧,還有祝賀龍也是如此!”左峰淡淡地說道,看了一眼面前緊閉的房門,言語之間隱隱透露著一絲關切之意。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告訴我們一些事情!”霍宗說道,左峰似乎也想到什麼轉過頭看向霍宗,後者深深地看了一眼古月櫻的房門,隨即轉身離去。

    站在一座清幽的大殿門口,“無指殿”三個金漆大字橫立在高大的門梁上,這裡不像主峰那裡人多,相反卻顯得非常安靜,幾乎一個人影都沒有。但是這種安靜對於霍宗和左峰來說卻顯得有些蕭條。

    “你確定卓師叔會在這裡?”左峰問道。

    “不知道,師叔來無影去無蹤,我也只是瞎猜而已,不過我相信他應該知道些什麼,畢竟他的輩分高,師父知道的事情他也應該知道些!”霍宗推斷道。左峰默然不語,抬步朝殿內走去。

    平時沒有其他弟子會來“無指殿”,因為百印門裡誰都知道卓師叔那種怪性格,誰也不想招惹這樣一個人。霍宗和左峰也清楚,今天也是第一次偷偷來到此地,只覺得有股淡淡的涼意湧上心頭。不過一想起來這裡的目的,壯了壯膽子繼續搜索著卓不凡的身影。

    找了老半天,兩人幾乎將整座無指峰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卓不凡的身影,無奈之下,正准備離去之時,突然間,身後響起一陣輕微咳嗽聲。

    霍宗兩人猛地轉過身來,站在身後的不是卓不凡還會是誰,惺忪的睡眼淡淡地看著霍宗和左峰,雙頰微微有些紅,右手還提著一壺酒。

    “師叔!”霍宗和左峰兩人見到卓不凡時,不由得感到一絲驚詫,隨即便恢復過來。不過略顯膽怯和不安的情緒還是隱隱表現在臉上。

    “你們兩個臭小子,不好好練功,來這裡做什麼?”卓不凡略帶著些許酒氣沖霍宗和左峰說道。

    “我……我們是來向你問些事情的,問完我們就走!”霍宗壯著膽子說道,不過略顯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緊張的情緒。

    “什麼事?”卓不凡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提起酒壺便往自己嘴中灌。霍宗見狀,便將古月櫻和慕容香她們幾人回來之後,奇怪的表現悉數說了出來。

    “就這樣?”卓不凡淡淡地問道。

    “是的,師叔!”霍宗回道。

    “我不知道!”卓不凡干脆地吐出幾個字眼便要提步離開,霍宗和左峰兩人沒想到卓不凡會這樣回答,難道他也不肯說嗎?

    “師叔,請等等!聽師父說她們下山後遇到莫言,之後回來就變成這樣了,月櫻師姐已經將自己關在房內好幾天了,我們擔心她所以才來問您到底是出什麼事了,請告訴我!”霍宗真切地說道。

    莫言,這兩個字猶如一道閃電瞬間劈在卓不凡那醉醺醺的臉上,整個人愣住了,就連手上提著的酒壺都掉在地上,還剩下半壺的酒灑了一地。正當霍宗和左峰兩人等待卓不凡回答之時,卻見後者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霍宗的衣領近乎逼問式地說道:“她們在哪裡見到莫言?他現在怎麼樣?”

    霍宗和左峰不由得一愣,霍宗更是連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來,雖然來到百印門已經有幾年了,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親身體驗卓師叔的怪異性格,現在霍宗敢肯定,如果是其他剛入門的弟子的話,被卓不凡這麼一嚇,很有可能會瞬間休克。特別是那雙睜大的雙眼,緊緊盯著你,好像一只被野獸盯著的獵物一樣。

    “我……我不知道,我正是來問您的!”霍宗顫聲說道。卓不凡盯著霍宗的眼睛,半晌,才緩緩松開他的衣領,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待一道銀光閃過,載著卓不凡的身影消失在他們視線中時,霍宗和左峰兩人才緩過神來。

    “怎麼樣?沒事吧!”左峰關切地上前問道。

    “但願不會有下次,現在終於知道那些師兄為什麼這麼怕卓師叔了,如果剛才是你的話恐怕你也會被那雙眼睛嚇壞!”霍宗緩下一口氣來說道。不過想起先前的事情還是隱隱有點驚魂未定。

    百印大殿上,一批弟子正在寬大的廣場上練劍,幾名剛進來不久的弟子一邊掃地一邊羨慕地看著那些舞劍的師兄,希望有一天也能像他們一樣。

    正當這時,一道銀光閃過,伴隨著一個身影如閃電一般朝這邊趕來,眾多舞劍的弟子紛紛停下來,待見到來者是卓不凡之後,紛紛驚恐地向兩邊躲開來,生怕被卓不凡撞上。而那些新來的弟子,則是疑惑地看著那些師兄和面色不善的卓不凡。

    待卓不凡來到百印大殿後,白老和江師叔以及秋師叔,三人見卓不凡風風火火地沖進來,不解地問道:“師弟,今天你怎麼有空來這裡?”

    “我是來問關於莫言的事!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卓不凡問道。白老和兩位師叔面色一驚,相視一眼,有些心虛地問道:“師弟你這是從何談起?”

    “別裝蒜了。霍宗和左峰那兩個小子說慕容香她們下山後遇到莫言,我已經知道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莫言他人在哪裡?他怎麼樣了?”卓不凡說道。

    白老三人無言以對,相視一眼,默然不語,正當卓不凡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白老終於開口說道:“莫言他還好!只是三年不見,恐怕他變了許多……”說到最後,白老歎了口氣,言語之間竟是欷歔不已。

    站在一邊的秋師叔和江師叔將事情經過悉數說了出來,沒有保留一絲實情,並不是他們不想保留,畢竟卓不凡和謝莫言亦師亦友的事情已經是整個修真界都清楚的事情,為了謝莫言卓不凡可以毫不猶豫地赴湯蹈火。但是另外一方面,兩人也擔心卓不凡一旦知道自己再隱瞞他事實真相的話,後果恐怕難以相像,卓不凡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騙,被自己的同門欺騙後果更是無法估量。

    卓不凡聽罷,面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白老三人也是默然不語。

    “我去找他回來!”卓不凡說道,剛想離開卻被白老喝住道:“站住!”

    “你去哪裡找,就算你找得到他,也未必能夠帶他回來,既然他已經准備離開,就不會回來,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相信莫言的性格你比我還要清楚!”白老說道。卓不凡開始沉默,半晌,轉身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包括白老在內。

    “師兄,卓師兄他會不會……”江師叔看著卓不凡離去的身影,略顯擔憂地看向白老,後者淡淡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就算他要去,我們也是阻止不了的,他的性格從來都是這樣。”

    石室內只有孤單的油燈輕輕搖拽著,兩個身影默默地坐在角落處,互相擁抱著,享受著從對方軀體內傳來的淡淡溫暖。

    “事情就是這樣,我在鷹愁澗下生活了三年!而外面的世界卻已發生太多的事情,莫言,對不起……”水姬幽幽的聲音徘徊在空蕩的石室內。

    “不用再說對不起了,不管怎麼樣,能夠再見到你,這已經足夠了!”謝莫言緊了緊懷中的水姬。

    “你恨慕老嗎?”水姬問道。

    “恨不恨又有什麼關系……”謝莫言長歎一聲,淡淡地說道。

    看著心愛的人變化如此大,仿佛經歷了許多無法相像的事情,心不由得疼了一下,很是難受。

    “我以後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了,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懷裡!”水姬略顯顫抖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謝莫言面色一怔,動情地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看著懷中女子,謝莫言輕輕湊過頭,四片嘴唇終於碰在一起,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一瞬間消失了。正當兩人沐浴在微妙的情感世界中時,一陣陰冷的氣息瞬間將這番氣氛打破。

    “誰!”謝莫言松開手,冷冷地望向一個陰暗的角落。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個身影猶如幽靈一般從黑暗中走出來。

    “是你!?”謝莫言不免有些驚疑。水姬站在旁邊,也是警惕地看著巫長老,不過先前的那一幕被第三者看到,未免有些羞澀。

    “你來做什麼!”見對方不回答,謝莫言不冷不熱地問道。“嗖!”的一聲,黑影陡然間沖了過來,右掌隱隱泛著一絲黑氣,正面朝謝莫言襲來,水姬驚叫一聲:“小心!”但是話音剛落,那一掌已經重重地打在謝莫言的胸口上,後者整個人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石牆上,落下地來,一絲鮮血溢出嘴角。

    水姬慌忙跑過去扶起謝莫言,而在這時,那黑影卻又上前來,水姬慌忙轉身擋在謝莫言面前,堅定地說道:“如果你要殺了他,就先殺了我吧!”

    那黑影停住了,默默地看著水姬,黑色寬袍落下地來,露出那張憤怒而又無奈的臉,略顯顫抖地說道:“你……真的肯為他犧牲?”

    “是!”水姬堅定地回道。謝莫言似想說出口,但是剛張開嘴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不過他沒有意料到自己吐出來的鮮血竟是黑色。

    巫長老猛地抬起右掌,雙眼隱隱露出一絲不忍,水姬微微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身後的謝莫言竭力站起身但是雙腳仿佛在地上扎上根似的,無法動彈半分。

    正當巫長老准備下手時,突然間謝莫言仿佛著了魔似的,大吼一聲:“不要!”身體霍地沖了過來,一拳重重地打在巫長老身上,後者沒有意料到事情竟然會有如此變化,整個身體仿佛沒了重量似的,被一股力量重重地拋起,又重重地落下。

    “砰!”的一聲悶響,喉頭一鹹,一口鮮血便要吐了出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此時謝莫言仿佛全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異常玄妙的感覺,沒有了先前那股沉重的感覺,就好像全身毛孔都被打開了一般,雙眼疑惑地看著巫長老。

    此時,巫長老站起身來,謝莫言和水姬兩人見狀,以為他又要上來,兩人紛紛護住對方,警惕地看著巫長老。

    後者慘淡一笑,轉身離去,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時,謝莫言和水姬突然感到一絲淡淡的歉意。

    背後的石門緩緩合上,正當巫長老准備離去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巫行!”

    巫長老渾身一陣輕顫,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黑暗中,格羅顯眼的光頭走進巫行的視線中來,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注視著巫行。

    “你怎麼在這裡!”巫行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你怎麼會受傷?該不會是被他們打傷的吧!”格羅不冷不熱地說道。

    “你在監視我!”巫行雙眼一陣冰冷,一絲殺意一閃而過。

    “如果你不做虧心事,又怎麼會怕別人監視!”格羅絲毫不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沒資格過問我的事!”巫行冷冷地說道。

    “哼!在這裡我和你平起平坐,血影門不會再像當年一樣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如果剛才的事情血魔大人看到的話,你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吧!”格羅不冷不熱地說道。巫行雙眼閃過一絲殺意,冰冷的氣息也隨即朝格羅席卷而來道:“如果讓我知道你再監視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說罷轉身離去。

    憤憤地看著巫行離去的背影,又冷冷地看了一眼緊閉的石門,格羅雙眼閃過一絲殺意。

    而在此時,一名弟子走上前來,低頭道:“格長老,門主有事找你!”

    “知道了!”格羅淡淡地回道,深深地看了一眼巫行離去的方向,轉身離開。

    大殿上,依舊燈火通明,格雷背對著他,望著石壁,見身後有所動靜,便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格羅,淡淡地說道:“血祭完成了沒有?”

    “已經完成了。”格羅回道。

    “修真界的那幫虛偽的家伙一定不知道洛枷刃不存在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如果要將它找出來,就必須其中血靈大陣來召喚洛枷刃。只是如若能夠得到極陰之女,以她的鮮血吸收無盡的月能,召喚洛枷刃的成功率就又多了幾分!但是可惜,如果不驚動修真界的話,尋找一個極陰之女恐怕很難!”血魔略顯遺憾地說道。

    “血魔大人不必為此擔心,如若我沒看錯的話,我們這裡就有一個我們想要的人!”格羅似乎想到什麼,略顯陰冷地說道。

    “哦?是誰?”血魔道。

    “水姬!”格羅說道。

    “你確定!”血魔雙眼一閃,仿佛看到了什麼希望。

    “屬下不敢欺瞞門主!”格羅微微伏首說道。

    “好!傳令下去,明日月圓之時,啟動血靈召喚!”血魔冷聲說道,雙眼看向虛空,仿佛期待著什麼。

    “是!”格羅心中冷笑一聲,正當離開之時,似乎想到什麼,張口欲言卻又沒說出來,血魔見狀不由得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格羅說道。

    “說!”血魔道。

    “最近我經常看到巫長老去石室,而且行蹤詭異,先前屬下無意中發現他從石室出來之後,竟然受了傷!”格羅說道這裡便停住。血魔眉頭微皺,淡淡地說道:“繼續說下去!”

    “根據門中弟子傳言,巫長老對水姬曾有曖昧之意,處處維護她!他早就知道如果門主想要取洛枷刃的話有一位極陰之女,那成功率就大上很多,但是他卻一直瞞著你!屬下擔心如若再讓巫長老沉迷於女色之中,日後難免會出現意外。”格羅說道。血魔微皺著眉頭,似有疑惑地看著格羅,後者雖然很怕血魔那雙眼睛,而且他說出這番話來也是別有用意,不過表面上看來他所說的都是實話,遂也沒讓血魔看出些端倪。

    “我知道了!”血魔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端倪,淡淡地說道。

    “血魔大人,屬下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格羅說道。

    “你說!”血魔道。

    “屬下認為,如今謝莫言既然在我們手中,應當立刻將他除去,如若再耽擱下去,屬下擔心他會壞我們的大事!”格羅說到這裡便被血魔冷聲打斷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來教我!”

    “屬下不過是關心門主,謝莫言雖然魔氣侵體,但是他一心想和我們作對,如若現在不除去,日後必定會成為我們的障礙。”格羅說到這裡,便無法再說下去了,血魔那雙足以殺死他的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直直地看著他,格羅只覺得全身頓時墮入冰窖,雙腳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微微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在石室內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自從昨日被巫長老那一掌擊中之後,謝莫言感覺體內的靈氣正緩緩恢復過來,不會再被那股怪異的能量束縛住了。但是如果說這是巫長老的功勞卻又顯得有些說不通,謝莫言還能感覺到當初巫長老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意,他是想殺自己的,只是……因為水姬,他才沒有下手吧!

    想到這裡謝莫言不免歎然,水姬見狀,上前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巫長老為什麼不殺我!”謝莫言淡淡地說道。

    “其實他並不是你相像中那麼嗜血,他也是個好人,只是被利益和權利蒙蔽了自己的本性!”水姬幽幽地說道。

    “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謝莫言說道。

    “雖然如此,但是我心裡只有你一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水姬有些緊張地看著謝莫言說道。後者看著水姬淡笑道:“沒什麼,別亂想!”水姬見謝莫言沒有表現出自己相像中的那般情形,輕輕舒了口氣順勢倒在他的懷裡。

    正當這時,石門一陣顫動,格羅走進石室內,謝莫言和水姬兩人紛紛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他。

    “真是對讓人忌妒的野鴛鴦啊!不過,很快你們就會感受到痛苦的分離了!”格羅冷笑一聲說道。

    “你想干什麼!”謝莫言說道。

    “不想干什麼,只是門主找水姬有事情而已!”格羅冷冷地看著謝莫言,隨即頭也不回地說道,“帶她走!”兩個黑衣打扮的弟子上前,二話不說便抓住水姬的胳膊,後者本想掙扎,無奈體內的靈力被封,根本無法掙扎出來,只能抱以求救的眼神望向謝莫言,後者剛想出手,格羅便擋在自己面前道:“怎麼?你想在這裡動手?哼!以你現在的能力能打得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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