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要啊!”司徒龍叫道,卻被司徒臣雙手縛住,難以上前阻攔。
“司徒莊主,還是算了吧!相信司徒小姐已經吸取教訓,不會再隨意傷人了!”慕老也上前勸解道。謝莫言和水姬也一並附和著,替司徒玲求情。
“不用說了,爹!你刺吧,我不會恨你,這是我咎由自取。從小到大,每次闖禍都是哥哥幫我解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由我一人造成。現在我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司徒玲平靜地說道,抬起頭,含著一絲淚水的雙眼看著司徒劍,後者一陣驚訝,不僅如此,就連站在旁邊的司徒龍和司徒臣也是詫異不已。從小到大司徒玲從來都沒有這樣懂事,現在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眾人怎能不驚訝。
謝莫言三人也是詫異不已,雖然和司徒玲接觸不多,但是多少也清楚她的性格,驕蠻無比,現在竟說出這番話來,再看她那眼神竟是如此堅定,想必司徒玲是真的想通了。
“好!”司徒劍欣慰地叫道,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右手一揮,劍尖竟是真的沒入司徒玲肩膀處,鮮血直流。
也就在同時門外一陣驚叫聲傳來:“不要!”只見上半身包著紗布的金康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眾人紛紛將目光轉移過去。
“你……你怎麼樣?”金康不顧謝莫言上前攙扶自己,蹲下身湊到司徒玲旁邊關心道:“你……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司徒玲轉過頭,額頭布起一層細汗,勉強擠出的笑容竟是如此苦澀。看來剛才那一劍之傷,她忍得很辛苦!
“龍兒,你扶她回去包扎傷口!”司徒劍說道。
“是,爹!”司徒龍趕忙脫離司徒臣的束縛,上前扶起司徒玲,金康想上前幫忙但是似乎牽動了傷口,看著司徒玲離去的身影微微出神。
一切結束之後,慕老三人帶著受傷的金康回到帳篷內,從金康口中得知事情經過之後,暗暗點了點頭,囑咐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謝莫言上前摟著金康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嘿!昨晚你做得很對啊,勇氣可嘉!”
“別把我說得這麼偉大,不過是碰巧而已。”金康說道。
“話可不能這樣說,你明知道她脾氣火爆,還要在她生氣的時候惹她,並且還是面對她的劍,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一定會躲開!”謝莫言說道。
“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躲開,呵呵……”金康說到後面,不禁傻笑起來。
“沒想到因此那位刁蠻任性的司徒玲會突然醒悟到自己的錯誤,並且還自願受一劍作為懲罰!看來你的功勞不小啊,能夠改變一個大小姐的脾氣,真是不賴!”謝莫言說道。
“去!難道你想和我一樣受她一劍不成!”金康說道。
“想是想,不過我已經有佳人了!”謝莫言笑說道,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水姬,後者淡淡一笑。
“切!”金康不屑地撇過頭。謝莫言笑了笑,又胡扯了幾句方才攜著水姬離開。
離開帳篷後,謝莫言拉著水姬的手說道:“你說這次金康會不會得到那位司徒玲的芳心?”
“嗯……我不知道!”水姬搖了搖頭。
“我猜啊,那位大小姐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和金康成雙成對,就像我們一樣!”謝莫言說道。水姬微低著頭,謝莫言以為她害羞,卻沒注意到水姬那雙黯淡失落的眼神。
因為金康的傷勢,慕老准備再繼續待上兩日,讓金康修養。次日一早,綁著繃帶的金康走出帳篷外,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傷勢已經好了一半左右,只要不做太大動作的話,已經不會有什麼疼痛了。
也就在同時,卻見到司徒玲也是肩膀綁著繃帶,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你應該好好休息,怎麼出來了?”金康上前說道。
“前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司徒玲歉意地說道。金康沒料到原本小姐脾氣的司徒玲竟然會向自己卑躬屈膝地說對不起,手忙腳亂地扶住她說道:“不用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現在你也受傷了,我們就當是扯平了!”司徒玲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金康看著司徒玲的笑容,竟是看呆了,沒想到司徒玲笑起來竟是如此漂亮。司徒玲見狀,俏臉微紅,嗔怒道:“看什麼,再看的話信不信我再刺你一劍!”
“只要你能高興,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金康說道。司徒玲聽罷,俏臉更是羞紅不已,伸出右手狠狠捏了一下金康的胳膊,後者一陣哀叫。
“哼!看你還敢不敢!”司徒玲美目看著金康嗔道。後者咧著嘴巴,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心中甜蜜不已。
謝莫言和水姬原本准備一起吃早飯的,但是一出來就被金康的叫聲吸引過去,見金康和司徒玲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謝莫言不由得一陣高興,沖水姬說道:“你看,我昨天說的沒錯吧!”
“真羨慕他們,沒有包袱,可以永遠在一起!”水姬淡淡地說道,後面一句話聲音小的只有自己才可以聽清楚。
“何必羨慕,我們不也是可以一樣嗎?”謝莫言說道。為了不想引起謝莫言的猜測,水姬點了點頭,後者也沒多加思慮高興地牽著水姬的手走開。
飯後,謝莫言和水姬閒聊了一陣子,便准備各自回去休息,剛回到帳篷處,卻聽到一陣奇怪的鳴叫聲,謝莫言心下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跑出帳篷外,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沒什麼人後,跑到一處隱蔽的角落處,用口哨朝空吹了一聲,只見不遠處小飛的身影慢慢出現在視線中。看來小飛已經得知那天襲擊司徒玲的怪物藏匿之處了,謝莫言一陣激動,高興地拍了拍小飛的大腦袋。小飛低聲叫了一聲,似乎對自己做的苦差事沒有回報感到不滿,謝莫言無奈,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大塊肉來,小飛一見之下不僅高興地差點叫出聲來,還好謝莫言眼疾手快,趕忙將肉遞過去,小飛鷹嘴一叼,腦袋一仰,一口將那肉吞進口中。
謝莫言一見之下嚇了一大跳,看來小飛的嘴還不是普通得大,那麼一大塊肉幾乎可以比上一只豬的整只後腿了,就這樣被小飛一口吞了,它的食量還真不是普通得大。還好它自己會找食物,否則自己根本就養不起它。
謝莫言不想讓小飛過多的曝光,畢竟一些通靈的生物脾氣不是能管得了,如果那些武林人士好奇之下上來惹它,到時候發生什麼事就不好了。而且現在謝莫言根本沒辦法完全控制小飛的脾氣,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控制小飛的行動,畢竟它是蘇有為他們養的,自己也不好奪人所好,找回自己的記憶後,就要把小飛歸還給他。
另外一點,謝莫言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派小飛去追蹤那怪物的藏匿之處,慕老和水姬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猜到自己會去那魔窟內,現下只能一個人偷偷去。想起那張照片上洋溢著微笑的女孩,謝莫言竟是有些不忍,心下暗暗祈禱,希望祝賀龍的姐姐還活著吧。
晚飯後,慕老來到司徒劍的帳篷內,後者見慕老突然造訪不禁有些受寵若驚,上前迎了過去,雙手抱拳道:“慕前輩!”
“司徒莊主不必多禮,老道來此是為了請辭的!”慕老說道。
“請辭……慕前輩不想在這裡多待幾日嗎?”司徒劍問道。
“不了,老道要辦的事情還未完成,已是耽誤不少時間,這段時日還是多虧司徒莊主收納老道幾人,日後有所相助之處,老道定當盡微薄之力!”慕老說道。
“慕前輩言過了,您以身犯險救我等於水火之中,在下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如今前輩既然要離開,在下也不好強留,如此,前輩准備什麼時候起程?在下也好相送!”司徒劍說道。
“明日一早就起程!”慕老說道。
“如此,那到時候在下定當相送!”司徒劍說道,隨即親自將慕老送離帳篷,過後,心下一陣默然。畢竟慕老幾人走了之後,這裡的防衛必定減弱許多,甚至比原先還要差上許多,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轉而一想,司徒玲經過上次誤傷金康一事後,脾氣改變了許多,並且也成熟了許多,這是司徒劍欣喜的。一直以來,自己這個女兒從來都是蠻橫無禮的樣子,現在不僅收斂了許多,而且還非常懂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看來上次那件事對她的刺激非常大。
慕老回去之後,恰好碰到水姬和金康二人,不由得上前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明日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去伊離,在這裡逗留了不少時間,是時候辦正事了!”說完有意無意地看了兩眼水姬,後者臉色黯然,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麼快!”金康叫道。
“怎麼?你還想在這裡待下去的話,我不會反對!”慕老說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金康問道。
“明日一早!”慕老說道,隨即轉身看著金康說道:“伊離腹地危險重重,遠比這裡要危險得多,你要待在這裡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不!我要跟著師父,我是你的徒弟當然要跟著你了!我立志要努力學習道法,宏揚正道的!”金康說道。慕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後者絲毫不畏懼地迎過去,兩著對視了一會兒,慕老欣慰地點了點頭,偏過身沖水姬問道:“莫言呢?”
“不知道,剛才他說要去上廁所,但是到現在還沒發現!”水姬回道。慕老微微皺眉,不過一想起謝莫言有他的那個法寶護體,尋常魔物根本就不是對手,相信不會有什麼事。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慕老說道,便回到自己的帳篷內。金康和水姬相視一眼,也各自離開。
此時,遠在幾裡外的草原處,一個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前飛奔著,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小山,相信就是那裡了。
謝莫言根據小飛所描述的地方躲開慕老等人後,跑了出來,依照小飛所說的路線一路飛奔,根據它描述的地方,那山非常低。西北方有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洞,要進入這個地洞的話,需要推動南北方向的一塊千斤巨石,這塊巨石是那地洞的機關。
謝莫言小心地潛入山下後,依照小飛所說的,來到南北方向,真的看到一塊巨石屹立在那裡,乍看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相像得到這是一個機關,更不會有人想到在這廣闊無垠的草原中竟有一個巨大的魔窟。
謝莫言雙掌按在巨石上,靈力本能地運到雙手,腰部一用力,雙手一推,巨石竟是輕易被推出一米距離。隨即之聽見一陣齒輪滾動的聲音和一陣低沉的摩擦聲。謝莫言趕忙跑到西北方向,地面上已經出現一個五平方米的巨大入口,一股陰氣朝外湧了出來,謝莫言趕忙在體外布起一層紫氣罩,那陰氣一遇到紫氣罩朝左右兩邊分了開來,過了不久,陰氣漸漸散去,謝莫言才仔細朝洞內看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從外朝內看去,漆黑一片,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卻是猶如白晝。
定了定神,謝莫言小心地走了下去,這地道內竟是出奇得寬大,腳下的石階也是非常長,兩邊石壁光滑無比,而且看上去是一塊塊巨石鑲嵌而成,中間的縫隙非常之密。從上往下看去竟是看不出石階盡頭,謝莫言暗暗心驚,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不知道多久,眼前出現一堵石牆,謝莫言心中咯登一下,暗道:“怎麼會是死路?難道自己走錯了?”
仔細一想,小飛是不會騙自己的,它既然說是這裡,那就一定不會有錯。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由得上前輕輕敲打這堵石牆,竟發現石牆內空,看來就是這裡了,裡面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謝莫言小心地尋找一些機關之類的地方,但是石牆四周異常平滑,根本沒有凸出來之類的東西,不管謝莫言是推還是拉,根本就不能對石牆動彈分毫。
到了最後,謝莫言失望地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右手狠狠地打垂了一下石階,突然間,掌心似乎正好打在一塊凸起的地方,謝莫言仔細一看,那凸起的地方竟是一塊非常小的四方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
有了如此發現,謝莫言似乎又重新恢復了一絲希望,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塊凸起的石塊上,右手按了一下,石塊根本就無法移動,又往上提了一下,也是無法動其分毫,雙手按在石塊,左右轉動,就在朝右方向轉動時,那石塊竟是動了,謝莫言一陣激動。小心地將那石塊朝右轉動過去。只聽見一陣低沉的摩擦聲傳來,只見前面的石牆竟是縮了上去,露出一個兩米多高的入口,真是工夫不負有心人。
謝莫言打開這入口後,不禁更加警惕起來,精純的靈力已經充斥在體內,急速流轉,蓄勢待發。
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著,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牆壁上掛著幽暗的火燭,四周隱隱有股陰森的感覺。謝莫言不敢大意,在這種甬道裡,是最容易被偷襲的了,想著想著,謝莫言緊緊拽著的拳頭竟是捏出一絲細汗來。
幾十米的甬道謝莫言竟然走了大半個小時,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自己相像中的情景出現,不緊一陣疑惑。待走到甬道盡頭時,眼前出現一片綠幽幽的光芒,謝莫言小心地走過去,背部緊貼在牆壁上,朝內看去,一看之下,謝莫言竟是愣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是被人用術法定住似的。
再說謝莫言看到的這甬道出口,只見一個巨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謝莫言所在的甬道竟是在百米之上的石壁上,而這個巨大空間,竟是有數十個長著黑翼的怪物四處飛翔巡邏。而十來個猶如牢籠一般的囚禁室竟是在謝莫言對面的那片石壁之上,裡面關著的都是些女孩子,大概兩三個人一個牢房,看樣子都很頹然的樣子,似乎已經對離開這裡充滿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黑翼怪打開其中一個牢籠,將一個少女抓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朝下面飛去,落在百米下的地面上,然後放在一個祭壇似的平台上,手腕割破,少女竭力掙扎但是只能無奈地看著鮮血流出,順著祭台上刻著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凹槽慢慢匯聚,形成一個詭異的圖紋。
直到整個祭台上的圖紋都被鮮血添滿時,那少女也漸漸放棄了掙扎,平躺在那祭台上,雙眼睜大,瞳孔漸漸擴散,死不瞑目。
這一幕就發生在短短十幾分鍾裡,謝莫言站在甬道口看得一清二楚,雙眼睜大,鋼牙緊緊咬合,雙手緊緊抓著拳頭,骨頭的脆響聲不斷傳來,因為太過用力,拳頭表面呈現一片慘白。謝莫言竭力忍住心中想立刻去殺死那些怪物的沖動,莫言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硬來的話,自己還不是這麼多怪物的對手。
謝莫言又緊了一下拳頭,到底該怎麼辦?回去吧,叫人來幫忙,但是只要自己一走,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死掉。
再看那鮮血淋漓的祭台,那少女的屍體已經不知所蹤,留下的只有猩紅的鮮血,再仔細一看,那祭台上的鮮血竟是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芒,漸漸消失無蹤,著實詭異。換一個角度看去,原本認為是祭台一樣的東西,竟是一個巨大的石棺,由於棺蓋太過奇怪,所以剛才謝莫言誤以為那個是祭台。
再看石棺旁邊,只見數十個人站在石棺前,很是規范,而離石棺最近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寬袍的人,由於離得太遠,他看不清站在石棺前那個人究竟是誰,只是隱約感到這個人恐怕就是這裡的首領了。
“以極陰女子之血施以,魔尊的軀體會更加迅速地成長,魔力也會更快地恢復,這裡的極陰女子已經不多,你們立刻去找!記住,要陰年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才可以!知道了嗎!”冰冷的聲音是從那黑袍人發出來的,一股無法言喻的肅殺之氣充斥其中,就連謝莫言也感應到,不禁縮了縮脖子。
半空中飛舞的那些黑翼怪紛紛吼叫著,似乎迎合著那黑袍人所說的話,一個個朝謝莫言所在的甬道口飛來,謝莫言一陣心驚,本能地縮在*近甬道口的一處只能容納一人的凹槽內,就在這時,一只黑翼怪似乎感覺到什麼,霍的一下轉過身,一雙猩紅的雙眼盯著謝謝莫言躲避的方向看了許久,猛地吼叫了一聲,隨即沒發現什麼異樣,便不再尋找朝前飛去。待那些黑翼怪飛走後才驚魂未定地走出來,剛才如果那只黑翼怪再朝前走兩步的話,自己就死定了。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長老,近日來那些正道人士紛紛趕往伊離高原之地,想必我們的行蹤已被發現。昨日一只赤眼魔翼在抓極陰之女時被傷,從傷勢上來看,應該是修真者所為!”此時一個身著金色緊身服的女子上前沖那個黑袍男子說道。
“恩!這事我昨日已經聽土姬說過了,你們幾個近日來必定要好好監視四周,切不可讓那些修真者接近此地,破壞魔尊復生。魔力恢復之時就是你我復仇之日!血影門將重歸往昔崢嶸!”黑袍男子說道,“我要讓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血債血償,報我一臂之仇!”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石壁隱隱顫抖,謝莫言一個趄趔,差點摔下去,還好身體緊貼在牆壁上,但是腳下一個石塊已是掉了下去。不過還好不是人掉下去,那可是百來米的高空,如果不甚掉下去的話,可以說是粉身碎骨。心下鎮靜那個黑袍人的修為,一個吼叫聲就有如此威力,這人修為簡直就是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誰!”黑袍人冷喝一聲,抬頭朝謝莫言所在的方向看去,雖然有黑色袍子掩蓋住大半張臉,但是謝莫言依舊能夠看出那黑袍下那雙眼睛閃露著出一絲懾人的殺氣,渾身一陣輕顫,本能地縮了回去,趕忙朝洞外跑去。
“是他……”黑袍人喃喃念道,隨即抬起頭沖所有人叫道:“立刻去追那人,務必要抓活的回來!”
“是!”所有人紛紛應和道,駕馭各式法寶飛了上來朝謝莫言追去。
甬道蜿蜒曲折,好似一個迷宮一般,謝莫言*著自己的印象不斷朝前跑著,心中緊張地想道: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那幫妖人一定會殺了自己。一想到那個黑袍人恐怖的修為,謝莫言就有點發顫。腳步不由得加快許多,不知不覺間竟是用上剛剛回憶起來的身法,速度一下子提高不少。
一口氣沖了出來,外面天色依舊是繁星點點,但是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無蹤,謝莫言朝過來的方向一路飛奔,但是沒走兩步,只覺得身後一陣呼嘯聲傳來,三個身材窈窕的少女站在謝莫言面前,其中就有剛才發話的那位身著金衣的女子。
謝莫言急忙剎住身形,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四人,不過多時,身後又有十幾個人的腳步聲傳來,謝莫言粗略估量了一下,大概有十五六個人圍著自己,一個個修為不俗,想必這次自己是身陷虎穴,九死一生了。
此時那三位少女看到擅闖地宮者的真面目時,不由得也是一愣,這不就是謝莫言嗎,沒想到竟能在此見到他。
“真是沒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你這位老朋友!”一陣不冷不淡的聲音傳來,謝莫言轉身看去,只見那個黑袍人竟是站在自己身後三米遠的距離,而自己竟是絲毫沒有發覺,本能地閃身退後幾步。此人修為深厚而且剛才從洞裡所看到的情形和他們所說的話語來判斷,此人百分百就是魔教中人。
“什麼老朋友!我不認識你,還有,你們這些邪魔歪道不要以為人多我就怕了你們!”謝莫言冷聲說道。為了抵抗四周傳來的陣陣壓力,同時也是為了鼓舞自己。
“嘖嘖……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都忘了,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記起我是誰!”最後一個字剛說完,只見四周十來個人紛紛祭起法寶朝謝莫言身上招呼過來,後者一下子將心提到嗓子眼上來,就連法寶都忘了叫喚出來,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些法寶要打在謝莫言身上之時,黑袍人一陣詫異,難道才不見半年時間,他竟然退步這麼多嗎?一點也不像當年一樣,還有他的紫軒劍靈呢?為何不拿出來?
就在黑袍人詫異之時,突然間,一陣刺眼的紫色異光以謝莫言為中心四射開來,行成一道紫色光幕將眾多法寶格擋開來,紛紛倒飛回去,眾人紛紛後退幾步方才站穩,從法寶上傳來的斥力強大得匪夷所思,就像打在一塊堅硬的物體上似的。
只見一個紫色圓盤出現在謝莫言頭頂處,紫色流光斑斕奪目,黑袍人以及眾人紛紛驚詫地看著這一幕,這到底是什麼法寶,謝莫言何曾有了如此厲害的法寶,看那法寶氣息,靈氣之強乃自己平生僅見,幾乎可以和紫軒劍靈相比,但不同的是這個法寶卻似乎並沒有任何攻擊的趨勢,只是一味地防守。自己這樣和他拼法寶根本就是吃虧,到底該如何是好?
謝莫言此時見到自己法寶現身,並且還替自己擋開那些法寶,心下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有這件怪異的法寶在,否則自己恐怕要被那些法寶切成十幾塊了。但是這個法寶好像都不會主動攻擊似的,也只有在對付火狐的時候才有那般怪異的情形出現,只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使用。總不能一直這樣和他們僵持下去吧,這裡荒郊野外的,而且還是他們的地盤,人多勢重,而自己孤身一人,雖然有法寶護身但也只能被困於此,無一還手之力。
黑袍人雖然不清楚謝莫言這一怪異法寶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卻也能夠看出它不過只是防守卻無任何攻擊之勢,而且看謝莫言先前有些手忙腳亂之勢,和半年前的他相比,大相徑庭,多少也有些奇怪。
“謝莫言,如若你肯投降,我可饒你一條性命!”黑袍人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謝莫言一陣驚詫,不免多看了幾眼黑袍人,但是由於看不清臉面,謝莫言怎麼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知道自己名字。而且此人聲音也是自己第一次聽到,以前根本聞所未聞。以前……難道是自己失去記憶前,他曾認識自己不成。
黑袍人一陣詫異,這謝莫言怎會如此奇怪,應該說會記得自己才是,為何會變得像不認識自己似的,而且出手畏首畏尾,根本和以前的他判若兩人,難道他失去記憶了?
謝莫言見黑袍人久久不說話,再次說道:“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只會以多欺少,還有你們竟然差使那些赤眼魔翼的怪物去抓那些女孩子,還殘忍地將之殺死,我看你們連邪魔歪道也稱不上,你們只是一群畜生!只要我的救兵前來,你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謝莫言越說越激動,想起剛才親眼看到一個女孩子就這樣死不瞑目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憤恨,一股強烈的殺意漸漸湧了上來。
眾人一陣驚訝,沒想到被困其中的謝莫言竟然還有勇氣說出這般話來,雖然眾人奈何不了他,但是如果把巫長老惹火了,以謝莫言此時那點能耐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眾人紛紛朝黑袍人看去,由於臉部被黑袍遮掩住,所以看不清面目,但是四周卻是顯得異常寧靜,謝莫言也略感四周有些不大對勁,正當疑惑之時,黑袍人開口說道:“剛才你什麼都看到了?”聲音陰冷無比,仿佛從地獄出來的魔鬼一般。
“是又怎麼樣!”謝莫言壯了壯膽子說道。
“那……你就去死吧!”黑袍人猛地大喝道,也不見怎麼動,只見一道血光沖天而起,一個血色飛梭竟是朝謝莫言襲來,飛梭未到,但是卻能感覺到飛梭上那強烈無比的邪氣,飛梭下的草地隨著飛梭飛躥而過,竟是悉數枯萎化作一道黑痕。
本來巫長老不想殺謝莫言的,畢竟他身懷紫軒劍靈,現在還有這如此厲害的防御法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本想納他為己用,但是他知道得太多了,如果就此讓他離開這裡,必定會讓那些正道修真士知道此地,遭來大禍。自己死事小,干擾了魔尊的復生之期事大,一切都不准有所閃失。
但是巫長老還有一個不想殺謝莫言的理由,就是水姬的所在,當日鶴山一役後,水姬下落不名,自己派人明察暗訪,根本就沒有水姬的消息。當日水姬曾和謝莫言在一起,並且兩人關系密切,巫長老心中嫉恨不已,但是又想知道水姬所在,不免有些矛盾。但是現在他見謝莫言如此冥頑不靈,一點也沒有覺悟的想法,不免一陣氣憤,再加上他還知道不少事情更是要殺。
眼見血色飛梭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襲來,謝莫言卻是雙目發怔,呆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下不免一陣緊張。
“轟!”血色飛梭猛地撞在那紫色光幕之上,爆出一陣巨響,一道靈氣沖撞的震波以謝莫言為中心,四散開來,眾人紛紛運氣相抗飛身速退。
再看血色飛梭撞向那道紫色流光時,竟是無一絲裂痕,但是站在其中的謝莫言竟是臉色煞白,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而巫長老則是倒退數步,由於臉部看不到,所以並看不出是否受傷。
“長老!”金姬趕忙上前查看,卻被巫張老一手揮開。夜風瑟瑟,竟是如此冰冷,謝莫言此時才發現那黑袍人原本屬於右手部位的袖子竟是空空蕩蕩,夜風一吹,肆意飄搖。他竟是有獨臂人!!!此時腦海回想起當初在蘇有為的谷中時,他曾說過有一獨臂人還有幾個受傷的人前來,向他求醫,然後那些人被救好之後,竟是傷了夏雲,才讓蘇有為頹廢半年之久。難道就是他們?
“你……你們是否就是傷害蘇有為,重傷其發妻夏雲之人?”謝莫言冷冷地沖巫長老說道。
“你認識蘇有為?”巫長老也是一陣詫異。
“哼!真是沒想到你們竟然就是傷害夏雲之人,想必我先前所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你們簡直就是一幫畜生!一幫連邪魔外道也稱不上的畜生!”謝莫言破口大罵,由於牽動內傷,還未說完這句話便是一陣劇烈咳嗽,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觸目驚心。
“哼!罵得好,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說出水姬下落,我今日必定放你離開!”巫長老說道,眾人一陣詫異,站在一邊的金姬更是臉色陰沉。
“長老……”金姬似乎想說什麼卻被巫長老霸道地打斷道:“我做事,不用任何人教我!”
謝莫言驚詫地看著黑袍人,一陣心驚:“你……你怎麼知道水姬?你認識她?”黑袍人一陣詫異,不僅如此,就連身邊認識謝莫言的一眾人等也是詫異不已,這謝莫言難不成真是失憶了!
“哼!我不但認識水姬,而且她還是我的人,是我血影門的水聖使!”巫長老顯然非常高興,可以初步斷定,謝莫言一定是失去記憶了。
“不……不可能的……水……水姬不可能是你們的人,她不是你們血影門的人,她不會殺人,更不會像你們一樣肆意殺死一個普通人……”謝莫言一陣吼叫,隨即似乎想起什麼抬起頭,一雙已經憤怒的近乎瘋狂的雙眼漸漸布起一層血紅,沖那個黑袍人冷哼一聲說道:“你不要向我耍這種把戲,我不會上當的!還有你不要詆毀水姬,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哼!我所說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水姬她出生血影門,乃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但是……卻被你帶走,叛出血影門,我恨不得一掌殺了你!”巫長老冷喝道。
“不可能!你說謊,水姬不會是你們血影門的人,她不會亂殺人,她善良,善解人意,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禽獸,你不要拿她和你們相提並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謝莫言雙眼漸漸變得赤紅不已,原本黑色的瞳孔竟仿佛溢出鮮血一般,慢慢將瞳孔的黑色覆蓋,最後化成一對血紅的眼珠,懾人不已。
巫長老和其余等人驚詫不已,謝莫言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竟是如此狂盛,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擋得了的,就算他受傷在先,自己等人和他一拼的話,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場面。這謝莫言明明修煉的是正道法訣,如何會有如此恐怖的魔氣?
強烈的魔氣化作一道道黑色波紋以謝莫言為中心,呈現一道龐大的龍卷風,被魔氣覆蓋的草地皆死,化作飛灰被卷進了無形的黑色龍卷風之中。
“宗主,現在該怎麼辦?”看著眼前的情形,金姬一陣心驚。
“靜觀其變,一切小心。”巫長老冷聲說道。眾人不再說話,只是暗暗警惕著眼前已經進入瘋狂狀態的謝莫言。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銳嘯聲傳來,謝莫言神色一怔,四周黑色龍卷風竟是慢慢變小,逐漸消失而去,而謝莫言那雙紅色眼睛也漸漸消退下去,神色也逐漸頹然下來,臉色慘白,看了一眼站在十米開外的黑袍人,慢慢倒了下去。
眾人對此異狀不由得一陣詫異,剛才那聲怪嘯到底是誰發出來的?還有,謝莫言現在是死是活?眾人慢慢地接近謝莫言,不敢大意,剛才謝莫言釋放出來的魔氣足以將他們每個人殺死三次以上,實在是平生僅見,如果沒有找到魔尊轉世之體的話,恐怕眾人已經將謝莫言當成是魔尊的轉世體了。
漸漸地眾人已經站在謝莫言面前,金姬小心地試探了一下謝莫言的鼻息,還略有出氣,但也離死差不多了。
“長老,現在該怎麼辦?”金姬沖巫長老問道。巫長老此時也是躊躇不已,剛才謝莫言釋放出來的魔氣確實逼人,如果可以歸順自己的話,必定是如虎添翼,但是現在他一心卻向著正道之士,根本就無法妥協。甚至就連水姬的事情他也是和自己作對,一想起水姬,巫長老不由得一陣憤恨,冷冷地說道:“殺!以絕後患!”
“是!”金姬應了一聲,隨即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三根長長的金針,蹲下身來,慢慢接近謝莫言的喉嚨,正欲往下刺去,卻聽頭頂一陣驚嘯聲傳來,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罡風,金姬一個趔趄,整個人被這股罡氣吹得倒飛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站在旁邊的其余等人也是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罡風吹得一個措手不及,倒退了幾步。
也就在同時,一個巨大黑影猶如一道黑色閃電猛地扎到地面上,抓起謝莫言的身子,巨大的身子在地面上滑行數米後,雙翅一展,竟是又飛了起來,朝遠方逃遁而去,此時眾人才看清楚那個黑影竟是一只巨鷹。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見到那只巨鷹已是帶著謝莫言逃遁而去,消失無蹤,不禁一陣暗歎。
巫長老看著已經逃遁而去的謝莫言,怔怔出神,隨即冷聲說道:“調集所有門眾,嚴格監視正道修真者的動向,如有消息立刻匯報!還有你們幾個,從今天開始,嚴格守護魔尊,不得有誤。接近此地十裡者,殺無赦!”
“是,長老!”眾人紛紛應和道。
“長老,屬下有一不情之請!”此時一個中年人上前說道,如果司徒劍在的話,一定會發現此人正是當日和他在比武大會生死相搏的常無悔,但是此時他卻是面色陰冷,一雙眼睛隱然閃過一絲血光邪氣,是修習了魔道功法所致!
“你是想去司徒家報仇嗎?”巫長老說道。
“巫長老慧眼如炬,屬下一年前慘敗於剛才那謝莫言手下,心有不甘,得以拜入聖教,幸得長老賞識,如今才有能力效忠聖教。不過屬下依舊無法放懷當年被司徒劍陷害之恨,還請巫長老容屬下去報這沉積了二十五年的舊怨!”常無悔說道。
“好吧,你去吧!不過報完仇之後,必須立刻回來,不得有誤!”巫長老冷聲說道。常無悔趕忙應允,隨即轉身離去,速度竟是猶如一道閃電一般,迅捷無比,想必這一年之中他已是脫胎換骨,修為深不可測。
看著遠去的常無悔,巫長老淡淡地說道:“你們好好監視他,如果他有什麼不軌行為,立刻殺了他!”
“長老,這是為何?”金姬疑惑道。巫長老猛地一轉身,黑袍下的一雙眼睛,隱然冒出一絲懾人精光,金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低下頭。
“常無悔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並且好大喜功,野心不小。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要好好監視!”巫張老淡淡地說道。眾人一聽之下方才清楚,紛紛俯首應和。
再說小飛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將垂死的謝莫言救走,一路疾翔,來到了司徒家的守營地時天已漸露魚肚白,負責守衛的人見遠方正飛來一物,在視線中漸漸放大,待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時,只聽一陣刺耳銳嘯,那人一時承受不了這股強大的嘯聲,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待他回過神時,只聽頭頂上空一只巨大的鷹正飛了過去,雙爪正抓著一個人。
剛才小飛那聲銳嘯已是吸引了全營的人,包括慕老等人在內,由於謝莫言一晚未歸,慕老三人擔心得整晚睡不著,焦急不已。眼下突然聽到小飛銳嘯聲,不禁一陣驚詫,走出一看,只見小飛已是慢慢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四周已是站滿了人,但都是以一副警惕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只巨鷹。
小飛將謝莫言放下後,恰好看到慕老三人過來,不由得朝他們叫了一聲,三人會意下紛紛上前一看,只見地上躺著的那個人不是謝莫言是誰,但是此時謝莫言身上已是沾染不少鮮血,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土,想必曾經歷過一場惡戰,三人雖然擔心,但是卻也沒再多說。將謝莫言扶起來小心地抱回帳篷內。
兩個小時過去了,眾人站在外面一陣焦急,除了慕老和水姬二人以外,還有司徒劍也進了帳篷,其余等人誰都不准接近帳篷外三米距離。金康雖然和謝莫言相處不長,但是謝莫言對他也是不錯,至少在追求司徒玲這件事上,就幫了不小的忙,此時見他受傷昏迷不醒多少也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