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從哪裡湧起的勇氣,我伸手,努力去掰周小瑜的手
周小瑜察覺到,將我的手向著前面一拉,連同我整個人都撲到他的身邊。
「你幹什麼?」他問我,沉聲問。
「放開我。」我仰頭看他。
「你答應過我。」他望著我,劍眉豎起。
「可是有人在等你。」我望著他,試著不去害怕他的眼神。
「不用去管無聊的人。」他絲毫不為所動。
「可是她喜歡你啊,怎麼會是無聊的人?」
「我不喜歡她。」他站定了,轉頭看我,認真地說。
不知為什麼我忽然很害怕他這句話這個眼神,這讓我不安,彷彿他現在說的這句話跟我有關似的,我拒絕這種感覺。
「我今天不出去了。」我說。
「你答應過我。」
「我答應你,改天好嗎?」
「不行。」周小瑜變得十分執著,拉著我動也不動。
「可是……」
「沒有可是。」
「可是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大叫一聲,拚命地摔他的手。
「你說什麼!」周小瑜也提高聲音。
「你有沒有理會過我想什麼?」他站住腳,瘋了似的看他。
「你……」他愣住。
「你知道你這樣,我的心中會怎麼想嗎,為什麼寧肯跟我出去也不肯理小喬,我會以為這是我的原因。我會以為是我在從中作梗破壞了你跟她地關係,你知道小喬來找過我吧,她不希望我靠近你,因為一旦我靠近你,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要!我跟你本來沒什麼關係,你不是很討厭很討厭我的嗎?為什麼最近變得這麼奇怪。我不想這樣。你放手。你做你該做的事情你!」
我咬了咬嘴唇。
「我該做的事情……」周小瑜重複,他低頭看著我。
我忽然很害怕。
我試圖後退。
他握的我的手腕都麻木。
我低低叫一聲,卻接近呻吟。
他的臉在暗淡地光芒下陰晴不定。
我毫不猶豫地想也許我會失控地叫救命。
周小瑜拉著我,向前走。
「停下,你停下!你聽到沒有,喂!」我大聲尖叫,來往路上地人頻頻向著這邊側目。周小瑜絲毫都不在意也不去管,只拉著我向前向前,我伸手去扯他地衣裳打他的手臂他也不為所動,最後我發現他並不是向著校外去的,這讓我稍微放下心來,但與此同時我發現他是將我向著旁邊的員工宿舍樓下扯,我忽然又感覺頭皮發麻起來。
那裡一片陰影,沒有人在的黑乎乎的感覺。他想要幹什麼?
往日不同尋常的恐怖攀爬上心頭。尤其是那一條軟趴趴地死去的毒蛇。
我嚇壞了,哆嗦著叫:「周小瑜,周小瑜。我錯了我錯了,你想幹什麼都行,我管不了,你也不用理我想什麼,對不起,對不起你放開我,我錯了……」
幾乎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要說些什麼,我只是憑著直覺拚命地想說些打動他的話,一邊努力地停住腳步向後退,可是他一直不停,也不回頭看,只是扯住我不放手。
最後我真是嚇得崩潰,每走一步都變成邁向地獄多一步。
「不要,你放開我,真的不要,我錯了還不行嗎,啊!啊啊!」我瘋了一樣去扑打他的身子,他終於不耐煩,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我還傻傻地沒有停手,他忽然使勁一拉我的手腕,我身子向前,他伸開雙臂將我抱住,我停住了呼吸。
周小瑜抱住我,轉過
我推倒在員工樓的壁面上。
我咬著牙看著他。
「你怕什麼。」他的聲音帶一點惱怒。
「我不會再傷害你。」他繼續說。
「以前地事情,都是我地錯。」
我咬著牙不能相信我的耳朵。
最後他說: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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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陣陣地從耳畔刮過。
風中夾雜著他的一聲「對不起」。
而我竟然無法反應。
周小瑜看著我:「這一聲對不起,是我該對你說地,你不用害怕,我不會打你,也不會嚇唬你,我會……對你好。」
我剛剛才驚魂未定,緩和下去的心忽然又緊張起來。
他說……什麼?
「我會對你好。」周小瑜忽然放鬆一口氣,聲音之中隱約帶了些暖意。
「我,我不明白。」我終於聽到自己的聲音,雖然又粗啞又難聽。
「慢慢地你會明白的,只要你不要再逃,好不好?」他的聲音好像在誘惑我什麼。
我不能相信,這種感覺……
與其說是朋友間的許諾,倒不如是戀人間的告白。
但問題是……本少爺是女人。
可是他不知道。
那麼他想幹什麼。
我嗓子發緊,心跳也亂了,忽然想到:萬一是周小瑜以為他喜歡我,結果我身份拆穿的話,這一切,是不是也會灰飛湮滅。
就好像諸葛小亮對我一樣?
不會的……
我是死也不會對他承認。
難道就因為這個他才拒絕了小喬。
「你聽我說,」周小瑜仍舊在說著,「我以後……」
我的眼睛胡亂看著其他的地方,一直看到在路上慢慢地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為止。
我必須結束這一切,回到我正常的生活中去。
周小瑜也好,諸葛小亮也好,我都要離開他們遠遠地。
這兩個人,無論他們知道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都太可怕了。
危險係數跟遊戲難度一樣的高。
我很害怕。
我必須從這個恐怖詭異的遊戲中盡早脫身。
「喂!喂!」我衝著那邊大叫一聲,不管他是誰,就好像拉住一個救命稻草一樣的拚命捉住。
那人聽到這邊的聲音,站住腳。
月光朦朧燈光暗淡,我當然看不清楚,可是也知道他是個熟人。
而周小瑜問:「你幹什麼?」
「我還有事,我要離開。」我鼓足勇氣說。
「有人在那邊麼?」那個人問。
這個聲音……是馬超?
我震驚中。
周小瑜忽然伸出手按在我肩頭:「你又想逃?」
「我不用你對我好。」我昂起頭看著他,「我只要雲長跟翼德跟在我身邊就行了,其他的人,我都不需要。你挺清楚了嗎?」
周小瑜身形搖晃,手抓的我肩頭很疼。
「等一下!馬超……」我的眼淚掉落下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請你,放手吧。」壓低聲音對身前的這個人講。
「是備備嗎?」那邊馬超在問.
我伸手,將周小瑜放在我肩頭的手慢慢地移開:「對不起。」
這一句,還是讓我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