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聲慘叫的時候我感覺喉嚨中的麵包兄也被驚了一感覺呼吸不能,而眼淚狂飆。
張小飛同關小羽說:「一開始就這麼刺激,看樣子這個會很好看。」
我只能用擺手來表示我的不能芶同。
而諸葛小亮察覺到,立刻將他手中舉著的杯子遞了過來,並且用手撫摸我的背部。
我接過他遞來的杯子,低頭一看:水。大喜喝之。
咕嘟一聲喝下,總算推動了受驚的麵包兄下肚,諸葛小亮的手柔軟溫暖的在背上掠過,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喝他的水。
屏幕上光影晃動,黑夜之中,彷彿有怪物出現。
我握著杯子,手在發抖。
諸葛小亮善解人意地將杯子接過去,放在地上,又在我手中遞了一包軟軟的東西。
我吃驚看他一眼,又看看手心,竟是一包牛肉乾,還很人性化的被撕開了口,於是身不由己活動手指,開始填充飢腸轆轆的肚子。
不過很快我就吃不下去。
一邊努力咀嚼麵包跟牛肉乾,一邊看著屏幕上藍光瑩瑩的車廂內一具具真正的屍體,各種各樣的詭異可怕表情,我感覺剛吞下肚子的食物都在不停地翻湧,有點「我欲乘風」的架勢,我一邊乾嚥口水,一邊停了動作。
室內寂靜無聲。
只有詭異的音樂聲在飄蕩。
我直勾勾地看著屏幕,一會又閉上眼睛。手中的牛肉乾扔掉,雙手摀住眼睛透過手指縫看屏幕。
正在放鬆警惕地時候,忽然之間車窗破裂,然後……
一聲尖叫,是我發出的。
我幾乎抱著頭,滿地亂滾在尖叫。
一隻手從胖伸出,將我拉到身邊。
我好像捉到了浮木,抬頭一看諸葛那張很真實很好看的臉。頓時拱在他身上。再也不離開。
那邊情況也有點不是很好。在我尖叫的時候,張小飛也怪叫一聲,不過他不是我這麼沒出息,他只是拿起一邊的飲料杯喝了一口,又說:「這個橋段早就見過了,也只有備備才被嚇到,備。不是我說你,跟你看恐怖片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我們不會被片子嚇到,會被你嚇到。」
他一邊說一邊轉頭瞥我一眼。
我身子一僵,手不知摸到哪裡,軟軟的,是諸葛的手,一愣推開。急忙從諸葛身上爬起來:「我這是為大家營造氣氛呢。哼。」
看了關小羽跟張小飛一眼。這兩人並沒有注意我的動作,我這才低著頭望向旁邊地諸葛小亮。
他仍舊是原先那種斜倚著沙發墊子地動作,絲毫沒有變過。雙眼在我這邊一掃,便又看向電視屏幕去了。
我望著他寬闊胸口,方纔我便撲在那上面……
他搭在旁邊地手,我剛才摸過。
心猿意馬之中,真正的尖叫聲響起。
我急忙後退,望著右手邊上黑乎乎的空間,不由地打了個寒戰,看諸葛小亮一臉自在的樣子,又忍不住憤恨,不過他既然不介意,我少不得就暫時拿他當擋箭牌用用,我慢慢地向著諸葛小亮方向蹭過去,一會看看電視一會看看他,恐怖片的剪輯場面跟諸葛小亮英俊死人不償命的臉交相錯落,終於在感覺到他身子散發出的淡淡溫度地時候我停住了,這個距離很好,不能有肌膚之親,卻也不算疏遠,看片子的時候找個比較有人氣的人坐在一起,是安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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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溫熱的氣息從耳後傳來的時候,我好不容易擺好的淡定姿態全毀了。
我狠狠哆嗦了一下,發一聲短促尖叫,然後怒道:「沒來由你說?」
張小飛關小羽又在竊竊地笑,以前諸葛沒來的時候,我們三個一起看,他們兩個就時常找機會偷偷地說話嚇唬我,每每將我嚇得臉色煞白尖叫不停,看一場片子宛如經歷一次真正的恐怖體驗,幾天恢復不了元氣。
這次忽然換了位置,瞧諸葛這麼淡定地表情我還以為他是個安靜地主兒,沒想到也算是人不可貌相。
諸葛見我大怒,一笑說:「我沒有故意嚇你,只是想問一下……你去圖書館幹什麼啊。」
他溫和的臉色配合屏幕上已經打起來了的激烈場面,真有種夢幻感覺。
雲長翼德兩個已經完全被那種打鬥場面吸引了過去,一邊津津有味地看,一邊評論:「這個效果做得挺逼真,牙齒很鋒利地樣子。」
「撕裂的動作也……」
我聽不下去,只好看著諸葛小亮說:「我去有點事。」
「什麼事?」
「呃,看書。」
「看書?」
「和呂小布一起。」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很長時間之後,我開始忍不住偷看屏幕,身後才傳來一聲淡淡的:「嗯。」
諸葛小亮的反應什麼時候起慢半拍了。
其間有幾次恐怖場景出現,我仍舊忍不住自動去「投懷送抱」,不知這屢次的騷擾對諸葛小亮來講是心內暗爽還是很暴躁,反正他沒說什麼,每次都溫柔地抱住我肩頭,還喃喃說什麼「沒什麼沒什麼我在這裡」之類的哄小孩子的話。後來我咬著牙讓自己縮成一團不靠在他的身邊,他反而起身,伸手撫摸我的背,一邊撫摸一邊低聲:「有什麼可怕的,你看,其實都是假的……那個人的牙齒上沾的……」
我尖叫一聲,轉身撲到他的懷中。
耳畔傳來他低低的一聲笑。
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要說這些可怕場景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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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一個片子看完,除了幾個特定的嚇人情節,我幾乎沒明白演得到底是什麼。
我跟諸葛一起走出寢室,順著走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廊黑幽幽的,我神經過於緊張,偶爾風吹草動都會大抖,迫不得己抓住諸葛小亮手臂:「借我靠一靠。」
「沒有問題。」他說,「儘管不用客氣。」
「去你的。」我低聲地罵道。
有人依靠的感覺好極了,我手中有人心頭不慌,一步步走的穩穩當當,走上樓梯轉彎的時候……
「備備,」身邊的人再次開口。
「……什麼?」我抖了抖,問。不要突然說話這麼嚇人啊。
「你……」他欲言又止。
「什麼事?」我轉頭看他。
諸葛小亮並不說話,眼睛看我一下,又轉開,說:「沒什麼,我需要再想一下。」
「好的,你慢慢想我不著急。」
我向前走了兩步,停在我的寢室門口,說:「我到了。」
諸葛小亮站著不動,長眉稍微地皺著,也不回答,我見他不做聲,手上擰住門把手,便要推門而入。
諸葛小亮忽然伸出手來,彷彿要搭上我的肩頭,卻忽然又在半空捏成拳頭,一點一點,慢慢地縮回去。那眉皺的更緊了。
我清楚看到這一幕,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