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認識呂小布的時候,曾經千百次在屏幕上看過貂子,電腦裡也存了她在「我的鳳儀亭我的貂蟬」裡面的劇照,那種古典女性的婉約柔順,以及睿智聰明,外加國色天香,難以形容,簡直天人。
如今忽然近距離接觸,讓我有種飄飄蕩蕩,如在雲中的不真切的感覺。
呂小布對貂蟬顯然是熱情非凡,大概兩個人都是影視圈走出來的,所以格外親近,可是三個人找地方坐著說了一會話,我卻慢慢地看出一些訣竅來了。
比如呂小布對貂蟬可謂是關懷倍加,照顧的無微不至,我甚至懷疑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立刻能心領神會她想要幹什麼,我將這歸結為兩個人曾經一起工作所培養出來的默契。
但是反觀貂蟬姐姐,那叫一個冷若冰霜不夠,艷若桃李有加,雖然態度還算是溫和有禮的,但也未免太過有禮了,禮貌的讓人感覺……怎麼說呢,簡直有點不能靠近。
我留意過這麼一幕,中途貂蟬起身去接電話的時候,身子不小心一歪,呂小布眼疾手快地伸手,想要及時英雄救美一把,不料貂蟬果斷地將手撐在了桌子邊上,寧可如此也不去扶呂小布的胳膊。
我看到呂大帥哥一臉惆悵地將手臂抽回,取而代之地問了一句:「還好嗎?沒事吧?」語氣那叫一個溫柔。
貂蟬姐姐站定身子,輕盈彷彿一朵嬌花照水。笑著說:「沒事,謝謝小布。」
接著,便裊裊婷婷地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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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底長歎一聲:布布,你的情路看樣子十分艱難啊……
雖然說沒吃過豬肉,可也看過豬跑,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自然會免不了當局者迷看不清楚,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若是論起看別人,那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目光如炬,旁觀者清。
更何況,我有那麼多地小黃書在胸中橫看成嶺側成峰,用來套在呂小布跟貂蟬身上,那可是理論聯繫實際,結論是一套一套的。
但是我不能說。
自從發現呂小布同學是個偶爾很有內涵的花瓶而且在某些方面挺單純的時候。我就決定:不再欺負他。
欺負他的項目裡面應該包括讓他傷心吧。
所以為了避免讓呂小布傷心,我決定隱瞞我不好的有關呂小布追不到貂蟬姐姐的預感。
貂蟬離開後,呂小布對我說:「怎麼樣,不錯吧?」
「那當然。」我的表情非常嚴肅,「我非常喜歡貂蟬姐姐。」
「哦,」呂小布低頭,「我也是。」
「布布,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啊?」我問。
「還……不是。」他回答。
原來是「還不是」。這個傢伙心底打算著要追啊。
靈機一動。我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布布,想不想追到貂蟬姐姐啊。」我笑瞇瞇問。
想也不想地就張口回答,然後就愣住了。看著我,「你……你……想幹什麼?」
「作為你地學長,為了學弟地未來幸福,我當然決定是祝你一臂之力!」我高深地笑著點頭。
「真地嗎備學長?你真是個偉大又善良的人。」呂小布看著我,頓時紅了眼睛。
我一頭黑線地想:這傢伙果然還是個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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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課之後,我一路飛奔出教室去找呂小布,然後兩個人煙塵滾滾跑去圖書館,專門找有關感情之類的書籍來看,兩個人碰碰頭,互相看到好句子便分享,一會又竊竊私語交換總結經驗,氣氛熱
,看起來非常的專業。一直到夜幕降臨,仍舊熱情「如何讓你的心儀對像察覺自己的心意而又不顯得過於露骨」這麼高深的話題地時候,我的電話互相響了,居然是關小羽打來的。
我趕緊一路小跑跑出圖書館,站在走廊裡接聽。
「什麼事啊?雲長。」
「快點來我寢室啦。」他張口說。
「幹啥?我正要出去吃點東西?」
「不用出去吃,過來我這裡吃就行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快點來,等你啦。」
嘟嘟,電話掛掉。
我想了想,忘了問關小羽介意不介意帶呂小布去了……
不過剛一回頭,就看到裡面正在收拾東西的呂小布身邊站著一個身段曼妙的女生,兩個人低低細語,彷彿找到了很好地共同話題。
我一笑,將電話揣進口袋裡,心想:好像我地擔憂是多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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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一會呂小布就出來,宣稱他有事要先走,我當然求之不得,兩個人分手之後,他向著校門口方向去,我衝著寢室方向去,走了很久回頭去看,在路燈下,一條修長身影站在那裡,正衝著呂小布招手,呂小布過去,兩個人便一起向著校門口走去。看那身影,正是曾出現在閱覽室的美女。
我徐徐吐了一口氣,心想幸好我不喜歡這個男人,不然真傷心了,又反思自己幫他追貂蟬這一招是否正確,不過看他在貂蟬面前吃癟又無計可施地樣子的確可憐,想了想,又吐一口氣,望了望天上薄薄的雲朵,夜色裡像是淺藍色的輕紗一樣,雙手伸出,稍微運動了一下,這才衝著寢室門跑去。
我完全忘記了跟雲長翼德他們的約定,以至於推門而入,看到地上三條屍體橫躺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關小羽漫不經心看我一眼:「終於來啦,」又伸腳輕輕踹了一下腳邊的薯片桶,說,「過來吃。」
我哭笑不得。
他旁邊是張小飛,一看到我出現,喜形於色地叫:「備備你總算來了,等得我都快無聊死了,雲長堅持要等你來了再看。」
「看?看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
在張小飛的另一邊是……諸葛小亮,此刻入鄉隨俗一般靠在身後的沙發墊子上,一條腿還很有型的翹起,說:「很好玩的片子,備備,過來。」
他輕輕地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然後服務周到地起身將吃的零食挨個拿過來,在他身邊那空地上細緻地放了一圈。
我看他的動作,以及地上那些擺得很有玄機的零食,總感覺這有點像是引誘獵物入圈套……
關小羽和張小飛則隨意掃了一眼自私的諸葛小亮,關小羽回過頭去,說:「快點開始吧。」
張小飛手上遙控器按了下,一邊嚷:「諸葛你別把我的酸梅條也拿過去啊,備備不喜歡吃那東西。」
諸葛小亮似乎聽都沒聽到,只看著我,伸招呼。
我歎一口氣,決定看在食物的面子上向他投降。
坐在諸葛小亮旁邊的時候,特意跟他拉開一個人的距離,張小飛不知什麼時候看到了,於是叫:「來來,靠這邊看,別形成斜視的習慣。」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迫不得已向內挪動了一下。
諸葛小亮卻問:「你下課後去哪裡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到處找不到人。」
「去圖書館了。」我隨口回答,打量著面前形形色色的零食,一邊抓起一條麵包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