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局長和張洋他們帶著武警、特警衝進軍天大酒店時,宴會廳的地上還趴著許多人,這些人都被黎傑嚇破了膽,至今還沒回過神來的人
武警很快佔據了所有的出口,然後特警就開始上去抓人,只要是來參加宴會的,除了警方派出的眼線,都無一例外地被戴上了手銬,然後帶回公安局進行審查。
在付燕萍宴請的這些賓客中間,有一些是政府部門公務員,還有的甚至根本就是公檢法部門的執法人員,相互之間本身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碰上這種大的行動,什麼香火關係、裙帶關係都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因為在此次行動前,上面就有指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管你認識什麼高官,只要你來到這裡,你就是今天的階下囚,你就得接受審查。況且,現在自己面對的武警、特警,都是生面孔,就是想拉關係,也無從拉起。一個自稱在法院工作的人因為喝了點酒牛皮哄哄的存心不配合警方工作,還叫囂著要將抓他的人繩之以法,結果被特警一腳揣翻在地,最後只好老老實實地戴上手銬,然後被武警架走。
付燕萍手下的那些人中,雖然一個個號稱銀友會的骨幹,但是有幾個見過這種場面?他們當場就給嚇懵了。有的身上甚至也帶了槍,但是在周圍這麼多武警的逼視下,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只好一個個乖乖就擒。
在武警衝進來的那一刻,付燕萍本想趁亂溜走,無奈警方的動作實在太快,付燕萍又穿著旗袍高跟鞋逃命的時候還要講究風度,所以根本跑不快,還沒走幾步,就被人群中早已盯住她的便衣警察給逮住了。
是役,銀友會自幫主付燕萍以下幾乎全部頭目被擒,同時,有42名公務員在此次行動中被抓,後來經過審查,現其中有36人與銀友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在眾多方面充當著銀友會的保護傘,這些人都受到了法律的嚴懲,這些都是後話。
至此,sc市最大的黑幫之一,大名鼎鼎的銀友會被警方連根剷除。
銀友會幫主付燕萍絕對沒想到自己會在這一天內經歷如此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同時也為自己親信了西北狼奇諾爾的話舉辦這次生日宴會悔恨不已,但是等她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西北狼擺了一道後為時已晚,所有的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付燕萍苦心經營多年、本想抓住機會展壯大的銀友會,在短短的一個中午就沒了,而且沒得這麼徹底沒得永世不得翻身,饒是付燕萍再厲害再女強人,也經受不起這種巨大的打擊,她的整個人霎時間被徹底擊垮,所以就在警察將她送到公安局並押下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精神失常,這個曾經在sc市風流不可一世的女強人,從此以後就在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至於曾經高高在上的尚副市長,此刻自然也風光不在。當軍天大酒店的行動剛剛結束,尚副市長還在黎傑他們的羈押之中時,檢察院派出的專案組已快介入調查。有了銀友會被捕人員的供詞,有了其他知情人員的交代,檢方的工作效率奇快,有關尚副市長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斂收巨額賄賂的材料很快被整出來。樹倒猢猻散,看到尚副市長這棵大樹將倒,其麾下許多人紛紛倒戈,紛紛投案自,爭取戴罪立功,並提供了各種各樣的證據,尚副市長一案很快被做成鐵案,根本沒有任何翻供的可能。
所以後來當黎傑在得知一切已經辦妥、然後將尚副市長帶至檢察院門口時,尚副市長還被蒙在鼓裡。
當尚副市長被黎傑這個惡客扔下車時,檢察院的門口正聚集著一群人,這些人都是檢察院的工作人員。
眼看著黎傑丟下自己後開著車揚長而去,而面前的這些人竟然無動於衷,尚副市長不由氣極敗壞地朝著他們大喊:「我是尚副市長!剛才那人是綁架我的綁匪!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還不知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綁架了?你們還不趕快去追!」
按到一個副市長這麼雷霆震怒,底下人不誠惶誠恐雷厲風行地去執行才怪,可是奇怪的是,眼下這群人明明是檢察院的人,都穿著檢察員的制服,可是他們對一個副市長的咆哮和親自指示竟然根本不加理睬,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尚副市長更怒,他用極其嚴厲的聲調對他們說:「成天明在嗎?趕快去叫成天明出來!」
成天明是市檢察院的檢察長,尚副市長是其直接領導,尚副市長想:「好你個成天明,你手下的這些人我指揮不動,我還指揮不了你成天明不成?」同時尚副市長又暗暗有點後悔,後悔剛才自己不該自討沒趣,去直接指揮成天明的這些手下,這樣不僅丟了自己面子,還違反了不要越級指揮的官場規則。
尚副市長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經這樣聲色俱厲地叫了很久了,這些人竟然還是紋絲不動,他想直接給成天明打電話,無奈在車上時自己的手機已被青龍幫的那兩個傢伙搜出來扔掉了,他想向這些人借手機,想想剛才自己又把關係搞得這麼僵,所以又不好開口,一時之間,尚副市長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人群中一個人走向前來,對尚副市長說:「我們成檢察長不在院裡,你也用不著打電話了,因為我們都知道你是尚副市長。」
尚副市長道:「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那人反唇相譏道:「尚副市長身為副市長,難道還不知道我們只聽自己直接領導的話嗎?而且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們這些人來這裡,不是來歡迎你尚副市長前來檢查工作的,而是來拘捕你的。」
尚副市長大吃一驚,道:「我堂堂一個副市長,市委常委,你們有什麼資格逮捕我?」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們逮捕的不是副市長、市委常委,我們逮捕的是一個犯罪嫌疑人。」
尚副市長道:「我犯了什麼罪?」
那個檢查官道:「你自己犯的事自己清楚,不用我們多說了,你想想,你是副市長、市委常委,要是你沒問題,我們敢冒犯你嗎?」
尚副市長心裡有點慌,明白自己的事終於犯了,這一天也終於來了,但他還是不甘心,他色厲內荏地對那個檢查官道:「我是不是犯了罪,是要講證據的,你們如果抓錯了人,到時候會吃不了兜著走,你們是要負全部責任的。」
檢查官淡淡地說:「我們任何人都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任,這一點不用你來教我們,請你放心,這個責任我們會負的,這是逮捕令,請你跟我們走。」
尚副市長一見到逮捕令,就知道萬事玩完了,但他還是垂死掙扎:「剛才那個帶我來的人是綁匪,你們不去逮他,卻來逮捕我這個副市長,我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們,我可以告你們不作為。」
檢查官笑道:「尚副市長,我也可以告訴你,剛才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綁匪,他是公安局的警察,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那個人你也許還認識,他從北京調來並升任刑警大隊副大隊長時,他的檔案或許還從你手裡過過,只是他今天化了裝,你根本沒認出來。」
尚副市長心裡一怔,道:「那個人是市公安局的黎傑?」
檢查官點了點頭,說:「是的,那個人就是市局刑警大隊的黎副大隊長,我們之所以來門口迎接你,就是他打電話告訴我們的,要不,我們要找到你,還真得費不少勁呢。」
尚副市長徹底蔫了。
黎傑開車奔馳在前往省政府宿舍的路上,他的心情是輕鬆的。圍剿銀友會取得了完美的效果,sc市目前最大的一股黑惡勢力已經土崩瓦解,以杜望笙為的青龍幫已經勢微,而且因為銀友會的前車之鑒,他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正義的威力,不會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為非作歹為所欲為的了,聽杜望笙的口氣,他已對行走黑道心灰意懶,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很可能對青龍幫sc市分舵進行整改,從其從黑白並舉逐漸轉移到做生意的正道上來。黎傑想,不管杜望笙的話可信不可信,只要他有這個想法,對sc市的老百姓來說就是一大福音。至於其他小股黑道勢力和銀友會麾下的殘餘力量,因為經受不起警方的威懾,都土崩瓦解各奔東西了。
讓黎傑感到輕鬆的還有一點,剛才劉勝打來電話,說陳鋒已經找到了西北狼潛身的蹤跡。如此看來,剿滅銀友會的這一招沒有做錯,既打了草有驚了蛇。
儘管回過頭來看,黎傑覺得付燕萍這樣莫名其妙地舉辦這次生日宴會很可能是因為西北狼的攛掇,而西北狼之所以這樣攛掇是想把銀友會拋出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西北狼就可以借這個機會來個乾坤大挪移,付燕萍不慎中計,可以說西北狼的這一步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是,這一點也正說明了西北狼已經沉不住氣,狐狸的尾巴已經露出來了。而且,隨著hZ市機場演習時間的接近,西北狼的活動會越來越頻繁,在這種頻繁的活動中要抓住狼的尾巴,對黎傑他們來說已變得越來越容易。黎傑想,西北狼覆滅的日子很快就要來了,自己作為死神之翼部隊成員的第一戰,肯定會取得圓滿的結局。
黎傑現在之所以去省政府宿舍,是因為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的搭檔周薔。
儘管周薔作為黎傑的搭檔時日尚短,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周薔這個搭檔對黎傑來說基個擺設,沒有太大的用處和太多的功能,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黎傑覺得自己和周薔之間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而這種默契到底是什麼,黎傑自己也說不清楚。就像現在,他急著趕去見周薔,就是因為另一個人的事,而這個人的事肯定也是周薔所關心的。
這個人就是金強。
黎傑覺得,金強的事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同時黎傑也覺得,金強的事自己該給周薔一個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