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父親後,黎傑終於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繼續留在部隊!
父親所說的話中,對他觸動最大的是關於那個西點軍校的座右銘:責任、榮譽、國家,是啊,就這短短的六個字,幾乎囊括了全世界所有軍人的精髓和靈魂,軍人的責任、軍人的榮譽、為國盡忠的軍人情結,無不使黎傑想起來就熱血沸騰!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繼續留在部隊的信念
繼續留在部隊就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選升士官,另一條是考取軍校。黎傑選擇了第二條,也就是考學,而且在選報專業上,他決定完全背離原來大學的醫學專業,來個徹頭徹尾的大改行,那就是選報6院特種作戰專業,爭取畢業出來後成為一名職業特戰軍官。
分隊長劉勝作為黎傑的直接上級和很好的朋友,是極力支持黎傑考學的,而且對他所報的專業也很感滿意,他給黎傑帶來了一大堆的文化複習資料供他複習,黎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利用空閒時間抓緊補習文化課。
考軍校的文化課就難度而言最多也就是高中畢業的水平,對於黎傑來說,那是沒有多大難度可言的,但是黎傑還是認真地進行著準備,他就是那種性格的人,什麼事情不干就不幹,一幹就要爭取幹得很好,在還沒考試之前,哪怕他認為自己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他還是不斷地努力著,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如果還沒有親身經歷,那就不可能有十成的把握,就得力爭準備充分。信心歸信心,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應該同一事情的不同階段,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文化學習歸文化學習,更重要的事還是訓練。特戰訓練是一個長期的持續的過程,如果你真從事了這門職業,你是不能中斷的,,因為你的訓練一旦停止了訓練,從生理上講你就會面臨著很多的問題,包括體能方面,身體各器官的協同等等方面的,而且為了適應未來戰爭的要求,隨著特戰武器設備的不斷改進,特戰的科目也在不斷的更新,一個新的科目的學習和掌握是需要時間,也需要不斷地刻苦訓練的。
在此期間,黎傑他們分隊也執行過大大小小的一些任務,好在這些任務並不複雜,完成的時間也不用很長,而且完成得也很順利,所以對黎傑的學習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在這段時間裡,黎傑也給母親打過幾次電話,母親對於黎傑繼續留在部隊本來是頗有微辭的,但現在看到黎傑已經作了選擇,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她畢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她知道,個人感情只是個人感情,有些事情是要靠理性思維來解決問題的,黎傑明白,母親態度的轉變與父親的勸說肯定也有關係,要不,光靠自己的幾個電話是不可能讓她這麼快接受自己的這個決定的。黎傑一直想在電話裡跟父親說點什麼,但是父親的工作太忙,每次打電話時父親都不在家,至於父親辦公室的電話,黎傑是打死也不敢打的,因為父親早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定了個規矩,不管家裡生什麼事,除非是天塌下來了,要不就不能打他辦公室電話,因為他辦公室的電話是值班電話,私事和公事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朱叔叔和阿姨以及他們的兒子小通也來看過黎傑。上次父親來西南嘯鷹特種大隊時朱叔叔是陪同一起來的,當時因為人太多,朱叔叔沒有跟黎傑多說什麼話,而父親當時也有很多話不便明言,這次他給黎傑帶來了父親的口信,父親的態度很明確,就是希望他繼續留在部隊,至於是選升士官還是考學,由黎傑自己決定,父親的理由是,部隊就是一所很好的大學,學到的東西絕對不會比一般的大學少,而特種大隊更是大學中的重點,無論在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能給人以很好的錘煉。
一切似乎都進展得很順利,黎傑從心理上和知識上,都做好了考軍校的準備,而情況似乎也對黎傑極為有利,在整個中隊符合考學的十個人中,黎傑是條件最好的一個,無論是在硬件、軟件上還是在戰友們的口碑中,黎傑都佔有絕對的優勢,所以在中隊篩選出來的上報大隊的三個考學人員名單中,黎傑當仁不讓地排在了第一位。
看來黎傑上軍校已成定局,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止這一切。班裡的戰友們甚至已同他開起了玩笑,按蘇聯的軍銜制度喊起了他「准尉」。每當戰友們這樣喊時,黎傑也並不反對,就只是笑,這並不是黎傑不謙虛,他知道自己只要去參加考試,考上軍校應該是沒問題的,別的沒什麼,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然而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黎傑還在他的小天地裡沾沾自喜地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時,國際形勢和國內形勢卻在潛移默化中生著巨大的變化。
西方國家中的一些**勢力看不來中國的展壯大,也意識到中國經濟的高展和國際地位的日益提高會影響到他們所謂「世界警察」的地位,更主要的是中國一貫奉行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對於西方列強的拉攏、威脅往往是嗤之以鼻。個慣於在國際社會中主持公道、並且逐漸成為展中國家中擁有絕對實力和絕對威望的排頭兵的中國迅崛起引起了某些西方國家的恐慌。
於是在某級大國利用某個傀儡機構一頓胡說八道之後,其麾下的一些走狗國就跳樑小丑般地冒出來,公開指責中國這也不對那也不合他們的口味,國內外一些**的恐怖勢力會來了,也都蠢蠢欲動,他們一邊公開叫囂要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內對國內的各個大中城市的重要目標進行大規模地自殺性恐怖襲擊,一邊抓緊時間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
中國的情報部門當然不是吃乾飯的,說到底,新中國的軍隊本來就是靠游擊戰和間諜戰起家的,對於情報戰更是師父中的師父了,搞起來當然是一套一套的,輕車熟路得很。於是在政府和軍方的授意和安排下,一張巨大的情報網很快就鋪向了全球的各個角落,並且開始了快而有效的運轉,一時間,國安部門,軍情部門,總參B部、c部,小虎隊等等機構的人員都在短時間內動起來,開始了緊張而有序的工作,整個情報網經過如此有機的結合,短時間內就爆出了巨大的能量,於是國內和全世界範圍的有關恐怖組織的各種情報源源不斷地傳向了國家和軍方的決策部門。
黎傑所在的西南嘯鷹特種大隊本來就反應部隊,一直處於戰備狀態,此時更是繃緊了神經,全大隊所有的探親假和幹部公休假都被取消,一些與軍事行動無關的活動也不再開展,大隊接到上級命令,要求他們24小時處於緊急戒備狀態,以便接到出擊指令之後,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黎傑他們的軍校入學考試時間也被無限期延後,選升士官的工作也暫緩實行。全大隊在國內一流反恐專家的指導下,大張旗鼓進行了專門的反恐訓練,特種作戰與反恐作戰畢竟是兩碼事,特種大隊雖然平時也進行反恐作戰訓練,但訓練的深度和廣度都不夠,有些方面反而不如警方的特警反恐突擊隊專業,現在既然軍方也把反恐工作放在了第一位,特種大隊有針對性地加大反恐方面的訓練強度是很顯得很有必要了。事實上不只是是西南嘯鷹特種大隊,幾乎全國的所有特種部隊包括海軍6戰隊都被緊急動員了起來,他們目前訓練的科目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打擊和防範恐怖襲擊。
很多事情都有出乎意料的地方,因為考學和選升士官時間的後移,黎傑選擇留在軍隊的兩條道路已被卡死,他繼續留在部隊的希望似乎變得縹緲起來。所幸的西南嘯鷹的老隊員退役工作也推遲進行了,黎傑倒不用擔心自己會馬上離開部隊,然而就在黎傑以為自己將要以期服役的黑名單性質繼續呆在西南嘯鷹時,特殊時期卻給了黎傑一個特殊的機遇,在沒有經歷軍校學習階段的情況下,黎傑被破格提了干,並被授予少尉軍銜,具體職務是劉勝分隊的副分隊長。特種大隊的分隊平時是沒有副分隊長編製的,只有在戰時才有。提干命令以前所未有的快捷方式很快就下來了,和黎傑一起提干的還有另外幾名士兵,這次士兵提干的數量之多也創下了西南嘯鷹特種大隊有史以來的最高記錄,很顯然,特種大隊正在進行著只有戰爭狀態下才有的編制體制調整。
各種跡象好像都在預示著西南嘯鷹特種大隊馬上將經歷一場真正的戰爭,這場戰爭雖然是針對國內的某些**組織的,但因為這些組織都有自己的武裝,而且他們都無一例外地得到了國外**勢力的支持和援助,其武裝力量的訓練和武器裝備都是比較先進的,其戰鬥力也不容小視,所以即使是西南嘯鷹這種國內一流的特種部隊也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決不能倉促應戰,否則自己是會吃虧的。
這些武裝勢力的存在是與國家法律相違背的,同時也遭到了國內人民和全世界正義人士和國家的譴責,是見不得人也見不得光的,所以他們基集散在中國人煙稀少幅員遼闊的西部地區,西南嘯鷹扼守著祖國西部進入中心繁華地區的咽喉地帶,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了防範和打擊這些恐怖武裝的中堅力量,也成了國家和軍隊執行反恐任務的戰略突擊隊。
黎傑他們這段時間的訓練和演練都是按照實戰要求進行的,他們訓練時要求攜帶實戰時的全套裝備,穿防彈衣,戰術演練射擊用的也都是實彈,大家都真實地體驗到了戰場上那種槍林彈雨子彈橫飛的場景,所幸的是大家的軍事素質和戰場意識都很強,在訓練中並沒有人受傷。
黎傑的訓練更加刻苦,此時他已經是幹部,是職業軍人,身份的轉變帶來了心態的變化,他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再是軍隊裡的一個匆匆過客,而是軍隊真正的主人,軍隊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成了自己的家,而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家庭中神聖的一員,自己強大家庭才能強大,這是黎傑的信念,也是他刻苦努力進行訓練的動力源泉。
訓練的科目擴寬了許多,而且每個科目的訓練都摳得很細,細得讓人覺得有點過於苛刻,但是特種大隊的隊員們都清楚,這種「細」正是實戰中所要求的,所以他們訓練起來也是不厭其煩,並沒有什麼太過的想法和怨言。
讓人有點捉摸不透的事是,這段時間裡孟大隊長、政委、參謀長老是走馬燈似的往黎傑他們分隊跑,而且每次跑過來都要在分隊裡呆上一段時間仔細地觀看黎傑他們的訓練,有時候他們甚至在訓練時突然要求大家更換訓練科目,別人可能沒有覺察到,黎傑和劉勝倒是看出來了,長們是在考查他們在處突中隨機應變的能力和各種作戰技能綜合運用的能力。要說大隊長他們來光是為了考查每個分隊的作戰能力大家都還能理解,關鍵是除了劉勝分隊,其他的分隊和中隊大隊長他們卻很少去,這就讓大家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難道是有什麼重大任務要交給劉勝分隊,大隊長他們需要確定劉勝分隊是否具備了執行的能力才頻頻光顧考查他們?
黎傑他們就在訓練中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在和平時期能執行重大軍事任務,是每個軍人夢寐以求的,因為這樣的機會畢竟不多,碰上了只能說你走了狗屎運。大家都知道,一支出色的軍隊不是光靠訓練就能出來的,最主要是靠打出來的,只有打,才能磨礪自己的部隊;只有打,才能檢驗自己訓練的情況水平到底怎麼樣;只有打,不管贏,才能積累起戰鬥的經驗,再反過來指導平時的訓練。雖說理論出自實踐,但是理論也要經得起實踐的檢驗,所以每支部隊都在爭取著這種難得的機會來檢驗和打磨一下自己。
自從黎傑提干後,黎傑就和劉勝搬到了一起,住在分隊的值班室裡。劉勝是幹部,在大隊院裡還有間單身宿舍,平時不忙有時間還是回去住一住的,但自從黎傑搬來後,劉勝就很少回去了,他一天到晚和黎傑泡在一起,不僅交換著隊裡工作的一些意見,也不停地交流著各自訓練中的經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了。
這天早餐後,黎傑和劉勝正在分隊值班室商量著隊裡的一些事情。大隊作訓科的張參謀突然跑來通知他倆趕快去大隊部開會,大隊長和其他常委都等在那裡了,要他們動作越快越好。
黎傑和劉勝來不及多說什麼,只是相互對視了一下後就跟在張參謀後面匆匆忙忙往大隊部跑去,他們一邊跑一邊沾沾自喜地想:「看來盼望已久的任務馬上就要來了。」
然而就在他們腳步輕快心情愉悅地跟在張參謀後面跑到大隊部跑到大隊長辦公室而不是大隊會議室時,他們才感覺到情勢有點不對。
因為要是在往常戰前會議佈置任務時,肯定是在會議室而不是在大隊長辦公室,而且開會的也絕不可能就他們兩人。更讓他們感到奇怪的事,張參謀一把他們倆帶到大隊長辦公室就神情肅穆一言不地關好門出去了,只留下了他倆,一個中尉和一個少尉呆呆地站在那裡面對著大隊的五大常委。接著他們就覺察到了,屋裡除了五大常委外,還多了一個他們不認識的大校,那個大校看樣子很年輕,甚至比大隊常委裡面年齡最小的參謀長還年輕,黎傑和劉勝用狐疑的眼光看他時,他也正在仔細地打量著黎傑和劉勝。
黎傑的眼神與大校的眼神一接觸,心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這哪是人的眼神啊,這眼神灰暗而空洞,沒有一絲的感**彩,隱隱還透著一絲殺氣,這種殺氣如果不是黎傑他們這種富有經驗的特種兵,一般人是不可能察覺到的。
黎傑心裡隱隱覺得,這種眼神自己以前應該在哪裡見過,好像很熟悉的,但是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了。
「這個大校到底是什麼人?喊我們來有什麼任務?」黎傑和劉勝腦海裡不停地思索著,但是在問題沒有明朗之前,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想出其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