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影仙蹤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千年情
    珠穆朗瑪峰是喜瑪拉雅山山脈主峰,海拔8848米,是世界第一高峰,山體呈巨型金字塔狀,聳立在山戀疊障、群峰林立的喜瑪拉雅山山脈中,威武雄壯,昂天外。圍繞珠峰周圍的山峰8米以上的有洛子峰、卓奧友峰、馬卡魯峰和希夏邦瑪峰。海拔7米以上的山峰有14座。形成雪山林立、群峰來潮、峰山洶湧,波瀾壯闊的珠峰群。

    此時一個矯健的身影彷彿鬼魅一般衝上峰頂,或許是因為他的度太過快,當他閃過的那一瞬間就算有人看到也不過是看到一個虛影而已,在這麼高的地方看到幻影對於登峰者看來是再正常不過了。越高的地方空氣越稀薄,而且此地又是冰封雪地,出現幻覺很正常。

    此時虛影在一處陡峭的雪地停了下來,離峰頂還有不到千米的距離,如果有人在此的話,就會驚訝地現這個人竟然穿著一件僧袍,且不說裝扮怪異,單單說他單槍匹馬沒有帶任何裝備就闖上山來就足以表明此人並不簡單,而且再看他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半點寒冷之意,腳下依舊沉穩,根本沒有滑下山去的顧慮。

    「應該就是在這裡!但是為什麼就是感覺不到確切位置?」那人喃喃念叨著,從懷中取出一柄怪異的長梭,雙眼凝神往梭內看去,只見一柄看似虛無的劍體彷彿被封在梭內一般,隱隱泛著靈光。

    「是不是應該取到蚩尤刃才能夠指引確切的位置?」那人又想道,深深地看了看四周,又想了想,彷彿做了什麼決定,隨即轉身離去,腳下大片雪地上也沒有他留下的腳印,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

    夜涼如水,平靜的瑪旁雍錯湖面在柔和的月光下彷彿一面銀色的鏡子,靜靜躺在這與世無爭之地,不遠出的拉昂錯湖,依舊還是那般,時不時掀起幾個浪潮,輕輕拍打著湖邊那一排美麗的鵝卵石。

    湖底深處,還是那張石台上,兩個身影靜靜躺在上面,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就這樣躺在那裡。石台上那個金色的鈴鐺似乎是被誰遺棄在角落處,默默地凝望著石台上的兩個人。彷彿是一瞬間,有好像一世紀,那鈴鐺竟是輕輕地,輕輕地響了一下。清脆的聲音穿透湖水的間隔傳入二人耳內。

    朦朧間,彷彿聽到了誰的呼喚,睜開雙眼,四周卻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摸不著。一股恐懼油然而升。

    漸漸地,虛空處閃現出一個白點,眼前出現一個渾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人影。

    「水姬!是我!」那人影輕輕說道。

    「巫長老!!」水姬失聲叫道,身體有些顫抖。

    就在這時,那黑袍陡然被一股大力撕碎開來,巫長老那年輕俊逸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滿身鮮血,靜靜地倒在自己腳下,雙眼默默地看著自己道:「如果……當初我放棄自己的權利,放棄自己的自私,放棄自己的野心,放棄一切,你會喜歡我麼?可能……可能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吧……只可惜,現在後悔已經太晚了……」

    「不!」水姬驚叫道,想要扶起巫長老,但是觸手卻是一片虛空。

    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又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中,赫然就是謝莫言。他正朝自己笑著,還是那般真摯的笑容,令人無法忘懷的記憶。正當水姬要追上前去時,卻見格羅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謝莫言身後,隨即一掌拍向他的後心處。

    「不要!」水姬大聲呼喊著,但是卻已經晚了,謝莫言身子朝前傾去,口吐鮮血。猩紅的血跡彷彿一把利劍刺入自己心中一般疼痛。

    「你來了!」就在這時,一陣猶如仙樂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伴隨著一陣回音。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水姬輕聲叫道,聲音傳了很遠,彷彿永遠沒有盡頭,最後才緩緩消失。

    就在這時,虛空處,陡然出現一點白光,白光逐漸擴散,一個朦朧的身影,臨近自己身前,彷彿間隔很遠,又好像近在咫尺。

    「這裡是你的心裡!」那身影淡淡地回道。

    「我的心裡?」水姬似乎很是疑惑,隨即她似乎想到什麼,沖那身影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感到你的憂傷,所以我來了!」那身影並沒有回答水姬的話。

    「謝莫言在哪裡?我要見他!」水姬叫道。

    「你說的是他麼?」那身影說道,就在這時,另一側,謝莫言的身影憑空出現在視線中,他靜靜躺在自己面前,面色慘白如紙。

    「莫言!」水姬驚叫一聲,上前抱住謝莫言,後者卻全然沒有知覺,防如一具死屍。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淚水不由地溢出水姬的眼眶,一滴一滴地落在謝莫言那慘白的臉上。

    就在這時,卻見緊閉雙眼的謝莫言竟是慢慢睜開雙眼,一臉愕然地看著水姬,後者忽然見到謝莫言醒過來不由地驚喜道:「莫言!你沒事!」

    「我沒事,你呢?」謝莫言看著水姬關心道。後者搖著頭,雙手緊緊抱住謝莫言的身子,生怕他再一次消失,略顯驚喜地說道:「沒事,我沒事!」

    「沒事就好!」謝莫言微微笑道,隨即現虛空處那個朦朧的身影,不由地鬆開水姬,朝前走了兩步,水姬生怕他再一次消失,緊緊跟在他身後。

    「你……」謝莫言感覺眼前的身影自己曾經見過,但是翻閱記憶時卻顯得很是模糊。

    「你醒了!」那身影淡淡地說道。

    「是!是你幫助我們甦醒過來的麼?」謝莫言看了一眼水姬,沖那身影問道。

    「是!也不是!」那身影神秘地說道。謝莫言和水姬二人相視一眼,雙方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你們死前互相都想著對方,所以你們才能夠相見!」那身影說道。

    「我們死了?」謝莫言喃喃念叨著,神色有些異樣。至於水姬,則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狀況,當初格羅那一掌自己已經受了重傷,再加上體內絮亂的靈氣,死已是必然。

    「你們的死都是因為對方的緣故,難道你們都不覺得自責,不覺得傷心麼?你們已經死了!」那身影說道。

    「既然已經死了,那自責、傷心又有什麼用。而且死後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這已經足夠了,我們不希望奢求太多!」謝莫言淡然一笑,看了一眼面露微笑的水姬,沖那個身影回道。

    「你們何必如此,就算你們現在能夠相見,如果到了地府,喝了忘情水,轉世投胎的話,你們所謂的情愛不過是一團泡影罷了。」那身影說道。

    「如果真的如此,我們只能企求上天能夠讓我們轉世投胎之後,再一次相識,再一次相愛!就算下一世我們不能如願,我們就期待再下一次輪迴,再下一次,一次又一次,生生不息,我們總會相遇,相識,相愛!只要我們心中有這個信念,那就足夠了,不是麼?」謝莫言看著水姬默默地說道。

    良久,那身影竟是停滯在虛空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沉吟著,回想著謝莫言這句話中的真諦!

    「你是要把我們送到地府的麼?」水姬沖那身影問道。

    「不是!」那身影淡淡地回道。

    「你是不是想要說什麼?」謝莫言似乎感覺到她有什麼話要說。

    「我……很羨慕你們!只可惜,我法力被封,不能幫你們還陽!」那身影淡淡地說道。

    「那我們能幫你做些什麼麼?如果我們可以做到的話,就一定會幫你!」謝莫言問道。雖然清楚自己已經死了,而且再看眼前這身影身份很不一般,恐怕自己就算活著也無法幫她什麼忙,但是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她有心事,而且很需要有人幫助。

    「如果……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幫我把一件東西交給他!」那身影說道。

    「他是誰?」謝莫言問道。

    「你們去了就明白了!穿過眼前的石牆,你們就可以看到他了!我被封印在此,無法接近那面牆!你們是靈體,應該可以穿過那面牆!」那身影說道。隨即謝莫言手上便出現一顆晶瑩剔透的透明珠子,這珠子看似普通但是謝莫言握在手上總有股暖洋洋的感覺很是舒服,想必這珠子也不是什麼凡物。

    「好!我幫你!不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謝莫言回道,也沒有問那身影所說的那個「他」到底是誰,封印她的是什麼人,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死了,知道和不知道沒有什麼分別,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和自己很投緣,自己應該幫助她!謝莫言如是想道。轉身看著水姬,後者也是一臉堅定的樣子,想必她也要跟自己一起去,心下不由地一陣暖意。

    「謝謝你們!你們……你們就叫我琉璃吧!」那身影說罷,便消失了。也就在同時,謝莫言面前憑空出現一面石牆,牆壁上似乎刻滿了自己看不懂的咒文,好奇之下謝莫言不由地帶著水姬接近那面石牆。

    那個人說自己可以穿過去,到底要怎麼穿過去?謝莫言心中有些疑惑,畢竟自己根本不清楚死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算是鬼麼?又有些不一樣,自己意識還存在著,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算是人麼?可是身體感覺輕飄飄的。

    正當謝莫言疑惑間,站在一邊的水姬好奇地摸了一下那牆壁上的怪異咒文。突然間,石牆上的咒文突然出一陣刺眼的異光,謝莫言和水姬二人本能地遮住雙眼。也就在同時石牆上的咒文彷彿活了一般,開始以一種奇怪的路線排列,並且旋轉起來。

    漸漸地,石牆上的咒文旋轉得越來越快,而那陣刺眼的異光也越來越亮,彷彿一個太陽一般。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咒文旋轉的中心點傳來,謝莫言和水姬二人正驚詫間,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嗖!」的一聲被扯進牆內,就在這閃電般的一瞬間,謝莫言本能地抓住水姬的手,後者也是緊緊抓著謝莫言的胳膊,二人承受著那股吸力,眨眼間已是消失在原地,沒入那面石牆內。四週一切又恢復如常,彷彿什麼都沒生過一般。

    虛空中,四週一片黑暗,彷彿陷入了被人遺忘的角落。良久,謝莫言終於醒過來,右手本能地朝四周摸索,入手卻是一片虛空,不由地緊張道:「水姬……水姬!你在哪裡?」聲音迴盪在空氣中,讓人無法感覺自己的所在位置。

    良久。不遠處回來一個聲音道:「莫言!我在這裡!」

    「你別動,我來找你!」謝莫言略顯驚喜地說道,四週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謝莫言慢慢走到水姬的身邊,當右手抓到那纖細柔嫩的手掌時,心中不由地緩緩吐出一口拙氣。

    「這裡是哪裡?」水姬問道。

    「我也不清楚!」謝莫言回道,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緊張地摸了摸胸口。還好那顆珠子還在,小心奕奕地取出那顆珠子,當珠子離開謝莫言的胸口呈現在虛空中時。卻出一陣七彩異光,瞬間照亮了方圓十米的地方。

    「好漂亮!」水姬輕聲叫道,謝莫言也很是驚詫,先前接過珠子的時候並沒有如此光彩,但是不論如何,還是找到那個「他」或許「他」可以告訴自己答案。

    就在二人盲目地四處尋找時,黑暗處一個黑影憑空出現在二人面前冷冷地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謝莫言和水姬對這突然出現的黑影不由地嚇了一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未等他們回答,那黑影一陣驚訝:「琉璃珠!」

    就在謝莫言和水姬二人驚訝間,謝莫言手上那顆七彩珠子憑空飛到那黑影手上。那黑影雖然離謝莫言二人不遠,但是卻看不清樣貌,就連在那顆七彩珠的照耀下也是模糊一片,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聽他的聲音來看,應該是個男人。

    「你怎麼會有這個珠子的!說!」那七彩珠子似乎對黑影很重要,小心地捧在手上,沖謝莫言二人說道,語氣不善,想必以為謝莫言二人是從其他渠道得來這顆珠子的。

    「晚輩謝莫言,水姬!見過前輩,這顆珠子是一個人交給晚輩的,她命晚輩交給一個人!」謝莫言說道。說話的同時謝莫言和水姬二人感到身上一股無法言喻的壓力鋪天蓋地地襲來,差點就喘不過氣來,眼前這人修為簡直深不可測。

    「琉璃……琉璃還說了些什麼麼?」那黑影陡然間似乎變了個人似的,語氣猛地緩和下來,略顯激動地沖謝莫言問道。

    「前輩認識琉璃?想必琉璃前輩就是要我將這珠子交給您了!不過……琉璃前輩沒說什麼!只是交代我們將這顆珠子交給你!」謝莫言說道。

    「七彩琉璃癡心種,只望千年能相逢……」那黑影低低地呢喃著,似乎在回憶著往昔的記憶,謝莫言二人默默地站在那裡,看著那黑影捧著那顆七彩珠子低聲念叨著什麼。

    良久,那黑影緩緩現出身形,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以及一身古樸的行裝,但是一身氣勢卻讓人無法跟他直視,而且隱隱感覺到他身上有股不屬於修真者卻由出修真者太多的氣息,或許可以說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吧。

    「多謝你們二人將琉璃珠帶給我!非常謝謝你們!」那俊逸男人沖謝莫言說道,臉上滿是感激之情。

    「前輩不必如此,晚輩也只是受人所托,舉手之勞罷了!」謝莫言說道。

    「咦?你們……你們是靈體,你們難道已經……」此時黑影才現謝莫言和水姬二人的情況,俊逸的臉龐露出一絲詫異。

    「正如前輩所言,琉璃前輩正是因為如此,才托我二人將這珠子交給你!」謝莫言說道。

    「原來如此,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二位也不必拘束,在下風信陽,乃天界「火神」大弟子!不知二位如何稱呼?」風信陽沖謝莫言二人做了一輯道。

    「火……火神大弟子?」謝莫言和水姬二人面色大驚,沒想到眼前的人竟是傳說中天界之人,這一切都出呼自己的意料之外,不由地楞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再回想先前遇到的那個身影,她或許也是天界的人,不過她又是天界的什麼人物?而且還被封印?事情似乎已經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二位……難道是不想說?」風信陽對謝莫言二人的反映不以為意。

    「不不不!回稟前……天神,在下謝莫言,這位是在下紅顏知己水姬!」謝莫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的風信陽,不由地有些緊張。站在一邊的水姬也是一蓮驚恐地向風信陽行了一禮。

    「二位不必如此,在下雖然貴為天神,但是眼下也不過是靈體而已!謝兄弟可以稱呼我為風兄,我則稱你為謝弟如何?」風信陽對謝莫言的反映不由地略顯笑意。

    「既然天……風兄如此,那莫言就恭敬不如從命!」謝莫言對風信陽這般客氣不由地暗暗驚訝,沒想到真正的天神並不是想像中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反而很有人情味。

    「對了,風兄!在下有一疑惑希望風兄能夠代為解答!」謝莫言說道。

    「謝弟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夠回答的,知無不言!」風信陽回道。

    「先前琉璃前輩曾跟我說過她是被封印在此的,究竟琉璃前輩是被何人封印在此。還有風兄你,在下只是好奇,如若此問牽扯天規的話,風兄可不必回答!」謝莫言說道。以前經常在白老那裡聽過一些關於天界的事情,而天規也是其中之一,觸犯天規的仙神必定會受到重懲,只是這如何處罰卻是千篇一律不得而知了。

    「其實……我與琉璃原本都處於天界之內!我本掌管天界離火,她本掌管弱水。天意弄人,本是相剋之物,到最後竟能夠悻悻相吸。見到琉璃的第一面,我便開始對她產生愛慕之情,只可惜天規這道鴻溝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跨越出去,天神是不允許有人間的情愛。但是事情到最後終究還是被現了!但是琉璃卻將所有的過錯都加在自己身上,最後她被貶下凡並且被天帝封印在一處天湖之下。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到最後私自下凡,孤身一人守護在她身邊的湖底。只是這一切都被天帝看在眼裡,勃然大怒之下便設下禁制。之後我和她雖然近在咫尺,但是卻仿若隔世!」風信陽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謝莫言和水姬二人終於清楚事情的經過,只是沒想到竟會如此曲折離奇。謝莫言同時也明白了,第一次和琉璃相見的時候,她為什麼會問那些問題了,這一切都是一個情在做怪啊!

    天神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但是天規卻硬生生要將這情根斬斷,只是到最後依舊還有天神違背了這恆古不變的天條,寧願守護在心愛的人身邊千百年,矢志不虞,不離不棄,眾然無法再見到對方,但是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存在,那便足夠了!如此深刻的情意,又有什麼可以將它抹去,就算天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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