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影仙蹤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死裡逃生
    正當這時,半空中一陣驚天巨響,彷彿天踏下來一般,血魔整個人已經被一片血光籠罩其中,遠遠看去彷彿一個猩紅的繭子,很是詭異,一句句彷彿從遠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咒文在空氣中徘徊迴響著。

    「不好!他已經在召喚蚩尤刃了,你快帶著水姬走!這裡我來擋著!」巫長老面色一變,便要上前,卻被謝莫言攔住道:「你現在連格羅都打不過,更別說血魔了,你帶著水姬離開!」

    巫行驚詫地看著謝莫言,隨即緩過神來苦笑道:「水姬看上你,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吧!」謝莫言面色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就在這時,天空風雲色變,一道道黑色閃電從九天之上隱隱閃現出來,乍眼看去,猶如一隻隻魔鬼的爪子,很是詭異。

    突然間,一道巨大的黑色閃電橫空劈下,直直地落在半空中那個紅色繭子上,一道黑紅色的異光夾雜其中,從天而降。待那道黑紅異光落入紅色繭子中時,突然間紅色繭子猛地爆炸開來。在場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刺眼的紅光一閃,隨即一個血紅身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來,手中一把黑紅色的怪異兵器很是顯眼,隱隱泛著陣陣黑氣,遠在地上的謝莫言都能感受到那把兵器上傳來的陣陣魔氣,體內竟然隱隱有股吸引力搖呼相應,似要破體而出。謝莫言心下一驚,慌忙定下神來,緊了緊右手的劍靈,一股浩然正氣順著胳膊傳入體內,漸漸將那股不安的氣息壓下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蚩尤刃,未鬥之時竟然已經有如此強烈的魔氣,如果是打起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寶寶似乎也感覺到這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魔氣,白光大盛,彷彿一個小太陽一般,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和半空中的蚩尤刃對抗著。

    「你快帶水姬離開這裡!」謝莫言警惕地和空中的血魔對峙著,頭也不回地沖巫行說道,但是話音未落,只見血魔面目猙獰,彷彿正在掙扎著什麼,待雙眼望向謝莫言時,右手持著蚩尤刃,狠狠地朝下批來,一道巨大的弧形黑氣鋪天蓋地朝謝莫言襲來,不僅僅是謝莫言,就連不遠處的格羅也包括其中,難道這血魔瘋了,連他自己屬下都要殺!

    謝莫言驚疑著,在場的只有巫行和格羅知道其中原由,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想這個了。謝莫言將早已積聚起來的靈氣悉數灌輸在劍靈身上,正準備迎上這無法躲避的一擊時,一個身影突然間從身後閃現出來,擋在謝莫言面前,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謝莫言看到一雙神色複雜的雙眼,帶著迷離,欣慰,和遺憾。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響瞬間將四周的一切擊碎,地上的屍體瞬間化所一片血雨,高大結實的祭壇也在這一陣巨響中化為粉末。

    只有一道紫光依舊屹立在其中,緊緊守護著最後一塊土地,但是不多時卻也化做點點光斑消失在空氣中。

    而趕在途中的各派修真弟子也紛紛感受到這陣強烈的巨響,地面劇烈晃動著,四周的房屋一陣顫動,有些甚至經受不了這強烈的震動倒塌下來,哀號聲,孩子哭叫聲響遍整個夜空,彷彿世界末日。

    當天色漸漸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一處山腳下,謝莫言正注視著坐靠在巨石上的巫行,滿身猩紅的鮮血觸目驚心。昨晚那驚險一幕依舊徘徊在謝莫言腦海中,他沒想到巫行竟然會尋死,這根本不附和尋常時候的巫行。如若當初沒有自己的鞘靈擋住那一擊的話,恐怕現在三人都已經死了,只是寶寶和鞘靈似乎受到非常大的創傷,現在就算是謝莫言也無法將它們召喚出來了,而現在謝莫言也是全身筋疲力盡,水姬依舊昏迷不醒,至於巫行更是只剩下半條人命的樣子,如若現在有人來襲擊的話,恐怕三人都要死。

    「把這東西給她吃下,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巫行從懷中取出一顆沾著鮮血的藥丸遞給謝莫言道。後者接過手,看了看水姬又看了一眼滿身鮮血的巫行,猶豫著說道:「那你呢?」

    「我現在全身經脈已經斷得七七八八了,不過廢人一個,這東西對我沒用!」巫行說道。謝莫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將藥丸替水姬服下。

    「你為什麼要救我!」巫行淡淡地問道。

    「那你為什麼要尋死?」謝莫言反問道。

    「離開血影門,我無路可走,更何況這是我自找的,不關你的事!」巫行說道。

    「你是因為水姬!」謝莫言盯著巫行,淡淡地說道,後者渾身一陣輕顫,苦笑一聲,淡淡地說道:「在石室的時候,我真想一掌殺了你!」

    「但是最後你還是沒有下殺手,你留了餘力,否則那一掌,可能已經要了我的命!」謝莫言接下話頭說道。巫行淡笑一聲,仰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當謝莫言從深深的冥想狀態中甦醒過來時,躺在旁邊的水姬已經醒了過來。巫行給她的那顆藥效果真是出呼意料,謝莫言上前扶起水姬關心道:「你怎麼樣?」

    「這裡是哪裡,我好了很多!」水姬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道。確定水姬沒事之後,謝莫言便將事情經過悉數說了出來,特別將巫行捨命相助的事情說給水姬聽,不知道為什麼謝莫言突然現巫行很可憐。

    水姬聽罷,心下也是驚訝不已,沒想到一向盡忠的巫長老竟然會因為自己而背叛血影門,這和自己心目中冷酷的巫行很是不一樣。

    此時謝莫言朝巫行靠著的地方看去,卻見他緊閉雙眼,不知生死,慌忙上前抓著他的胳膊叫道:「喂!你怎麼樣?」

    「我來看看!」水姬走過來道,隨即右手搭上他的手腕處,一股淡藍異光緩緩從水姬的手上傳入巫行體內。不一會兒,水姬收回手,微皺著眉頭說道:「他全身大部分經脈都斷了,只有一股微弱的靈氣緊緊守護著心脈,不過恐怕也支撐不了半個時辰!」說罷臉色不由地一白,謝莫言眼疾手快慌忙上前道:「你怎麼樣?」

    「沒……沒事,可能是因為剛恢復過來,有些虛弱吧!休息一下就好了。」水姬淡淡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一陣輕微的呻吟聲傳來,水姬和謝莫言慌忙過去,巫行此時已是臉色慘白,雙唇沒有一絲血色,微睜著眼睛,看著水姬,淡淡道:「我還沒死麼?原來等死是這種感覺……呵……咳咳……」說到最後巫行苦笑了一下,似乎牽動到傷口,一口鮮血咳了出來,臉色更加慘白。

    「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水姬上前說道。巫行看著水姬那副關心的臉龐,近乎乞求地說道:「可以靠一下你的肩膀麼?」水姬楞了一下,隨即默默地坐在他旁邊,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謝莫言見狀,識趣地走開一邊。

    「你知道麼……這一刻是我最開心,最開心的時候了!能夠靠著你的肩膀死去,雖然有些遺憾,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巫行淡淡地說道,聲音顯得很是虛弱,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對不起……」面對巫行的話,水姬心緒頗亂,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答他,對不起這三個字或許只能解釋其中一部分吧。

    「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這輩子,雙手沾滿了鮮血,為了權利,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呵……我就是這樣一個人,這世界上,只有你才真正瞭解我!我感到很欣慰,真的!」巫行說道。

    「你是個好人!」水姬竭力忍住淚水,幽幽地說道。

    「如果……當初我放棄自己的權利,放棄自己的自私,放棄自己的野心,放棄一切,你會喜歡我麼?可能……可能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吧……只可惜,現在後悔已經太晚了……」巫行的聲音越來越弱,說到最後,那雙眼睛靜靜合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正在幸福地微笑著。

    水姬默默地抱著巫行,直到他走完生命的終點,淚水終於禁不住溢出眼眶,落在肩膀上那張微笑的臉上。和巫行相處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微笑,但卻也是最後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夕陽西下,殘陽將天邊照的一片通紅,兩道身影被夕陽拉得老長老長,拖在身後。

    「但願他能夠含笑九泉吧……」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墳墓,謝莫言歎聲說道,轉過頭看著一臉傷心憂鬱的水姬,伸過手,輕輕將她摟在懷裡。

    良久,正當二人準備離去之時,突然現天邊劃過數幾道異光正追趕著最前面的那道白光。正當謝莫言二人疑惑之時,飛在最前面的那道白光突然朝這邊飛下來,待那道白光落在地上之後,謝莫言定睛一看,竟是雪!但是此時她渾身沾滿鮮血,很是狼狽,想必手了不小的傷,不過一雙眼睛還是堅定地看著緊追而來的數十個修真者。

    「妖孽,你已經無路可逃,還不束手就擒!」其中一個身著青衣道袍的中年男子右手恥簡冷冷地沖雪喝道,正是蜀山派的公孫洪。身後數十個清一色蜀山派弟子也是右手持劍,冷冷地看著雪。

    「枉你們自稱名門正派,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殺無辜,我靈狐一族和你們修真界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你們一定要致我於死地!」雪絲毫不懼地盯著公孫洪,雙眼隱隱含著一絲怨恨。

    「哼!你們偷偷跑上蜀山偷取靈藥,還傷我蜀山弟子,如若你還是執迷不悟,就休怪本座無情了!」公孫洪冷聲說道。

    「我曾親自上蜀山求取靈藥,為的就是救我孩子一命,只是你們名門正派不但不給反而將我趕下山來,眼看我的孩子就要死於非命,我只是不得已而為之,至於那幾名受傷的弟子我根本沒傷他們性命,但是他們卻處處致我於死地!是問,究竟是誰對誰錯!」雪也是悲憤地說道。此時站在遠處的謝莫言才現雪的懷裡緊緊抱著一隻小白狐,一雙眼睛驚恐地看著公孫洪等人。

    「哼!還狡辯!」公孫洪冷喝一聲,雙手掐印,手上飛劍隱隱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嗖的一聲朝雪襲去!

    雪雙手緊緊抱著懷中的小白狐,根本無法躲避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看著越來越接近自己的飛劍,雪面無血色,眼見就要命喪劍下,一道白光閃過,「叮!」的一聲,將飛劍彈開一邊。

    「轟!」的一聲巨響,飛劍瞬間將旁邊的巨石擊碎。公孫洪以及蜀山派一眾弟子面色一變,不由地將注意力看向白光襲來的方向,卻見一個帶著面具的年輕男子帶著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走上前來。

    巨響過後,塵土落盡,謝莫言和水姬站在雪旁邊,水姬上前關心道:「你怎麼樣?」

    「謝謝你們,我……我不要緊!」雪感激地沖水姬說道,雙眼看向謝莫言,那雙熟悉的雙眼再一次印入她的眼簾,是他!

    「你是何人?」公孫洪冷聲說道,心下震驚不已,先前那一劍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夠如此輕易接下的不過雙手之數。眼前這人自己從來都沒見過,到底是何方神聖。謝莫言漠然地看著他,沒說話。

    「她不過是救她的孩子,你們又何必致她於死地。」水姬轉身沖公孫洪說道。

    「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二人快快離開這裡,否則,就休怪本座無禮了!」公孫洪對謝莫言的無禮不由地一陣憤怒,沉聲說道。隨即公孫洪仔細看了一眼水姬,面色微變,冷聲說道:「好一個魔門妖孽,本座差點看走了眼!這樣也好,今日就一併將你除去!」

    「好一個非我族類,好一個其心必異!那我問你,如若你換做是她,你會如何?」謝莫言冷笑一聲道。

    公孫洪被他這一說,不由地啞口無言,面色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說中要害,不過那雙眼睛卻是緊緊盯著謝莫言,彷彿要看穿面具後的真面目。

    「你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我不想把這件事把你們拉進來,蜀山派不是你們能夠對付得了的!」雪略顯擔憂地沖謝莫言和水姬說道,隨即轉過身沖公孫洪說道:「我跟你們走,但是我懷中的孩子是無辜的,求你們放過她!」

    「我們不會走的!」水姬堅定地說道,隨即轉過身看向謝莫言,後者微微點了點頭,水姬也是點了點頭,雪見狀心下不由地又是一陣感激。

    「如若我現在放她走,無疑是放虎歸山,她日待這只妖狐修道有成之日,必定會來報復!無論如何,今日你們二人要麼束手就擒,讓我帶回蜀山聽候掌門落,要麼就死在這裡!另外你們這兩個魔到妖人,也休想替她們出頭!」公孫洪語氣強硬道。

    「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謝莫言冷聲說道。其實現在謝莫言也並無把握打贏公孫洪以及他身後那些蜀山弟子,畢竟寶寶和鞘靈經過昨晚的洗禮後,彷彿陷入沉睡狀態,現在根本無法現身。水姬剛剛恢復傷勢,身體虛弱,一切就只能看自己了。

    「那你是要與我蜀山派為敵了!」公孫洪雙眼閃過一絲殺意。

    「是有如何!」謝莫言冷冷地道。

    「哼!那就休怪本座手下無情了!」公孫洪冷聲說道,話音剛落,金色飛劍已然盤旋在半空中,謝莫言後退半步,背對著水姬道:「你帶著她離開!」水姬擔憂地看了謝莫言一眼,略顯猶豫。

    「快點!」謝莫言轉過頭,水姬看著他那雙眼睛,點了點頭便帶著雪向後跑去。

    「妖孽!哪裡跑!」公孫洪大喝一聲,金劍呼嘯一聲朝雪襲去,還在半空中時,數道白光襲來,謝莫言飛身而至,雙手恰印,劍指朝其中蜀山弟子一引,數十把劍脫鞘而出,被一股無形力量控制著,朝那把金劍迎了上去。

    「叮叮」電閃雷鳴之間,數十聲清脆的碰撞聲在半空中響起,謝莫言控制下的數十把飛劍瞬間便被金劍毀去大半,只有十數把依舊盤旋在金劍周圍。這一幕在那些蜀山弟子眼中不由地看呆了。

    「你們還不快去追!」公孫洪憤怒的聲音瞬間將陷入癡呆狀的眾弟子喚回現實中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朝水姬跑去的方向追去。謝莫言本想阻攔,但是無奈被公孫洪牽制住,根本無法抽身,只能暗暗祈禱水姬她們能夠逃過一劫。

    公孫洪乃是蜀山派執法堂之主,修為高深已不在話下,那把金劍更是他經過幾百年精心粹煉而成,沾染了不知道多少妖魔鮮血,多少也有些殺氣,著實厲害。

    反觀謝莫言控制的那十幾把飛劍,根本就不是那把金劍的對手,一碰即碎,還好謝莫言懂得御劍之道,憑藉著「靈動決」的深厚修為,硬生生地擋住公孫洪數次硬擊。

    眨眼間,二人已是過了數十招,謝莫言漸漸感到公孫洪的厲害之處,手上的飛劍也只剩下半數左右,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如果現在寶寶在的話,自己根本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它卻陷入沉睡中。

    而另外一邊,公孫洪心中更是震驚無比,眼前這個面具人的修為已經出自己的意料之外,現在單單憑借這幾把普通的劍就已經抵擋住自己幾波攻擊,如果他出用法寶的話,後果不知道會如何,公孫洪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終於,最後那幾把飛劍還是被公孫洪分解了,殘支斷片落下地來,謝莫言已經沒有任何武器,不由地有些緊張,眉頭微微皺了皺。

    「我不想傷你,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公孫洪冷聲說道,修真界有如此厲害的人物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為了避免傷害到自己人,公孫洪停下攻勢。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對方高深的修為,而且對方的法寶還未現身,公孫洪擔心自己冒昧行動的話,可能會吃大虧。

    「你認為我會麼?」謝莫言反問道,語氣還是那般桀驁不遜。公孫洪面色冷俊,一咬鋼牙便要御劍襲去,但是還未準備好,只見面具人雙手迅疊起一個複雜的手印,猛地拍向地面。

    只覺得地面一陣劇烈顫動,無數支巨大的石刺從地面直直地刺出,公孫洪連忙飛身退,同時右手指引金劍揮向地面,將那些石刺一一切成碎片。不多時,公孫洪已經退出數丈開外,再看面具人,先前他站著的地方早已沒有他的身影。

    「遭了,中計!」公孫洪心中一驚,御劍飛馳而去。

    謝莫言成功逃脫之後,迅朝水姬和雪二人逃去的方向追去,二人此時毫無再戰之力,根本不是那些蜀山弟子的對手,和公孫洪糾纏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想到這裡,謝莫言心中一陣焦急。

    當謝莫言來到一處空地時,竟現幾十個蜀山弟子倒在地上,上前查探一番,每個人都只是被打昏過去,並沒有傷及性命。以水姬和雪二此時的能力而言,這根本是做不到的,會是誰做的?正當他疑惑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莫言,我在這裡!」水姬的聲音猶如天籟一般,將謝莫言先前的擔憂瞬間打散。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謝莫言上前緊張道。

    「我沒事,雪也沒事!是冰如救了我們!」水姬見謝莫言如此關心自己,心下不由地一甜。

    謝莫言望向站在一邊的冰如以及身後十幾名天山派弟子,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後者避開他的目光淡淡地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離開!」話畢便率先朝遠處飛去,謝莫言帶著雪和水姬二人也緊跟其後,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也就在謝莫言等人離去的同時,一道金光衝了過來,公孫洪面色肅然,待見到滿地的蜀山弟子時,不由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查探一番,現只是昏過去之後心下不免舒出一口氣來。叫醒眾弟子之後,公孫洪問道:「是誰把你們打昏的?」

    「弟子不知,當時追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冒出十幾道身影偷襲我們,將我們打暈過去,我們沒有見到他們的樣子!」其中一名弟子微微低著頭說道。公孫洪不免大怒,蜀山弟子竟然被一批不知明的人物神不知鬼不覺得打暈過去,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不過一想起來,他們的兵器都被謝莫言奪過去了,而且對方又是偷襲,被打暈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即使如此,公孫洪還是非常生氣。

    正當這時,公孫洪忽然覺腳下踩到一樣硬邦邦的東西,伏揀起一看,是一塊白玉令牌,上面刻著娟秀的兩個小篆字體「天山」。

    公孫洪雙眼瞳孔微微一縮,仰望遠方「那批神秘人難道是天山派?但是那個面具人又是何方神聖?」公孫洪眉頭微皺,想起先前那人使出的百印門「地突印」,又回想了那個面具人所說的話語,那雙眼神……彷彿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望著天邊遠處,喃喃念道:「難道……會是他?」

    且說冰如等人一路飛馳,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這裡樹木茂密,而且地址低窪,就算公孫洪追來,也不容易找得到。

    「謝謝你救了我們!」雪落下地來便上前衝冰如說道。

    「我不是救你們,只是見不慣蜀山派氣勢凜人而已!不過如果你真的傷害無辜生靈的話,剛才我就不是救你,而是親手殺了你!」冰如說道。雪略顯尷尬地閉上嘴,慢慢退到一邊,水姬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後者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冰如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謝莫言後轉身走開,後者心下也是頗為複雜地看著冰如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雪突然一陣眩暈,還好水姬扶住,關心道:「你怎麼樣?」

    「沒事……或許是剛才跑得太匆忙了吧!」雪感激地說道,懷中的小白狐似乎也察覺到雪的傷勢,小舌頭輕輕舔著雪柔嫩的臉頰,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神望著她。

    「放心!我沒事!」雪看著懷中的小白狐欣慰地說道。

    「對了,你不是在靈狐仙境的麼?怎麼會被蜀山派的人追殺?」此時謝莫言上前問道。

    「自從你離開之後,血影門又派出大批人馬來奪取鎮靈石,我中了他們的奸計,被他們打成重傷,不得已帶著我的孩子離開靈狐仙境。而鎮靈石也被他們奪去!」雪說到這裡,不由地又是恨又是無奈,那般楚楚可憐的面容讓水姬感動了好一陣子。

    「不是有兩隻白狐麼?」謝莫言問道。

    「其中一隻被血影門的人打死了……」雪幽幽地說道,淚水溢出眼眶,一股濃濃的恨意毫無遺漏地從她那雙眼睛中表露出來。謝莫言聽罷,雙眼也不由地露出一絲殺意,水姬上前輕輕抱著謝莫言的胳膊,望著他,後者緩緩回過神來,輕輕拍了拍水姬的手表示沒事。

    「後來我帶著我受傷的孩子四處求醫,我知道蜀山派有一種非常神奇的九轉仙丹,很適合我們這些靈物吃,我曾數次登門求藥,但是都無功而返,眼見我的孩子命已垂危,我這個做母親的卻束手無策,到最後我才不得已潛入蜀山派偷取了九轉仙丹,但是卻被他們現了,我無意打傷了他們幾名弟子,正巧被公孫洪現,原本就重傷在身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一路逃到這裡。後來就被你們救了!」雪悉數說出事情經過,淚水不免再次溢出眼眶。

    良久。

    「那你以後該怎麼辦?」謝莫言問道。

    「靈狐一族到我著一代竟然遭到滅族命運,鎮靈石也被妖人奪去,我已經無顏去見靈狐先人!天下之大,恐怕已沒有我容身之所,只是我可憐的孩子卻也要承受這種命運。」雪幽幽地說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和我們在一起吧!」水姬說道。雪苦笑了一下回道:「我不是人類,先前已經讓你們得罪蜀山派,我不想在連累你們!」

    「那你不想報仇了?」謝莫言問道。

    「想!」一想起血影門,想起自己死去的同胞,想起自己死去的孩子,雪雙眼露出一絲凶光,和先前楚楚可憐的樣子判若兩人,水姬不免一陣愕然。

    「我也想!」謝莫言說道。雪驚詫地抬頭望向謝莫言問道:「怎麼?你和他們也有仇?」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謝莫言冷冷地說道,雙眼望著眼前虛空,彷彿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水姬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突然間有些莫明的擔心,好像眼前的人在不久之後就要離自己而去。

    「莫言……」水姬緊緊抓著謝莫言的胳膊,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又沒說出口,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後者回過神來,歉意地衝她點了點頭,沒說話。雪見狀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默默地順著他看去的方向望去,只見,天邊彷彿被鮮血染紅了一般,不知道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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