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有個白老頭在眼前晃動,看著自己喃喃說著些什麼,謝莫言想睜開雙眼看個清楚,但是眼皮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控制住了,任憑自己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讓眼皮提起半分。
最終還是那股強大的力量戰勝了自己,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當謝莫言再次醒來之時,是在白天。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甚覺陌生,自己怎麼會在這裡?謝莫言掙扎著想起身,但是卻現自己根本就使不上半分力氣,最多也只能動一動手指和嘴巴。全身的骨頭好象都被拆掉似的,根本就無法動彈。
此時門外走進一個身影,一個滿是白的老頭正笑咪咪地看著自己:“你醒拉!”
“前輩……我這是在哪裡?”謝莫言虛弱地說道,一張開口才現自己的嗓子竟是出奇地撒啞,這句話說出來後,喉嚨更是猶如火在燒一般干燥疼痛,不由地咳嗽起來。
“來!把這個喝了,對你有好處!”老頭說道。隨即走過去將謝莫言扶起,後者看了看老者,也沒問什麼將那碗藥喝了下去。這藥竟是如同白開水一般,毫無味道,謝莫言不由地感到一絲驚詫,但是喉嚨的疼痛已經漸漸消失了。
“多謝前輩!”謝莫言說道。
“不用不用!是那只畜生把你帶回來的,我只是順手幫忙而已!”白老頭說道。謝莫言不清楚白老頭所說的畜生是誰,不禁開始想起自己失去意識的起因,當謝莫言想起自己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力量將魔窟打了個洞,並且從這個洞內帶著冰如逃出去之後,只是隱約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便失去了意識。這樣說來,那應該就是小飛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了。飛三番兩次救過幫過自己,就像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一樣,這次不僅僅還救了自己而且也救了她,謝莫言不禁感到一陣溫暖。
謝莫言淡笑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來,沖白老頭問道了:“前輩,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你是說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白老頭說道。
“是的,她是和我在一起,不過我當時昏過去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謝莫言緊張道。
“她……她還好!死不了!”白老頭沉吟了一下子說道。謝莫言聽罷,才緩緩呼出一口氣來。感激地沖白老頭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你已經謝過了,好了!你剛醒來,身體懷念弱,還是先休息吧!”白老頭說道,隨即便拿著那個藥碗離開房間。
謝莫言看著白老頭離開後,平躺著看著天花板,竟也慢慢睡了過去。在房間裡修養了兩三天後,謝莫言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白老頭也對此感到非常驚訝,想必是沒見過受到這麼重的傷在短短的兩三天就可以恢復的,白老頭雖然對自己的醫術很自負,但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當初他救謝莫言的時候現謝莫言體內靈氣絮亂,五髒六腑都受了重傷,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白老頭用獨家運氣之法准備輸送一道靈氣過去,帶動謝莫言體內的絮亂的靈氣重新組織起來,但是他剛把靈氣輸進謝莫言體內時,現謝莫言體內有股非常奇怪的能量在幫助他修復受傷的部位,雖然度很慢,慢得幾乎毫無察覺,但是白老頭依舊還是現了。現在看到謝莫言如此快地能夠下床走路,更是驚訝不已,恨不得把謝莫言當場解刨來研究一下。
這一日,白老頭依舊准時來到謝莫言房間送藥,當謝莫言喝完藥時感到胸口已經有股氣在慢慢流動了,看來這兩三天的修養已經起到效果了,相信今晚就可以打坐,加恢復。只是不知道冰如怎麼樣了,一想到冰如,謝莫言不禁又有些憂愁起來。
“前輩!”謝莫言叫住要離開的白老頭。
“什麼事?”白老頭轉過頭問道。
“呃……我想問一下,那位和我一起來的女孩子她怎麼樣了,可以帶我去看看她麼?”謝莫言問道。白老頭沉吟了一陣子說道:“好吧,你跟我來!”
一出門,謝莫言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現這是個別致的小院,雖然有些簡陋,但是卻是非常幽靜,非常適合清修的人。看來眼前的白老頭八成也是個修真者,就算不是修真者,憑借他能夠治好自己的傷就可以看出他並非普通人。
不一會兒,白老頭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推開門一看,裡面擺設很普通,沒什麼特別,不過最顯眼的是,躺在床上的人兒正是冰如。謝莫言趕緊跑過去,緊張地叫著,但是後者卻始終沒有醒過來。
“前輩!她……”謝莫言起身說到,但是才說到一半便沒再說下去。白老頭慢步走過來,看著床上的冰如淡淡地說道:“雖然我保住她的命,但是我也救不醒她,她胸口處的傷實在是太深了,如果再偏一寸的話,她的心脈就徹底被切斷了。還好她的修為不低,能夠千裡迢迢地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前輩,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謝莫言緊張道。
“我也想救她,這麼漂亮的姑娘死了太可惜了,只是我確實是無能為力啊!”白老頭說道。
“前輩……”謝莫言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白老頭打斷道:“我先回去休息了,別打攪我!”遂也不理會身後交換的謝莫言徑直離開。
謝莫言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冰如,似乎放不下心來,追了出去,沖白老頭說道:“前輩,不論如何請你要救救她,如果需要什麼幫忙的地方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辦到的!”
“哎呀,你怎麼這麼煩啊,我說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而且你也不屬於這裡,傷好了就快點抬走這個活死人!”白老頭不耐煩地說道。
“前輩……”
正在這時,一陣銳嘯聲傳來,謝莫言和白老頭紛紛轉過頭一看,只見小飛從天而降,鷹啄上下合動著,出一陣怪嘯。
“小飛!”謝莫言一陣驚喜。小飛見到謝莫言沒事撲騰著雙翅朝前走來,謝莫言上前高興地拍了幾下小飛的大腦袋,雖然飛幫過自己不少次,但是謝莫言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打量它,越看越覺得親切。
“你叫它什麼?”老頭問道。
“前輩別誤會,小飛只是我幫它起的一個小名而已,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但是它確實幫了我不少忙!”謝莫言解釋道。隨即和善地拍了拍小飛的大腦袋表示感謝,小飛也是高聲鳴叫了幾聲表示附和。
“你是怎麼和它認識的?”白老頭問道。謝莫言便將遇到蘇有為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卻見白老頭臉色怪異,不禁停住口。
“我早該知道……早該知道你和那個混蛋有關系!哼,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救你。”白老頭突然間語氣不善地說道。謝莫言微微一怔,他不明白為什麼白老頭這麼生氣,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不對啊,等等!謝莫言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白老頭說道:“前輩!難道您也認識蘇神醫?”
“神醫?呵呵……那個老混蛋還真是會給自己戴高帽子!”白老頭冷笑道。
“前輩您……”謝莫言不知道眼前的白老頭為什麼處處都要針對蘇有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和蘇有為有關系。此時,站在旁邊的小飛叫了幾聲,謝莫言聽罷,神色不由地一變,略顯激動地看著白老者,說道:“前輩……您……您難道就是蘇神醫的師兄賴神醫?”
“哼……那老混蛋一向自負,我不是什麼神醫,當不起他的師兄,而且我也沒有他這樣的師弟!”白老頭不冷不熱地說道。這樣一看,謝莫言更是確定眼前的白老頭就是蘇有為的師兄賴長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竟然如此機緣巧合就找到這裡了,謝莫言怎能不激動,但是賴長義的脾氣似乎也很怪,而且聽語氣好象和蘇有為有深仇大恨似的。謝莫言激動之余卻也顯得有些淡淡的失望。
“你馬上離開,帶著那個活死人離開這裡,別說我救不了她,就算我救得了她我也不會救!”白老頭沖謝莫言怒道。
“前輩……”謝莫言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白老頭粗暴地打斷道:“你不用再說什麼,我不會救和蘇長義有關系的任何一個人,特別是他救不了的人!明天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說罷,賴長義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謝莫言站在原地,一陣失落,賴長義和蘇有為之間的恩怨一定非常之深,當初夏雲也只是簡單地說賴長義和蘇有為是因為在醫術上有了分歧才會各自分開來,但是卻沒說兩人之間的關系竟是如此惡劣,簡直就是勢如水火,兩不相容。
自己千裡迢迢來西藏為的就是要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但是現在找到可以救自己的人了,卻因為這樣的緣故讓自己失去希望。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冰如她還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到底該怎樣才能讓賴長義答應救冰如?
正在這時,一陣女孩子的聲音響起:“爺爺!我回來了!”謝莫言轉身一看,只見一個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少女背著一個小背簍走進院子,清秀的臉上泛著一絲疲憊,但是卻掩飾不了她的清秀的臉蛋。
“咦?你是誰?”少女見謝莫言站在院子裡,不由地一楞,奇怪地問道。
“我……”謝莫言剛想說什麼,走進屋內的賴長義滿臉笑容地走出來,沖那少女說道:“憶雲!你回來拉,我要的東西帶回來沒有?”
“帶了,爺爺!好累,我整整找了三天才找到這株雪蓮,還差點摔下懸崖,你說應該怎麼報答我!”少女小跑地過去,雙手抱著賴長義,滿臉撒嬌。
“呵呵……讓爺爺看看先,如果我覺得滿意的話,你想要什麼爺爺就給你什麼!”賴長義呵呵笑道,滿臉的溺愛看著少女。那位叫憶雲的少女從背簍裡小心奕奕地取出一個用布帛包著的東西遞給賴長義,後者滿臉喜色地接過手,剛要打開看時,少女問道:“爺爺!我這三天不在家裡,你都干了些什麼啊?還有,這位是誰?”
賴長義抬起頭,順著憶雲指的方向看去,見謝莫言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自己,賴長義冷冷地說道:“咱們別管他,來!你三天沒回來,可擔心死爺爺了,呵呵!咱們先回去看看你采的雪蓮。”說罷雙手像護著寶貝似地捧著那塊用布帛包起來的雪蓮走進內屋。
“前輩,請留步!”謝莫言叫住道。賴長義本想不再理會,但是旁邊的憶雲見謝莫言一副欲言幽止的樣子明擺著是有事想求,不由地拉住賴長義道:“爺爺,人家叫你呢!”
“哼!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來,咱們回去再說!”賴長義說罷便要繼續朝前走去,卻被憶雲硬拉住,說道:“爺爺!我看他不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更何況我們又沒錢財,怎麼會有人對我們不利呢!”
“哼!你認識他麼?怎麼知道他不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更何況如果真的想害我們的話,普通錢財更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我想他是別有用心,來這裡准沒好事。”賴長義說道。
少女憶雲見狀,知道爺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強不由地暗歎了口氣說道:“那算了,我這裡還有壺剛從山下小鎮裡帶來的花雕酒,現在只好拿去澆花了……”
“你……你這死丫頭,第一次見到別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賴長義罵道。憶雲嘿嘿笑道隨即拉著賴長義來到謝莫言面前說道:“你找我爺爺有什麼事麼?”
“呃……我想求前輩幫我治好我朋友的傷!至於我的失憶症,治與不治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救好我那位朋友的傷!莫言甘願為你做任何事情作為報答!”謝莫言見事情有希望,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位叫憶雲的少女,上前說道。
“原來是來求醫的,那正好,我爺爺可是這裡方圓百裡內最有名的神醫了,你算是找對人了!”憶雲說道。
“哼!我說什麼都不會救的!”賴長義說道。
“爺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別人可是千裡迢迢來求醫的,我看他這麼焦急的樣子,他的朋友一定是非常危險了,你救過這麼多人,怎麼就不救救他!”憶雲不滿地說道。
“你也聽過爺爺和一位叫蘇有為的人有仇了,這個人和那個蘇有為有不淺的關系,當年我曾過誓,不會救和蘇有為有關系的任何一個人!”賴長義這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爺爺……”憶雲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賴長義卻是一甩手走進屋內。
“對不起!我爺爺他脾氣有些怪。”憶雲歉意地說道。
“沒關系!”謝莫言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心下又是一陣失望。
“對了,你那位朋友現在在哪裡?可以帶我去看看麼?”憶雲說道。謝莫言指了指院子內的其中一間廂房說道:“三天前我和我的朋友無意中來到這裡,是前輩救醒我的,只是我的那位朋友卻一直醒不過來,後來他清楚我和蘇神醫有所關系後,便不再救我的那位朋友!”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先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吧!我從爺爺那裡學了點醫術,或許可以幫得了你!”憶雲說道。
“真的嗎?”謝莫言似乎找到了點希望,但是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暗淡地說道:“可是你爺爺如果知道你偷偷幫我的朋友治病的話,他會怪你的!”
“不用擔心,從小爺爺就很疼我,更何況我不過是救人而已,他就算再生氣也不過是罵我一頓而已,回頭我再給他買幾壺花雕酒哄哄他就好了!”憶雲一副你放心的樣子說道。謝莫言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憶雲打斷道:“好了,救人要緊,我們還是快點吧!”
謝莫言點了點頭,帶著憶雲走到冰如所在的廂房。推開門,一尊猶如睡美人一般的畫面出現在二人面前,雖然早已見到冰如那絕世的面容,但是再一次看到她靜靜躺在床上的樣子,心還是情不自禁地顫動了一下。
此時站在旁邊的憶雲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冰如,這是她這輩子所見到最美的女子了,心中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她的美。她就像一位仙子一樣靜靜地躺在那裡,樸素的裝扮根本就無法玷污她的聖潔,讓人有種膜拜的沖動。
直到謝莫言輕輕碰了憶雲一下,後者方才驚醒過來,歉意地沖謝莫言說道:“不好意思,你的朋友,真的很漂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姐姐!”
謝莫言微微一笑,看著冰如那張恬靜的臉說道:“我也是在不久前才見到她的真面目”
“什麼?”憶雲有些奇怪。
“哦,她平時都是蒙著面紗,我看不到她的真正面貌!還是不說這個了,你看看她吧!”謝莫言說道。冰如點了點頭,隨即從身上取出一個布帛,輕輕攤開,裡面竟是放滿了幾十根絲一般細的針,憶雲先給冰如把了一下脈搏,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又看到她胸口位置有些許血跡,不由地沖謝莫言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幫她檢查一下傷勢!”
“好的!”謝莫言知道憶雲所說的事情,自己一個男人站在旁邊總是有些不方便。
待謝莫言走出房間之後,憶雲輕輕拉開冰如上衣衣領,靠近心髒處一個三寸長的細長傷口觸目驚心,旁邊有一片已經干掉的血跡,看得出是有人用針灸幫她止了血,看手法略有些痕跡,看來是爺爺幫的忙。爺爺也真是的,先前救了她,卻只救了一半就撒手不管。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姐姐,他怎麼忍得下心。
不過說起來,爺爺從小就跟自己說他有個仇人,叫蘇有為,他曾過誓,不會救和蘇有為有關系的任何一個人。現在看來,爺爺和那個叫蘇有為之間的仇恨確實不淺,否則也不會看到這麼漂亮的姐姐而撒手不管了。
憶雲又檢查了一下冰如的傷勢,眉頭微微皺起,半晌,收回手,然後取出其中一根針輕輕插在她的雙肩大**,然後再在她身上取出數枚針插在她身上各大**位上,直到冰如上半身全部插滿細長的針之後,憶雲方才停了下來,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的細汗。
一直在門外等待的謝莫言來回走動著,已經等了一兩個鍾頭了,不知道裡面怎麼樣了,謝莫言甚是焦急不已,現在賴長義不肯救冰如,自己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回去找蘇有為,但是千裡迢迢,自己就算在快,趕到那裡時,恐怕並如已經撐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終於打了開來,略顯疲憊的憶雲從屋內走出來,謝莫言趕忙上前問道:“她怎麼樣了?”
“她的胸口有一處致命傷,但是還好她體內有股精純的靈力護住心脈,再加上及時有我爺爺用金針替她止了血,所以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我現她體內有股非常奇怪的能量吞噬著她的精血,這古能量很可怕,我用了七十二根針才將這股魔氣暫時控制在丹田以下,不過也支持不了多久,這是她蘇醒不了的主要原因!”憶雲略顯擔憂地說道。
謝莫言聽罷,臉色漸漸擔憂起來,默默地站在一邊沒說話,憶雲見謝莫言不說話,不由地感到一陣無奈,不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沖謝莫言說道:“對了,只要爺爺出手,就一定可以救得了她了!”
謝莫言一陣苦笑:“你也看到了,你爺爺不可能會救冰如的!”
“恩……沒關系,全包在我身上了,爺爺最聽我的話了,我會盡量勸爺爺的。你就先住在這裡吧!反正這裡有很多空房間。”憶雲說道。
“那……方便麼?”
“沒事的,放心吧!那我先去看看爺爺了!”憶雲微笑道,隨即便轉身離去。未走幾步遠,卻見謝莫言叫道:“等等!”
“恩?”憶雲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謝莫言。
“謝謝你!我叫謝莫言!”
“我叫夏憶雲!”憶雲嫣然一笑,隨即轉身離去,消失在走道口,謝莫言看著憶雲離去的身影,再看了看冰如的房間,暗暗祈禱著:希望冰如可以撐過這一關吧……
次日,憶雲一早就來到賴長義的房間門口,興沖沖地沖進去叫道:“爺爺!起床拉!”
“小雲啊,這麼早就來叫爺爺,呦!還帶了爺爺最喜歡吃的皮蛋瘦肉粥,呵呵!還真是沒白養你這丫頭!”賴長義剛洗刷完畢,便見到憶雲沖進來,這丫頭就是這樣沒規矩,進門也不會敲門,不過賴長義喜歡的就是憶雲這樣活潑的性格。今天還帶了自己最喜歡吃的早點來給自己,賴長義感到非常滿足,雙眼瞇得只剩下一條線。
“嘿!當然了,我可是你的乖孫女!從小到大我哪裡虧待過你老人家!”憶雲見賴長義笑意盈然的樣子,不由地高興道。
“呵呵……你這丫頭,怎麼能這樣說話,要不是當年我把你從山溝裡撿回來,你現在可能已經被那些狼刁走了!”賴長義說道,“你伺候我是應該的,對了!你昨晚給我帶的那壺花雕我喝得差不多了,等一下下山順便幫我再帶幾壺來!”
“知道拉爺爺!”憶雲吐了下舌頭,樣子嬌巧可愛,令人愛憐不已,“對了,爺爺!今天山下又有不少人來求醫的,我已經叫他們過兩個小時來,現在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恩!那些小病小痛的就由你來幫我打理了,我要去練功!”賴長義一邊品嘗著憶雲為他准備的早點,頭也不抬地說道。憶雲知道爺爺的脾氣,也不多說,繼續說道:“爺爺,你看每次山下來求醫的人都這麼多,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忙得過來,不如……你請個人來幫我吧!”
“請誰來?”賴長義抬起頭問道。
“隨便請個人啊,否則我一個人都忙不過來了!”憶雲說道,看著她那副乞求的樣子,賴長義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去請個來吧!不過要老實點的,最好是個女的!”
“為什麼?”憶雲問道。
“上次山下鎮裡有幾個小伙子纏著你的事你忘了?我是怕你請了只狼回來,我孫女這麼漂亮可愛,被那只狼叼走了以後誰給我做吃的!”賴長義半開玩笑地說道。
“爺爺!”憶雲羞澀道。
“好好好,這件事就由你做住吧!”賴長義哈哈大笑,全然不顧長輩風范。
“好!這是你說的哦,你可不能干涉!”憶雲說道。
“好了好了,爺爺聽你的就是,現在爺爺要進去練功了,可別讓人打攪我!”賴長義說道。
“爺爺,你還在練那個束魂術啊!”憶雲問道。
“是啊,這種術法很難練,一共有十重境界,你爺爺我練了三十多年才練到第八重!”賴長義說道。“不過這次有你帶來的那株百年雪蓮,估計可以練到第九重!到時候基本上就可以達到我所期望的程度了!”
“啊?爺爺你要利用那株雪蓮練功?”憶雲驚詫道。
“是啊,要不爺爺怎麼會叫你替爺爺千裡迢迢去找雪蓮回來,這株雪蓮可以讓爺爺在閉關的時候更加集中意志,並且可以幫我沖破這麼多年來的瓶頸狀態,說起來這雪蓮還真是我的寶貝呢!”賴長義說到這裡,似乎頗顯高興,隨即又沖憶雲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沒……沒什麼!我只是好奇而已!”憶雲掩飾道,但是心中卻顯得很是郁悶。賴長義見憶雲臉色有些異樣,不由地問道:“你今天好象有些奇怪,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拉?”
“哪有!爺爺你想得太多了,只是……爺爺,你可不可以把束魂術教我?”憶雲問道。
“你學這個做什麼?”賴長義疑惑道。
“你孫女我只是想替你分擔一下嘛,如果以後你有個不測我也好把你的醫術繼續流傳下去啊!”憶雲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你個死丫頭,竟然咒你爺爺!我真是白養你了。”賴長義佯怒道。
“爺爺……把束魂術傳給我嘛……”憶雲仿佛念經一樣在賴長義耳邊不斷重復著,賴長義終於無奈道;“好把好吧,不過練束魂術沒那麼簡單,你的修為還不到火候,弄個不好就會走火入魔,過幾年等你修為夠了之後我再教你吧!”
“過幾年?那太遲了!”憶雲說道。
“太遲了?”賴長義疑惑道。
“哦……我是說要等那麼久才練我可能等不了那麼久,爺爺!不如你現在就把口訣給我!”憶雲掩飾道。
“你今天怎麼突然對束魂術這麼感興趣了?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麼事了?”賴長義狐疑道。
“爺爺我這幾天都在幫你采藥材,哪有時間去惹事啊!”憶雲不滿地說道,剛說完卻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不禁輕掩嘴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賴長義哈哈大笑,憶雲嗔怒地站在那裡,賴長義竭力控制住自己想笑的沖動後,故做鎮定地說道:“吶,爺爺答應你,等這次爺爺閉關出來之後,就教你!”
“真的?謝謝爺爺!”憶雲高興道,先前的羞怒煙消雲散。“爺爺,我先出去打理事情了,那些病人就要來了!”
“好好好,你去吧!”賴長義說罷,忙慌不迭地將憶雲趕出房間,待冰如走出房間後,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陣誇張的笑聲,氣惱地蹬了幾下腳,便走開了。
賴長義這個孫女雖然說是他自己撿來的棄嬰,但是賴長義卻非常喜歡她,而憶雲從小到大一直都非常調皮,有些事情做出來簡直讓賴長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而賴長義自己卻又不捨得責怪這個丫頭,這樣直接導致這孩子越來越得寸進尺,幾乎快騎到他頭上來了。剛才憶雲不小心說錯話,倒是讓賴長義感到高興不已,前幾天因為謝莫言的事情而感到的陰郁之氣逐漸消失無蹤。
另外再說那個束魂術,這是當初賴長義和蘇有為二人同時拜在華佗門下時,得恩師看重,將華佗門最寶貴的醫經授於二人,二人非常高興,日夜參詳,久而久之二人也都從醫經中悟出不少東西,但也就因為如此,二人之間的分歧也從此開始。
蘇有為認為以藥為住,術為輔,才算是醫術真理,而師兄賴長義則是恰恰相反,他主張以術為住,藥為輔。二人各持一詞互相理論多次,終無結果,後因師傅突然歸西,更是讓二人找到宣洩點。矛盾開始逐步惡化。最後賴長義離開藥王谷,來到拉薩市的某個小鎮過起了隱居生活,因緣巧合收留了憶雲這孩子,這孩子也確實乖巧,學得非常快,到現在幾乎已經把賴長義大半的醫術都學過去了。而同時賴長義也在這段時間中整理出從醫經上悟出來的術法,他把這種術法稱之為“束魂術”。
這種“束魂術”可以深入病者意識深處,激病者的潛質,從而達到無藥而愈的效果,雖然賴長義已經悟出這種術法,但只因這種術法特別難練,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練成功,還險些走火入魔了幾次。
此時,謝莫言剛准備去看看冰如時,卻意外遇到憶雲,見她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地上前打了個招呼:“夏姑娘!”
“謝大哥!”憶雲也見到謝莫言,上前繼續說道“你以後可以叫我憶雲,或者雲兒,都可以!至於夏姑娘這種稱呼還是免了吧,我聽著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哦,憶……憶雲!”謝莫言嘗試性地叫了聲,不過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夏憶雲淡笑一聲,說道:“你來看冰如姐姐啊!”
“恩,是啊!”謝莫言說道,神色有些頹然,隨即抬起頭問道“剛才我見你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是不是你爺爺罵你了?”
“爺爺哪捨得罵我,只是我給爺爺的那株百年雪蓮他說練功要用!我根本就拿不回來。對不起啊……”憶雲歉意地說道。
“沒關系,你已經盡力了,更何況這雪蓮是你千辛完苦采回來給你爺爺的!”謝莫言說道。雖然謝莫言這樣說,但是憶雲還是看得出謝莫言隱隱有些失望,畢竟這是關系到救好冰如姐姐的大事。
“你放心吧!爺爺答應教我束魂術了,這種術法很厲害,我曾見到一個快要死去的人,爺爺不用任何藥物,只是施展了束魂術後,那個人就奇跡般地復活了!爺爺說這種術法練到最高層的時候可以醫治天下間所有病症,就算已經死掉的人,只要死去時間不要太長就可以令其復活。”憶雲說道。
“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術法!”謝莫言一陣心驚,那如果真的練到最高層的話,不就是神仙了。
“是啊,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爺爺答應我他這次出關之後,就教我束魂術,差不多三十天時間,這段時間裡,有我在身邊,冰如姐姐不會有事的。”憶雲說道。
“真的很感謝你!”謝莫言感激道。
“不用客氣,救人是應該的,更何況冰如姐姐這麼漂亮,恐怕閻王也不捨得她死呢!”憶雲笑說道,謝莫言不禁也露出久違的笑容。雖然認識憶雲才一天,但是謝莫言卻是深深感受到憶雲的善良。
“對了,今天山下鎮子裡有些病人來求醫,我要去准備一下!”憶雲說道。
“要不要幫忙?”謝莫言說道。
“呵呵,當然要了,讓你在這裡住,自然要收點利息,你就當我的私人助理吧!”憶雲笑說道。謝莫言微微一怔,含笑點頭。
“對了,你能不能識別藥材?”憶雲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來,如果謝莫言不會的話,等一下幫自己抓藥的時候如果抓錯了,那不是糟了!
“呃……我不會!”謝莫言不好意思地說道。
“哎!我就知道,不過沒關系,等一下我會把藥材都放在一些箱子裡,等一下我會寫藥材單子給你,你只要按著單子上面的箱子號碼和藥材數量抓就行了,這裡有一個小稱子,你要細心量好藥的分量哦,否則會出人命的!”憶雲說道。
“恩!我會的。”謝莫言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