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血影門,雖然被困這麼久,表面上沒受多少傷,但是其大多數人也已是耗盡靈立,也是空有一副架子而已。雙方人馬相隔五米對峙著,都不說話,只是隱隱將注意力轉移到漸漸變暗的天空。
就在這時,地面的震動一下子停止了,慕老等人渾身一震,隨即只看到十裡外魔窟所在的山下竟是泛起一層詭異的紅光沖天而起,瞬間沖破天際沒進雲層之中,又瞬間消失而去,但是那道紅光卻是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殘留的紅色痕跡,詭異不已。
“好強的魔氣……”慕老臉色變了變。而站在對面的巫長老見狀,心中一陣激動,近乎瘋狂地笑道:“哈哈……至高無上的魔尊就要蘇醒,世間即將由魔尊統治!光復血影門往昔崢嶸!哈哈……”
“魔道妖孽!找死!”站在一邊已經是氣喘吁吁的李侍提起手上寶劍便要沖上去,但卻被慕老攔住道:“別去!”李侍抬起頭,見慕老神色竟是露出異樣的光彩,那是種深深的憂慮,不禁讓李侍停住身形。
“莫言!你和李侍等人一會兒找到機會就盡量去救冰如二人!這裡有我先扯住他們,記住!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性命!”最後一句,慕老的語氣重了許多,謝莫言看了看遠處依舊殘留的紅色殘痕,又看了看慕老,有些擔憂地說道:“慕老,那你……”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一定要保住性命!”慕老再三警告道。謝莫言點了點頭,隨即沖站在一邊的李侍微微點了點頭,後者也點頭示意。
也就在這時,慕老上前兩步,未等對面的血影門人從那血色異光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的一剎那,雙手法決一掐,半空中的飛劍陡然間爆出一陣刺眼的異光,這一瞬間,天上的太陽竟是顯得如此暗淡無光。
血影門等人反映過來之時,已經無法顧及謝莫言二人,狼狽地抵擋眼前襲來的強勁劍氣。“轟!”一聲巨響傳來,地面為之一震,巨大的半月型劍氣化做烏有,慕老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站在旁邊的正道弟子一臉崇拜地看著慕老。但是眼尖的李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慕老,關心道:“慕前輩,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慕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隨即不動聲色地站穩身子。空氣中的塵土漸漸消散開來,幾個身影依舊屹立在前面,仔細一看赫然竟是巫長老等人,但是原本披在外圍的黑袍已經被那股劍氣的割得四分五裂,露出他原本的樣貌。
血影門之中,尤其屬巫長老其人最為神秘,從來都沒有人清楚巫長老的真實面目,就算是在血影門內部也很少有人知道巫長老長什麼樣子。而此時一見之下竟現巫長老竟是和謝莫言一般大的年輕人,不禁一陣驚詫,如果不是看到他身上還有少許黑袍碎片的話,任誰都不會把他和血影門最神秘的巫長老聯系在一起。
“哼……果然厲害!和半年前相比,你好象更厲害了!”巫長老冷冷地說道,年輕的臉上浮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原本血影門的幾十個人到現在已經剩下不到十個,剛才慕老使出的那一劍,威力十足,又有五個倒下,現在巫長老身邊就只有五個人,和對方相比起來,可見是勢均力敵。
慕老聽罷,心中微微驚詫,難道上次蜀山一役中他已經注意到自己了?慕老自問做任何事情都很謹慎,特別是想他自己這種無門無派的修真者,更是要小心,但是聽巫長老所說的話,可見他早已開始注意到自己了。
“彼此彼此!”慕老毫不畏怯地迎向巫長老那雙妖異的雙眼。雙方人馬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但卻遲遲不動手,空氣中漸漸凝聚起一股沉悶肅殺的味道。
卻說謝莫言和李侍二人沖出血影門的阻攔來到魔窟入口,李侍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洞口不禁有些驚訝,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驚訝了,二話不說率先下去。
“等等!魔窟內陰森無比,而且甬道錯綜復雜,你跟在我身後!”謝莫言說道。李侍轉過頭,想了想,點了點頭,讓謝莫言走前面。
一走進洞口,一股陰寒之氣傳來,李侍不禁打了個冷顫,謝莫言似乎感覺到什麼轉過身說道:“小心點,這裡到處布滿陰寒之氣!”李侍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莫言見狀,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
一路來到甬道盡頭,謝莫言停住身形,下面便是魔窟所在,離地十丈之高,李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宏偉的地方,雖然沒有任何的建築,但是單單說這麼大的地下空間就足以讓他感到吃驚了,毫無誇張地說這裡就算建造個地下宮殿都綽綽有余。血影門盤踞在此就是為了要讓他們的血魔蘇醒。難怪掌門師傅說這裡魔氣濃盛,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謝莫言守在甬道盡頭,能夠清楚地看到對面石壁上的那些牢籠都已經空了,想必冰如她二人已經將那些女子成功救走了,只是為何卻不見她人影,還有剛才串出來的那道血光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思忖間,身後傳來一陣脆響聲,謝莫言轉身一看,只見李侍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是一把軟劍,通體乳白的軟劍早已沒有先前璀璨的白茫附在表面,如果不注意看的話還以為只是一把非常普通的軟劍而已。
“怎麼會有兵器丟在這裡,而且……這把兵器好眼熟,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李侍皺著眉頭喃喃說道。
“是冰如的!”謝莫言凝重地說道。隨即轉身走到甬道環顧四周,叫道:“冰如!”聲音空蕩蕩地徘徊在巨大的空間中,謝莫言緊張地看著四周,無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謝莫言瞄到擺放在下面的那個石棺,上面竟滿是鮮血,仿佛祭台一般的棺蓋正慢慢吞噬著那些鮮血。謝莫言的腦子轟的一下懵住了,腦海中猶如幻燈片一般閃過一張張少女躺在上面鮮血流盡的鏡頭。
此時李侍似乎也覺得謝莫言的臉色有寫不大對勁,不由地朝他看去的方向一瞧,片刻後,李侍也驚呆了,但是卻沒有像謝莫言這般臉色,看了一眼謝莫言後,沉靜地說道:“我下去看看!”說罷便駕御飛劍朝下面飛去,但也就在同時,那石棺竟突然間通體紅起來,李侍根本就來不及驚訝,就被石棺內飛串出來的一道觸須一般的東西纏住腳,猛地一扯,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扯了過去,差點就要撞在眼前的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也就在同時,石棺內突然爆出一陣刺眼的紅光,隨即無數條細細的觸須猶如活了一般從棺內延伸出來,度之快令人乍舌,瞬間覆蓋住石棺後面的整塊石壁,情形詭異不已。
謝莫言一怔,趕忙將法寶叫喚出來,紫色原盤泛著琉璃紫芒,將謝莫言送到地面上,順勢甩出一道紫光,打在纏住李侍的腳上,“嘶!”的一聲,那紅色觸須斷成兩截,李侍趕忙甩開依舊纏在腳上的那一小截觸須,身形退幾尺來到謝莫言身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李侍驚魂未定地說道。但是話未說完,只見又有幾條觸須襲來,謝莫言駕馭法寶飛身半空中,腳下紫色圓盤射出萬丈紫芒,籠罩著那幾道血觸須!瞬間,被紫芒照射到的血觸須轟然退了下去,看來對紫芒感到非常忌憚。
反關李侍這邊,卻是抵擋得異常辛苦,三四條血觸須從不同的角度襲來,以李侍的修為,對付這些血觸須卻是異常勞累。謝莫言見狀,身形一閃,紫芒再次射出,將那些血觸須擊退。順手將李侍帶到甬道口,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情形。
李侍再次感激地看了一眼謝莫言,短短幾分鍾時間,竟救了自己兩次,李侍雖然感到有些慚愧,但更多的卻是崇拜。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李侍就已經非常崇拜謝莫言了,從論道大會上謝莫言脫影而出,後到蜀山鬧婚之事,為了好友竟能付出這麼多。總之謝莫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深深震撼了李侍。
此時,謝莫言全神貫注在下面已經是血紅一片的石棺上,也就在這時,謝莫言忽然現爬滿了血紅觸須的石壁上有幾個凸起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冰如和兩位女子,只是身子均被數條血紅觸須纏住,只露出一個頭顱來。所以剛才根本就沒看到。
這個怪物這樣做是什麼意思?要挾自己麼?謝莫言看了看石壁上不知生死的冰如等人,再看了看那個通體紅的石棺,不知該怎麼辦。此時李侍似乎也現了什麼,順著謝莫言看去的地方望去,卻見三個女孩被血觸須緊緊捆住貼在石壁上,只露出個頭顱來。
“謝師兄!怎麼辦?”李侍緊張道。
“拼了!”謝莫言冷冷地說道,隨即身形一展,紫色異芒猶如一道閃電,猛地打在冰如三人身上的那幾條血色觸須上,果然如原先一樣,血紅觸須非常忌憚這紫色異類光,“嗖!嗖!”幾聲,縮了回去,謝莫言順勢抓住冰如,而尾隨其後的李侍接住了另外兩位女子。
正當二人准備離開這裡時,那些血觸須竟聚成一條巨大觸須,朝謝莫言和李侍二熱襲來,度之快令李侍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反映,謝莫言只是本能地將李侍推開,隨即腳下法寶射出一道紫色光柱,巨大的血觸須縮了縮,但是依舊來勢洶洶,謝莫言見狀趕忙催動靈力,但是不論如何依舊還是無法阻攔。
“砰!”一聲悶響,血觸須猛地撞在謝莫言身上,還好法寶知道護主,在體外布了一層防御罩,但是被這巨大的血觸須正面撞到還是顯得異常疼痛,謝莫言也整個人向後倒飛了數米遠狠狠地撞在石壁上,還好謝莫言本能地將昏迷不醒的冰如護在懷中,否則這一下就算不能要了謝莫言的命也足以讓冰如一命嗚呼。
此時,李侍已經將兩位不知生死的女子送到甬道口,隨即又駕御飛劍法寶准備去接應謝莫言,但是還未接近便被幾條血色觸須打得好無還手之力。根本無法接近謝莫言。
此時謝莫言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剛才那一下如果沒有那層防御罩卸去大部分力道的話,恐怕那一下足以讓自己受重傷。
扶起昏迷不醒的冰如,謝莫言控制法寶在頭頂處盤旋,並且同時撤下一道紫色霞光,將自己籠罩其中,不讓那些血觸須接近。展開身形,在那些攻來的數道血觸須之間的縫隙中來回穿梭,眼見就要遠離血觸須之地,眼前突然間閃出一條巨大的血觸須,謝莫言一時回避不及,血觸須狠狠地撞在謝莫言的紫色屏障上。
“砰!”一聲悶響,謝莫言身形一晃,臉色一白,雙手軟了一下,抱在手上的冰如差點就要掉下來。
謝莫言一手松開冰如,也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一條長長的籐條來,將冰如擱在背部,用籐條將她和自己綁在一起,隨即身形一展,度比先前快了許多,猛地一掌打在襲來的觸須上,一道強大的力道傳來,謝莫言順勢借著這股力道身形退幾丈遠,恰好來到陷入苦戰的李侍身邊,右手一抓駕御法寶朝甬道出口處飛去。
眼見只有幾米遠就到了甬道口,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謝莫言一掌打在李侍身上,將他恰好送到甬道口,而自己卻是連同背上的冰如而人被這股吸力硬生生從半空中被扯了回去。
“謝師兄!”站在甬道口的李侍沖謝莫言叫著,神色淒然。謝莫言身在半空中,看了看背後的冰如,急中生智,右手一扯,將籐條甩向李侍,後者一接,緊緊拽在手中,謝莫言一手抓著籐條一手抓著冰如,形式危急。
而在此時,冰如竟是慢慢醒了過來,慘淡的面容看著謝莫言,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瞬間被那股吸力扯開,露出一張純潔無暇的臉來,謝莫言看到這張絕世容顏,神色一怔,竟是呆住了。
“放開我吧,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的!”冰如虛弱地說道。
“我不會放的!堅持住!”謝莫言堅定地說道。隨即御使法寶朝前飛行,但是無奈那股吸力實在是過於強大,根本就無法再前進半分。只能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謝莫言雙目閃過一絲凶光,紫色圓盤底心朝後,射出一道道紫色異光,但還是無法擺脫那股怪異的吸力。
而這時,籐條開始有了斷裂的痕跡。
“快點放開我!否則你也會被扯進去的!”冰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繼續說道,長長的黑飄灑在雙頰,但還是無法遮掩住她的絕世容顏。
謝莫言對冰如的話不加理會,繼續御使法寶沒頭沒腦地朝後面射出一道道紫色霞光。另外一邊,李侍站在甬道口,身上纏著籐條,雙手緊緊拽著籐條,雙腳深深陷入堅硬的地面,每拉進半分好象都花費了他大部分的力氣一般。
冰如右手松開謝莫言緊緊抓著的手掌,謝莫言覺,趕緊抓緊她的手說道:“你干什麼!”
“快放了我,否則你也會死的!”冰如說道。
“我說過我不會放開的,要死一起死!”謝莫言堅定地說道,最後一句話竟是讓冰如聽呆住了,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溢出她的眼眶,但是瞬間便被那股吸力扯了過去。
曾幾何時,自己期盼他來救自己,但是現在他來了,卻是這個時候,難道每次的相遇都是一種生死的磨練麼……
就在這時,籐條終於承受不了強大的吸力,“啪!”的一聲脆響,謝莫言和冰如二人雙雙被那股吸力扯了過去。謝莫言在空中一個轉身,拉住冰如的手,讓自己最先著地,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濺紅了衣襟,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而紫色法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謝莫言體內。
就在謝莫言和冰如二人落地的同時,那股吸力竟是奇跡般消失了,但是卻有漫天血霧鬼魅般飄了過來,仔細一看竟是無數條學觸須組合而成的。謝莫言和冰如二人還未反映過來,四周五米內的地帶已經被那片血霧遮住。而站在甬道口的李侍卻是見到一個半圓型的血霧猶如比賦予了生命一般將謝莫言二人籠罩其中。
謝莫言掙扎著爬起身,然後將冰如扶起,後者卻是面如死灰一般看著四周血紅一片,猶如地獄。但是看到謝莫言依舊還在身邊,不由地感到一陣溫暖。
“你怎麼樣?”謝莫言問道。冰如搖了搖頭,反口問道:“你呢?”謝莫言也是如此,兩人此時被這詭異的血幕籠罩著,一時間竟有些絕望。
“軒轅劍鞘?你是軒轅劍靈的主人麼?”此時血霧中竟傳來一句怪異的話語,聽聲音根本卻分辨不出是男是女。謝莫言和冰如二人同時一怔,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臉上看得出一絲凝重和疑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莫言冷冷地說道“不管你是什麼妖魔,我都不會善罷甘休,出來決一生死!”
“哼!就憑你?雖然擁有軒轅劍靈和軒轅劍鞘兩**寶,但是你根本就不懂得怎麼用,還想和我斗,找死!”死字剛過,血幕中便飛出一道拳影,冰如失聲叫道:“小心!”但是話剛說完,那拳影已經重重地打在謝莫言的臉頰上,後者整個人飛撞在血幕上,又重重地彈落在地,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冰如趕忙上前扶起謝莫言,緊張道:“你……你怎麼樣?”
謝莫言臉色慘白,張了張嘴,虛弱地說道:“沒事!”
“不管你是否記得,當日你用軒轅劍靈傷了我,讓我大損魔力,直到現在還未恢復過來,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懲罰而已!”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如果這是真的話,我恨自己當初怎麼沒有一劍把你殺死!”謝莫言在冰如的幫助下慢慢起身,盯著眼前的血幕狠狠地說道。
“哈哈……殺我?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殺死你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那聲音說道。
“哼!你想耍什麼詭計?除非我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謝莫言冷冷地說道。
“我不會殺你!因為今後你也替我完成我一直所要做的事情!”那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哼!別做夢了!”謝莫言說道。
“你不相信不要緊,你已經有了無於倫比的魔氣,只要時候一到就隨時可以爆出來,吞噬你的理性,然後你會殺光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哈哈……想想都覺得興奮!”那聲音狂妄地笑道。
此時謝莫言不禁突然想起慕老曾和自己說過自己體內有股非常不安分的魔氣,難道是他搞的鬼!謝莫言越想越緊張,沖血幕大聲吼道:“放屁!”隨即不顧傷勢,身形一閃,一掌打在血幕上,但是卻被一道強大的力道彈了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嘖嘖……真是可憐!就憑你現在的能力根本就傷不了我,還是不要自討苦吃!”那聲音冷傲地說道。
“咳……咳……”謝莫言想爬起身來,但是卻始終無法站力起來。看著謝莫言如此狼狽,冰如心中一痛,轉身面對血幕,冷冷地說道:“你要殺就殺,何必講這麼多!”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那聲音陡然變得陰冷無比,血幕中突然閃現一把血紅長劍,劍尖對准了冰如,嗖的一聲飛了過來。倒在地上的謝莫言見狀,雙眼猛地睜大開來,嘴巴大張,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吼道:“不要!”
謝莫言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沖了上去,但是卻依舊無法阻擋那把血紅色的劍刺穿那人的身軀……
謝莫言緊張地扶住冰如,靠近心窩的一處地方竟出現一個血洞,滿是鮮血,那張絕世容顏上卻慘白得猶如一張白紙,令人心寒。
“莫言……”冰如半睜著雙眼,呢喃地說道。
“不要……你不會有事的,不要說話!”謝莫言緊張道,緊緊地抱著冰如,神色激動。
“對不起……”冰如輕輕在謝莫言的耳邊呢喃道。鮮血不斷從她嘴中溢出來,但是卻依舊無法掩蓋得了她的美。
“不要說話,不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欠你的,放心,你不會有事的!”謝莫言緊張道。
冰如慘淡一笑,虛弱地說道:“如果天山派的弟子被其他男子看到真面目的話,除了殺了那個人以外,就只有和那個男子成親。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有第三種結局……”說到最後,聲音竟是細若游絲,如果不是靠在謝莫言耳邊說話的話,後者根本就聽不到。
耳邊那聲音已經消失了,謝莫言輕輕推開,慢慢將她的身體放在地上,為她擦拭干淨嘴角的血跡,看著那張恬淡的面容,謝莫言心中猶如刀割一般,腦子一片空白,一股噬血的**猛地沖到心頭。
霍地抬起頭,半長的頭竟是無風自動,一股黑氣漸漸在他身外彌漫起來,黑氣漸漸濃郁猶如一道黑色旋渦,謝莫言身在旋渦之中,全身殺氣騰騰,雙眼紅,面目肌肉扭曲,猙獰無比。
“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潛力,你不入魔道真是太可惜了,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就單憑你現在的魔氣,足以將那些所謂的正道之士打敗。”那聲音說道,卻絲毫沒被謝莫言的氣勢嚇到。
“你!去!死!”謝莫言大吼一聲,隨即身上那股魔氣霍的一下會聚成一道黑色巨劍朝眼前的血幕襲去。
“轟!”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陣驚訝的聲音:“什麼!”
只見黑色巨劍瞬間刺破血霧,去勢不減,斜斜地朝上面飛去,“轟!”又是一陣巨響傳來,地動山搖,巨劍竟是硬生聲穿破石壁,魔窟離地近百米的距離竟是被這一劍刺穿開來,可見這一劍的威力有多大了。
正當四周的血霧消失無蹤的時候,一道紫光沖天而起,斜斜地朝那個洞口飛去,一直站在甬道口的李侍雖然驚詫這震人心魄的一刻,看到那道紫光之後,心中不禁一喜,趕忙扶起躺在地上的兩個女子,駕御飛劍朝出口飛去。
謝莫言本來就已經受了重傷,再加上剛剛硬生生地沖破血魔的禁制,已經是頻臨油盡燈枯之勢,剛沖出地面看到天上的的亮光之時,便昏了過去,失去靈力控制的紫色圓盤也瞬間回到謝莫言的身體內。
而此時正和血影門對峙中的慕老見狀,本能地想去幫忙,但是卻看到一陣銳嘯聲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黑影嗖的一下飛過天空,待眾人反映過來時,那個黑影已經來到一裡外,雙爪一抓,將半空中正往下墜的謝莫言和冰如二人緊緊抓住,隨即又是一聲銳嘯,朝遠方飛去。
也就在同時,李侍也帶著那兩位女子朝這邊飛來,慕老見到李侍沒事略顯放下心來,略略看了那兩個女子一眼,不再說話,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血影門身上。剛才謝莫言使出來的那一劍直接穿破地面時讓眾人嚇了一跳,特別是血影門的人,一個個面色凝重,顯然是非常緊張,特別是那個巫長老,臉色更是錯綜復雜,特別是看到謝莫言沖出來之後,更是驚詫不已。
“哼!這次就先饒過你們,下次再見之時就沒這麼簡單了!”巫長老冷冷地說道,隨即轉身朝魔窟飛掠而去,旁邊那幾個人尾隨其後。
慕老幾人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待血影門的人離開之後,眾人仿佛放下了什麼,一**坐了下來,神色頹然。
看著地上幾十具屍體,有魔教的,也有正道的,李侍和李劍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幾天前還是有說有笑的同門師兄弟,現在卻是陰陽相隔。而天山派那邊也是如此,只是冰如如今不知所蹤,更是讓她們覺得失去了中心梁柱。
“我們走吧!”慕老神色頹然地說道。眾人沒說話,慢慢跟在他身後。
夜色悄然來臨,四周靜寂無聲,眾人站在一排,眼前是半人高的柴堆,上面躺著兩位女子,是李侍從魔窟中救出來的,但是殊不知她們早已死去,全身精血都被人吸走,只剩下一具空殼而已。
可以看得出,兩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莫言一直說要救的那兩位女子,一個是喀瓦伊娜,穿著夕落族特有的族袍,慕老曾見過,不會認錯。還有一個則是在照片上看到過,就是祝賀龍的姐姐,祝雲舒。沒想到兩人竟然都死了,真是天大的諷刺。
火堆上時不時地出一陣“辟裡啪啦”的脆響,慕老等人默默地站在前面,看著大火將眼前的兩具屍體燒成灰,一邊聽著李侍訴說著在魔窟內所生的一切,沒有人插話,也沒有人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這樣靜靜地聽著,仿佛是個旁觀者。但是每個人心中都被李侍所講的每一句話所牽系,特別是謝莫言突然間沖出那道血幕時的情形,更是讓慕老眉毛一跳一跳的。
人們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而慕老則是兩邊都跳,顯然謝莫言和冰如二人都受了傷,生死未卜,而小飛也不知道將二人帶到哪裡去了,慕老根本就沒辦法找到。
不過這只是慕老擔心的其中一個,另外他所擔心的是謝莫言體內的那股魔氣,一旦謝莫言情緒波動特別大的時候,它就會開始作祟,爆出異常恐怖的能量。雖然慕老未曾見識過這股魔氣爆後的威力如何,但是可以看出這股魔氣一旦爆出來威力必定非同小可。還記得上次在火狐洞的時候,慕老就看到謝莫言的反常,雖然後來謝莫言恢復過來了,但是當時他面色猙獰的樣子已經深深印在慕老心中。
先前和血影門對峙之時,現有一道黑色異光沖破地面,隨即消失在空氣中,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慕老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道黑色異光了,難道是莫言他……慕老想到這裡,便不敢再想下去。
慕老現在腦子混亂一片,一方面擔心謝莫言生死,一方面擔心如果謝莫言活著的話,卻入了魔,成了魔道中人,那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哎……”慕老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
“慕前輩,你不用自責,其實這一切是我們自找的,如果當初不是我們硬是堅持要去救那些被抓去的女子,也不會生這種事。而且,既然我們當初已經決定去救那些女子,就已經做好准備了!”李侍說道。
“師弟說得不錯,而且那些被抓去的女子均已被救出來,只是現在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想明天應該回去向掌門說一下!”李劍說道。隨即看向坐在旁邊的五個天山派弟子,後者也是點了點頭,沒做聲。
“也不知道謝師兄和冰師姐二人怎麼樣了……”李侍淡淡地說道。眾人聽罷,一下子又陷入沉悶的氣氛當中。是啊,如今和冰如一樣的那兩位女子都已被血魔吸干精血而死,而冰如呢?還有謝莫言,兩人的失蹤似乎給大家帶來了不小的擔憂,只能默默地祈禱著,希望他們二人能夠平安無事。
一夜無眠。
次日早上,天山派剩下的五個弟子和蜀山派的李侍李劍師兄弟二人帶著死去的同門屍和慕老告別,畢竟生這麼大的事情,兩派弟子都覺得有必要回去告訴掌門一番。慕老本來想暫時先離開這裡,先去拉薩和司徒嚴幾人匯合再做商議,但是想了想還是准備先去尋找謝莫言,無形中,慕老現自己竟是早已把謝莫言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般對待。
不過在去尋找莫言之前,需要做兩件事,就是把手上這兩個骨灰盒裡的東西交給他們,一個是夕落族的族長,另外一個則是祝賀龍。慕老不清楚當自己拿著骨灰盒拿到他們面前時是什麼心情,這是否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算了,不管怎麼樣,事情已經生了,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了的。
一道白光沖天而起,眨眼間消失在視線中。
另外一邊,謝莫言和冰如二人被小飛帶走後,一路飛行,最終停留在一處小院裡,小飛降落下來後,銳聲叫了幾下。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來,走出一個滿頭白的老頭,見到小飛時,不禁有些氣惱地說道:“你這畜生,不要以為我養過你就會縱容你,剛才如果不是我反應快,你那一叫我可就要走火入魔了。”
小飛撲騰著它那雙大翅,鷹啄上下不斷合動著,尖叫了幾聲,似乎是對老頭的話感到不滿。此時,那白老頭撇見小飛腳下昏迷不醒的謝莫言和冰如二人,待看到冰如樣貌時,不由地一怔,暗歎道:世間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那老頭小心奕奕地上前替謝莫言和冰如二人把了一下脈搏後,眉頭微微皺起,沖小飛說道:“喂!你把這兩個死人抬過來干什麼,上次你抬了個半死的人過來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你抬兩個死人過來干什麼,你還真以為我是神仙啊!”
小飛又撲騰了一下翅膀,叫了幾聲,似乎是不怎麼贊同老頭所說的,後者會意,神色自若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他們兩個一個重傷入骨,一個已經只剩下半口氣了,可以說是個死人,雖然我很同情這位漂亮的姑娘就這樣死掉,但是我確實沒辦法救他們啊,而且我很忙,我的束魂術還沒練成,你別打攪我!”說罷便准備回屋去。
忽然間,小飛飛身沖了過來,巨翅一展,攔在老頭面前,鷹啄內出一聲怪嘯,似乎是對老頭的行為感到很不滿。
“吶!不要以為我老了就可以欺負我,你照樣是手下敗將!”白老頭說道。小飛叫了幾聲,似乎有股挑釁的語氣在內,白老頭一陣怒氣,抬手就是一掌朝小飛巨大的身軀打去,卻見小飛身形雖大,但是動作卻是敏捷無比,雙翅一拍,一道強勁的罡風霍的一下席卷而來,白老頭大叫一聲:“好!”身形不退反進,幾道銀光閃過,瞬間釘在小飛身上。
正舞動雙翅的小飛被這幾支銀針刺中之後,竟是瞬間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看樣子像是被人點了**道,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點動物**道的,而且這個世界上恐怕能夠點動物**位的幾乎沒有,看來這個白老頭不是個普通人。
“哈哈……被我點中了吧!哼!別以為你塊頭大就厲害,我老頭子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是收拾你照樣不費吹灰之力。”說罷,老頭得意揚揚地准備走進屋子裡去,卻見小飛又叫了幾聲,聲音顯得有些地氣不足,想必是在哀求什麼。白老頭本來想不加理會的,不過後來看小飛如此堅持的樣子,又看了躺著的兩個人,輕歎了口氣沖小飛說道:“哎呀……怕了你了!行了,我就先保住他們的命,至於救不救等我心情好了再說吧!”
小飛聽罷似乎顯得很高興,不斷叫嚷著,聲音尖銳無比,白老頭面色一頓,破口大罵道:“我只是說保住他們的命而已,你高興個什麼勁,也沒見到過你這麼幫助別人,這兩個人難道是你的新主人不成!”
小飛輕輕叫了幾聲,表示委屈,白老頭輕哼了一聲,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先呆在這裡站幾個小時吧,誰叫你惹我來著的!”
說完,白老頭看也不看小飛那雙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將謝莫言和冰如二人抬進屋內,順勢關上門。就這樣歷史上第一只被點了**道的巨鷹在此誕生,可憐的小飛只能保持著展翅的樣子,就連脖子都不能動一下,只有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看著眼前虛空,似乎顯得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