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林柔英
「無忌哥哥,人參湯。」
李無忌微笑著點點頭道:「辛苦你了。」
小可自告奮勇的笑著說:「沒事,只要無忌哥哥要小可做的,小可一定做到最好。」眼睛卻不時好奇的瞄著林柔英,心裡嘀咕,什麼時候,無忌哥哥又多了個大肚子的老婆了?以前怎麼沒見過她,不管你是誰,總有一天,我也能懷上無忌哥哥的孩子。
「小可,你在想什麼?」
小可的臉上通紅起來,似乎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慌忙道:「沒……沒什麼。」
李無忌微笑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哦!有什麼事,你記得吩咐我。」
李無忌望著她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望著林柔英淺笑道:「喝吧!柔晴最近還好嗎?」
林柔英微微變色的望著他冷冷道:「不需要你關心。」
李無忌望著她無謂的點點頭,給她盛滿一碗參湯道:「喝吧!」
「不用。」林柔英推開,冷冷道,凌厲的目光冷視他道:「你想要怎樣就怎樣,最好快些把我家人放了。」
「你若不聽話,今晚,我就不用你陪了,我隨便到妓院找個也一樣。」李無忌聲音冷淡,隨手丟下碗,轉身即走。
李無忌話之意很明白了,林柔英望著他在他出門口半步時,一咬牙忙道:「我喝。」端起倒在桌上的碗,就一口喝下殘餘的那點人參湯。
他看著她,這才暗鬆了口氣,再給她盛滿一碗道:「出來有兩天了吧!」
林柔英冷冷的望著他沒吭聲。
「辛苦你了,不用太沖急的喝下去,慢慢來,我只想要調養好你的身子,懷孕的人,本來身體容易胖,這很正常,可你卻偏瘦了,這不僅是對你自己的身子不好,對孩子也有影響,既然你沒,就該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孩子是無辜的,別讓他受罪。」李無忌讓她吃喝了兩碗,才問:「飽了沒?如果沒飽,繼續吃人參,別浪費了,這些都是千年人參。」
「不用了。」
李無忌苦笑道:「我們倆是不是有仇?也許是有點誤會,解釋了,就清楚了,我的那些下屬之所以會進入煙雲山,目的有三,其一,煙雲山本來就是一個金礦開採地,你們可是住在一座金山上,幸好你們沒現,現得找,你們就遭殃了,因為,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對你們不利,而我們,需要軍餉充實兵馬,不說,你也明白;二則,就是因為我把所有人都抓了起來,卻惟獨不抓拿你們煙雲山?與情於理都不合,你們煙雲山有這麼多對不起我的地方,我若不拿你們,別人不會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麼聯繫?定然會對你們不利,我在這裡還得整天都防範著別人對我不利,何況是你們呢!」
「第三呢?」
「第三?這第三,就是想見見你,因為,你早晚會來找我,我就在這裡等你,或者,我來找你,不過,在你走的那一刻,他們已經給我飛鴿傳書,告訴了我,所以,我就在暗中讓人保護你,等你到來,不過,今天算是喜事臨門,好事盡被我給占淨了,敵人、陞官、財、女人。」
「你這是在玩火**。」
「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切都是在玩,玩得越有意思,才越讓人覺得好玩,玩得天崩皇帝都怕了,玩得讓平民百姓來看笑話,一個無賴,如何讓皇帝頭痛的遊戲,一個無賴,如何斗千萬大智賢者,如何將這些人**於鼓掌之中。」
「瘋子!」
李無忌大為得意笑道:「那就當是一個瘋子的大行動。」然後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嬉笑道:「如果皇帝想找借口殺我,肯定是株連九族,不管怎麼說,你我終究是一家人,我一死,還有無數個你們來陪葬。」轉即得意笑道:「天色不早了,娘子,該吹燭就寢了。」
林柔英心頭一緊,黑暗中,李無忌輕巧的拉下她的青紗巾腰帶,雙手由她的胸口緩緩而上,分開到她的肩頭,那幾件青衫衣已經被很輕巧的除去,褲子在他輕易的手勢下,掉落下來,除了肚兜,整個潔白的身軀露了出來,他望著她笑了,她卻哭了,那雙鳳眼兒的淚水滑了下來。
李無忌很輕巧的將她抱入床席之間,兩條的身軀在床第間微微……(沒,甭亂想)李無忌輕拭去她的淚水,不由笑道:「別亂想了,你以為我真想和你做那事?我只是想,一家三口子難得有此機會一聚罷了,想多親近的抱著你和孩子安穩的睡一覺,畢竟,你的心不在我這,待我走後,我會讓你喜歡的那位二師兄來陪你,如果說把你們害成這樣,確實是我的錯,但是,形勢逼人,不得不如此,別哭了,你放心,我心裡並沒有你,有的,只是因為你懷了我的孩子,事實上,除了她,這個世上,並沒有一個人走進過我最深處,睡吧!」
林柔英望著他,略為寬心閉上眼,任他緊抱,突然,感到不對勁,慌忙欲閃,可被李無忌抱得緊緊的,林柔英羞憤交加:「你……」
李無忌一臉無賴道:「我怕孩子出生時有難度,我想讓它大一點,以後孩子出生時也容易出來。」某色狼的的口才,果然是高明得夠無恥。
……
第32節治知府
「會長!林二小姐到。」
林柔英暗罵,她怎麼也來了。
李無忌點頭道:「帶她進來吧!」
林柔晴依然是那張純真的臉蛋,只是眼睛略帶了些許微紅,她望著林柔英帶著哭腔道:「姐姐!」
林柔英忙上前抱著她哭道:「你怎麼也來了。」
「是他們說你在這,便把我帶來見你。」
李無忌乾咳一聲道:「你們就好好的在此敘舊吧!我公務在身,還有好多事要去處理,兩位管家!」
「在!」
「加派人手,好好防範著。」
「是!」李順年不由道:「會長,你身邊不用人陪著?」
「有,狗蛋不是陪著嗎?你們就好好侍侯兩位林小姐,她們身子虛。」
「屬下明白。」
李無忌轉身望著二女道:「你們就好好的在這裡先住段時間吧!待我過些天走後,會給你們安排一切。」
林柔英冷冷道:「一切遵聽大人安排。」
李無忌走到她耳邊神秘兮兮笑道:「我今晚就不陪你了,而且,昨天你也沒說,要我先放哪個,放你爺爺,他身子弱,放親,她身子也弱啊!還是放你爹?不如誰也不放,等下次我們在一起放,省得你落下個不孝之名,就算現在放了,他們說不定會失散,那可就糟了,我可是大好人,讓他們在一起。」
「你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姐姐,什麼事?」她略帶戒備的望著李無忌道。
李無忌聳聳肩,望著她笑道:「你想要我碰她,我還懶得碰呢!都大腹便便的,我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還不如去外面找幾個小娘玩玩。」
「你……」
「管家,好好侍侯著她們,她們要什麼就給什麼,保護好她們的安全,別讓她們隨意的亂走動。」
「是。」
「狗蛋,我們走。」說著,自己就走在前頭,李無忌忍不住問:「那天你真的看清楚了她嗎?」
「是啊!會長,小的當時就有一股莫名的衝動,好一個水靈的妞兒。」
李無忌點點頭,一副色相道:「想不到,彭知府竟然有這麼個漂亮的女兒,竟然上了天下美女排名榜,我李無忌又豈可錯過。」
「大人,經過小的調查,這彭小姐和那何太師的孫子何遜已經有婚約。」
「那就更有意思,這種身份的女人,我求之不得。」
狗蛋點頭笑道:「會長所言甚是,就讓他們戴這頂綠帽子去吧!」
「你錯了,若是我把彭小姐拐跑了,不知道他們會怎樣。」
「肯定是雞飛狗跳牆。」
「這不就結了,這可是何太師的未來孫媳婦,何況,彭知府也不想女兒嫁過去,但是,我李無忌之名,他又豈敢把年兒交付給我,雞飛狗跳牆,才是真正的有意思。」李無忌振奮笑道,這彭小姐居然能位居十大美人中的第四位,而且,為人又文靜賢淑,知書達理,才女榜位居第六,王恕的孫女王宜君位居十大才女之,美人位居第三,和她親吻的感覺還真的不錯,現在這個第四位的美人,不知道味道如何,差距不至於太大吧!不由心神嚮往。
「小姐,聽說,今天李大人會來這作客。」
「你是說那個李無忌?」彭艷君收起書本吟吟說道,心知李無忌並非善類,是以避諱。
「是啊!老爺說,您該出去見見客,夫人已經在客廳候著。」
「你且去告訴我爹娘,說我偶染風寒,已經睡下了,不宜見客,還請見諒。」
「是,那小婢退下了。」
彭啟旺愕然道:「什麼?小姐病了?」事實上,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狗蛋忙報喜笑道:「恭喜彭大人。」
「喜從何來?」彭啟旺這下真的愕然的望著他。
狗蛋笑嘻嘻道:「彭大人難道忘記了,我家大人的醫術,雖然不能說起死回生,但是,只要一經我家大人醫治,一般都能藥到病除。」
李無忌望著狗蛋笑笑道:「不可造次。」然後對彭啟旺笑道:「彭大人,既然令嬡偶感風寒,應該快叫大夫前來就診才是,雖然是偶感風寒,但是,容易變換成疾病,最近天氣不大好,應該請神醫世家的老神醫前來為令千金就診才對。」
「啊?大人太過慮了,只是區區風寒而已,何須如此。」
「彭大人,萬萬不可大意,來人啊!立即以本官的名義,向神醫府出請柬,讓他們來彭知府府上為其千金診脈,彭大人,你們家的這些下人未免也太無能了,居然照顧個人也做不好,以本官看來,十個有九個該拉出去砍了,如此廢物,養著何用,買她們過來是侍侯人的,並不是要她們過來做夫人的,難道她們把自己當成是皇后,或者認為此處是皇宮大院不成?認為自己是皇妃?」李無忌後面的話,突然變得十分的陰沉,透著濃濃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悚。
誰不知道李無忌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這一話,她豈能不懼,小丫鬟嚇得兩腿一軟,跪下哭求:「大人,不要啊!奴婢……奴婢不敢了,求求大人饒命……」
彭知府忙陪笑道:「李大人這話未免太嚴重了,不就是一點小病而已嗎?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做大。」
李無忌寒星雙目,冷喝一聲:「放肆!」臉上立即罩了層霜,嚇得彭啟旺兩腿一蹬,跪了下來,其他人慌忙跟著下跪,只聽李無忌冷冷道:「身為朝廷命官,做事馬虎,若是某天此地生暴亂,你卻病握在床,如何調兵馬應付這些暴動亂民?要想做好別人的父母官,先自己就要以身作則,只有能治理好自己的家,才能治理好更大的家,你連自己的保不了,又有何資格做掌管這堂堂一府的濟南府?」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哼!幸好本官尚未卸職而去,若是讓天下人知道,本官在山東時,有你這麼一個下屬,如何對得起這山東上上下下的父老鄉親!來人!將這廝的烏紗帽和官印取來!本官還懷疑你與靈巖寺販賣大量五石散有關!彭啟旺!你可知罪!」
「什麼!李無忌,你明明答應把這案子壓下去,交給我們,你……」
李無忌冷笑坐於上座,冷冷道:「本官豈是白癡,這不過是從二品的巡撫兼提督,江南的那三個省,哪一處不是你們的人?哪個官職不比本官高?你們想玩死本官,本官就陪你們玩玩這遊戲,本官只要一招手,百萬雄師一揮直下,區區江南幾個小螞蟻,能奈何?何況,貪贓枉法數不勝數,一份一份的罪名,你們認為本官不會公佈出去嗎?本官像白癡嗎?若真要下江南,就不知道先查他們的底?孫子楚能如何?本官當時也不過是一個從四品的參將,他還是得乖乖的聽本官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
李無忌從座位上站起,拍拍手道:「本官最近缺少大量的銀子,最少在一千以上,不知道彭大人怎麼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
第33節賣女
李無忌看他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也知道他出不起這麼一大筆銀子,指點道:「聽說,貴千金彭小姐,已經和何太師的孫子何遜已經訂親了?」
他該不會是在打君兒的主意吧?還是對君兒剛才所為而不滿?彭啟旺跪在那望著他點點頭道:「是。」
「據說,何太師富可敵國,既然都是親家了,你們就不需要太見外了,你可以向他借點啊!區區一千萬兩銀子而已!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個什麼大數目。」
彭夫人剛才本來聽一千以上,以為再給他幾萬兩就算了,沒想到,竟是一千萬兩以上,差點昏死過去,幸好旁邊的丫鬟們扶住了她,立即哀求的望著李無忌道:「李大人,就不能少一點嗎?」
李無忌負手笑道:「彭夫人,你說,這皇上的兵馬,能不能別吃飯就專門幹活?你們給本官一千萬兩,本官不僅會對你們所犯的案子丟到一邊去,還給予佳表,另外就是這些五石散,原本奉還,彭大人,你說這買賣如何?本官給你們三天時間,若是沒成,你們就等著抄家吧!當然,別想逃走,整個山東裡裡外外,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本官的手掌心。」
彭啟旺跪在地上拉扯著李無忌急哭道:「李大人李大人,能不能少些,下官一時間真的難以湊齊這麼多銀子,還請大人……」
李無忌輕輕的隔開他的手,冷笑道:「很容易,你把你女兒送到太師府上,就當要他一千萬兩銀子賣給他好了,不就一個女兒,以後,令伉儷多生兩個孩子就是了,何必在意呢?本官也是急於成全你們家和太師家裡的這門大好的親事啊!以後,你們就更親近了,還怕這區區一千萬兩銀子要還嗎?何遜這小子很好色,不然,他也不會殺害前任山東撫台,據說,令嬡頗有三分姿色,應該可以賣給他一個好價錢,說不定兩千萬兩,他也應該會答應。」
「大人,您就別開玩笑了,下官傾家蕩產也不到一百萬兩,還請大人恕罪,下官願意以死謝罪。」說著就要拔劍自刎,眾人慌忙阻止。
李無忌卻笑看著道:「好啊!你死了,本官就把你全家賣入官妓好了,直到銀子湊足了後,才能離開妓院,要麼,本官把五石散一案報上去,你們可是全家上下的腦袋要落下來,奉勸一句,別說把令嬡賣給太師,就是全家賣給他們也行啊!至少,保住了一家上下百餘口人的性命,你說對不對,彭大人,何況,何太師未必不怕本官上報,一定會盡力的把銀子湊足。」
「李大人,何太師的所有產業和現銀,下官曾經預算過,絕對不過四百萬。」
「你小子還真夠精的,但是,這會兒就犯傻了,太師門生遍佈朝野上下,家中有銀子的門生,多不計數,本官現在所擔任的三個省內的官員各個都是家財萬貫,再說,六月份,太師不是有個壽宴嗎?道賀之人不計其數,送來之禮,自然不會全是石頭泥巴,這金子銀子也有幾百萬啊!彭大人,你說說,一千萬兩銀子,對何太師來講,有這麼難嗎?」
李無忌這話是明擺著要他彭啟旺和太師傾家蕩產,明擺著是不可能。
「多謝李大人瞧得起,小女子的身價在李大人眼裡,既然能令太師傾家蕩產,不知小女子在李大人眼裡,是否能抵得過一千萬兩銀子,若能,不如,小女子就賣給大人如何?」
「君兒……」
狗蛋望著彭艷君步吟而出,不由一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李無忌手中折扇在他腦袋上,無謂的輕輕一敲,望著彭艷君淡淡笑道:「彭小姐果然有精艷一方之容,不然,我的這貼身侍衛也不會傻。」
「李大人,小女子可值此價?」
「不值,一文不值。」
「李大人,此話何意?」
「這貨物要賣對主兒,你賣給我有何用?李無忌若想找女人傳宗接代,是唾手可得無數美女,而姑娘想跟在本官身邊本身就多了張嘴要吃飯,這不僅要吃飯是小,還得賠上一千萬兩銀子,這等賠本的買賣,我如何對得起那些為保家衛國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啊!本官是官,並非商,何太師就不同啦!他可是出了名的商人,遠近馳名,誰人不知?」
「你……」
「不過,再怎麼說,姑娘也值不了這麼多的銀子,彭小姐,你想,這麼大的案子,可是何太師和令尊所為,雙方都有責任,你們要賠銀子,他們自然也要,當然就一人一半,他們得拿五百萬,你們家也得拿出五百萬兩,你說說,你的身價是多少?不用算了,就你這麼算余留下來的吧!你們家有一百萬的產業,包括這裡的一切,你不值四百萬,也值個三百五十萬兩,可你賣給了我,我能把你當銀子使喚嗎?我如果有三百五十萬兩銀子,就是把排行榜裡的十大名妓買下來也沒關係啊!」
「你……」彭艷君被他侮辱得淚水直流。
「看你哭哭啼啼的,就很煩,算了,給你打個折,二百萬兩,我買了,當妾當賤婢都一樣,這賠大了,現在外面的價格,20兩變能買到一個丫鬟,二百萬兩可以買到20萬個丫鬟,你可是以一敵萬啊!」李無忌在嚴重的摧殘著別人的自尊,把她的臉面踐踏得蕩然無存。
「李無忌!你太過分了!」彭啟旺憤怒站起,不禁對他怒吼道。
李無忌望著他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你說本官過分?好啊!本官且問你三個問題,你們為何要本官入其江南三省,而不是本官要的七省?為何居位只是從二品?為何要三翻四次找人來殺害本官?」
「你狼子野心,意圖不軌!」
「你說本官狼子野心?說得好,是又怎樣?弘治帝要本官把守住這山東,一不給兵,二不給權,三不給錢,只給個空銜頭,他當李無忌是什麼?幸好李無忌有三分能耐,還是能壓得住你們,換成了別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清臨縣素有一傳,『三年清臨縣,三百個知縣,來時緩,去時匆。』本官一入清臨就挨了頓打,這頓臭打,本官會一直記著。」
「這是太師……」
「他是你恩師,而且,你們相互勾結在一起狼狽為奸,本官要為民除害,自然得拿你們開刀。」
第34節女人鬧事
「李大人,一回事說一回事,二百萬兩,我賣給你就是了。」她害怕父親會把李無忌激怒,那麼,話題就會演變得更深,不得不打岔。
「君兒……」
「爹,娘,恕女兒不孝,以後不能再服侍二老了,還……」
「彭大人,你還欠本官三百萬兩,不如,這些五石散,就給你好了,本官也懶得去找那什麼太師要了,也省得他也要在這五石散裡參上一腳,你欠我的三百萬兩不知道該何時才還啊!他欠的五百萬兩,本官另外會找機會向他索要,不過,彭大人,這白紙黑字是不可少的。」說著,毫無感情的在彭艷君身上扯下塊白布,嚇得彭艷君忍不住尖叫,彭夫人忙抱著她,李無忌沒當一回事的望著彭啟旺,把布塊丟在桌上淡淡道:「寫吧!」
彭啟旺望著李無忌狠狠一咬牙,狠狠咬在自己的石指上,在白布上揮指直下,李無忌拿著這張血書欠條,笑道:「來人,把這些五石散抬進來。」一會,數十個大箱子抬了上來,李無忌開笑道:「本官只管你欠我的銀子,可不管你如何處置這些東西,你真拿去賣到遼東也好,賣給平南也罷,這都是你自己的事,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彭大人,本官就此告辭。」
「不送。」話畢,又忙道:「李大人,小女頑劣,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
「既然她已經賣給了本官,本官自有分寸,無須爾等操心,你還是多想想如何把那三百萬兩銀子還上來再說吧!告辭,留步,不用送了。」
狗蛋對李無忌是打從心眼裡就佩服得緊,想不到,會長對要他女兒,居然不用開口,就自動送了上來。
眾人一回府,李順年忙上前道:「會長,剛才來了些小嘍囉,已經處理完了。」
「交給李管事,叫他讓人把這群傢伙送過去吧!礦區正缺著大把的人才,既然有時間來這裡胡鬧,讓他們去挖挖礦,掏掏沙子也不錯。」
「是。」
「順年。」
李順年忙回頭望著他:「在!」
「你順便親自把這些人押過去,找到古博,讓他幫你的臉恢復,順便,暗中探聽一下她的消息,畢竟,想對付我們的人太多了,對付你的人也不會少。」
「秦夫人呢?」
「她既然離開了,就算了,她願意回來……算了吧!感情的事,不能強人所難,你若找到了她,想歸隱,就跟我說一聲,我得先給你段時間培養個像樣的人來接替你的班子。」李順年的妻子在那天就是因為李順年不願意走,她不願意看到殺戮,所以才自己偷偷離開。
李順年望著他微微咬牙點點頭,轉身而去。
林氏姐妹愕然的望著彭艷君,李無忌和她們離開不過一個多時辰,就物色到一個如此美貌女子,是不是山東特產的不是金礦,而是美女,只見這女子有著剛毅之色,卻不失水靈柔美,林柔晴和林柔英心知今天李無忌不會讓她們陪夜,那樣的話,家人就依然會在礦區裡死累著,林柔晴心下不由一急,慌道:「李大人,今夜我陪你,你放了我的家人。」
「妹妹……」林柔英不由急道。
眾人一愣,彭艷君露出鄙夷望著他,李無忌隨意笑之,做了個手勢,眾人都退了下去,李無忌隨意坐下道:「小可,待在門口做什麼?」
小可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笑道:「無忌哥哥,你回來啦!我爹回來了。」
「那還不去陪陪你爹?」
「爹有娘陪著,我在那礙眼,就出來走走,我想要無忌哥哥陪我。」
「要我陪你?你看,無忌哥哥手頭還有好多的活沒做完,等我做完後再陪你玩好嗎?」
「可是,無忌哥哥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整天都忙個不停,無忌哥哥,嘗嘗小可新做的糕點怎樣,我現在就去拿。」
「小可。」
「啊?在。」
「上茶。」
「哦!」
李無忌望著她的背影笑笑,又望著三女,平靜道:「你們三個也不用總是站著,特別是你們兩個,以後要多養好自己的身子,我答應過你們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我爹娘和爺爺弟弟,你什麼時候放?」
「這是另外的事,先說婚事,我已經叫人把請貼送到華山去了,另外,就是你們的二師兄,我也忘記他被安排到哪個礦區挖礦去了,待查清楚後,我再把他找回來,這一時半會也難查到,畢竟,這裡每天都有百八十個人來送死,反正這些人閒著有力氣,不如都送到礦區去,所以,就更難查了。」
「不用了,我和姐姐商量好了,你放了我的家人後,我們便自殺。」
「那就是說,不用放你們的家人?」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不要你成全,我……」
「那還不是說,不用我放你們的家人。」
「你……」林柔晴結舌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林柔英卻冷冷道:「我們不嫁,只求你早日放回我的家人,成親之事,先謝過大人成*人之美,不過,小女子已經是殘花敗柳豈配得上他。」
「那你想怎樣?」李無忌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姐妹兩死意已決,只求大人成全。」
「那孩子怎麼辦?」
「李三!」
李無忌只感頭皮一緊,望著飄然而落的溫青青,她的肚子可大得真快,滿臉喜悅相迎道:「青青,你怎麼來了。」
「你要孩子,我可以給你生,但是,既然她們求死,為何不成全。」
「師姐,騙子,你又騙我們。」小蟬兒嬌喝一聲道。
「我哪又騙你們了?」
「李三,你別忘了,你可曾答應過我的事。」
「啊……記得,當然記得。」
「為何不來找我?害得我自廢武功,還在洛陽苦苦等你數月,你騙得我們好苦啊!自己卻在此間逍遙快活、粘花惹草。」
李無忌忙扶著她道:「孩子已經多少個月了?」
「我現在和你說正事,你卻……」
「不准碰我師姐!」
李無忌望著她嬉笑道:「那我碰你行不行?」
小蟬兒嚇得慌忙閃避大罵:「賊!騙子!」
「我是賊?你試過?」
小蟬兒的臉蛋上羞紅,不禁啐口道:「呸!無賴!」慌忙躲到溫青青身後。
「我無賴?小蟬兒什麼時候在峨眉學來的東西竟是無賴招數。」
「誰說我學的是無賴招數。」
「我。」
「你說,我怎麼無賴招數了。」
「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呸!你才不配!」
李無忌當即就冷冷道:「胡扯,我問你,你是不是每天都想我十多遍,每天都說我十多遍?站著想、坐著想、躺著也想。」
「我才沒有。」
「沒有?哼哼!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你一天想我多少遍?別敷衍我的話題,你師姐可會高興。」
小蟬兒看看溫青青,大為不滿的望著李無忌,脹紅著臉道:「你胡說,我從來沒想過你,就算想你,一天也不會過十遍,昨天我想你,也不過是差不多十遍。」
「昨天你因為我,所以沒睡覺吧!」
「誰會為你不睡覺,若非看見師姐睡不著,我早就去睡了。」
「你師姐睡不著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師姐想我睡不著這正常,你幹嗎也睡不著。」
「我一想到你這騙子,當然也睡不著。」
李無忌搖頭歎氣道:「哦!還說自己不會為我睡不著,居然一想到我,就一晚失眠睡不著。」
「我……」
溫青青扯扯她道:「小蟬兒,別跟他胡扯。」但是,眾人已經掩唇偷笑,看清楚李無忌是在故意逗自己,羞得她恨不得立即將李無忌大卸十八塊。
第35節女人鬧事(二)
「你無賴!」
「好啦!別吵了,李無忌,我現在要你調集十萬大軍隨我入峨眉山。」
「我現在剛剛接到聖旨,正要調往江南。」
「不然我殺了她們三個!」
「不要吧!」李無忌為難的望著她道。
小蟬兒立即煽風點火道:「你花花腸子這麼多,師姐,一定要殺了她們三個。」
「青青,有話好好說,待我從江南回來,一定陪你上峨眉山。」
「哼!在洛陽,你就說,等你從貴州回來,一定陪我上峨眉,現在這話,你以為我還會信嗎?說不定,在江南沒兩個月,你就要進京,我又追到江南,你又對我說,要我在江南等你,等你從京城回來一定陪我上峨眉,你這話,我能信嗎?你若再不答應,我殺了她們三個,再找安絲妃報仇!」
「一家人,打打鬧鬧成什麼樣了。」
「你若幫我平定峨眉山,報了仇,我不僅讓你擁有三妻四妾,而且,再也不管束你。」
「平定了峨眉,是你做掌門?還是小蟬兒?或者是康大智還是劉鬥?」
「自然是我。」
「那你就別想了。」
「你……」突然向林氏姐妹難,姐妹兩慌忙閃避,但是,大腹便便,頗為不易,而且,溫青青的武學不知道比她們高了多少,李無忌慌忙阻擋,林氏姐妹這才避開一難,溫青青心下憤然,手法一變,劍氣充盈,飛射而出,李無忌慌忙一緩,但是,已經慢了,姐妹兩皆受輕傷,而李無忌手中卻多了柄槍,溫青青望著他道:「你怎麼會有乾坤槍?」轉念,突然數劍猛殺向林氏姐妹和彭艷君。
李無忌手中槍法輕巧,不失章法的抵擋開道:「別鬧了青青,這對你的身子不好。」
「你想要我安心做你的妻子,就必須把這幾個殺了,若是想要這麼多陪在你身邊,你就必須幫我平定峨眉山,不然,就算拼了我的命,你也休想活得逍遙快活!」手法一轉,六脈神劍的勁道凌厲且更狠毒。
李無忌心知只守不攻是不可,躍身而起,一槍指出,一道強勁的天罡之氣擊在她的腳邊,震得她差點摔倒,幸好小蟬兒在她身邊扶著道:「你這負心薄倖的騙子!我殺了你為師姐報仇!」揮劍一躍而上,卻見溫青青舉掌**天靈蓋,李無忌慌忙閃身過去,這把小蟬兒嚇了一跳,指出的劍慌忙縮了回來,打從心眼裡,她可不想真的傷了李無忌,忙跳開。
李無忌握著她的手,抱著她柔聲道:「別做傻事好嗎?」
溫青青不由哭道:「我自知打不過你,說也說不動你,家仇未報,已經是苟且於世,你卻三心兩意的對我,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青青,對不起,但是,相信我,我今後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區區峨眉,我從未放在眼裡,就是整個天下,我也從沒放在眼裡,如果說,活在這個世上真的沒意義,我早就死了,只是,我怕死,我需要你來陪著我。」
「你把峨眉山蕩平,我就一生一世永遠不離開你,永遠陪在你身邊,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都決無怨言。」
「何須!何須!」此女身法奇異,一身苗疆女子打扮,手中抱著一幼兒,站在院中笑吟吟的望著李無忌。
李無忌慌忙做了幾個怪異的手勢,院中詭秘境意隨著女子的出現而出現,隨著李無忌的手勢而消失,望著她笑道:「你怎麼自己來了,不是說好了,等我把這邊安排好了,就來接你們。」
安絲妃望著她笑吟吟道:「等你安排好?不知道你在這裡安排好,還是在江南安排好。」眼睛卻看著溫青青和林氏姐妹,又移到彭艷君身上,溫青青對安絲妃熟悉不過了,一看見是她就立即全身戒備。
李無忌上前尷尬笑道:「這陞官財是好事,絲妃,怎麼剛生下孩子就跑來了,這多辛苦,還這麼長途跋涉的前來。」
安絲妃並不理會他,反而望著溫青青笑吟吟道:「我們又見面了。」
溫青青全身戒備的望著她淡然道:「是,又見面了。」
李無忌望著她手中的孩子道:「怎麼剛生孩子就出來,身子會很弱,進來休息吧!」
「你身邊大腹便便的女子可真多,難怪會把我們母子倆給忘了,白璐可慘了,此刻還在客棧等你前去呢!」
「你們都來了?」
「我們豈能不來?難道呆在那等死不成?」
「你們怎麼啦?」
「自然是教中大事,葉之秋可真夠狠,米魯居然和她串通一氣,趁我生子之即,一起謀反,大勢已去,百毒教,已並非是我容身之地了。」
李無忌笑笑道:「這也好,那就好好的呆在我身邊吧!」
安絲妃掃視她們,進入客廳笑道:「呆在你身邊?這呆在你身邊的人可真多啊!特別是女人,各個都這麼貌美如花。」
「來人!」
「在!」
「絲妃,璐兒在哪家客棧?我立即讓人去接她回來。」
「城外義莊。」
「義莊?怎麼回事?」
「在我生子之際,葉之秋突然和米魯裡應外合,衝殺而入,貼身弟子無一生還,璐兒為了救我,身受重傷,這孩子並不是我的,是璐兒的,是我從她腹中取出來的,而我們的孩子,卻被葉之秋一掌下去,已經成了血肉模糊,我連自己生的是兒還是女都不知道。」安絲妃說著,慘然一笑,這一笑,笑得比哭還難受。
「不可能,米魯絕對不會這樣做。」
「不會?為什麼不會?她不僅想殺我,還想殺葉之秋,現在的百毒教,因為你一人,卻分裂成兩派,一派米魯,一派葉之秋,就因為你,自從米魯見到你之後,便對你神魂顛倒,一心想除掉我,而她知道葉之秋和你之間的事,兩人立即翻臉,大大出手,想不到,葉之秋的功力境進得如此快,居然能和米魯打了個平手。」
李無忌望著她黯然道:「怎會這樣,她不應該會這樣做。」接著,立即變得非常的理智道:「李管事,立即去城外義莊,將我夫人接回來。」
「是,會長,這義莊之中,遺體頗多,還……」
安絲妃淡淡道:「那個樣貌最清麗的,就是她了,腹處被鮮血染紅一片。」
「去吧!」李無忌淡然道。
「你不去?」
「我想看看孩子。」
「是女兒,很像她。」安絲妃遞給他黯然道,李無忌接過,將頭埋在嬰兒懷裡,變色望著安絲妃,安絲妃望著他笑道:「你覺得,一個孩子在母腹之中,只有五個月,她還能活著嗎?」說著,鼻子一酸,眼淚滑了下來。
李無忌驚愕的望著她,抱死嬰頹廢的後退,跌坐在凳上慘然苦笑不已。
第36節女人鬧事(三)
整個客廳內,一切都保持著沉默。
小可端著六杯茶水前來,望著李無忌輕聲勸道:「無忌哥哥,別難過了,難過也沒用,還是想想以後該怎麼做吧!」李無忌點點頭負手站起,身形一閃即逝,小可急道:「無忌哥哥,你要去哪?」
安絲妃望著小可站起,淡淡道:「他到義莊去了,你是他什麼人?」
「我?我是小可,無忌哥哥的貼身侍衛,以後會是無忌哥哥的妻子,以後我也能像姐姐一樣,懷上無忌哥哥的孩子。」
「你現在多大?」
「快十六歲了,我現在就可以嫁給無忌哥哥。」
安絲妃望著她慘然笑笑。
「姐姐,別哭好嗎?來喝喝這茶,這可是我娘親在孟府帶回來的,醇香可口,靜氣養神,茶中極品。」
安絲妃接過,望著她慘然笑道:「謝謝。」
李無忌抱起白璐的軀體,內心滄桑,此刻,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卻又覺得,自己的錯誤太多了,白璐是十大名妓之一,位居前五,而她之所以在洛陽妓院中,唯一的目的,就是等著李三的出現,天不負有心人,整整半年的時間,終於等到了。
李無忌忍不住笑了,笑得比哭還痛苦,充滿了恨,是恨別人還是恨自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好恨好恨。
前院之中,悄然出現三千將士,李無忌的出現,眾人心裡雖然茫然,但是,禮數而言,皆下跪拜之,以示尊重。
客廳中,小可不敢怠慢,忙跪到一邊,看著他進來,以偏而去,嘴角微動了動,站起,跟了過去,三千將士跪著直到看不見李無忌的身影才站起,接著就隱身而去。
原來,李無忌身邊永遠是埋伏重重,沒有人可以輕易的靠近,一旦遇上棘手的主兒,這三千將士就會出手,一旦出手,就是非常犀利的劍陣。
輕輕的將她的軀體放下,安絲妃望著他輕聲道:「我不想為難你,也並不求你能報仇,只想你能和我不問世事退隱江湖,我為你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一家人求的無非就是平平安安。」
「你變了好多。」
安絲妃神色黯然,望著他慘然笑道:「或多或少,自從懷上孩子之後,我整天就想著自己的丈夫能夠在自己身邊陪伴著,可我等,一直在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可沒幾天又離開了,你……我們隱居田園吧!」
李無忌一臉無奈的望著她道:「讓我把手頭的事做完,我們再隱居享福吧!」
「你會造反?」
「不會,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我們找一處山清水秀、田園景美的地方隱退。」
「唉……算了,我也不逼你。」
「你要去哪?」
「既然你不願意,我想看看,哪天能不能遇上一個真心待我的好男人,然後,我們過著不被打擾的生活。」
李無忌慌忙拉住她:「絲妃,別這樣,別這樣,我這回真的對天起誓,給我一年時間,我們一定找個……」
「我信你。」
李無忌緊緊的摟抱著她,不由抽噎的哭了起來:「我對不起你們。」
這兩天,溫青青不敢豁然靠近李無忌,更不敢輕易靠近安絲妃,就別提要求李無忌幫她打峨眉山,林氏姐妹看他經常和安絲妃在一起,簡直把所有人忘了,心下不由暗急,並不是因為他不臨幸她們而急,而是因為家人還被人看守在煙雲山挖山開礦。
彭艷君被小可安排在下人列位當中,當然,小可看她長得漂亮,為人又輕吟矜持,談吐不俗,大為喜歡,便稱她為姐姐,時常向她討究各種學問,雖然彭艷君並不是個攻於心機之人,可也是天下間的十大才女之一,頗有三分學識,對小可所問,她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也讓她吃驚的不小的是小可小小年紀,居然有她的一番見解,而且,致真至理。
李無忌看她們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開起了家庭會議,這場會議在飯前,和以往一樣,眾人上桌,沒誰吭聲,今天吃飯上桌似乎早了些,所有人都明白,一定是他有話要說,所以,都耐心的等著。
好一會,李無忌開口道:「這兩天,我也看得出,大家住得很不舒服,難為大家了,我這御史府是配不上你們這些大家閨秀,所以,我也不留你們了,兩位林姑娘,我已經給兩位備好了馬車,小可和彭艷君隨身侍侯著,另外調集兵馬兩千,將你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的家人……」
兩人異口同聲,卻未說完,已經被李無忌打斷道:「放心吧!我已經把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又望著溫青青道:「青青,你一意攻打什麼峨眉山,我給你十萬兵馬,軟骨頭。」
「在!」
「攻打峨眉山,就交給你配合了。」
「會長放心,十萬大軍,足夠踏平峨眉山,不知道峨眉山有沒礦產,有的話,小的是不是該叫弟兄把那山給平了。」
李無忌擺擺手笑道:「峨眉山的歷史很悠久,景色不錯,靈氣騰空,你拿人也就罷了,還想開山挖礦,像話嗎?」
「這峨眉派就幾百人,會長,犯得著要十萬大軍嗎?」
李無忌淡淡道:「十萬大軍一到,峨眉山還不雞飛狗跳牆?也有一些人是誠心修佛修道,還有一些人是為了學武功,這修佛修道學武功,可不是為了賣命,學武功還得上交學費呢!你以為他們會有幾個人願意拚命,人多,往前那麼一衝,誰還敢反抗?就算是十大名門正派之一,也得撒腿亂跑,掌門有錢四處包養女人偷偷吃肉,他們出錢供著還要賣命,你說可能嗎?」
「哦!先把他們的鬥志削弱,再以人道主義進行分割,原來如此,好,小的這就去準備。」
李無忌不忘加上一句道:「把那些人按暴動造反處置,都送到六盤水去給老子挖礦一年,別忘了,好好督促四川的弟兄們多多訓練。」
軟骨頭一樂,猛點頭笑道:「好。」
李無忌不忘提醒:「記得按照老計劃進行。」
軟骨頭笑道:「得了,小的知道。」
安絲妃好奇的望著他問:「你們又要做什麼?」
「安全第一。」李無忌歎了口氣道,然後望著小可和彭艷君道:「開飯吧!」兩人下去,領來大隊膳房侍從,端著菜式而來,因為淤積好幾天的事情解決了,大家的心情格外好,胃口也好了許多。
第37節善離
李管事走來,望著李無忌欲言又止。
李無忌望著他,拍拍他的肩頭淡然笑笑,望著車行馬隊,軟骨頭不由道:「會長,真的就讓她們這麼走了嗎?」
安絲妃凌厲的目光就像冰山冷氣,軟骨頭嚇得心裡一陣哆嗦,立即知道自己多嘴,李無忌輕摟著安絲妃歎了口氣,望著軟骨頭淡淡道:「你覺得我可能讓她們就這麼輕易的離開嗎?肚子裡還有我的種呢!」安絲妃聽到這話,不由看著溫青青的肚子,溫青青忍不住移到李無忌的另一邊,以前自己沒孩子還敢跟她鬥上幾個會合,現在懷孕了,別說打,就是擋一招也吃不消。
小蟬兒忍不住上前罵:「你看什麼看!是不是你生不出,就嫉妒我師姐。」
安絲妃凌厲的目光瞟了她一眼,溫青青忙拉住她,望著安絲妃尷尬笑道:「妹妹莫見怪,我這師妹尚小,不懂事,只會胡說八道。」
「你不像以前那樣。」
「你也是,大家都有所改變。」
小蟬兒忍不住添上一句:「他就一直都沒改變。」
李無忌乾咳一聲道:「好了,你們就別吵了,青青,你若要走,現在就走吧!如果想陪在我身邊,就安心的留下來。」
「你不是答應了我,說要給我十萬大軍,平定峨眉山!」
「孕婦不宜動怒,你現在懷著孩子,不宜長途跋涉,峨眉山之事,我交給他去辦就可以了,畢竟,你是峨眉派弟子,峨眉山不能毀在你手裡,給你落下個被後人唾棄的罵名,絲妃並沒有讓我幫她平定百毒教,因為百毒教是苗疆的主教,我若是,就這樣把百毒教給剷除了,苗疆人,誰不知道有個安絲妃教主,因一時失意,把自己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基業給毀了,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她就成為了千萬人所唾棄的人。」
「你……難道就這樣噎下去?」
小蟬兒也急了,望著李無忌:「不管,你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到。」
「對人有好的,我自然會讓他們留下,不好的,一併剷除,百毒教也一樣,畢竟,毒物這東西,可沒幾個人會拿去行善積德。」
安絲妃望著他欲言又止。
李無忌拿著小壇骨灰道:「絲妃,璐兒和孩子,以後就讓你照顧幾天,你和青青她們一起跟著前面的人去吧!他們正在城外等你們。」
「不是說好不分開?」
「就幾天,幾天後,我就會過來,而且,你們在那邊,會喜歡那裡。」
「那裡是哪?」
李無忌緩緩道:「徐州。」抱著二女緩緩道:「我的老婆,到了那邊要乖乖的等我回來。」轉身望著李管事笑道:「還不快把馬車拉過來。」
「是!」
「李三,你這次別再騙我。」
李無忌點點頭笑道:「放心,我會盡快的趕過來。」馬車已經牽到諸人跟前,李無忌慘然笑道:「老婆,聽話,到了那邊要乖。」
李管事拿下蹲凳擺好道:「三位夫人,請上車。」
小蟬兒暴跳如雷:「我還沒嫁人!」突然想到什麼事,忙道:「康師兄和劉師兄他們……」
李管事幹咳一聲道:「請上車吧!」
「不行,師姐,師兄他們……」
「李管事,李三,我的兩位師兄……」
李管事忙道:「夫人,你那兩位師兄在濟南府鬧事,被抓到礦區挖礦去了。」
「啊……」溫青青和小蟬兒氣得暴跳如雷,憤怒得異口同聲:「李三!!!騙子!!!」
李無忌惡狠狠的瞪李管事一眼,李管事暗叫糟糕,李無忌尷尬笑道:「我看他們平時清閒得很,就順便給他們找個活幹干,也好掙點銀子混混生活啊!他們整天這樣游手好閒,總不是個事兒,嘿!就算是大俠也得要有銀子才能吃飯啊!他們在濟南府吃霸王餐,我這也是給他們找條活路啊!而且,我給他們的工錢有30兩銀子,比我手底下的弟兄們的俸祿還高。」
二女聽到這話才緩了緩怒氣,嗔怪道:「下次若有這等事再生,你也得先跟我們商量商量。」
李無忌忙點頭,心裡卻道:「三十兩的工錢,拿一年的工錢比我的下等步兵一月的工錢,我確實沒騙她們,還高出十兩銀子。」
安絲妃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天,她總是沉悶不樂,今天總是露出了笑容,李無忌看得心裡莫名的開心,似乎和她這麼久,從未真正的感受到她的開心,今天是初次,當然,他也明白安絲妃為什麼會笑,因為,那天他處理這事,她也在場,忍不住輕摟抱著她親吻道:「等我。」安絲妃輕應了聲,敞開胸緊緊的抱著,李無忌也不由敞開胸懷緊緊摟抱著她,卻忍不住在她耳邊悄聲道:「你的胸又大了好多,好有彈性。」
安絲妃的臉上微紅,輕輕的捏他一把嗔道:「快些回來。」
「嗯!」剛應一聲,疼得狠狠的抓她的**。
小蟬兒看著,忍不住破口臭罵:「不知廉恥。」
兩人並不理會她,安絲妃的唇上沾著鮮血,望著他憂傷笑道:「這些女人,我幫你先容量著,以後就別再亂找女人,我會生氣。」
李無忌輕揉著她那極富有彈性的**,誠懇的點頭道:「嗯!娘子放心,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永遠都改不了,上車吧!」
李管事為了補償剛才的過失,也忙加上一句:「三位夫人請。」
小蟬兒狠狠的敲他腦袋,憤怒呵斥:「我沒嫁人!就算是要我死,我也不會嫁給這騙子!」
「好啦!小蟬兒,上來吧!」溫青青忍不住扯著她道。
李無忌忙扶著溫青青道:「,多加小心,小蟬兒,好好照顧你師姐。」
小蟬兒望著他沒好氣道:「知道!不用你來說,師姐,我們上車。」
待她們上車後,安絲妃也隨後而入,李無忌望著她點點頭,看著馬車前行,他不由歎氣笑道:「年少風流七品官,朱衣白馬冶遊盤,負心不報主,幾處偷看紅牡丹。」
「會長才識博學,作的詩……」
「你聽得懂嗎?」
軟骨頭和狗蛋茫然的搖頭,又忙道:「不過,聽著輕鬆,有意思。」
「我告訴你們,你們倆個,馬屁拍過頭了,這不是我作,所以,軟骨頭,還不快和狗蛋去四川?」
「啊?會長,那你呢?」
李無忌一臉不置可否道:「呀!你們現在是不是翅膀硬了,我還要你們來管了?」
「不不不。」
「你們兩個應該知道怎麼做,到了那邊,干漂亮點,然後,給我易容到江南偷偷招兵買馬,我等你們,還不快去。」
「是!」
「既然說是,還不快去。」
「這……」
「嗯?」
「小的去了。」
第38節鏢之道
一支小小的鏢旗車隊,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慢慢地向前行駛,車隊的裡只有二十多個勁裝鏢師,各個身強力壯,腰間都掛著利刃,前頭的第一輛鏢車上插著京城威武鏢局的杏黃色鏢旗,後面跟著七、八輛鏢車,每輛鏢車坐著兩個鏢師,其餘的鏢師則騎在馬上眼睛直盯著兩側以防萬一。
為打頭陣是個四十幾歲的少年人,身材高大,穿著一件藍衫,很是健談,不時的跟旁邊的下屬唧咕幾句,眼睛直盯著兩邊看,一隻手始終握在馬鞍上的大刀刀柄之上,看上去,倒是個極為幹練的人物。
他兩邊跟著兩個青年,身著青衫,歲數不大,約莫十八、九歲,身材中等,神色茫然,一看就知道是初入江湖的雛兒,三人正在閒扯之際,打頭陣的鏢頭心下猛然一驚,手頭大刀已經非常利索的拔出,目光如電,直朝前面偏上方掃去,原來前方已經冒出一大群盜匪,各個都身著黑衣,攔截路前,就這麼一目掃去,這至少有六、七十人,為的一個大聲呼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
這麼多盜匪剛剛跳出來,鏢頭本來是心頭一百二十個擔憂,立即要跳下馬來,可是,一聽到匪說這話,他臉上出現狂喜之色,原本準備跳下馬,這時候卻安安穩穩地坐在馬上,就是已經拔出來的大刀也重新插了回去,只是對他們無所謂的呼喊了聲:「你們出道的吧!」
而鏢頭身後的兩個年輕鏢師臉上振奮,心道:「終於遇上強盜了,裡寫著,山寨賊王藏了很多寶貝。」仗著學了幾年功夫,不禁慾欲躍試。
而他們後面的小鏢師們,本來由心的膽顫,一聽對方的口號,此刻,17個鏢師都是顯得非常的輕輕鬆鬆,一點緊張感都沒有,而且,還已經十幾個鏢頭手持兵器衝了上去,便問道:「西門鏢頭,您不下場子玩玩?」
西門鏢頭滿臉得意洋洋,嘴邊帶著輕蔑的語氣道:「一幫新出道的雛兒,也敢隨便就出來攔路打劫。」
西門鏢頭身邊的兩個小鏢師實在看不出什麼門道來,而此刻,那匪聽到這話,說話都有些結巴得老大半天才念完「留下買財」,兩小青年鏢師雖然知道這匪心虛,可是,就是不明白,鏢頭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只得搖搖頭道:「看不出來。」
西門鏢頭立即對兩位小青年鏢師認真的指點道:「凡在江湖黑道上混的,最大的講究就是狠勁和毒辣的,不然,一個七品縣令李無忌,又怎麼能在半年時間就連升九級,你們說,對不對,像他們這般呼喊個半天,人家都是有備而戰了,若是遇上老江湖,那自然是一言不就突然衝上來殺個乾乾淨淨,就算不是這樣,也是先把我們給嚇個半死,再出手把我們給搶個精光,你們看他們,各個像膿包,自己跑出來了。」
這邊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幾十號匪眾聽到西門鏢頭的這話,已經一轟而散,而那十幾個鏢頭立即把他們追得滿山跑,兵器也扔了一地,
兩個小鏢師這才看了個仔細,原來,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幾個粗壯的請到賊匪持了把短刀之外,其餘都是拿著鋤頭、菜刀、掃把之類的農具,這幫鏢頭們都精於痛打落水狗,把這幾十匪眾追得到處亂跑。
西門吹風在馬上得意洋洋道:「這等自負的強人,估計是傳奇小說聽多了或看多了,又想在此地不勞而獲,學這書裡面的行徑來做買賣,哼!咱們鏢局好手眾多,這等強人就是來個千兒八百,也是無妨!」
果不其然,不多時十七個鏢師已押了三、四十來個匪眾回來,略一恐嚇尚未動刑,這幾群匪盜就跪在地上把前因後果都給供了出來。
原來這些匪眾是附近的無賴後生和一些沒活路的窮人,但是,他們也是個個好吃懶做,卻沒有什麼來錢的路數,這匪常年在附近小酒館聽白書,那故事裡的匪盜強人只要呼喊一聲「此路是我開」,人家乖乖的把財物奉送上來,不禁大為心動,而且這些故事裡劫鏢是次次必成,鏢局裡的鏢師全是些飯桶。
而這些人也沒有什麼趁手兵器,於是費了好大心思,才拉齊了人馬,湊齊了幾把短刀,想做起這麼一筆大買賣,以後也好展成卑鄙會一樣壯大,連官府衙門都敢賣。
只是今日剛剛開張,就遇上這趟鏢隊,一見人家拿著雪亮雪亮的大刀,又大又長,再看看到自己手裡的刀,又短又小,立即被嚇得膽戰心顫,被逮來的這些匪人各個是哭天喊地,爭相指證對方。
特別是那個匪,開頭還十分嘴硬,大聲叫道:「你們不講道義,鏢頭怎麼能拿著兵器?裡不是說,你們為的鏢頭是赤手空拳才顯得厲害嗎!」
可稍一恐嚇,他連忙搬出自己的後台:「我們山東眾位弟兄,和華山派李少新少俠是知己,而且……啊……不要打了,我可是少林弟子……我與那天山派有點淵源……啊……」
西門總鏢頭可不吃這一套,兩個鏢頭剛想動手,匪已經連哭帶跪,頭象搗蒜一般,嘴上恭維道:「幾位大俠大仁大義,武功天下第一,我胡井濤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馬屁拍個不絕,人人臉上都有得色,胡井濤看眾人表情,剛覺得脫逃有望,卻不料,這西門鏢頭猛得一翻臉,在馬上耍了個刀法,嚇得胡井濤整個人都倒在地上,西門鏢頭然後大喝一聲道:「全帶到官府去,如有不聽話的,一刀砍下去了事!」
眾人立即哀求大哭,山東境內,誰不知道是李無忌的天下,一入他的大牢,那就是給他白天黑夜的挖礦,一不留神就要挨上兩鞭子。
第39節一山尚有一山高
看他們都賴皮,西門鏢頭大怒,揮刀直下,差點劈了個人的腦袋,怒喝一聲:「爺爺的,誰想試一試就儘管在這裡賴著。」就他這一嚇,這群匪盜立時嚇得各個都臉色大變,立即顯得規規矩矩,沒有西門鏢頭點頭,絕不敢向前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
略莫前行了三來裡路,一個書生的身形眨眼一閃出十餘丈、眨眼間又是一閃十餘丈,看前面人多慢行,有些擋著道,只得往山上快步繞道而行,但是,依然被人現了,西門鏢頭怒喝一聲:「何人!還不快下來!」
書生望著他一愣,微笑點點頭,然後繼續前行,胡井濤立即大叫:「大俠!救命啊!大俠!」他一大叫,立即被幾個鏢師拳打腳踢,書生並未理會,胡井濤立即大叫:「書上不是說,很多書生打扮的人都是專門行俠仗義的大俠嗎?大俠!救命啊!」
書生剛走到鏢隊前面,立即停住腳步,從山上攀步跳下,站在道路上,轉身微笑道:「你若是好人,何須別人出手救你們,山東地帶,律法極嚴,你若是好人,一路之中,自然會遇上官兵,你對官兵大喊一聲,便足以,你若是壞人,我救你又有何用?何況,小生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救你?」
書生這話一出,眾匪盜紛紛大失所望,又被眾鏢師打得鼻青眼腫,書生也是看著愛莫能助的搖頭歎氣,轉身快步而行,可他此刻又不使出他在眾人之後的身法,走起路來,又顯得慢了些,西門鏢頭忍不住道:「喂!書生,你能不能走後面,擋道啊!」
書生尷尬笑道:「我走各位後面,各位又顯得很慢,我走前面,各位又覺得小生慢,不如,借小生一匹快馬如何,小生願意支付銀兩。」
這馬匹剛好夠用,哪有他的份呀!西門鏢頭笑道:「書生,我這可沒馬多,你還是走後頭吧!」說話之見,有一隊兵官正往這邊而來,西門鏢頭立即坐正姿勢,準備坐在馬上對這些官兵相迎,待看清楚,那隊軍中為的竟是一個秀色可餐的女子,趕緊跳下馬,呼吸顯得十分急促,就是剛才遇到大批匪寇也沒有如此緊張,慌忙跑上前迎去,而後面的十幾個鏢師也忙跑過去。
兩小青年鏢師坐在馬上一愣,均暗附:「想不到,西門鏢頭居然是這麼色急。」
只見西門鏢頭面對著美人,是點頭又是哈腰,在美人面前如同一條哈巴狗般,比方纔的胡井濤他們還要慇勤幾分,嘴裡柔聲說道:「威武鏢局西門吹風,見過李夫人。」
那女子並無反應,西門吹風的臉上刷的一下白了,也不管這女子比自己小了許多,就連忙跪在地上:「久仰李夫人急公好義,今日您大慈大悲,解了本局之圍,小人代表本局上下,向……」
胡井濤聽著這麼一連串的恭維之詞,心裡暗自想道:「難怪人家能當上總鏢頭,不僅武功比我好,就是這馬屁功夫也比我不知強上多少……」
只聽那被喚作李夫人的女子,冷冰冰的回了句:「我這邊剛路過,你就帶著這麼大把的人攔阻道路,是為何?」
西門吹風慌忙道:「回李夫人,這些強人打劫,被小的們擒下,正準備交給官府查辦,李夫人既然在,小的們也正好交給您。」
李夫人對眾匪盜瞟了眼,點點頭,匪盜們心裡大為叫苦,暗道:「這下子完了,死定了。」
只見李夫人的目光定在路旁的書生身上,心頭立時一緊,不由暗慌,那書生望著她微笑點點頭,李夫人這才稍寬了心,但是,不敢再這樣趾高氣揚,緩緩下馬道:「來人,把這些人帶走,西門鏢頭,你們拿匪有功,但是,理應上報朝廷……」
西門吹風慌忙道:「李夫人太客氣了,抓拿匪盜,也是我們行鏢之人,分內之事。」
李夫人拿出十兩銀子給他道:「既然如此,這點小錢你們就當辛勞費。」對眾士兵道:「帶走。」說罷,再次回到馬上,帶著眾人前行,鏢隊慌忙讓道。
而西門吹風捧著銀子哈腰,十足的像條夠一樣千恩萬謝。
目送官兵走遠後,西門總鏢頭這才直起身來,又顯得威風八面的上馬,欲重新帶著鏢隊上路。
書生取出十兩紋銀道:「這位鏢頭大哥,小生有十兩紋銀,還請借用一匹馬。」
「借用?你要去哪?」
「小生此去徐州。」
「徐州,你也是去徐州,正好,我們也是前去徐州,你把銀子拿來,我們同行而去便是。」然後對身後的一輛鏢車弟兄道:「讓個位給他。」那個不是趕馬的鏢師忙跳下馬,書生愕然,略為遲疑,但是,還是把銀子交給了他,然後坐上馬車。
「西門鏢頭,那李夫人好氣派啊!她就是李無忌的妻子?」
西門吹風大為得意的嘿嘿笑道:「那可不然,事實上,我也不清楚,不過,這道上的,誰都知道這麼個事,李家軍中,大凡男女皆改姓為李,而女子中,一百個有九十九個嫁了人,而李家軍中的將領女子,百個有九十九個都可以稱之為李夫人。」
兩小青年恍然大悟。
稍緩了緩,西門鏢頭又道:「咱們干做鏢局,就怕得罪白道和黑道上的朋友,若是道上朋友前赴後繼的來光顧,咱這買賣就沒法做,光這湯藥費就要蝕了老本,不過,如今在這山東道上就不同了,局子裡,總鏢頭已經派人遞了貼子,又向李家軍交納了些過路錢,這李家軍在山東道上,漫山遍野都是,你想偷東西都不成,我們路過,準能保一方平安。」
「西門鏢頭,不是說,山東道亂的嗎?黑道雲集。」
「確實是如此,不過,自從出現了李家軍,這官兵黑壓壓的一片,有他們在,誰還敢放肆啊!你們瞧瞧,煙雲山,李無忌好生也是提攜過他們,他們竟然反骨,現在好了,人被抓了,山頭還被人挖,真是掘地三尺。」
「鏢頭,我聽說,煙雲山是一座金山。」
西門吹風點頭道:「沒錯,我說煙雲山的這窩子強盜怎麼這麼倒霉呢!平時囂張得很,可是,連自己住在一座金山上都不知道,這麼大座金山居然不挖來用,還四處打劫,現在好了,家被抄了,山也被挖,這人還得挖礦,你們說這慘不慘?」
一個青年小鏢師笑道:「據說,清臨縣也搞挖礦,偌大的太師府,居然被人挖成個大坑,還挖出了不少銅礦。」
另一青年小鏢師也笑道:「十萬大軍把太師府包得嚴嚴實實的,他們還敢怎樣,鏢頭,你說,太師能噎得下這口氣嗎?」
西門鏢頭笑道:「這太師又如何,據說,李無忌一上任,就挨了頓打,那時候,李無忌故意示弱,讓他們打,等機會一到,他可夠狠,簡直是百倍償還了太師給的這頓獎賞,太師敢說什麼,十萬大軍,就算他們能一拼,但是,如果傷到他的家人可不好,現在好了,皇上親筆提的太師府也被挖了,不過,這太師府的門匾沒取下來,牆也沒倒,裡面卻是個大坑。」
「這麼膽大妄為,就不怕太師告御狀嗎?」
「告御狀有什麼用,我就實話告訴你們,這李家軍之所以叫李家軍,就是屬於姓李的軍隊,根本就不聽皇上的話,更不吃這套,他們敢去告御狀,搞不好,這李家軍一怒火,別說太師要遭殃,就是這大明朝也得倒霉,這可是百萬雄師,勢不可擋,據說,他們裝備齊全,而且,非常輕簡,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那李夫人帶著的這對人馬,盔甲都不用,據說,他們打仗,根本就不用和對方對陣,早在數里外就把敵人殺了個精光,跑過去的,只是去掩埋屍體。」
「啊……我還聽說,天下第一才女王宜君,現在也在研製他們的神武大炮呢!」
第40節徐州
持有山東通關文牒,才允許放行。
徐州,天下第一樓,聞名於世,被世人歎為觀止,自從有了聖潔有限公司,徐州的一切,位居天下第二,第一的自然是京城,天下第二,果然名不虛傳。
街頭叫買喊賣的,更是絡繹不絕,在封建朝代,沒有機械工具,學武是最有人生保障,不過,人,就是比較懶惰,真正學的沒幾個,學了,也只是一點皮毛功夫,所以,武學一道,也漸漸氾濫了,各種武學奇術也變得亂無章序,版本也就多了,混亂顛倒、前後不對,更有商人為了賣個價錢,大肆行假書,好勝心強練得走火入魔的不計其數。
「少林真傳洗髓經、易筋經,由少林主持菩提大師親自傳授,只需要五十兩銀子包吃包住,學不會下期再學,直到學會為止!」
「天龍八部知道不?大理段氏六脈神劍,劍氣直衝雲霄,半月成,包學包會包分配,學費五十兩……」
「你想成功嗎?只要付出一點點犧牲和代價而已,笑傲江湖,故老相傳辟邪劍法天下無敵……只要二十兩現銀和一個月的時間!保送大內護衛!」
「十五兩銀子代表什麼?昔有崑崙逍遙子,今朝崑崙兩儀劍陣震宇內!崑崙絕學兩儀劍陣,度對外傳授……朋友,請把握住機會!」
「十兩銀子的功績,貫穿世間無數英雄豪傑,我武當太極祖師張三豐,天下不外傳之絕學,今天欲意揚光大武當派,賣太極拳,男女合用,老少皆益。」
攤賣的藥物那更是琳琅滿目,一兩銀子的少林大還丹,二兩銀子的功力丹可以爆長十年功,三兩銀子的九死九滅絕情散,四兩銀子男人的最愛夜御千女純陽丹,還有五兩銀子的黃帝秘術容成大道金槍不倒丸。
更絕的是一個老頭,頭全白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倒像是山頂洞人,不過,這身打扮,頗符合江湖入門裡世外高人的形象,身前掛著一張木牌子,一眼瞄去一看,原來那上面寫著:「十年磨劍寒苦修,功必大成,劍挑魔教,力劈鐵掌,揚威塞外,宇內號稱絕頂……」
好功夫!好功夫!果然是好功夫,可惜為什麼不是劍挑崑崙,力劈華山,揚威中原?
魔教自從被朱元璋殺得早就沒影了,就算有魔教門下的弟子,在江湖上行走,也自稱是少林俗家弟子,鐵掌門不就是只有一個光棍毛潤東嗎?他整天纏著崑崙要銀子,哪有時間和別人打鬥,至於揚威塞外,別說中原,或是少林,就是隨便說一句揚威嵩山,立即有幾十號少林俗家弟子衝上來。
至於這老頭的用意,李無忌看著也很快明白了,原來,這老頭兒是個大好人,不知道從哪弄了一門嫁衣神功,結果習練之後,武功盡廢,所以想把這近百年的功力傳輸到有緣弟子的身上,當然,你只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可以。
只可惜現如今的江湖少年,無不是心比天高,在大路上撿到絕世秘笈,在小山洞撞上成箱的靈丹妙藥,還不如躺在床上就有絕世美女送上門,在床上三兩五天,就能成為天下第一,這些才是正道,而這老頭卻要兩百兩銀子外加一個月好吃好喝實在是歪門邪道,至於,像西門吹風這等江湖老手,又覺得這價格太低,風險太大了些。
一路行來,兩個小青年鏢師算是大開了眼界,在徐州地界內,沒人敢騎馬,太熱鬧了,怕撞著人,要知道,自從有了聖潔,這徐州的富貴之人,可不比京城少,他們可不敢開罪誰,自然而然的下馬,腳步也放慢了許多,就當成是欣賞旁邊的風景。
「逍遙哥哥!」
書生望著她一愣,車隊停了下來,書生被小女孩給拉扯住了,一把抱起她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逍遙哥哥身上的氣味,鈴兒一聞就知道了。」
李逍遙一捏她的鼻子笑道:「鈴兒的鼻子真靈。」轉身對西門吹風笑道:「多謝各位相送,小生已見故友,就此別過。」
西門吹風笑道:「後會有期。」
「告辭。」李逍遙抱著邊走邊細聲笑問:「我身上有什麼氣味,你怎麼就聞得出來,是不是有什麼清香的氣味?讓你給聞出來了。」
趙鈴兒望著他很誠懇的搖頭道:「不是,逍遙哥哥身上好騷。」
李逍遙愕然的望著她:「……」微微的嗅了嗅自身的氣味,沒味啊!不禁捏她鼻子笑道:「我很騷?以後就別想要我抱你。」
趙鈴兒死死的緊抱著他的頸項,兩眼開始大瞌。
「你怎麼一個人隨便跑出來?親不管你了嗎?」
「嗯……」
「鈴兒,你怎麼啦?鈴兒……」嚇了他一跳,這才覺,她已經睡著了,原來這丫頭幾天沒睡。
「多謝這位公子尋回我家小姐。」丫鬟顯得有些慌張道,伸手於接過趙鈴兒。
李逍遙笑道:「沒關係,她此刻正睡得香。」然後望著丫鬟身後的女子笑道:「小霞兒。」小霞兒望著他一愣,這聲音她太熟悉了,喜歡得淚水也流了下來,一頭紮了進來,李逍遙抱著她笑問:「你見到你爹娘沒有?」
「我好害怕,不敢見他們,怕見著後,他們要我回家。」
「傻瓜,他們始終是你爹娘,若是他們硬要帶你走,你只須躲在裡面就可以了,何須這麼擔心受怕,再說,還有玉兒在,沒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好的。」
「我怕。」
「好了,我們回去吧!」
小丫鬟雖然沒看明白是什麼,但是,她也略為猜疑他就是李逍遙,心裡不由懷疑:傳說中,李逍遙不是天下第一俊男嗎?怎麼看上去,就這麼普通呢?
李逍遙剛來到門口,就已經被黃山派的幾個人物給叫住了:「李大人!李大人!」
李逍遙回頭望著他們微笑點點頭,望著小霞兒,也許,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小霞兒生澀的望著他們:「爹、娘,各位師兄。」
「有什麼話,都進來再說吧!」李逍遙面對著這幾個盡忠守制的守衛出示令牌,在這世上,這種令牌只有五枚。
守衛忙讓開道。
第41節家庭會議
「不用客氣,隨便坐。」
「李大人,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霞兒畢竟是我們的女兒,黃山派並非……」
「娘……」
李逍遙乾咳一聲,緩緩道:「有話慢慢說,不用太沖,萬事都有商量的餘地。」趙玉帶著諸女進來,李逍遙望著她微笑道:「你來啦!她睡著了。」
「自從前幾天聽說你要回來,鈴兒高興得一直都睡不著,整天跑到外面等你。」
「都坐下吧!」順便介紹道:「這幾位是黃山派的朋友。」
諸女立即與其一一作禮,紛紛入坐,趙玉接過鈴兒道:「這半年來,你做的事太過火了,朝廷對於你的舉動,隨時都會造成和大的影響,而且,你所做的事,處處都破綻百出,我都沒法給你補過,你的身份,遲早都會公佈天下。」
李逍遙從新坐下道:「我知道,不過,那要看看誰敢公佈,我看他們其中有誰敢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這是玩火**,早晚有一天會造成一不可收拾的場面,你難道沒想過,這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李逍遙立即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想過,等我覺得這邊不好玩時,就搖身一變,撒腿一跑就可以了,誰還能追得到。」
「你跑了是小,跟著你的那些人,會跑嗎?」
「不跑就留著好了,反正沒人敢動他們,一旦真打起來,誰都知道這是不堪後果的結局,皇帝不是傻子,這是動搖國本的徵兆,一旦開戰,受益的是旁邊看戲的人,而且,我已經佔領六省,兵馬都駐紮在邊境要地,一旦離開,不能保證會出現什麼事,若他是明君,他應該想到這些,六省之中,要軍餉沒軍餉,要俸祿沒俸祿,我們只好自行展,還不時的進貢,賊盜在省內皆無,這對他來講,已經是天大的優待了。」
「可是,帝王之術,怎麼能容忍得下你如此……」
「這話就別說了,無雙,可有消息?」
趙玉有些茫然的搖頭:「她……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據說,她曾在南城出現過,而且,據傳,她受傷了。」
「受傷?」
「在華山被砍去了一條手臂,頭也白了。」
李逍遙黯然點點頭:「我知道了,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憑空失蹤了,在無音訓,逍遙,無雙受了很大的苦,她娘為了保護她,死了。」
「死了?」
「據說,李三思一劍直下,幸好是李夫人擋著,不然,死的定是無雙。」
李逍遙冷冷道:「掘地三尺,也必須給我找出來,一定要找到她,我就不信,小小的一個大明朝,就找不到她的人。」望著眾人,不由緩了緩口氣:「對不起,我只是一時心急,讓大家受委屈了。」
安絲妃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唇,始終沒說什麼。
李逍遙從懷中拿出幾本書道:「這幾本《仙劍奇俠傳》是我新寫好的,玉兒,你拿去看看,如果有錯別字或遺漏的,或者情節有破綻,你看了後,可以叫大家一起來商討一下,該如何修補,後面還有些,我暫時沒時間寫,有閒情時再寫。」
「這段時間,各大店舖都急催著要這套書,就差這套書沒完成。」
「先拿去出版吧!」頓了頓,又在身上摸索著,而且,還寬衣解帶,黃山派眾人愕然,而李逍遙的老婆們更是奇怪,還以為他要當眾脫了個精光,在身上左拿又取的,終於拿出二十幾本書道:「這是我李逍遙新寫的小說,《布衣神相》李布衣、《秀才遇上兵》謝皇上。」事實上,這兩書完全是李逍遙由電視改編。
這話把眾人汗得半死。
溫青青和小蟬兒急切的奪書,最要命的是溫青青,頂著個大肚子,害怕這書會被誰那去先看,自己落後幾天才能看到,其他人也忙你爭我搶的硬要,李逍遙急了,道:「別爭,這些書一出版,過兩天就多著呢!到處都是,要不,從現在起,把我以前的書,都搞個精裝版,全部印上聖潔的名字……喂喂喂!青青,青青,小心著點,別弄爛了,你們別爭,書會被你們爭得散掉。」忙上前把書收著交給趙玉。
眾女大為不滿,忙擁到趙玉身邊。
趙玉抱著鈴兒,望著李逍遙笑道:「以後的書都打上聖潔的名字吧!以前的那些書,對那些讀書人的印象太深了。」
「也好。」李逍遙輕鬆了許多,聳聳衣服,再次穿回,望著眾女問道:「在這裡住,大家還習慣吧!衣食無憂,還能學到各種讓你們認為希奇古怪的東西。」
「她們都很好,一切都很和諧,就是等你回來,一家人也算有個團聚,現在四大家族所受到的打擊也不小了,金陵葉府現在也走向危機階段,以我看來,這書,暫時在家裡面先出版些,供應自己看吧!等一年半載後再拿出去,不然,我們算是給了她們一個喘息的機會。」
「好,這就算是她們殺李三的報應。」
趙玉淺淡笑笑,沒有說話,因為,那些話都沒有說出來的必要,說實在的,事實上,李三是該死。
「林柔英、林柔晴姐妹還好吧!」
「一切都安排妥當,她們現在正在自己房裡。」
「林老太爺、林老爺和林夫人,還有林公子,他們……」
「他們住在這裡都很滿意。」
李逍遙點點頭,歎了口氣,望著冷月霜和劉小蓉淺笑道:「放心,過些天,我會把你爹一腳踢出官場,讓他們在這裡安享晚年。」
「真的?」
「真的。」
李逍遙的目光再次回到小霞兒身上,又望著黃山派眾人,沉思了會兒道:「大家也就是自家人,以後若有什麼需求,聖潔能幫上忙,可以盡量做到,沒事,也可多來此走走,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多住上幾天,聖潔雖然不是什麼大地方,但是,景色別緻,看看這裡的景色也不錯。」頓了頓道:「今天的家庭會議就開到這裡,玉兒,能不能先開飯?」
黃山派本是前來興師問罪的,但是,此刻遇到如此境地,竟說不上話來,因為,眼前的這些女子,無不是大明星,天下第一富婆趙玉、十大妖女之安絲妃、知府大人的千金和侄女都在,還有一大群……看著這麼多女子,他們真的想說什麼,可偏偏就是說不上什麼。
趙玉對身後的芙蓉奶奶點點頭,芙蓉奶奶轉身出去。
第42節床第
天亮了,那絲強光直照在眾人身上,李逍遙的食指動了動,大腦裡一片模糊。
曇花婆婆和芙蓉奶奶不由關上強光的窗戶,紛紛暗為歎息:「唉……現在的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節制。」
下午時分,李逍遙在床上揉揉眼睛,全身都酸痛不已,簡直像被人給搾乾了一樣,光著身子下床,全身顫不已,跌跌撞撞的打開窗戶,強烈的光線直射了進來,諸女在床頭立即一陣懶散的騷動,李逍遙跌坐在地,頭往後一仰,靜靜的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喃喃道:「今天的太陽燦爛,很柔美,景色不錯,這群女人不是人,操媽B的,簡直就是一群狐狸精,一群晚上專情叫春的母貓,可惡的查某。」
一個枕頭砸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誰聽到他這髒話,氣打從一頭出,又沒力氣罵出來,因為疲憊,所以人的大腦會變得比較遲鈍,李逍遙疲憊的拿著枕頭做腦枕道:「謝謝。」一件又騷又濕的撲到他面上,他微微吸嗅了嗅,不由破口大罵:「哪個欠操的三八查某。」『呼』的聲音一片,也不知是哪的力氣,李逍遙憤怒的揮看這些濕髒的,氣憤的坐起,扭身怒視眾女。
只見眾女一個個疲憊不堪,卻也各個都憤怒的怒視著他。
諸女中,也不知道是誰下令:「關上窗子!」真是一呼百應,面對如此情況,李逍遙不得不乖乖的聽話,把窗戶關上,然後又得抱著枕頭跌跌撞撞怕回床,一張床居然容下了十四人,溫青青和林氏姐妹因為是大腹,所以,三人得算是六人。
王語晰是傻傻的跟著他不捨得放手,最後也跟上了床,而彭艷君是被李逍遙給拽的,林氏姐妹不願意,但是,李逍遙硬是威逼著要她們就範,所以,床上的十個女人對李逍遙的行徑很是鄙視,未免三個大腹受痛苦,眾志成城,毛遂自薦,勇於衝前打先鋒,最後,想不到李逍遙天賦異凜,經過一場又一場的肉搏後,造成了兩敗俱傷的現象,幸好他還知道呵護三個大腹。
傍晚,李逍遙只感自己的下面似乎被人給**著,立即感到疼痛脹得難受,暗恨是哪只想要自己精盡人亡的騷狐狸精,努力的睜開眼,還真把他給嚇了一跳,竟是趙鈴兒,她此刻正把他的子孫帶當成玩具來玩,看它軟軟得像條小蟲,**兩下就這麼大,還這麼硬,好奇心大起,心裡正好奇的暗想:「逍遙哥哥身上怎麼長著這麼條怪蟲子?」手不停的像逗小孩一樣,好奇又熱心的照料著,在她心裡,就是這樣,因為,有很多工人家的孩子,她都是這樣照料的。
李逍遙直感會陰**脹疼得異常難受,恨不得一腳把趙鈴兒踹下床。
「鈴兒。」
趙鈴兒欣喜的望著他應了聲道:「嗯?逍遙哥哥,你醒啦!」
「嗯!乖,以後不准隨便碰別人的那兒,除了他是你丈夫,知道了嗎?」
「哦!可是,好好玩。」
李逍遙恨不得現在就一腳踢飛她,耐心道:「別亂玩那,只有等你以後成親後,讓你丈夫和你慢慢玩,聽見沒有。」
趙鈴兒似懂非懂的望著他『哦』了聲,好奇問:「逍遙哥哥,那我玩你的好不好。」
李逍遙沒好氣的將被子從諸女身下扯了出來,該住自己道:「那裡,只能等你嫁人後才能玩,如果有人硬要和你玩,那人就是壞人,是賊,你玩了後,會大肚子生孩子。」
趙鈴兒好奇的望著他,手又伸到被子裡玩著道:「就這樣,就會生孩子?」
李逍遙氣憤的狠狠拍她的手,生氣道:「叫你別玩你還玩!」趙鈴兒的手被他打疼了,立即哭了起來,李逍遙忙抱著她哄道:「乖,別哭了啊!逍遙哥哥錯了,逍遙哥哥錯了,以後再也不打你了,鈴兒乖。」趙鈴兒躲在他懷裡猛哭著,李逍遙這下有些慌了,忙道:「以後逍遙哥哥再也不打你了,早點把鈴兒嫁出去,讓她天天可以和自己的丈夫玩。」雖然覺得有些噁心,卻不得不用上來哄小孩。
「嫁給逍遙哥哥。」
「不行。」
「可是,我會大肚子,會生逍遙哥哥的孩子。」
李逍遙哭笑不得的望著她,解釋道:「不會,只是那東西很髒,我怕弄髒了鈴兒。」
趙鈴兒自告奮勇道:「我不怕,好好玩。」
「乖,不准去碰它,聽話,不然我又要生氣了。」看她不聽話,李逍遙心中生起無名的火,憤怒的呵斥:「趙玉!你是怎麼教你女兒的?!」
趙鈴兒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其他人都被嚇醒了,趙玉望著他一愣,又望著女兒,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大的火,望著他愕然道:「鈴兒怎麼啦?」
「你難道沒教她什麼叫男女授受不清嗎?雖然平時教你們大膽開放些,卻並沒有教導你們亂!」
趙玉愕然又驚慌的望著他,不由委屈的哭了起來:「公子誤會妾身了,賤妾一直都全心的等著公子回來,真的沒有。」
「你沒有,她是怎麼回事?」
「鈴兒?她還小,不可能,公子……」
李逍遙從未有過的怒火:「放肆!」眾人心下暗寒,想不到李逍遙會突然間這麼大的火,就連趙鈴兒也害怕的望著他,李逍遙的冷,冷得像冰,一種把所有人丟入冰窖裡的感覺,凌厲的目光似乎會殺人,冷冷道:「我們在此間,她怎可如此隨意進來?還不分世事,亂動男人的下面當成好玩,難道你就不知道教導她,什麼是可以碰,什麼不可以碰?」
趙玉心下略寬道:「她還小,賤妾……」
李逍遙憤然下床,尋自己的衣服,冷冷道:「還小?這個年齡早就可以嫁人了,還小?一會把她賣入妓院,讓她立即接客,看看她還小不小。」
趙玉一聽這話,心也沉了下去,愕然的望著女兒,可她一臉受害、懼怕的樣子,望著李逍遙不由哀求道:「公子,鈴兒還小,不懂事,如果真有錯……」
「女不教,母之過,從今日起,聖潔每位成員,誰膽敢犯罪,軍法處置!殺無赦!趙鈴兒,年幼無知,且不為死罪,雖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逐出聖潔,則日給她在外面選戶人家,把她嫁出去,我永遠都不想見到她。」
眾人誰都沒明白李逍遙翻臉就像翻書一樣的快,還以為年紀小小的趙鈴兒是不是和誰生亂,不由懷疑道:「鈴兒,你和誰做過那事?」
趙玉嚇得慌忙下床哭跪道:「公子,求求您看在賤妾這一年來,一直都為聖潔盡心盡力的份上,饒恕小女吧!她始終是個孩子。」
「逍遙哥哥,鈴兒以後再也不敢了,逍遙哥哥,鈴兒不嫁,鈴兒要跟逍遙哥哥在一起。」
「公子……賤妾……」
「哼!」李逍遙穿好衣服憤袖冷哼一聲,轉身欲走,趙玉慌忙拉扯住他哭道:「鈴兒之錯,她尚小,皆由賤妾擔待,還請公子責罰,求求公子,饒了鈴兒吧!」
李逍遙扶起她緩了口氣道:「你也說了,鈴兒年幼,不懂世事,更不懂男女之別,事實上,在她這個年齡,早該明白了,以後你好好教導她吧!我也該走了。」
「逍遙哥哥,別走,鈴兒以後再也不敢了,別走。」
低頭望著她淺淡笑笑,捧著她可愛的臉蛋,為她擦拭眼淚道:「鈴兒乖,逍遙哥哥不怪你,以後要聽親的話。」望著哭泣的趙玉也緩了口氣道:「剛才真對不起,只是一時感慨所,害你傷心了,好好教導她,偌大的聖潔,還靠你來撐著,確實不容易,沒時間教導孩子,可以讓芙蓉奶奶和曇花婆婆幫忙。」
「賤妾謹記。」
「別哭了,我也是怕鈴兒誤入歧途,後果不堪設想。」
「謝公子教誨,玉兒……」
「既然如此,玉兒,你就把聖潔暫時交給絲妃和青青來處理,青青身懷有孕,主要由絲妃做主。」
趙玉愕然的望著他:「公子……」
「別說了,你受委屈了,是我小題大做,你先認真的教導孩子,我希望下次回來,她不再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頓了頓,望著眾女道:「這個家就希望大家多擔待著點,玉兒教導鈴兒時,有空就多多指點以下絲妃,畢竟,她一個人也很難扛得起;時日不早了,我也該起程了,畢竟,我現在還是江南三省巡撫兼提督,公務也比較繁忙。」
眾女紛紛勸道:「怎麼就走?是啊!多住幾天啊!這裡已經是江南了,就別走了……」
「不了,早日出,早日回,各位娘子,我走了。」
第43節書生
閒來無聊,如今逍遙哥哥回來了,鈴兒特別的欣喜,可是,逍遙哥哥和娘親他們從昨天開始,在房間裡睡到今天還在睡,傍晚,鈴兒不聽曇花婆婆和芙蓉勸戒,偷偷的跑進房,本想找李逍遙玩,可是,偏偏他和眾女都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著了,她看著李逍遙的大為好奇……不想,一時的好奇,竟會是這樣的後果,此刻她也後悔莫及。
景揚王冷冷憤然道:「李無忌好大的膽子,盡敢連太師的府邸也給挖了,實在目中無法無天,四大家族在山東的產業,也被他通通給充了,放肆!難道他當真想造反不成,三省巡撫兼提督,我看,他還想怎麼玩下去,江南三省,他當真也想拿走?」
「爹,我們該怎麼做?」
「虎視眈眈這片天下的人,是不計其數,各大王侯,誰不想登堂入室?李無忌,此刻是一棵牆頭草,只是,這棵牆頭草,逐壯得太快,而且,太強,弄得人心惶惶,若是他把這三省也佔據了,天下,就不堪設想,皇上定然會想法子把他除掉,這也是他玩火**。」
朱奕風不由道:「妹妹怎麼辦?李無忌若……」
「我已經給過他機會,只是他自己不好好珍惜,若是他真敢如此放肆,別說皇上,就是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
江南三省的各大幫會、門派,皆有動亂,先由山東說去,自從山東被李無忌給掃蕩了個乾淨後,其他的幾個省,無不打起退隱的名號,不然,就等著成為第二個給被李無忌剷除的黑道了。
他相貌平平,卻似乎很儒雅,一身白衫,背著個書筐,手中握著舒捲,不時的低頭嘀咕著看,一個十足的書獃子。
在這江南河流旁,打魚的漁民有不少,渡船的客人今天卻較少,卻也有三個清俊公子站在碼頭上,三人似乎早就現這書生,不由鎖緊眉頭望著他,書生心頭沒來由的一緊,暗道:「據說,江南人士,極攻心機,邪惡萬分,他們會不會是惡人或殺手啊,來殺我的,此刻若是逃跑,恐怕是來不及了。」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
三人望著他淺笑道:「書獃子,這一路走來,總個沒完,不怕摔著嗎?」
書生一聽這話,只覺的那聲音是死亡的召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其中一位身穿青衫、手持長劍的俊貌公子,握著劍的那隻手抖了抖衣服,冷冷道:「跟這麼個書獃子瞎扯什麼。」
書生立即感到他們似乎要對自己下手,心下慌張,慌忙下跪哀求:「小生只是一介書生,家境貧寒,身無多少銀兩,幾位大爺饒命,小生家中尚有多病老父,一直只靠家母服侍,還請幾位大爺手下留情,若想要銀兩,盡可拿去,但是,小生所帶的書本,還請幾位大爺莫動。」
灰衫俊貌公子略為愕然的望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不快起來。」
書生嚇得更膽顫了,慌了神,淚水直流道:「小生自知身無多少銀兩,但是,小生素來好讀書,還請幾位公子饒命,要銀兩,幾位盡可拿去便,小生決不敢報官。」
白衫俊貌公子冷冷道:「此河是我開,此地是我建,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書獃子,把你身上所有的銀子拿出來吧。」
書生嚇得直哭,從懷中顫抖的拿出小袋碎銀:「這是小生全部的銀兩,還請三位大爺饒命。」
只見那白衫俊貌公子冷冷的走來,他每走一步,書生心裡就莫名的驚慌,越看越想越害怕,只覺兩腿一軟,癱瘓得跌坐於地,三人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白衫公子望著他笑道:「書獃子,你誤會了,我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我們像強盜嗎?」
「你們真的不是強盜?」
「你看我們像嗎?」白衫俊公子望著他笑道。
書生心裡這才像落了顆石頭般擦拭去眼淚,緩緩站起,卻不敢大意,望著三人,緩了緩口氣鞠躬作揖道:「多有誤會,還請見諒,還未請教三位公子尊姓尊姓大名。」
白衫公子望著他笑道:「在下魯鐸,景陵人士。」
青衫公子望著他也上前作禮笑道:「在下姓王名宜君,京城人士。」
灰衫公子望著他作禮笑道:「在下也姓王,名小儀,也是京城人士,書獃子,你叫什麼名字。」
書生立即一一還禮,聳聳肩頭的書筐:「小生姓李,本來也是京城人士,只是,家道中落,便投奔親戚,結果,親人不受,一家人便在揚州謀計生機。」
言罷,只聽江中傳來一曲悅耳之琴音傳入三人之耳,三人頓覺的那好比天上的梵音,三人此刻如癡如醉,李書生尋聲望去,現一艘很有氣派的大樓船駛了過來,這船非常特別,全船都掛著紅燈籠,而且船身都是紅色的,上面有許多穿紅戴綠的姑娘站在船上,卻沒有說話而是在仔細的聽著裡面的人彈箏,船夫們划船的聲音也降到了最小,李書生似乎是個不懂音樂之人,卻也不禁聽得有些失魂落魄。
「好一曲《金縷曲》,可惜此曲是男女合奏,只是一女彈奏未免有些名不符實吧。」王宜君本是名家之人,對於那些琴棋詩書畫,自然是精通得很。
此時,箏音已停,而船上有許多人都對著他們怒目而視,彷彿是他們三人將他們從夢境拉回到現實中。
船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請問,船外是何人,竟然知道我彈的是《金縷曲》,可否能報上名來。」
李書生一聽這清麗之聲,就知道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子,心裡更是又在打他的算盤,一聽到問姓名,忙道:「船上小姐,小生李……」還沒有說完,船上的女子道:「我問的不是你,是那說話的公子。」
王宜君清了清嗓子,也向人展示她美妙的聲音道:「在下王宜君,聞小姐之曲,不覺失言,請小姐原諒,不知道小姐芳名,還望相告。」
船上女子柔聲道:「紅塵中人,名諱何敢值詢,公子不棄,叫我夢蝶吧!不知道公子是往何處去?」
王宜君作揖道:「在下是要趕往揚州,不知夢蝶姑娘此往何方?」
夢蝶道:「正巧,我也是要到京城,既然順路,現在又沒有船隻,如公子不嫌此船污濁,可否同行,也好請教公子的琴技。」
王宜君笑道:「在下是和朋友一起,如我一人上船,好像不太好,我也希望和姑娘切磋一下。」
夢蝶笑道:「這值什麼,一起上來便是,我們這裡有不少空房,沒有關係的。」
王宜君笑道:「那就謝謝姑娘了,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李書生忙對王宜君道:「王公子,小生雖然和你們不熟,但是,相識一場,能否也讓小生也搭一下便船,小生也好早日回家。」
王宜君望著他笑道:「這個自然,咱們既然是朋友,我當然不會丟下朋友的。」說完就上了船。
李書生害怕落後,慌忙搶著跟在王宜君身後,同時,他也頗想看看那船裡的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可他卻不知道在他身後的兩位俊公子的臉已經沉了下去。
第44節夢蝶
四人走進樓船時,那些姑娘非常熱情的迎上三位俊男,一口公子長又一口公子短的,將她們請進船艙內,而李書生就遠遠的被她們甩在後面,李書生心裡暗罵:這些女子怎麼像鶯鶯燕燕般,只喜歡小白臉,沒眼光。
船艙裡面佈置的相當奢華,花盆擺置的是分外雅致,燈火燭光將艙內照要的是格外的適中,好像經過計算過的一樣,而且,每間房上都掛有綵帶,但顏色卻有不同,李書生細心分辨了一下,一共有九種顏色,最耀眼的便是那金白色的綵帶,無論是長度和大小,都顯的是群帶中的領一般。
看那客房內,每個綵帶所標誌的客房內,都有些不一樣,越是往前面走,越是奢華,可以說是從小家碧玉到大家閨秀,而且越往前面,擁有一色綵帶的地方就越少,當李書生來到第八個綵帶的地方時,這色綵帶就只有兩間客房,而且上面掛的燈籠也和前面不一樣,不但精緻而且還比較大,但和金白色的房間一比,則輸了一籌。
李書生隱隱猜想到這是一艘什麼船,三位公子心似明似蒙,四人跟在丫鬟後面來到這金白色的房間,其餘的地方都是送到某一綵帶顏色的地方就離開,越是往前,越是人少,到最後只有一名腰繫金白色的丫鬟領行。
進入房間,李書生現這裡的佈置和外面的大不相同,彷彿來到人間仙境,一切都很簡單卻反襯出凡脫俗,房內由一鼎散出來的檀香,顯的比較莊重,往內則有一幽紗簾隔住,看不到裡面的景色。
丫鬟道:「四位位請稍等,讓我回我們家姑娘一聲。」說完便離開。
四人坐在木榻上,各自都在思考問題。
一會兒,那丫鬟扶著一位穿著白錦緞年輕的女子走了過來,觀那女子,眉目如畫,明眸皓齒,面賽芙蓉,腮暈潮紅,羞娥凝綠,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手如柔荑,顏如舜華,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好個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仙子啊。
夢蝶在眾人眼裡,淡雅脫俗,輕啟朱唇柔聲道:「剛才不知是哪位公子言語?」李書生看著人,聽著音,都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王宜君灑脫的拱手施禮道:「不才,正是在下,小姐有何相詢,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夢蝶微笑道:「先不忙,你們四人為何會在此,此處可不平靜啊,想來諸位是有要事吧。」說完向丫鬟一揮手,那丫鬟便離開。
一會兒,船身震動,開始行船了。
李書生一心想讓夢蝶留下好印象,便急不可怠道:「姑娘說的沒錯,我們是有要事,不知道姑娘為何到此啊?」
夢蝶微笑道:「小女子此行,是為揚州知府大人的四十歲的壽辰,前去祝賀。」
李書生明知故問,裝糊塗道:「不知知府和姑娘是何關係,竟要勞駕姑娘前去賀壽。」
夢蝶哭笑不得道:「世人只看到我們表面風光,卻有幾人知道我們的苦楚,此船便是花船,公子可明白了?」
李書生一臉恍然道:「原來如此,那船上的姑娘,不就是妓……」話還沒有說完,就自覺的閉嘴了,換了口口氣道:「姑娘有如此才情,為何不離開這裡,像這地方可不是姑娘的久留之處啊。」
夢蝶無可奈何道:「此事小女子也想過,這只樓船是我娘親留給我的,小女子現在接的不是船,而是船上許多姐妹的將來,再說像我們這樣的紅塵女子上了岸又能幹什麼呢,以後我們靠什麼呢?」
李書生道:「像姑娘這樣的『人品』,嫁到哪裡,哪裡就應該把姑娘給供起來,沒什麼問題,就是船上的人,不離開也好,交給一個放心的人,讓她們過自己喜歡的日子,如果想從良,給些遣散費,不就可以了嗎?」
話剛說完,夢蝶旁邊的丫鬟接道:「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其實許多王孫公子都想娶我們家的小姐,可哪一個不是垂涎我們小姐的美貌,真正愛小姐的有幾人,你以為是說嫁就嫁啊。」
王宜君立即讚道:「小姐說的有理,現在年輕的時候誇你是個寶,可當人老珠黃時,連正眼瞧一下都沒功夫,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夢蝶笑道:「其實小女子也沒什麼奢望的,我只是想先照顧船上的姐妹,等她們以後有個好歸宿,我才能考慮自己。希望到時能有個喜歡我的,我喜歡他的,不在意他是否貧窮,不在意他是否醜陋,我也願意嫁給他。」
李書生心中狂喊道:夢蝶姑娘,你未來的相公在這,你嫁給我好了,我可真的可沒有那麼醜。
王宜君疑問道:「夢蝶姑娘,請問你的曲子是從何學來,而且彈的那麼好,可否能告知呢?」
其實這個謎團從她一進船就開始起疑了,她不像李書生和魯鐸那樣,對官家之物沒有瞭解,在進船後她現每一件物器都有大家風範,而且她也現船上的姑娘行為舉止,雖然竭力想做放蕩狀,可是卻與她所聞的作風並不一樣,當她們做那些動作的時候,臉上都是紅紅的,都很害羞。
而且她們對這房間相當恭敬,這很可疑,即使一個紅塵女子再怎麼出眾也不可能讓大家對她像主子一般,王宜君心思縝密,這些動作和情景又豈能逃過她的法眼。
夢蝶淺笑道:「這曲子是我娘親教我的,彈的不好讓公子見笑了。」她似乎不願意別人問這些問題,望著李無忌笑問:「公子一身書生打扮,又由上而下,似乎從京城而來,今年科舉,公子想來去了吧!」
李書生望著她笑道:「說來慚愧,小生路經河南,不想,出了點意外,此次科舉,小生並未前去,不過,據小生所知,今年科舉應該是一位姓魯名鐸,字振之,景陵人,會試第一,殿試就不知道了,小生看自己眼前無望,也就自動會家,等待三年後再入京趕考。」他說著,頓了頓,望著魯鐸道:「魯兄,此魯鐸該不會就是你吧?」
魯鐸的那張俊臉上立顯光彩笑道:「慚愧慚愧,正是在下。」
夢蝶望著他大為驚訝,望著他站起,一個萬福笑道:「夢蝶不識貴人,讓魯公子見笑了。」
「豈敢豈敢,夢蝶姑娘才藝驚世,魯鐸佩服不已。」
兩人立即閒談拉扯,漸漸的將眾人給遺忘了,王宜君和王小儀在那認真的聽,而李書生自覺無味,便退坐到一個角落,悄悄的閉目安睡。
第45節結義金蘭
畫舫之中,已經度過數日,眾人卻頗感不覺,王宜君和夢蝶,還有王小儀三人,總是在一塊閒聊瞎扯,不是談琴吟詩,就是作對弈棋,魯鐸自然也跟著在旁陪襯,不時也露兩手,開始的第一天,李書生還頗為喜歡和他們在一起,但是,總覺得這些人總和自己保持著距離,不由暗為歎氣,這些俊男美女,總喜歡把我這相貌平平的人晾在一邊。
楚夢蝶,十大名妓第七,畫舫漂泊,多才多藝,賣藝賣笑不賣身。
江面平穩,畫舫在水中高低而蕩,李書生坦然笑笑,轉身回房入睡,而魯鐸卻不然,美女相伴樂在其中,大肆展才,揮得淋漓盡致,迎得女子歡呼一片。
一大清早,兩位俊美的王公子便到楚夢蝶房中閒談。
「其實,小女子應該稱兩位為王姑娘,對嗎?」夢蝶笑道。
王小儀愕然驚道:「原來你都知道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楚夢蝶淺笑道:「事實上,當你們一上船,我就已經知道了,我在江湖上漂了那麼久,你們這點裝扮又怎麼能騙的了我呢?本來我不說出來是看你們有什麼目的,可是這麼久後我現你們在我船中很單純,便不打算揭穿,可是,我實在想交你們這樣的朋友,所以我就特地把你們單獨叫來。」
王宜君望著她笑道:「我也很想交像你一樣的朋友,不過我這幾天,現這裡真實的情況和你說的是紅塵中人的情況,有點不一樣?」
王小儀望著她接道:「夢蝶姑娘本是官家對嗎?楚夢蝶,十大名妓第七,才藝過人,我家小姐也非常想和姑娘結交。」
楚夢蝶沉吟半餉道:「你們說的不錯,我本不是紅塵中人,雖然我也知道王姑娘大名,只是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才淪落至此,如果你們還把我當成朋友的話,就不要問了,可以嗎?」
王宜君顯得很灑脫的望著她點頭笑道:「無論你是誰,你有什麼樣的過去,像你這樣才情的朋友,我是交定了。」
王小儀不由道:「小姐,既然你們這般投緣,何不結為金蘭姐妹?」
王宜君望著二女點頭笑道:「楚姑娘,你我一見如故,我早有與姑娘結義金蘭之意。」
夢蝶激動道:「你們難道不嫌棄我嗎,我可是紅塵中人啊!」
王宜君笑道:「交朋友貴在知心,為何執著於身份呢?」
王小儀不忘做幫腔接道:「小姐說的就是我要說的,那你們就行禮吧。」說完率先跪了下來。
「我們?小儀,你不也一起嗎?」
「我……小姐,奴婢怎敢呢!」小儀有些膽怯道。
「什麼不敢,我又何時把你當成外人了?」
楚夢蝶忙道:「不錯,若是你如此,我這紅塵之女,就更不敢了。」
「啊……那我……我們就……」
王宜君望著她笑道:「來,一切對天結拜。」
三女激動的跪了下來,對著窗外天空三拜,然後互相行禮,並互通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接著就誓言,楚夢蝶大王宜君數日,為大姐;宜君則比小儀大了一、兩年,為二姐;而王小儀最小,是為三妹。
禮畢,王宜君激動望著她笑道:「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姐妹了。」
楚夢蝶黯然自己是為紅塵賤籍,心下大為感動,含著淚道:「今天我有兩位妹妹,真是上天對我不薄啊。」
此時,王宜君和小儀突然想到,忙道:「大姐,我希望您不要把我和三妹是女兒身的事,告訴那姓李的,可以嗎?」
楚夢蝶疑惑道:「他不是你們的朋友嗎,難道他不知道你們是女兒身嗎?」
王小儀不由笑道:「他哪是我們什麼朋友啊,只不過是在路上遇到的,開始的時候還把我們當成攔路的劫匪呢?」
楚夢蝶愕然疑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王宜君笑著將渡口遇上的事,細說了出來,夢蝶笑道:「我還從未見過如此糊塗之人呢?」
王宜君不以為然道:「你不要以為他是糊塗蟲,他可精著呢,就拿他乞求要同我們一起搭上這條順路船,我就覺得,此人決非這般簡單。」
楚夢蝶不由奇怪問:「你們到揚州是幹什麼呢?」
小儀笑道:「我們其實也是去揚州走走,順便陪魯鐸大人來這邊找個人,揚州知府什麼時候過壽,我們到揚州後該怎麼找你呢?」
楚夢蝶拿出快玉珮遞給王宜君笑道:「這很容易,你拿著這塊玉珮,到風月樓那裡的人看,他們就會把你們帶來與我相見了。」
王宜君望著她笑道:「明天就要到揚州,大姐到揚州不只是祝壽吧!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就說吧!」
楚夢蝶笑道:「二妹算是說對了,本來我就是準備為劉制伏祝壽的,可是自從聽魯鐸大人說的一席話後,我決定在揚州多留些時日,其實我的用意也就現在的局勢,在揚州或金陵,有什麼消息,都會來的最快,並且我也想看看,到底有沒有我值得嫁的人選,至於什麼原因,還望二位妹妹見諒。」
小儀看看窗外天色灰暗下去,心覺時光可真快啊,可是轉眼一想到李書生還在睡覺,就想捉弄他,這傢伙一天到晚就知道睡,吃完了之後還是睡,簡直就像頭豬,不由賊笑著建議道:「大姐,現在我們的心情這麼好,不如我們三人一起彈一曲《俠客行》如何,大姐撫琴,二姐敲鼓,我吹笛,怎樣?」
半夜三更這麼敲打,還不把睡夢中的人給吵醒,別人也就罷了,李書生那書獃子每次聽曲子就躲在一邊死睡,就怕別人打攪,還把自己的耳朵給蒙上,似乎這曲子他特別不喜歡聽,兩女這會兒似乎看穿了小儀的心思般,小儀不由覺得尷尬的笑笑。
楚夢蝶讚道:「好,就這樣,我有好長時間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王宜君看到小儀的神情,便知其一二,也笑著贊同道:「好,我們也學學男兒丈夫。」
三女將一曲《將軍行》奏了起來,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柔腸寸斷,時而風哮雷鳴,時而風平浪靜。
李書生在床上正做著美夢呢,他夢見自己娶了王宜君、楚夢蝶,三人正全身的在床上亂搞,三人正在床間時,突然一聲雷鳴將房門劈開,小儀突然跳了進來,將王宜君和楚夢蝶給搶了就走,自己就立即在後面追,當他把三女一把給擁住時,緊接著又是一聲雷鳴,這回把李書生從床上驚醒到地上了。
李書生醒來後,耳朵就聽見那鼓聲、笛聲和箏的聲音,鬧哄哄的,心裡直把這三個女人的祖宗罵了個遍,還也不解氣,不由拿被子蒙耳,在被子裡猛拍床大叫:「白天吵!晚上也吵!天那!我從來都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
旁邊一床的魯鐸愕然的望著他。
第46節李無憂
揚州自古以來,就是大運河畔,漕運樞紐,樓船還沒有靠岸,就可以看見小販小鋪,來往的客商於此之間是川流不息,來往的信息交流通暢。
「揚州,終於到了……」李書生看到彼岸,忍不住大為感歎,似乎,可以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王宜君緊緊抓住楚夢蝶的手道:「大姐,我一定會去再看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楚夢蝶含著淚水微笑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在見面的。」
小儀也依依不捨道:「大姐,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其實我可真捨不得離開你。」
李書生看到她們囉嗦的樣子,心裡就莫名的冒火,咳了一聲道:「夢蝶小姐,小生多謝您搭乘之情,小生一定銘記於心,他日如果需要小生的幫忙的話,就說一聲,小生一定幫忙。」
楚夢蝶收起眼淚,望著他淡淡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望李公子順風。
魯鐸望著楚夢蝶笑道:「這些時日,多有打擾。」
楚夢蝶吟吟笑道:「哪有,日後有緣,還請公子多多指點。」
「不敢不敢。」
此刻,李書生急切的欲凳彼岸,立即被一丫鬟拉住,淡淡道:「李公子,上岸前,請先留下您的大名。」
李書生愕然的望著她,又望著楚夢蝶,楚夢蝶望著眾人淺笑道:「這是小船一直以來的規矩,還請諸位見諒,各位就不必……」
「大姐,這是哪的話,我們不能因為有姐妹關係,就破了規矩。」王宜君從那丫鬟手裡的托盤中提起毛筆便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小儀,小儀寫下後,給魯鐸,而魯鐸寫完,三人的大名把整張紙都的空間給佔據了,所以,空間有限,李書生拿著筆,輕揮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作揖告辭,楚夢蝶也是形式的回個禮。
四人踏上岸後,王氏姐妹向楚夢蝶這位大姐揮揮手,依依惜別,然後向揚州內城的方向走去;而楚夢蝶由始至終也沒有正眼看過李書生一眼,轉身就回船艙了,李書生不由再次暗歎了口氣:「以貌取人。」心下不由搖頭婉爾暗哀,怏怏的,也朝揚州的方向與其分道走去。
誰也沒去注意那張簽名紙上,他的名字,楚夢碟也只是注意其中的主要三人之名,李書生不管怎麼樣,在所有人眼裡,就是一個局外人,甚至,魯鐸也是。
但是,楚夢碟無意間看到這小小的三個字,心頭突然一陣,這三個字雖然小,卻顯得異常的美,似乎天生能寫出一手漂亮的字,最讓她震撼的是那個名字,竟然是一代書聖:李無憂。
對於李無憂,她不瞭解,但是,李無憂所寫出來的小說,無不是催人淚下,震撼人心,一代神秘書聖李無憂,只要略為識字之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文人墨客,誰不爭搶著以李無憂為主題,所寫出來的書,無不是精之又精,令人百看不厭,甚至,還有無數讀書之人,家中供奉的不再是神,不再是祖宗靈位,而是:書聖李無憂之神位。
都希望能從李無憂那能學到絕世文才。
楚夢蝶不由暗歎,高人總是如此,暗歎自己與他錯失交臂,暗罵自己以貌取人,卻又不失的希望他不是傳說中的書聖李無憂,希望這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知道為何,她就是這麼期盼,這可說明,人總是有虛榮心,誰也不想自己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缺點,更何況是在如此奇人面前呢!
清沉色的河水在不停的蕩漾,岸邊的柳樹在迎風起舞,小鳥在天空自由飛翔,魚兒在水裡歡騰的擺動,鵝鴨在追逐嬉戲,船夫們在盡情吆喝,來往人難捨的送別,繪成了一幅幅生動的畫景,也象徵著要迎來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李無憂舒展了個懶腰,他先來的地方就是揚州冷師爺的府邸,冷夫人經過一聲通報,聽說來客姓李,心下略為知曉,忙將客人請入客廳,冷師爺愣了些許,慌忙的回府,知府與其夫人也隨便過來了,李無憂站起向眾人一一見禮,事實上,眾人還不知道李無憂其他的身份。
劉知府忍不住問道:「李先生,不知你與逍遙……李逍遙可有何關係?」
「岳父,見笑了,小婿也是前些才從聖潔出來,小蓉和月霜說想你們,所以,小婿特此前來,想看看岳父、岳母可有辭官歸故里的心意?小婿也好有個安排。」
「你是逍遙?」眾人有些愕然的望著他。
李無憂輕輕拿下細薄面具笑道:「各位莫怪,畢竟,人多口雜,小婿也不得不防範著點。」
「江南三省巡撫兼提督,和你是什麼關係?」
「岳父大人為何要如此做想?」
劉知府和冷師爺不由道:「此人膽大妄為,著實讓人看著心驚,此人作風,極像你,我們看著如此壯大之勢,心裡豈能安,你一到揚州,就把揚州個翻了個底朝天,而此人作風,實在過大,得罪之人,可謂天下人,皇上、太師、四大家族、黑道,還有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官府,湖廣、四川、雲南、山東、陝西、貴州,六省皆為其所操控,如今又是江南三省的巡撫兼提督,他一來江南,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李逍遙頗感有意思笑道:「他若死了,就不怕六省百萬雄師造反?他們可是不敬鬼神,不奉帝王,李家軍攻打貴州,可真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管是百姓還是反賊,誰不人人自危?他若死了,岳父就更倒霉了,現在不辭官故里,他一死,江南三省必然會變成一片廢墟,然後,六省兵馬直搗京師,天下就變成了一片混亂。」
「你們聖潔真的和李無忌沒關係?」
「當然有。」
「……」
「小婿就是江南三省從二品巡撫兼提督,掌管三省軍務的李無忌。」
「真的是你,逍遙,你可要想清楚,這可不是久留之地,你……」
李逍遙冷笑道:「一個清臨小縣裡鬥一個力能遮天的何太師我都敢,何況是區區的幾隻螞蚱呢!」
「你只是個從二品,那個巡撫和提督不是正二品?你想查案查不成,想要兵也要不到,你若是從山東或其他各省調來兵馬,江南的官員可不比那六大省,他們心機頗深,各個都是太師的心腹,一旦上奏,說你意圖不軌,皇上也會藉機對你下手,何況,你已經是羊入虎口,就算你的那些部下造反,你沒了,就不怕他們自己搞內亂,然後,還要遭受四方王侯攻擊?」
李逍遙笑道:「這是小事,其一,我不會死,第二,就算我死,百萬雄師也不會亂,三千三萬殉節軍便是如此,再則這些人,也未必會為我報仇,最主要,在我沒想要死時,我是永遠都不會死。」
「你此次前來,有何打算?」
「當然有啊!那就是要你馬上辭官,要麼,就把這烏紗帽讓我拿下來,丟了。」
「啊……逍遙,你就別開玩笑了。」
李逍遙很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事實上,小蓉和月霜也這麼想,希望你們能過去,一起享福。」
劉知府不由急道:「逍遙,你也該想到,我才四十,剛到不惑之年,正想有所作為,你……」
「岳父,你做得再多也是這個樣,小蓉可想你們了。」
劉知府和冷師爺暗暗叫苦,本以為拉到了一個好女婿,以後前途一片光明,甚至是拜侯入相也有可能,可偏偏倒扒一把,不由哭桑著臉道:「逍遙,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苦楚,如今好不容易能做點事,就要變得整天面對著空擋的屋子,實在難熬日子,不如,過些年,我等再辭官也行啊!如果小蓉和月霜想我們,就回來走走也好。」
「我忘記了,馬上就是岳父大人的四十大壽,這個,是月霜和小蓉給您的一點心意,她們也知道你們不會馬上就回去,便特意挑選了這些,要我送來。」這幾件皆是建文帝的寶藏,被趙玉搬回了聖潔,其中有完好的多枝玉珊瑚、晶瑩透剔的琥珀手鐲,還有一副由小蓉和月霜親筆寫的賀壽字畫。
眾人望著這幾件禮品,頗為驚詫,李逍遙拿出幾件遞給冷師爺和冷夫人,其他的都交給劉知府和劉夫人道:「一點孝心,你們收下吧!」
眾人接過,喜歡得不行,劉知府和冷師爺,哪有心思去看李逍遙遞來的信件和小蓉、月霜所寫的字畫呀!完全被這些價值連城的寶物給迷住了,也只有劉夫人和冷夫人拿著書信在看,李逍遙不由暗暗為之搖頭歎氣。
第47節漕幫
「岳父,這揚州府的地界裡,可有什麼幫會之類的?」
劉知府和冷師爺一聽這話,本來喜歡得不得了的面容立即收斂了,心知這個女婿不是什麼好傢伙,不由防範的望著他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李逍遙笑笑道:「也沒什麼,我只是想打聽打聽,我既然到了江南,就務必將這江南的一個基本的形式掌握,你們說,對嗎?」
「逍遙,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現在是要兵沒兵,要權沒權,不如,就先在這裡住下,懶得管那些煩人的事物,你也應該知道,這江南三省內,十個有九個都是太師的門生,就是我,也是弘治六年,太師的門生,你說,你這樣做,陷我於何境啊!」
「你就是你,本官就是本官,本官現在問你,劉知府,揚州地界之內,有那些幫會門派,若不據實回答,管制不正,本官就立即摘下你項上那頂烏紗!要你回老家種田去!說!」
「逍遙,一家人,好說話,有什麼事……」
一聲巨響,桌子立即散架,只見李逍遙憤然站起:「放肆!劉知府,你若膽敢欺瞞本官,本官現在就把你丟入大牢!說!」
眾人嚇了一跳,這李逍遙剛才還有說有笑的,說翻臉就翻臉,比翻書還快,劉知府勸道:「我也是為你好啊!逍……」
「嗯?」只見李逍遙那雙凌厲的目光,就像冰塊一樣的寒冷。
「幫派還真有不少,不過,自從聽說你要來,轉移了不少,最大的莫過於漕運的漕幫,他們主要經營漕運……」
「漕運不是一直都由朝廷來辦的嗎?怎麼換成了黑道。」
「還不是因為你,自從聽說你要來,搞漕運的四品官帽也不要了,立即向上匯報,把漕運轉交給新建立的漕幫,還大肆的寫出朝廷的十大受益,皇上這才批准了,誰不知道,漕運和鹽官的油水是最大,可你一來,漕運變了,鹽官也跟著跑,不是變成鹽幫就是漕幫,不過,這鹽幫事實上,也是漕幫的一系旁支,而且,幫眾頗多。」
「這漕幫應該成立沒多久吧?」
「這漕幫原本是洞庭湖的一個小幫小派,漸漸的,勢力大了,野心也就大了,所以,才到這邊來。」
「幫主是誰?」
劉知府想了想道:「楚軒,不過,他已經被打入天牢。」
「天牢?」李逍遙重複一遍,望著他問,要知道,天牢就是絕對的重型犯,在京城。
「是。」
「所犯何案?」
「這案子,我也說不清楚,不過,聽說楚軒的女兒在京城四處求人,卻依然沒用。」
李逍遙知道他是不願意說,也就不逼他,淡淡問:「那,還有哪些幫派?」
「斧頭幫,在山上伐木,據說,練了一手非常好的旋風斧,功夫不錯;其他的小門小派,也就鬧,折騰不出個事兒來,什麼青幫、蒼龍門……好多好多,幾人、十幾人或幾十人湊在一起,就出個小名號,整天在街頭亂蕩著,只要大門派一出現,就比如斧頭幫或漕幫,往街頭一走,什麼小門小派的人影也找不到了。」
「最近,我看這邊挺熱鬧的。」
「還能怎樣,還不就是因為我大壽將至,那些江湖的少俠、大俠、行商們都等著給我賀壽,隨便來這邊玩玩,順便看看你這大人物到底是什麼樣,畢竟,你半年升九級,誰不想一睹風采,何況,你的故事在江南傳得漫天飛。」
冷夫人走進來笑道:「好啦!別說了,逍遙,來,開飯了。」看他們還在聊,冷夫人忍不住將他拉起道:「先吃飯,飯後再說。」
劉知府和冷師爺如獲大赦般,興奮跳起道:「是啊!賢婿,吃飯了吃飯了,一路風塵僕僕,先吃飯,吃飽後再慢慢談。」
劉夫人責怪道:「還能談,洗個澡,睡個覺,解除一上的風塵勞頓。」
「對對對,夫人所言甚是。」
李逍遙好氣又好笑,暗自歎氣,任由兩位岳母拉扯著,後面兩位岳父死死的推自己往前走。
一上桌,李逍遙突然問道:「兩位岳父,明天,你們把漕幫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名單給我,先由幫主寫起,順便概括一下漕幫幫主……」
「逍遙,吃飯時,不談公務,來來來,這隻雞腿不錯,給你。」劉知府莢著隻雞腿放進他的碗裡,李逍遙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多管自己的事,更不想自己跟他上沾邊,這樣就可以兩不得罪。
揚州河畔,景色並不秀佳,但是,卻也別具一方,河中停靠的畫舫頗多。
王宜君聳聳衣衫,走回城中,這已經是她第三個回頭了,小儀不由道:「小姐,江邊風大,不如……」王宜君沉默的點點頭,緩步而行。
魯鐸在二女後面,不時的關注著這種風月景色,又望著兩位秀色可餐的女子的嬌柔身形,心神不由一蕩,趕緊尾隨,王宜君站在城門口淡淡道:「以前,他應該就是從這裡進城。」
一聽到王宜君的聲音,魯鐸從中立即醒了過來,慌忙收斂自己的失態,卻並沒聽清楚剛才王宜君的話。
王宜君望著曾經被卑鄙會打劫過的店舖,一步一步的靠近,腦海裡想像著一幅一幅的畫面,以李無忌的性格,是怎麼打著官府的旗號來打劫,在沒名沒品的情況下,又是怎麼威脅御史大人,坐上堂堂六品通判,以李無忌的心狠手辣,可是聞名於世,而御史一讓他當聲通判後,一告老還鄉就失蹤了,其中定然有所隱情,會不會是李無忌殺人滅口?
不知不覺中,來到了知府衙門。
第48節李逍遙
「大人,京城來人了,自報是今年會試第一的魯鐸大人,還有兩位公子……」
李逍遙已經代劉知府淡淡答道:「知道了,讓他們先在客廳候著,你們先好生招待著,一會就到。」
「這……」他望著劉知府。
劉知府點點頭道:「去吧!」
李逍遙笑道:「另外兩人是女扮男裝的女子,一個是王恕大人的小孫女王宜君,另一個,是她的貼身丫頭。」
劉知府和冷師爺一愣,嚇得慌忙就跑,劉夫人急道:「你的帽子啊!帽子!」
劉知府慌忙跑回來,接過道:「逍遙,你……」
「順便去看看吧!她下江南,我也想看看這王宜君又要玩什麼遊戲,兩位岳母,小婿去看看。」
「好,去吧!」
三人一上馬車,劉知府忙道:「王大人,曾經是做過揚州知府,他的孫女來這……」頓了頓望著李逍遙道:「你在貴州打反賊時,好像和她一起打過反賊,能上沙場,真是將門無犬子……哦不,是女,將門無犬女。」
李逍遙淺淡笑笑,看劉知府這樣滔滔不絕,冷師爺也忍不住插上兩句,李逍遙樂在一旁靜聽著,瞬即誘導兩人談論漕幫的勢力,漸漸的,兩人也大為失言,直論漕幫各個地處,原來,楚軒是被人栽贓陷害,接著,李逍遙又問現在漕幫做主的人,兩人剛想開口,外面的車伕:「大人,到了。」
李逍遙忍不住暗歎了口氣,實在可惜了,兩人立即知道自己失言了,立即提高警惕的望著李逍遙,忙道:「逍遙,剛才我們說的,可別說是我們說出去的,這話傳出去,我們兩個老傢伙可整天得提心吊膽。」
「岳父盡可放心,小婿剛才睡著了,什麼也沒聽見。」
兩個岳父立即相視笑道:「啊……哈哈哈哈,我們剛才可什麼也沒說,下車下車。」
三人直接進入衙門府邸,客廳一直候著的三人立即起身,魯鐸作揖笑道:「劉大人。」
「魯大人,怎麼突然造訪,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本官也好前去迎接你們啊!」
「不敢不敢,劉大人,這兩位是下官書友王公子。」
「久仰久仰。」然後,也給他們介紹李逍遙,笑道:「魯大人、王公子,這位是……」
李逍遙點點頭淺笑道:「在下李逍遙,今年的會試第一,久仰魯公子大名。」
「李……閣下就是武林神話李逍遙?」魯鐸愕然又驚詫的望著他道,兩女也頗為驚訝,在書冊畫像中,李逍遙的相貌宛如仙界天神,全身散著仙風道骨,貌俊及至,此刻一見,什麼仙風道骨、仙界天神,在他身上連個影也找不著,只是,相貌似乎要比畫中更俊三分,多了分儒雅之氣。
李逍遙擺擺手笑道:「豈敢豈敢,只是圖有虛名、沽名釣譽罷了。」
劉知府笑道:「逍遙是本官多年久友,所以,就一直閒聊著,剛好聽說你們來了,順便過來看看,哦!三位,請坐請坐,不必客氣。」然後對冷師爺道:「上茶。」主賓入位,劉知府有些遲疑的坐上主位,開門見山笑道:「不知三位千里迢迢來此,有何需求?」
「大人誤會,江南風景,素來別具一方,我便邀王賢弟來此遊玩。」
「哦,原來如此,若不嫌棄我這知府衙門窄小,不如先住下來如何?」
王宜君沒等魯鐸開口,她已經站起笑道:「以後,就多要麻煩劉大人,還請多多海涵。」
「哪裡哪裡,本官才疏學淺,有時間還要向諸位多多求教,你們能留下來,我是求之不得。」頓了頓站起道:「本官這就給各位安排。」剛好冷師爺帶著個丫鬟端著茶水過來,劉知府忙笑道:「師爺,你陪襯一下,我去安排一下。」
「好,大人去吧!」然後望著眾人笑道:「這可是我家大人珍藏已久的上等紅袍霧,醇香之極。」
李逍遙微微打開看了看,淺淡笑笑,人家喝的是冰紅茶,他喝的卻是綠茶,冷師爺望著他尷尬的笑道:「逍遙,江南之地,你也少來,不如就多住些時日,老朋友也……」
「這些時日,也甚少在江南走動,也好,小……小弟就打攪打攪大哥些時日,有時間,還請大哥多帶著小弟四處走動走動,看看這揚州繁華水鄉、水色連天。」
冷師爺暗暗冒冷汗,這惡女婿可是話中有話,還帶著刺呢!心裡老大不暢快,嘴上卻笑道:「一定一定。」
「素聞李公子,踏劍飛行,真乃千古傳奇,被世人傳為武林第一人,且獨創聖潔位列天下十大富商之中,事物應該不少,想不到,還能抽空出來閒遊,在下自小略習點皮毛,一直都希望能有位武林名宿指點,今日能遇上公子,真是三生有幸,還……」
李逍遙擺手道:「非也非也,王公子,李某棄武從文,已經多年,踏劍飛行,十分生疏,武學一道,更是亂無章序,何談指點,逍遙也只是想,能踏遍天下美景罷了,若說聖潔,此與逍遙毫無干係,當日,我只是給她們幾百銀兩,畫了幾幅畫罷了,順便傳授了些粗淺功夫而已,便獨自遨遊四海,不問世事,若說聖潔有今日,決非李逍遙之功,實是聖潔當家趙董事長用心經營。」
「想不到,李公子能以粗淺功夫和幾幅畫,遍扶持起一個巨大的商行,李……」
「王姑娘,請勿把這些歸功到逍遙身上,真正有功於聖潔之人,實則是趙董事長,一個女人要住持如此龐大的產業,實在是難,若叫我李逍遙呆在那,哪怕是半個時辰也受不了,幸好,還有其他的幾位兄弟,出於情面,不時的會幫她們一把。」
王宜君的臉上微顯紅暈,原來他早就看出我的用意,望著他笑道:「江湖傳聞,李公子有十兄弟,不知是否屬實?」
李逍遙笑道:「姑娘也知道這是江湖傳聞,豈能當真?事實上,在下也不知,畢竟,李逍遙和他們甚少見面,生兒育女本身就是父母之事,他們要生多少,逍遙就更無從知曉,不過,有一點可以知道,李志洪,決非我兄弟,此人大逆不道,為禍蒼生,實在可惡。」
「若的一個李志洪大逆不道,還不如說李無忌,此人濫殺無辜,為禍蒼生……」
「非也非也,魯兄此言差異,舍弟心性,逍遙是知曉的,無忌心性善良,縱然殺人,自有他不得已之處,若是他要禍害蒼生,便不會造福貴州,穩定貴州民情。」
「六省皆被握其手中,此等大事……」
「魯兄萬莫如此以世俗人的眼光來看待這等事物,無忌心性飄忽,玩心極重,但是,他自小熟讀天下書本,縱橫之術,玩忽其手,膽大且放肆,若是他真想造反,又何必拿下這所謂的六省,只需要混入各地,造謠生事,先擾民心,再則暗攻京師,只須攻其不備,便可一舉取下,甚至,他一聲令下,偌大的京師,化為烏有也正常,他為何不讓人到直入江南招兵買馬?而只是四川、陝西、雲南、貴州、湖廣、山東此六處地?」
「李公子此話怎講?」
「這些地方,必須重兵把守,守護大明的每一片土地,甚至,開疆闊土,這根本就不需要勞民傷財。」
「可他似乎在針對四大家族,我大明四大家族……」
李逍遙點點頭道:「別人說他是戰神、軍神,可他始終還是人,可並未真的成神,再則,四大家族,本身就在阻斷大明朝更好的前景,沒有四大家族,大明朝一定會有更多人能得到溫飽。」
王宜君愕然的望著他道:「李公子此話怎講?」
李逍遙淺笑道:「四大家族的出現,完全的限制了別人的家致富的道路,他一家富可敵國,可有成千上萬的百姓還餓著肚子,若是把他家的錢財都拿出來分給百姓,人人都不再需要忍凍挨餓,都能享受溫飽,這有多好;李家軍的出現便是如此,軍餉的本身就是向老百姓給,他們還不如自己想法子弄,何必欺壓百姓呢!六省之內,貧困之家,可受到官府的接濟,百姓不僅不需要交稅納貢,還能享受無數的優待,且又有安全保障,此非江南可比擬。」
諸人立即保持沉默。
第49節李三思
劉知府走來笑道:「各位,客房已經安排好了,魯公子、逍遙,你們住那兩間東廂房,兩位王公子,西廂房比較偏靜。」
王宜君愕然的望著他,不由暗忖:「難道我這身裝扮真的不像男人?他也能看得出來?」小儀也頗為不自在,她自然也明白劉知府的話。
「多謝劉大人……」
「各位途遠勞頓,本官已經備好酒席,兩位王公子,浴盆已經備好在房中,若還有什麼需求,只須向小翠說。」劉知府指著小翠道。
小儀更感不自在,王宜君聽到這些話後,反而非常的鎮定,似乎沒事一樣,笑道:「多謝劉大人的熱情款待。」
「應該應該。」
「劉大哥。」李逍遙望著他笑道。
劉知府一愣,啥時候我降級了?由老爹變成大哥了?忙笑道:「逍遙,有何事?」
「我已經是酒足飯飽,正欲往外處走走,看看揚州風光,三位,逍遙就先四處走走,你們途勞車頓,且先歇息。」
「好。」三人話一落,李逍遙的人影已經不見了,事實上,李逍遙是有事要做。
只見李逍遙直往漕幫的一個分堂走去,一到門口,幾個守衛立即露出防範之色,李逍遙冷冷道:「我要見你們堂主,立即去通報。」
「你以為你是什麼……」話沒完,人已經倒下了。
「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本座面前狐假虎威,你,立即去通報。」說著,已經自行入內,直入客廳。
人家抬一抬手指頭就殺人,誰還敢不聽話,慌忙跑去內廳找他們的堂主,漕幫分堂堂主許漢寶大赤大赤的走了出來,看見一個如此俊秀的公子正冷冷的坐在上座,心裡不由來氣:「小子,你是什麼人!盡敢來我漕幫搗亂!來人!把這小子宰了!」
「卑鄙會會長,李三思,道上的朋友給本座贈送了一個雅號,請三思,就是告訴本座的身邊的任何一人,面對著本座事,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許漢寶,趁本座現在還沒動怒之時,你最好給本座乖乖的坐下,別讓本座讓你死無全屍。」
許漢寶一愣,眾人望著他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個人立即認出了李三思,忙道:「堂主,他確實是卑鄙會會長,李三……李大人。」他可不敢放肆,誰都知道,李三思連朝廷都不放在眼裡,而且,弟兄不計其數,朝廷都拿他沒辦法,而且,據傳,他的那些弟兄都成了一代軍神的屬下,各個都英勇不凡。
李三思微微點點頭淺笑道:「本座一直在這裡呆了好一段時間,聽說,最近我兄弟李無忌,他就要北下江南,而徐州他是不打算動土,畢竟,那裡是我們大哥李逍遙創的世界,所以,這一路下來,宿遷、淮陰、泰州,已經掌握在本座手中,接著就是揚州,本座不說,相信你們也知道,揚州就數水路漕運有些意思,再就是斧頭幫,斧頭幫不成氣候,先說說你們漕幫吧!如今本座一直在此地休息,自然,要有些意思玩玩。」
「大人,這事……」
「本座問你們一些話,你們就必須老實回答,算了,本座也懶得廢話,把你們幫中的大事小事,你們自己一塊說吧!」
「啊?這……」
「如果有所為難,本座就做作這副堂主如何?漕幫幫主如今已進了監獄,想來,漕幫內部,也是明爭暗鬥,本座今日來此,就是將漕幫收入掌中,待我家兄弟來時,你們就歸順於他,以後,你們也算是李家軍的弟兄,本座相信,這個天下,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李會長,你可是朝廷……」
李三思聳聳衣服,淡淡道:「放心,本座不會連累你們,今後,本座姓李,名霸,霸王的霸,漕幫分堂副堂主,可有誰不服?若有不服者,盡可出來一試。」他說著,拿出幾千兩銀子,往桌子上一丟道:「許堂主,這點小意思,你拿去喝茶吧!」
說實在,許漢寶雖然是堂堂的一個堂主,但是,過手的銀兩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許漢寶從桌上拿起這麼大把的銀票,頗為不好意思道:「公子,這好像不大合適吧,小的實在是受不起啊。」
「許大哥莫要跟兄弟客氣,以後,本座……我也是漕幫中的弟兄,若是,你能讓我進入漕幫總壇,事成之後,我另外給你一筆不錯的酬勞。」
許漢寶有些飢渴的望著左右,然後上前坐下,望著他低聲問:「那是多少?」
李三思伸出一個巴掌,張開五指笑道:「就這個數。」
許漢寶睜大眼:「五千?」
李三思搖搖頭:「五萬。」
許漢寶大跳起來:「五萬兩!」
李三思淡淡笑道:「是五萬兩,只要帶我加入總壇,而且,如果你能幫我進入總壇,另外還有一萬兩的酬勞,這條件,我想,許大哥是不會拒絕吧!」
許漢寶立即把全部的漢寶堂弟兄召集了起來,站在廳門口的許漢寶,此刻精神抖擻,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望著眾人笑道:「各位兄弟,李賢弟是我許漢寶多年來的好兄弟,武功高強,又仗義疏財,今日,我許漢寶特意邀請他加入我們漕幫,任命他為副堂主,不知道各位兄弟的意下如何啊?」
「一切聽憑堂主安排。」
「好!這裡有一千兩銀子,剛才,有弟兄不幸,和李賢弟動手,李賢弟一出手是必取命,所以,身為堂主的我,也深感慚愧,忘記告訴各位,我兄弟會過來,這二百兩銀子,就給他家裡做安生費,另外,這裡還有八百兩銀子給各位,本堂有近百人,每人最少可以分到八兩銀子,這是我們副堂主李霸給弟兄們多日來的辛苦費,還不快多謝李副堂主對弟兄們的照顧。」
「多謝副堂主!」
李霸點頭笑道:「只要大家相互幫助,日後,本座會有更多的銀子,有我一份,就一定少不了各位弟兄那一份,從今天起,漢寶堂的每位弟兄,每個月的工錢為十兩銀子,還望各位弟兄好好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面露喜色。
還沒等許漢寶說話,眾人就已經大喊:「李堂主仗義疏財,弟兄們誓死跟隨。」
「多謝。」李霸抱拳淺笑道,然後望著許漢寶。
許漢寶會意的點點頭,望著眾人道:「好了,解散。」然後帶上幾個親信拉著李霸到書房,開始策劃一系列的舉動。
第50節江南黑道
風月樓,位於揚州最繁華的各大妓院之中,王宜君和小儀在知府衙門呆著頗感無趣,便想到風月樓,要知道,若說消息靈通的地方,除了妓院,就數客棧、茶館了,如果想對這位知府和冷師爺下套,一時半會是成不了事,所以,她們也不急,夜間的揚州,頗為一道風景。
楚夢蝶拉著二女坐下,笑道:「妹妹來啦!姐姐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呢!」
「怎麼會呢!」
楚夢蝶望著她倆笑道:「聽說,今天你們去了知府衙門,看來,是公務在身。」
王宜君望著她不禁歎氣道:「也不瞞姐姐,本不屬小妹份內之事,只是,這關係到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小妹不得不來一躺,看那李無忌又會玩什麼花招,畢竟,此人和他人不同,此人做事果斷,極攻心機,在他設計之下,多少人為他送死,若有此人在,天下危矣。」
「妹妹所所說的李無忌,就是號稱一代軍神的李無忌?」
「正是。」
「妹妹又如何對付他?別忘了,他不僅是軍神,還是一代傳說中的戰神,縱然千軍萬馬,他也能行動自如,無往不利,不然,他又如何會在半年之中連升任九級?此人才智,非同尋常,而且,他所管轄的六省之內,無一匪類,百姓受益。」
「姐姐所言甚是,可是,不可不戒備此人,此人居心叵測,為人陰險毒狠,殺人不眨眼,無視他人性命,小妹怕他到了江南,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楚夢蝶點點頭道:「如妹妹所思,也是沒錯,畢竟,他現在是從二品官員,要兵沒兵,要權無權,在這種情況下,他又能怎麼翻身,確實得百方提防,妹妹可曾想過,他會怎麼做?」
「黑道。」
「黑道?」
「不錯,小妹想過了,以李無忌的作風,一向是違反常理,官方他自知,此刻,太師以全部的賭注下在這個江南了,朝廷之中,十個有九個官員皆到江南,意圖為太師報仇,朝中上下數百名可大可小的官員,李無忌又如何翻身?只有從黑道下手,小妹記得,姐姐姓楚,名夢蝶,若沒錯的話,姐姐應該就是漕幫幫主楚軒之女楚夢蝶吧!」
楚夢蝶望著她微笑點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漕幫幫主的女兒楚夢蝶。」
「姐姐,這李無忌頗為貪圖好色,漕幫早晚有一天會面臨他的威脅,姐姐可曾想過如何應付他?」
楚夢蝶臉上憂愁立現,望著王宜君黯然道:「家父為人所陷害,說實在的,姐姐此次北下江南,就是希望李大人能夠幫我一把,縱然以身相許,那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具空有的軀殼罷了,他想要,就給他便是,只要將家父救出,我心便足以。」
「姐姐,要想平冤,還有很多辦法,你這樣……」
「妹妹能幫我這個忙嗎?」頓了頓,黯然笑道:「若是妹妹幫我,你就必然得罪撫台,那就是在宣告,你也和李無忌一樣,要和太師為敵,說不定,李無忌反而會從中挑唆,你們王氏一族會立即受到無數官員的窮追猛打,更有一些野心勃勃的會趁此機會,落井下石。」楚夢蝶說著,慘然笑了笑道:「不管你們鬥得魚死網破,還是稍有平息,最後得利的永遠不會是你們,永遠都是坐收漁利的李無忌,對嗎。」
「姐姐分析得沒錯,所以,小妹懇請姐姐暫且……」
楚夢蝶慘然笑道:「妹妹,姐姐並不是不懂什麼叫國家大事之人,事實上,漕幫只是圖有虛名,早就名存實亡了。」
王宜君愕然的望著她道:「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早在我歸來之時,漕幫各大堂口,早就有無數個李姓之人在幫會之中,不是堂主,就是副堂主,這些人根本就不聽我們差遣,派去查探的人,不是失蹤,就是被定上個罪名給殺了,要麼,就是叛變。」
「怎麼會這樣?!」
「事實上,這些姓李的人,我早就懷疑是李無忌派來的,不過,早在李無忌來之前,我爹被抓,漕幫內部本身就在一個混亂的場地,分成了三大派,這些姓李的人只是渾水摸魚,剛開始,大家還不覺得會怎樣,但是,漸漸的現大問題來了,因為各大堂口,已經不再屬於漕幫了。」
王宜君心裡忐忑不安,由徐州以下游的各大府縣、鎮、村的黑道,皆被李無忌所控制,官府束手無策,而今,揚州也如此,看來,下一步就是金陵了。
小儀不由問:「大姐,這是多久的事?李無忌可曾出現過?」
「漕幫掌管著三江水域,可由上到下,還不都屬於李家軍,若說他們從何時開始介入漕幫,那我不得不佩服這個李大人能未卜先知的本事了,就在太師的各大門生上奏要李無忌做七省巡撫之時,他便已經命人下江南,統轄一切,只是,他們的度較慢,先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有一點,他們藏頭露尾,所有人都姓李,這就是最大的破綻,也就表明,他們絕對不會忘本,以時間推算,也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唉……轉眼間,要過年了。」
王宜君不由站起道:「如此一來,我們就得先去金陵佈置好一切,至少,要比他先到金陵。」
「二妹不想再見見這李無忌嗎?」
「他會獻身嗎?」
「我想,他會,漕幫一年一度的漕幫大會,事實上,漕幫大會,已經沒我入坐的地方了,但是,出於歷代的祖制,我還是要參加,那時,想來那位李大人一定會出席,當然,這些天,漕幫事實上也很亂,會中弟兄常出現死傷,太師為了統轄漕幫,也介入了其中,這正是一場龍爭虎鬥。」
「如此說來,金陵就更該佈置好一切,小儀,這次,你前去金陵佈置好一切,我……」
「小姐,這……」
「放心,三妹,我不是小姐,我是你二姐。」
「哦!小……二姐,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不如……」
「我有你大姐照顧著,難道你還不放心?你現在就回去,立即去金陵。」
「可是……」
「你是不是……」
「我去。」小儀說著就走了,離開揚州時,不忘吩咐幾個下屬好好保護小姐,這些下屬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
李逍遙望著無邊天際,淡淡道:「要過年了吧!一年一晃就過去了。」
「嗯!一年轉眼間就過去了。」劉知府站在走廊,望著站在雪花飄落間的李逍遙說道。
「明天,就是你的壽辰,恭喜了。」
「同喜同喜。」
「現在真的不打算此官歸故里?」
劉知府望著他歎氣道:「好不容易第坐上這位置,豈有容易。」李逍遙笑了笑,望著白茫茫的天空飄落的雪花,劉知府忍不住道:「逍遙,收手吧!」
李逍遙淡然一笑,手中突然多了桿雪白色的槍,似如冰制,揮槍起舞淡笑吟: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太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