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彩煙,您要是想找二爺時點一包,我們就會派人過來」,送我來的人留下一個木箱後交待了一下就離開了,我打開木箱,裡面是一包包裝有粉末的小紙袋,上面還有一張寫著用法的紙。
「清兒,姐姐回來了」,我拎著東西走進院子裡喊道。
「姐姐」,幾個孩子同時喊著奔出了房間,清兒跑在最前面,撲在我身上哭了出來。
「不是說了不讓你隨便哭的嗎?」我寵溺的摸著清兒的頭說道。
「清兒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了,都是清兒的錯」,清兒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流著,他剛剛失去母親,再也無法承受失去姐姐了。
「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嗎?」我拉著幾個孩子進了房間,又拿出從二皇子府帶來的食物給他們吃,幾個孩子因為擔心我,一直沒有吃東西,此時看到有吃的,都顧不上形象的往嘴裡塞著。
「姐姐,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月下客』」,吃過飯,清兒就迫不急待的鑽進了我的屋裡,眉飛色舞的說著。
「姐姐做這種事雖然也救了些人,但卻見不得光,我教你武功,又讓你讀書,就是為了讓你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所以清兒,姐姐是絕不允許你做這種事情的」,看著清兒一臉崇拜的樣子,我不得不板起面孔來打消他的念頭。
「清兒知道了」,清兒本來想跟著我一起劫富濟貧的,但看到我態度如此堅決,不免有些失望。
「還有以後姐姐夜間出門,你再不許跟在後面」,清兒剛想走出房間,我又在後面叮囑道。
「清兒不會再做這種事了,只是姐姐一定要小心,別忘了我和弟弟妹妹還在家等著你呢!」說完清兒就離開了房間。
那日後,我很久沒有離開過小院,清兒因為那晚事發,也不再去學堂唸書,雖然如此,他也並沒有因為沒有先生管制,就荒廢學業,反倒比以往更加刻苦,不僅如此,他還帶著弟弟妹妹們一起學習,有了清兒,家裡格外的井然有序,相比之下,我倒成了家中最閒的人了。
這種日子又持續了半月,這日早晨,我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著被昨晚的一場大雪覆蓋的房簷和面前這塊土地,我忽然想起在藍石島住過的那個院子,那裡應該還是鳥語花香吧!那裡的人應該沒有見過這雪的世界吧!離開那裡也有幾個月了,那裡還有人記得我嗎?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連我進來都不知道」,聽到有人說話,我的思緒終於被拉了回來,抬頭一看,竟然是尹慕寒。
「這麼大雪,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你不找我,我就自己來了,天越來越冷了,你在這還住的慣嗎?還是搬到我那去吧!」他問道。
「不用了,我這裡挺暖和的,你可以進去看看」,我說道。
他依言走進了屋裡,發現屋內果然很是溫暖,我把火牆和火炕的原理告訴了他,他驚喜不已,立刻用紙記了下來,準備讓人依照這方式去教百姓們改造房屋,我看到他興奮的樣子,竟和平常判若兩人,看來那些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掩藏了自己的本性而已,就如同過去的自己一般,不敢對人敞開胸懷。
「你先別急,雖然這方法並不難,對於稍富裕的家庭是很容易做到的,但對於災民區的那些百姓們來說,能有個瓦遮頂就不錯了,哪有餘力來建這樣一個房子」,我看到他開心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他道。
「是我太心急了,想的不周全,只是我府中也沒有多餘的銀兩」,他冷靜下來說道。
「你上次說過會幫我,對嗎?」我問道。
「你是說去偷?」他壓低聲音道。
「反正他們的錢也是不義之財,拿出來賑災不是更好」,我不以為然道。
「那好吧!你決定行動時通知我,我會派人接應你,你自己也要小心」,他想了一會終於答應了我的要求。
「你放心吧,你可以在我行動前,召集那些官員商議事情,這樣我就安全了」,我笑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讓你為了我島上的居民冒險,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內疚的說道。
「我可不是為了你,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我真誠的說道。
和一個人像朋友一樣聊天,對我來說是平生第一次,看著尹慕寒,就像看到過去的自己,一樣的孤傲,一樣的寂寞,一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是我沒有親人,而他有親人卻等於沒有親人,比我更加可悲而已。
……
自從那日我們約定行動的方案後,我又連續光臨了幾個貪官和奸商的宅子,而尹慕寒也如約,每次都以談公事的名義調開那些官員,讓我更加安全,只是我會把每次偷來的贓款交給尹慕寒派來接應我的人,而尹慕寒會以朝廷的名義發放到災民的手中,並開始派人親自去災民家中指導他們改造房屋,島上的百姓一片歡聲笑語,竟讓這冰冷的橙石島,有了些許暖意,只是那些被盜的官員和奸商們有苦難言,雖然懷疑尹慕寒和『月下客』勾結,卻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況且又有誰敢正面和皇子對抗呢!也只能加強自己宅子的防護了,而官員和富商們見面頭一句問候語竟變成了『昨晚你家沒被盜吧』,一時間變成了島內茶餘飯後的笑料,而島內一個新的謠言又盛傳了起來,說島主尹慕寒就是『月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