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傑刻苦修煉的這一個月內,法西米帝國也是大事不斷,除了四處調兵進京護衛,還召開了內閣特別會議。
會議宣佈冊封克莉絲為公主,並當場為新公主訂下了結婚的日子。
現在,法西米皇宮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僕役和雜工們都在快活的做著清掃,希望克莉絲公主的婚禮能為帝國帶來永久的和平。
太陽已經攀上了屋頂,但克莉絲還是穿著睡衣,斜躺在蓬鬆的大床上,悠閒的哼著小曲,**著剛送來的公主頭環。
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桃瑞絲一臉嚴厲的走了進來,瞪視著懶洋洋的妹妹,說:「為什麼還不起床?」
「累了!不想起床。」
克莉絲隨口回答,悠閒的表情絲毫沒變。
桃瑞絲皺起了眉頭,「克莉絲,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跟以前一樣。」
「今天,就要迎接丹尼爾的車隊進城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啊?反正你們都已經安排好了,也沒打算詢問我的意思吧!」
桃瑞絲深知妹妹的個性,本以為今早她會脾氣,所以才趕過來準備鎮壓,可沒有想到她卻如此的鎮靜。
「不對!一定生了什麼事。」
桃瑞絲眼鏡上閃過一絲亮光,雙眼如掃瞄器似的搜索了起來。看到大床微微晃動了一下,桃瑞絲便撒出一股寒風,將天鵝絨的被子吹飛了起來,突然看到一個光溜溜的女孩躺在一旁。
「唔!好冷……」
琳達出一聲嬌呼,抱緊了僅穿著小內褲的身體,像條白白胖胖的米蟲一般,蠕動著鑽進了克莉絲的懷裡。
「琳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個月了,本來想向您請安的,但看您太忙了,就沒好意思打擾。」琳達瞇眼笑著,撿起了天鵝絨絲襪,將克莉絲和自己裹在了一起。
「你已經被我開除了,還回來幹什麼啊?」
「啊!我是被你開除了,但現在又被公主殿下聘回來了。」琳達像只小貓咪似的湊近,磨蹭著克莉絲的手臂,說:「克莉絲公主,是不是這樣啊?」
克莉絲撫摸著琳達的下巴,微笑著點了點頭。
桃瑞絲氣得牙癢癢,但又有幾分無奈,只得說:「丹尼爾的車隊馬上就要來了,馬上準備一下去城門處迎接。」
「哼!丹尼爾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去迎接?」
克莉絲倔強的說道。
「你不要意氣用事,除了丹尼爾之外,還有他的父親丹納德,他可陰影傭兵團的團長,手中握有可以與國家匹敵的軍隊。」
「哼!我就不要……」
克莉絲剛要頂嘴,卻被一根手指按住了嘴唇。
琳琳滿臉燦爛的微笑,搖晃一根纖細的手指,說:「大小姐,不是公主殿下不願意,而是今天實在有些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啊啦!像您這種女強人可能無法體會,我們這些平凡的女孩子,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不方便的。」
「你……」
桃瑞絲小臉漲得通紅,又不好當場作,便甩門離開了臥室。
雖然出了一口氣,讓克莉絲有些得意,但憂慮馬上又回到了臉上,「婚禮的日子臨近了,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啊?」
「小姐不用擔心!我相信羅傑先生會來幫助我們的。」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大概被大小姐關到秘密的地方了吧!可惜我對帝國的軍隊不瞭解,否則一定可以推測出大概的地點。」
琳達長歎了一口氣,眼睛轉向了秋日的花園,那裡一片衰敗的景象,只有幾株耐寒花草還在迎風搖曳。忽然,拉斐爾自草叢中轉出,一臉憂慮的來回踱著步,時不時向克莉絲的房間望幾眼。
「呵呵!有辦法啦。」琳達一躍而起,便要跳出窗戶。但突然腰間一緊,身體失去了平衡,臉朝下跌下床來,**高高的翹起,內褲卻落到克莉絲的手中。
「小姐,你幹什麼啊?」
「在出去之前,應該先穿好衣服吧!」克莉絲拉起琳達的雙腿,將內褲慢慢的套了回去。
「哦!一時激動,把這事給忘了。」
※※※※
一陣勁風吹過花園,枯草紛紛低垂,落葉翻滾著躲進了角落。拉斐爾瞇緊了雙眼,對著皇宮長歎了一聲,忽然一隻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琳達站在排斐爾的身後,順著他的肩膀看了上去,說:「拉斐爾男爵,你在偷看公主的臥房嗎?」
「呃!沒有,沒有。」拉斐爾慌張的否認,等看清是琳達之後,眉頭突然皺緊了起來,「你不是跟羅傑走了嗎?」
「是啊!不過,羅傑先生被桃瑞絲小姐關押了,所以我只好暫時回到公主身邊了。」
「為什麼被關押?」
「因為公主的婚禮在即,桃瑞絲不想有人破壞。」琳達背過身去,臉上帶著一絲陰笑,說:「不過,這份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什麼意思啊?」
「因為羅傑先生本來就不喜歡公主嘛!關於這一點,拉斐爾男爵也能看出來吧?」
拉斐爾思考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說:「的確是沒看到羅傑有所表示,不過他經常與克莉絲見面啊!」
「那個,那個……是因為羅傑先生喜歡我啊!」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
琳達裝出嬌羞的樣子,搖晃著可愛的小腦袋,說:「其實,我跟羅傑先生早已做過這種事、這種事、那種事、那種事了……」
拉斐爾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其實,您想一下就行了,本來以羅傑的身份就不可能配得上公主嘛,但與我這名女僕的地位就相當了。」
「嗯!這樣說嘛,還有些道理。」
出身貴族的拉斐爾,每談到地位尊卑之時,便會產生思維上的盲點,「不過,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啊?」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希望男爵能幫我救出羅傑先生。」
「哼!憑什麼啊?就算羅傑與克莉絲沒有關係,我也非常的討厭這個人。」
「呵呵!當然不會讓您白做,作為回報我可以讓羅傑先生破壞婚禮,並且還會勸說公主傾心於您喔。」
「這……」
拉斐爾陷入了猶豫不決之中。
「您身為世界樹學院的劍術教練,也應該知道丹尼爾是個道德淪喪的敗類。難道您就忍心看著這種人渣來蹂躪善良美麗的克莉絲公主?您難道不覺得此時需要一位白馬王子挺身而出?」
「這,這……」
拉斐爾興奮了一下,但馬上又陷入了擔憂,說:「克莉絲嫁給丹尼爾是為了得到陰影傭兵團的援助,如果將他們的婚禮破壞了,那會不會……」
「桃瑞絲和克莉絲兩姐妹,姐姐嫁給身為親王世子的您,是為了安頓帝國內部的政局,妹妹嫁給身為傭兵團長之子的丹尼爾,則是為了壯大帝國的勢力。總之是只要完成這兩件婚禮便行了,到底是誰嫁給誰並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說,要桃瑞絲嫁給丹尼爾。」
「正是這樣!你想啊,大小姐認真謹慎,為了顧全大局,一定不會反對的。而丹尼爾本來就對克莉絲小姐沒好感,能換一個漂亮恭順的女人,相信他還求之不得呢!」
「但我身為帝國的貴族,公開與桃瑞絲作對,不太好吧?」
「這個您放心,您只要查到羅傑先生的關押地,把今天的情況告訴他就行,我相信他自己會有辦法脫身的。」
拉斐爾被琳達說動,在兩人分手之後,便通過貴族的關係網,得到了最近幾天的部隊調防情報。
稍微分析了一下情報,拉斐爾直接走向了地牢。
今天是陰影傭兵團來訪的日子,桃瑞絲作為帝國的重臣,自然要去迎接,而為了展示法西米帝國的威武,大部分的護衛和法師也被一起帶了過去。
拉斐爾利用男爵的身份,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地牢,以要秘密審問囚犯為理由,強硬的喝退了守牢的護衛。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出,拉斐爾走入地下大廳,看到桃瑞絲布下的魔法陣,便伸出皮靴輕輕的碾了一下。一道耀眼的魔法光芒暴起,將防備不足的拉斐爾掀飛出去。
拉斐爾翻滾落地,半天沒有爬起來。
忽然,地板傳來一陣亂響,有一個聲音大喊說:「喂!是不是該吃飯了?」
「什麼人?」拉斐爾問。
「你是什麼人啊?」
「我是男爵拉斐爾。」
地牢中,弗蘭肯低下了頭,說道:「拉斐爾男爵,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羅傑停下了手中的練習,藍眼睛閃爍了幾下,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說:「我們終於可以離開地牢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拉斐爾為人優柔寡斷,敢到地牢裡跟我們談話,一定是受到了別人的蠱惑。大概是琳達那小丫頭干的,看來她已經回到克莉絲的身邊了。」
妮娜有些不悅的噘了噘嘴,說:「還什麼都沒談呢,你就知道那麼多了?」
「呵呵!一定是這樣,我相信琳達。」
「哼!」妮娜冷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
因為不知道琳達用了什麼詭計,所以羅傑只得試探著搭話。
幸虧拉斐爾非常的緊張,沒有深究他與琳達的關係,只是告訴羅傑桃瑞絲和護衛都離開了,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聽到腳步聲遠離,弗蘭肯搖著頭說:「還真是個優柔寡斷的男人,既然都到地牢裡來了,還這麼畏畏尾的。」
「不要管他了,我們抓住這個機會,趕緊想辦法越獄吧!」
「看來你已經有辦法了。」
「怎麼看出來的?」
「你小子已經被我看穿了!你每次都是先有了主意,才向周圍的人問的。」
「不愧是師父啊!」羅傑笑了笑,跟弗蘭肯碰了一下拳頭。兩人的舉動根本不像師徒,倒像是一對平級的戰友。
羅傑從妮娜手中取回幼果,端正的擺到了肩頭,然後伸手握向了約束世界之劍。
「你想幹什麼?別忘了上方桃瑞絲的封印結界。」幼果提醒說。
「我知道!但下方沒有啊。我已經考慮一個月了,這個辦法肯定會有效的。我用約束世界之劍,向大地釋放巨大的能量,你同時召喚籐蔓精靈,讓它們趁機努力生長。」
「難道你想用籐蔓頂穿地牢?」
「不錯!你作為候補女神,使用的魔法都是神術,是等同自然存在的東西。桃瑞絲的封印陣只對魔法起效,對自然的籐蔓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接下來呢!你不要忘記約束世界之劍的巨大副作用。」
「我當然計畫好了!接下來我的戰鬥力會喪失,行動能力大概會減少二分之一,但只要有妮娜攙扶著我,一樣可以逃過一般衛兵的追擊。」
「臭小子,又想佔我女兒的便宜。」弗蘭肯舉著拳頭說。
羅傑搖了搖頭,不急不慢的說道:「如果你願意讓妮娜在前面開路,當然可以換你來扶我了。」
「小子,你胡說什麼,開路那種危險的事情,怎麼可以讓我的寶貝女兒去做?」
「那不就結了嘛!」
馬可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猛地跳到了兩人中間,說:「慢著,慢著!還沒結呢。那我怎麼辦啊?」
「你就自求多福吧!」羅傑淡然的說道。
「什麼?」
「你們可不能這麼沒良心啊!」
弗蘭肯瞥了一眼,嘴裡的獠牙一陣閃光,說:「你這種人還敢提良心二字?」
「對啊!身為奸商,卻談良心,太過了吧!」羅傑也幫腔說。
「這,這,這……」
馬可結巴了一陣,一張老鼠臉變得蠟黃。突然間,他像想到了什麼,狠狠的一咬牙,說:「那我們做筆交易,只要能救我出去,那我就把干將莫邪送給你們。」
羅傑露出一絲壞笑,乾脆的點了點頭,說:「成交。」
「呃!有點不對啊!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啊?」
「這你就不要多想了,總之結果是好的,不是嗎?」
「唉!有道理,財去人安樂。」馬可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