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紅顏玉隕
    霜兒輕應一聲,伸手撿起自己掉落的衣服披在身上,慢慢的退了回去。

    雪霜兒一臉的愁容,師父的命令讓她面臨著人生最大的一個抉擇,一邊是師門,一邊是愛人,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雪霜兒那泡尿也沒有撒成,就那麼混混噩噩的走了回來,倒在洛風的身邊,洛風與宮如玉都知雪霜兒出去,也知道她回來,三人之間,早已形成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默契,不用睜眼便知是雪霜兒回來,他們誰也沒有在意。

    雪霜兒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直到有人推她,她才醒過來,發現,太陽已經升起好高了。

    「雪霜大懶豬,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宮如玉穿戴整齊的趴在雪霜兒的跟前,手上玩捏著她那豐滿的,嘴裡不住的調笑著。

    「好妹妹,不要鬧了,我今天有些煩。」雪霜兒有些心煩的說道,若是放到從前,只怕她早已是將宮如玉壓到身下,上下其手玩鬧起來了,可是昨夜的事讓好的心裡像是揣了一隻小兔子一樣,總是覺得宮如玉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賊一樣。

    「霜兒,你怎麼了?不要緊吧?我師父說過,咱們修真者要麼就不得病,如果真的要是病起來的話,那可是會要命的。」洛風鑽進了草棚裡,緊張兮兮的問道。

    「沒事,只是有些心煩而已。」雪霜兒停著頭不也看洛風那關心的眼神。

    穿戴整齊後,三人再次上路了,他們的手上還有十幾份典藉沒有送還,這一次,他們要向南走了,從東走到了西,再從南走到北,也就送得差不多了。

    雪霜兒覺得極不自在,好像身後總是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一樣,雙好像宮如玉和洛風總是有意無意的用懷疑的眼神在看著她。

    「霜兒,你怎麼了?」洛風突然停下來問道。

    雪霜兒現在的臉色難看極了,似是戴上了一個毫無生機的面具一樣,而且,還在不斷的流著汗,想要修真者,特別還是雪霜兒這種修真高手流汗,淡何容易,洛風更加確定雪霜兒是病了。

    「沒……沒什麼。」雪霜兒正在走神,被洛風這麼一問,嚇得一個激靈,險些從空中掉下去洛風向下看了看,腳下是一處此起彼伏的山丘,大片的荒草覆蓋其上,還有些一人許高的小樹叢。

    「走吧,我們下去休息一下,霜兒好像是病了,不要急著趕路誤了她的身體。」洛風說道。

    「我早就想說了,只是霜兒姐的性子太急了。」宮如玉也是連連點頭,二女從一開始的爭搶吃醋,到後來共侍一夫,情同姐妹,這其中的感情,不足為外人道也,哪怕是洛風,也遠遠無法理解二女之間的感情。

    「我……我去解個手。」雪霜兒說著,轉身向不遠處的小樹林跑去。

    「小心點啊。」正在給雪霜兒用茅草鋪床造棚的洛風和宮如玉同時叫道。

    一頭扎進了小樹林,雪霜兒用顫抖的動作拿出了師父夢無涯交給她那一紅一白的兩個小瓶子。

    自紅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粒小指頭大小的藥丸來,藥味辛辣,吃下去卻是一點的反應也沒有。

    將那個白色的小瓶子那塞得緊緊的瓶寒拔了出來,無色無味的氣體飄了出來,連雪霜兒周圍的小樹都變得蔫了許多。

    「對不起。」雪霜兒念叨著走了回來,那個白色的小瓶子,就藏在她的衣服底下。

    「霜兒姐,快點,你的床我給你鋪好了,棚子也搭完了,咱們在這裡休息一陣再走。」遠遠的,宮如玉便向雪霜兒招手叫道,人也迎了上來。

    宮如玉扶著雪霜兒向回走來,只是幾十步而已,可是走到後來,卻變成了雪霜兒摻著宮如玉了,宮如玉此時已是兩眼翻白,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下。

    雪霜兒真遠透入宮如玉的體內察看了一翻這才稍放下一點心來,她只是昏迷了而已。

    「我的天啊,這是怎麼了?」看著宮如玉的樣子,洛風驚叫起來,剛剛病倒一個,怎麼這會又昏去一個。

    「我……我……」雪霜兒說不出話來,滿臉都是愧色。

    洛風身體一晃,一頭栽倒在地上,雪霜兒撲通一聲跪在了洛風的跟前,淚流滿面。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山派,你應該覺得驕傲,有什麼好哭的。」一聲厲喝自雪霜兒的身後傳來,卻是夢無涯自暗處顯出身形來,一路跟蹤下來而沒有被洛風發現一絲的痕跡,可見夢無涯身後之高明。

    「可是師父,我早已是他的人了,做出這種事來,又讓我以後以何種面目見人啊。」雪霜兒哭得梨花帶雨,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哼,那又有什麼,為了天山派,你做一點小小的犧牲又有什麼大不了,過一陣,師父給你尋個好夫婿罷,徒弟,把那些典藉給為師拿來。」夢無涯面無表情的說道。

    「師……」

    「拿來。」夢無涯一聲怒喝,把雪霜兒嚇得全身一抖,這才從洛風的身上翻找出那個乾坤袋哆哆嗦嗦的遞給夢無涯。

    「有了它,天山派總有一天會成了天下大派的,哈哈哈。」夢無涯抓著手上那個精美的乾坤袋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就算是你有了它們又能怎麼樣,修真者不可能一次同修兩種以上的功法,這個道理,你應該清楚得很吧。」原來應該被迷昏倒地的洛風突地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草葉似是嘲諷的說道。

    「洛風哥哥?」雪霜兒驚叫起來。

    「放心吧,你洛風哥哥我是個怪物,那點迷藥只能對如玉有用,可是對我,卻只有那麼一點用,在你師父一出現的時候,我就醒了。」洛風笑了笑說道,不著痕跡的橫移了一步,將倒地昏迷不醒了宮如玉護在了身後。

    「哼,黃口小兒,豈知修真之術的博大精深之處,若能將幾種功法融合起來的話,試想天山之下,又有誰敢與我天山派對抗?」夢無涯冷哼一聲說道。

    「嗯,你說的聽起來好像是沒有什麼錯,可是你看看我,還不是被人家像是追狗一樣追著滿天下跑,我不妨告訴你,我現在身具至少五種功法,而且,已經融合,在融合這幾項功法當中,晚輩可謂是九死一生,真不知道運氣怎麼就那麼好,一直活到了現在。」說到這裡,洛風苦笑了一下。

    「可是現在我就算是身具了幾種功法融合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海明潮追得滿天下跑。」洛風說著苦笑連連。

    聽到洛風如此說,夢無涯不由臉色劇變,難道所有的夢想在今天就要全都拋開不成?跟了他們一路的夢無涯明顯的知道,洛風,是不可能說謊的,如果他是那種人的話,那麼他直接就把所的功法都帶走算了,何苦要費盡周折的將所有的東西再送回去。

    「你修真多少年了?」約有半刻鐘的靜幽後,夢無涯似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突然問道。

    「十幾年,不到二十年。」洛風愣了一下,在心裡算了算,脫口說道。

    「修真不到二十年,便可以與修行至少五十年的海明潮打成平手,而且對方還佔了飛劍之利,修真不足二十年,便可與各大門派的掌門相鬥,就憑你這身修為,已經說明了融合各派心法後的成果,你已經實驗過了,我還怕什麼?」夢無涯越說越是得意,最後仰天大笑了起來。

    「師父……」看著夢無涯失態的樣子,雪霜兒不由叫了起來。

    夢無涯突地止住了笑聲,眼中精光閃過,雪霜兒不管怎麼說也是夢無涯最為寵愛的一個弟子,自小便跟隨她修行,而雪霜兒又乖巧懂事,會看眼色,在夢無涯那眼中精光亂閃的時候心下便暗叫一聲不好。

    「此子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留得他,日後定會多出一敵手來,不如趁著現在他羽翼未非之時……」夢無涯心頭想著,手上已經有所動作。

    手微一揚,寒氣聚於手前,修為到了夢無涯這種宗師的地步,飛劍法寶等只能算是輔助手段了,有了飛劍法寶,威力更加,若是沒有,一擊也足以驚天地泣鬼神了。

    洛風在夢無涯仰天大笑的時候便已知要壞事了,可是剛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寒氣已經襲體,而此時,洛風身後的那把菜刀,才剛剛自鞘內彈出來。

    香風襲來,卻是一直都在他身邊的雪霜兒撲到了他的懷裡,一雙幽怨而滿含歉意的大眼睛望著洛風。

    「不……」洛風一聲驚吼,二人的身體猛地一震,接著倒飛出去,滾燙的熱血打在洛風的臉上,讓洛風的眼前血紅一片。

    夢無涯在洛風的眼中,變成了一個散著血色的魔物,金血二風閃動,菜刀射出,竟還隱帶風雷之聲。

    夢無涯沒想到自己那個傻徒弟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微微一愣,壓力撲面而來,那銳氣,老遠便讓夢無涯的臉上多出兩道傷口。

    撲,一聲輕響,金身血紋菜刀穿過夢無涯的身體,洛風的鋼牙一錯,手決一引,菜刀呼嘯著轉了回來,向夢無涯的腦袋劈去。

    夢無涯本能的一偏頭,菜刀呼嘯而過,切斷了她幾縷秀髮,還有,右肩的一根手筋。

    啪,手一鬆,抓在手上的乾坤袋掉了下來,菜刀掛著那個乾坤袋在空中轉悠了兩面三刀下,帶著乾坤袋回到了洛風的手上。

    夢無涯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胸前,兩座高聳的山峰之間,突地爆出一團血霧,夢無涯尖叫起來。

    雖然菜刀穿體而過,菜刀上傳來的真元雖然怪異,可是在夢無涯這種大高手的真元本能運作之下,很快的壓制了下去,雖受重傷,可是卻並不致命。

    夢無涯尖叫,是因為,她無法相信,自己竟在這麼一個修行不足二十年的後輩手上受了重傷。

    洛風的臉似是能結出冰來,輕輕的將雪霜兒放下,好像動作大一點就會傷到這個美人一般。

    洛風慢慢的站了起來,一臉的嚴霜,束起的頭髮發出一聲輕響,束頭用的籐條被崩斷,一頭尺長的頭髮無風自動,身上的寒蠶服被真元鼓蕩得裂裂做響,嘶的響聲當中,當初被海明潮劃破,後又被雪霜兒那雙巧手給縫補上的口子再次撕開。

    洛風身上的氣勢一漲再漲,夢無涯大驚,就憑洛風此時的氣勢,就算是沒有受傷時的夢無涯,只怕也要掂量一下才敢動洛風。

    突地,洛風的腳被抓住了,力量小得可憐。

    「洛風哥哥,讓她走吧,她必竟是我師父。」卻是雪霜兒虛弱的說道,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嘴裡也不再流血,眼中更是重現神彩。

    「霜兒。」洛風俯下身去。

    「洛風哥,我其實並不想這麼做,真的,我不想啊,只是師命難違,我真的不想,我對不起你。」雪霜兒說著嗚咽的哭了起來,嘴角再次流出血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並沒有怪你,真的,沒怪你啊,霜兒,你不要想那麼,乖,躺下,不要動。」洛風柔聲說道,輕輕的摸著雪霜兒那顯出不正常紅色的臉蛋,像是在摸著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樣。

    此時,正是夢無涯動手的大好時機,夢無涯不是不想動手,只是,真元剛剛一動,一股完全不屬於她的真元憑空的冒了出來,在她的真元裡攪動著,完全攪亂了她真元的運行。

    夢無涯完全可以稱為一個大師級人物了,有異種真元在體內亂搞,沒有什麼比這事更大的了,一個不好,只怕這身修為就廢了。

    夢無涯選擇了一個最為不光彩的做法,悄悄的溜走了。

    當洛風安慰下雪霜兒,卻見夢無涯已經沒了影子。

    「洛風哥哥,謝謝你,呵呵。」雪霜兒說著說著,笑了,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霜兒,霜兒,你怎麼了?霜兒,你不要嚇我啊。」洛風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自乾坤袋裡摸出一大堆的藥瓶子,也不管是什麼品種了,一股腦的向霜兒的嘴裡塞去。

    雪霜兒的聲音越來越停,那個紅色的小瓶子從雪霜兒的手中滾了出來,她,帶著微笑,再也不動,也不語。

    「霜兒!」洛風搖著雪霜兒大吼了起來,可是,沒用了,一點用也沒有了,雪霜兒體內的真元已停,對於修真者來說,真元停止了運行,那就意味著,這人再也沒有救了,哪怕是大羅金仙再世也是一樣。

    聲如野獸般的怒吼,響沏四野,大小獸類驚叫而起,四散奔跑,天空飛鳥羽毛亂飛,無數的飛鳥被這一吼震碎了心膽,自空中掉落下來,掙扎幾下後便西歸了。

    宮如玉打了個哈欠,接著又是幾個噴涕,一嘴都是辛辣的味道,難受之極。

    「我的天啊,我的嘴裡怎麼都是這個味啊。」宮如玉叫著自地上跳了起來,卻見洛風迎著微風,立在一個突起的土包前,手裡抱著一截木頭,不知正在幹什麼,像是沒聽到宮如玉的聲音一樣。

    「洛風哥哥,你怎麼了?」宮如玉晃晃還有些迷乎的腦袋,向洛風走去。

    「小些聲,別驚醒了霜兒。」洛風用極輕的聲音說著,手在那截木頭上划動著,發出滋滋的聲音。

    「霜兒?在哪?」宮如玉小聲的問道,他還以為雪霜兒正在睡覺。

    「她在這呢。」洛風說著,一指那個土包。

    「什麼?她怎麼跑到土裡睡覺去了?難道還覺遁甲宗的本事不成?」宮如玉呵呵的笑了起來。

    啪,一聲輕響,洛風將手中的那截大腿粗四尺多長的木頭插進了那土包的前方,手在那木頭的一端一拍,木頭兩尺長的一截拍進了土中。

    「愛妻雪霜兒之墓,夫,洛風留。」宮如玉好奇的念著那木頭平滑處的字,「洛風哥,你這是幹什麼啊?開什麼玩笑。」宮如玉的臉色變了。

    洛風沒有出聲,只是出神的看著那粗製的木碑。

    「洛風哥,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點告訴我,倒底發生了什麼?」宮如玉大叫起來,使勁的晃著洛風,怎麼自己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什麼都變了呢?

    「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宮如玉急得流出淚來,錘打著洛風,狀若瘋婦,雪霜兒雖然與她在爭搶著一個男人,可是經過了這麼久,她早已經習慣了有一個人與他分享著身邊的男人。

    洛風就那麼的站在風中,癡癡的望著雪霜兒那個簡陋的墳墓,還有那個簡陋的墓碑,任由宮如玉如何錘打,都如山中野松一般,一動也不動,一臉都是呆傻的樣子。

    如玉累了,陪著洛風站在雪霜兒的墳前,兩個人誰都不動,這一站,就是整整七天啊。

    如玉甚至有些羨慕躺在地下的雪霜兒,雖然死了,可是至少得到了洛風的認可,墓碑雖破,可是最起碼上面還著愛妻兩個字,而自己,不知道何時才能得到洛風的認同。

    「如玉,你走吧。」七天水米沒進,洛風的聲音有些嘶啞。

    「去哪?」如玉的聲音更是走了調,小得像是蚊子叫。

    「回到九龍門,跟著我,太危險了,我已經失去了霜兒,不想再失去你。」洛風啞著嗓子說道。

    「可是我不在乎。」如玉說著,淚水流了出來。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失去你們兩個,乖,等我安定下來,再去九龍門找你,等著我,時間不會太久的。」洛風說著,走上前來,摟住了宮如玉。

    「我,我不走,你也不要趕我走好吧?」在洛風的懷裡,宮如玉仰起頭,看著洛風的眼睛說道。

    洛風沒敢看如玉的眼神,抱著累得手腳發軟的宮如玉坐了下來,摟著她,像是拍嬰兒入睡一般的拍著如玉。

    「不要丟下我,就算是再危險,我也不在乎,真的,我不在乎。」宮如玉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終於疲勞的睡去,在睡夢中,她那好看的娥眉還在微微的皺著。

    洛風將如玉抱進了那個草棚裡,起身又去尋了些新鮮的青草,將這個草棚重新的裝飾了一下,變得更為隱密。

    「洛風哥哥。」如玉驚醒了過來,翻身坐起,可是洛風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來抱住她,周圍,除了些蟲鳴鳥叫聲之聲,再無其它聲息。

    宮如玉心中湧起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慢慢的回過頭去,卻見在那草棚的門口處立著一個木片,半寸深的凹痕寫著些字。

    「如玉,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再帶著你走了,你速回九龍門等我,我辦完一切事後就回九龍門找你,我們在一起,再也不出來了,聽話。」

    看著那熟悉的字體,宮如玉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跪在地上大哭了起來,聲音悲涼之極。

    如玉收起淚水,臉上重現堅毅的神色,幾把將那木片揉碎,起身收了一下自己,尋著南方追了下去。

    傷重的夢無涯尋了處僻靜之所,靜心的打坐了幾天,方才將那怪異的真元清除出去,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為何,在她的兩乳之間和後背處光滑的皮膚處,卻有著兩道指長的疤痕。

    修真者受了傷,只要經過休養,一般都不會留下傷痕的,可是被洛風的菜刀劈中,卻留下了十分明顯的疤痕。

    「洛風,就算是我得不到那些典藉,也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心疼的摸著胸前的傷疤,夢無涯恨恨的自語著。

    天山派中,不日便傳出了天山道典再次被盜的消息,這一次連是誰盜的都說得個清清楚楚。

    而這個人,現在幾乎已經響沏了修真界,此人便是洛風。

    一方面,是傳出洛風偷人家道典的消息,而一方面,卻又不斷的傳出洛風將其它門派道典送回的消息。

    沒有人關心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對於現在這些搶各種典藉早已經搶昏了頭的修真者們來說,這潭水越混越好,更加沒有誰相信,那麼多的道典落入了洛風的手上,而洛風卻沒有看上一眼,說不定,他自己早已經將所有的典籍都背了下來呢?

    夢無涯所傳出的消息,還有派出的追殺人手,只是一個催化劑而已,各大門派再次掀起了追捕洛風的。

    洛風發現,自己竟然像是一隻過了街的老鼠一樣,而他又不願多傷人命,只得躲著那些被利益沖昏了頭的修真者們,萬分艱難的將一件件的典藉送還給人家。

    看著手上最後一份薄薄的典藉,洛風苦笑了一下,只剩下最後一家了,遁甲宗,這個不入流的小派,也許,他們也正擺開陣式在等著自己上門吧。

    洛風這一段時間,修為倒沒什麼精進,只是對各門各派的認知更加清楚了,貪得無厭的有之,高風亮節的有之。

    在千里之外,將遁甲宗的典藉藏好,打昏一個藏在大樹裡的遁甲宗弟子,在他的懷裡塞了封信,轉身飄然而去。

    可是意外,就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刻發生了,那名遁甲宗的弟子非但沒有將信送回,反而偷看了信中的內容,被這一段時間的事件激起了貪婪之心,取走了遁甲宗的道典。

    此人後流落東瀛,更名松下樹野,創東瀛風火山林一門,傳承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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