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方方以為自己在那家賓館裡春風一度的醜事,已經被柬省長知曉了!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有點發青,他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柬省長沒有停繼續說:「能力差可以培養;團結同志不到位,可以視為大家看待問題的角度和高度不同因而有所差異,但生活作風問題則是一個黨員一個幹部品德優劣的具體體現,而德是我們考察幹部時首要的一個方面,因此你一定要非常重視在自己這方面的修養。」
郝方方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被發現了,而是老領導的例行教育。
柬省長沒有注意到郝方方情緒上的變化,他繼續在經濟方面提醒了郝方方應該注意的問題。但郝方方表面在非常認真的聽,還不時的點點頭,其實他的心思全飛到外面去了,飛到那天晚上去了。
他心裡在不住的盤算怎麼妥善的把這件事情遮掩住,絕不能夠讓它干擾到自己的進步,正在想的入神的時候,柬省長突然說到了重點的具體內容:「關於那一千萬的撥款,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現在要說說的就是這一千萬應該怎麼用的問題?
我幫你仔細考慮過了,雖然我們曾經在國企呆過,也是從那裡面出來的,但後面長時間以來,我們一直是在機關裡工作,對這一塊已經變的陌生了。所以你要充分的徵詢和尊重尹揚同志的意見,據我的瞭解,他對經濟這一塊還是很有能力和經驗的,古川現在的經濟發展很值得期待啊。
你不要打什麼小算盤,也不要耍小性子,能夠好好的全力好,配合好他的工作!你的工作也就做好了,做到位了!我給你一千萬一是為了幫助古川的發展,另一方面也是幫助你在古川贏得空間,你明白嗎?畢竟這次我們是搶了別人的東西,心裡難免多多少少會有點不痛快,你一定要能夠克制自己的情緒和學會忍耐。當然,我們還是相信我們的幹部和下面的同志的覺悟和黨性的。這些你要牢牢記住。
還是那句話「厚積而薄發」,好好的學習,提高自己各個方面的能力,將來自然會有大的前途。」柬書記語重心長的再三叮囑著郝方方。
郝方方在這一剎那確實感動了,他感覺自己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有點哽咽的說:「我記下了,柬叔叔!」
「柬叔叔」這個稱呼是他們在沒有其他人的場合下,兩個人私下的稱呼,由此可以想見兩人的親近,和柬省長對郝方方一家的感情。
吃完了飯從柬省長家裡出來,郝方方沒有馬上回家,他信步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心裡被柬省長下午那麼一說,本來他已經慢慢靜下來的心又重新起了波瀾,說實話,那天晚上他翻過來覆過去的反覆思量過,感覺這件事情並沒有自己擔心的那麼嚴重。
這家賓館本來就是政府各個機關支撐起來的一個高檔酒店,省裡和下面各個機關碰到一些大的活動或應酬都是在這裡進行,不只是因為這裡服務好,檔次高,老總們做人玲瓏,它的後台很硬等等這些原因,像它這樣的酒店在繁華的省會都市有很多,更重要的是這裡不但可以簽單,可以虛開發票,還可以走帳等等,一切都很方便、隱蔽以及安全。此外它可以根據大家的要求提供各種服務,但從沒有聽說過誰在這裡或因為這裡出過事情,這些才是這家酒店受歡迎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郝方方想了很久,也只得出了他們一是看中了自己和凡書記這兩隻潛力股,另一方面也是酒店的一點表示而已。果然,從第二天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人給自己打過電話,也沒有聽到任何風聞。
離開的時候,那位副總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要請他和凡書記吃中飯,以表歉意!最後一直到把兩人親自送出了酒店大門,自己也沒有看見副總露出什麼有意思的表情或語氣,一切都很正常,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何況,如果這家酒店真的利用這點把自己給毀了,那麼同時毀掉還有這家酒店的聲譽,以後誰還敢去這家酒店消費啊?誰還敢靠近他們一點啊?想到最後,郝方方感覺自己是在杞人憂天,庸人自擾。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提上褲子算完的事情,俗話說的好:「捉賊拿贓,捉姦抓雙。」,自己如果到時候一口否認,那誰也說不清楚,自己還可以反告他們誣陷,相信這點酒店也是很清楚的,自己那天晚上還特意仔細檢查了一遍酒店房間裡所有的角落,也沒有看見什麼監視的器材,而且自己這間房子是柬省長的常住套房,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吧?
郝方方前思後量之後感覺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心也就慢慢的放了回去。但今天柬省長的一番話又讓他心裡七上八下起來。
要知道,自己不是在和誰打官司啊!自己現在是在官場啊!一個事情並不需要什麼證明或這個那個的什麼證據,它只需要一些有心人的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就可以把自己打入到谷底,使自己迅速從一隻績優股變成一隻垃圾股。
想到這裡,郝方方手心裡沁出了冷汗,自己可絕對不能夠到那一步才後知後覺,自己要搶先把事情的可能出現的苗頭給掐滅了。
那麼怎麼才能夠掐滅這個定時炸彈呢?郝方方特別的苦惱。
突然,眼前一個大大的廣告牌映入了郝方方的眼簾,上面一組模特兒時尚和靚麗的身影讓他心裡猛的一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上面的一個人曼妙的身材和如花的笑靨。
那雪白的肌膚、淺淺的呻吟、以及滑嫩的觸感,讓郝方方一下又沉迷了進去,他忘不了那深入骨髓的銷魂感覺,那充滿激情的衝刺迎合……他忘不了這些。他的心迷亂了起來,一時間,那什麼縣長什麼前途似乎離自己好遙遠,自己心裡不是那麼在乎了。
一股冷風吹來,郝方方打了一個寒戰,才突然醒了過來,他想起自己剛才的感覺,不禁一陣赫然,自己怎麼會對這個、這個這麼沒有抗拒能力??
但同時自己的另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裡:如果自己把她納入囊中,那麼不就沒有事情了嗎?只要她不背叛不出賣自己,那麼所有的一切如果有人拿出來做文章不都是一場笑話嗎?但她會跟自己一條心嗎?郝方方覺的這才是關鍵。
說實話,郝方方對自己在女人方面還相當是有信心的,自己老婆就是以前那個市委的一朵花,而且就是這朵花,也是她先垂青,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答應的。
郝方方不但從他父親那裡繼承了一手漂亮的廚藝,也同時繼承了父親魁梧挺拔的身材,再加上常年在政府機關、在領導身邊工作,培養出了他出色的口才和儒雅的風度,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在柬省長的嚴格培養下鍛煉出來的,和外面普通人比,他有太多出色的地方了。
郝方方猶豫的打開了自己的皮包,在皮包一個隱秘的夾層裡,那裡有一張名片,這是那個模特走的時候留下來的,當時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就把它留下來了。
捏著這張名片,看著上面那個叫「李思柳」的名字,郝方方心裡是一陣的激動、不安又似乎期待混雜的情緒,他的心跳無緣由的加快了。
在那個廣告牌前來回走了很多步,他終於拿出了電話,手有點抖動的逐一按下了那個電話號碼的數字,最後在「確認」鍵那裡,他又下了好一會兒決心才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