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我把男人當成女人,一再的求婚是我人生中最恥辱卻逃脫不了的惡夢,但今天我發現最恥辱並不是這個.
最恥辱的是被一一向害羞清純的女孩子吻到喘不過氣來,幾乎昏倒的地步.
無論在我面前的是勞倫還是格瑞斯,她們的表現都並不超過她們的外表,接吻的技巧與其說青澀不如用沒有來形容,事實上,我甚至懷疑這是她(們)的初吻。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倒希望她們的技術好些,長達兩分鐘之久,被各種魔法束縛掙扎不能,卻毫無技巧和樂趣可言的接吻毫無疑問是最大的酷刑,在最後我甚至懷疑,她(們)是不是打算就此把我悶死。
少女卻似乎並不打算以如此熱情的吻為結束,她的手開始向我的皮帶移動。
這時候,就算在自戀也該覺得不對了。就算大腦極度缺氧,我也可以聽見周圍的口哨聲和眾多的視線。老天!我們現在是在旅館的一樓餐廳裡,真正的公眾場合,不要說勞論和格瑞斯這樣的小姑娘,就算是妓女也做不到那麼大膽!而且,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我堂堂男子漢(是嗎?),為什麼要被一個身高不如我,體重不如我,力氣不如我的女孩子壓倒!
「你終於連最後那一點羞恥心也拋棄了嗎?」大概是外面的喧嘩終於驚動了我們的伯爵大人,他終於在我窒息之前從樓上走了下來,並且把他的長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面:「不過,請你不要在我面前做那麼骯髒的事情好不好!」
「不,不許你動我的安德大哥!」看見蒙沙的長劍後,少女的嘴唇終於離開了我的,我還在喘息的當口,少女已經對蒙沙大叫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她的肺活量有那麼好。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我趁著少女分神的當口,終於擺脫了束縛,飛快的閃到了蒙沙後面,把他當作盾牌,順便整理我的衣服:「蒙,蒙沙,檢查一下……她好像……」嗚嗚,平時就算不呼吸也可以堅持個十分鐘之久的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個,安德大哥,你,討厭我嗎?」對於我的舉動,少女表現了充分的不理解,眼淚汪汪的看著我。然後她的目光移到了蒙沙身上,被那雙顏色各異的眸子瞪著,連蒙沙也不禁退後了一步,少女原本那就紅得不自然的小臉如同火一般燃燒起來,大大的眼睛裡含著眼淚,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情同意合,心心相印,舉案齊眉……」
「我要殺了她!」聽著少女的形容詞,蒙沙的臉色越來越差,拿劍的手已經止不住顫抖起來。
「不要,她好像神智不太清醒,不是發燒就是喝醉了。」我慌忙按住蒙沙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蒙沙還是男裝打扮,最想立刻把少女封口處理的無疑是我自己。啊啊,我的名譽啊!(不是告訴你不要想自己沒有的東西麼?)
可是,看了我和蒙沙的動作,少女更激動了:「果然,已經沒有涉足的餘地了麼?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安德大哥。你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溫柔,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好更可靠的人了。雖然你總表現的粗心不在意沒有用的樣子,可是關鍵時刻你卻那麼的厲害……」她正說著,蒙沙拍了拍手,一陣粉末冒了出來,少女無聲的栽了下去。
「聽不下去了,我怎麼沒有發現你竟然還有吸引人的地方啊!親愛的。」蒙沙傲慢的站直了身體,冷淡的看著我。
嘖!剛剛不讓對方昏迷,在誇獎我的時候就用藥,這小子絕對是在嫉妒我。面對蒙沙含有藐視成份的目光,我輸人不輸陣的也站直了身體,盯住蒙沙的眼睛,回以邪笑:「那是親愛的你不瞭解我啊,要不要我們現在去加深一下瞭解?」
「去?這裡不行嗎?」
恩?這話的意思是……?
我呆呆的看著我的肩膀被蒙沙一把按住,他那華麗的淡金色眼睛的顏色變得深邃起來,臉也慢慢的靠近。
果然好漂亮啊,長長的金色睫毛,精巧如娃娃般的五官,蒙沙的臉是我最喜歡的類型,無法拒絕的存在,除非阿君的容貌同時的出現,否則我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因此蒙沙靠過來的時候,我沒有像面對藍斯一樣有所抵抗,而只能呆呆的看。事後回想當時是多麼的危險啊!
好在在如此危險的時刻,伯爵大人自己清醒了過來。不愧是冷情冷血的蒙沙在他的臉幾乎要碰在我臉上的瞬間,他金色的眸子忽然睜大,臉少有的鮮紅了起來,然後狠狠的對我的臉一拳打了過去:「你在做什麼?!變態!!」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他拳頭發出的那一刻,我腦袋也恢復了運轉。飛快的向後躲過他那記攻擊,我火大的叫喊,並且向周圍看熱鬧的無聊人士們求證:「剛剛有眼睛的都應該看見是他先……恩?」
這個時候,我發現我和我目光對上的人都出現不同程度的石化,混亂甚至瘋狂反應,最可怕的是一隻胸肌厚度明顯超常的大金剛竟然直接跳過來,握著我的手說:「我對你一見鍾情,甜心,馬上跟我上禮堂結婚吧!」
呸,這只穿了勇者服裝的大猴子,今天晚上我就去把他偷得底褲都不剩了。
但我還沒有掙扎呢!另外一隻重量級的恐龍兇猛的撲了過來,一把護住了我,義正詞嚴的對大金剛道:「就憑你,別瘌蛤蟆想說天鵝肉了。那個,帥哥,奴家,奴家今天晚上就隨您處置了。」
當時我那個惡寒啊!簡直從脊椎骨尾一直竄到了腦門上面。我狼狽的退後了兩步,轉身向外面衝去,然後至少半個旅館的人跟著我呼啦的衝了出去,剩下的,剩下的和路穆一樣處於深度石化狀態當中。
當然,我這種等級的盜賊不會真的被這群傻瓜給困住。事實上,在衝出旅館的後一刻,我已經站到了我房間的窗子上面,等他們衝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房間裡坐著了。
話說回到房間裡我也沒做別的,把蒙沙嫌品位差,扣到床底下的那面破鏡子撿了出來,對著研究了半天。
黑色,綠眼,五官端正,我的臉帥得一如既往,既沒有長出一朵花來,也沒有出現小紅疙瘩.那為什麼剛剛那些傢伙彷彿得了狂犬病一般?我疑惑的端詳著自己,就算我真的忽然帥得天理不容好了,為什麼不是像阿君那個未婚夫一樣,除了那個變態國王,對女性是完全通殺.我呢?我是好像是人都通殺了,可是,但是,被恐龍青蛙包圍的受歡迎我一點都不想要啊!
「翡翠,頭抬起來一下。」藍斯忽然無聲無息的冒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麼?」鑒於剛剛的教訓,我退後了一步,問道。
藍斯沒有理我,而是轉頭對站在門口的路穆說道:「怎麼樣?」
「的確,一模一樣。」路穆的樣子很怪,目光到處飄,就是不往我臉上看,就算偶爾飄到了我臉上也馬上轉移,好像我成了傳說中的魔物美杜莎(蛇發美女,與其目光相接觸會變石頭),不過也難說,他剛剛確實好像石化了。
「怎麼了?」我不解的問。
路穆支吾了半天,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我:「小安啊,告訴叔叔,你是不是被你媽怎麼了?」
「你想死嗎?」我憤怒的向前,路穆卻連續退了好步,幾乎貼到了走廊的牆上。看見他這個樣子,我只好歎息著道:「最近我沒有看見,到底怎麼了?」
「……卡西的眼睛也曾經這個樣子,快死的時候……」路穆緩慢的說道。
「卡西,我父親?等等!我眼睛怎麼了,很正常啊?」我拿著鏡子仔細看了看,依舊是綠色的和以前沒有差別。
藍斯奇怪的看著我:「沒變化?那麼漂亮的顏色,已經很難再說是什麼綠色了,這簡直是我看過的最漂亮的顏色。別的不說,如果拍賣的話……」我望著藍斯,冷淡的咳嗽了兩聲,他繼續道:「總之,看見了那顏色,幾乎想沉溺在裡面,幾乎覺得什麼都聽你的也無所謂。當然,小翡翠,我現在也對你很好吧?」
「這是初期吧!我記得卡西死去的時候,看他那眼睛已經不是喜歡的問題了,而是完全喪失自己的意志無條件服從。這樣回想起來,也許真的和你母親無關,因為那時候她把所有見過你父親,迷上那眼睛的人全殺了。當然,我是個例外。」路穆不看我,但很認真的問:「安德,你說這是不是你們家的遺傳?」
「遺傳,什麼遺傳?催眠麼?」我沒好氣的反問,但對我的血緣感動愈加的懷疑,這種特質無論如何也不是普通人會有的吧!
「總之,現在不能放著不管。」蒙沙施施然的走上了樓梯,他把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研究了一遍以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眼罩往我腦袋上套,並且吩咐道:「在我檢查出原因來以前,你不許給我亂跑。」切,我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他也那麼說,真等他來找原因,黃花菜都涼了。蒙沙大概也看出了我的不爽,用明顯的幸災樂禍的口氣說:「下面的各位還在找你呢?要不要乾脆舉行一集體婚禮?」
「你去死!」我大吼,然後懷疑的看著眼前三人:「既然其他人還沒有恢復,你們怎麼沒事了?」
「大概是因為卡西的緣故已經有免疫力了吧!」路穆漫不經心的回答。
蒙沙則冷然道:「看你的傻臉就什麼都清醒了。」
最後藍斯再次神經兮兮的湊了上來:「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啊!所以,已經不需要異樣的吸引,我對你的感情已經深得不能再深,行為當然沒有變化……」到這裡,藍斯水般的眼睛再次發直,反手鎖住我的手,向我壓了上來。
這叫什麼行為當然沒有變化!?
我一腳踢飛這個變態,蒙沙繼續把那黑色的眼罩往我腦袋上扣。我慌忙阻止他:「等等,我可以不帶這種東西嗎?」怎麼越看越像是拉磨的驢罩著的。
「那麼你想被強暴?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睡在一起,要是睡迷糊了,看見你眼睛我可只不定做出什麼來,」蒙沙冷笑道:「就算你願意我還不想呢!和你這種傢伙有任何關係都是恥辱啊!親愛的。」
「你……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要我連睡覺都帶著那東西?我才不要!我討厭看不見!」
蒙沙卻一點都不顧我的意見:「你之前看不見不照樣在外面跑嗎?總之,你給我帶上!!」說著,就扣在了我腦袋上。
我像把這不舒服又難看的眼罩取下來,但卻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看得見……我還看得見。」
「嗯?」
「我說,我戴著這東西也可以清楚的看見東西。」
「催眠之後是透視嗎?」蒙沙主動的拉下我的眼罩,端詳道。但沒有多久,他的眼睛再次朦朧,向我靠來。我想推開他,卻瞥見歐陽興奮的在一旁偷窺。
這個女人……我拉開蒙沙,想過去把她拖走,省得她繼續添亂。歐陽卻在正式對上我的眼睛後,筆直的跪了下來:「大人,我,歐陽尚響願意誓死效忠大人。」
看玩笑的吧!這個女人在看見卿南雨那等帥哥的時候都堅持『一個帥哥是屬於另外一個帥哥』的啊!
還是說,無論是誰,都對我的眼睛不能免疫?
我站在那裡,腦子裡冒出一個絕佳的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