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只來的及叫了一聲:「神將大人……」那神將的屏上消失,卓不凡不由苦笑一聲,一時也不知究竟要如何是好。
冥王的聲音道:「難道這許多年來,天庭也是一直禁足不出?無怪與我冥界斷了往來,若是能通訊息,想來也決不致對我如此處罰了。」
司夢苦笑道:「冥父,您如果不想怪天庭對您寡恩,我們不會逼你怪的,您不用一直為天庭開脫。您就沒想想天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們現在要怎麼進去?」
乘水道:「我們緣這屏而上,自邊緣偷偷潛入,難道這屏竟能鋪天蓋地不成?」
司夢笑道:「水兒呀,你還真是殺手出身。這是法術的屏,可不是實際存在的呀,你走多遠,它就會長多大,永遠走不到邊際的。」
乘水哼道:「那就合力一擊,你不是說這屏只是防護嘛,能有多大法力?」
司夢道:「合力一擊,或許倒真能奏功,只不過,那樣所有天兵天將都會立刻趕來對付我們,亂打一氣,我們人少,實在不智。」
眸兒笑道:「我倒有個好辦法!」
青衣道:「什麼辦法?」眸兒只是笑個不停,青衣問了幾句,眸兒仍是不答,青衣急道:「師兄,你快讓眸兒說呀!」
卓不凡微微一笑,眸兒笑道:「其實我也不知成不成,我只是忽然想到而已。嗯,那神將說道,這結界嚴禁神人出入,那麼,我們如果不是神人,不就可以出入了?天庭設這個結界時,絕想不到,會有凡人來的。不是嗎?」
司夢失笑道:「我當是什麼好辦法呢,原來是這樣。我們收斂全身法力倒是容易,只不過,那樣,在這雲天之間一瞬也站不住,立刻就跌回下界去了!」
卓不凡逗笑道:「眸兒想的,自然是好辦法,你說不好,那你不要用。」停了一息。才笑道:「你還記得九轉輪迴鏡嗎?我們在過鏡的一瞬之間,心裡就是什麼也不想的,一瞬間失去法力而已。」
司夢跳了出來,道:「不錯!那樣,這邊要有一個人托著才行,過去之後,倒是好說,立刻提起法力就好。只不過,這樣。那最後一個人,要怎麼進去呢?」
卓不凡眨了眨眼睛,司夢也眨了眨眼睛,眸兒笑嘻嘻的跳了出來,良久,才聽到冥王的聲音道:「如果可以,我送你們進去。」說著。就慢慢的顯出了身形,他神色複雜的看了司夢一眼,溫和道:「夢兒,一定要去嗎?」
司夢一笑不答,他也不再說話。只緩緩地伸出了手掌,他的身形並不見大,只有手掌慢慢的變大,幾乎大過了一個八仙桌的桌面,司夢站了上去,回頭笑道:「我先試試吧!」
只見冥王的手掌微微一沉,司夢緩緩的伸出手掌,撫上那屏,手掌立刻柔軟的陷入了進去。眸兒拍手道:「行了行了,我也來!」說著,便拉住卓不凡,跳上冥王的掌心。
司夢沉聲道:「既然此法可行。咱們就要商量好進去之後要如何行事。不凡。你說是分頭還是一齊?」
卓不凡道:「如果是暗查,那還是分頭比較好……」一邊說。一邊不由自主的瞥了青衣一眼,青衣臉紅道:「我們可以地。」
司夢笑道:「雲漠是書生,空有法力不能奏功,我來帶他吧!」
卓不凡看了眸兒一眼,眸兒扁了扁嘴角,卻還是乖乖的點頭,卓不凡道:「眸兒跟青衣一起,我跟雲漠一起,我跟眸兒之間,要互相找到,很是容易,你和水姑娘這,要怎麼辦呢?」
雲漠道:「我們夫妻一起吧!何必連累你們?」
卓不凡笑道:「咱們不是來求死的,求的只是一個答案,眾人同心,方能奏功,雲漠,你這樣說,就見外了。」
眸兒哼道:「我知道,雲漠總以為我們不成,所以想跟青姐姐一起。如果真要死,我也要跟卓不凡一起,不過,我們不會死的。雲漠,我會保護青姐姐的,放心吧!」
司夢搖了搖頭,沉吟道:「要說互相聯繫,我倒想起一個很生僻的法術……」他用指甲劃破右手中指,把血滴入掌心,卓不凡笑道:「齋主的雜學一向最多的。」也依樣施為。
司夢待幾人都滴入之後,正要吟誦咒文,冥王卻上前一步,淡笑道:「你們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只學了人間粗淺地法術,就要來闖天庭!當真碰到天兵天將,還等你念完咒文不成?」不住搖頭,卻上前用指一劃,那血滴頓時凝成金色,冥王蘸了一滴,塗在司夢腕脈之處,又依次塗過,最後,卻連自己也塗了一滴,道:「憑此即可感知危險,尋探所在……你們一切小心。」
司夢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憑多麼精彩的法術,又怎麼能和天庭抗衡?哈哈,我們偏要以弱勝強!」一邊轉頭向大家道:「我想這裡面會有很多天兵天將,大家一過結界,就要立刻隱身,萬事小心在意。」說著,他的身影便像是石子投入湖心,緩緩的沒了進去,六人依次沒入,順順當當的過了這結界,只餘下冥王一人,緩緩的收了手掌,獨自一人,靜靜的站在雲空之中,無限蕭瑟。
幾人一進結界,便隱去了身形,可是這結界左近,並無天兵天將鎮守,幾人低聲呼喚,便手掌相連。天庭,聖之極高之極地所在,此時,縱是卓不凡,也不由微生惶恐。看前方時,明霞幌幌,碧霧濛濛,樓宇差次向上,極高難以仰望。
此時六人俱都隱身,彼此便可互見,司夢也不敢說話,伸手指示了一下方位,示意眾人分頭,眸兒輕笑道:「隱身了,說話也不會有人聽到啦……」話音未落,不遠處,忽然升起一星光芒,一個神將的頭在雲霧之間冒了一下,向這邊張望一會,又復消失,眸兒吐了吐舌頭,卓不凡並不顧忌眾人在旁,逕在眸兒額心輕輕一吻,眸兒抿嘴一笑,雲漠卻抱了青衣,不捨放開,眸兒瞪眼比劃,雖然不能說話,可是,眼睛裡分明在說:「行啦,別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青衣忍不住一笑,向雲漠點一點頭,雖是萬般不捨,卻已經被眸兒一把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