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站在身後,忽然格格一笑,道:「我帶你們進去嘛了她一眼,訝然了一下,卓不凡身邊,居然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冥王端端正正的站著,只是眼神甚為頑皮。
卓不凡側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忽然發現,我們所會的法術,都是在法力不高時用的,只長於攻擊和防禦,像眸兒這般機巧頑皮的法術,諸如隱身和變化,我們居然都不會。」
「不會呀!」眸兒笑道:「我之前也沒有學過法術呀。我只是心裡想要變成這個樣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卓不凡一怔,笑道:「難道窮人乍富,身有修為卻不會花用不成?」說著,低頭冥想,他的面容慢慢的轉變,只不過是一瞬之間,好似是褪去了一層衣衫,他的面容,也變為冥王清俊的臉。眸兒笑了出來,又回復本身,笑道:「我說吧!」
司夢也笑道:「好!好。原來佛法無邊是這個意思,當真能隨心所欲不成?」一邊笑向乘水道:「水兒,你不必怕我的樣子你將來會看厭了,你只要覺得無聊,我立刻就變一個新的出來讓你開心。」
乘水臉上一紅,扭頭假裝沒有聽到。自冥王到來之後,這還是司夢第一次跟她調笑,所幸冥王似乎並未在意。
司夢笑道:「冥父,你是現在回去,等我們消息呢,還是留下來幫我們?」擺著一臉過河拆橋的樣子。
冥王怔了一怔,他與六人不同,他是仙籍永享的真神,已經執掌冥界數萬年,早已經習慣對天庭律令無條件的服從,對玉帝至高無上的權威無條件的臣服,若不是心中也覺事情詭異,若不是在冥界禁足了太久,他是絕對不會想到要來天庭查探的。司夢幾人的行徑,對於他來說,幾乎相當於謀反,天庭並未有過什麼特異的惡行,豈能擅自闖入?
司夢看了他一眼,已是瞭解,微笑道:「冥父,你還是不要去了,你回你地冥界待著。如果我們六人有個三長兩短,說不定可以死到你的地盤上去呢。」
冥王猶豫了良久,才緩緩的歎道:「我終究不能放心,就隨你們走上一趟吧,天庭的規矩,我總比你們懂的多一點。」
司夢微笑道:「既然如此……」他與卓不凡交換了一個注視,微微一笑,道:「冥父,您還是不要出面了。只跟著我們吧。」
冥王沉默的點了點頭,司夢笑向眸兒道:「眸兒大仙,現在要怎麼辦呢?」
眸兒笑道:「我知道,你想要卓不凡冒充你冥父是不是?那我們都躲在卓不凡身上好啦!」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掌,在空中隨意的一握,青衣雲漠和乘水已經站到了他的掌中。冥王歎息一聲,他的身影倏乎消失,轉眸時,他也站在了眸兒掌心中,司夢抱著頭。滿心想要變小,可是卻不見自己有何變化,站在原地空自跳腳。
眸兒早笑地彎了腰,笑道:「你怎麼不來呀?」
司夢看眸兒時,她的手掌有如玉瑚蝶一般,纖巧可愛,那四人站在她的掌中,看情形仍在說話,可是休說聲音不可聽聞。連面目都小的依稀難辯,司夢哼道:「我怎麼知道,我變不小怎麼辦?不然不凡你試試,你若是成了。我就冒充我冥父。」
眸兒微訝的笑道:「你為什麼要變小?你只要過來在乘水身邊就行了嘛!」
司夢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佛家常講須彌芥子。想來就是這樣的道理,並不是自己變小了,只是自身所處的環境不同,所參照的東西不同而已。眸兒心思單純空靈,悟道容易,這般堅澀的佛理於她,竟如是吃飯喝水一般。司夢吸了口氣,走了過去,想要握住乘水地手,手一伸出,便握了上去,仍是平日握慣了的感覺。
眸兒看五人已經俱在掌中,便合住手掌,側頭看了卓不凡一眼,卓不凡向她一笑,眸兒輕聲道:「玉皇大帝,一定沒你厲害的,是不是?」
卓不凡情知眸兒仍是擔心,於是輕笑道:「我和眸兒還有大把的好日子沒有過,不論玉帝有多厲害,我都不會,也不能讓自己死。」
眸兒一笑,身子便向卓不凡靠去,衣衫一沾之際,隨即隱沒在他的衣內。卓不凡輕輕一歎,提起手掌,掌中扣了個決,咚的一聲,便向那屏嶂拍去。他在原地輕鬆做勢,只不過是一縷掌風,卻如是一個巨大的手掌在拍擊著金色地門,直拍到十幾下,那屏上才緩緩的帶過一絲波動,有一個玉簪珠履,紫綬金章的神將,遙遙的在屏幢上顯出身影,滿臉訝色的探頭張望,一眼看到卓不凡,又是一愕,良久才喝道:「何人敢在天宮喧嘩?」
卓不凡氣定神閒地道:「冥王沐風,請見玉帝。」
那神將頓了一頓,細細看了卓不凡幾眼,才緩緩的道:「原來是冥王大人,不知何故不得奉詔,擅入天庭?天庭有旨,不見外客,冥王請回吧。」
卓不凡道:「冥界有要事,要對玉帝面稟,煩勞神將立刻為我通傳。」
那神將拱手道:「冥王大人,非是小神阻礙,王母娘娘確曾頒下嚴旨,封閉東西南北四天門,嚴禁所有神人出入,請冥王大人見諒。」看來這冥王,在天庭居然有些威勢,這神將居然說的甚是恭敬,卓不凡笑道:「不知這麼多年來,可有下界神人求見?」
那神將愣了一下,細細的想了好久,才道:「似乎一萬多年前,龍王倒是來過,哪個海的龍王呢?已經太久了,想不起了……」
卓不凡笑著追問道:「難道天庭的神仙們當真禁足不出了?」
神將歎道:「是啊,便連王母娘娘自己,也是不離天庭半步呀!」看來這數萬年來,竟是憋悶之極,不用套話,自己便絮叨不停。
卓不凡故做訝異的道:「連娘娘也閉門不出?不知天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各位神仙可都安好?」
那神將道:「俱都安好。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神也是不知。冥王大人,您還是回去吧,天庭這四道天門,已經有數萬年不曾開啟了,小神縱想接引冥王大人進門,也是無能為力呀。」
卓不凡踏上幾步,溫言道:「神將大人借一步說話可好?」
神將笑道:「冥王大人如此客氣,小神卻是不敢當。小神突破不了這個結界,出不了天庭,冥王大人也進不了天庭,還是就此拜別吧!」說著,便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身子便慢慢的向雲霧中淹沒。